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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我是康熙的奶奶 > 3 皇帝是这样培养出来的

3 皇帝是这样培养出来的

有一天,淑嫔即琼花求见,我才想起世上还有这号人。不大想理她,又想想她其实也挺可怜的,由颠峰一下摔到谷底,玄晔也不可能再宠幸她,估计她这辈子就是呆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里守活寡了,她再怎么讨厌,这惩罚也够了。大家都是女人嘛,我心一软,就宣她进来,也许是底下的太监亏待了她,要告状吧?

琼花进来,瘦了不少,估计这几年日子过得不如意。也是,众叛亲离的,任谁也好受不起来。琼花恭恭敬敬给我行过礼,提出想要和我单独谈谈,我想她可能是怕她的话被传出去,以后有人会打击报复,便遣退众人。

待只剩我们两个时,她的神­色­一变,看着我的两眼里,闪着野兽似的掠夺的光。我心一惊,她不是要用我报仇吧?抓鳌拜可是康熙­干­的,不­干­我事啊。我后悔了,我要召回宫女、太监们。

琼花看出我的意图,狡猾地一笑:“太皇太后不要慌,奴婢不会害您的,今天只想和您说个事儿。”

我也觉得自己有些跌份,在我的地盘上,怕她作甚?我摆出太皇太后的架子,说:“什么事?”

琼花傲慢的瞥我一眼:“奴婢这几年来发现太皇太后与无尘师父关系菲浅,奴婢体谅太皇太后多年寡居,寂寞难耐,所以一直替您瞒着。奴婢知道,皇上不喜欢我,奴婢也不在乎了,只求与太皇太后雨露均沾···”

我在一旁早气得浑身乱颤,这个愚蠢无耻的女人,她把无尘当什么了?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们纯纯的感情被她想得这样龌龊?我抖着手指着她:“你给我滚出去。”

她却逼上来:“太皇太后若不答应,奴婢只好去禀报皇上了,到时只怕皇家的脸面不好看。”

居然威胁我,我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烈火,咬牙对她说:“别说我没­干­什么,就是我真作了什么,你又能怎样?就凭你,一跳梁小丑,也敢出来叫嚣?”

我把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掷,大叫:“来人!”早有人听见声响冲进来,“把这贱人拉下去,给我掌嘴,狠狠地打!”

琼花还想说什么,太监上来拖她出去,院子里响起噼啪声和惨呼声,我心头的火气尤自腾腾的。

事后,玄烨来问缘故,我说她因鳌拜的事大放獗词,所以好好教训她一下。玄烨当即下旨,将她贬入冷宫。 哼,好好的谷底不安分呆着,非逼人挖坑给她跳,真想在她身上试试满清十大酷刑。

听说琼花在冷宫很惨,当初她得志时太过嚣张,得罪了不少人,这世上本来就是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听说她有些疯癫,我不同情她,她是自取其辱。

但她说的话还是给我造成了心理­阴­影,她是说出来了,还不知有多少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想到无尘无瑕的形象无辜蒙垢,我就像吃了只死苍蝇一样,说不出的难受。原已平复的心绪又烦乱起来。

无尘感觉到我的躁动,很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看着他纯净的眼睛,没法用这些恶心的事去污染他,摇头说没事。

无尘,对不起!我太自私,不想放手,无论怎样,我要维护好我们这个纯净的小世界,哪怕它建立在虚假之上。

一天,我从佛堂出来,无尘送我到院中,突然假山后有个人冲出来,口里叫着:“我要杀了你,老妖婆!”举着明晃晃的匕首就向我冲过来。

我呆住,只觉一股力量将我推倒,待我醒过神来,就看见那人披头散发,挥舞着血淋淋的匕首在狂笑:“哈哈,我杀了你了,哈哈,看你怎么跟我抢···”是琼花,不知她怎么混进来的。

我没理会她,急忙看无尘,他躺在地上,气若游丝,脸煞白,胸口有血不停的流出来。我爬过去,徒劳的想用手去堵那个洞,可是怎么办?堵不住,血不停的从我指缝中溢出来。谁来帮帮我?我听到有个声音在凄厉的叫:“快来人,快去找太医···”身后是一片嘈杂声,我顾不上管,我眼中只看得到一片血­色­。

无尘虚弱地扯出个笑容:“别慌,清清。”我才知道刚刚那是我的声音。

我泪流满面,不停的哀求他:“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你撑着点,太医马上就来,你会没事的。”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来?我慌乱的转过头,却发现院中除了我们空无一人,连那个疯子也不见了,不,有一个,玄烨站在松树的­阴­影里,用震惊、失望、鄙夷的眼光看着我们。

我似抓住救命稻草,叫他:“玄晔,快帮帮我,救救他。”

玄烨咬着牙说:“朕只是不信,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皇祖母!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朕?怎么去母仪天下?”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快点救无尘:“我不是你的皇祖母,我只是异世界的一缕孤魂,为了无尘而来,附在了这个身体上。真的,你忘了吗?你小时候总怀疑我的。我没有骗你,玄烨,求求你,快救救他吧!求求你······” 我满怀期待的看着他,不停的哀求着。

玄烨脸­色­陡变,思索着,若有所悟,表情松了一些,待要近前,又顿住脚步,咬住牙,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好似下了个重大决定,对我摇摇头:“没朕的命令,是不会有人进来的。”我看到他坚定的眼神,不由激灵灵打个寒战,意识到玄烨他是想无尘死,不管我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会允许这种皇室丑闻的出现的。我忽然觉得他站立的那片­阴­影变得无限庞大,笼罩了整个院子,甚而整个皇宫。

我心里充满绝望,却反而镇定下来,眼泪也止住了。知道求他也没有用,不再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我转过头看无尘,无尘的脸越来越白,近乎透明,却神态平静,他努力对我微笑:“别哭啊,清清,我到下一世去等你,下一世,我就可以抱你了,我们天天在一起。”

我笑着点头,用我最温柔的声音对他说:“好,你一定要来找我,不许先去喜欢别人。”无尘张口,没有发出声音,但我知道他答应了。

我们就那样互相凝视着,忘了世间的一切,直到无尘的笑容淡下去,眼里的光熄灭。我没有再哭,也没有尖叫,有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无尘,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总随着你。

我伸出手,去够那枚匕首,那上面还有无尘的血迹。有人在我脑后击了一下,我没了知觉。

我在慈宁宫醒来,身上已换了­干­净的衣服。玄烨坐在我床前,脸­色­­阴­沉的看着我。

我想坐起来,却浑身绵软,我困惑:“玄晔,你怎么在这儿?我怎么了?”

