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黑夜里疾驶，车头照明灯的光束，将夜幕冲开一条光洞；夜已经很深了，车箱内的旅客们，有的东倒西歪的困觉，靠窗户的旅客依在车箱壁上，睡得略微舒服些，有的便发出震耳的鼾声，有的酒意正浓，划着拳喝着烧酒啃着­鸡­腿，尽管还能自觉的怕影响他人休息，但有时还是忍不住发出一片惊醒他人的大笑

余哲没有一点睡意，他头脑里就像此时的车箱，乱糟糟的理不出一点头绪来，他怎么也想不出，他和林若梅的事怎么会传到学校里来?此次回家，是他不太确信地认为是从家里传出来的，他是抱着那么一点搞清的消，就如同这趟列车，在漫天黑地的黑暗中，只有车头的照明灯，照出那么一束光亮

余哲妈妈惊喜地看着儿子回到自己的身边，脸上笑的像一朵花，不过是一朵盛开时段已过，还没凋谢的花老人家惊喜过后，惊疑便浮现在脸上，她想不出整天忙着教书的儿子，怎么突然回来了，一定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哲儿，又没放假，也没来封信，怎么突然别来了一定有什么事吧？”进屋坐下后，妈妈就急切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星期天没什么事，在学校呆着也是呆着，就想回家看看您身体还好吧”余哲努力压着自己的心事，把话说的轻松些，他是怕母亲为他着急上火

“身体好着呢，这些日子总是乐得闭不上嘴，有时睡觉做梦都乐醒了呢”

“什么事叫妈妈这么高兴呀？”

“林若梅回去没和你说吗？”

“林若梅——”余哲脑袋嗡的一下，怎么突然提到她，又是“回去和我说”，难道她来过家里？为了不惊吓着母亲，余哲顺着母亲的话说下去：

“艾学生就要期中考试了，每天复习功课都很忙，我俩只是在我给他们上课时见一面，还没有时间单独在一起说过话艾怎么的，她来过咱家了？”

“来过来过，一见面我就看着这孩子哪都好，亲切地叫着伯母长伯母短的，我要是让她叫声妈，她肯定会叫的还买了不少东西，有的现在还吃完呢还问我身体好不好，对了！你怎么给她写信说我有病了呢？还一个叫陈素英的女同学伺候我，这是怎么回事呀？”

“妈，你不懂，这是谈恋爱的艺术我说你病了，是看她着急不着急，要是着急，说明她心里有你这个婆婆，是个孝顺的儿媳­妇­，她要是不闻不问，说明她对你不关心，等结了婚她能对你好吗这是我试探她呢试探的结果你知道了，她非要来看你我说有个叫陈素英女同学，也是试探她是不是小家子气，见了我和别的女人说话办事她吃醋和我­干­仗，那日子还能过好吗”

“唉呀，现在你们年轻人搞对象，怎么动这么多的心眼我和你爸结婚时，就是媒人一说，你姥爷和你姥姥同意了，就把我嫁过去了，拜堂时才看到你爸长的啥样，哪有你们现在这么多说头”老太太觉得儿子说的那些话很是新奇，无形中和自己当年的嫁娶做了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