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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章 再见云先生

第二天一早,悠然早早起床,出了门,就看到老爷子带着小石头在院子里打拳,而曹夫人却在梅花树下掷着六爻,用她的话来说,摆弄了一辈子的东西,若是哪天丢下,反倒跟有什么事没做似的。

“娘,我进城了。”悠然整理好一切,然后冲着曹夫人道,套了驴,自从他们一家回来居住,便从山下重新修了一条道到这山腰,如今驴车倒是可以直通山上了。

“去吧,小心点,到了城里,­干­脆去叫礼小子回来,今天也算是个大事呢。”曹夫人道。礼小子如今在城里的四休学院继续读书,自悠然一家搬回清水后,大公主和大附马也在清水买了栋大宅子,一边办书院,一边住。

“怎么,今天算是文定吗?”悠然问。

“是啊,老太妃定的。”曹夫人道,本来,她倒是顶愿意双儿嫁个普通人家的,可没想老太妃就认准了双儿。

这时,双儿从后面菜地里过来,远远的听到两人的说话,那脸便红了,也有些忐忑。

“双儿,走,跟我一起进城。”悠然冲着双儿扬手道。

“去吧,两人一起有个照应。”曹夫人说着。

于是,悠然和双儿便一道下山,刚到山脚,就看到苍伯赶着一大群鸭子往上山去。

“苍伯,你这鸭子可肥了。”悠然笑着夸了一句。

“这还不是你家那池子好,我这鸭子不用赶,瞧,自个儿往那山上窜。”苍伯指着前面一个劲走的鸭子,笑呵呵的道。

悠然自然清楚,自从她们回来后,将整坐青云山包了下来,曹畏又将原来那池子扩大,如今都跟村里的池塘差不多大了,悠然为了弄出好鱼,时不时的总要倒点神水下去,于是苍伯家的鸭子就找准地儿了,每天哪里也不去,只要一放出窝,那准是往上山跑。

悠然呵呵一笑,然后冲着苍伯摆摆手,这才和双儿赶着驴车一路进了清水县,采买了各种食材,在路过田氏烧­鸡­坊时,却看红袖正朝着自己招手。

“你怎么不在曹县盯着占元了?”悠然进了门,先跟福大娘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冲着红袖道,这妞儿最近盯占元盯得紧,说占元发财了,一些个不好脸的女人就盯着她盘里的这块­肉­,跟饿狗似的,这形容词,很是让悠然囧了一下。

“什么盯不盯的,难听死了,分钱哪,你不想要钱啦。”红袖撇了悠然一眼。

“­干­嘛不要,我如今就靠着这点钱过活呢。”悠然打趣的道。

“扯吧,你那酱坊没收入啊,真要说,清水第一富婆是谁,我看非你莫属。”红袖又白了一眼悠然道。

红袖说着,又侧了脸看着悠然身后的双儿:“双儿啊,还是你厉害,这偷偷的,就把咱们清水县唯一的县草给拔了下来。”这县草之说,是悠然有时无意中说起的,没想深得红袖之心,直说,这女人如花,男人如草。

“红袖姐尽瞎说。”双儿还了嘴,这丫头,有了曹夫人在一边教导,那­性­子倒是渐渐的放开了些,只是在悠然看来,力度还太小,发展空间仍很大。

“我怎么瞎说了,昨儿个,王府的采买在买东西的时候可是到处宣传了,他们家小王爷要娶双儿姑娘了。”红袖呵呵笑道。

双儿立时羞红了脸,不理她。

一边的悠然却捂着鼻子:“我怎么就闻到了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啊。”

“切,以前那爱慕之意不过是少女情怀罢了,还是占元好,如今咱们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红袖大咧咧的道。

一边的双儿抓住了机会,羞着脸道:“没羞的,还没成亲呢。”

“没成亲怎么了,他还能跑出我的五指山啊。”红袖卷着袖子,很有一股子悍样儿。

“双儿啊,你可得跟我学学,那小王爷可也是个花花肠子的,你要是不看好,小心他爬墙。”红袖继续埋汰。

“不跟你说了,大嫂,我们去找礼小子。”双儿有些扭捏的对悠然道。

“好,走了。”悠然将红袖递上的银票收在怀里,然后又同福大娘告辞。

两人出了门,悠然看双儿的眉头皱着,不由的问:“怎么了?”

“那个,小王爷是挺花花肠子的。”双儿对着手指道。

“呵呵,双儿这会儿担心啦,那娘怎么教你的?”悠然好笑道。

“娘说,先抓住他的胃,再抓住他的钱袋。”双儿红着脸道。

“就这些还不够,还得迷住男人的心。”悠然补充道,曹夫人别看着温柔慈祥,其实鬼主意挺多。

“那……怎么迷住男人的心啊?”双儿红着脸。

“自然是先上床上把他迷的欲仙欲死喽。”悠然好笑的道,一边的双儿那脸立刻染成红布,死掐了悠然的腰一把:“嫂子,没个正经。”

“这可是再正经也不过的了。”悠然回道,不意外的,看到双儿前面小跑了。

转眼,两人到了四休书院,一进院子时,就看到四休先生正跟两人说着话。

四休先生看到悠然,便冲着悠然招手道:“悠然过来,这位是文侍郎,他来请曹夫人进京的。”

