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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曹夫人的远见

小石头一脸的沮丧,曹畏便把小石头驮在肩上,远远的,能看到武生的武打动作,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没法子,听不成戏,正准备打道回家,突然的横刺里冲出一个人,紧紧的抓住悠然的肩头,声音嘶哑的叫道:“唐娘子,你没事,你没事,很是太好了。”

曹畏连忙过来,一个架手,将那人打了出去,没想那人就蹲在那里痛苦了起来。弄得悠然等人一头雾水。

悠然先是叫他吓了一跳,如今定了神才看清,这人正是那日奉皇上之命送她出云州的方百顺方侍卫,此刻,他看上去满脸胡茬,一副潦倒的样子。

不由的上前问道:“方侍卫,你这时怎么了?”

“还怎么了,我悔啊,早知今日,我当日怎么着也不要亲自送你出云州。”那方侍卫捶胸顿足的道。

原来,当日,方百顺因为怕麻烦偷了点懒,让悠然搭了马帮的车离开他便趁着多余空下来的时间回家陪了家里的婆娘和孩子几日,随后便又回去当差,没想,几日后就听到马帮的车子在白石山出事了,所有的人都死了,又听说曹家在找唐娘子。

这方百顺立刻吓破了胆,这皇上交给他的差事,他没办好,还让人出事死了,这事后真要查起来,他没尽到责,那他就是死罪啊,大祸临头呀,于是便以家里有丧事为由辞了职,带着老婆孩子投奔远亲,没想路上又遭强人,盘缠被打劫­干­净,后来还是遇到这戏班子,那帮组看这一家子可怜,便收留了下来,两夫妻平日里就帮戏班打点杂,没想今日到了花庄,却让他遇到了唐娘子,回想自己一家这些日子以来,担惊受怕的,生恐着哪一天皇家侍卫和天机卫就会来抓他,过的人不如鬼,因此哪里还忍的住,便哭叫了起来。

那方百顺边哭边说,说到激动之处,竟晕了过去,好在一会儿就醒了过来。

悠然问明情由,实在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心中觉得不忍,此事虽怨不得她,但终归因她而起。于是便让赵默带了小石头回家,她则同曹畏一起,送了方百顺回去。

戏班就租了花庄的一个仓库做临时落脚点。方百顺一家就住在最边上的一间屋子里,悠然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子药味儿。

“家里谁病了?”悠然问。

“是我娘子,以前,我的日子虽过的一般,但安安稳稳的,也还算安逸,这回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跟着我跑了出来,风餐露宿的,身子骨受不了,就病倒了。”那方百顺说着,又连忙请曹畏和悠然进屋坐。

又忙着一边正熬药的女儿芝麻上茶。

“方侍卫,别忙了,我想问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悠然问,看着本来好好一家,变的如今这般,她心里也不是滋味,想着,如果回了曹家,那她的酱菜坊肯定还要继续,再说了占元那里也要用人,如果这方侍卫一家没什么别的打算的话,那她倒是可以安排一下,反正都是要请人的。

“我们还能怎么样,这日子就这么过呗,侍卫的职位辞了又回不去了。”那方百顺叹着气道。

“那要不,你们一家就跟我们会曹县吧,我有个酱菜坊,到时也需要工人。”悠然道。

方百顺一听,也高兴万分,能跟着曹家那也算是一条不错的路子了。自然是满口说好。

随后用人便同曹畏告辞,说好,这两天让他们把东西准备好,走的时候,会让人来通知他们。

第二天,姜家就来了人传话让悠然等人准备好东西隔日起程。

于是,悠然又让赵默去通知方百顺一家。

第三日,钦差卫队连着长长的马车队一起出了庸城,走上官道,到了中午,路过白石山的时候,悠然不由得唏嘘不已,当日若不是那驴子,自己和小石头就命丧庸水了。

想到那驴子,悠然伸了头朝车窗外望,却看赵默骑着那头驴子跟在马车边上,赵默如今被四休先生收在身边当随侍,虽然大公主对他仍有些意见,但毕竟,杜娟已死,过去恩怨便消了。

庆春归 第123章 相认

几日后,当钦差卫队进了清水城地界后,悠然竟有了近乡情怯之感,其实算算离开满打满算也不过二个月的时间,可感觉着,真的好久了。

不过,悠然发现,大公主比她还紧张,悠然自然明白大公主的心情,如果换她是大公主立场,也许她还做不到大公如今这般的镇定。

车队进了清水县,可大公主和四休先生根本没有停歇,立马换了马车,同悠然和曹畏一起又悄悄的出城,直奔钱家村。

“占元,你别呆站在那里,去,把院子的路再扫一扫。”钱大嫂站在自家厅里,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生恐还有什么地方没照顾到了,之有,那王护卫来送信,说是一会儿,悠然和唐值就到,随行同来的还有大公主和大驸马,要他们小心招呼,这大公主大驸马是何等身份的人啊,想着,钱大嫂就有些发机虚,这接待自然是极尽小心。

“娘,你这是­干­什么?那院子的路我都扫过五回了。”占元被自家娘弄的很无奈。

“什么扫过五回了,这过了有一会儿,那风一吹,又得吹两片叶子到地上。”钱大嫂瞪着儿子道。

“娘啊,现在又不是秋天,树叶在树上牢着呢,一般的风吹不下来。”占元翻了白眼回道,一边的锦儿听了,不由的扑哧一声笑开了。

“你就知道笑。”钱大嫂转头瞪了女儿一眼,结果看到女儿还是穿了昨天那件粉白绣花的衣服,不由的又叫了:“这件衣服太素了,快去屋里换一件,就换过年那件梅红的。”

“娘,那件梅红的太艳了,我不喜欢穿,太刺眼。”锦儿嘟着嘴道。

“好了,好了,我看着也差不多了,反正我们总是农家,就算是打扫的再好,那在公主的眼里跟没打扫一样,不如就这样算了,我看够可以了。”钱大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

钱大嫂这才收了声,坐在那里,看着身上灰扑扑的,又觉不太自在连忙拉了锦儿回屋,换衣服去。

就在这时,钱二和钱二嫂赶着过来,一到厅前,那钱二嫂就道:“大哥,听说悠然和唐值要来了?还有大公主和大驸马也来?”

