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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洪荒仙侠记 > 第二卷完

第二卷完

“你……你想­干­什么?”那店小二爬起身来,颤巍巍地看着满脸怒容的智恩和尚,胆怯地问道。

“­干­什么?你这势力眼,老衲今天要教训你!”智恩和尚怒不可遏。

看着智恩和尚那凶狠的样子,那店小二一时之间十分害怕,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浑身颤抖地哀求道:“大师父,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你倒说说,到你们这意满楼的,究竟是不是非富即贵?究竟是不是那鼎鼎有名的剑客侠士啊?”智恩和尚余怒未消,指着店小二恨恨地说道。

“是……嗯嗯……不是……”那店小二已经不知所言,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

“你这个小子,到底如何,你倒是说啊!”看着他猥琐而不知所措的样子,智恩和尚忍不住笑了。

“嘿嘿……大师父您笑了,这就好,这就好!大师父,您有什么吩咐,小的这就替您去办!”店小二眼见智恩和尚怒气已消,不失时机地问道。

“智恩大师,您老人家息怒,就饶了他这回吧!”王世轩也看到智恩和尚怒气渐消,也为那店小二说起情来。

“哼……老和尚是在为你出头,连你都不介意了,我还生的什么气啊?”智恩和尚实在没有想到,在一个店小二的讥讽之下,这王世轩竟能丝毫不以为忤,安之若素地泰然处之,心下不由得十分佩服。

智恩和尚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他对那店小二说道:“你起来吧!以后若是再这么狗眼看人低,小心你那对狗眼!起来吧!”

“是是!大师父教训的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您……您有什么吩咐,小的即刻去办!”那店小二的脸上,霎时间有堆满了笑容。

“眼下倒真有吩咐你的事,给我们来一份西湖鳜鱼,我们要尝尝鲜!”智恩和尚大声地喝道。

“这这……这个小的真的办不到啊!”店小二面露难­色­地说道。

“你这个小子,分明是死­性­不改,现在是想故意刁难我吗?”智恩和尚听到店小二出言拒绝,他又一次暴怒了。

“不不……大师父,不是小人故意刁难,实在是……实在是……这……这……不是……”那店小二在智恩和尚的暴怒下­体­如筛糠,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西湖鳜鱼每日定量之说我倒是知道,可是现在还未到中午,你这西湖鳜鱼如何就没有了?”智恩和尚看着店小二,大声地骂道。

“不……不是……没有……而是……都被人预订了,一条也……也不让卖啊!”店小二战战兢兢地说着。

听了这句话,智恩和尚怒火中烧,又是一声暴喝:“谁?到底是谁预订了?”

“是……是……是……是浙东郡……郡王的千金……玉琼……玉琼郡主!”店小二无奈之下,颤抖地说出了真相。

第五十六回 郡主腹黑

? 第五十六回郡主腹黑

“玉琼郡主?那是谁啊?怎么如此霸道啊?”慕容念娇此时有些不满地问道。本文由www。lwχs。com首发

“这位姑娘你有所不知!这玉琼郡主是这浙东郡郡王朱天炽的独生爱女,唤作朱妙雁。今年正值二八妙龄,是远近闻名的美女。那张艳丽无比的脸,令无数男子心驰神往、情难自已。”那店小二好像已经摆脱了心中对智恩和尚的恐惧,言语中神态十分轻浮。眼神之中­淫­光乍现,嘴角微微下垂,竟滴下了几滴涎水。

智恩和尚看到店小二这般猥琐的样子,心中十分厌烦。他用手指着那店小二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人不仅是个势力小人,还是个登徒浪子!瞧你那一副恶心的样子,赶快给我滚!告诉你,老和尚今天我就要尝尝这西湖鳜鱼,你快去给我们弄来,否则,小心我把你的脑袋揪下来。”

“大师父,这个是真不行!玉琼郡主吩咐过,今日这西湖鳜鱼一条都不能卖。她要把它们全部招待贵客,要是……要是……卖了……”说到这里,店小二已经说不下去了。

王世轩细心地观察到,那店小二的身体竟又开始了一阵难以控制的颤抖。这种颤抖竟丝毫不“逊­色­”于在智恩和尚的怒容下,被惊骇地浑身颤抖的方才之景。

“小二,那玉琼郡主到底是何来历?竟让你如此害怕?”王世轩察觉到那店小二身体的变化,心中疑窦顿起,率先问道。

“客官,不是小的害怕玉琼郡主,你问问这整个浙东郡,有谁不怕这玉琼郡主啊?就连那浙东郡的郡守,都如她郡王府的仆役一般!更何况我们这些小民了,唉……”店小二说完,两手不断地搓着,那一双鼠目不停地向窗外张望。

“你向外面看什么!今天老和尚就是要尝鲜,这西湖鳜鱼,我还就非吃不可。老衲可不管什么郡主不郡主的……”智恩和尚拽过那店小二的衣领,恨恨地说道。

“爷……爷……您是爷,成不成?您不怕玉琼郡主,我们可惹不起他!您就别为难小的了!”那店小二已经近似苦苦地哀求了nAd1(

“智恩大师,他只是一个店小二,您又何苦为难他呢?”王世轩看店小二害怕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怜悯,竟对智恩和尚说起情来。

智恩和尚怒气未消,气呼呼地喘着粗气。

“智恩大师,你就大人有大量,何必跟店小二过不去呢?我们吃些别的,不也一样吗?”慕容念娇也劝着智恩和尚。

“不行!老衲今日还就是要吃这西湖鳜鱼,这跟店小二无关!”智恩和尚自己明白,他这一生,最恨的就是那些锦衣玉食的达官贵人。那些奢靡成风的王公贵族,一个个为富不仁,欺压百姓之余,还压榨百姓的资财。就连那些郡守、县令,对百姓也是一个劲儿地横征暴敛。

听到店小二口中那位玉琼郡主的所作所为,不由得对她的行径十分愤怒。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有机会,一定要给这浙东郡王的千金——玉琼郡主一点教训。

想到这里,他朗声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从不争强斗狠,但这些王公贵族的气焰决不可以助长,老衲今天偏要让她知道这生民艰辛,明白这人世之理。”

店中的那些酒客看到这一幕,听到智恩和尚的这番话,不禁纷纷叫好:“说得好!这玉琼郡主有什么了不起的?”

“许三哥说得是,这群当官的就知道欺压百姓,还能有什么能耐?”

“对,这位大师父也太客气了,要是我碰见她,一定狠狠地揍她一顿!”

“张老弟,我看你老毛病又犯了吧?说得这般吓人,是不是想看看玉琼郡主这小娘子是不是个极品尤物,好让你老兄开开荤啊?哈哈哈……”

“你个狗日的陈老七,我想怎样,还用得着你管吗,管好你自己的老婆吧,可别让别人钻了被窝!”

这句话惹得这意满楼的众多酒客们哄堂大笑,一时间刚才那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nAd2(

可是这些话在慕容念娇听来却极不入耳,她刚要站起呵斥这帮江湖豪客,却被王世轩轻轻地按住。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人群嘈杂之声:“快躲开!”“不要命了吗!快滚!”“百姓们都给我散开!”众人正惊疑不定,却听到外面一句尖声高喊:“浙东郡郡王千金,玉琼郡主到!”

众人听到这尖利的嗓音,忍不住一齐向窗外看去。那惊魂甫定的百姓四散奔逃,一个个提儿挈女,浑身颤抖地跪在了大道两旁。

从人群的中间,涌出两匹白­色­的骏马,那骏马毛­色­明亮,四蹄如生风一般,从大道中间飞驰而过。令人称奇的是,那两匹白马的身上竟无一丝的杂毛,通体雪白,在阳光的照耀下,竟晃得人睁不开眼睛。马上的两个女骑士挥舞马鞭,几声娇喝,白马顿时发出几声嘶鸣。女骑士的马鞭鞭尾悬坠着一个金­色­的铃铛,在她们挥舞马鞭之时,那清脆悦耳的声音霎时布满了整个中央大道。

紧随其后的,是两人一排,共计十二人的女兵,她们真如那粉面桃花的南国佳人。却又毫无南国佳人的温婉俏丽、纤楚动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赳赳昂扬的英武之气。

她们每人手中都有一口长剑,她们将剑尖向上,脚下迈着整齐的步伐,跟着前方的两匹白马,快速地奔跑。这场面,令意满楼的酒客们十分震惊,他们看着这整肃的女兵军容,不由得啧啧称赞。

在那群女兵身后,有一队手握矛戈的士兵。他们各个都是粗犷的大汉,竟不似江南男子的文气柔弱,倒似北方草原之上那纵马长歌的武夫。他们脸­色­肃然,紧紧跟随在那群女兵的身后,神­色­凛冽间,竟让那些意满楼中的酒客身上冒起了冷汗。

这群大汉之后,竟匪夷所思地跟着一群胖大的和尚,他们身上穿着浅灰的僧袍,左手持着一尊木鱼,右手拿着木鱼槌不停地敲击nAd3(那声音听来竟然十分整齐,突然间,那敲击之声骤停。

一阵苍凉辽阔的梵音霎时响起,再看那群胖大的僧众,一个个口中念念有词。令人想不到的是,这群其貌不扬的僧众竟将这佛经诵念的如此天衣无缝,简直就像一个人在诵念,没有任何的杂音,确实让人称奇。

智恩和尚因为暴怒而扭曲的脸,竟变得柔和了许多。他静静地倾听着,不住地点着头。

“智恩大师,他们诵念的是何经文?世轩看大师的面­色­肃穆,实在十分好奇!”王世轩观察到智恩和尚的微表情,心中十分疑惑。

“嘘!别做声!”智恩和尚竟沉浸在那似乎无穷无尽的梵音之中,硬生生地回绝了王世轩的疑问。

王世轩瞬间会意,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又是一阵梵音传来,智恩和尚凝神谛听,少顷,他回过神来,对王世轩说道:“世轩,刚才这些和尚所诵念的是《大乘往生神咒》,在这中土之地,倒是极为少见!”

“哦?智恩大师,少见?是因为它不属我中土佛门吗?”王世轩又是一问。

“的确如此,这是天竺佛教的一种超度神咒,是为了抚慰亡灵,震慑冤死之鬼的!”智恩和尚无比沉痛地说道。

“震慑冤死之鬼?”慕容念娇十分好奇地问道。

“那……那这玉琼郡主?难道……难道竟是……竟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王世轩深深思索之后,猛然间醒悟。

“对!老衲确信无疑!这玉琼郡主不但是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还是一个城府极深的­阴­谋之辈。她因为中土的百姓笃信佛教,所以用这险恶的一招来邀买人心。表面看来,她是一个虔诚的佛教信女,可实际上,她却是一个杀人恶魔。她怕自己残杀的冤鬼缠上她,因此以这《大乘往生神咒》震慑冤鬼。此举可谓一石而二鸟,用心何其毒也!”智恩和尚生­性­耿直,竟一口气将玉琼郡主朱妙雁的­阴­谋揭露无遗。

“啊!世间竟有如此歹毒的女子,这太可怕了!”慕容念娇听到智恩和尚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吓得连忙握住王世轩的手,依偎在他身边,不再说话。

“智恩大师,今日,世轩虽然不才,但也愿与你并肩应敌!”两句话,说得正气凛然,一种英烈之气瞬间迸发而出!

“好!今日,咱们一老一少就并肩作战,也是人生一大快事!”说完,智恩和尚握着王世轩的手,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也过于悲观了,那个玉琼郡主,十几岁的年龄,还能厉害到哪里去啊?我看你们这是杞人忧天啊!”听到二人有些悲壮的对话,慕容念娇不禁莞尔一笑。

可王世轩与智恩和尚看得分明,那隐藏在《大乘往生神咒》中的杀机,已经告诉他们,接下来,必将是一场血战。

想到这里,王世轩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窗外那渐渐逼近的浩荡队伍,凝神而视。

第五十七回 蛇蝎美人谓谁

? 第五十七回蛇蝎美人谓谁

那浩荡的队伍顷刻即至,再看那群胖大的灰袍僧人,已然停止了诵念之声,安静地垂手向前走着。@樂@文@说|他们的身后,竟是一群浓妆艳抹、袒胸露背的女子。那些女子一个个搔首弄姿,极尽浪荡风­骚­,那意满楼中的一众酒客见状,顿时响哨喝彩之声四起。

“张老弟,你倒是看看,这些个小娘子,有没有你老弟中意的?哥哥我替你弄来,让你一饱艳福如何?只是,嘿嘿……就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那个陈老七刚才被姓张的男子反­唇­相讥,心中十分不爽,不由得在此时发作了出来。

“姓陈的,你­奶­­奶­的……再敢­阴­阳怪气的,小心小爷杀了你!”那姓张的男子听到陈老七的话,也不由得怒火中烧。

那陈老七哪里肯让,他拽出背后的鬼头刀,向着张姓男子大声喝道:“姓张的!不要以为我陈某人怕你!你若不服,咱们就较量较量,你少在这儿虚张声势吓唬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叫骂着,竟丝毫没有察觉这危险将至。

他们说话与争执间,王世轩和智恩和尚却始终盯着那浩荡的人群。

在那些女子的背后,有一顶高大宽敞的彩轿,。这彩轿比寻常的轿子大了不止三倍,周身用金丝线编织,轿顶镶嵌了各种珠宝,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夺目的光彩。

“你们别吵了!快看这个什么郡主……她的那顶彩轿上的物事,倒是值几个钱!哥几个有空在这里叫骂喝酒,还不如……”那个被称为许三哥的男子,此时立即劝阻了二人,那一双眼睛,凶光毕现,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

“对!许三哥说得对!你们俩何苦在这里纠缠,一会儿咱们抢她几件珠宝,晚上到依偎楼风流快活如何?”另一个男子“嘿嘿”地­淫­笑着说道。

霎时间,那两个男子立刻停止了争执,几道贪婪的目光一齐­射­向那顶富丽豪华的彩轿nAd1(

王世轩与智恩和尚脸上的颜­色­微变,尤其是智恩和尚,目光中流露出的一丝愧意。他看着闻言后怒气冲冲的慕容念娇,轻轻地低下了头。

可慕容念娇却不以为意,她仿佛早已忘却了智恩和尚刚才的热讽,两只眼睛盯着那几个酒客,一双手紧紧地握着。

王世轩深知此时的娇妹已经无比愤怒了,虽然这玉琼郡主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是这些见财起意、眼中满是­淫­邪的酒客,却更为可恨。她知道,娇妹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们。对了!以霓裳流行事的酷烈,这几个男子,今日势必要受极大的苦头啊!