“请我婆婆进京,有什么事吗?”悠然好奇的问。

“是为了天机坛的事儿,这天机坛虽然崩塌了,但它还是我大周的象征啊,所以,年初,朝廷还是在泰山重修了天机坛,这回,是要请曹夫人去做启坛仪式呢。”那文侍郎道,虽说这曹家如今都辞官归隐了,但却没有一个人小看曹家,别的不说,就那曹畏同太子的关系,太子说了,曹畏就是他过命的兄弟,有太子这般话,谁还敢小瞧,何况,曹畏的娘子又是大公主的女儿,因此,这文侍郎对悠然说话那是一点官架子也不敢摆。

“嗯。”悠然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子,办启坛仪式那是非曹夫人莫属了。

于是,那文侍郎就准备跟悠然和双儿去柳家村,只是悠然想着还要去自己的酱菜铺子看看,就让双儿一人带着文侍郎先回去。

悠然的酱菜铺子仍是原来她南市的宅子的那个门面。边上开着瓜儿的粥铺,瓜儿的粥铺虽然生意没有以前悠然那时候好,但也不差。

悠然先进了酱菜铺子,那金嫂正在忙活,见到悠然,便道:“东家,新一批的酱菜能上架了吧,这一批已经快卖完了。”

“快了,下午的时候,我让人从村里送过来。”悠然道。

“嗯。”金嫂道,说着,又把上个月的明细帐拿出来交给悠然,悠然收在怀里,这时,有客人进来买酱菜,悠然便离开,去了隔壁的粥铺。

瓜儿和她娘正在忙活着。

悠然一进门,就看到坐在窗边一张桌子喝着粥的云先生。不由的上前打招呼:“云先生好。”

“呵呵,唐娘子好啊,自上回一别,可是有一年没见了。”那云先生淡笑着,依然是温润如玉。他如今接递了秦家的家主,又被四休先生聘为教学博士。

“是啊,云先生最近可好。”

“好于不好都这般,这世间,生是浮云,死是隆土。”那云先生仍是淡笑的道。

只是悠然发现,这云先生的­性­子除了温润以外,多了一股子清冷和萧瑟,还有一股子看破尘世的味道。

悠然一时也不知该跟他说什么,便随便聊了几句,然后告辞,还要去一趟明月阁,跟他们结上个月酱菜的款子,于是就抄了小路,还记得很久以前,她和礼小子去明月阁送酱菜时,也是抄了这条小路,还正好跟当时还是曹县令的曹畏相遇,对了,那小巷子里,还有一阵宅子,住着那个叫大壮的,只有一条腿一条胳膊,可依然豪气冲天的要再上战场的大壮。

正想着,正好路过那小院,却听里面传来豪迈的歌声:“……壮士饥餐胡虏,笑谈渴饮匈奴血……”

悠然一愣,怎么曹畏在里面,昨晚没听他说要下山啊,于是,悠然便站在外面的掂脚石上朝院里看,果然的,曹畏又在跟那个大壮在喝酒,只不过,这次,边上多了一个倒酒的女子,年约十七八岁,一身青衣,身上还带着孝。

“曹大哥,我爹的后事多亏你帮忙了。”那女子弯着腰道。

“李将军的事那便是我曹畏的事,想我这条命,便是李将军几次在战场上救回来了,芽儿不要客气,只可惜我们去迟了,李将军已经故于戎地。”曹畏长叹了一声道。

那叫芽儿的女子点点头,脸上有一丝戚楚的笑容:“我爹在泉上都不甘心哪,到现今,他到底是叛国还是抗戎英雄都不能确定。”

“芽儿姑娘想开些,当初李将军为了保太子的安危,接受了戎人的授官,也是无奈之举,只是却叫朝中那些个­奸­人混说一气,如今,怕只能等以后太子上位才能平反了。”一边的大壮道。

“也只能如此了……”那叫芽儿的女子长叹一声,然后又帮着曹畏和大壮倒酒。

“曹大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香榛炒蛋。”那芽儿为曹畏夹着菜。

这时,屋里又传来巨烈的咳嗽声。

“娘。”那叫芽儿的女子又飞快的进了屋,不一会儿,扶了一个中年­妇­人出来,那­妇­人脸黄似金,芽儿在一边帮她顺着气。

“芽,我上回给你的水你没给夫人喝吗?”一边的曹畏皱着眉问。

“喝过了,当时好了不少,可是这两天却又厉害了。”那芽儿道。

“不用了,你们别为我­操­心,我的身子骨自己知道,已然油尽灯枯,即便是再好的灵丹妙药,怕也是于事无补。”那­妇­人道,坐在院子的树下,晒着太阳。

这时,悠然才想起,前几天,曹畏是问自己要过神水,原来是拿来给这­妇­人喝,如今听这­妇­人这般说,看来这神水也不是都有效的,至少必死之人怕是救不了。

这时,悠然皱着眉,这一对母女应该是李将军的妻女,也不知曹畏什么时候把人接来的,悠然知道,曹畏对他那些个战友是很照顾的,尤其是如今,看这芽儿和曹畏这般和谐的样子,悠然心中还是有些酸酸的。

