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朱星师徒初上峨嵋,恳请白眉和尚相助为神鸠除厄,助二小人成长。白眉细说神鸠除厄的利弊。听到朱星宁愿于己有损,也愿助神鸠除厄,白眉和尚低喧了一声佛号,点首道:“你有此心,成就可期。以后行事,但能遵从本心,当可无畏将来。磨炼神鸠时,你可细细体会业火红莲之内所含规则,应对你所修大道有所补益,总不能独让人受劳。待神鸠磨炼后,我即可为两小人作法转生,助其长成。这期间你也可将心神依附其内,心心体会,与轮回转生法则上也可有所斩获。只是这等转生之法,一切犹如亲历,如果心神把握不住,也有可能就此重堕轮回,虽然有我可以从中护持,不至形神毕竟灭,但想要重修仙道却要困难上许多,这样你可愿冒险一试?”
朱星这次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心中仔细权衡了一下。上一次的炼宝突破,已经让她第一次把握到了自然道晋级的方向—即是寻求自然进化,在现在所处的级别上看,完善混沌珠世界的规则,积蓄进级的能量是目前所要做的。但规则的领悟毕竟可遇不可求,眼前白眉给出的机会虽有重堕轮回之危,有了白眉和尚这重保证,却没有形神具灭的危险,应该是值得一试。只是白眉的保证是否真能兑现?或者说他给出这样的好处,是否别具用心?会不会趁自己心神投入之际,别有图谋?
朱星心中快速的计较着,这是她一向谨慎多思的性格使然。也是一个经历过红尘的现代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遇事宁可先小人后君子的猜想推断,凡事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从最坏的结果推算,那就是别人要谋算她,可这需要动机。对于白眉这样的即将迎接天劫的成道者,实不需在此际去种此恶因,毕竟佛家最重因果。何况自己这点家当,也还不具备那个让白眉除去的档次。这样看来,白眉此举便可能象他所说的,确是出于善意,即全了极乐童子的嘱托,又预先为他这一脉结个善缘,使他成道后有人照应。
朱星认为,这种善缘更多的是针对朱星背后的峨嵋和李静虚,毕竟自己目前、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见得具备那种能力。不过,也许自己身上也有什么东西引起了这些蜀山BOSS级人物的关注。而这种变化是从自己白阳崖10年面壁归来后日趋明显,从而引起了后来这些越来越偏离原著情节的仙缘。到底是什么吸引了这些人精呢?最可能的就是自然道,也许混沌珠也并不象自己想的那样不为人知。
目前看这些引来的关注对自己大有益处,但世界上哪有免费的午餐?不知道将来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只是现在自己完全没有左右的能力。风险和收益历来如兄弟,即可不死,又何惧轮回。这一世本就是白赚的,怕它个甚。既然不能避免,老娘就先把眼前的甜头赚到,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了。主意打定,朱星便对白眉致谢,表示愿意冒险一试。
白眉点头,并唤小沙弥前来,带上官红及二小下去修炼不提。白眉当下不再多言,注目处已有一朵形似莲花的黑色火焰突现于神鸠身前,瞬间将将其包没。神鸠黑火一上身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带着灵魂被烧灼的疼痛。黑色的业火一与神鸠接触,就夹杂了大量的血红色光点,那就是神鸠几千年来积累的恶业和凶戾之气。
朱星这才反映过来,也不敢怠慢。万年温玉化作温暖的紫红花焰团团裹住朱星的元神,直向裹住神鸠的红莲业火而去,临近黑火,白眉手指微动处,业火已经将朱星元神控制的温玉已经送入业火之内,从神鸠的身体透入,直向泥丸宫内的神鸠元神罩去。这时朱星才真切的感觉到重炼后的万年温玉用起来无不如意,混不似书中所说的难以驾驭,以至在书中主角李英琼手里根本都没有发挥作用。
朱星将自己的元神紧缩在内的玉的温暖的焰内,控制着它渗入神鸠元神。开始神鸠很抗拒外来的力量对自己灵魂的触摸,所以温玉的暖焰无法真正的渗入神鸠的元神之内进行修复,只能在外尽力的护卫。业火则从神鸠的身体和元神之内一点点榨出它的恶业和戾气所化成的血红色的稠密仿如固化的云气。这个过程让神鸠痛苦的受不了时,它终于忍不住对朱星开放了它的精神世界。
朱星的元神紧藏在温玉的保护之中,渗入神鸠元神的同时慢慢抚慰着神鸠痛苦受伤的身体和灵魂。但这种保护和修复,使朱星只能站在旁观的立场,感受红莲业火在规则的作用下对恶与业的剥离,却无法真切地感觉规则的运作情况。可是看到神鸠如此痛苦的样子,她想冒险一试的决心还真不好下,作为一个曾经的老宅女书虫,她还是留有一些畏痛畏难的痕迹。祸兮福所倚,上次混沌珠的进级而经过先天神火焠炼过的元神收获亦是颇丰,不但摆脱了曾经多年的旧习,甚至还挖掘出了其骨子里那点最初的狠厉和强硬与决断,这种改变连朱星自己都能感觉得出来。如是旧日的性子,这种选择想都不会去想,现在不但想了,还正在下决心要去做。
因为朱星已经感到,如果一直似这样躲在温玉的保护内旁观,只能是白白错失机会。主意打定再不犹豫,用从真火中粹炼来的新法,将那一缕元神瞬间散成微粒附上神鸠的元神,与之连成一体,即保护又承受。神鸠在感到这一切时,心灵深处不由不产生一种深刻的感动,由来共福易,慷慨共难难,不管原因如何,能有共难这一刻,已经足以让他忠心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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