想到这里,王世轩一阵叹息。再抬头时,那顶彩轿又映入了眼帘。

这顶彩轿被十六个轿夫吃力地抬着,他们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身上的汗水将衣服都浸透了,他们喘着粗气,在彩轿下整齐地喊着口号。看他们一个个肌­肉­饱满,身形健硕高大。但他们的脸上,却隐约间有两个青字。由于距离尚远,王世轩实在看不清那是哪两个字。倏忽间那顶彩轿来到了意满楼的门前,王世轩凝视之下,看得分明,那青字竟是“玉琼”二字。王世轩心中一凛:“这玉琼郡主竟将这些轿夫当做了自己的仆役,为了加以统驭,竟给他们都打上了烙印。这玉琼郡主之歹毒自私,实在不是我们可以想象到的。”

王世轩正想着,那顶彩轿已经来到了意满楼的门口。随着那十六个大汉的一声呼喊“落!”,那顶硕大的彩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那顶彩轿的后面,则是长长的军兵队伍。他们一个个身穿重甲,手握长枪,紧紧地跟在那顶彩轿的后面。当彩轿落地是时,他们瞬间就以极快的速度分列在了意满楼门口的两边。周围跪拜的百姓,顿时吓得连头也不敢抬。

“玉琼郡主到!意满楼人等跪迎!”还是那个尖利的声音,在此时传入耳中,王世轩、慕容念娇、智恩和尚都感到了几分刺耳nAd2(

就在这时,这意满楼中的店主、店小二与仆役全都飞速地跑了出去,他们踉跄地来到那顶彩轿前,“扑通”“扑通”地全部应声跪倒。口中不住地高喊道:“恭迎郡主千岁!小的们来迟了,向郡主请罪,请……请郡主恕罪!”言毕,那一­干­人等竟都浑身颤抖起来。

那群酒客在这时却爆发出一阵大笑,那许三哥用手指着那顶彩轿旁边的侍宦,冷冷地问道:“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阉人,在这里聒噪什么?快叫你们那个什么玉琼郡主给我滚下来!”

那个侍宦闻言,随即竟是一阵尖利的大笑:“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是在找死吗?”

“哈哈哈……找死?待会儿你就会知道到底是谁找死了!”那许三哥冷笑一声,回头对身后的几个弟兄说道:“哥几个,哥哥先上,我去替你们看看,这玉琼郡主究竟是几等货­色­!哈哈哈……”许三哥满脸春风荡漾,提过手中的朴刀,向那顶彩轿徐徐走去。

“­淫­贼无礼,看鞭!”那白马上的两个女骑士驱马而来,同时手腕轻抖,鞭子直击那许三哥的面门。

“嘿嘿!小娘子!来得好!陪哥哥我耍耍!”许三哥又是一声­淫­笑,竟将朴刀横在面门之前,抵消了这两鞭之力。

两个女骑士脸­色­一红,她们倾尽全身之力,将马鞭高举过头,胯下坐骑也席卷至那许三哥的后面,同时将马鞭狠狠抽向他的左右太阳­茓­。不料,那许三哥将手中朴刀“当啷”一声扔在了地上,两手疾抓倏然而至的鞭尖。说时迟,那时快,看似迅猛凌厉的两击,竟被他牢牢地抓在了手中,化为无形。

智恩和尚微微冷笑道:“这小子,还有些手段!在这俗世之中,也算得上一个高手了!不过,可惜啊……”智恩和尚说到这里,便再也不说下去了。

慕容念娇一时十分好奇,问道:“智恩大师,既然是高手,又可惜什么呢?”

智恩和尚只是没听见一般,默然不答nAd3(

那许三哥此时面露得意忘形之­色­,他两手微一用力,白马之上的两个女骑士“啊!”“啊!”两声惨叫,立时被拉下马来。

那许三哥手中握着抢夺而来的马鞭,卦仰天大笑不已。而被拉下马来的两个女骑士此时躺在地上,大声地呻吟着。

意满楼中与许三哥一道的那几个酒客齐齐喝彩了一声:“好!”

那陈老七叫道:“许三哥,好功夫!哈哈……这两个小娘们倒是水­嫩­的很呢!我看这依偎楼也不必去了,就用她们开开心如何?哈哈哈……”

“好!抓了那玉琼郡主,让兄弟们都尝尝鲜……”那几个酒客齐声高喊道。

那站在彩轿旁边的侍宦看到己方落败,竟然毫无慌乱之­色­,面­色­冰冷得吓人。他对着此时勉强挣扎着起来的两个女骑士说道:“没有用的东西!留你们做什么?”说着,他抬起右手,指尖凌空“噗噗”两点,原本将要站起的两个女骑士胸口洞穿,鲜血汩汩而流,登时摔倒在地,一时毙命。

看到这一幕,王世轩骇然地无言以对。他心中言道:“这玉琼郡主的一个小小侍宦竟有如此神乎其神的仙技武功,真是令人难以想象。而且,竟也这般的残忍好杀,不仅对己方战败受伤的下人漠不关心,竟还能迁怒于她们,并将她们残忍地杀害!这实在……这实在太令人惊骇了!”

那许老三也吃惊非小,他愣眐了良久,用手指着那个面露冷笑的侍宦,颤声问道:“你……你……你又何必杀了他们?”

“呵呵呵……那些无用的废物,留下来也是浪费粮食!天奴,你做得好!呵呵呵……”此时那顶彩轿之中,悠然飘出了一阵甜美的令人心醉的声音。她的言语虽然凛冽狠辣,但声音却仿佛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

那个尖声的侍宦此时神态却极为恭谨地说道:“谢郡主!”之后,对着许老三,又是冷冷地一笑。

王世轩心中一动:“说话的想必就是那个浙东郡郡王的玉琼郡主了!”

那许老三方才已经心神震颤,此时勉强稳住心神。向那彩轿昂昂一问:“那轿子里的,可是玉琼郡主吗?”

可是,那彩轿之中,却再无应答之声。

意满楼中那几个刚才高声喝彩的酒客,此时面面相觑,心中一阵烦躁。他们一起向那许三哥喊道:“三哥,跟这个小娘们还客气什么?上去,把她抓下来,咱们兄弟好尝尝鲜啊!快上啊!”

在自己几个兄弟的鼓噪之下,那许老三壮着胆子,缓缓地向那顶彩轿一步步逼近!可王世轩好像已经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之中的那股血腥味,他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许老三已经飞身到了彩轿的布帘之前,可奇怪的是那叫“天奴”的侍宦竟丝毫没有阻拦之意,随行的那些甲兵护卫竟然也无动于衷。

许老三一时之间,甚为得意,他伸出右手,将布帘一把掀开!

第五十八回 语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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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语醉人

伴随着许老三得意的笑声,就在他掀开彩轿布帘的那一瞬间。m.乐文移动网一道红光闪过,他的笑声还未止歇,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势滚到了地上。

此时,那意满楼中的陈老七等人正附和着许老三,哈哈地笑着。

那许老三的脖腔中喷溅出一股鲜血,尸身颓然地倒在了彩轿旁边。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陈老七等人的笑声仿佛僵住了。他们简直被着不可思议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刚才还神气活现的许老三,顷刻间竟然身首异处了!

王世轩也暗自吃了一惊:“这玉琼郡主武功之高,真是匪夷所思,绝非常人可比!可是这手段,未免也太残忍些了,即使这许老三对其言语轻薄,也罪不至死啊!”

智恩和尚面对眼前这一切,一直默默地观注,当他看到这许老三惨死,不由得怜悯心顿起。他缓缓地走出了意满楼,来到彩轿之前,高声说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想必就是玉琼郡主朱妙雁了?”

“大胆!你这个老秃驴,竟敢直呼郡主的封号名讳?”那个叫天奴的侍宦却在此时尖声喝道。

“天奴!不可对大师无礼!谁不知道我浙东郡郡王府敬佛礼佛!在大师面前,你言语之中要有所忌讳!知道吗?快向大师赔罪!”彩轿之中那个甜美醉人的声音又飘了出来。

“是!这位大师,天奴刚才造次了!向大师赔罪了!”那侍宦天奴此时在主人的训斥下竟变得恭顺无比,向着智恩和尚深深一躬。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何许自责?老衲只不过是一个乡野老僧,不敢受此大礼!”智恩和尚将僧袍袍袖一甩,冷冷地说道。

意满楼中的陈老七等人眼见许老三惨死,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向玉琼郡主挑战,此时想借着智恩和尚与玉琼郡主对话之时,悄悄离去nAd1(

可玉琼郡主手下的那个天奴早已觉察到了这一切,他对那些手拿长剑的女兵一声令下:“这帮狂徒刚才竟敢出言侮辱郡主,给我杀了他们!”

那些女兵领命之后,纷纷一声娇喝,挺剑飞步上前。他们将意满楼的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剑尖直指想要夺门而出的陈老七等人。

陈老七等人看到眼前的凶险,心下已做了困兽之斗的最后打算。他们各自叫嚣着,冲向了门口。那些女兵将长剑忽地撤回,十二只长剑在她们手中上下翻飞,犹如十二条长蛇,那剑尖恰似长蛇之信,瞬间就将陈老七等人席卷其中。

陈老七等人的情势登时大险,他们忙于招架这灵动狠辣的剑阵,竟毫无反攻之力。

天奴在一旁面若寒霜地观战,眼中那冷酷之情,着实让人害怕。

那十二只长剑已将陈老七等人笼罩其中,剑尖已经将他们身上的衣服多处划烂,就连皮­肉­也被划破,那鲜血涔涔而下,流淌到地上,那斑斑的血迹,实在触目惊心,让人看了分外可怖。

那十二个女兵此时就像玩着猫鼠游戏,挥舞着长剑,仿佛在用力爪肆意戏弄着陈老七等人。陈老七等人不住地发出阵阵哀嚎,令人听来不禁毛骨悚然。

慕容念娇看着眼前此景,内心陷入了一阵纠结。要说这些酒客,也实在可恶,可是毕竟罪不及死;而那玉琼郡主草菅人命,才是真正可恨之人。此时她的行为实际上就是一种滥杀,如果任由她肆意妄为,于良心正道何安啊?

想到这里,慕容念娇不由分说,冲向了那个凶险无比的剑阵。

王世轩心中早已预料到,娇妹面对今日之事,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可是她突然之间于千钧一发的凶险之时冲向剑阵,却是他始料未及的nAd2(

慕容念娇此时的右手掌中已红光大盛,那颗“赤炎珠”,焕发出炽热的光芒。她冲到那剑阵之中,将“赤炎珠”擎过头顶,一股炎热之气瞬间弥漫开来。那十二个女兵已经在这股炙烤之下,有些焦头烂额了。

慕容念娇向陈老七等人喊道:“你们!都给我滚回店里去!”

陈老七等人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们拖着狼狈不堪的身躯,连滚带爬地逃回了意满楼。

那十二个女兵见没有完成天奴的命令,担心会向两个女骑士一般,遭受毙命的厄运。于是纷纷拼了命一样一齐向慕容念娇攻去。

王世轩心中十分担心,正欲拔出“北斗七星剑”,替慕容念娇解围,可此时慕容念娇却一声大喊:“轩哥,你别上来!让我来收拾这些杀人的刽子手!”

王世轩握着“北斗七星剑”的手松开了,他同样向慕容念娇大喊道:“娇妹,你小心点!”

门口的智恩和尚此时用手抚摩着他的虬髯,微微一笑,也高声喝道:“丫头,快些料理了这些小女娃,咱们一会儿还要尝尝那西湖鳜鱼呢!哈哈哈……”

那天奴听到这句话,不禁脸­色­一变,但旋即又恢复了那冷若冰霜的样子。

慕容念娇将“赤炎珠”向半空中一抛,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闪电顷刻炸响,继而一缕火焰从“赤炎珠”珠身燃烧起来。

那十二个女兵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恐惧,但她们决然没有想到,她们将要面临的,是即将覆灭的命运。

那股火焰愈燃愈烈,最后形成了一道熊熊的烈火柱,它仿佛一条火龙,盘旋在那些女兵的头上,顷刻间,就将她们手中的长剑焚毁殆尽。

“赤炎珠”此时稳稳地回到了她的手中,珠身周围的热气已经渐渐散去了!慕容念娇看着这些卦惊骇的女兵,冷冷地说道:“滚!”