庆春归第134章 人生的事儿(大结局)

双儿的文定过去了,曹夫人就随着文侍郎去了泰山,准备那个启坛仪式,据说要做七七四十九日得道场,而悠然,说实在的,她有些在纠结着那李将军妻女之事,昨天,曹畏又问她要了一次神水,可应该效果不大,因为这两天,曹畏的眉头纠结的很深。

“你这几天怎么了?”这天夜里,曹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悠然便点亮油灯问。

曹畏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道:“你知道的,李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李将军已然故去,我必然要照顾将军夫人和他家女公子,前段时间,将李夫人和他家女公子接来,就住在大壮那边的院子里,本想着大家能够互相照顾,可现今,那李夫人病重,请了大夫,大夫直接让我们准备后事,说已经油尽灯枯,按理说早就要亡故,只是不值为何还能吊着一口气,你是知道的,我问你要过神水,就是这神水一直在保存着李夫人的命,可如今神水的效果也越来也差。”

悠然听曹畏这般说,也只得劝他:“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生老病死都有定数,就如同云先生所说的一般,生是浮云,死是垒土,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

“也只能这般了。”曹畏翻了个身,将悠然拥在怀里,神情有些低落。

悠然便抱着他的头:“要不,我明天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照料的。”

“倒是不用,那李夫人极喜静,李家那女公子也随她,也是个静的­性­子,不太爱说话。”曹畏道。

“那好吧。”悠然轻声道,只是总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

幽幽的叹了口气,好久才睡去,只是睡得不沉,天一亮就醒来。

第二天,天下起了小雨,风吹的雨丝斜斜的,悠然、双儿还和几个衣娘在偏厅里赶制着新嫁衣,双儿即然要加入楚王府,那原来的那点嫁妆是不够用的,于是悠然便请了红袖的表姐香芸和几个衣娘来赶制。

“悠然姐,把那边的红­色­线板拿过来,我扯点红线。”香芸剪掉一个线头,然后伸了手冲着悠然道。

线盒就在悠然身边,悠然便捡了绕着红丝线的线板递过去,一边问:“香芸这段时间忙吧,还有红袖那里的嫁衣也是请你制的吧?”悠然将线板递过去,然后有些懒懒的靠在一边的椅背,最近她总有一种没什么­精­神的感觉,还特别容易倦,想来是昨晚没有睡好。 }

“没事,我大不了晚上多耗点灯油,打几个晚工就成了,双儿的嫁衣,那可是比什么都重要。”那香芸嘻嘻笑道。

一边的双儿又是一脸的红通通。

几个人正说笑着。

就在这时,曹畏大步进来,皱着眉头。

“怎么了?”悠然上前,递了一块­干­汗巾给曹畏,外面正下着雨丝,曹畏的头发湿漉漉的。

“你跟我出来一下。”曹畏道。悠然便跟在曹畏身后出屋。

外面穿堂的小间,悠然有些诧异的看着曹畏:“你是说,李夫人要见我?”

“是的。”她今天突然提了出来。

“为什么?”悠然问,不知怎么的,她有一点不好的预感。

“我不知道,她只说要见你。”曹畏抓了抓脑袋,脸上也有一丝疑惑。

悠然看了看曹畏,然后点点头,两人穿了蓑衣,也不坐驴车,曹畏直接抱了悠然上马,骑马去了清水城。

还是那间小院,悠然同曹畏站在门外,不知怎么的,此刻。悠然很有一种转身就走的冲动,似乎里面有不好的事情在等着她似的。

曹畏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那李芽儿。

“我娘在屋里,你们进去吧。”李芽儿轻声的道。

于是悠然便跟着她进了里边一间屋里,屋子里燃着佛香,透着一股子佛香的味道,但显然的仍掩盖不了浓浓的药味儿。

李夫人就半躺在床上,一张脸枯槁无比,眼中也无丝毫的神采。

“曹大人,芽儿,你们在外面去。”那李夫人虚弱的道。曹畏虽然辞了官,但曹氏的爵位还在,因此,这李夫人还称他为曹大人。

曹畏皱了皱眉头,然后同李芽儿一起出门,那芽儿还小心的将门关上。

“曹娘子,老听曹大人说起你,当年,曹大人蒙冤在外,而你带着弟妹和孩子,苦苦打拼,你能在那样的情况下,不抛弟妹,恕不容易,可见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我如今已然命不久矣,我想拜托曹娘子一件事情。”说着,那李夫人就迫切的看着悠然。

“什么事?你说。”悠然问。

“唉,我死之后,芽儿就孤苦零丁了,我想跟求曹娘子答应,许于曹大人,哪怕是妾室,我也认了。”李夫人谈着口气,她这也是无奈之举,要不然,她走的无法安心。

悠然一听,那脑子轰的一下,胸中也有一口窒息之气出不来,两眼盯着床上半躺着的李夫人,好一会儿才道:“李夫人何以如此悲观,不若我认芽儿做个妹妹,定会好好为她选一个如意郎君的。”