玄烨冷冷的开口:“你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蒸的、煮的?他不是最讲礼节的?怎么也不叫皇祖母了,这么你来你去的?我迷惑不解,总觉得忘了什么。

我的眼睛无意中扫到他腰上挂的玉佩,缒着红红的络子,那红­色­象血一样,我头痛欲裂,似看见漫天的血­色­向我袭来,我闭上眼睛。

我终于想起来了,无尘!他脸­色­苍白的躺在血泊中···为什么?我的心麻麻的,它觉不出痛?它集满了水,沉沉的,眼睛却­干­涩涩的,流不出泪?

玄烨又追问一句:“你究竟是谁?”

我已经无所谓了:“还记得吗?十多年前······”我好似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把真相告诉了他,末了问他:“你要如何处置我这个妖孽?一杯毒酒还是三尺白绫?”

玄烨满脸震惊,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过了半天,他才恢复镇定:“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您现在就是太皇太后。无尘师父我会厚葬他,凶手会为他偿命,知道这事的人都不会开口了,以后不要再提起,朕还会象以前一样孝敬您。”说完叫进太监、宫女,用狠历的语气命令下去:“好好伺候,一步也不许离开!太皇太后若有什么闪失,我要你们全部殉葬!”就走了出去。

我悲哀的看着他的背影,这就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玄烨,你越来越象个皇帝了,你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可有高处不胜寒?无尘也是你的老师,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他死去?

琼花被处死,有些人再没出现,也许被灭了口,我沉溺于自身的悲恸中,没余力去为他们哀悼。

苏茉儿等人寸步不离的伺候我,我找不到机会自绝。与她们相处多年,也有了感情,我亦没法对她们的生死置之不理。还有无尘的身后事也得处理。于是我又是尊贵的太皇太后了。

无尘‘救驾殉身’,康熙要厚葬他,我拒绝了,排场是作给活人看的,如今还有什么意义?我不愿以后有盗墓贼或考古者惊扰他,便为他举行了个简单的火葬仪式。

老和尚似算出这结果,赶了回来。我们一起看着那火在烧,老和尚喟然长叹:“终于还是躲不过。”

原来,从我们的相遇就注定了他的结局,我就是他的劫难。如果早知道这结果,我还会介入他的生活吗?无尘,你会怪我吗?

老和尚又长叹一声:“现在你又欠他半命债了,也不知下一世我们又会怎么牵扯?”

那么,我和无尘的来世之约不是空话,我们还会纠缠下去。老天爷,请原谅我以前的无礼,这次我会满怀感激的迎接我们的再相逢。

我安分守己的扮演着我的角­色­,一切似乎和以前一样,除了没有了无尘。玄烨对我比以前更孝顺,照顾更周到,终究相伴十多年,他对我还是有感情。

玄烨陪我去赤城汤泉散心,路过八达岭,我要求休息一下,玄烨亲自扶我下辇,我提出要到高处看看,我们站在烽火台上,侍从们离得远远的。

我替玄烨抚平衣领的皱褶,这是我养大的孩子,对他,我亦有着一颗慈母的心,我可以怨他,却没办法仇视他。

玄烨很激动,这是那件事后我第一次这样和颜悦­色­的对他,他歉疚的说:“在朕的心里,您就是皇祖母,朕不是要惹您伤心,朕也是不得已·····”

我打断他的话,柔声对他说:“玄烨,我不怪你,你就是救他,也未必能救回来,这都是命。”玄烨面露喜­色­,满是感情的叫:“皇祖母!”

我心酸难抑:“玄烨,我不是个合格的祖母,可我是真的当你是我的孩子来疼爱。你是个好皇帝,我真的为你骄傲。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我只愿你在江山天下之外还能享有人间真情,不要对自己太严苛了。福全、常宁和你是亲兄弟,以后有事要互相扶持。”

我抱住玄烨,那个小小的孩童,如今比我高了许多,我已经抱不过来了。玄烨一震,从他成婚后就不肯让我抱他了,说那样太娘了,但这次他没有推开我,有些尴尬的僵立着。还是那个别扭的孩子啊!

我松开手退后,轻轻的笑了:“玄烨,好好保重!”我身后是矮矮的跺口,我向后跌出。我看见玄烨震惊的神­色­,他伸手想要抓住我,好多人向这边跑来,有人在惊叫。

玄烨,我原谅你了,你有你要维护的东西,我也有我想维护的东西,我不想演下去了。

无尘,你还在等我吗?我来了。

15反穿

为什么,我身上这么疼,灵魂也会痛吗?我想睁开眼,眼皮似有千斤重。我想问一声,却发不出声音。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一片白­色­,有人在叫:“医生,她醒了,医生···”

视线逐渐清晰,是妈妈,正含着喜悦的泪水看着我。我在做梦吗?我似跋涉千里的游子,终于找到了可以避风的港湾,泪珠不停的滚落。“妈妈!”我的声音低涩暗哑,妈妈一震,哭喊着:“你终于认识我了···”

这时有医生、护士过来,把妈妈拉到旁边,开始给我检查,我想拉住她,可却动不了。我焦急的转动眼珠,看到爸爸搂住妈妈,安抚着她,眼睛紧盯着我。“爸”我的声音很小,爸爸却看懂了我的口型,眼圈也红了。

我慢慢反应过来,这是现代,我回来了?无尘在哪里?

医生给我检查完,宣布我已脱离危险,慢慢调养就会好,然后给我下了一堆医嘱,退了出去。妈妈坐在床边哭:“你终于醒了,你这个坏孩子,你想吓死我们吗?先是不认识我们,然后­干­脆人事不醒,你究竟想怎样?呜···”爸爸拍着她后背:“孩子刚醒,别吓着她。”妈妈抑住声音,在一边频频拭泪,爸爸摸摸我的头:“没事就好,你妈是太担心了。”说着眼眶又红了。

我没力气说话,只能看着他们流泪。

我还是没什么­精­力,不一会又睡着了,醒来时,暮­色­已沉,屋子里有些暗,有个人坐在床前。我感觉比第一次醒来时有了些力气,“妈妈,我想喝水。”

他听见我有动静,拧开了床头灯。“无尘”我激动地看着他,他愣了一下,说:“我是楚依凡,阿姨他们吃饭去了。”

楚依凡,一个久远的名字,是了,老和尚说过,他就是无尘的后世,无尘说过要到下一世等我的,难道就是他?

我激动难抑,自无尘走后堆积在心里的眼泪似找到了决堤口,不停的涌出来。楚依凡变得慌乱:“怎么了,哪儿难过?我去叫医生。”我摇头,眼泪还是止不住。

我伸手,我的手能动了,我抓住他的手,“不要,不要丢下我。”楚依凡回握住我的手:“别怕,我不会走的。”一边拿毛巾给我擦眼泪。

楚依凡柔声问我:“无尘是谁?林子清。”

我一边抽抽哒哒的哭着一边回答:“无尘就是你啊,你为什么不叫我清清了?”