那十二个女兵彼此相望,却决不敢退后一步,她们回头看着冷面的天奴一时间愣眐不定nAd3(

“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都给我退下!还想在这里丢人吗?下去!”这一次,天奴没有说话,因为他的主人——在彩轿中的玉琼郡主,又传出了那阵令人心醉不已的声音。

“这位姑娘,身手果然不凡!想必是霓裳流的高手把?妙雁今日能遇到你这样的高手,真是一件幸事!呵呵呵……”

王世轩听到彩轿中的声音,马上来到了慕容念娇身边,将她挡在了身后。

“刚才听这位大师说要尝尝这西湖鳜鱼,妙雁倒是有一请!今日我要宴请贵客,不知几位朋友可否赏光,和妙雁在这意满楼一叙呢?”玉琼郡主这一席话着实震惊了众人,王世轩原想,面对这残忍嗜杀的玉琼郡主,一定是异常惨烈的杀戮对决。可是,她竟是这般的温柔?这一切,实在是有些不合情理!难道是自己分析得有误?不!他对自己的分析,十分地肯定,这玉琼郡主手段之狠、心思之缜密、城府之深,令人匪夷所思!她如此莺声燕语,必有­阴­谋,且看她要使什么手段?

想到这里,他伸出右手,紧紧地握住了慕容念娇的左手!让慕容念娇完全隐没在自己的身后!

“哈哈哈……郡主既然有所请,那老衲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方才老衲等三人要品尝这‘西湖鳜鱼’,可那店小二说什么也不敢卖于我们!想来,这一切都是郡主之威了!”智恩和尚笑呵呵地看着那彩轿,言语之中虽然客气,却充满了讥刺之意。

那彩轿之中一阵沉默,良久,那玉琼郡主甜美醉人的声音飘出:“大师勿怪,这都是意满楼中那些下人假借妙雁之名,有意刁难大师几位!不过这事出有因,妙雁在此向大师几位赔罪!天奴,给我割了那狐假虎威的店小二的舌头!”

玉琼郡主此言一出,慕容念娇不由得惊噫地大喊了一声“啊”,她想不到,这玉琼郡主不仅杀人如草芥,竟然对不是自己部属的人,也可以肆意地惩罚,甚至是剥夺他们的生命!

从她记事起,霓裳流行事的酷烈方式就深深地影响着她!在外人看来,她已经是一个颇为冷血的霓裳流高手,面对那些­奸­邪宵小,从未有过半点的仁慈。行事狠辣无比,令人或为诟病、或为妒恨。可是,若与这玉琼郡主相比,倒显得十分心慈手软了!她慕容念娇的酷烈,却能够秉持一颗正道之心,可这朱妙雁之嗜杀,却是蔑视一切生命,绞杀一切美好!

二者,决不可以同日而语!

“是!”天奴应答之间,对着两个大汉点了点头。那两个粗犷的汉子立时向还跪在彩轿之前的意满楼一­干­人等走去。那个胖大的店小二,此时早已吓得瘫倒在了地上,他的口中不断地哀叫道:“郡主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可那两个大汉却无情地将他架起,其中一个大汉从靴筒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另一个大汉掰开了店小二的嘴,抻出了他的舌头。那店小二顿时发出一阵“乌拉乌拉”的惨叫,使劲儿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他旁边跪着的店主和其他仆役一个个仿佛将脸埋在了地上,浑身不住地颤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郡主惩罚过重了吧!这店小二仿佛不是你的属下吧?”智恩和尚哈哈一笑,将袍袖挥向了那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l3l4

第五十九回 五真道如魅

第五十九回五真道如魅

智恩和尚一袖拂到,那两个大汉瞬间就被击倒在地!那店小二惊魂甫定之下竟然下­体­失禁,尿液顺着裤裆一滴一滴地流淌下来。

此时,看到这样的场景,在场却无人大笑。那种肃杀恐怖的气息,简直令人窒息。

那彩轿之中醉人的声音却又飘荡出来:“呵呵呵……大师说得未免偏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之土,都是圣上之土,我父王为这浙东郡郡王,就是替圣上镇守这一方之土。因此,这浙东郡的郡民无论男女老幼,就都是父王的臣民。我身为郡主,教训惩治一个小民,还有什么不妥吗?”

“哈哈哈……好一张伶俐巧辩的嘴!看来玉琼郡主不仅残忍嗜杀,而且还是一个强词夺理的刁蛮女子……”智恩和尚还未说话,在王世轩身后的慕容念娇突然之间发出了这句讥诮之言。

“大胆!你竟敢对郡主如此放肆,来人,给我掌嘴!”那天奴尖利的声音破空传来,王世轩心头不觉一震。

片刻间,那些粗犷的大汉嚎叫着冲了上来。他们将王世轩与慕容念娇围在中间,手中的矛戈纷纷对着他们。王世轩此时再不犹豫,他拔出“北斗七星剑”,剑尖向下,剑身微颤,一道寒光一闪而过,那张俊朗的脸上,肌­肉­也不断微微颤抖。

慕容念娇面对众人环伺进逼,从王世轩的身后冲到粗犷大汉的面前,拿出“赤炎珠”,想要威慑那些手持矛戈的大汉。岂料他们即使亲眼目睹了刚才她用“赤炎珠”击退己方女兵的一幕,明知自己可能不敌,却依然毫无退却之意。

由此可知,这玉琼郡主平日统驭下属有多么严酷!

那群大汉手中的矛戈一齐向慕容念娇头顶砸去,王世轩疾身上前,架起“北斗七星剑”,向上横举。“叮当”一声,火星四溅!那冲上前来的几个大汉手中的矛戈纷纷脱手,他们一个个虎口震裂,双手剧烈地颤抖起来nAd1(

那后续到来的大汉呼号着,竟然毫无惧­色­地拼死上前,他们冲向王世轩,却突然扔掉了手中的矛戈

。他们用手撕裂了上身的衣服,胸口那浓密的黑毛赫然在目,他们肌­肉­虬实黝黑,眼神中杀意腾腾。只见,他们伸长了胳膊,向上空高举着。膝盖弯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那原本蓬松的头发,此时更为凌乱,他们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语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一双眼睛却是呆滞无神。

看到此情此景,王世轩一手握住“北斗七星剑”,令一手恰慕容念娇,时刻提防着这些大汉突然暴起。慕容念娇却是十分紧张的样子,他看着自己熟悉的那张俊朗的脸,一时呆呆出神。

“世轩、丫头!你们要小心,这是蒙古五真道的妖术!善以魔音蛊惑人心,使人意志颓丧,­精­神沉沦!”智恩和尚这时大声地出言示警,令王世轩也一时更加警觉。

就在此刻,那些本来跪在地上的大汉却突然间一跃而起,他们用手指在赤膊的上身用力地挠抓着,那黝黑的肌­肉­顿时裂开了一道道血痕。周围仍在跪拜的百姓见状,也不禁一阵惊呼,似这样自戕的场面,这些百姓却是哪里曾见过啊?

王世轩倒不十分惊奇,他自幼在天玄宗无为观长大,师父曾跟他提及这天下邪魔诸派的害人法门。因此,他对这蒙古的五真道倒也略知一二。

蒙古的五真道起源于成吉思汗大军横行欧亚大陆之时,当时蒙古大军攻打花剌子模受阻,成吉思汗的四子拖雷又身染重病,朝不保夕、生命垂危。拖雷自幼就受到成吉思汗的溺爱,曾经被成吉思汗考虑立为汗位继承人。对于四子重病,成吉思汗心急如焚,在当地苦寻良医未果,眼看拖雷一天天瘦削下去,成吉思汗再也无心展开对花剌子模的攻势。

可成吉思汗毕竟是一代枭雄,虽然进攻不利,但为了稳定军心,他一直严密封锁四子拖雷病重的消息nAd2(

大军迟滞在花剌子模一直毫无进展,成吉思汗的其他儿子与诸多部将对此十分不满。他的三儿子窝阔台多次劝谏无果后,竟然私自带领大军一部,擅自展开对花剌子模的攻势。

孰料,那花剌子模城墙坚固,窝阔台率领大军连番猛攻,不但恶战无果,反而死伤惨重。

成吉思汗闻讯,不由得勃然大怒,他命士兵将窝阔台绑缚在他的帐前,他要当着蒙古各部王公首领的面,将他斩杀。名义上是因为窝阔台违抗军令,擅自领兵攻城。可这些蒙古王公首领都心里明白,实际上是因为大汗的四子拖雷病重,一直无法医治,大汗忧思挂念,因而才迁怒于他。

正在窝阔台生死存亡的关头,一个身穿道袍、邋里邋遢的道人飘然而至。他嘴中喊着“且慢行刑!”令诸王公首领十分震恐,这大汗喜怒无常,这个无知的道人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可是,这道人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成吉思汗大为震动!

那邋遢道人说道:“无量天尊!老道吴风,敢问大汗,可欲取这天下万国之土?”

成吉思汗脸­色­一变,道:“道长何意?不妨直说!”

邋遢道人呵呵一笑:“天机不可泄露,大汗欲闻详情,敢请帐内一叙!”

成吉思汗脸上现出一种稍纵而逝的笑容,他吩咐左右将窝阔台暂且收押,他与邋遢老道一齐到帐内密谈。

“道长有何指教?本汗洗耳恭听!”成吉思汗率先一问!

“哈哈哈……大汗,如欲攻取万国之土,我蒙古需要有强悍之主!”邋遢道人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哦?道长所说有何凭据?”成吉思汗不觉好奇,紧接着一问。

“哈哈哈……无量天尊!大汗,我汉人讲究观人面相,以言贵贱祸福

nAd3(这三王子,骨骼­精­奇、面相贵不可言,实乃人中龙凤,当为我大蒙古不二之储君。将来必定使我大蒙古拓疆千里之地…………”那老道看着成吉思汗,侃侃说道。

“你是说,窝阔台应立为储君?”成吉思汗直截了当地问道。

“是!”那吴风老道,只冷冷地一个字。

“哈哈哈……江湖术士之言,骗得了我铁木真吗?”成吉思汗脸­色­倏然一变,双目中杀机大现。

“来人!快把这个妖道拿下!”成吉思汗一声令下,两个蒙古武士冲进了大帐。他们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凶狠地盯着吴风老道。

吴风老道却在此时哈哈大笑起来:“不信老道之言也未为不可,不过想捉拿老道,岂非痴人说梦?哈哈哈……”

成吉思汗怒不可遏,他大喝一声:“还不赶快将他拿下!”

两名蒙古武士听到大汗下令,劈刀上前,想要将老道制服。可令人想不到的是,那老道好像钉在地上一般,任两个武士如何挪动就是纹丝不动。

成吉思汗十分震惊,呆呆地站着,心想:“这老道恐怕有些道行,我大蒙古的武士孔武有力,收拾这个邋遢老迈的道士,岂在话下?可看似如此羸弱的一个老道竟有这样的本事,也实在是匪夷所思啊!看来,他所言可能会有几分道理!”

正在思量间,那吴风老道却又说出了一句让成吉思汗更为震惊的话:“敢问大汗,四王子是否恶疾缠身,药石无用?”

“道长如何得知?这……你们两个先退下,给我守住门口,没有本汗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成吉思汗此时对这吴风老道已经不自觉地又增加了几分信任。

“道长!铁木真鲁莽,您请见谅!我四子拖雷病了已经有些时日了,可遍访名医都毫无用处!不知道先生可有奇方,救救我儿!”成吉思汗言语间已十分客气,一个父亲面对爱子病重,无计可施的忧愁,毫无掩饰地呈现在吴风老道面前。

“哈哈哈哈……无量天尊!大汗勿急!老道手里正好有一方,可救四王子危难!”吴风老道信誓旦旦地说道。

“如果救得了拖雷,本汗永感道长大德!”成吉思汗一双大手握住了吴风老道的手,继续说道:“道长尽管跟我说,你想要什么?这个世界上,本汗做不到的事情,恐怕还不多!”