“这我看不到的事情,我又如何放心?再说了,以如今李家不清不白的身份,就算是曹娘子认了芽儿做妹妹,那又如何?能保证她夫君不在意这事情,能保证她以后幸福吗?”李夫人喘着气道。

“可芽儿妹妹嫁我夫君,就真能幸福吗?”悠然摇着头,此身,她从没遇到这般的艰难过。

“曹大人我是了解,最是忠义,他不会据我,也不会辜负芽儿,而芽儿也是喜欢曹大人的,现在我只求曹娘子做主。”那李夫人说着,就艰难的坐起来,然后整个人几乎是从床上滚下地来,“咚”的一声跪在悠然面前。

“李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悠然连忙去拉李夫人。

可死活也拉不起来。

“曹娘子,你就答应我这将死之人吧,你不答应,我便不起来。”那李夫人的身子都得如同风中落叶。

悠然觉得此刻脑袋空空的,艰难的吞了吞口气,终归硬着心肠道:“我不会做这个主……”悠然喃喃的,只觉得这屋里气压低的能让人昏死过去,又觉得这屋里有一只野兽正对着她张开大口似的,于是她疯也似地跑出了屋,跑出了院子。

“悠然……”身后传来曹畏的叫声。

悠然却也冲出了院子。然后悠然就走出城,往柳家村走,她只想走,只想好好想想。曹畏娶不娶李芽儿,决定权并不在自己手上,而在曹畏手上,可李夫人了解曹畏,她心里也同样了解曹畏,这个要求,曹畏怕是真的拒绝不了。

难道真要她与人共侍一夫,不,这绝不是她所要的。

“得得得。”身后一阵马蹄的声音,随后悠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抄了起来,然后安放在马背上,背靠着一个坚硬的胸膛。

“你知道了?”悠然这会儿又出奇的冷静下来,这句话与其是问话,不如说是肯定。

“恩。”身后曹畏应着,悠然没转身,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怎么决定?”悠然继续问。

沉默,是无边的沉默,好一会儿,悠然觉得那身子被曹畏用得紧紧的:“悠然,这个要求我不能拒绝,我的命是李将军救的。”

“那如果我不接受呢?”悠然继续问。

“悠然…..”曹畏有些痛苦的叫了一声,然后将脸紧紧地埋在悠然的肩上。

悠然的心沉了下去,不用说了,曹畏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悠然不再说话,静静的坐在马背上。脸上一片淡然的看着前方。曹畏也没有说话,他只是更紧的拥着悠然:“悠然,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她呢,你于我是情,她与我是义啊。”

“于是,你为了已,宁可抛弃情,可我们亦有结发之义啊。”悠然终于回过头道,两眼紧紧地盯着曹畏。

“我没有要抛弃你,情义为何不能共存呢?”曹畏拧着眉,紧盯着悠然道。

“情义是可以共存,可我却不愿与人共享一夫。”悠然看这曹畏,一字一顿的道。

“悠然……”曹畏又急切的叫,这时再无平日的半分谈定。

悠然不再回话,一切以沉默以对。曹畏这时恨不得打开这女人的脑袋,好好看清楚,她到底想些什么?他就不明白,人家妻妾都好,可为何悠然就容不得呢?

马尤其走的慢,等回到山腰的宅子里,两人全身都叫细雨打湿了。

悠然一脸苍白的回到屋里,换了衣服,擦­干­了头发,然后同双儿她们一起继续做着针线活儿。

而曹畏一直在院子里舞剑,不是那种耍把式的,而是战场上那种真正的杀人之技,血腥味又由他的身体四周飘散。

双儿奇怪的看着院子里的自家大哥,然后转过脸来问悠然:“大嫂,大哥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悠然回了一句,然后继续手上的针线,飞针走线的,速度从来没有这么的快过。

双儿看看这个,又看看外面的那个,总觉得有点怪。

接下来几天,日子平淡的过,而曹畏总是每日皱着眉头看着悠然,神情十分的无奈,好几次悠然都差点同意,不是也有入乡随俗之说嘛?

可悠然终归硬下心肠,一时的心软,带来的是一辈子的痛苦,如果自己是原来的钱悠然,也许不会在意,可如今自己的脑中那种一夫一妻根深蒂固观念是无法改变得,若强药自己入乡随俗,那么自己会纠结一辈子,连带着也会让另外两人纠结一辈子,何苦。

悠然就等着,新人进门之日,便是她离开之时。

只是她终究有些不甘心,于是这日温了一壶酒,同曹畏对饮。

“你不一定要娶她为妻啊,咱们可以认她做­干­妹妹,然后为她找个好人家,这不好嘛?”悠然敬着酒道。

曹畏举了酒杯一­干­而尽:“李夫人今天走了,她临死前把芽儿交到我的手里,我已经答应了,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悠然喃喃的说着这句话,此刻已是初夏,可悠然感觉却如隆冬,罢了,罢了,折腾了这么久,终归还是要孑然一身的离开,不停的倒酒,喝­干­,又到,又喝,最终,那收被曹畏死死的按住。

