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今日如此大张旗鼓地查探各大小铺子,方玄夜并未离京,如此一来,这方玄夜也必是知道了,几个铺子的盈余,方玄夜会放弃了吧,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而且钱庄的管事方玄夜早已换了他自己的心腹之人。
只是……
青堇慢慢地放开了轻皱的眉头,微微含笑。
“青堇。”
青堇抬头看向撩开厚实的门帘,进门的沐凌风,一笑,伸手给他倒了杯热茶,“你回来了。”
“嗯。”沐凌风点了点头,伸手接过热茶,抿了一口。
然后又看向沐凌风开口问道, “可查到了什么?”
沐凌风并未抬头,摇了摇头。
这个结果对于两人来说都不意外。
在知道青堇的留下的线索没有到沐凌风手里,两人都隐约猜到了结果。
去查,只是看看能否查到些蛛丝马迹
瞬间两人都没有开口,沉默萦绕,一旁的炭火扑哧扑哧烧得很旺,外面的风声可清晰听见。
沐凌风喝了几口茶,暖和了之后,才抬起头,看了眼青堇,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我今天让碧玉出去了一趟。”青堇轻声道。想了下,便把自己派碧玉今天出去的事情说与了他听,同时把结果也说了下。
听着青堇的话,沐凌风眼眸一亮,眉头却轻皱,轻轻道,“下次你如果再派碧玉出门办事,跟我知会一声,我派人保护她。”
他当然明白青堇的目的。
打草惊蛇,这样他们就有机会找到礼王等人的藏匿之地。
只是,草已打了,这蛇,会不会出来呢?
有了前次阳城沂山的前车之鉴,沐凌风当然也明白碧玉对她的重要性。
青堇轻轻点了点头,“嗯。”
其实她有让影星暗中保护碧玉的。
“钱庄可有密道。”沐凌风冥思了片刻之后,问道。
“桑榆庄的钱庄向来只有密室,并无密道,不过……”有了上次太白楼的事,青堇想了下,道,“如今就说不定了。”
沐凌风点了点头,一边起身一边道,“青堇,这夜里比白天更冷,你早些歇息,别冻着了。”
说完轻啄了一口,才出门。
在门口方又嘱咐了下人几句。
而彼时,京城的某一处院子,回房礼王看着站在回廊尽头立在寒风中的方玄夜,安静而又专注地看着那无边无际的夜色,似乎黝黑的天际有他向往的东西。
礼王顿了顿脚步,抬头看了看夜色,道,“玄夜,不久天也就会亮了。”
说完便带着手下离开。
方玄夜没有出声,亦没有回头。
心揪揪地生痛。
嘴角涌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天亮了。
天亮了又如何?
他,在多年前执行第一次任务之时,便在黑夜中埋葬了自己。
几年前,他的心湖终于投进了一抹阳光。
可是那阳光,却……
当朝天子在病了数日之后,病情开始慢慢好转了起来,慢慢好起来的宣德帝念及太后和皇兄礼王多年未见,正好此次趁着自己生辰的机会,亲自下了旨,召礼王回京。
只是这天气却越来越冷,飘了几天的细雨之后,天气也没有见转,在一晚上,雪,寂静无息飘飘洒洒地下起了来。
雪,断断续续的下了好几天。
终于在宣德帝生辰的前两天,放晴了开来。
雪虽然连续了下了几天,可也不大,因此两日来冬阳的照射下,屋檐上,树梢上,路上的薄雪早已融化了成了水。
这些日子来纵使沐凌风派人严实地监视着钱庄各人的行动,却毫无成果,方玄夜或许说礼王,比他们想象中来得要沉稳。
其实礼王如此精心谋划了数年,就是为了逼宫夺权。怎么会识破不了这小小的计谋。
只是,这连日来的风平浪静,怕只是风雨前的宁静。
青堇自然心知肚明。
而沐凌风亦如此。
宣德帝生辰这日,青堇随到太傅府接她的司空逸上了马车,太傅府其余的人也分别上了自家的马车,几辆马车前后朝皇宫而去。
坐在马车往皇宫而去的青堇,低头眉头轻蹙。
一旁的司空逸见状伸手轻柔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问道,“堇儿,是不是不舒服?”
青堇抬头朝他会心一笑,摇头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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