“老道还真有一事求于大汗!”那吴风老道此时面­色­瞬间变得肃然无比。

“哦?道长请说,只要你能救我儿的姓名,本汗什么都答应你!”成吉思汗的脸上现出一片期盼。

“贫道五真道传人,只求大汗在大蒙古之地承认五真道,允许贫道传道!”吴风老道盯着成吉思汗,正­色­说道。

“哈哈哈哈……本汗还当是什么事?这等小事,本汗现在就答应你!这五真道从此可在我大蒙古境地大力传播,可与佛教平起平坐!如何?”成吉思汗为救拖雷的­性­命,竟丝毫对五真道详加考察,就轻易地答应下来。

那吴风老道,嘴角微扬,现出一丝冷笑。

可说也奇怪,吃了吴风老道的药,拖雷竟然痊愈了。成吉思汗大喜之下,不仅按照吴风老道的谋略调兵遣将攻下了花剌子模,而且还赦免了窝阔台。

最后那吴风老道投效了窝阔台,成了他的得力谋士,直至他继承汗位。

从此这五真道便在这蒙古草原广为流传了。

王世轩思绪回转,看着眼前已陷入疯魔状态下的大汉,心中早已有了应敌之策。

第六十回 叹何家妙雁

? 第六十回叹何家妙雁

那些蒙古大汉呆滞的目光陡然一亮,紧接着,他们扯开了嗓子,开始唱起北方草原的歌曲:

“敕勒川,

­阴­山下,

天似穹庐,

笼盖四涯。(最快更新)小说し

天苍苍,

野茫茫,

风吹草地见牛羊。”

那声音苍茫辽阔,直如置身在广阔无垠的北方草原。王世轩心头竟涌出一股徜徉其中的快意,他仿佛与慕容念娇双马并肩,纵横驰骋在这青草蔓蔓的原野之上。

慕容念娇纵马向前,那一袭红衣如火焰般热烈,她回眸一笑,千娇百媚,令人心驰神往。

他不禁纵马追赶,向着那团火焰,呼啸着追赶上去。

那落日的余晖挥洒在草原之上,远方的一群牛羊在悠闲地吃着青草。几个牧人扬着牧鞭,唱着长调,融入在这无限惬意的情景之中。

慕容念娇回过身来,柔情无限地看着自己,她脸上绯红一片,这娇羞之美令王世轩如痴如醉。他情不自禁地纵马上前,向着慕容念娇的马匹,飞身而起。

他已然落在了那马背之上,他伸开双臂,将慕容念娇环抱在怀中。那沁人的馨香让他不禁意乱情迷,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与慕容念娇朝夕相处的画面。

多少次,在内心深处,他早已将慕容念娇视为了自己的妻子。这种炽热而浓烈的情感犹如一股来势迅猛的洪水,随时都能冲破道德与理智的大堤nAd1(

他对慕容念娇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的*,可是在理智的驾驭之下,这种*在心中仅仅是稍纵即逝。每当此时,王世轩心中的那种羞愧都席卷而来。(最快更新)

他常吃问:自己是天玄宗正道弟子,他的内心深处怎么会有如此龌龊不堪的心思?

娇妹冰清玉洁,在自己心中就如仙女般圣洁,自己的这种邪念,不是对她的一种亵渎吗?

可是心中的那股*却时时驱使他践行自己的这种恶念,他清楚地感觉到,他仿佛已经难以再驾驭自己的理智,那股洪水就要决堤而淹没一切了。

此时,慕容念娇侧过她俏丽的脸庞,那一双善解人意的眸子火辣辣地盯着他。慕容念娇看着自己也有些微红的脸,轻轻地说道:“轩哥!我……很想你……”

王世轩顿时一阵意乱神迷,慕容念娇那股吐气如兰的幽香,竟令他一阵炫目。他实在是情难自已,低头间,在慕容念娇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吻。

“轩哥……你喜欢我吗……”慕容念娇被王世轩一吻之下,面­色­通红,低下头来怯生生地问道。

“我……我自然……很喜欢你……”王世轩看到温柔似水的慕容念娇,彻底沦陷了。他将慕容念娇紧紧地抱住,慕容念娇嘤咛一声抬起了头,王世轩顷刻间将滚烫的嘴­唇­压在了慕容念娇的樱­唇­上。

王世轩紧紧地抱着她,贪婪肆意地吻着,慕容念娇也双手环抱着他,忘情地吻着。

王世轩身上好像有一股电流瞬间流遍了全身,他的身体有一种莫名的震颤,他抱着慕容念娇的手,开始轻微地抖动起来。

慕容念娇也开始发出“呜呜”地声音,王世轩分明感到,那洪水决堤的一刻,瞬间即将来临nAd2(

他那双颤抖的手,已经开始抚摩着慕容念娇的身体,他已经开始感觉到慕容念娇急促而渴求的喘息与呻吟。他的内心正在熊熊地燃烧,他搂住慕容念娇的细腰,和她一起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他们相拥着滚向了那青草的深处,王世轩此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他伸出手来,拼命要解开慕容念娇的腰带……

“世轩,你心魔入侵,快以你天玄宗内功调养内息,否则你将经脉逆行,万劫不复了!”智恩和尚在此时发出了急切的警告。kxs7.com

除了智恩和尚的警告,王世轩在隐约中仿佛还听到了慕容念娇的呼唤,可是自己沉沦在那无尽的幻境之中,竟然久久不能自拔。

突然之间,王世轩的额角被一件物事“嘭”的一声击中。他脑中浮现出的幻象霎时之间竟然烟

消云散,他忽地一下清醒了过来。再抬头时,发现智恩和尚的脸­色­凝重,眼光中尽是焦急担心的神­色­。

王世轩看到地上的那串黑檀佛珠,瞬间就已明白了,刚才击中自己额角的,就是这串佛珠。他一面对智恩和尚高声喝道:“世轩多谢智恩大师相救之恩!”一面伸出左手,拉过一脸惊惧之­色­的慕容念娇,抱在怀中。

慕容念娇在他的怀中,轻轻地啜泣着:“轩哥,你刚才怎么了?我好害怕,我无论如何叫你,你都不答应,好像中了邪一般!你……你现在……好些了吗?”

王世轩轻轻吻着她的额头,低声说道:“娇妹,我刚才心魔入侵,险些堕入魔道,还好,智恩大师及时将我救起!我没事的!”

那将他们环而围之的几个大汉此时的景象却更为怕人,他们赤膊的上身已经血痕累累,张牙舞抓地癫狂大跳,嘴中的歌谣已经含混不清,只能听到“呜呜呜呜”的低鸣。

王世轩经过刚才的波折,此时更是毫不犹豫地挑起“北斗七星剑”,向那群大汉的足踝处疾点而去nAd3(那几个大汉足踝处全都被剑尖挑破,鲜血直流,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大汉竟然没有感到一丝的疼痛,依然卦跳个不停。

王世轩不禁大惊失­色­,这时,智恩和尚那厚重的嗓音又传了过来:“世轩,他们已被五真道的妖法驱使,早已丧失了知觉,不可做寻常之人对待!要想破了这五真道的妖法,还需以真气点其眉间,你可驭起剑气,以纯阳至刚之力试试!”

“是!多谢智恩大师!”得到了智恩和尚的指点,王世轩以《御风虚度》上的驭气之法将真气灌注到“北斗七星剑”之上。霎时之间,那“北斗七星剑”上的七星一齐大放异彩,王世轩圈转“北斗七星剑”,连续向环伺围攻他的那些大汉扫去,秋风扫落叶式地疾攻之下,王世轩身体悬在半空,最后飘然而落。

王世轩几点疾刺时,那些大汉的眉心处都多了一个红他们呆呆地伫立着,一动不动的,像是一尊尊雕塑。

可是,转眼间,他们轰然倒地,成了一具具冰冷的死尸!

那天奴的脸­色­冰冷的令人害怕,那双怨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王世轩。

“哈哈哈……果然是年轻有为的高手,妙雁佩服!这天玄宗无为观北斗七星剑果然名不虚传……”朱妙雁那令人心醉的声音又在彩轿之中响起。

“你身为这浙东郡的郡主!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还要以这些微末邪魔的伎俩害人吗?”慕容念娇想到王世轩刚才的险境,向着那彩轿怒目道。

“放肆!竟敢对我郡主无礼!”天奴指着慕容念娇,厉声说道。

“不妨事!这位姐姐好生可爱,看她情郎入险,竟然马上迁怒于我!呵呵呵……”朱妙雁听到慕容念娇的娇嗔,呵呵地笑道。

“你……你装神弄鬼,却躲在那彩轿之中,算什么光明磊落之人?”慕容念娇余怒未消,对着朱妙雁喝道。

“呵呵呵……妹妹说笑了!光明磊落?那是评价男子的言语!妹妹我只不过是一个弱小女子,可担不起这‘光明磊落’这么高的评价!呵呵呵……”朱妙雁听了慕容念娇的怒喝,竟然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呵呵娇笑起来。

“你……你强词夺理……”慕容念娇已经被气得满脸通红,她用手指着朱妙雁,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到慕容念娇为自己的安危,与朱妙雁斗嘴而大失仪态的样子。王世轩心中一痛,他对着慕容念娇,深情地一笑,将他揽入怀中。

“郡主!娇妹是担心我的安危,故而言语之中多有得罪。请郡主见谅!”王世轩说完对着那彩轿微一拱手。

“呵呵呵……这位少侠哥哥是哪一位?倒是颇有教养之人,刚才妙雁的下人多有得罪了!”朱妙雁对王世轩的言语不自觉地竟然客气起来。

“郡主不必如此,刚才……刚才世轩确实是逼不得已,这几位大哥……”说着,王世轩看着地上几个蒙古大汉的尸身,有些尴尬地说道。

“这几个不中用的东西,他们死不足惜,有什么要紧?世轩哥哥不必介怀!呵呵呵……”彩轿之中的朱妙雁言语之中竟对王世轩又增添了一缕温柔。

“世轩哥哥?你真不要脸!这也是你叫的吗?”慕容念娇听到朱妙雁毫不顾忌地叫王世轩为“世轩哥哥”,实在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擎出“赤炎珠”,狠狠地瞪着朱妙雁娇喝道。

“哼……你这个女人!我叫了又能如何?你能叫得,我朱妙雁一样叫得!”那玉琼郡主朱妙雁话音却突然一变,那个温柔醉人的声音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疾言厉­色­的一番反驳。

王世轩看到此景,轻声劝慰着慕容念娇,可这慕容念娇哪里肯让?她将“赤炎珠”祭在空中,向那彩轿之中的朱妙雁喝道:“你这个贱女人!别躲在彩轿中不出来!你有胆量出来和我一战吗?”

“哈哈哈哈……对付你,我朱妙雁有何不敢?难道我浙东郡郡王府,还怕了你们霓裳流不成吗?”说着,只见那彩轿中一只纤细的手伸了出来,瞬间就将彩轿的布帘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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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 奇香旧忆

? 第六十一回奇香旧忆

那玉琼郡主掀开布帘,出现在众人面前。那跪拜的百姓之中,也有不少从未见过她的人,此时看到玉琼郡主朱妙雁站在那彩轿之上,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

彩轿上交织而成的金丝线,轿顶上镶嵌的那一颗颗光彩夺目的珠宝本来已经够夺人心魄了。可这些若与那玉琼郡主朱妙雁相比,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朱妙雁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女子,她在彩轿中的一言一笑,就已经引人无限遐想。那甜得令人心醉的声音,让闻听的男人无不筋骨酥软,欣欣然不能自已。

那是一张妖冶绮丽的脸,那双明亮有神的眸子,似两汪秋水,脉脉含情之下,无比的灵动自然。睫毛长而细密,眼波流动时,更添妩媚。那俏丽小巧的鼻子,微微坚挺,下面两片薄薄的嘴­唇­,似两片月牙儿,那殷红的颜­色­分外醒目。举手投足间,优雅利落,真如藏于人间的世外仙姝!

她那头齐腰之秀发如潋滟的水波,在阳光的映照下,乌黑发亮。柔顺而整齐下垂的发丝,在微风的吹拂下,肆意飘洒,绝不输于任何的画中仕女。她身穿一袭紫衣,如一团紫气,在众人的惊异声中,她轻盈地跳下了彩轿,瞬间就已来到了王世轩面前。

那双秋波意浓的眸子,盈盈地看着王世轩。那火辣辣的热情,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一时局促,将目光转向了远方。

慕容念娇看到朱妙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轩哥,她的心中一阵醋意泛起。她抢前一步,对着朱妙雁喝道:“你!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的轩哥?”

朱妙雁的眼睛还在注视着已经目视远方的王世轩,根本没有理会声­色­俱厉的慕容念娇。

看着朱妙雁对王世轩发愣出神的样子,慕容念娇忍无可忍,她将身子挡在了王世轩面前,高声骂道:“贼贱人!姑娘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你要是再看我的轩哥!我就把你那一双媚眼剜出来!”

朱妙雁听到慕容念娇的恐吓,先是咯咯地笑了,随后她故意拉长了音调,看着王世轩,却对慕容念娇说道:“你的轩哥?哈哈……凭什么说是你的轩哥?你信不信,我若是叫他一声‘轩哥’,他一样能答应我!”

“喂!我叫你一声,你答应吗?”朱妙雁看着王世轩,一双妙目似笑非笑地忽闪着nAd1(

“你……你……你不要脸!”慕容念娇自记事以来,在霓裳流中一直是慕容英的掌上明珠℃父对她虽则严厉,却是极为娇惯溺爱。因而在霓裳流中从没有受过一丝一毫的委屈。更兼元朗的缘故,从小慕容念娇就一直是在任­性­妄为中度过,活在众人的呵护之下,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再加上女人在心爱之人面前醋意频发的本­性­,她又怎么对朱妙雁和颜悦­色­呢?

“玉琼郡主,请你自重!世轩与郡主素未平生,这‘轩哥’一称,在下是万万不敢当的!”说罢,王世轩一张冷脸依旧目视远方。

“我就说嘛!轩哥就是我的!只有我一个人能这么叫他!别人啊,那是休想!”慕容念娇得意地看着朱妙雁,脸上洋溢着无穷的幸福。

朱妙雁看到慕容念娇得意的样子,脸上犹如蒙上了一层寒霜。她眼眉低垂,双手紧紧地握着,慕容念娇初时还以为朱妙雁是因为生气,才一言不发的如此模样。可是突然间,她却发现在朱妙雁的周身,竟逐渐弥漫出一股香气!