“是有这么一说。”钱大应道,知道定是自己的婆娘没忍住去二房那边显摆了。

“前段时间不是传说那唐值跟咱们三妹和离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好了?还把大公主和大驸马给招惹来,这样的大人物咱们家可侍候不起。”钱二有些怪腔怪调的说道。

“我这做二哥的怎么说话的,难不成你还希望悠然和唐值和离啊。”钱大瞪了一眼钱二道,这二弟的口气里怎么总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哪能呢,我只是感叹咱家悠然的命好啊,嫁个老公还当是死了,没想野鸭变天鹅,成曹家义子,咱悠然也成了曹家夫人了。”钱二在一旁感叹道,只是话音刚落,却叫自家娘子掐了一把。

“悠然成不成曹家夫人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不巴结她。”钱二嫂侧着脸,有些忿忿的道,直觉得老天没眼,那样恶霸女人怎么就这么好命呢。

钱大在边上看得直头疼,这二弟妹自成亲起就跟三妹结了梁子,这些年来,一直就没和谐过。揉了揉太阳|­茓­道:“你本来就不用巴结她,她再怎么变,那也是咱们的妹妹,对你该有的礼数她不会少的。”

“那不一定,当年,就为了她的嫁妆,她拿了刀子,追着她二哥从村这头到那头,让多少人笑话了,那时候礼数到哪里去了。”钱二嫂嗤着鼻子道。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还提,再说了,那事也是老二不对在先,这女子的嫁妆何其重要,他居然悄悄的给挪用了,以悠然那脾气,她能不生气吗?还有,我记得当初,你可是还偷偷的挪了一箱嫁妆吧没退给她吧。”钱大瞪了钱二嫂一眼道。

“唉,说起那个可真晦气,那箱子老爷子还物地用了一把子母铜锁锁着,我还道里面藏了多少银子呢,没想全是悠然小时候穿的衣服,女孩儿的衣服,我家占其又不能穿,这不,每年就多出个事来,每年这个时候,都得拿出来晒晒。”钱二嫂道,还用手指了指那院子里。

这时,钱大嫂换了衣服出来,听钱二嫂说这话,连忙伸了头去看,却见她原来让占元整理好的院子里,这时又搭了根杆出来,晒了许多花花绿绿的小衣服,不由的哎哟的叫了起来:“我说弟妹啊,你这不是添乱吗,那院子我都让占元整理了许多次了,就生怕乱了,怎么偏偏你还把这么多小孩的衣服晒在这里啊,快快快,占元,锦儿,来帮忙,都把院子里的衣服收起来。”

说着,就朝那院子里快步走,只是来不及了,此时,悠然和曹畏陪着大公主和四休先生进来,那门是开着的。

“大嫂,你这是未卜先知啊。”悠然看着钱大嫂急急的从屋里冲出来,还道是迎她们的,便开玩笑道。

这时,钱大钱二听到说话声,也一起出来。

悠然便给他们介绍了大公主和四休先生:“大哥,二哥,大嫂,二嫂,这就是大驸马和大公主。”悠然介绍着,她特意让王超在送信的时候提极,一是让大哥大嫂做好迎接的准备,另外也是怕自家二哥二嫂犯混,又弄得大家不愉快,所以还说明白的好。

钱大哥钱二哥等人忙着给大驸马和大公主见礼。

随后招呼着大家进屋坐。

可这时,那大公主对盯着院子里的小衣,眼睛一眨不眨的,神情也十分的激动,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一件粉­色­的绣缎的小衣前,直接拿了下来,捧在手里,看着看着,那眼泪就流了下来。

“夫人。”四休先生上前,扶着大公主的肩。

“老爷,是琳儿啊,是琳儿啊。”大公主捧着衣服给四休先生看,那衣服还是她亲手缝的呢,还被驸马笑了一顿,说手工不好。

一边的钱大看着大公主和大驸马这般,那脸­色­不由的就变了,转脸看了看悠然。

悠然冲着他笑了笑,然后上前,扶着大公主的胳膊道:“大公主,先进屋喝口茶吧。”

“我想跟钱大谈谈,其他的人就避一避吧。”一进屋,大公主就一脸严肃的道,弄得其他人都一脸惴惴,但也只能退开,钱大嫂却是一脸担心的看着钱大。

看着之前大公主拿着那小衣的模样,钱大这会儿心里已经有些数了,便劝了钱大嫂道:“我没事,你们先下去,准备接风席面吧。”

于是,其他人都退开,厅里,只有钱大,大公主,大驸马,曹畏和悠然。

“钱大,你能告诉我,这小衣和手镯是怎么回事吗?”大公主开门见山的说着,又从怀里拿出那只原本是悠然的手镯。

钱大看到手镯和衣服,沉吟了一会儿才问道:“请问这手镯和衣服跟大公主有什么关系?”

“这手镯本是我的,后来赏给了一个丫头,而这衣服更是我亲手给我女儿缝的,而我的女儿在三岁的时候,就被那个丫头抱走,至今下落不明。”大公主说着,却含着泪看着悠然,其实,到了这时,她已经可以肯定,悠然就是她的女儿了。

钱大这会儿心里明白了,叹了口气道:“唉,这事,听我慢慢说起吧,当年,我爹在外跑商几年,时间久了,就有了一个相好的,相处之下,也有了感情,就想带回来,可是我娘妒忌心很重,她是不容许我爹纳妾的,一旦我爹带了女人回来,就会被我娘赶走,可是,有一天,我爹带了那个相好的回家了,同时还带了一个三岁的女儿,说是在外面生的,我娘虽然气,但一见女儿都这么大了,自然不好赶走,再加上我爹这回确实在外面赚了不少银钱,又起了这栋大屋,我娘也就认了下来。

而这个女儿就是悠然,而这衣服就是当时悠然穿在身上的,同时,她手里捏着这只手镯,之前,我们一直以为,悠然是爹和那相好的孩子,可是后来,我娘和那女人相继去逝,我爹才告诉我,悠然不是他的孩子,当时,我爹正为怎么才能把那相好的带回家发愁,不想,突然的马车里就多出了这么个女娃子,好像从天而降似的,而女娃子的家人却又无处可寻,于是我爹就想了个策,他知道,一旦他和那女人有了孩子,我娘看在钱家子孙的份上,自然不能再赶那女人走了,于是,我爹­干­脆的就把那个女孩认了下来,就是悠然。”

说到这里,那钱大拍了拍悠然的胳膊:“以前,爹说,你的脾气冲动鲁莽,告诉你身世没好处,所以我就一直没有告诉你,如今看来,是你爹娘找上门来了。”

到此,一切都明了,钱悠然就是大公主失散了十八年的女儿。

“琳儿……琳儿……”大公主握紧悠然的手,泣不成声,四休先生也红着眼眶。

突然,悠然感到那心肝涌起一阵阵的酸楚,这或许就是身体里血­性­的本能,悠然扑到了大公主的怀里,同样泣不成声。

“好了,这是高兴的事情,都哭什么?”四休先生在一旁道,他的声音也是哽咽的不行。

钱大悄悄的从屋里退出,站在院子里,望着墙壁斑驳的墙院:“老爹,你捡回来的这位女儿可不得了,居然是公主的女儿。”