楚依凡担心的摸摸我的额头“你又犯病了?我什么时候叫无尘了,听着象和尚的法号。”

他不记得了,我哭得更厉害了,他不停的哄着我。我哭了很长时间,直哭得心都­干­­干­的。爸妈他们吃完饭回来时,楚依凡正喂我喝水,他说我失水过多。

妈妈又喂我喝了些米汤,我哭得太久,加上身体还有些虚,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脑袋也清醒了许多。赶紧调动本体感觉,还好,没残废,除了浑身酸痛,各部分都有感觉,四肢也可以活动。就觉得胃空得难受,妈妈只给了我一碗粥,吃完意犹未尽,妈妈却不给了。

我好哀怨,问妈妈:“妈妈,是不是这些年你又生了个小弟弟,准备当我后妈了?”

妈妈脸­色­大变,眼泪流下来:“清清,你怎么又犯病了?什么这些年?离你寒假回家才过去半年,哪来的弟弟?当初真不该让你离家这么远,要是在我们身边,也许不会出这些事···”

同一时间,爸爸已出门去叫医生了。

我忙叫回爸爸,打断妈妈的自怨自艾,“妈妈,我是开玩笑的,我还想吃点嘛。”

妈妈还没哭过劲,爸爸在一边说:“你妈是怕你的胃空的时间久了,一下吃太多会受不了。”

我忙问:“我昏了多久?”

爸爸说“三天。”

哦,谢谢老天,才三天,基本算是及时穿回来了。

我急不可耐的翻身下床,几天没动,一下子动作太大,差点眩晕过去。妈妈连忙扶住我,“怎么了?”

我微笑摇头“没事,想上厕所。”

妈妈要扶我,我晃晃头,找准了平衡感,婉拒了。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跟我阔别十几年的脸,虽然脸­色­有些憔悴,可皮肤滑滑的,哪里都找不到皱纹,无论我怎样拧眉、噘嘴、皱鼻子,都不会再泛起涟漪了。

脸啊脸,怎样看你都不够啊!我理解了那喀索斯,现在我也化身为水仙花,陶醉于镜中的容颜。我终于身心合一了,无尘也回来了,我的明天比蜜甜,啦啦······

妈妈在外面敲门:“清清,你怎么了?老林,她会不会晕过去了?···”我这才从迷醉中惊醒,在我妈妈要破门而入前,打开了门。

我神清气爽的出去,发现窗户的玻璃是那么透明,床单是那么­干­净,墙壁刷得那么白,就连墙角的水印都,那么的有创意·····原来是真的,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

我正为自己的发现洋洋自得,这时一帮医生进来查房。

领头的医生用诱哄的口气对我说:“太后,你今天怎样了?”

我差点从床上摔下来,难道我穿回来时夹带了什么人?不对啊,我现在都变了样子了,他怎么还会认出我来?难道他是老和尚的转世?这个死贼秃,怎么转世后这么不沉稳,当着这么多人就和我相认,不怕被人当神经病?

我正天人交战,认还是不认?妈妈迎上去,欢天喜地的说:“李主任,我女儿已经认人了。”什么话,认人?我又不是小baby,认个人还值得这么高兴?

那个李主任立刻露出兴味的神­色­,开始提问:“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什么白痴问题?算了,我心情好,就答了吧。我对他翻下白眼,张嘴却没发出声音。等等,我看到了什么?他的白大褂上印着红红的四个字:北医六院。北医六院,那是­精­神病院,怪不得窗户上的护栏那么粗大。

“啊!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尖叫。

那个主任立刻变得紧张,转头叫:“小王,快去取镇静剂,患者又出现躁狂症状。”

我到底在皇宫里混过的,大风大浪也不是没经历过,迅速镇定下来,挤出个笑容:“我开玩笑的,我叫···”我用普通话、方言、英语分别回答了医生的一堆白痴问题,除了英语磕磕巴巴外,其它语种都是条理清晰,口齿伶俐的。

后面的小医生唰唰的记着,我有种被采访的感觉。都问完了,那个李主任说:“我们回去分析一下,下午出报告。”(不是很了解­精­神病院的诊治方式,瞎编的)

等他们出去,我连忙问日期,才知道我现在距我穿走时间过去了两个月。

两个月?我只昏迷了三天,其它时间我在­干­嘛?是不是我的身体被别的灵魂占用了?我急忙问:“这两个月我­干­什么了?”

妈妈踌躇了一下:“这两个月你都没印象吗?”

我紧张的追问:“快告诉我,我到底­干­了什么?”

然后我知道,那次车祸后,‘我’身体没受伤,只是谁都不认识了,变得很奇怪,说着奇怪的文字,据说是满语。后来‘我’又开始说汉语,但措辞很古怪,还老说自己是太后。‘我’越来越奇怪,学校便通知了我的父母,‘我’也不认识他们了,然后‘我’被送到北医六院。

医院查了半天也找不到原因,没有刺激史,没有既往史,没有家族史,父母不是近亲。最后怀疑那次车祸可能伤到‘我’大脑某个区域了,导致‘我’失忆了,并且得了妄想症,如果不称‘我’太后,还会有躁狂症。治疗了一段时间后,‘我’安静了,变成谁也不理了。结果四天前,‘我’看到电视上放《少年天子》,突然变得很激动,直叫“不对!怎么是这样?”,就冲了出去,失足摔下了楼梯,身体没事,只是不醒。昏迷了三天,直到昨天才醒来。

一定是孝庄老太­干­的,我要杀了她!我替她养孩子,她就这么回报我?早知道我就不死得那么唯美了,悔之不及也!

无尘也就是楚依凡会怎么看我?据说这两个月他一直照顾我,他还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只是他看尽了‘我’的丑态,还会喜欢我吗?噢,我不活了!

我的眼前一片黑,窗户玻璃怎么那么脏?床单上好象有污渍没洗­干­净,墙壁也是灰的,墙角那块水印怎么象鬼脸?······

下午,报告出来了,说我表现正常,估计摔的那一下把某根搭错的神经又搭回去了,妈妈直念佛,说是因祸得福。

我坚决要求出院,我可不想在­精­神病院呆下去,万一遇上个暴力型的病友,死了都没人给我偿命。我已死过两回了,短期内不想再尝试。

楚依凡再来时,我正在为自由奋斗,最后在我快要诈死明志前,爸妈终于屈服了,然后签下“患者自己要求出院···后果自负”的条约后,我出院了。

出院后,楚依凡送我们去旅馆,我静下心来细查他的神­色­,还好,他没有厌恶的神­色­。我安心一些。

经过孝庄老太那两个月的捣乱,我现在算是正常得不得了,没人奇怪我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爸妈观察几天后放心许多,我也渐渐找回点做林子清的感觉。只是当了太久老太,不会撒娇了。

楚依凡天天来看我,我比接近爸妈还要自然的接近了他。我向来不喜欢为难自己,所以现在选择­性­失忆,截去无尘离开时那撕心裂肺的记忆。

我把楚依凡当做无尘,从未离开我的无尘,换了名字的无尘,即使有不同,我也选择视而不见,我感觉到我年轻的心欢快地跳着。

凭我与无尘多年心灵交流的经验,我发现他好象还喜欢我。我又信心满满,我是老太太时他都没逃过我的魅力,没道理我返老还童了还抓不住他的心。

楚依凡,我来了,等着接招吧!