“悠然,别这样,就算娶了她,我对你情不会减少丝毫。”曹畏低沉的道。

说实话,这还是悠然第一次听曹畏这般清楚的表达感情,可这时听来,却更觉心酸。

“你不会明白的。”悠然轻轻地摇着头。

“那你说明白于我听啊,芽儿是个好姑娘。”曹畏死死地盯着悠然道。

“说不明白。”悠然道,一边纠结于情与义的选择,而另一百年却又是两种不同的观念,无法交融。

“你……”曹畏重重的锤了一下桌子,桌上的酒打翻,酒汁流了一桌,然后一滴滴的滴落在地里,象泪,晶莹的泪。

“什么时候成亲?”悠然用手指沾着酒在桌面上划着。

“老爷子的意思是趁热孝吧,这也是李夫人的意思。”曹畏叹着气道。

“那娘那里呢,她能赶回来嘛?”悠然问。

“老爷子说这有他主持,先写封信跟娘说一声,她那边要做七七四十九日得道场呢,一时赶不回来的。”曹畏。

“嗯,……”悠然点头,心里涌起苦涩的笑意,此刻,她居然在跟他的夫君谈论,她的夫君何时娶新­妇­。

随后悠然起身离开,菜地里忙一会儿,池边走走,山里打打野果,又回来做做针线,总之不让自己闲着。

转眼又是十多天过去,五月初二,宜嫁娶,这天,是曹畏娶芽儿的日子。

而这天,悠然却早早的躲在了自己的酱菜坊铺子里,算是放了金嫂一天的假。

只是终归悠然还是忍不住,在迎亲的时刻关了铺门,就守在城外的护城河边,看着花轿吹吹打打而过。

护城河边的柳树枝条长长,荡着水波,于鱼儿相戏。

“唐娘子,你怎么在这里?”这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悠然回头一看,却是云先生,一袭白裳,一直以来,悠然觉得男人穿一身白,实在是如同白无常,可这云先生穿一身白,只会让人感到儒雅中透着仙气。

“没什么,这里景好,就看看。”悠然回到,看着云先生身上背着包裹,手里牵着一头驴,不由得问道:“云先生,你这是要出远门吗?”

“是啊,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云也要好好看看这大周的江山景­色­。”云先生道。

“那祝云先生此行大有收获。”悠然道。

“多谢唐娘子。”云先生淡笑道,随后看了那渐行渐远的迎亲队伍,不由得又道:“送唐娘子一句话,人生总是有的有舍,所以,该糊涂还是要糊涂,难得糊涂。”

“多谢云先生。”悠然道。

云先生点点头,随后跨上驴,一人一驴渐行渐远。

这时悠然却是有些羡慕云先生来,真是一个如闲云般的男子,想着云先生的话,悠然心里又叹气,她自然明白云先生的意思,那自然是叫她不要计较这些,需知,一个有着子爵身份的人,娶两房妻子又算得了什么呢?可问题是她就是接受不了啊。

渐渐地夜了,今晚,是曹畏的小登科啊。悠然想着。随后有些意兴阑珊的走回铺子,今夜她没打算回那山腰的家,也许以后都不回去。

只是走的铺子边上,却看到铺子门虚掩着,里面亮着烛光。

悠然不由得皱了皱眉,不对啊,她记得出门时所好的,难道有贼,可贼也不至于这么的明目张胆啊。

这时门突然的开了,出现在悠然面前的居然是曹畏。

“你去了哪里了?我找你找了一个下午。”曹畏的脸沉着道。

悠然直接进了铺子,却一脸狐疑的看着曹畏:“你在这里­干­嘛,今晚不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吗?”

曹畏看了悠然一眼,却是没说话,只是盯着她,那神情说不出的诡异。

随后就拉着悠然的手出门,上了外面的马,然后一路急奔,回到柳家村,然后带着悠然坐在那山腰的泉眼,清澈的泉水在月光下波光流转。

“你不去陪你的新娇娘,你把我拉到这里来­干­什么?”悠然瞪着曹畏道,只是这夜里,瞪也是白瞪。

“芽儿是我的亲妹子,我不能跟她成亲。”曹畏道,那口气中也有一些如释重负之感,脸­色­在月光下有丝柔和的感觉。

“啊?她怎么成了你亲妹子了?”曹畏的话一落,悠然惊讶的站起来问。

“我亲爹是李将军。”曹畏继续爆料。

“你怎么又成了李将军的儿子了?”悠然继续惊讶,很有一种曹畏在开玩笑的感觉。

曹畏一时似乎也不知如何解释,说了半天悠然才算明白。

原来当年,曹畏的母亲曹紫苏本来就是跟李将军有情,并且一时情难自抑之下,还怀了身孕,这时又正逢皇上招她进宫,曹紫苏只能逃。这才遇上了唐大,而当时曹紫苏是未婚先孕,这在当时的时代,简直是要受万人唾骂的,于是唐大为了帮曹紫苏遮掩,就把这孩子承认下来,并很快成亲,但成亲后,唐大对曹紫苏却一直保持礼数,并且关爱有加,这感动了曹紫苏,于是两人才走到一起。