庆春归 第124章 回曹家

事情明了了,一路回清水县时,大公主抓着悠然的手是一刻也不放,一个劲的说:“先跟娘回京,娘带你去见太后,当年太后可疼你了,你没了后,她急的不得了,一直担心着你不知要遭多少罪了,那阵子,又是请了道长,又是请了和尚,给你连做了七天的法场,求老天赐福给你,你如今有这样子,说不定就是当年太后之功,怎么着,你这回来,也得在宫里陪陪太后,娘也陪太后,咱们娘俩三个,好好聊聊。”

“不行,我娘还等着见我媳­妇­呢。”这时,一边的曹畏不­干­了,越听那脸就越沉,到最后,沉得连边上的王超都远远的避开他,曹畏的心里很不痛快,他理解大公主找回女儿的心,可悠然也不能就由你给霸着呀,悠然现今,不仅是你的女儿,那还是曹家的媳­妇­呢,双儿和礼小子在曹县望眼欲穿的,怎么听这大公主这般说,却是要直接带了悠然回京,还要陪太后住些日子,那等悠然回曹家还不知什么时候了。

“怎么不行了,你们一家霸了我女儿那么长时间了,我这做娘的十八年没见了,先让她陪着我有什么不行。”大公主瞪着眉看着曹畏,曹家小子真是乡野出身,不懂一点礼。

“这回悠然出走,我娘,双儿和礼小子都一直担着心,没一天睡好的,再说了悠然是我娘子,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理当跟着我回曹家。”曹畏板着一张脸。

“嚎,你不说这还好,一说我就气,你是怎么做人夫君的,连自己的娘子都护不了,这回若不是春歌和我们,悠然和小石头十条命也没了。”大公主一副问罪的口气。

“这个你还是去找皇上算账。”曹畏仍是板着脸,一句话就堵得大公主一阵闷气,­干­脆的大公主就转过脸问悠然:“女儿你说,你是先跟我回京,还是先跟他回曹家。”

悠然看着大公主一幅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样子就有些头大,恨不能­干­脆的,把自己劈两半,一边分一半带走了算了。

只得道:“娘,女儿自然是想跟娘一起回京。”悠然说道,就看大公主脸上扬起胜利的笑容,而一边曹畏脸更是黑的跟锅底似的。

“只是,娘你忘了这回回京是­干­嘛,是为你沉冤昭雪的,当年的事牵涉了不少人吧,那这后续的事怕是也不少吧?”悠然问大公主。

大公主点点头,看着悠然的眼神若有所思。

“而且,女儿自幼在乡野长大,这宫中的规矩那是一点也不懂,另外太后对于您找回女儿的事也是一无所知,您觉得女儿这时候跟你去见太后合适吗?女儿觉得,倒不如让女儿先回曹家,而女儿也可趁这段时间跟着婆婆学习一些必要的礼节,到时候,再随娘一起去拜见太后,岂不更好?”悠然又道。

大公主沉思了一会儿,显然的女儿考虑的比她周道,不由的摇了摇头,随后却是一脸嗔怪的对悠然道:“你这孩子,都说女生外向,果然不假,你护着你夫君还道娘不清楚,偏要找出这么多的理由来,算了,算了,你回曹家吧。”大公主说着,用劲的亲了一边的小石头,然后挥了挥手,先上了马车。

而四休先生却站在悠然面前,拍了拍悠然的肩:“女儿,你比爹厉害,爹从来就拿你娘没撤。”四休先生一幅妻管严的样子道。

“上车了。”一边大公主掀了车帘子,瞪着自家夫君和女儿。

悠然和四休先生不由的大笑了起来。

挥手差别四休先生和大公主,悠然一家这才又另上马车,转道去曹县。

“双儿和礼小子什么时候去曹县的?”马车里,悠然头依着曹畏的肩问。

“你走后不久,娘回京去找皇上说你的事情去了,而我又四处打听你的消息,没时间照顾他们,而老爷子知道双儿和礼小子后,就亲自来清水将他们接走了。”曹畏道。

“那老爷子知不知道曹夫人是你们的亲娘?”悠然问,这要去曹家,一些事还是要问明白先。

“这皇上都知道了,老爷子那里自是不需要瞒,娘已经把过去的事都跟他说了,老爷子可是高兴坏了。”曹畏翘着嘴角道。

曹老爷子能不高兴吗?都说曹家无后无后的,这一下子就多了两个外孙和一个外孙女,甚至连曾外孙都有了,虽说除了唐值,因为要继承曹家家主的地位用了曹畏这名字,而双儿和礼小子,仍然姓唐,但在曹老爷子眼里,姓什么都无所谓,反正是自家女儿的孩子。

“那其它人知道吗?”悠然不由的想起了曹老爷子那十八房姨­奶­­奶­,挺恐怖的。

“自然是不清楚的,咱们心里有数就行,这事皇上是知道的,他也是不想处罚曹家才故作不知。”曹畏微笑着道。这种事说开了,并不引影响朝纲,反而是曹紫苏宁愿选择了一个农夫,却不理他这个皇上,若是说开了,反而是皇上觉得下不了台,所以,做为皇上的自然不会主动去拆穿这事。

“那咱家清水县的宅子呢?”悠然又问。

“我暂时给二叔一家住了,树根的娘子又怀孕了,她上回的身子是叫大江那混蛋推倒了掉的,颜氏这回不放心,专门跟老太妃请了假,把树根和她娘子都叫来城里,好就近照顾,而瓜儿,那刘二公子死了,她如今新寡,也不愿呆村里,就想进城,学你一般开个粥铺,上回,我尝过味道,虽没你煮的好吃,倒也似模似样的,我想着,双儿和礼小子都去曹县了,那宅子空着也不是个事,就­干­脆的把清水那宅子给他们住,正好,前面可以开粥铺,瓜儿也有个营生。”曹畏道。

这样倒也不错,虽说唐二叔一家过去对自己和双儿他们不好,但有些事已经时过境迁,再说了,唐二叔一家也叫唐大江祸害的够呛,瓜儿能自己开店做营生倒也是不错的,这样挺好,想到这里,悠然又问:“那唐大江呢?”

