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看着前面风姿绰约如幻如影轻灵的白色背影,心底突的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动了动嘴角没有开口,摇了摇头一笑,带着身后的几个下人往另一方向走去。
“小湖,你先下去吧。”悦薇浅笑道。
“是,夫人。”小湖轻轻推开院子的门,弯腰把手里的伞和相思酥递了过去。
听到自己踩在地上发出声音,悦薇顿下脚步,美眸往院子环顾了下,雪花飘洒,修剪整齐带绿的灌木和湖泊都覆上了薄薄的一层白色,四周寂静无声,似乎连雪片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听雨斋下人虽少,但是也不该这么安静?
悦薇皱了下眉头,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房子,脸上泛起笑意,沿着湖泊莲步轻移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流苏不要闹,外面有人。” 悦薇把伞放在一旁正要叩门,门里熟悉的声音让她抬起的手瞬间顿住。
“我让下人都下去了,何况有人有怎样?这薇庄的人除了碧玉那丫头,还不都是你的人。”熟悉的女声娇笑连连。
顿了下。
“夜,怕她知道了会伤心?” 娇声中带着明显的埋怨和浓浓的醋意。
里面一片安静,似乎平静了下来。
顿了片刻,里面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悦薇心慢慢的开始往下沉,直入谷底,抬起的手无力的垂下。
“小薇,好好照顾自己,我过小年就来接你回家。”这是几天前她的夫君亲自送她到了尘庵温柔附耳跟她说的话。
方玄夜和他表妹流苏?、
听着里面传出的娇吟声,悦薇手指收拢,眼眸闪过一丝苦涩,柔柔弱弱的流苏确实让人心生怜惜,来薇庄有两年多了吧,她不是好妒之人,何必让流苏不明不白的委屈跟了他?
她虽然希望和父母一样拥有执子之手不离不弃生死相伴的感情,但是在这样的妻妾成群的时代,要找如父亲那样专一深情的人,一个字,难。悦薇苦笑转身,刚要离去。
“夜,看到一天一天长大的小池,却叫她娘亲,我心……”
“你不是也陪在小池身边吗?”方玄夜道,随即门里传出一阵哗哗啦啦响声。
小池是他们两个的儿子?悦薇心尖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住,脸煞的一白贝齿紧咬着下唇,手指收紧抓住手里的相思酥,指节泛白。
身子微颤,清泪无声滴落,小腿哆嗦着一软,靠着墙才勉强稳住身子。
是自己太相信他了?还是太大意疏忽了呢?
“小薇,他以后就是我们的儿子。”三年前,方玄夜出远门回来的时候抱着一个二岁左右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含笑对她说。
看着小男孩无邪的笑容,粉扑扑的脸蛋,扑闪的眼眸,沉浸在失去双亲伤痛中的她柔柔一笑,点头应允。
因为成亲来,一直无所出,三年来自己手把手的教他,宝贝着他。
女子呻吟声拌着男子急促的喘息声从房里飘了出来。
如果不是自己身子不适,让师太给她诊脉,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所以才会提前回来,满心欣喜的想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却不知道?
悦薇绝美的容颜上露出凄美的一笑,这些年两人琴瑟和谐,举案齐眉,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
原来幸福不过雾里看花而已。
腹部传来一阵刺痛,悦薇猛的回神过来,手一松,手里的相思酥洒落入地,手抚向腹部。
“宝宝,乖。”悦薇柔声道,缓缓的往外走去。
可是痛意却没有减轻的症状,锥心之痛传来,身下一热,一股热流随着腿慢慢的往下流,悦薇低头看去,裙钗上染红一片,像是娇艳似火的花朵慢慢的晕开。
看着这刺眼的红色,悦薇心胆俱裂,呼吸瞬间被抽走。
“宝宝。”悦薇无声抽泣着,脸如死灰,一双美眸顿时失去了颜色,白皙的手指颤抖着抚向红色的鲜血,消瘦的肩膀一抽一抽,顿时泪如雨下。
看着指间的血迹,悦薇心似是被撕碎,眼眸空洞,缓缓的往前走去,鲜血顺着小腿滴落入雪里,身后留下长长的触目惊心的血迹。
“小姐。”门口传来一声着急担忧的娇唤。
屋里的呻吟声戛然而止。
“碧玉。”悦薇透过泪眼看过去,脚步往她的方向移去。
“娘。”
脆生生的童声让悦薇心如刀割,脚下一滑,一个踉跄,身子一歪,往一旁摔去。
“小姐,”悦薇耳边传来碧玉一声惊恐的尖叫和扑通入水的声音以及小男孩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无边刺骨彻心的寒意向她涌来,心里了然自己是掉入湖里了,便放弃了挣扎,任由身子往下沉,黑暗来临时,漾起笑意,很快可以见到爹娘和宝宝了。
大泽奇葩之花,荷薇飘香,雅若幽兰之薇香桑悦薇,桑榆庄庄主与夫人相濡以沫,两人过了不惑之年才得此一女,自是如珠如宝。此女生得天资聪颖,花颜月貌,从小随父习商,十二岁正式跟随父亲熟络桑家庄的商行,十六岁正式接管家业,十八岁嫁给风度翩翩的方玄夜,和夫君居于薇庄。
二十岁时父母相继离世,却天妒红颜二十三岁冬天不幸跌入薇庄的湖里,香消玉殒,给世人留下无尽的遗憾和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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