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从台下捡回那顶帖帽子,重新给他戴在头上,这时有人从后台搬来一个长条板凳,硬把他拉上去由于刚才摔了一跤,又有高达一米的高帽子压在头上,他已掌握不住身体的平衡,歪了两下差点摔下来
“你,还有你上去!”主持人指着余哲和刘玉良说
余哲毕竟年轻,一抬腿上去了,就因为他上的快上的猛了些,头的高帽子被甩下来了,他不得不下来,拾起高帽他没戴,只是拿在手上,这回是人先上去后再把高帽戴好;刘玉良则不行,他蹬了两次才上去,要不是他吸取了余哲的教训,双手扶着他的高帽,那顶高帽也肯定会掉下来的
由于板凳又窄又短,三个人只能你挤我我挤你的站在一起,这下可挽救了先上去站在中间的林家义,他左右有了依靠,不然时间稍长,他定会站不稳而摔下来
主持人继续让林家义交待,林家义仍是两眼看着台下与会人员,一言不发,灰瘦污渍的脸上,布满着气愤和怨恨
摧促林家义交待罪行的人喊了十多分钟,他仍是一言不发,这时气极败坏的孙继刚,猛地站起来,随着他的右手臂用力一挥的同时,张嘴高声叫道:
“统统把他们拉出去,上街游行示众!”
随着孙继刚的喊声,与会者知道,大会的批判结束了,人们纷纷站起来,说话声,凳子摩擦地面的吱啦声……乱糟糟地响成一片抢先走出会场的人看到,门口早已停放着一辆解放牌的大卡车车前堆放着七八十公分长,五六十公分宽的牌子,上写着这帮牛鬼蛇神每个人的身份
与会人员全部出来后,牛鬼蛇神们被押解着陆续走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林家义,之后是刘玉良余哲……,有心人数了数,共计8名尚末戴上高帽者,有幸被押解到别处去了
林家义上车前,有人从那堆牌子中,找出属于他的块,上写“我是反革命分子林家义”两个人架着为他挂在脖子上他立感这块牌子重量不轻,用手摸了摸牌子的框架,是用木板做的,但在底边的框架上,又附加上一条粗粗的钢筋
在8名牛鬼蛇神各自对号戴上自己的那块牌子后,由林家义第一个开始上车由于牌子高帽的重量,更加他已不勘负重的身体,面对卡车车箱的高度,他几次都没上去在押解人员的允许下,由余哲托着牌子,刘玉良从后面周着,他才爬上了车
林家义站在车箱最前端的中间,左右仍是余哲和刘玉良
汽车开进本市最繁华的大街,围观的人中,有的看一眼转身就走了;有的人却高喊着:这帮牛鬼蛇神,应该统统枪毙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林家义早已受不了了,要不是余哲的一只手,偷偷地为他托着那块沉重的牌子,他早就垮下来了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还是坚持不住了,便摊软地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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