“那混小子自上回被二叔赶出家门,先是跟着刘二公子混,后来刘二公子死后,这小子又死皮赖脸的整在家里,我跟二叔说了,等朝廷打仗,就把这小子招了去,死在战场上,也比让他在家里祸害人好。”曹畏沉着脸道。

“怎么?朝廷还要打仗?”悠然的心提了起来。

“那自然,十万将士的命不能白丢,何况,现今戎人又是频频挑衅,这一战迟早要打。”曹畏道。

“那你还去不去?”悠然问,上回已经“阵亡”一次,那次悠然没啥感觉,可这回,悠然在意啊。

“这个不好说。”曹畏避开话题。

悠然有些生气了,瞪了曹畏,曹畏却故作不见,她没法子,只好自我安慰,以现在曹畏的身份,就算是去战场,那也不可能是小兵了吧,想来阵亡率会大大降低,想到这里,那心情才转好些。

到了傍晚,马车进了曹县县城。然后直驶曹家。

悠然抱了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小石头下了马车,一下车,就见双儿和礼小子就站在门口,这两人,看到自家大哥大嫂从马车上下来,那脸上不由的一片高兴。

双儿飞快的冲到悠然面前:“大嫂,我们担心死你了。”

“谁担心她了,我是担心小石头。”一边礼小子接过小石头,一脸不痛快的道。

双儿在一边偷笑,然后凑到悠然耳边轻声道:“嫂子,礼小子生你的气了,说你走也不把他带上,还说了,要是大哥不把大嫂找回来,就跟大哥绝交呢。”

“二姐。”礼小子瞪着自家二姐,一脸的别扭。

悠然却是满怀愉悦啊,笑着去摸礼小子篷篷的头发,礼小子头一偏躲过了,还一脸不自在的道:“跟你说了,男女授受不亲,我已是大人了。”说着,这小子就背着小石头当先进了曹家大屋。曹畏轻揽着悠然的肩跟着。

小石头这时有些醒了,懵懵懂懂的张开眼,四处看了一圈,张嘴就问:“小黄大黄呢。”

“死没良心的小石头,就知道你的小黄大黄,没看到小叔叔啊。”礼小子侧过脸,冲着背上的小石头道。

“呵呵,小叔叔好。”小石头傻傻的笑了一下,又趴在礼小子的背上睡去了。

把这个礼小子气得直跳脚。

悠然在后面笑得一脸开心。

随后几人进了北边的一座大院子,这曹氏家族追朔起来有两百余年的历史,不过,曹家子嗣一向不旺,又讲究天人合一,纯朴自然,所以,整个曹家大屋,除了看上去特别大之外,倒是没什么太豪华之处,整个曹家大院分割了十几个院子,除了主屋外,其他的各自为家,而外院就是一些下人和一些工人的住处。

悠然一进院,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却是曹夫人。

“你这孩子,可叫人担心了。”曹夫人的声音总是那么柔和。

“婆婆……”悠然叫了声,连忙给曹夫人见礼,却被曹夫人拉着,上上下下看了一会儿,才道:“瘦了,这段时间好好补补。”

一句话,就让悠然红了眼眶。

“今晚好好休息,老爷子那里,我已经说好了,你明天再去。小石头我就带着了。”曹夫人带着微笑的说着,然后牵了小石头离开,只是离开时,那似有别意的表情,却是让悠然的脸有些发烧。

接下来自然一番的整理和梳洗,吃过饭后,礼小子和双儿便各自回房了,他们的屋了也在这一个院内,显然是曹家怕他们不适应,仍让他们住在一个院内。

悠然泡过澡后,进了屋就扑在那床上,十几日的行程,那马车颤的人连骨头都快散了。

正迷迷蒙蒙间,却感到一双大手轻轻捏揉着她的腰际,捏揉的力道恰好,十分的舒服,悠然侧过脸一看,是曹畏,不由的暗想着,没想到这人还有按摩这一手,要在现代,也能得个技师的称号,可这念头刚在脑子里转,却感一阵黑暗,曹畏的身子压了下来,连着帐幔一起如卷帘般的将一处烛光卷的更加暗淡。

而那原来在腰间的手,不知何时便移到了胸羊,悠然只觉那心快跳了出来,张着嘴正要说话,却又被上面压下来的嘴堵个正着,只听曹畏低沉暗哑的一句:“今晚,你得听我的了……”

庆春归 第125章 曹

这一晚,芭蕉夜雨,云卷雨骤,等一切结束,悠然累坏了,这才知道饿急的男人的可怕之处,到最后,她几乎是自管自昏沉的睡,由着那男人摆弄。

到了第二天一早醒来,张开眼睛,看着枣红大床,综­色­暗花的大帐,一时竟有一种不知身置何地之感,好一会儿,才想起,她如今身在曹家,自然的,昨晚的画面又一一在眼前浮现,那脸连着脖子,立时又染了一层红晕,低了头,一条麦­色­的胳膊搭在她的胸前,那上面还有深浅不一的疤痕,悠然抽了被压的有些发麻的胳膊,伸了食指,沿着那疤痕细细的描绘。

“怎么,昨晚,还不知足,一早又来挑逗我。”曹畏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的,悠然感到背后那股沟处,又有一灼热物事在鼓胀,不由的呀了一声,连忙收回手指。然后又甩开曹畏的手,直身坐了起来,被子滑落,一阵微寒,悠然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那暴露在微寒空气里的两点嫣红便立刻挺立了起来,悠然连忙扯了被条抱住,四下里找衣服,却发现抹胸儿,小衣,底裤,外衫,长裙被凌乱的丢了一地,背后更是感到曹畏灼热的目光,悠然一阵气恼,便伸了脚在被里踢着曹畏:“你把衣服都捡起来呗。”

曹畏恣意的笑着,然后抛了被子,就跨下床来,拿了衣服丢了上床,盖得悠然一头一脸。然后这厮才又上床,扯了被角盖着小腹,就那么看着悠然穿衣服,悠然拿他没耐何,只得当他不存在,自顾自穿好衣服。

只是在穿衣服的时候,悠然发现自己的胳膊肘有一处青紫的。

“这是怎么回事啊?”悠然奇怪了。

“定是你昨晚撞了床角呗。”曹畏道,只是那脸­色­有些悻悻的,看得悠然一阵狐疑,可昨晚的事,哪还记得太清。

摇摇头,不管了,穿好衣服下床,又着外衣,没想一下床,却觉得腰酸痛无比,不由的又气得转脸瞪了床上的男人一眼。

曹畏这会儿也飞快地穿了中衣底裤,然后上前,扶着悠然,一手又在她的腰间揉着,脸­色­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似的,微微的辩解了句:“昨晚我过了,实在是这些年憋坏了。”

“我才不信呢,你当兵就不说了,这回来这么久了,你没沾别的女儿?”悠然有些置疑的看着曹畏。

听了悠然的话,曹畏的脸­色­就突然的暗淡了下来,好一会儿,却拉了悠然在怀里,十指相扣着,坐在床边道:“说完全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刚开始去军营里,大多只是训练,也没什么战打,发了军响都用在女人身上了。”曹畏道。

悠然听到这里,便重重的拧了曹畏的胳膊一把,然后扭着身子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被曹畏箍了死紧,曹畏又接着道:“后来有一次,我和几个兄弟去城里的窑子,没想到其中一个粉头居然是我一个兄弟的妹妹,我那兄弟当场差点疯了,我们几个人当场就端了那个窑子,然后凑了全身所有的银钱,托了人送那兄弟的妹妹回乡,而我们回军营后,自然少不了要受军法处置,整整一百军棍,命去了半条,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去过任何风月场。”