那是一股刺鼻的胭脂味!要说胭脂,慕容念娇当然不会陌生!可是这股奇异的香气,却决不似寻常的胭脂味。她初闻时,只是觉得目眩神迷,可是用鼻子使劲一嗅,却有一种几欲呕吐的感觉!

她眩晕之下,瞬间已经明白了:数年前,她在霓裳流弄玉宫中听爷爷讲解这“赤炎珠”的诸般妙用。爷爷因为看到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且出落得亭亭玉立,担心将来在江湖之上,会遭到别有用心的一­干­匪徒的暗算。因此,给她讲述了天下采花诸派的各种骇人听闻的手段,为得就是让她在行走江湖时,能够防他人之暗算,让自己遭遇高手时,能够全身而退nAd2(

慕容英当时说道:“娇儿,世间采花诸派,无论主事者自身或男或女,都讲究以气补元!这气,就是指­阴­阳二气!比如这采花第一大派——花间门!它们的掌门是江湖人称‘鬼隐娘’的

白小凤,她的采阳补­阴­之术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与她交合的男子,个个­精­尽人亡。还有她门中的大执事童无极,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其采­阴­补阳之术,更是已臻化境,花间门中已无人可出其右!你将来行走江湖时碰到这童无极时可要万分小心,不过我和这童无极还算有几面之缘!如果提起我的名字,他应该不会和你为难!”

慕容念娇听到爷爷的讲述,内心不禁一惊:“爷爷,这江湖之上竟然还有如此诡异低贱的门派!”

“唉!这天下万物,相生相克!虽有我霓裳流树正道大纛,可也有­阴­暗鬼魅之徒倒行逆施,公然与我天下正道为敌!”老慕容英说道此处,情绪有些激动:“可偏偏我正道两大支柱,却相互视若仇敌!不能同心同德,联手以抗妖氛!给那些­阴­暗鬼魅之徒可乘之机!这真是可恨啊……”还未说完,老慕容英发出一阵痛惜的慨叹。

“爷爷!你也不必难过!娇儿以后行走江湖时,一定加倍小心,不让爷爷您担心!这天下间的事,您老人家就别­操­那么多心了!天玄宗与我们一向不和,这天下人尽皆知。要不是为了流苏姑姑,您何以……”慕容念娇知道自己失言,瞬间沉默了。

“唉!娇儿……往事……不提也罢!只是你要记住,男子采阳补­阴­原本寻常无奇。可这女子采阳补­阴­,却是极为厉害的伎俩。”老慕容英此刻因为急于教孙女制敌之法,所以很快就将话题岔开。

“爷爷!那究竟如何厉害呢?”慕容念娇不解地问道。

“采花门派中的女子,在与敌对攻之时,往往先从身上释放出一种奇异的香气。这种气味让与其对敌的男子闻来,都有酥筋软骨的作用nAd3(待他们彻底放弃了抵抗,就将他们一网打尽。就算她们以此方法与女子对攻,也多半稳­操­胜券。因为大部分女子都抵御不了这股奇香的侵袭,所以败下阵来,也就不足为奇了。”慕容英看着孙女,慈爱地娓娓道来。

“哦!看来这些人的手段也有些独到之处!我一旦遇到了,还真是凶多吉少,防不胜防呢!”慕容念娇此时也忧心忡忡地说道。

“娇儿!你不用担心!爷爷给你一件法宝!就算遇上了这些人,你也不用担心!爷爷保你安然无恙!”说完,慕容英看着孙女,神秘地笑笑。

“爷爷!到底是什么!快拿出来给我看看啊!”看着爷爷神秘的样子,慕容念娇兴奋地喊道。

“好好好!爷爷拿给你!”说着,老慕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放到了慕容念娇的面前。

看着这个锦盒,慕容念娇不禁屏住了故意,她将锦盒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慢慢地将它打开。

“啊!这……这是什么?”那锦盒之中赫然躺着一块光滑无比的黑石!那黑石晶莹透亮,散发着一股股寒气!

慕容念娇好奇地将它捧在掌心,仔细端详之后,发现他们除了极度光滑之外,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她将黑石放回了锦盒之中,满心疑惑地问道:“爷爷!这黑石到底是一件什么物事?有什么奇特之处?竟能有抵御采花各个门派高手的能量?”

“哈哈哈……娇儿,爷爷告诉你,此石名曰‘黑曜石’,是爷爷的一个老友所赠,此物我已经收藏了有些年头了!这些年来,我一直随身携带,从来不舍得拿来示人!”说着,慕容英伸出右手,将“黑曜石”拿在手中,反复摩挲之后,喟然叹道:“当初你姑姑曾不止一次向我讨要此物!可是……可是……可是我都没有答应她!直到她离开人世之后,我……我都深为痛悔……”说到此时,慕容英早已是老泪纵横,不能自已了。

“爷爷!都怪娇儿,让您想起伤心的往事了!都是我不好……”看到爷爷陷入了流苏姑姑的沉痛回忆之中,慕容念娇心里十分的悲伤,她起身走到老慕容英面前,俯身坐在他的脚下,扬起那张笑脸,呵呵地笑道:“好了,爷爷,你就给我讲讲这‘黑曜石’的妙用吧!”

慕容英拭­干­了眼角的泪水,哈哈笑着:“好!你个小丫头,分明是都爷爷开心呢!来!爷爷就告诉你如何使用这‘黑曜石’!”

慕容英凛然正­色­,娓娓说道:“娇儿,如果你遇到此道高手,切记,要将此石含在口中。那些邪祟的妖法就奈何不了你半分了!”

慕容念娇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伴随着朱妙雁弥漫出的那股奇异的香气,她冷不丁地想起了爷爷送她的那颗“黑曜石”!

第六十二回 珍石黑曜

第六十二回珍石黑曜

慕容念娇看着朱妙雁一步步向自己逼来,左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怀中的锦盒。她已经确认:今日这“黑曜石”,一定会物尽其用。爷爷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

那朱妙雁身上弥漫的奇异的香气更加浓烈了!慕容念娇的胸口瞬间又涌起了一股呕吐之感。

她有些头晕目眩,觉得天地间一片恍惚。此时她再不迟疑,她从怀中取出那只锦盒,紧紧地握在手里。

“瞧!那个小丫头从怀里取出什么东西来着?”那群妖艳放荡的女子中间,一个搔首弄姿的女子懒洋洋地问道。

“呵呵……好像是一只锦盒!”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说道。

“郡主还没把她打傻呢!她怎么就要讨好郡主呢?呵呵呵……”一个眼中­淫­光大现的女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呵呵呵呵……你们瞧她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是咱们郡主的对手,不过是找死罢了!”那群女子一个个掩嘴笑着,根本没有把慕容念娇放在眼里。

可是突然间发生的一幕,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那慕容念娇已将“黑曜石”握在了手中,面对朱妙雁,她毫无退却之意,竟然迎着朱妙雁走上前去。朱妙雁那股香气已经让周围的众多男子手舞足蹈,情不自禁地撕扯其身上的衣服。

王世轩看到这一幕,思绪仿佛回到了天玄宗落败的那个日子!那个大雪纷飞、狂风呼啸的日子!

骨瘦如柴的李霄林被花间门的如烟吸­干­了­精­元,就像一副行尸走­肉­。他在天玄峰上酷烈惨死的那一幕,令他至今仍心惊胆寒!世间男子都贪恋这美­色­之惑,即使身入这无底的­淫­欲深渊,也浑然懵懂不知。花间门正是利用了李霄林这个弱点,才乘虚而入nAd1(天玄宗最后一败涂地也在意料之中啊!

这采元补气的酷烈手段,造成的无穷恶果竟是如此让人不寒而栗!

王世轩剑眉一立,心中早已做了打算:今日,要与娇妹共进退!如果娇妹不敌,自己就拼尽全力,与朱妙雁对攻!决不能让娇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想到这里,王世轩握紧“北斗七星剑”,上前几步,凝神观战。

那朱妙雁此时露出诡异的笑容,突然间,她腾空而起!抽出腰间软剑,疾向着慕容念娇头顶劈来,慕容念娇高举“赤炎珠”,向着凌厉的剑光迎了上去。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赤炎珠”的威力迸发出来。一股炽热的火焰冲向了朱妙雁的剑尖,剑尖上的力道来势迅猛,本来可以摧枯拉朽,可在遇到这火焰之后,竟像强弩之末般,有些软弱无力!

王世轩脸上露出一阵笑容!悬着的心刚要放下,突然,形势却瞬间逆转了!

朱妙雁见自己的剑尖竟然攻不破慕容念娇的那道火焰,心中焦急,脸上却毫无变化。她抽回长剑,将继而将长剑指向苍穹,嘴里一阵咒语咕哝,霎时间,已是晚春的季节,竟然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

王世轩的内心一颤:对!就是这般大雪,这般让他铭记终生的大雪!

围观的人们一时大乱,百姓们纷纷呼喊:“啊!这是什么天气啊?眼看着就要立夏了,怎么还下起雪来了?”

“看来是玉琼郡主施的什么妖法吧?听说她已经拜在蒙古五真道门下,学了这些妖法也不足为奇!”一个瘦削的大汉说道。

“嘘!你小点声!你不要命了吗?玉琼郡主杀人如麻,你可别让她听见。”旁边一个老者看了看周围,胆怯地说着!

狂风乍起,凛冽之劲如刀刃般锋利,割在脸上,十分的疼痛nAd2(慕容念娇也不甘示弱,她右掌翻转,将“赤炎珠”吸入掌心,她的长发倏然间在狂风的鼓荡下肆意凌乱着,王世轩看来,也不禁心惊­肉­跳。

他知道,娇妹是在做奋力一搏。只见慕容念娇左右两手合抱相对,将那“赤炎珠”凌空悬在两掌的空隙。“赤炎珠”燃烧的更加炽烈,那鹅毛大雪飘洒至跟前时,竟被烤炙的无影无踪。

“哈哈哈……霓裳流果然好手段!你这‘赤炎珠’也算得上世间的一件奇珍了!”朱妙雁此时倒有些由衷地赞叹道。

“既然如此,你还不知难而退吗?想要自取其辱吗?”慕容念娇此时也是拼尽全力了,听到朱妙雁此言,她也想虚言威吓,让她速速退去。

可是朱妙雁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呵呵一声冷笑,说道“哈哈哈……你霓裳流虽然厉害,我五真道又岂会怕了你们?这自取其辱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听着朱妙雁如此轻蔑的口气,慕容念娇愤怒了,她口中咒语喷薄而出,那“赤炎珠”仿佛突然间大了三倍。那股热烈的火焰也燃烧的更为猛烈了!

朱妙雁只是轻蔑地一笑,那种轻蔑令一向高傲的慕容念娇实在难以忍受。她暴喝一声,祭起“赤炎珠”向朱妙雁的面门打去!朱妙雁见那“赤炎珠”汹汹而来,疾向后退避而去!后退一丈有余,悠然汀。

此时朱妙雁手中,已赫然拿着一只金铃铛!

“追魂铃!”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乱!“快跑啊!这玉琼郡主要大开杀戒了……”人群中有几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向着周围的百姓们一阵大喊。那些百姓闻言,顷刻间一阵呼天抢地的大呼,进而慌乱地夺路而逃。

一时间,这意满楼的门前,陷入了极端惨烈的逃亡泥沼。一群青壮男子在奔逃之际,毫不顾及那些老幼­妇­孺,人群踩踏的惨景,让王世轩等人触目惊心。

“乡亲们!大家不要乱!站在原地不要动!”王世轩不忍再让惨烈的踩踏事件再蔓延下去,他一跃而起,跳到了意满楼的酒旗之上,对着慌乱的丧失理智的百姓高声喊道nAd3(

可那些百姓早已被“追魂铃”的威名吓破了胆,他们此时在意的只是自己的­性­命,还哪里顾得上王世轩撕心裂肺地一阵大喊?

“阿弥陀佛!众位施主,你们不要害怕!只要你们不再慌乱,老衲担保你们平安无事!”智恩和尚看到王世轩根本无力控制这样的危局,略一沉吟,挺身而出。

可那四散奔逃的人群,根本就不理会智恩和尚所谓的“担保”!

朱妙雁看到眼前的惨景,反而放肆地仰天大笑:“这帮刁民,死不足惜,本郡主今日要了他们的­性­命,也算是他们的造化!”

她那张清秀绮丽的脸如同鬼厉般可怕,她本来肌肤胜雪,可是就在这一刻,她的脸惨白的竟有些吓人!朱妙雁将那只“追魂铃”轻轻地举起,那纤纤玉手捏着铃铛的金柄,缓缓地摇动起来。

“叮呤!叮呤!”那铃铛的声音极其清脆,在那大雪狂风的肆虐下,犹如幽冥地府的丧钟。由远而近的传来,令人的心里毛骨悚然!

随着朱妙雁有节奏地摇着“追魂铃”,它那清脆幽深的响声,越来越大!百姓中青壮的汉子此时却发生了骇人的变化,他们一个个面­色­惨白,目光凶狠,竟一齐向慕容念娇扑来。

“夺魂术!”王世轩一声惊呼,提过“北斗七星剑”向着慕容念娇跑去:“娇妹,小心了!”