16擒郎记

爸妈出来太久了,单位不停来电话的催他们回去。他们已经相信我具有自理能力了,就送我到学校(还有十几天就开学了),托楚依凡照顾我,然后就回去了。

这两个月中,他们对楚依凡印象很好,尤其是他在我神智不清时还不离不弃的,更是证明他的人品不错。因此走之前,妈妈反复叮嘱我,一定要好好把握,还说我配不上人家,委屈了人家。

哪有这样长他人威风,灭自家志气的父母?呸,呸,呸!千古一帝我都没瞧在眼里,还有谁是我配不上的?我斗志昂扬。

返校的人不多,宿舍就我一人,整层楼也没多少人。我开始静夜思,制定擒郎计。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门,讨厌,谁一大早扰人清梦,我迷迷糊糊打开门:“找谁?”来人很严厉的斥责我:“你怎么不问问是谁就开门?要是坏人怎么办?”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楚依凡,我开大门把他让进来,边打着哈欠:“怕什么,这楼里都是女生。”

“我难道是女生?现在是假期,楼下根本没人管。”楚依凡跟着进来,关上门。

“你我更不怕了,你又不会害我。”我边说边自顾自躺倒,“我再睡会儿。”

楚依凡明显不悦了:“你就这么放心我?”

“当然,你是我纯洁的···”我突然感到一阵压迫感,睁眼一看,楚依凡双手撑在我头两侧,正恶狠狠的盯着我,我把‘无尘’两个字吞下去。不,他不是无尘,无尘从来不会这样凶对我。我脑子里念头纷纷,却抓不住头绪,一时有些茫然。

楚依凡拍拍我的脸:“你在想什么?像是看我,又似透过我看别人。”

我醒觉过来,甩开那些烦乱,我又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清清:“没事。”

我好似听见一声叹息,再看楚依凡,神­色­如常,是幻听?

我推开楚依凡:“你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

我梳洗完毕,又是活龙一条。

楚依凡叫我收拾换洗衣服,说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宿舍,要我跟他走。

跟他走?他要­干­什么?我定的是擒郎计,可不是被擒计。我戒备的看着他:“走哪去?”

他倒笑了:“这会儿知道警惕了?放心,我只是想带你一起去平谷看我爷爷­奶­­奶­。”

我刚从封建社会回来,还比较保守,就婉言谢绝了。

楚依凡说:“为了照顾你,我暑假还没去看过他们。你不应该去帮我解释一下。”

我掏出一百块钱:“你去买个水果篮,再代我向你爷爷­奶­­奶­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楚依凡瞪我一眼,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叔叔,您好,我是依凡······”

我越听越肯定电话那头是我爸,什么时候他们打得这么火热?

我正在狐疑,楚依凡递过手机:“你妈妈要和你说话。”

我接过手机:“妈···”那边我妈已惶急地说开了:“清清啊,怪妈妈没考虑周到,你就听依凡的,别让我们担心···”这不是把­鸡­托给黄鼠狼么?

就这样,我出现在平谷。

楚依凡的爷爷、­奶­­奶­都很慈祥。一开始,他们对我很客气,后来­奶­­奶­跟我念叨孩子们的事,我也是当过­奶­­奶­的人,因此很有共鸣,­奶­­奶­就说我很懂事,会将心比心,对我亲热许多。

爷爷、­奶­­奶­家住在金海湖边上,附近有果园,还有几座号称是山的土丘。我们每天摘摘桃子,爬爬山,或到湖上泛舟,日子很清闲。

楚依凡有时好象很在意我,有时又好象在躲避我,就象对我的称呼,­奶­­奶­他们都开始叫我‘清清’了,可他却一直连名带姓的叫我,总之很扑朔。

我自己也很矛盾。我一直没敢告诉别人我穿越的事,毕竟心理年龄也不小了,我沉稳了许多。我可不想再进­精­神病院了。但出于虚荣心,不愿楚依凡看轻我,又想告诉他真相。而且那么多年的感情,我也不想就这么丢掉,我希望他记起我来,我希望他变回以前的无尘。

所以我俩就那么忽冷忽热的处着,看在别人眼中也很扑朔。

那天晚上,我陪­奶­­奶­看电视,某个电视剧里有个疯子舞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在狂笑。我一下觉得有一只手攥住了我的心脏,我喘不过气来。我冲到屋外,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慢慢的眩晕才过去。

“清清,你怎么了?脸这么白。”我抬起头,发现­奶­­奶­他们也跟出来了,正担心的看着我。

我强扯出个笑脸:“没事,可能有点中暑,我想休息一下。”

我想走,却发现四肢都在颤抖,竟迈不出步。

楚依凡过来一把抱起我,他的热量透过衣服传到我身上,我的心安定了一些。没事的,没事的,他好好的在我身边,那么温暖,那么有力。

他送我回房,­奶­­奶­随后送来药和水,楚依凡喂我吃完药,扶我躺下:“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说完要出去。

我揪住他的衣角:“别走!”

他细细审视我的神­色­,“林子清,你在害怕什么?”

我只是坚持:“别走。”

他叹口气,在书桌前坐下,拿过本书,说:“好吧,我在这陪着你。”

我痴迷的看着他的脸,过一会,他放下书,又叹口气:“不许再看我了,不然我就要走了。”

我连忙闭上眼睛,不一会竟真的睡着了。

···我又来到了蕴秀斋,无尘立在院子中央,阳光给他也镀上了一层金­色­,他温柔的对我笑着,好似要来救赎我的天使。我满心欢喜的朝他跑去,却怎么也到不了。

忽然阳光暗了下去,无尘躺在了地上,脸­色­苍白的对我说:“我到下一世去等你。”四周弥漫起大雾,无尘消失了,我怆惶的四处寻找他,“无尘,无尘,你在哪儿?无尘,别丢下我···”

“林子清,你醒醒···”谁在摇我,我努力睁开眼,是无尘。我一把抱住他,开始抽泣:“无尘,我看到你不见了,我好害怕,你别丢下我。”

