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语,仍是怔怔地看着他。忽然记起,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二日,是我与李世民的生日。
来到这个时空已有三年多了,我,十九岁了。
突利说得很对,我的心已经给了李世民。他是我第一个真真正正爱上的男人,就像孩童时,我喜欢的第一个糖人,从那以后,我就是喜欢不了第二个。人对第一个喜欢的人多少都有些特殊的情结,尤其是在自己苦求不得的时候,更是痴痴地不愿放手。那是一种孩子气的迷恋,是一种本能。我已将与李世民的这段记忆放在心里,将这个男人永永远远地放在心底,不是心里,而是心底--心的最里面、最隐蔽、最柔软的地方。无论今后我遇见多少个男人,不管他们是多么的优秀,我也不可能再去爱了,因为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最爱的是谁。
我与李世民的种种纠葛,其实也不过是男女间的一场战争。东风西风都有强弱,或是东风压倒西风,或是西风压倒东风。男女也是一样,不是夫唱妇随,就是妇唱夫随,总有一方是强势的,就像平均主义从来都是可笑的空中楼阁一样。我与李世民之若想要长久厮守在一起,势必要有一个人做出巨大的让步。李世民一代帝王、雄心万丈,他当然不可能放下一切携我归隐,而我也不可能傻得放弃自尊与自由,和众多女人共侍一夫。
三日后,颉利果然发兵去征讨西突厥。对突利来说,颉利前往西突厥的这段日子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唯一能打败颉利的机会。
于是突利每日都不厌其烦地在各个部落秘密间游说,因为只要一个部族的首领同意帮助突利,那些长久以来对颉利不满的各方力量就会群起响应,成为突利的势力了。
可惜众人大都忌惮颉利的势力,谁也不肯轻易出手相助,都在驻足观望。而因为怕动作太大,引起颉利的注意,所以突利也不敢贸然行事,只暗自进行。另一方面颉利与西突厥的战事居然连连告捷,突利的夺权之路走得异常艰难,几乎停滞不前。
事情进行得不顺利,连天也不遂人愿。夜半时分,天空中乌云密布,一层又一层,厚重而压抑。
我将双手枕在脑后,静静地躺在毛毡上,闭上眼睛假寐。
漆黑的夜空像张大网罩住大地,弥漫着诡异的危险气息。空气中充斥着不安与阴戾,天地之间,无声无息,静得可怕。
突然刮起一阵刺骨的阴风,而后一股奇怪的感觉袭来,虽然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我却立刻心生警兆--有人进了我的穹庐!
我的呼吸停顿了片刻,其他感官变得更加灵敏,但却觉察不出任何可疑之处。可是我清楚地知道,黑暗中确实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忽然周身发冷,这绝对不是秋夜霜露的寒冷,而是杀人无数的刀剑即将出鞘的那种"杀气",那是最能让人发抖的寒冷。
我仍是闭着眼睛,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黑暗中,一股凌厉的刀气突然袭来,耀眼的刀光在我眼前闪动。来人还未近到我身旁,却已经将全身的杀气尽数放出,凌厉的刀锋瞬间笼罩住躺在毛毡上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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