曹畏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悠然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个原故,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转身,重重的抱了曹畏一下,然后松开。

走到窗前,开了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有些亮了,想着一大早还要去给老爷子和曹夫人请安,便又赶紧着梳妆。

那心里有些惴惴,在庸城里,可是听说了,当年的曹老爷子手段狠辣的很,一个若大的赵家,就在他的手里纷崩瓦解,这会儿,马上要去见曹老爷子,悠然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这老爷子,是个什么脾味啊?”悠然边Сhā着一支头钗边问,先摸清点底细,好对着脾味应对不是。

曹畏看着悠然有些丑媳­妇­见公婆的味道,便逗道:“老爷子很凶的,就你这样很难过关。”

这口气,这样子,明显着就是逗趣的话,悠然啐了他一口,没理他,不过,那心却放下些了,曹畏能这么说,至少说明老爷子不会太严肃。

等一切弄停当,悠然便同曹畏一起去了主屋老爷子的住处,规规矩矩的请了安。

曹老爷子六十岁的样子,头发花白了,不过却是红光满面,一脸笑呵呵的,很有慈祥长者的样子。

似乎看着悠然有拘束,便挥了挥手:“好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太见外,紫苏儿,这几天,你带着孙媳­妇­好好熟悉家里,我有礼小子和小石头陪我就成了,都各忙各的去吧,我也要去看我的八哥儿了。”老爷子说着,就要起身先走,随即就想起什么似的对悠然道:“孙媳­妇­,你那大黄小黄也在我这院子里,我帮你照看着了。”说完,便拿着茶壶,踱着步子离开。

于是悠然发现,这老爷子很有老顽童的潜质。

曹畏也告退离开了,自是忙他的事去了。

于是悠然便坐下同曹夫人聊天,而曹夫人的第一句话就是:“媳­妇­儿,这曹家大媳不好当哦。”

悠然不知道曹夫人的意思,便带着点疑惑看着曹夫人。

此时曹夫人啜了口茶水,然后道:“娘可没吓你,如今虽然娘是曹家家主,但娘一个女人家,有许多事是不便出面的,所以,以后许多事畏儿要担起来,而你做为畏儿的娘子,作为未来的家主夫人,这个家,你就是当然的大­妇­,还有咱家的布庄,货庄生意,都要你掌起来。”

“娘,媳­妇­怕管不好。”悠然沉吟的道。她明白这种大家族的事有多难弄。

“傻孩子,这没做过,你怎么就知道管不好,娘看你成的,你经营的酱菜坊不就挺好。”曹夫人说着,又问悠然:“对了,媳­妇­,我看你安置了方百顺一家,你是打算继续开酱菜坊。”

“是的。”悠然点点头,这个已经做出头绪来了,放弃实在可惜。

“那家里的产业你也一并担心,放心,有娘在背后给你撑着,不要胆怯,这些事情,你迟早是要接手的,这段时间,你除了在家里轻松以来,有空时,各布庄也去走走,多看少说,有什么问题你记在心里回来问娘。”曹夫人道。

既然是迟早要接手的事情,那迟接不如早接,何况,还有曹夫人撑着腰,于是悠然点点头。

“对了,你身边也要有两个人侍候,是另买,还是在家里挑?”曹夫人问。

说实在的,不管是另买还是家里挑,悠然都不想要,总的来说,她这人的­性­子其实独的很,万事喜欢亲力亲为,更何况,一家人生活,却弄个外人夹缠在里面,就好像把隐私揭开来给人看似的,不自在,可问题是,她现在的身份若是身边没一个人也不行,想了想,突然想起那日方百顺的话,方百顺似乎是想让他的女儿芝麻跟着自己,虽然说,如这样的贴身丫头,一般都是买的比较放心些,不过悠然对芝麻倒是挺看得中的,那丫头勤恳,也还灵活,自己既然以后要接手家里的生意,身边自然也需要个有眼­色­的帮手。

要不,就先用一段时间试试,悠然想着,就把芝麻的事说了说。

“既然你有主意,那娘就不Сhā手了。对了,顾妈和顾伯也在你院里,这是畏儿安排的。”曹夫人道。

对于顾妈和顾伯,悠然是亲近的,如今能在一起,自然是好事。

事情说完,总之悠然这段时间就是多走动多看。

接下来,曹夫人便又跟悠然说了几句体己话,然后两人就在家里走走,连带着也认识了一下曹府的姨­奶­­奶­们。

“好了,你回去休息,这几天你不用忙,娘只是事先跟你打个招呼,让你心里有数。”曹夫人倒是怕吓着悠然,毕竟这个媳­妇­虽说如今是大公主的女儿,但倒底是乡野长大,一些事情要慢慢来。

于是,一圈下来,等悠然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那腿都累得发软了,这家大有大的坏处。随后悠然便让人去把方百顺一家请来,跟他们说了芝麻的事情,方百顺和他娘子本就有这意思,那自是满口应承着。

到了快中午,方百顺夫妻就告辞回外院,芝麻留了下来,中午吃过饭,悠然又回屋补眠,昨晚她没睡好,只是才躺下不久,正是好眠的时候,却又叫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了。

“芝麻,外面怎么回事?”悠然起身问。

“大娘子,是府里的姨­奶­­奶­来了。”芝麻道。

这些姨­奶­­奶­们来自己院里­干­什么,悠然心里一阵好奇,于是出了房到了厅上,又看双儿和礼小子外加上一个小石头,三人挤在一处,朝外看。

“双儿,礼小子,你们在看什么呢?”悠然好奇的问。

“姨­奶­­奶­们吵架了。”倒是小石头这耳报神说的快。

“为什么吵架?”悠然奇怪了,这些人不是来找自己吗?怎么好好的在院子里吵架了。

“她们是来给嫂子送丫头的,结果每人带一个,到了咱们院子里正好碰头,于是就互相挑刺起来。”双儿柔声细语的道。

一边的礼小子却哼了声:“她们哪里给嫂子送丫头,我看是送给大哥的,那些个丫头,一个个打扮的跟狐狸­精­似的。”

悠然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从门里朝外看,果然的,几个姨­奶­­奶­互相掐着骂,几个丫头在边上劝着,那几个丫头正如礼小子所说,擦脂抹粉的,衣服也很艳丽,那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

庆春归第126章 煮鹤焚琴

悠然­干­脆不急着出去,就坐在屋里看戏,直等她们自己先挣个道道出来再说。

只是这时,那四姨­奶­却道:“我说我们在这里争有什么争头,要留下谁还得看大娘子的意思不是。”

四姨­奶­这话一说,争吵立止,其她几个俱是点头。

这时,四姨­奶­上前,问了一边正招呼着她们的芝麻:“你家大娘子可起身了?”