他回抱住我:“没事了,清清,那只是个梦,别怕,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里有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我渐渐止住了颤抖,放松下来。

我迷迷糊糊又进入梦境:无尘总在前方对我微笑,我努力要靠近他,却陷在冰水里,打着冷战,一会儿又置身沙漠中,大汗淋漓。我在冰与火上反复煎熬,每当我快被黑暗吞没时,总会有个声音穿破迷雾“清清,别怕,我在这里。”把我重新拉回到人世。

我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奶­­奶­坐在我床前,看我醒来,松了一口气,摸摸我的额头:“总算退烧了,不然我们就要送你去医院了。”

我歉疚的说:“对不起,­奶­­奶­,给您添麻烦了。”

­奶­­奶­笑着说:“我没怎么麻烦,都是凡凡在照顾你。”她朝我后边努努嘴。我回头,看见楚依凡躺在床的另一侧,睡着了。

­奶­­奶­喂我吃了些药,一边收拾,一边嗔怪的说:“平时还给我们装生疏,这一生病就露馅了吧。唉,还是年轻好啊!”我在­奶­­奶­的目光中红了脸,­奶­­奶­笑着离开了房间。

我翻过身,面对着楚依凡,他脸­色­有些憔悴,有黑眼圈了,下巴上冒出青青的短胡茬,我探出手去摸一摸,还有点扎手。楚依凡一下惊醒过来,一把抱住我:“清清,别怕,我在这里。”原来梦里的声音是他的。

我着迷的看着他的眼睛,不像以往那么锐利警戒,现在闪着温柔清澈的光,是无尘的眼睛。

过一会儿,他完全醒过来了,眼神又恢复锐利,表情有些懊恼,好象不当心被人瞧见了弱点。

我和楚依凡之间若有似无的界限被打破了,我们一下亲近许多。

吃完早饭,楚依凡带我去医院,检查后说我只是一般­性­的感冒,开了些药。

回来的路上,他拐到一片小树林里。他问我无尘是谁。我一向在无尘面前是透明的,早晨他那瞬间的目光让我笃定了他就是无尘,所以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楚依凡沉思了半晌,然后说:“据我所知,孝庄太后绝对不是那时候死的,她活了75岁,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想象。”

我急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是神经病!”

他安抚的对我笑:“我相信,你很正常。”

我想说你又说都是我想象,又说我正常,不是前后矛盾吗?但我没机会说,他吻住了我。

虽然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可我的心已不再是那颗不解风情的心了,我感觉到他的­唇­吸吮着我的,他的舌头撬开我的牙齿,和我的舌纠缠在一起,一股热流从他的舌尖向我涌来,我无力的倚在他怀里,双臂软软的环住他。

我快窒息了,他结束这个吻时,我还在眩晕中,他问我:“我是谁?”我傻傻的答:“楚依凡。”他似乎很满意,又亲了我一下。

我稍稍醒了点过来,“你刚亲我了?”他笑了,揉揉我的脑袋:“小长颈鹿。”我顾不得计较,一把揪住他:“你亲了我,不许赖,以后不许去喜欢别人!我警告你,我奉行all or no原则,你要对不起我,我就让这世上no you。”他把我的头发揉得更乱:“知道了,小醋坛。”

就这样,我的美人计、欲擒故纵计、霸后硬上弓计···都没来得及实施,猎物自动送上门来,成了我的男朋友。

楚依凡始终不肯相信我穿越的事,我对自己在­精­神病院住过耿耿于怀,也不肯承认这事只是我的想象,我们在这件事上僵持着。

我反复强调我不是神经病,他说从来没当我是。我怀疑他喜欢住院时的那个“我”,他说那时是出于责任。我又说他还是嫌弃我,他就会一把搂过我,吻得我昏天黑地。

以后我要再提这个话题,他就说我是在索吻,弄得我也不好意思提了。算了,等我将他全部融化后再说吧。

除此以外,我们的感情很好,我感知了柏拉图式恋爱的不足,亲吻是火热的,拥抱是甜蜜的,上层建筑是离不开物质基础的。

看到这里,各位肯定以为在我列出的穿回数种可能中(详见第7章),我得到了2a结果:及时穿回,与楚依凡发展一段暧昧。唉,世事难料啊!实际情况是怎样?且听下回分解。

17爱的迷惑

开学了,楚依凡陪我报名、交学费···我回到宿舍,同屋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离我远远的,好象我得了非典。后来辅导员来找我,告诉我上学期我好几门课没考试,需要重修。

我不想多修一年,去找楚依凡,他放下自己的事,陪我去找各科的老师求情。他好象很有名,各位老师都很给他面子,我也很有名,那事好象闹得很大。他们都用鲜花Сhā牛粪的眼光看着我们俩,鲜花是他,牛粪是我。

拜访完最后一位老师,都答应了给我补考机会,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我却崩溃了。

我本来想以头跄地的,后来看地上太脏,改成撞楚依凡的胸了。

他扶住我的头:“别把头撞疼了。怎么了,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我悲愤不已:“我想改系。”

他很奇怪:“改系了,你不就要从头学起,刚刚不就白求了。”

我怒曰:“我要改考古系。”

他更奇怪了:“你不是最怕记历史年代的吗?”

我咬牙切齿:“我现在也怕记,可不上考古系,我没法合法的去掘孝庄的墓。”

他劝了我半天,我才气平一些。

后来我也想开了,反正我是太后,脸皮怎能不厚?所以不再管别人的态度,主要也没时间管,我一边学习新课,一边复习旧文,还要准备补考,虽然有楚依凡帮我辅导,我还是忙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

一天,我下了课,到学生会找楚依凡,他现在大四了,渐渐不再管事,只是还有些交接要做。

他正忙着,我就在隔壁的小屋里看书,等着他。

有人进来,我抬头一看,是江雪清。我朝她点下头,算是打招呼,她却鼻子一哼,下巴一抬,明显瞧不起我。我也不计较,她喜欢的人喜欢了我,谁比较厉害是不言而喻的,而且我怎么也是祖母级的人物,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江雪清见我无动于衷,先沉不住气了,到底年轻啊。她很不屑的说:“你不在六院呆着,跑这­干­嘛?”

我懒懒的看她一眼:“今天放风,你当心啊,­精­神病杀人是不用负责的。”然后我朝她呲了一下我的犬牙,作了个狰狞的笑容。

她吓得往后一缩,尤自嘴硬:“你别得意,他以前对我也很好,我还去过他家呢。”然后就逃命似的跑了。

江雪清,你惹到我了!

楚依凡忙完了过来找我,我还在生闷气,我气鼓鼓的问他:“你和江雪清是不是有一腿?”

他瞪我一眼:“胡扯什么?”

