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给吴秋遇下葬的日子。柳如梦已经醒了,但是曾家兄妹怕她又受到刺激,便没有告诉她。曾可以知道蒙昆等人与吴秋遇交恶,便让他们留在客栈保护柳如梦,自己和曾婉儿只带了郝青桐他们四个保镖和临时雇用的下人,一起护送吴秋遇的棺木去了坟地。
小灵子打发了老叫花子,和吴秋遇一起赶往扬州城里的铁秋声家。刚从瓜州出来,就看到曾可以兄妹带人送葬。小灵子问:“秋遇哥哥你猜,他们这是要去埋谁?”吴秋遇说:“那天给我送饭的小哥烧死了,有可能是要葬他吧。”小灵子笑眯眯说道:“你觉得他们有那么好心?走,跟着,保证让你大吃一惊。”吴秋遇看了看小灵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跟她一起,远远跟着曾可以等人往坟地走去。
路上曾婉儿一直是默默流泪。到了往坑中安放棺木的时候,曾婉儿大呼一声“秋遇公子”,便扑倒在坑边,痛哭起来。曾可以想着她痛哭一场也许可以早点把这件事放下,便没有去劝她。
吴秋遇这才知道曾婉儿是在哭他,不禁有些惊讶。小灵子说:“看她哭得那么伤心,对你应该是真心的。”吴秋遇没有说话,目光仍停留在曾婉儿身上,看到曾婉儿伤心痛哭的样子,他心里颇为感动。受到气氛的影响,他的眼里竟然也慢慢转出泪花来。小灵子见了,在一旁笑道:“人家在葬你,你在这里哭什么?”吴秋遇揉了揉眼睛,心里仍然觉得很酸,便转身对小灵子说道:“灵儿,咱们走吧。”小灵子知道吴秋遇见不得别人难过,便没再说什么,默默地跟着他走了。
郝青桐看着几个人填平了土,堆起了坟堆,又让他们把墓碑立起来。曾婉儿已经被曾可以扶着站起来,上前说道:“郝叔叔,不用了。狼山六兄弟跟秋遇公子有仇,他们如果知道这里葬的是秋遇公子,说不定又要作孽。你让他们把石碑就地埋了吧■上标记,咱们记着这里就行了。”郝青桐当即命人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去办。都处理好了,曾婉儿又对着坟头流了一会眼泪,这才跟着曾可以等人一起往回走。
回到客栈。柳如梦已经下地,正在桌边呆呆地坐着,见到曾婉儿推门进来,抬头看了一眼,轻声问道:“婉儿,你们去哪儿了?刚才找不到你。”曾婉儿含糊说道:“我心情不好,出去转了转。姐姐找我有事?”柳如梦扶着桌面,慢慢站起身:“我想问问,一心哥哥的尸骨……收殓了没有。”曾婉儿心中一惊,赶紧遮掩道:“哦,那个,已经收殓下葬了。看到姐姐一直昏睡着,就没有惊动你。”
柳如梦的身子虚弱无力,又扶着桌子慢慢坐下,轻声叹道:“唉,也罢。我这个样子……真是没法送他。他葬在哪里?……等我稍好一些……再去坟前祭他。”说了这么几句话,她已经开始无力地喘气,眼里也流着泪水。看到柳如梦虚弱成这样,又那么伤心,曾婉儿的眼泪也流下来。她轻轻扶着柳如梦说道:“姐姐累了,还到床上躺着吧。我扶你起来。”柳如梦勉强站起来,由曾婉儿搀扶着,慢慢走到床边,软软地躺倒在床上。曾婉儿给她盖好被单,又安慰了几句,然后自己也坐在床边,开始默默地伤心流泪。
吴秋遇和小灵子来到扬州芙蓉巷。乡野三奇看到吴秋遇带着小灵子回来,都有些意外。陈康说:“小灵子,你还真在扬州啊。秋遇兄弟胡乱找来,还真找到你了。”小灵子便走过去跟他们说话。铁秋声看出吴秋遇神情不对,小声问道:“如梦姑娘还没有找到?”吴秋遇点了点头,开始闷头叹气。小灵子见他们又说到了吴秋遇的伤心事,赶紧说道:“秋遇哥哥身上有烧伤,胡大夫(这里是医生的意思)你给他看看吧。”乡野三奇和铁秋声都是一惊,一齐往吴秋遇身上看去,见他身上的衣物确实有烧过的痕迹,知道小灵子所言不虚。胡大夫赶紧招呼吴秋遇进屋检查。陈康说:“这好好的怎么还被火烧到了?小灵子,不是你故意整他吧?别人哪那么容易近他的身?”小灵子也懒得跟他解释太多,只淡淡说了一句:“当然不是我。”
曾可以让人买了很多滋补佳品,每天变着法的哄柳如梦吃下。曾婉儿一直在床前陪着。曾可以也偶尔进来安慰。这样过了几天,柳如梦的身体终于有所恢复,心情也稍稍平复了一些。
这一天,柳如梦起床之后,让曾婉儿带她去吴秋遇的坟前祭拜。曾可以见柳如梦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便雇了车,送她们一起去。柳如梦在坟前痛哭了一会,又几乎昏倒,曾可以和曾婉儿赶紧连哄带劝地把她扶上马车,返回客栈。
又休养了两天。曾可以说不放心柳如梦一个人在外面,要带她一起去江南。柳如梦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一行人当即起程,离开了瓜州。曾婉儿不愿与他们同去,便仍暂时留在瓜州,每日去吴秋遇的坟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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