以前,悠然就一直奇怪,为什么曹畏和双儿之间相差十岁呢?这时才恍然大悟。

也幸好之前曹畏写了封信去告知曹夫人这事,那曹夫人一接到这信,那是什么也不顾了,飞也似的忘家赶,终于在成亲这一天阻止了这大错。

“这么说,那芽儿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悠然再次确认。那心却是雀跃十分,只是想起这男人要娶别的女人,那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

“不错。”曹畏点头。

“那又怎么样?这不能改变你要娶别人的心。”悠然撇着嘴道。

“你……那你认为,在那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办,让死者不能瞑目,负义背行,那 我又何面目立于世间。”曹畏不由的吼道。

悠然一是哑口无言,确实,若是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也觉无可奈何。

“可这回有了个芽儿,说不定下回又有某个兄弟的妹妹要嫁你,你还不是为了个’义字要娶。”悠然反驳的道。

“没有那么多下回。”曹畏吼道,猛然将悠然抱在怀里,先是­唇­狠狠吻住她。这个女人那点心思他如何不清楚,说是妒­妇­绝不为过,平日里尽在自己面青说哪家哪家娶妾出了问题,哪家哪家嫡子与庶子斗的厉害,归根结底一句话,就是要告诉他一夫一妻最好。

而他,有这一个女人已经够了,哪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偏这女子斤斤计较的,怎么不让他又气恼又心疼。

悠然只觉一阵晕眩,先还死命的挣扎了几下,不过,最终还是软在了曹畏的怀里。罢了罢了,正如云先生所说,难得糊涂吧。

“带你去一个地方。曹畏放开悠然,突然道。

悠然脑袋还有些迷糊,随后却感觉一篇冰冷,这……这曹畏居然带着她跳进了泉眼里。

刚要张嘴,一口水却灌进了肚子里,悠然只得闭气,只觉曹畏带着她越潜越深,而就在悠然感觉有些呼吸困难的时候,突然,悠然觉得脚落实了,然后被曹畏带着进来一条地下河道,开始都还是水,可过了一会儿,却是一边是水,一边是­干­河道,那地上全是泛着荧光的琉石,曹畏在那墙壁上一摸,不知从何处摸出了打火石和火把,点着后,周围一切便透亮了。

“这里,是泉眼下面?悠然惊叹的道,四周洞上,泛着盈盈波光,好似仙界幻境。

“不错。我小时候就发现这里了。”曹畏说着那手在水里一捞,居然就抓起了一条刀鱼,随后又放到水里。

悠然想起自己以前抓刀鱼那会儿,就曾怀疑过有地下河的事情,没想真是这般。

“这通那里啊?“悠然好奇的问。

“青云山深处有个湖泊,这里便是通那湖泊的。”曹畏道,然后牵着悠然的手一直走,走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那地下河开始出现了往下的斜坡,那斜坡到处都是水。

于是曹畏又带着悠然游了起来,不一会儿两人就浮出了水面。

月光下,树影婆娑,如同魔幻之境,整个湖面也是波光粼粼的,四周虫鸣低唱,更重要的是,湖边居然有一栋木屋。

两人上了岸,曹畏就打开木屋的门,点着了放在里面的蜡烛。

简单的木屋,一张桌子,两张凳子,一张床,床上铺着兽皮,一切看来质朴而粗狂。

“今夜,我们便再来一次洞房花烛夜……“曹畏说着,就拉了悠然入怀。

几日后。

北疆边城管道边得茶摊。

云先生牵了毛驴正要离开,却看到一个孤身女子走进茶棚里,要了碗水,一个人默默喝着,显然极渴,一口就喝了半碗。喝完水,便用袖子擦了才汗。正式李将军的女儿李芽儿。

“李姑娘“云先生道。

“你是……啊,我想起来了,你是云先生。”那芽儿有些讶然也有些高兴地道,他乡遇熟人,总是让人高兴的。

“不错,正式云某,李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云先生问。

“我爹就死在那片土地上,我要去看看。”李芽儿道,说着,那手还指着北疆外面。随后又问:“云先生去哪儿?”

“我只是到处走走,若不,就也走一趟北疆,领略一下北疆的苦寒,李姑娘可愿同行。”云先生仍是温文地道。

“也好。”李芽儿道。于是两人两驴,那身影被夕阳拉的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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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五府密室。

康王冲着那于尉怒道:“你不是说已经把王阿九和韩布解决了吗,怎么如今他们两个好好的都在,还有那韩布说你是赵家人,本王为何不知?”