比眼睛大是不是?我回瞪他:“那她怎么说你对她很好,她还去过你家。我都没去过。”

他揉揉眉心:“我们关系是还可以,她去我家是因为碰上下雨了,离我家很近,我就让她进去了。我跟她什么事都没发生。”

“为什么你们会在你家附近碰到下雨,你们在一起­干­嘛?···”

请大家体谅我,虽然我多活了十几年,但在情字上,我还是菜鸟一只,以前的无尘比我还要单纯,我哪里有什么经验。所以我打翻了醋坛子,不停的追问楚依凡。

楚依凡被我逼急了,大吼一声:“怎么怪我?是你以前总说自己多漂亮,多迷人的。她长得不错,名字里又有个清字,我以为是你嘛。”

对哦,我以前老跟无尘吹牛的,我一下弱了气势。他趁势牵过我的手,拉我出去。

走到半道我突然醒悟,指着他:“你明明说一切都是我的想象,又怎么会知道我以前对无尘说过的话。”

他叹口气:“我还以为能混过去呢,长颈鹿变梅花鹿了?”

我捶他:“快说!”

他拉着我进了食堂:“先吃饭,然后去我家,我慢慢告诉你。”

他家住在塔院,离六院不远,一个小两居。我四周环顾,怎么看也不象一个家。他告诉我很小他父母就离异了,各自组建了家庭,他一直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直到他上大学,他们才搬回平谷老家,现在他一人住在这。

这家伙的父母运还不是一般二般的差啊。我抱住他,安慰的拍拍他。不过该逼供还是要逼的。我把他摁坐在沙发上,我自己坐茶几上,居高临下的开始审讯:“快交代,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把我拉到怀里,圈住了,开始回忆:“我从小就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叫清清的女孩子,但我总看不清她的脸,她说她很美。”说着他斜我一眼,我心虚的吐吐舌头。

他接着说:“从小到大我不停的梦见她,在不同的场景,有时欢乐,有时悲伤。然后有一天我梦见她跟我说‘你一定要来找我,不许先去喜欢别人。’在梦里我答应了她。我开始找一个叫清清的女孩。高考填志愿时,看到我们学校的介绍,里面有座石碑她在梦里提过,我就填了这个学校。”他很委屈的看着我:“知道吗?我本来可以上清华的。”

我连忙安抚的摸摸他的头,他扯下我的手,握住了,“我原来最讨厌行政工作,为了找她,我进了学生会。名字里带清的人我一一筛过一遍,最后符合条件的只有几个,江雪清是其中之一,但接触以后我发现她们都不是。到大三下学期,我有些灰心了,我想那可能只是个梦,不想再为它影响我的生活,这时我遇到了你。我一看到你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惜让你跑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是啊,那时我正躲你呢。

“后来,五一文娱汇演彩排,你终于又出现了,我听见你的同学叫你的名字,我想就是她了,所以就追了出去。我那时真怕你又跑得没影了,好在你凶归凶,倒是挺好糊弄,没两下就被逮住了。”他得意洋洋的看着我,我恼羞成怒,拧他,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肯定了你就是她,就向你表白了”

“什么表白?那叫强迫中奖。”我抗议。

他安抚的亲亲我,接着往下说:“没想到你遇到了车祸,变了一个人。其实我一直怀疑那个人不是你,可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不管怎样这身体是你的,所以我天天去看你,希望有一天你能回来。”

我质问他:“那我回来时你为什么不和我相认,还说都是我的想象?”

“因为我和梦里的我不一样了,我不想你因为那个我喜欢这个我。”楚依凡盯住我,“你现在告诉我,你喜欢我还是那个无尘?”

所以啊,世事无绝对,有些事还是不要弄清楚的好。看看我吧,好好的2a结果变成了2b,只不过烦恼的人换成了楚依凡,他总问我是爱他多一些,还是喜欢无尘多一点?

我答两个都爱,他不满意;我说爱他多一点,他说我忘恩负义;我改成爱无尘多,他又给我作怨夫状。我怒了,说爱他的身体,爱无尘的灵魂,他要分装还是二合一随便吧,然后他变得郁郁寡欢。

我没法看他消沉,虽然大部分是装的。思前想后,决定以毒攻毒。

某日,我也开始哀怨:“你是喜欢眼前的我还是梦里的我。”他说:“两个不都是你嘛。”

“你还知道啊,为什么非逼我肢解你?”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以后不许再在这件事上唧唧歪歪了,不然要你好看!”妈的,我不用暴力好多年了,非逼我出山。

他露出受气小媳­妇­状,我立刻没了力气,改揪为搂。

我搂着他脖子问他:“我今天爱你,明天也爱你,你明天会怪我今天爱你吗?”他摇头,我赞赏的亲了他一下:“所以你今天不能怪我昨天爱你。”······

这件事到此落下帷幕。

我对江雪清有了怨念,都是她的一句话给惹出来的。以后在路上遇见她,我就故意和楚依凡很亲热。之前我很保守,公共场合都是和他保持距离的,最多牵牵手,他一直很有怨言,说我把他当地下情夫了。

这下楚依凡高兴了,对江雪清更友好,我就对他更亲热,N次后,当我们在校门口接吻时,我忽然醒悟,我又被他糊弄了,可是那时我已对他上瘾,戒不掉了。

他糊弄我的地方不止一处,自从我那次揪住他领口后,他时时眼冒红心回味,说从小到大,他都是自己的事自己作主,没人那么教训过他,让他觉得好温暖(这不是欠揍么)。他郑重的把自己交给我,说以后由着我管,我可怜他倒霉的父母运,同情心一泛滥,就接手了。

等我九死一生补考完,有空思索时,我发现,他家的床单是我挑的,窗帘是我换的,地板是我墩的···我变成了他的全职保姆?而且这家伙人格分裂严重,在外面人模狗样装正经,回家给我演小可爱,对我撒娇,他要从我这里补充母爱吗?为什么我这么命苦?在古代顶着张老脸不好意思撒娇,好不容易返老还童了,又让他抢先了。

所以我又怒了,我又揪住他的领口质问他:“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睁大无辜的眼睛:“当然,你看我的钱都在你手上,我这么有秩序的一个人却任由你在我家胡搞。”这倒是,这家伙有洁癖,什么东西都收拾的井井有条的,而我喜欢随手乱放,所以他常跟在我后头收拾。

我的气势又弱下来,他趁势把脑袋搁在我肩上。我好哀怨,为什么别人家是小鸟依人,我们家是鸵鸟依人?

我幽幽的叹息:“当初你是无尘时对我多好啊!”他一下跳起来:“不要拿我跟那臭和尚比!”于是新好男人出现,我终于尝到被人宠爱的滋味。

以后我就掌握了控制他的终极武器,每次我想要他­干­什么,只要幽幽叹口气:“遥想无尘当年···”99.999999%可以达到目标。唉,也不知这男人自己和自己为难­干­什么?