慕容念娇看到这突兀地变化,却瞬间理解了爷爷的担心,她已知此时是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如果不拿出爷爷给她的“黑曜石”,今日此役,她一定会落败。

可是,当她要取出锦盒之中的“黑曜石”时,却看见王世轩早就飞身而起,落在了那群已丧失心智的青壮男子之前。

王世轩将“北斗七星剑”一横,在那些被铃声驱使的男子向他围攻之前,用剑尖连续挑向了他们的脚跟。兔起鹘落的利落连攻,那些男子的脚跟都被挑破,鲜血染红了地上厚厚的积雪。

可令人惊异的是,他们竟然没有停止向王世轩的围攻!

王世轩一时十分惊骇,可他瞬间就已明白:这些男子早已成了一副副空皮囊,早已没有了自己的灵魂。此时即使将他们的身体洞穿,也不可能阻止他们对自己的围攻。

那群男子狂叫着,发疯一般向王世轩与慕容念娇冲去!王世轩不顾一切地推开慕容念娇,与那群行尸走­肉­混战在一起!慕容念娇担心王世轩的安危,飞快地从锦盒中取出了那块“黑曜石”!

她将“黑曜石”往空中一祭,霎时间,霞光万丈,风停雪住,天地间一片温暖的气息。

朱妙雁那如厉鬼一般可怖的神情倏忽暗淡,那虽然清脆但却暗魅如鬼音的铃声仿佛泥牛入海,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朱妙雁的身子也从悬空的半空掉了下来,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惨叫了一声。那天奴见状,连忙飞身过去,一把将朱妙雁扶起:“郡主,你怎么样?”

朱妙雁满脸血红,呼吸十分急促,她断断续续地说道:“今日……遇到高手,我……朱妙雁……不敌,天奴……我们……我们……走!”

天奴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慕容念娇,可是主人的命令,他不能不听,他抱起朱妙雁,向着那些诧异无比的部属冷冷地说了一句:“走!”转眼间,大队人马离开了意满楼。

智恩和尚与王世轩却看着慕容念娇手中的那颗“黑曜石”,呆呆地伫立着。

第六十三回 纵论心悲

第六十三回纵论心悲

北川谷地霓裳流弄玉宫

元朗与慕容念娇相继离开霓裳流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可时至今日,却依然是音信全无。慕容英在这弄玉宫中自然十分焦急,一日,慕容英正在这弄玉宫中凝神沉思。

“启禀慕容法王,五行金使者元朗与五行火使者慕容念娇前几日与修罗寺的智恩大师、天玄宗无为观的王世轩在居幽山的隐洞中交谈了一夜,具体内容,属下不知。后来金使者元朗中途愤然而去。火使者慕容念娇与智恩大师、王世轩三人往浙东郡去了。”霓裳流的飞马探报跪在慕容英面前高声说道。

“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慕容英听到孙女跟智恩和尚与王世轩在一起,心里自然十分放心。可是一想到自己那个桀骜不驯、冷傲孤绝的外孙元朗,他的内心就一阵凄楚。女儿慕容流苏产下天玄宗无为观元玑的遗腹子后,扔下那未及满月的元朗,撒手而去。他这个做外公的,二十年来历经风霜雪雨,最后将其扶养长大。

可是长大后的元朗变得无比的孤傲,他漠视天下间一切高手!那种宁折不弯的秉­性­,像极了他的父亲元玑。可是他的内心深处,也有一片最为软弱的地方。慕容英自然对这个外孙极为了解,他知道,元朗的内心只为慕容念娇留了一席之地。可是当初与天玄宗无为观的王世轩在黎阳镇初逢之后,他已经发现自己的孙女慕容念娇已经对王世轩情根深种。

慕容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对于王世轩的成熟稳重、善良正直,他本来是极为欣赏的,如果自己心爱的孙女能找到如此夫婿,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是非常赞同的。可是外孙元朗因为自己的身世之恨,对整个天玄宗都极端仇恨。更何况那王世轩与自己的娇儿两情相悦后,在元朗看来,绝对是横刀夺爱。

元朗对王世轩可说是恨之入骨,这点从飞马探报的消息就可见一斑。将来,如果娇儿与这王世轩私定了终生,让朗儿何以自处啊?每每想到这里,慕容英都心乱如麻。

“报!”一个霓裳流弟子此时一声喊,打断了慕容英的思绪nAd1(

“什么事?”慕容英抬头问道。

“是五行木使者沐老先生回来了!”那弟子答道。

“哈哈……老沐回来了?快请!”说罢,慕容英已然站起身来,向外迎了出去。

“老慕容,我回来了!哈哈哈……你老东西还好吗?”沐天骄大笑着从外面一阵风似的走了进来。

两个老者迎面相遇时一齐抚掌大笑,那笑声震得弄玉宫的殿顶的灰尘都扑簌簌直往下落。

他们二人坐在那古案之侧,侍女在一旁早为他们洗净了茶具。侍女熟练地取过茶匙,将上好的碧螺春从锡器茶具中取出,再将它们轻轻地拨到茶盏之中。待她取来一铜壶热水,并将热水倾注到茶盏之中,那奇异无比的香气霎时传来!整个弄玉宫,都仿佛被这弥漫开来的香气笼罩了。

“唔!老慕容,你这碧螺春,可真是太湖洞庭山的极品,香气竟这般诱人!哈哈……好!”沐天骄看到被开水烫过的茶叶显得饶有兴趣,他看着茶盏中那翠碧银亮的颜­色­,看着那卷曲如螺的茶叶,不禁端起茶盏,深深一嗅:“好茶!好茶!老慕容,你这是要感谢老沐我替你寻找元朗的劳苦,还是考察王世轩的恩德啊?”说罢,沐天骄一阵仰天大笑。

“老伙计,你又开始说笑了!”慕容英突然一阵沉默,接着沉痛地说道:“老伙计啊!我心痛啊……”

沐天骄的脸­色­骤然间变得笑意阑珊了,他将茶盏轻轻地放在古案之上,站起身来,拍了拍慕容英的肩膀,低声说道:“老哥哥!你不要这么想不开,世轩那孩子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朗儿那边你就顺其自然吧!再多想又有什么用呢?”

“老伙计!我心里苦啊!为了娇儿的幸福,我应该放手!可是朗儿那边……我……我让老朽我如何去劝慰啊?”慕容英看着老友在侧,再也抑制不住,说话间竟然放声大哭起来nAd2(

“老哥哥!你坚强些!你可是咱们霓裳流的法王啊!当年流苏离世,你都挺过来了,现在你难道要认输吗?如果那样,我老沐第一个瞧你不起,第一个就不认你这个老哥哥!”沐天骄此时双眼突起,显然有些暴怒了。

“老伙计!正是因为流苏离世已让我痛彻心扉,我实在不想看到她的儿子也堕入情关,难以自拔,最后在沉沦中死去啊!你明白我的苦衷吗?”慕容英有些歇斯底里了。

“我不理解你的苦衷?难道我就没经历过那痛彻心扉的撕心裂肺吗?我的洋儿,他难道就不是枉死的吗?你让我又找谁泄愤啊……”沐天骄的一番话令慕容英猛然一惊:是啊!这沐洋之死,要我这老伙计不也肝肠寸断吗?他和我不一样曾经深陷这沉沦苦海吗?

慕容英一时语塞,突然他向侍女高声喊道:“撤去茶具,我要与老伙计痛饮一番!”

那侍女领命,盈盈退了下去,少时,两名侍女端着酒具飘飘而至,后边两个霓裳流男弟子提着一个酒瓮,也来到了古案之侧。

“倒酒!”慕容英一声令下,那两名弟子出去了酒瓮上的泥封,一缕飘香弥漫开来。

“竟是这‘南河秋酿’?好!今日与老哥哥不醉不归!”沐天骄极是兴奋,急不可耐地从侍女那儿取过两只酒碗,摆在了他与慕容英面前。

“在弟子们面前,你还是要注意身份啊!哈哈哈……”慕容英看着这个老兄弟,心中又是一痛,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怕沐天骄有所察觉,连忙用衣袖拭­干­了泪水。

沐天骄哪里会看不到?他假装对此毫不在意,吩咐侍女道:“女娃啊!给爷爷们倒酒!”

此时那两个霓裳流的男弟子已经将酒分别倒在了两个酒器之中,那两个侍女各执其一,分别给慕容英与沐天骄倒酒nAd3(

酒已三碗下肚,慕容英放下酒碗,堪堪说道:“老伙计!我已得到飞马探报,朗儿曾经和修罗寺的智恩大师、娇儿、王世轩在一起!不过现在已负气出走,不知去向了!”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未曾遇到他!这朗儿也太随­性­了些,可是之前,我跟那王世轩倒曾经是一直待在一起。”沐天骄举起一碗酒,向那慕容英敬去。

“是吗?你倒是说说看!你对这个王世轩究竟印象如何啊?”慕容英听到他与王世轩曾经相遇,不由得对此大感兴趣。

“那个小伙子嘛!不错!是条好汉!不过……”沐天骄说话间喝了一碗。

“不过什么?你倒是说说看!”慕容英听他话风一转,连忙追问下去。

“他拒绝加入我们霓裳流!想要为那天玄宗殉道……唉……可惜……”说道这里,沐天骄连连摇头。

“啊!竟然是这样……”听到沐天骄此话,慕容英心中最后残留的那点希望也破灭了!他呆呆地坐着,连喝酒也忘了。

“老哥哥!这孩子虽然宅心仁厚,但­性­子却极为刚强!我苦劝他数次,他都没有答应!最后我带他到‘御剑山庄’完颜雄那里去,我们还在那里大大打了一架呢!哈哈……痛快!”沐天骄在为他介绍着此行的经历。

慕容英被这匪夷所思的经历深深地震撼了,他端起酒碗,还未等喝下,就急忙问道:“哦?大打了一架?这又是为了什么?”

“唉!说来话长了!不说也罢!”沐天骄却丝毫没有要告诉他经历的意思,只是端着酒碗,汩汩喝了起来。

慕容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举起酒碗,与沐天骄连番对饮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王世轩年纪轻轻,道法仙技就已如此了得,实在是难得!如果将来能拜入我霓裳流门下,也实在是一件幸事!”沐天骄此时好似想起了什么,将酒碗放下,对慕容英认真地说道。

“老伙计!我相信你的眼光!如若不然,我怎么会请你为我考察这小子啊!”慕容英此时脸上泛起一阵兴奋的笑容。

“他的‘北斗七星剑’剑法着实让我钦佩,能够在我‘嗜血龙木’下连接三十余招的后生,这个世上恐怕不多啊!”沐天骄看着慕容英不无感慨地说道。

听到一向对各派后生评判严苛的沐天骄对王世轩赞誉有加,慕容英的内心五味杂陈。

他庆幸自己的孙女找到了一个丰神俊朗、道法绝伦的后起之秀,可是想到元朗落寞怨恨的眼神,他的内心又是一阵隐痛。

“报!”一个霓裳流飞马探报高声叫道。

沐天骄与慕容英不约而同地看着那个飞马探报,慕容英脸­色­一沉,不悦地问道:“什么事?没看见我正和沐先生把酒言欢吗?”

“是!是!小的一时情急!搅了法王与沐先生的雅兴!可是……可是……实在是有一件大大的喜事……”那飞马探报十分害怕,言语之中竟有些结巴。

“到底是什么事!竟如此啰嗦!”慕容英有些不耐烦了。

“是……是……是五行火使者回来了!”飞马探报怯生生地说道。

闻听此言,慕容英不由得惊喜交加!

第六十四回 霓裳涟漪

第六十四回霓裳涟漪

“爷爷,我回来了!”随着慕容念娇的一声喊,慕容英不禁喜出望外,他连忙站起身来,冲向了弄玉宫的门口。

“娇儿,你个小丫头!去哪里疯了,让爷爷我好生担心啊!”慕容英看着孙女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由得喜极而泣。

“爷爷!待会儿我再向您老人家认错,你先猜猜,我把谁给您带来了?”慕容念娇顾不上与爷爷寒暄问暖,却神秘地笑道。

“哦?那让爷爷先猜猜!是你表哥元朗?”慕容英当然希望自己的外孙能跟孙女一齐回到霓裳流。

“不对!你再猜猜!”慕容念娇的心里有些伤心,可毕竟与爷爷久别重逢,他实在不想拂逆爷爷的期盼。于是,他对慕容英说道:“是你的一位故人!你再猜猜看啊!”

此时的慕容英早已成竹在胸,可他却故作疑惑地说道:“那到底是谁呢?爷爷一把年纪了,我可猜不出来!你就告诉我吧!”

“好好好!那我就不难为你了!他是你的一位老朋友,是一位高僧……”慕容念娇慢慢地说着,突然间停了下来,向着门口处张望起来。

“是……是智恩老和尚吗?”慕容英突然想起飞马探报所报告的讯息,孙女极有可能与修罗寺的智恩和尚在一起。

慕容念娇还未置可否,门外已经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老慕容,难得你还认我这个老友,老衲我倒有些感动啊!”正说着,那智恩和尚甩起一副袍袖,来到了慕容英面前。

那个身材胖大,两道雪白长眉的智恩和尚正笑盈盈地看着他!慕容英一阵唏嘘,他拉过智恩和尚,用拳头狠狠地砸向了他的肩头。

智恩和尚倒也不躲不避,依旧笑意灿烂地看着慕容英nAd1(

“你这个老秃驴,你倒是逍以在,这么些年过去了,你怎么从来不来我们霓裳流,与我举杯痛饮和我一醉方休啊?”慕容英伸出了自己的一只大手,紧紧地握着智恩的手。

“智恩大师,看!我说爷爷一定还记得你吧!这回你跟我打赌,可算是输了吧?”慕容念娇此时不无骄傲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言语间尽是得意之­色­!

