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朱星以元神控制着万年温玉护住神鸠的元神,以减轻其被业火煅烧的痛苦时,为感悟其中的法则,不惜以元神试法,与神鸠一起慷慨共患难,同时也使神鸠心底产生深深的感动。
元神被剥离的痛与粹炼的苦直传入本体,再次挑战承受的极限。无论多难忍受,在感觉着神鸠痛苦的同时,朱星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总于崩溃的边缘能保持住心头的一点清明,这已经远胜于当初被真火所炼之时。细细的体会间,朱星确实有了一种明悟:这种规则其实不能算是罚则,或许可称之为循环得以成立的一种法则。它通过甄别出戾气,并以挑战极限的痛苦方式去除其所含有的恶质因果杂质,以还原受则者成简因果或善因果的状态,以达到重新以良好状态待机轮回的状态。虽然因果如何生成朱星还未通透,但通过这次历练观察,她却掌握了甄别恶质因果,并如何将其消灭的方式。
随着朱星感悟的加深,痛苦已在渐渐减轻,黑色业火中有若实质的血雾已经渐渐淡去。与朱星元神连为一体的神鸠也受益匪浅,即有温玉滋养,可保元神无碍之下,勇于挑战,从身体到元神,都得到了极限的粹炼不说,更是通过朱星的感悟,同样掌握了业火由来和法则。
当朱星完全悟透的一刻,业火已经变作纯黑,并发出似檀的香气,若有若无的梵唱声萦绕耳际,神鸠已经是一声清啸,敛去身上和眼睛隐现的金光,之前的凶戾已经化作平静威严,倒似比白眉坐下的霜禽玉奴少了点祥和,多了点儿强大的气场。
神鸠从卧了七天的地方起身,冲着老禅师敛翼点首鸣叫三次表示由心的感谢。白眉受礼后才开口:“汝今已脱胎换骨,去除恶因,只存善根。即受万年温玉滋养,又得业火锤炼,更因有朱星与你一体同难,得悟业火由来法则,假以时日自能修出属于自己的业火。如今天地之天,你旦可无惧去得,只是勿忘为善,免种恶因,便可只待渡劫成功即可飞升了。如要离去,可与你那恩主告别,由玉奴相送便是。”
朱星这时只在背后假装布景,却并不上前出言挽留。因为她心里也认为神鸠会选择自由而离开,毕竟谁愿受奴役呢。自己能得业火规则已是不小的收获,虽然是以失去神鸠的助力为代价,但修行从来还是要靠自己,倒也代它欣喜—从此渡劫前已成坦途。毕竟在现代人看来生命都是独立的个体,朱星虽都从最坏打算而凡事谨守戒心,但在这一点上却不会只为一己,强拘人失去自由。何况能让它欠了个大人情,为将来留得一线说话的权利也算一种收获。
神鸠听后摇了摇头,一声轻鸣后却转身来到仍坐在老楠树下的朱星身边,因它身形高大,立着倒比成年男人还要高壮,越发衫得坐着的朱星渺小。神鸠也不出声,只转瞬间缩小了身形到与朱星正常身形相仿佛,然后伸长了颈子,低头用尖硬的喙啄了啄朱星的衣袖,低低的清啸一声,便立在朱星身旁不动了。
“阿弥佗佛,难得你到是个有情有义的。”白眉和尚见神鸠不忘恩义,果如自己所料,并未因自己化去魔劫而离开,倒也成全了它的机遇。这朱星身怀自然道法传承,已经成了群仙三次大劫的关键,诸仙最后能否在这个世界平安飞升已与其紧密相连,想来极乐也是窥视到这层天机,才出面替自己揽下这桩差事,不过现在结下这层渊源却也正是时机,现在看神鸠如此识机知恩,更是心下敞快,这才喧了几人相见后的第一声佛号,并传了神鸠化形之法。
朱星这时看神鸠敛去桀骜与暴戾,安静中带着威严地立在自己身侧,已经了解它要跟随自己的决心。心中也不由生出欢喜,看来自己赌对了,这类生物反倒比人忠诚,更懂得恩义,自己与它有这一番灵魂相接、同甘共苦的经历,如今它已经接近道成仍肯不离不弃,以后自然是个真诚的助力,自己倒不能辜负了。
因此上摩挲着神鸠的健羽,认真地说:“你即有恩义,我又如何能辜负。更何况你本洪荒异种,已不知活了多少年,于我当可算是亦师亦友,我便托一声大,称你为兄如何?”
神鸠也不矫情,长鸣一声,算是同意。朱星心中这时已经能清晰的感觉到与神鸠建立了一种精神联系,能够沟通彼此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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