他难道不知道?当他对我撒娇时,那纯然信任的眼神是无尘的;当他知道半命债的事后,坚持我走人行道内侧时,那细心呵护的神情也是无尘的。无尘和楚依凡其实是他的一体两面。

我既爱他柔情似水,也爱他热情似火,我从不认为这之间有什么矛盾。换成我是他,我会得意:我这样她爱我,我那样她还爱我,无论怎样她都逃不过我的魅力啊!

也许,这就是乐观者和悲观者的区别。不过他这样让我有机可趁,我就不费力去开导他了。

18生米做熟饭

寒假到了,楚依凡的爷爷­奶­­奶­参加夕阳红旅行团,去海南过春节,他父母家他也Сhā不进去。我打电话时跟家里提了一下,我妈立刻哽咽了,然后竭力邀请他去我家过年。

我们行走在江南某个城市的街道上,我很哀怨,几天来,我在我家变成了二等公民,因为旁边的家伙把我顶下来了。

我开始怀疑他才是我爸妈亲生的。我爸妈对他简直是感激涕淋,好象楚依凡高价收购了他们家的大废品,过意不去,得多搭点什么。所以,原来该在我碗里的­鸡­腿到了他碗里,两个都给了他啊!虽然他很仗义,分给我一个,我还是被打击了。

我闷闷不乐的走着,有人在马路对面大叫:“妈祖,妈祖!你回来了。”我十多年没想起这外号,所以置之不理。直到他冲过来,站到我面前:“妈祖,你怎么不理我?”我抬头一看,是牛人,我的损友之一。

我久别后乍逢旧友,不免有些雀跃,叫声‘牛人’向他扑过去。一只手揪住我的脖领,我在原地扑腾,我才想起身边有个醋缸。

没错,楚依凡是个大醋缸。那天我做屠夫的堂哥来我家,习惯­性­的抱起我掂重量,他一把抢过,还对我堂哥甩脸子,弄得场面很尴尬。以后遇见别的堂兄弟、表兄弟,他坚决的制止了他们对我的搂搂抱抱。现在我那些哥哥、弟弟见到我都会恭恭敬敬行个礼,称我为‘公主殿下’,而他被称为‘公主的屠龙骑士’。

我觉得大失颜面,他还很有理:“你已经是大人了,他们应该注意男女界限。”我父母在一旁连连点头,什么嘛,盲从!我更郁闷了。

有牢头在一旁,我和牛人稍稍叙了下旧就挥手告别了。

等牛人走远了,楚依凡问我:“你叫他牛人,他很厉害吗?”

“不是,是因为他长得难看。”看楚依凡很茫然,我来劲了,这外号是我的得意之作啊!我耐心的解释给他听:“因为他是哥们,直接叫丑人太不仗义了,十二生肖里牛不是与丑相应嘛,所以就叫他牛人,怎样?有没有曲径通幽的感觉?是我想出来的,我很­棒­吧?”

楚依凡抱住我哈哈大笑:“­棒­,你真­棒­!那他叫你妈祖,是因为你老做好事吗?看不出来嘛。”本来就不是这样,从哪看出来?但这么丢脸的事我也不会说,我尴尬一笑:“是··是啊。”

他好象很高兴:“那以后我也叫你妈祖。”然后在我耳边叫:“妈祖,我的妈祖,你可要保佑我啊!妈祖!”

真要命,这人没完了。我听得扎心,制止他:“别叫了,就是这个外号害我穿去给人当妈当­奶­­奶­的。”他立刻住嘴,对着地上吐口水,念念有词:“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我耻笑他:“都快胡子一把了,还童言无忌呢!”

他凑到我耳边,极暧昧的低语:“我还是童子­鸡­。”

我的脸又可以煎­鸡­蛋了。

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说得白日见鬼;女人之美,在于信他信得无怨无悔。

回到学校,楚依凡又要实习又要找工作,呆在学校的时间变短。他嫌见我的时间太少,软磨硬泡让我住到他家去,还赌咒发誓不会对我不轨。我一时没抗住,就变成了走读生。

开始几天他还很老实,然后他的­唇­在我身上的停留点越来越往下,手也越来越不老实。然后他说太冷,非要和我挤在一张床上,狗屁,他家的暖气可以把­鸡­蛋烤熟。再然后某个天­干­物燥的夜晚,烈火要烧­干­柴。

我的肘部抵住他的软肋:“你要­干­什么?我可会女子防身术。”

某人的手一拉,解除了威胁:“我会反女子防身术。”

我的膝盖顶住他的某部:“我会反反女子防身术。”

某人的腿一压,缴了我的械:“我会反反反女子防身术。”

反来反去的结果是翻来覆去······

要问我的初体验,四个字归纳:捅——痛——通——痛。(前一个痛是疼痛的痛,后一个痛是痛快的痛)

事后,他又鸵鸟依人:“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

我一脚踹开他:“给我来根烟。”

他苦劝:“你可不能抽烟啊,尼古丁会致癌,你的肺会变黑,会有洞······”

在他彻底毁掉我的肺前,我打断了他:“我的台词让你抢了,只好我来抽事后烟了。”

某人不知羞愧,涎着脸凑过来:“亲亲!”我不理他。

他哀怨的说:“你没听出我呼唤中饱含的爱意吗?亲亲!”

我作夜叉状:“不要老叫我的名字,付费!”

他捧心痛苦状:“你居然没听出来!我叫的是亲爱的亲亲!”

欺负我分不清前后鼻音?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从齿缝里发出:“烦烦,你听出我的恼意没?”

然后某狼扑过来,非要以身相许,给我陪罪。

以后我晚间运动量剧增,我的郎中得到长足的锻炼。

楚依凡毕业了,进了家公司,­干­的很出­色­。

他的妈妈冒出来,要­棒­打鸳鸯:他的爸爸也出现,要让我们劳燕双飞。因为他们各自的上司正好有个适龄的女儿。

楚依凡坚拒不果,我便在吹枕边风时使个反间计,让楚依凡把两边的相亲定在相近的时间,同一地点。

于是两班人马狭路相逢,楚依凡在两个雅座间游走。等两位女主退场,前夫、前妻间崩出激烈的火花,不要误会,是战斗的火花。

我躲在角落里隔岸观火,看他们你来我往,互揭短长,那叫一个热闹。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某人发现我的踪迹,丢下劝架的重任,无视我一步三回头,硬把我拖回了家。的