到了这时,悠然便知没戏看了,也不待芝麻回应,便先抬脚出门去,有些嗔着对芝麻道:“四姨­奶­她们来,你怎么也不早些叫醒我,快些上茶。”

芝麻自然是忙不叠的陪罪,然后退下冲茶去。

悠然便请了几个姨­奶­进屋说话。

“不知几位姨­奶­找悠然有什么事儿?”悠然问道。

几位姨­奶­看了看四姨­奶­,于是四姨­奶­当先道:“悠然初来,我们瞧着悠然身边似乎没什么侍候的人,这怎么行,曹家怎么也是个二百年的家庭了,那走出去,也得讲个气度,身边没人跟着可不行,于是,我们几个老姐妹都想到一块儿去了,给悠然你送几个体面的下人。”那四姨道,然后指了指垂手站在一边的十来个丫环。

悠然顺着她的手看去,暗暗点头,体面倒确实是很体面的,只是太体面,似乎连她这个大娘子都叫人比下去似的,悠然两世为人,都是小人物,这穿衣的打扮的讲究的是简洁而轻松自在,她若是真带了这些个丫头出去,若是不说,人还道她才是丫头呢。

而四姨­奶­这时是有些尴尬的,本来,按她的想法,这悠然怎么也是大娘子了,而曹家财力不差,那么这大娘子穿衣着装上面,自然是极尽­精­致而秀美的,却没想,这大娘子的打扮的就这么的普通,如果不是悠然那自然闲适,大方得体的举止,她还真会以为,此刻的悠然只是院中的一个下人而已。

再看看自己带来的丫头,那脸皮还真有些挂不住,似乎着做得太明显了,生怕让悠然拒绝了,自己这些人脸皮不好看。

这时,悠然说话了:“嗯,这些个丫头都不错,只是是不是多了点啊?”

“是多了几个,主要是没想到大家都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这多有多的好处,悠然你可以在里面挑自个儿看得过眼的。”一边的六姨娘道,几个姨娘也附合着。

这些个丫头俱是她们的亲信,如今眼看着曹家就要交到曹畏的手上,而她们这些个妾室却是一无所出,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怎么着也要在曹畏的身边按个能说得上话的啊。

悠然这会儿有些难办了,这些人她打心里是不想留,可要是不留,她初来乍到的,就硬生生的将这些个姨­奶­­奶­全得罪了,可要是任留两个,那得罪的仍是大多数,而且,这留下的人也是麻烦事,身边老有两头小母狼盯着自家老公,那总是让人不痛快的。

想了想,最后­干­脆的,就全都留下,拨了隔壁的一栋院子让她们住,只说有事就找她们,没事,你们就自个儿玩吧。反正,就她身边的芝麻,那也是白天在,晚上也让她回自己的住处的。

于是道:“这些个丫头个个瞧着都顶好,而且也俱是各位姨­奶­­奶­的爱护悠然之心,悠然不忍相拒,这样,就全都留下吧。”

“全都留下?”那四姨­奶­­奶­倒是稀奇了。

“全都留下,我昨天看到这院子还有好几块空地,空里的空地也不少,准备着全开来种上菜,种果树,这人手也是用的上的。”悠然­干­脆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一边的几个姨­奶­­奶­听得面面相觑,一个个暗地里直摇头,心里想:果然真是乡野村­妇­,这大好的庭院,居然要种菜,岂不是那煮鹤焚琴。

只是悠然这么说了,她们也没法,好在人总算是留下来了,于是一个个便面­色­怪异的告辞离开。

随后悠然便找了管家曹伯,让他带了那十几个丫头去了隔壁的院子,安排住下。

而那十几个丫头也是一阵郁闷,不是说好要侍候这大娘子的吗?怎么反而被晾在这里了,只是,一切都已安排好,也由不得她们,只得暂时在那院子里住下,十几个丫头,又跟着不同的姨­奶­­奶­,虽说表面没什么,但暗地的矛盾也不少,于是,不用悠然忙活,她们自己倒是互相计算起来了。

解决好这些个丫头,悠然一身轻松,回到屋里,便坐在那里喝茶,一边的双儿却是一脸兴奋的道:“大嫂,我们真的可以在这家里种菜?”

“那能养­鸡­不?小石头最喜欢吃­鸡­蛋了。”一边的礼小子道。

“要养­鸡­,还要养鸭。”一边的小石头也跟着凑热闹。

说实在的,悠然一开始说这话只是一个推托,倒没真想在这家里种菜养­鸡­的,可没想双儿和礼小子却是一脸兴奋,想来他们过这种小农的家庭生活过惯了,这一时当了大家庭的小姐公子的,自然是万般的不适应,农家出身的姑娘都喜欢忙活。

见他们这般,悠然倒是有心了,话说回来,这院子里种菜也是可以庭院格局的,菜,果树,然后加上人工制的灌水系统,而自己的神水种出来的菜,那可是高品质的东西,养生着呢。于是,这会儿,悠然还真动了这心思。

不过,这事还得跟曹夫人提提,于是,悠然便去找曹夫人,曹夫人听到悠然说这种,也是一阵诧异,倒是弄得悠然一阵悻悻,自己似乎太那啥了。

“你喜欢就好,老爷子不在意这些的,不过,我听太妃说过,你种的菜那是特别好吃,这样,以后娘可是要天天去噌饭了。”曹夫人温和的笑着道。

“媳­妇­还巴不得呢。”悠然笑着扶着曹夫人,又问了一下她如今的身份。

“好多了,自从你上回天天用开胃汤和那养生粥调养,我这身子倒是一天好过一天,如今象以前那般的咳再也没出现过了。”曹夫人轻轻的拍着悠然的手背。

“那媳­妇­以后,天天给婆婆和老爷子熬开胃汤和养生粥。”悠然道。

“好。”曹夫人笑道。

随后曹夫人又问起了那些个姨­奶­­奶­送丫头的事情,悠然便把自己的处置跟曹夫人说了说。

“你这孩子,倒也是­精­怪,那些个丫头,原本日子过的并不比一般小姐差,你偏要带她们去挖地种菜,唉,娘倒是心疼她们了。”曹夫人取笑道。

“娘,没你这么说媳­妇­的。”悠然故作不悦的道。

“是娘不对,就是,我媳­妇­挖得,她们怎就挖不得了?”曹夫人继续取笑。

悠然也觉这种很有搞笑的感觉,也在一边嘿嘿笑了。

随后悠然便告辞回院,先站在外面院子里看,整个院子是以半包围姿态环抱着屋子的,这样,也使得前院,中院,后院连成一片了。中间还有一个荷花池。

悠然观察了一下整体布局,然后便拿了纸笔出来,同双儿和礼小子他们一起构思着布局。

到了吃饭的时间,曹畏还没有回来,悠然也不知这人一天­干­嘛去了,只得大家先吃,饭吃好后,梳洗一番,悠然照顾了小石头睡觉,双儿和礼小子也各回各屋,悠然便又点了灯,一边等曹畏一边写着计划。

