正如林若梅所消的那样,只有余哲一个人躺在宿舍里,孙继刚回家了余哲躺在床上病态,也和她想象的一样:额头上搭着一条湿毛巾,平日白静的脸上泛着红晕,看来高烧还没退林若梅看在眼里的同时,从嘴里叫出的余老师三个字的声音,就改变了声调是由平常的声调转为令人欲哭的哽咽,如同两人对话时,一方说到悲痛事那伤心样子这是由于看到的病人引起心里难受而自然流露出来的林若梅的这种表情只是一瞬就消失了,那是因为她进门时的响动和喊老师的声音,使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余哲睁开了双眼看到了她,并同时做出了艰难起床的动作这个动作使林若梅那哽咽的语声和同情难受的表情立刻闪过去了,因为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一个病人,为她的到来做出这些礼貌和艰难的表示林若梅紧走两步,就把余哲按倒在床上这时她再也控制不住为病人而难受的心情,她哽咽着说:
“余老师,你咋病成这样子了”说着便重新给余哲又搭了搭额头上毛巾因为余哲做出起床动作时,那条毛巾错了位置林若梅在重新搭毛巾动作,是一手先拿起毛巾,另一只手就按在了他的额头上一种热烫的感觉就电击般地触动到她的心里,急着失声地就说出:“妈呀!你都烧成这样了,快上医院吧”
“没事呀,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一个小感冒算啥,休息休息就好了”余哲故作轻松地说
“有病怎么能大意呢吃药没有?”
“还真是,早上忘了吃了”
“你看你,拿自己的身体这么不当回事!”学生对老师应该是劝说他吃药,林若梅却用批评的口气这口气,不像学生对老师,但表达出的是真心的关爱接着她问:“什么药,在哪儿呢?”
“扑热息痛,在抽屉里”
林若梅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小纸包,看到里边有些白药片,问:“吃几片呀?”
“两片”
林若梅从暖瓶倒出多半杯水,一手端水一手拿药,递给余哲
余哲吃完药才问:“你怎么来了?”
“我昨天快放学时就来了”那意思是说,这是我第二次来看你,听说你病了,就牵动了我的心,昨晚我还失眠了呢
“那我怎么没看到你呢?”
余哲这一问,林若梅的脸有些发烧了她怎么回答呢,她能把昨天进到教工宿舍大院,却又踅回去的思想活动告诉她老师吗?这是一个姑娘家的绝密,她必须把它封闭的严严实实,对父母对朋友,尤其是因为眼前的他产生的这个秘密,更不能对他讲她一时回答不出老师的问话,有了短时间的语塞
余哲两眼仍看着她,等待回答等待中还产生了疑问:你是不是在说慌?
林若梅倒被他逼出了一句慌话:“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就回去了”
余哲听了还想问一句“什么事比看有病的老师还重要”?但他没问他怀疑她说慌占了上风,要是这样追问下去,使一个姑娘多不好意思
为了逃离这个尴尬的局面,余哲说:“你也喝点水吧”
林若梅说:“我不渴”
局势缓和了,林若梅就把那天诗社活动的情况,一一讲给余哲听,但没讲张垒对《山行》这首诗是怎么理解的怎么说的她觉得张垒的话对老师张不开嘴,她想我要是个男生,或者老师是个女性,就可以讲了,甚至还可能笑出声
余哲听完说:“你们学习的很好,很认真能提出这么多问题,说明你们学进去了,只有这样,才能学得深学得透记得牢看来你们的诗社是个很好的学习园地”
林若梅这才讲了,昨天下午到教研室就为这事去找他的整个经过,但没讲半路回去的原因
余哲听了为她们的学习精神更为她关心自己而感动他说:“先谢谢你,等哪天找个时间我给你们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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