回到家,某人口水四溅说我不厚道,我指着我脸上他的唾沫星子,提醒他:“言多必湿啊!”他觉得丢了面子,狠狠吻住我,罚我以身谢罪。

我怀疑他其实对父母有怨意,假我之手出气。狡猾的家伙,夹板气被他变成了气夹板。

他的父母可能斗得两败俱伤,很是消停了一阵子,然后某日又重现,分别找我谈判。说什么要是楚依凡能攀上高枝就可少奋斗五十年,爱一个人就是要成全···

我可不是悲剧女主角,也不具备自我牺牲的品格,拿出当太皇太后的架势,批驳了卖子求荣的无良父母。

别看我在楚依凡面前老吃亏,对别人我可是有秋风扫落叶的狠劲。当时批得他们无地自容,最后我拍着桌子,坚定的告诉他们,以后楚依凡的幸福由我负责。然后留下一个绝美的背影,潇洒退场。

···然后,他的父母开始刁难我们,我们屡屡碰壁,自强不息,艰苦奋斗,最后反败为胜,他父母反过来求我们,然后我们大人大量原谅了他们···

哈哈,那是言情剧。

现实生活中,他父母没那么大能力封杀我们,我们也没那本事让他们反过来求我们。实际情况是他爸爸曾威胁要把我们赶出那房子,后来发现房产证上是他爷爷的名字,他爷爷­奶­­奶­很喜欢我,当即宣布,以后由楚依凡继承。

然后他妈悻悻退场。他爸懊恼万分:卖子未成,遗产先丢。

然后我多年的婆婆没能熬成媳,他父母不肯承认我,号称要和我们断绝往来。好在他们忽略楚依凡太久,久到没了多少份量,而且楚依凡经济也独立了,所以我独占了楚依凡。

楚依凡哀怨的靠在我肩上,说:“我就剩下你了,你一定要对我好。” 我其实很高兴,但还是装出歉疚的样子安慰他:“许你个未来!”他哀卿之­色­立消,这个坏家伙,又给我玩谍中谍。

转眼我也大四了,毕业前夕,一只小蝌蚪突破重围,安全着陆,我中奖了。

没有鲜花,没有钻戒,钱要用在刀口上。我慌慌张张毕业、迁关系···后,我们急急忙忙结婚了。

作了两个月职业­妇­女后,我出现先兆流产症状,便请假在家修养。楚依凡体现了一个中国男人所能有的全部美德,对我关怀备至,顶在头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差出门前在我脖子上挂块饼了。

于是我家乾坤扭转,常传出嗲嗲的声音,“老公,帮我···”“老公,抱抱···”···别怀疑,那是我的声音。充分证明了人是惯不得的,我那么一个豪气­干­天的人被惯成了这样,我的­鸡­皮疙瘩经历几次强烈的刺激后全部光荣就义了。

某日,我惊声尖叫:“老公,快来!”

楚依凡头顶泡沫光着从浴室冲出来:“怎么了?老婆!”

我指着电视:“你看!”

电视上正展出一些珠宝,画外音:“···据研究,这些珠宝属于孝庄太后,可能是宫女、太监私带出宫,埋藏在地坛,以后由于种种原因,未能······”

楚依凡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惊慌的?”

我欲哭无泪:“那是我藏的!”我给忘了。

我努力回忆,记起还有几处,要求楚依凡陪我去挖。他坚决反对,说我的身体不允许劳累,而且得到不属于自己的财产会遭天谴,没准下辈子会变牲口。

我现在是宿命论者,一下就被吓住了,只好放弃发财梦。唉,我在古代服役那么多年,难道不该取点报酬吗?

几个月后,一个小生命呱呱坠地。看过池莉的《烦恼人生》没有?就是那样混乱。

我父母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他父母那是求人不如求己。我只好辞职,过早的结束了我的职业生涯,成了专职主­妇­。

小婴儿带起来很辛苦,楚依凡正赶上事业的关键期,回家越来越晚,所有的家务都压到我身上。我已经让他惯得不善解人意了,看他意气风发,自己蓬头垢面,开始心理不平衡。

有一天,我终于发作,边哭边叫:“我上大学不是为了给你当黄脸婆的!”然后把孩子丢给他,跑进小房间,蒙头躺下。

他在外面敲门,拿好话哄我,然后孩子哭了,我听着他笨拙的哄着孩子,叮叮当当的冲­奶­。我想象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心又软了。想想好不容易发次脾气,怎么也得吓吓他,就打个哈欠,先睡一觉再说。

我醒来,看到雕花的床柱,像是慈宁宫。哦,做梦了。

好久没做统治阶级了,正好过过瘾。我打起官腔:“来人哪!”

有人过来,是苏茉儿,好久未见,我友好的对她一笑:“你好啊!”

苏茉儿吓一跳,狐疑的看着我:“太皇太后,您怎么了?”

我笑笑:“没事。”

我起床,宫女来给我梳头,梳到脑后时弄疼我了,我痛呼一声,那个小宫女跪在地上求饶。我摸摸后脑勺,有个大疤,我嘀咕:“什么时候出来个疤了?”

苏茉儿遣退旁人,很忌讳的样子:“太皇太后,您忘了,去年掉下长城留下的。”

敢情我梦到的是后来?我还挺讲逻辑的。

这时,有太监来报:“皇上求见。”

啊,玄烨!“快叫他进来。”

玄烨进来,很恭敬的给我行礼问好。我笑眯眯的让他起来,亲热的拉过他,仔细端详,结果他很戒备的看着我。对哦,那件事肯定也伤了他,他有些情绪也正常。

瞧瞧,作个梦都剧情这么合理。

玄烨很忍耐的请示我:“还请皇祖母再斟酌一下撤藩的事。”

我满不在乎的一挥手:“想撤就撤呗。”

玄烨先是不敢置信,然后欣喜:“多谢皇祖母!儿臣这就召集大臣们议政!”一边叫太监传旨下去,一边亲自扶着我上辇,去议事厅。

再次参加高端会谈。

我好久没被人如此重视了,面前呼啦跪倒一片的场面好爽啊!我差点学小邓阅兵,挥手叫“同志们辛苦了!”

开会时就撤藩问题展开讨论,不赞同的占大多数,而且他们都以我马首是瞻的,所以我一说支持撤藩,击倒一片,一帮人给我磕头:“太皇太后,三思啊!”

我一瞪眼:“吵什么!难道皇上没你们英明?”

那帮人诚惶诚恐:“不敢,皇上圣明!”

有人小心翼翼的提出:“太皇太后,明明昨日您还不赞同撤藩的。”

那是因为我昨天没做梦嘛。

我想反正是梦,索­性­恶搞一下,就端起脸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已经老了,皇上正当年,以后凡事要以皇上的话为主。”

玄烨激动万分:“皇祖母!儿臣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那帮大臣又齐唰唰跪下:“太皇太后圣明!皇上圣明!”

真过瘾啊!影像逼真,音质清晰,好有临场感啊!

唉,睡很久了,该醒来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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