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辉说:“如果不放在一起,我们还要组织上访!”
成书记说信访工作是“属地管理”,谁叫你们梅花村倒霉呢?
夜里,我没有回梅花村部,而是和田梅住在一起。我去的时候,章朗正在田梅的住室和她悄悄地谈着话。然后,我们三个人就海阔天空的侃大山。
现在,章朗和田梅谈恋爱早已公开了,所以,我们说话也没有什么拘束。从聊天中得知,章朗和田梅为有机会参加国家招录公务员或其它事业单位考试作准备,正在复习国家公务员知识。我听后,责怪他俩为什么不告知我这些,他俩说,现在还没听说有这方面的考试,只是准备而已。田梅问我和王平安的关系发展得怎么样了?我笑着说一般般。章朗说应该叫王平安请客,他“五一”就准备带我们去漂流,当时没去成,这个星期怎么样。我说恐怕没时间。章朗说没时间就不去,有时间就叫他安排,我给他打电话。说着章朗就拿出手机打通了王平安的电话,问他漂流的事。没想到王平安竟爽快的答应了。这样我们就确定本星期天去天台山漂流。期间,爸爸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对我和王平安交朋友的事给予了支持,并再三嘱咐我再谨慎交友。
章朗知道我夜晚住在田梅这里,夜晚十一点半的时候就知趣的走了,可是我睡下很久了,还发现田梅不断地发信息,我睡不着的原因就是感觉今天的事情交织在一起,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尤其是成书记要为我介绍男朋友的事,使我无所适从,或者用“这就是命”来解释最为贴切。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村里几位干部召集在一块,准备开一个会,就梅花村如何开展新型养老保险工作进行商量,开会之前,张世树和高昌辉来到了村里,还是就昨天上访的事与村里商谈。
张世树说:“高支书,你们都在这里,昨天我们在县委群工部,你和董主任都在现场,成书记讲的意见,回来后,我和大家在一块商量了一下,认为镇里这样做,已经作了很大让步,但是总的还是不公平,没有把我们当做梅花村村民对待,这我们认了,只要先答应我们回梅花村,其余的事以后再说。不过,我们有个要求,镇政府给我们预留的地方,不能太偏了,我们要求和红迎、红春的村民住在一起,规划时要放在一起,不能离远了。”
高昌辉接着说:“如果不放在一起,把我们放在一个角里,我们还要组织上访。”
高支书接过话茬说:“这件事,我们村里当不了家,昨天你们到县里上访,成书记答应你们回梅花村,还免费为你们提供一块建房地皮,已经很不错了,你们不要再得寸进尺,做事要有分寸。”
张世树说:“我们这怎么叫做得寸进尺?只是要求和过去的邻居住在一起就没有分寸吗?你们村里如果当不了家,你可以和镇里商量,如果镇里不同意,我们再去镇里找,这个责任我们不怪你们村里,你现在不跟镇里联系沟通,就证明你们没有把我们的事放在心里。”
高支书被张世树说得没有办法,就说:“那行吧,我先给成书记打个电话问问,如果他同意,我们没意见。”于是高支书拿出手机拨通了成书记的手机请示,“喂,成书记吗?我是梅花村的高富贵,有件事我向你请示一下。”
“什么事?你说吧。”高支书手机的声音很大,成书记讲的话很清楚,能听得见。
“昨天上访的张世树和高昌辉现在来到了村里,他们对你昨天提出的建议没有意见,不过,有个要求,我们村里当不了家。”高支书说。
“什么要求?你说吧。”成书记问。
“他们要求镇政府给他们预留的建房地皮要和现在的村民组放在一起,不能分开。”高支书说。
“这个……”成书记迟疑了一下说:“这个问题,你可以这样答复他们,放在一起可以,但他们必须在10月1日以前打完地梁,年底前完成主体建设,否则,就不能这样。”
“好,知道了。”高支书挂了手机,随后对张世树说,“刚才成书记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如果答应镇政府的要求,就同意你们放在一起,你们自已看着办。”
张世树说:“成书记的话我也听到了,只要预留的地方和其他村民放在一起,我们就按镇、村两级的要求去做。还麻烦你们村里找找镇里,我们的预备地在哪里,我们好组织施工。”
高支书说:“这件事我们会尽快找镇里,放在哪里,如何分配,如何建设,到时我们还要和你们签合同。”
高昌辉说:“越快越好,不要到时又说我们没有按工期建设,找我们的麻烦。”
张主任说:“不会的,镇里只要一定下来,我们就跟你们联系。”
张世树说:“那就谢谢村里了。”
张世树和高昌辉走后,我们继续开会,主要就开展新型养老保险如何深入群众中宣传发动、征缴保费进行了专题研究。商量的结果是先召开一个村民组长、党员干部参加的动员会,再将八个村民组分成四组,高支书负责红梅、红花,张主任负责红迎、红春,王平安负责红艳、红阳,我负责红普、红照,要求9月15日前完成征缴任务,群众参保率要达到95%以上。会议后,高支书、张主任去了迎春新村建设现场,王平安负责到各村民组通知开会,因为新农保登记需要许多表格,我就留在村部对照民政与社会保障所为我们提供的样表打印相关表格。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我刚把表格打印完毕,一位头发银白、面庞清瘦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进了村部。
“高富贵,高富贵在哪?我要找高富贵,你赶快救救我!”老人还没进门,就带着哭腔地叫起来。
“老奶奶,你找支书?他出去了,有什么事?你找我吧,或许我也能帮你忙。”听到有人喊叫,我赶紧走出住室。
“闺女,你是谁呀?高富贵没在村里,我简直没法活了。”说着,老太太就眼泪汪汪地哭起来。
“老奶奶,我是村里的副支书,叫董妮,支书不在,有什么事,你就找我吧。”我一边说一边把她扶到村委办公室。
“你也能解决问题?”老太太坐下后,不相信地把我瞅来瞅去。
“能,我们当干部的就是帮老百姓解决问题的,老百姓有困难,我就得帮助。”我为老人倒了一杯水。
老太太见我说得很认真,就半信半疑地讲了她的情况。通过老太太的叙述得知:老太太叫冯月荣,红普村民组人,已经六十八岁了,老伴于几年前去逝,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因为十年前在南方打工犯盗窃罪被判有期徒刑15年,大儿媳便带着孙子跟别人跑了,一直杳无音信,二儿子和媳妇一直在大连务工,因为没挣到钱,两三年没回了。过去,他每年还寄点钱回来供她生活,今年一分钱也没寄回来,没办法,她托邻居给儿子打电话向他要钱,儿子说手上没钱,让她向邻居借钱。听了儿子的话,她感到没法在家呆了,就跑到村里来要求进敬老院。
“老奶奶,你的要求,现在政策不允许,进敬老院,上面有明确规定,只有五保老人才能,你现在有儿子儿媳,恐怕政府不批。”听了老人叙述,我向老人解释说。
“敬老院不就是养老的地方,我现在无依无靠,闺女,你就给政府说一下,把我这个快要死的人送进去吧,我也不能干农活了,我靠什么吃饭?”冯月荣听我说不能进敬老院,又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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