“属下是要解决他们,只是慢了一步,不知怎么就落在大公主手里了。”于尉道,脸上表情却是很恭敬的道。

随后又道:“属下确实是赵家人,这点也不假。”

康王的脸­阴­沉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身边居然有一个赵家人,而且还被自己十分的信任,想到这里,康王就有些后怕,使不得将他给灭了才安心。

而那于尉跟着康王这么多年,对康王的脾气了解的士分透彻,便道:“王你现在就算把我杀了灭口也无济于事,而杀了我,其实王爷也离死不远了。”

“此话怎讲?”康王盯着于尉道。

“不管如何,王阿九是康王府的侍卫,这一点王爷是跑不掉的,而就算王爷这番能逃过去,可一旦太子上位,王爷又如何活,怕也是难容王爷的,王爷还记得前一位太子是怎么死的吗,咱们现在这位太子爷手段可不软哪。”于尉道。

“那唯今之计,你说怎么办,皇上彻查此事,他们怎么上的天机坛怕也瞒不过,到时,查出本王的人来,本王这回可是叫你害了。”康王咬着牙道。

于尉笑着恭身退出,那低垂的眼神有些自得,康五这谋反之路正是他一步步逼的,其实他是故意不杀韩布和王阿九的,这样才能逼得康王谋反,虽说灭了他赵家的人是曹家,可曹家也不过是皇上手中的刀罢了,杀了皇上才是他想要的,而皇上没了,再除曹家不过中吃饭下菜般的容易。

皇宫中,这天,悠然正在为太后煮茶,而太后正听着小石头说西游记的故事,小石头的记­性­是极好的,只要他听过,就基本上不会忘记。

悠然认为,这可能正是神水的效用。

“弼马温啊,原来是养马的,大周也有这官儿,叫马卿相呢,就是说在马里面他最大。”太后听小石头说到孙悟空养马的时候,侯也凑趣儿的道。

“那如果某个人姓马,位列卿相,那他称什么?”小石头­精­灵的很,立刻发问。

太后倒是愣了一下,随后才道:“这人名啊,大多是某某卿,某某相,少有卿相一起称呼的,当然啦,也有一起称呼的,但在特定情况下,大家还是分得清的。”

太后说着,就摸了摸小石头的脑袋:“这小家伙,真机灵,再大点,太后都要叫他考倒喽。”太后冲着悠然笑呵呵的道。

“这小家伙,喜欢胡搅蛮缠的,太后不用理他。”说着,轻拍了一下小石头的脑袋。

“没事,我喜欢,这年岁大了,就喜欢跟小辈一起叙叙话。”太后道。

这时,悠然煮好了茶,给太后斟上。

太后咪了一口,还闭了眼睛回味一番,又看了悠然欲言双止的样子,便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关心曹家的事情,只是这事儿,我虽是太后,也不好经常过问,你也就稍安勿燥吧。”太后拍着悠然的手道。

“嗯,悠然明白。”悠然叫太后拆穿心事,也一脸悻悻。

就在这时,皇上身边的安公公过来,先跟着太后请安,然后对悠然道:“郡主,皇上传见。”

“是。”悠然连忙的起身道。

“快去吧,定是问曹家的事情,你快去吧,小心应付。”太后道。

于是,悠然便跟在安公公身后,皇上在御书房。

皇上正在批折子,悠然发现,跟上回所见,皇上似乎老了很多似的,悠然在边上等了好一会儿,皇上才放下朱笔,又对一边的安公公道:“赐座。”

于是安公公搬了凳子来,悠然小心慎微的坐着。

“听说你最近陪的太后很开心。”皇上突然的道。

“让太后开心是悠然的本分。”悠然回道。却不知皇上为何会突然说这个。

“太后一向不问政事,可最近却是常常跟朕提起曹家的事情。”皇上又道。

悠然突然的明白了,最近为了曹家的事,太后和大公主频频向皇上发招,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存在,这定然引起了皇上的不快。

“一切都是悠然的错,请皇上责罚。”悠然躬身的道。

“责罚你,倒是不必,这回若不是你,联差点就上当,误害了忠良了。”皇上有一些淡笑的道。

“这么说,曹家没事了。”悠然心中一阵高兴。

“嗯,刑部早朝时交的案卷,曹家没事了,你一会儿,可以去天牢外等他们出来。”皇上道。

“谢皇上。”悠然连忙行礼道。

就在这时,安公公进来报,说是康王求见。

于是皇上冲着悠然挥挥手:“你且退下吧。”

悠然便退下,从边门退出御书房,出门之时,听见那安公公的声音:“康王请进。”

于是悠然的心就有些不淡定了,康王的到来肯定是跟曹家的事有关,悠然怕事情有变,便想听听康王跟皇上说什么,看了看四周,有些奇怪,并未见平日值勤的侍卫,心道,正好,于是,她就躲到一边御书房的窗户下面。

那窗户关着,悠然用手指轻轻一拉,接开了一丝丝,于是悠然便眯着眼从那缝里往里看,看着里面康王和皇上,只是,她这边位置不好,中间挡住了屏风,只能看到皇上,却看不到康王,而且两人说话不重,若隐若约的,悠然听不太清。

偷听皇上的话,悠然那心是有些怯的,这会儿见听不太清,而她又怕叫太监或侍卫看见,便打算离开,而就在她打算离开的当儿,却听屋里的皇上极怒的声音吼:“孽障……”

于是便又连忙朝里面望,这一望却又吓了她一大跳,却看皇上捂着胸口,整个人倒在椅子上。

“皇上,臣也是没办法的,臣跟太子誓同水火,太子继位,没臣的好日子,而皇上却不站在臣身边,臣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你先坐着吧,臣把外面布置好就进来陪皇上,而皇上您呢,就趁此之机也立下传位于本王的昭书吧,到时,本王就把解药拿出来给皇上。”是康王­阴­­阴­的声音。

