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朱星离开白阳崖下得山来,断崖处路遇双头蛇和怪藤。一时间只觉得荒山寂寂,更无人踪,也不知这东西怎能自己捆人?仰望树巅怪蛇,业都全身毕现,一条条将尾巴钩住枝干,身子恰似千百彩绳,悬了下来。为首几条大的虽是昂首向着朱星。却是畏畏缩缩,不敢前行的样子。朱星胆气略壮,向前试探两步,那蛇果然快速后缩躲避。心中也不由奇怪,难道身上有什么震慑蛇虫的东西不成。来时也没错餐霞大师的雄黄珠呀,咦,难道是上次得的那颗美人蟒的蛇珠?想到此,朱星便从法宝囊中取出蛇珠,向着双蛇一举,为首大蛇果然退避,斗大蛇头频点,似叩拜一般,然后群蛇构成的彩绳迅速缩回树间不见踪影。
那蛇既然不来招惹朱星,她然后不愿去做什么斩妖除害的闲事。就观察起脚下那怪藤,但见东南西三面俱都蔓延甚广,只北面离树十丈便行绝迹了。观看了片刻,仰望云空苍莽,仙山万丈,杳无踪影。举目四望,高山虽多,新霁之后,多半俱能见顶,纵有几处高出云外的,也都不似。
观察好道路便飞行过怪藤所在,一路留神观察,群山突兀,大半相似,并无一座特别高大,看不见顶巅的。过了怪藤控制的地方,就收了飞剑在地上行走,随走随采取些野生的果实,连吃带藏,脚底却不停歇。
走到黄昏将近,已行有三五百里山路,翻过了十好几座山头岭脊。眼看山势越进越高,前面有两座高山,有积雪盖顶。日薄西山,斜阳影里,雁阵横空,归鸦噪晚,天色业已向暮。暗忖:“适才所见诸山,并不曾见山顶有雪,此时才刚刚看见。那传说中的小人国也不知具体在哪里?这一路去寻,却不能飞行,只有走着碰运气了。看来还是先觅地休息一会,方能再走。加以日落天黑,路昏莫辨,再要翻越悬崖峭壁,深壑大涧,去攀登比来路艰难好多倍的高山,势所不能。与其贾着余勇,喘息前进,去做那办不到的事,还不如寻一可避风雨的崖洞,就着残阳之光,多寻一点食粮,饱餐一顿,如能遇到些小的猎物,说不定真可尝尝肉味。到时再坐下用功歇息,养精蓄锐,天色微明,便即上路,一口气攀登上去,较为稳妥。”
主意打定,且喜路旁不远,便有一个山窟。而且各种果树,遍山都是。朱星一路选取各样物种植入造化珠内。朱星再择好当晚安身之所,然后把取了些果实放入储物盒中,以方便取用。正要往山窟之中走去,忽然一眼看见桃林深处,夹着一棵枇杷树,实大如拳,映着穿林斜阳,金光湛湛,甚是鲜肥,讶为平生仅见。忙跑进林去一看,四外都是桃树,一株紧接一株,丛生甚密,柯干相交。只中间有一块两三丈方圆的空地,当中种着这么一棵枇杷,树根生在一个六角形的土堆之上。
堆外围着一圈野花野藤交错而成的短篱,高有二尺,似是人为痕迹,想来也许小人国不远矣。这时天色愈晚,云凤打算明天再寻,又见着这等希奇珍果,顿触夙嗜,就枝头摘了一个下来。皮才剥去,便闻清香扑鼻,果肉白嫩如玉,浆汁都成乳色。因见大得异样,先拔下头上银针试了试,看出无毒。刚咬了一口,立觉甜香满颊,凉沁心脾,爽滑无比,心神为之一快,倒觉得比往日山中枇杷要好上许多。
只惜适才采摘各种果实时边采边吃,腹已渐饱,这批粑的肉又极肥厚,不能多用。勉强吃了两个,舒服已极。一数树上所结枇杷并不甚多,共总不过三十来个。有心想将树直接移入造化珠内,又想起刚才见的短篱,怕是有主之物,引起纷争。便只摘取几个存入储物盒中。又取了树枝和刚才的两枚果核放入造化珠内培植,这样以后就能经常吃到这种美味了。
回身走没两步,觉着左脚踹在一个软东西上。低头一看,乃是一顶小孩所戴的帽子,形式奇特,质料非丝非麻,编制精绝,色彩犹新,好似遗在那里不久。又想起枇杷树下土堆形式,颇似人工培壅。转近前去一看,不但土堆,那花篱也出于人工编就,盘结之处并还绑有粗麻。心中思索:这半日来,屡次临高远望,都未见一点人迹。沿途所见,猛恶禽兽,却不在少,忙着行路,也未睬它。这藤中衣履和树下小帽,俱似幼童穿戴之物。看来必要离小人国不远。书中原情节早已记不起,而我能来这里,已经是改了情节,不知有无危险,看来一切当小心行事才行。
仰视夕阳,已坠入山后,月光又被山角挡住,景物更暗,还是先回洞再说。出林时,见左侧有一条没有草的窄径,也似人辟,便不从原路上走,特地绕道回去。因不知凶险何来,有了戒心,又把飞针、天遁镜都备好,以防万一。
这一路留心,果然有了发现。新雨之后,土地上竟现出许多小人脚印,都是四五个一排,成为直行,算计为数定多。林中地上俱是芳草绵绵,独这条窄径上寸草不生,两旁桃林也甚整齐,益知所料不差。沿路循迹,走了两箭之地,才走完这片桃林,到达洞窟前面,匆匆抄山路跑回洞窟。
洞外恰好有松枝柏叶,用剑斫削下两大抱,铺在地面,权当茵席。又搬了几块大石,将洞窟堵塞,以防万一。再拾起两根枯枝,击石取火,将它点燃。四外一照,这洞窟不过两丈方圆,乃是一个天生石茓。洞门高可及人,上下四面洁净无尘。当中却有一大块类似油渍的黄斑,用火一烧,闻着一股松子般的清香,猜是松脂遗迹。除此之外,丝毫不见有虫豸蛇蝎盘伏的迹象,足可放心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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