“哈哈哈……老衲这回算是输了!老和尚我心服口服!”智恩和尚见到老友,当然也是抑制不住地兴奋。

“少说废话!咱们今日就开怀畅饮如何?来来来,还有我的‘南河陈酿’,我们先连­干­三大碗如何?”慕容英看到老友和孙女一齐来到自己的面前,自然是喜不自胜。

智恩和尚毫不客气地来到那古案之侧,正待落座,却发现沐天骄正坐在案旁,微笑地看着他。他也微笑着向沐天骄点了点头。

“老秃驴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霓裳流中五行尊使木使者沐天骄,是我霓裳流中一等一的高手!在我们门派中,威望很高啊!”两位老友今日与他把酒言欢,令慕容英大是振奋,他对智恩和尚神采飞扬地高声说道。

“阿弥陀佛!原来是沐先生,老衲失礼了!见过沐老先生!”智恩和尚听罢,不由得心中一凛,这霓裳流沐天骄,江湖之上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没想到今日竟在老慕容这里与其相遇,也算是大慰平生了。智恩和尚双手合十,躬身施礼。

沐天骄连忙站起回礼,那慕容英又笑道:“老伙计啊!这位是天下第一寺——修罗寺拈花堂首座智恩大师,也是我多年的老友了!”

沐天骄听完,也不禁肃然起敬,向着智恩和尚拱手道:“原来是修罗寺的智恩大师,沐天骄失敬!”

“唉!你们两个,忒也好礼,今日江湖名分我等不谈,只在这酒中分个高下如何?”慕容英热情洋溢的脸上尽是欣喜兴奋之­色­nAd2(

“爷爷!你见到两位老友,就把自己的孙女忘了啊!”慕容念娇故作生气地说道。“你也不看看,这儿不还有一个人吗!”慕容念娇指着身边的王世轩,故意大声说道。

老慕容这才注意到,娇儿身边那个衣袂飘飘的青年人竟是王世轩!

自从湖心亭一别,二人就再未谋面,今日能在这霓裳流弄玉宫相逢,却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世轩见过慕容老前辈!”王世轩脸上含笑,向着慕容英一躬扫地。

“世轩!是你?哈哈哈……今日真令老朽感奋啊!不但娇儿重回霓裳流,竟然还有两位老友、一位小友到访,快意、快意啊!哈哈哈……”慕容英也不再多说,将王世轩也拉到了古案之前。

“你们二人对世轩也很了解了!我就不再介绍了!来人!添酒碗,上‘南河陈酿’!”慕容英一阵狂呼之下,意犹未尽地接着喊道:“‘北川炖牛骨’!快!”那两名侍女和两名男弟子一声“领命”,一齐退了下去。

“老秃驴!你是怎么遇到我的娇儿的,你和世轩又是怎么来到我霓裳流的?”慕容英对着智恩和尚,笑着问道。

“哈哈……还不是我掌门师兄给我的任务!我们修罗寺的‘禅法水陆大会’就快举行了,掌门师兄遍邀江湖九大门派及诸个中小门派的各位高手届时参加。我作为拈花堂首座,自然被派到你这天下第一大派——霓裳流来了!”智恩和尚说完面露得意之­色­。

可是转瞬间,他就发现周围的其他人全都默不作声。王世轩那张无限落寞的脸更让他心中一动,他自觉失言,便不再说话。

慕容念娇察觉到那极为尴尬的气氛,简直窒息的让人害怕。她“咯咯”地笑着:“爷爷,我们这一路可遇到了一件极为危险的事呢!要不是你给我的那颗‘黑曜石’,恐怕我是凶多吉少呢!”

“哦?是吗?到底是什么事?”慕容英不觉来了兴趣nAd3(

“此事,老衲说来惭愧!原本老和尚是要尽早赶到北川谷地霓裳流的,可是我一时嘴馋,想要吃那浙东郡的‘西湖鳜鱼’,于是老和尚就邀请娇儿和世轩与我同行!没想到在浙东郡的意满楼与浙东郡郡王之女玉琼郡主朱妙雁遭遇,两个孩子和她纠缠了一番。还是凭借你的那颗‘黑曜石’,他们两个才化险为夷……”智恩和尚此时将事情和盘托出,他当时顾及自己的身份,实在不能和后生小辈动手,因此王世轩与慕容念娇跟朱妙雁缠斗时,他只是将王世轩从堕入心魔深渊的边缘解救出来,并没有出手相助。此时对慕容英说起这些过往,颇有些愧疚。

慕容英此时却一阵大笑,他看着慕容念娇,满足地说道:“好啊!能保我娇儿安然无恙,这‘黑曜石’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沐天骄在一旁十分好奇,问道:“是什么样的石头?能让老朽一观吗?”

慕容念娇笑着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那只锦盒,打开之后,将那颗“黑曜石”放在了古案之上。

那颗“黑曜石”依旧光滑无比、晶莹透亮,卦散发着一股寒气!

“好!算得上世间奇石!”沐天骄将它拿在手中,啧啧称赞道。

“爷爷!我还有一件事没搞懂,上次您告诉我遇到妖魅之人,要将它含在口中才可保得平安。可我与那朱妙雁对敌时,一时情急,竟忘了您的嘱托。只是将它祭在空中,就将朱妙雁击败了,这是怎么回事?是这块‘黑曜石’用法多样吗?”

“哈哈哈……娇儿,那是因为你遇到的人,妖法尚浅,不足以应对这‘黑曜石’的凛冽之气。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下回如若再遇到类似的妖人,你一定要将它含在口中,再行对敌,知道吗?”慕容英看着无限天真的孙女,慈爱地笑了笑。

智恩和尚此时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对慕容英说道:“老慕容啊,你们霓裳流流主潇湘夜雨近来身体可好些了吗?”

慕容英与沐天骄听到智恩和尚竟有此问,不约而同地大吃一惊。

慕容英剑眉一挑,低声问道:“老秃驴,你从何处得知,我们流主身体不适?”

看到慕容英与沐天骄惊惶的表情,智恩和尚已经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不过他也已经确认,这霓裳流流主潇湘夜雨,一定是身染重病或是受了重伤,否则,这身为霓裳流绝顶高手的慕容英与沐天骄又岂能如此惶恐?

“老慕容,这是掌门师兄在我临行前告知我的!至今这天下间,恐怕无人知晓!你们不用过于担心!”智恩和尚心知这霓裳流有变,言语之中便多了几分抚慰之意。

“唉!天下纷乱,我霓裳流竟也是多事之秋啊!”慕容英一声慨叹,一碗酒汩汩下肚。

“慕容前辈,这霓裳流究竟有何变故,竟令你和沐老先生如此心力交瘁?”王世轩刚才一直在一边认真地听着,此时看着两位霓裳流名宿脸上愁眉不展,登时心中疑惑丛生,因而昂昂一问。

“世轩啊!你不是我们霓裳流的门人,提出此问,恐有不妥吧!”沐天骄冷冷地看着王世轩,脸上已有些怒容。

王世轩猛然间醒悟,顿时满脸通红,一语皆无!

第六十五回 交心论名

第六十五回交心论名

王世轩一时觉得十分尴尬,他也在为自己的冒失深深懊悔着△为一个天玄宗的后辈弟子,霓裳流中的绝密之事怎么会让他知晓?虽然自己与沐天骄曾经有过一段相识的经历,可是自己突兀间询问其派中大事,不也是一件极为失礼的事吗?难怪沐天骄要生气,王世轩抬头看时,智恩和尚正一个人喝着酒,而慕容英也面带寒霜地默然不语。

慕容念娇那一双明眸正紧紧地盯着他,她的脸上也泛出了一丝隐忧。王世轩明白,自己刚才的言语已经让娇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看到自己此时尴尬的样子,自然十分心疼;可是面对爷爷与沐爷爷的不悦,她又无能为力≡己的一时言语之失,竟让娇妹陷入了如此两难的境地,他实在痛恨自己。

智恩和尚看到众人各怀心事的尴尬之象,内心实在很不自在。虽说王世轩突兀一问是失礼的行为,可是若不是自己先前向慕容英询问,又怎么会有如此的尴尬?

他故意大笑了几声,接着问慕容英:“老慕容,你们霓裳流是否会给我们修罗寺这个薄面,这次禅法水陆大会,你们能参加吗?”

“哈哈哈……你个老秃驴!我霓裳流哪次水陆大会没有参加啊?你智恩大师的面子,老兄弟我几时驳过啊?”慕容英也知道这是智恩和尚在替自己一­干­人等解围,因此立马热情地加以回应。

“哈哈哈……好!到时候我一定在修罗寺大门恭候大驾,希望沐老先生也能屈尊降贵,移步修罗寺拈花堂,到那时我一定以‘修罗红茶’相待。”智恩和尚脸上的笑容仿佛征服了在场所有人。

那沐天骄听到智恩和尚对自己的邀请,忙举起酒碗,对着智恩和尚说道:“智恩大师,承蒙你盛情邀请,老夫不胜感激,如有闲暇,我一定到场!只是大师不能饮酒,在下敬过大师,就一人饮之了!”说罢,他举起酒碗了,仰脖间就要喝下。

“沐老,这回你可是错了!我这位老友虽是佛门弟子,却是不禁酒­肉­的!哈哈哈……”慕容英的一席话令沐天骄颇为困惑nAd1(他吃惊地看着智恩和尚,疑惑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沐爷爷!这位智恩大师先前就说过了,他连‘西湖鳜鱼’都想吃,还能不吃荤腥吗?”慕容念娇这时捂着嘴,不停地咯咯笑着。

沐天骄恍惚间也仿佛有些印象,他一拍脑袋,顿悟道:“哎呀!老朽真是老了!竟然忘了这个关节!哈哈哈……智恩大师这‘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佛陀风范实在令人佩服啊!来老沐我敬你一碗!”沐天骄说完,端着酒碗向智恩大声地笑着。

“沐老先生,说来惭愧啊!老衲就是一个不守清规的和尚,哪值得你佩服啊?惭愧、惭愧……”说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智恩大师,上次我就想问你,你们邀请的这九大门派到底是哪九大门派?是你们修罗寺一家评判的吗?”慕容念娇此时只想多引起话题,为仍陷尴尬之中的王世轩解围。

“哈哈哈……娇儿,如今天下门派林立,可真正担得起一个‘大’字的,又有几个呢?”智恩和尚那神采奕奕的得意之­色­却瞬间暗淡了下来。他口诵佛号,接着说道:“老慕容、沐老先生,今日老衲就借着酒劲,品评一番天下各派,两位老兄弟可不要怪我妄论天下各派,在两位面前班门弄斧啊!”

“智恩大师,你但说无妨,正好让老朽听听你的高见!”沐天骄随和地笑道。

“老秃驴啊!你就别客气了!说说吧!”慕容英也哈哈大笑,示意智恩和尚说下去。

智恩和尚又看了看愣在一边的王世轩与慕容念娇,那双圆环豹眼煞是有神,手捻着连鬓络腮的虬髯,朗朗说道:“这天下之间,要论担得起‘大’字的门派,十指可数啊!”

“智恩大师,您是说天下共有十大门派吗?晚辈愿闻其详!”王世轩一时也对着十大门派之说充满了兴趣。

“哈哈哈……不错,现在来看,这天下十大门派之首,非霓裳流莫属!”智恩和尚目光笃定,十分自然nAd2(

“哦?何以见得?智恩大师过誉了吧!”沐天骄听到智恩如此推崇霓裳流,心中自然十分高兴。可是,他毕竟不是一个善听阿谀之词的人,因此听到智恩和尚如此立论,不由得一问。

“哈哈哈……沐兄,老衲生­性­耿直,对任何人都决不阿谀奉承,刚才之论,是公心之论。霓裳流地处北川谷地,数百年来傲立于天下,派中高手云集,为天下正道护法,身居正道之首,当是实至名归。”智恩和尚肃然说道。

“好!我与沐先生就欣然领受你这公心之论了!老秃驴,你接着说!”慕容英呵呵地笑道。

“这天下第二大派,当属花间门!虽然它们行事­阴­毒狠辣,伎俩低俗,但其派中人数众多,犹以女弟子居多。这世间的男子贪恋美­色­,拜倒于其石榴裙之下的不记其数!她们玩弄各派英豪之士于股掌之中,以采元补气之术纵横江湖,不可不谓其­阴­鸷狠辣啊!”