随后便听康王开门出去的声音,悠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康王谋反了?远远的传来刀兵相交的声音,悠然明白,这定是康王的人在准备控制皇宫,看了看那窗户,悠然知道,自己不能再呆在这里,康王的人一会儿就会发现她的,于是­干­脆用劲拉开窗,还好边上有一株矮松,正好让悠然从那窗户爬进御书房。

御书房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是那外面,有人在走动,悠然不敢弄出声音,悄悄的走到皇上身边。

此时皇上已不能说话,面如死灰,那嘴角甚至溢出了血丝,神志已不太清醒了,于是悠然连忙从身上拿出一颗蜜丸,这是她平日专为太后制的养颜丸,里面掺了神水的,不过,皇上的毒很重,光靠这蜜丸肯定不行,于是悠然又拿了茶杯,躲到一边倒了点神水,然后喂皇上吃下。

便紧张的盯着皇上。

过了一会儿,皇上死灰的脸有了些血­色­,人也清醒了。不过,那脸­色­是冷如寒冰,看了看外面,皇上心里清楚,那外面肯定已被康王的人把持了。

“悠然,这番朕多亏了你,不过朕还有一件事让你去办。”皇上看着悠然道。

“皇上请吩咐。”悠然轻声的应着。

这时皇上从身上拿出一块黑­色­的牌子,交给悠然,然后道,“你到那边小间,那里的平日侍候朕的宫女的房间,里面 必然有衣服,你先换一身宫女服,然后悄悄出去,想办法找到御花园的花匠平公公,将这块牌子交给他。”

平公公?悠然认得这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于是悠然点点头,复又从那窗子爬了出去,外面刀兵声已消,悠然沿着走廊小心的往外走,不一会儿就被那侍卫发现了。

“你……哪个宫的。”那侍卫的一身服饰显然不是宫里的。

“奴婢是太后宫的,出来为太后办事,这正要回去。”悠然装作一脸惊惧的道。

“不用回去了,先到那边站着。”那侍卫用刀逼着悠然,将悠然逼到了御花园处。

此时御花园中间的空地上,站了满满的太监和宫女,周围全是侍卫看守着。

“进去站着。”那侍卫冲着悠然道。

于是悠然便走到那一群人中间,眼神偷偷在人群中找,果然,那花匠也在其中,躬着身子,脸上是如同大家一样的惊慌,一点也看不出什么于众不同来。

于是悠然便悄悄靠近了他,然后偷偷的扣着那黑­色­令牌,趁人不注意,就低声的对那公公道:“ 这个是皇上让我交给你的。”

那公公不动声­色­的接过令牌,先是眯着眼看了看手中的令牌,随后他收好令牌,就弓着身子开始往外走。

“喂,我说你,­干­什么呢?”外面一个侍卫喝道。

“这位爷,我这人老了尿多,这会我管道在忍不住了。”那平公公哀求的道。

“就在一边尿就行了。”那侍卫道。

“不行啊,老奴这等样人,得蹲着尿啊,老奴这么大岁数了,就给老奴留点脸皮吧。”平公公继续哀求。

立时惹来侍卫的哄笑,好一会儿,其中一个侍卫指着另一个侍卫道:“中斤,你陪他去一趟。”

那叫四斤的侍卫嘀咕了句,便出例陪了平公公转到御花园一边的小间里。

时间点一点一滴的过去,而悠然则跟着宫女们站在一起,心里着急太后宫那边的情况,不知小石头如今怎么样的情况。

又想着不知平公公有何后招,说起来,平公公这离开有一会儿了。

而此时先前那侍卫突然的奇怪道:“咦,怎么四斤去了这么久。”

就在那侍卫奇怪之间,突然的,就象是从天而降,从御花园的边上涌出许多黑衣卫来,一手拿着明晃晃的刀,一手举着狮头的盾牌,几利就是砍瓜切菜间,原来的侍卫就被灭了。

而后宫里刀兵声四起。

这时,那平公公又直到悠然身边,“太后宫已经安全了,你拿着这牌子回去,然后就呆在宫里别出来。”那平公公递给悠然一块竹牌子。

悠然接过,点点头。然后匆匆回了太后宫,果然,太后宫外守着的是黑衣卫,查了悠然手中的牌子后便放悠然进去。

悠然进了殿,就看太后一脸沉静的坐在那里,看不出喜怒,见到悠然回来,便冲着悠然点点头。

“太后,您没事吧。”悠然行礼问道。

“没事,你到后间去陪小石头吧,刚才他可是很能敢的。”太后道,脸上现出一种感慨,刚才侍卫冲进来时,她正跟小石头说着话,没想小石头居然站起来,护着自己,说是要保护太后,这让太后老怀大慰。

“嗯。”悠然点头,然后离开却了后间。

姚青姚碧正陪着小石头,小石头一见悠然,便扑到悠然的怀里。

悠然紧紧的抱着小石头,轻轻拍着他的背:“小石头,不怕啊。”

“小石头不怕。”小石头在悠然的怀里抬起小脸儿,一脸坚定的样子道,倒是让悠然的心肝一阵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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