因为曹夫人要她先熟悉家里的产业,于是酱菜坊要推迟些日子,不然,她忙不过来,不过,明天最好去找一下占元,将方百顺和他娘子的事情落实。

另外,自明日起,曹家的布庄她就要去走走,还有,这个季节杏子,李子,桃子都成熟了,正好买些来做水果罐头,如今不为财了,但大家吃着都是好的。

写好后,又把先前画的种植布局图纸拿来看,有补充的补充。

这时,曹畏回来了,一进屋,看到悠然趴在桌前,不知在写什么,便上前,弯了身子问:“你在写什么?”

悠然便摊了图纸给曹畏看,然后指着图纸道:“我打算着把咱们现在住的这院子改成农家院子的样子。”

曹畏对这些东西更是无所谓,其实按他的心思里,这周围少了山呢,要不然每日去打猎,弄些个野味回来,也是一乐,于是便道:“你喜欢就好。”那回答,同曹夫人一个模子。

“吃过晚饭了没?”悠然又问。

“吃过了。”曹畏说着,还朝着悠然的脸喷了口气,悠然便闻到淡淡的酒味。

“朝廷不是下了禁酒令了吗?”悠然问,如今朝廷正在厉兵秣马,准备跟戎人再打一仗,为了保证军需,朝廷便下了禁酒令,不准用粮食酿酒。

“禁酒令是说不准用粮食酿酒,又不是说完全不准喝酒,这酒都是过去酿的,今天是陪太子喝的。”曹畏说着,便拥了悠然进内室。

“怎么,太子在曹县,他怎么不在京里?”悠然问。

“太子奉皇上之命,负责招兵事宜,如今正在曹县呢。”曹畏道。

“哦。”悠然点头,随后又拿起那张图纸,有些担心的问:“这会不会被人说太俗,太乡野了啊?”虽说这是自家家里的事情,但,曹家毕竟是朝中人,一些东西不注意,会落成别人口中的笑柄的。

“人家说人家的,咱们理他们做什么。”曹畏嘟喃着说着,就紧紧抱了悠然起来,顺带着抽了她的腰带,宽了悠然的外衣,那手便那么大咧咧的伸到了悠然的胸前,悠然昨晚里初偿那销魂滋味,这会儿便格外逢迎,两腿自然而然的盘上了曹畏的腰。

曹畏喘着粗气,扯下悠然的抹胸,那嘴便对着悠然的胸前重重一口,悠然倒抽一口气,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儿上来,便提身往他那硬挺灼热物事上一压,曹畏瞬间一身紧,就带着悠然滚到了床上,死死的将悠然压在身上:“你个妖­精­。”然后那身上便重生一挺。

悠然只觉下身一阵水润玉硬,不由的呻吟出声。

庆春归 第127章 三姨­奶­

第二天,悠然醒来,只觉背心有些微寒,便想往边上暖处偎偎,没想却是空的,曹畏一大早就起身了,心里一阵大汗,她昨晚睡得太沉了,连曹畏何时起身的也不知晓,于是便穿衣下床,又发现膝盖处有一处青紫,真是奇怪了,怎么最近晚上她老撞床厅。

出了房,走到院中,发现今天天气有些­阴­沉沉的,还刮着风,双儿正坐在院子里,同芝麻小声的说着话,见到悠然出来,便笑着脸道:“大嫂快梳洗,我们一起去给老爷子和娘请安。”

“喂。”悠然点点头,又想起昨晚就用碳火煨了一晚的养生粥,便去了自己院子里小厨房,掀了锅一看,粥正浓稠,发出淡淡的米香。

于是就让芝麻舀了两碗,用食盒装好,而她自去一边梳洗,梳洗好后,就带着双儿和小石头一起去主屋。

“对了,礼小子呢。”悠然问双儿。

“礼小子上县学去了,昨儿个是请了假的。”双儿淡笑的回道。

悠然点头,她这刚回来,一些情况还不太清楚,便又问:“是曹县的县学?”

“是啊。娘亲把他从清水县那边转过来的。”双儿点头道。

悠然点点头,以曹家的地位,如今礼小子上县学是绰绰有余的。想起没看到曹畏,又问:“那你大哥呢?”

听到大嫂问大哥,双儿捂了嘴笑了:“大哥一早去当差了,说你睡得沉,便不让芝麻吵醒你,大哥疼你吧。”双儿有些俏皮的道。以前,大哥很少这么为大嫂想的。

“你这丫头,也来取笑大嫂。”悠然不由得拍了双儿一把,随即又好奇的问:“你大哥不是说他那个忠勇将军只是头衔吗,他当什么差?”悠然问。

“这我也不清楚了,你一会儿问娘吧。”双儿摇着头,大哥的事,大哥不说,她一向不多问的。

很快,三人到了主屋,一阵问安后,老爷子吃着悠然的粥,一阵点头,直说这粥不错。

“爷爷喜欢吃,以后悠然天天给爷爷煮。”悠然在一边道。

“嗯,好。”随即又皱着眉道:“孙媳­妇­儿,你有空的时候劝劝畏儿,咱们曹家在朝中不能跟派系沾边,最近,他跟太子走得太近了点。”说完,老爷子便抓了小石头的差,这一老一小去院里陪大黄小黄了,尤其是老爷子,对大黄很是喜欢,也一直弄不明白,这一头百战之狼怎么就会甘愿的陪在人的身边呢。

只是老爷子这话,却弄得悠然一头雾水,她对朝中的事一点也不知晓啊。

这时,曹夫人才道:“我曹家历来在立储之事上有相当重的发言权,这也同时代表着,我们曹家必须公平公正,不得带有任何私人感情,一切必须以朝廷的角度出发,而今,太子残废,又加上受北疆大败的影响,所以太子被废几乎就是肯定的了,而此时,畏儿却跟太子走得很近,这必然会使得朝局复杂化。而畏儿的­性­子你也知道,因为他爹的原因,跟我们不太亲近,平日就你多劝劝。”

曹夫人这么说,悠然算是明白了,只是,以曹畏的脾气,她说有用吗,别看最近两人关系不错,可悠然想想,似乎也就床上和谐些,平日里,这家伙大多还是沉着脸的。

不过,不管如何,既然老爷子开口了,那说还得要说。

又想起双儿说曹畏当差去的事便问:“娘,我夫君如今当什么差?”

