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小俩口闹得正火爆,外面雁母听了却尷尬至极。
原来……原来他们……是这么回事呀难怪这位年轻英挺的景大人莫名其妙来访,又不说是为了什么,一来就逕自往盼儿房里走。
无论如何,雁母还是不放心。在外头徘徊了好一会儿,里面闹得有如屋顶要翻过去了。从不知道安静疏离的盼儿会有这么火爆又激烈的脾气,当她母亲二十年,竟如此失职。
雁母在门外徘徊到不知道第几次,里头突然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景四端开门出来了。他英俊的脸上全是深浅的抓痕,衣服前襟也乱了,长袍下摆还有被茶溅湿的水痕。虽然有些狼狈,但他依然带著无所谓的笑意,好像天塌下来也无妨似的。
“盼儿晕过去了。”他閒适的宣佈,“让她睡一会儿也好。我晚一点让我府里的厨子、管家过来帮忙,夫人,这样可以吗?”
“可、可以,多谢大人。”她仰头望著高大可靠的景四端,略略颤抖著嗓音,细声问:“你、你会好好照顾盼儿吗?”
“我自然会。”他像是允诺一般,坚定地说:“夫人,请放心。”
元气大伤的雁依盼在家休养了十来日,才慢慢恢復胃口跟精神。
当然了,景府派来的大厨跟帮佣居功闕伟。饮食起居全照料得无微不至,每天的补汤照三餐奉上,正餐加上点心全是最新鲜珍贵的食材精心烹调,务求让雁依盼吃得好又吃得饱,舒舒服服把身子养好。
当景四端被免罪的消息传遍京内时,雁依盼已经可以下床随意走动了。老姜亲自来报讯,看著她由憔悴恢復明丽,他一向坚毅风霜的脸上,多了一丝极隐讳的欣慰微笑。
“免罪吗?那真好。”听闻了消息,雁依盼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喝茶。
这可是八种药材一起熬煮成的养生茶,闻起来有股药香,而喝起来应该很有效,看雁小姐的气色即知。
不过……雁小姐的神色实在太淡然了。她不是应该很高兴听到这消息吗
连老姜都有点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
“是,因为那赵某人跟吏部的右侍郎已经认罪了。这一次景大人居首功,皇上之前的旨意只是要引真正的祸首有所动作,好绳之以法。总算是还景大人清白。”老姜破天荒地解释了许多,深怕雁小姐搞不清楚状况。
“这是不是叫黑吃黑?”雁依盼听了,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搁下了茶碗,淡淡说。
这真的很古怪呀。老姜跟雁依盼的情分不同,他踌躇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问:“小姐,身子还不舒服吗?”
“没有呀,为什么这般问?”她抬起明媚双眼,看著老姜。
不是不舒服,怎么听了景大人没事的好消息,一点笑容也没有她以前明明常笑得甜美可人,在大人身边有如一朵解语花一般的呀
会不会是自己说错话了老姜僵在那儿,大气也不敢出,拚命回想刚刚讲了什么,到底是哪儿出错——对于这个未来的景夫人,老姜可像是捧著琉璃水晶娃娃一样小心捧著,深怕没顾好,就对不起景大人了。
顿时。花厅里又是一阵沉默。平常对老美都和颜悦色,会温和寒暄的雁依盼这会儿根本不打算开口,就是冷冰冰的,太异常了
想了老半天想不出来,老姜只好硬著头皮,恭敬请教,“雁小姐,老姜是不是哪儿没做好,惹您生气?”
“当然没有。怎么会呢?”她的微笑好言不由衷哪。
“你别问了,她确实在生气。不过一应该不是生你的气,主要是气我。”爽朗而带点笑意的嗓音由门外传来,随即,景四端修长身影便出现了。
只见他一身体面威严的朝服,儼然是朝中大官的派头一走进花厅,就在雁依盼身旁坐下了,亲昵低问:“今天觉得怎么样吃得好吗昨夜睡得如何?”
“有劳景大人了,宵吁忧劳、公事繁忙之际,还要关心小女子的身体,真是令依盼过意不去。”
这位小姐摆明了就是在闹脾气。她只要一不开心,就会叫他景大人,然后自称依盼。
板著一张俏脸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景四端才不介意。笑著捏了捏她光滑得有如剥壳鸡蛋的脸。
“哪儿的话?”他笑ⅿⅿ地说,“为夫的关心娘子,这是再自然也不过的事了。”
真情流露却换来小姐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景大人何时婚配了,依盼竟然不知情,没有恭喜大人,真是太失礼了。”
“你呀,闹脾气要闹到什么时候?”景四端叹口气,俊脸上全是带点无奈的宠溺表情,“都要开始正式谈婚事了,你还这个气嘟嘟的样子,怎么办?”
“婚事?”她端庄的假笑面具终于崩解,嘴儿一抿,冷笑,“谁的婚事你要娶亲了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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