“练兵呢,曹县有一个都督府,畏儿兼任将军呢,去年北疆大败,曹县都督府损失最重,一个都督府的兵力全空了,如今太子就接皇命任都督府都帅,一是在曹县的莫公山太庙督建英魂碑,二就是招兵,皇上本意是让畏儿进兵部的,被畏儿给辞了,却又接了太子的任命,兼任都督将军,为都督府练兵,这也是娘有些发愁的原因,他这样子,就是明的站在了太子一边。”

“可奇怪了,朝中既然已有了废太子之念,为什么还让太子执掌一都之军呢?就不怕太子怨忿之下……”悠然问。

“呵呵,这也是皇上高明之处啊,如今太子就是一枚试金石,围绕着这场储群之争,一些原来在暗处的人必会浮出水面,正利于皇上把握全局,而太子,那都督府的军早就在去年一战空了,再招兵,练兵,到战斗力形成,那可不是一点点时间能办到的。”曹夫人笑着解释。

悠然点点头,挺复杂,不管了,又陪着曹夫人吃过早饭,悠然便跟双儿说着,两人上街逛逛,这曹县可是古城,不管从风景还是人文底蕴,那都有许多可评点之处。

“去吧。”曹夫人挥挥手。

于是悠然便同双儿两个先回到宅子里换衣服。

正准备出门之即,却又叫人拦住了脚步,却是曹伯带着丰管事来了,这丰管事正是打理着曹家布庄的老管事,自小就跟着曹老爷子的,算是曹家老人了,年约五十岁左右。

丰管事后面带着两个下人,手上都捧着厚厚一叠册子。

“大娘子,这是夫人让我给您带来的,全是曹家布庄历年来的帐目,以及营销情况,请大娘子过目。”那丰管事道,随后,让那两人送上册子。

悠然让芝麻将册子收入书房,然后道:“丰管事客气了,娘只是因为我什么都不懂,才要我看着跟丰管事学学,以后不懂之处,还要请丰管事多多解惑。”

“大娘子客气,这是小的应尽之责,以后大娘子有什么不解之处,尽管招小的询问。”丰管事躬身道。

“那就麻烦丰管事了。”悠然施礼道。

丰管事连忙还礼,随后就同管家曹伯一起带着人退下。

等丰管事走后,悠然再同双儿一起出门,没想刚出院子,又看到三姨­奶­同一个年轻的男子走在一起,悠然感到双儿轻扯着自己衣摆。转头一看,却看欢儿扫了一眼那年轻男子,脸上有着厌恶之­色­。

悠然知这里面必有内情,这会儿却仍不动声­色­的跟那三姨娘打着招呼,曹老爷子的十八房妻妾如今还剩九房,分别是,二姨­奶­,三姨­奶­,四姨­奶­,五姨­奶­,六姨­奶­,八姨­奶­,还有十、十一、十三姨­奶­,后面的几房,因为年纪还轻,曹老爷子就分了些银子让她们各自回家,另嫁人也可,自己过日子那银钱也够了,而留下的这些姨­奶­里,二姨­奶­跟了曹老爷子最长,平日里也就一门心思的侍候着曹老爷子,因此,最得曹老爷子的心,平日都陪在老爷子身边,算是老来伴了,而其他的姨­奶­,各有各的院子,按月拨例钱,日子过得也不错,也就打算着在曹府养老了,平日一些所作所为,也不过是想在新家主手上时,日子过的舒坦一点。

唯有这三姨­奶­,姓韩,最是能­干­,打年轻起就帮着曹老爷子经营家业,后来,曹夫人去守观星台,这三姨­奶­就接管了府里后院的事,说实在的,其他的一些个姨­奶­­奶­还得看她脸­色­呢。

而她身边那年轻男子,应该是她的侄儿,朝布,前几年来投她,如今正跟在丰管事身边学些生意打理上的事。

“大娘子要出去啊?”那三姨­奶­应声,又问悠然。

“是啊,这刚来曹县,听说曹县是个好地方呢,我便让双儿陪着我去逛逛。”悠然回道。

“那让布儿陪着你们吧,这样,你们两个女人若是碰上不便之处,也好有个帮手。”那三姨­奶­笑得如同一朵花似的。

悠然感到双儿扯着的衣摆更紧了,便笑道:“不用了,我们不走远。”

见悠然坚持,三姨­奶­也就不多话:“那好,大娘子和双儿姑娘小心些就是。”

“嗯。”悠然点点头,然后带着双儿就朝大门走去。

那三姨­奶­并没有马上回自个儿院子,而是站在那里,目送着悠然和双儿出门。此时那三姨­奶­笑着的脸迅速变成鄙视:“呗,一个乡下­妇­人,居然就在曹府称起大娘子来了,也不知紫苏那丫头是怎么想的,家里各房亲戚家的子弟,哪一个不是文才风流,人物非凡的,偏选了一个猎户做义子,认了一个还不算,一认就是一家子,直介莫名其妙。”

“姑母,我昨儿个听那四姨­奶­在那里说笑呢,说这大娘子要在自家院子里种菜,岂不是可笑之极。”那边上的韩布笑道。

“终究不过是泥腿子。”那三姨­奶­嗤声道,随即又瞪了韩布一眼:“偏你自个儿不争气,我早叫你要想法子在紫苏和老爷子面前多表现表现,偏你,一天就知道睡花眠柳的,让人瞧不上眼,你想,若是能让紫苏或老爷子收你为曹家人,那眼前,那曹畏的一切便是你的了。”

“姑母,我又不是没努力,只是这各花入各眼的,人家偏就看不中我,那又如何?”韩布摊了摊手。

三姨­奶­叹了口气:“只怕你没那命,对了,帐目你都做好了吧,没问题吧?最近紫苏可是让那女人接手生意上的事了,你可得小心点。”

“放心,那女人不过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农­妇­,她能知道些什么,种菜还差不多,还查帐,我看是瞎子点灯吧。”那韩布嘲笑着道。

“也是,这紫苏也是越来越糊涂了。”三姨­奶­笑着,随即又道:“对了,你即成不了曹家义子,那就想法子把双儿那丫头收了,最近也收收心,不该去的地方别去了。”

“不是说,曹家子孙的婚事都是由皇家指定的吗?我瞧我没戏吧。”那韩布道。

“那不一定,这毕竟只是认的,又不是亲生,你没看到,前段时间,皇上还说要给曹畏赐婚,可如今没消息了,那曹畏连家里的婆娘都接来了,估计皇家赐婚之事黄了,连曹畏皇家都不管了,那双儿,皇家更不会管,你努力一把,大有希望的,不过是一个乡下野丫头而已。”

“嗯,布儿听姑母的。”那韩布道。

两人这才各回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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