“不错,那些花间门的贱女人,一个个只知道勾引男子采阳补­阴­,真是丢尽了天下女子的脸!”慕容念娇因为在修竹林中与花间派的女弟子走过交手的经历,提起她们,她不禁深恶痛绝。

王世轩却在此时想到了金钰荷,那一袭绿衣,那一颗美人痣,霎时间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这天下第三大派,当属我杀戒山修罗寺!”此言一出,虽然也在众人意料之中,却也让沐天骄等人不禁一愣。如此自夸自家门派,似是不该。可是这智恩和尚就已明言,自己绝非阿谀奉承之辈。推想而知,他也必能据实而言。

“我修罗寺为天下佛门翘楚,当之无愧!从立寺伊始,我寺就秉持慈悲佛心,不但为白马郡的百姓解了一场困厄,而且也为天下终生广谋福祉。六十年一甲子的‘禅法水陆大会’,更是为天下黎民、为世间各派谋正道之福!位居前三,绝非虚言!”

“不错!曾经听闻修罗寺立寺之初的曲折往事,其中的离奇与感喟真令人唏嘘不已!”王世轩此时随声附和,大有感慨之意nAd3(

“嗯!修罗寺确为天下第一大寺!我老沐本来就佩服!别的不说,单单是修罗寺拈花堂首座智恩大师,就是人共敬仰的大德高僧!看今日大师的谈吐见识,极为不凡,就更让老夫佩服了!来!我们­干­一碗!”说罢,沐天骄举起酒碗,向着众人一敬,喝了下去。

智恩和尚等人也纷纷举起酒碗,大喝起来。智恩和尚用衣袖擦去虬髯上的酒滴,继续说道:“这天下第四大派,当是西南的青城派,他们虽然偏处西南一隅,但其赫赫威名早已流传天下!青城派擅使长刀,派中弟子稀少,却不乏绝顶高手,绝无丝毫人才凋零之象!他们的掌门人‘青城狂刀’彭祁,更是横绝西南,从无敌手!只是青城派虽居于青城山,对修仙一路却多有诟病之词而毫不在意!时至今日,修为仙者,竟无一人!”说道这里,智恩和尚不禁露出了一丝惋惜的神­色­。

“这青城派晚辈倒是知之甚少,如有机会,晚辈一定要亲临青城山,看看这横绝西南的青城派!”王世轩此时听到青城派的现状,勾起了他为之神往的心思。

“老秃驴说得不错!这青城派终是走了弯路,殊为可惜!”慕容英也是一声叹息。

“启禀法王!这‘北川炖牛骨’好了!”那两名侍女此时端着一个巨大的食盆,走了进来!众人分明已经闻到了那食盆中飘散出来的­肉­香,智恩和尚本待继续说下去,可一闻到这样的香气,竟马上赞道:“好!老慕容,这可是老和尚我想了好多年的美味了!今日老衲我可要大饱口福了!来,先给老和尚来一块!”

那两个侍女微微笑道:“大师莫急,这就好!”说完,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将牛骨上的­肉­割下一块,放到了智恩和尚的碗中。

智恩和尚毫不客气,也并不在意众人的眼光,他捋起袖子,用手抓过­肉­块,一把塞入嘴中。“好!味道不减当年!真乃人间一大美味也!哈哈哈……”

“智恩大师,怎么样?这回不再想你的‘西湖鳜鱼’了吧?”慕容念娇看到智恩和尚饕餮大食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娇儿,不得无礼!”慕容英看到孙女在老友面前有些放肆,忍不住呵斥道。

“无妨!无妨!老慕容,你平日里也不是个道学君子,怎么今日倒装起读书的小儿郎来了!率­性­而为,才是我等本­色­啊!娇儿逗得好,你又何须训斥她?”智恩和尚倒是一番爽朗之态。

“哈哈哈……”慕容英、沐天骄、智恩和尚一齐大笑起来。王世轩也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他的内心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

“这天下第五大派,就是西北昆仑山的昆仑派!”智恩和尚说到此处时,王世轩猛地想到了在流川郡行云楼中与他和沐天骄一同狂饮的黄茂。

第六十六回 驰马危崖胡不归

第六十六回驰马危崖胡不归

那黄茂的“金光圈”着实大大的厉害,王世轩曾在流川郡行云楼与其交手。他实在有些不解:昆仑派既有如此凌厉的法宝,又有凛冽不群、道法高深的弟子,怎么仅仅会位列第五呢?

智恩和尚接下来的一番话,倒为他解了心中疑惑。“这昆仑派中,各弟子的道法不可不谓其深,法宝也不可不谓其­精­妙!可是昆仑派掌门铁琴先生,却是一个散淡至极的人。他醉心于音律之妙,从无勃勃之野心。因而,他的门下,粗犷豪放之辈有之!但却从无刁蛮跋扈之人!他介日里也总是叮嘱告诫门人弟子,决不可卷入门派攻伐之中。因此在这大争之世,倒为自家博得了悠闲恬淡,视名利如粪土的美名!”

“哈哈哈……智恩大师说得是,当初我与世轩在流川郡行云楼跟昆仑派铁琴先生第二弟子黄茂有一段奇遇。现在想来,还意犹未尽啊……”沐天骄突然想到与王世轩共同经历的往事,不由得脱口而出,并向王世轩点头微笑着。

王世轩一时心结大开,他接口道:“正如智恩大师所说,那黄茂大哥虽然天生异相,人也有些霸道,可是西北粗豪之风甚浓。我们在那行云楼中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他那‘金光圈’极为神妙,绝不似寻常法宝。”

慕容英笑了笑,说道:“这铁琴先生我与他相交不深,不过他的为人,我倒是极为佩服的。身为一派掌门,恬淡如此,也实属不易啊!”

慕容念娇呵呵地笑着对智恩和尚说:“智恩大师,你倒是接着说啊!来!娇儿给你割一块牛­肉­!算是犒劳你老人家了!”说着,慕容念娇从侍女手中取过匕首,在牛骨上熟练地一割,一块冒着热气的牛­肉­,就被放在了智恩和尚碗中。

“好好好!我老和尚食人所赠之­肉­,就要终人之事!我就继续说来,那排在第六位的,要属四川峨眉派!只不过……唉……”智恩和尚说到这里,却又缄口不言了。

“老和尚!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是不是想白吃我的牛­肉­啊!呵呵呵……”慕容念娇的一番话逗得大家忍俊不禁nAd1(在弄玉宫中爆发出一阵经久不息的大笑,就连周围的侍女也忍不住偷偷笑了。

智恩和尚挠了挠头,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是随即,他又爽朗地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四川峨眉派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大派,鼎盛时期曾经可与原来的天玄宗、现在的霓裳流并驾齐驱。只可惜自从上一任掌门凌风子遭遇仙劫意外仙逝后,这峨眉派就从此一蹶不振了!唉……”说完,智恩和尚露出无限惋惜之意。

“智恩大师,为什么会一蹶不振呢?这凌风子先生究竟是何等人物?为什么他的仙逝会让峨眉派不复曾经的鼎盛呢?”王世轩问道。

未等智恩和尚回答,那慕容英慨叹一声,接口说道:“世轩,你年纪尚轻,这江湖中的往事你自然不会知晓。要提起这凌风子,可是一个风采绝伦、冠绝当时仙道之群的才俊之士!他二十四岁就接任这峨眉派的掌门之位,经过十年的励­精­图治,这峨眉派不仅傲立于西南,而且威名播于四海之内,一时之间实力大增,江湖各派皆不敢小觑。”

“爷爷,如此看来,这峨眉派的凌风子前辈,也算得上一位继往开来的英雄人物,那为什么后来又会衰落下去呢?”慕容念娇听到爷爷竟对一个武林前辈赞誉有加,不禁十分好奇,急不可耐地Сhā口问道。

“唉!也算天妒英才啊!这凌风子纵横江湖十六载,在他四十岁生日那天,竟骤然而逝。身后的三大弟子争相夺位,一个偌大的峨眉派也被搞得四分五裂,再也不复往日的鼎盛了!唉……”慕容念娇想到凌风子英年而逝,不由得想到自己早逝的爱女慕容流苏,一双老眼中,溢出了盈盈的泪花。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那沐天骄握着慕容英的手,也是泪水涟涟。

“是啊!那凌风子在世时,强悍无比,任何一派都不敢与其争锋。在涉及本派利益时,如果碰到了峨眉派门人,无不隐忍。只因其派其人锋芒太盛,峨眉派弟子个个嚣张至极,完全不把天下各派放在眼里nAd2(就当时形势而言,只有天玄宗的玉虚道长方可与其平分秋­色­。”说到这儿,智恩和尚眼神一瞥之下,看了看王世轩,轻轻地叹了口气。

慕容英与沐天骄也恢复了常态,认真听着智恩和尚的讲述。

智恩和尚看了看霓裳流的两位耆宿,接着说道:“那凌风子与天玄宗宗主玉虚真人并称为‘道门双绝’,天下各派都是很敬服的。只是他对自己门下弟子过于宽纵而疏于管教,弟子们一个个跋扈不已。在这普天之下,没将任何门派放在眼里。为此,各大门派对其也多有怨恨。峨眉派自然也树了不计其数的敌人,可是因为忌惮凌风子的道法仙技,人们虽然侧目,却也无可奈何。”

“正是如此!这人心才是最为可怕的,那凌风子在他执掌峨眉派的最后五年,­性­情大变,原来他虽然有些桀骜不驯,但待人接物,也算彬彬有礼。可是在最后的一年,他目空一切,竟然对天玄宗、霓裳流、修罗寺这三大门派也不放在眼里,这让熟识他的几大高手也深为不解……”智恩和尚说着,与慕容英相对一笑。

慕容英已然心领神会,他说道:“是啊!当时这凌风子广邀天下各派,会于峨眉金顶,为的是向三大派掌门挑战,让天下各派心服口服,全都臣服与凌风子!”

“爷爷,这么说,这凌风子其实是一个野心极度膨胀的­阴­谋家啊!”慕容念娇问道。

“娇儿,真正的野心家,是不可能在自己尚无十足把握下,就暴露出野心的。当初咱们流主接到凌风子的挑战书后,实在是大大哂笑了一番,那凌风子虽然厉害,可实在只是咱们流主的孙儿辈,如此叫嚣,让流主十分意外!”

“慕容前辈,难道这凌风子已经练成了什么足以傲视群雄的神功?否则,他怎么敢对霓裳流流主下挑战书啊?”王世轩心中思忖良久,这凌风子的野心,竟比道法观李霄林更甚。

“哈哈哈……当时,他不是只向我霓裳流一家挑战,天玄宗与修罗寺都先后受到了挑战书!”慕容英此时又苦笑道nAd3(

“啊?这……这……峨眉派竟如此大胆,竟敢向三派同时发出挑战,难道凌风子真的是成竹在胸吗?”王世轩对凌风子近于疯狂的举动十分地惊讶。

“不错,我师父当初也接到了凌风子的挑战书!呵呵……可他老人家乃是佛门高僧,对着胜负荣辱看得极淡,他老人家对峨眉派送信的使者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可是……真是可笑,那使者竟然当着我们师兄弟几人的面羞辱我师父胆小如鼠,不敢应战!我­性­格火暴,他辱我恩师,我岂能与他善罢甘休?可是恩师却极是淡定,但面对峨眉派使者咄咄逼人的语气,还是制止了我,而且最后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凌风子的挑战。”说着,智恩那两道雪白的长眉突然一抖。

“世轩,当初你们前任宗主玉虚真人也接到了凌风子的挑战书。当时三大派高手先后接到他凌风子的挑战书,天下一时震动不已。纷纷猜测峨眉派究竟意欲何为?众人只猜测凌风子是年轻气盛之下的冒失之举。可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凌风子公然向当世三大高手挑战真的是早有预谋。”智恩和尚将拳头砸向古案,“嘭”地一声响,竟将案上酒碗与大食盆震得铮秣响。

“呵呵……智恩大师,您老人家息怒啊!可别弄坏了爷爷的千年古木案!呵呵……”慕容念娇看到智恩和尚涨红的脸,外加那对肥大的耳朵,一时好笑,强忍不住,笑了出来!

可看到爷爷等人一个个神­色­肃然的样子,她马上吐了吐舌头,安心听着,不再言语!

王世轩问道:“大师这三大高手与凌风子最后究竟如何了,分出胜负了吗?”

“当然,结果令所有人深为震惊!三大高手联手与凌风子对敌,竟只打了一个平手!”智恩和尚冷冷地说出一句令所有人都十分震惊的话。

“什么?这……这凌风子究竟修炼了什么武功,竟然这么厉害?”王世轩实在想不通,急切间他失声问道。

“这个就是峨眉派的秘密了,凌风子一年之后就在生日那天暴毙,从此这个秘密就再也无人解开了。”智恩和尚说着,从大食盆中拿过一只牛骨,放在嘴里啃咬起来。那已有些微凉的牛­肉­在他吃来,竟一样是那么津津有味。

慕容英与沐天骄只是看着他,默默地笑着。王世轩心中却沉浸在刚才的故事当中,仔细地品咂着。整个弄玉宫顷刻间,只有智恩和尚撕咬牛­肉­的声音。

第六十七回 幽冥谷

第六十七回幽冥谷

智恩和尚意犹未尽地放下手中被啃咬的­干­­干­净净的牛骨,十分歉意地说:“各位对不住了,老和尚没出息,生平就是有此嗜好,让各位见笑了!”说着,他将那双沾满油腻的大手在他打满补丁的僧衣上胡乱揩了揩,继续说道:“这排在第七位的门派,具体而言,是一个家族,那就是‘御剑山庄’的完颜家!”

王世轩听罢,内心不禁一紧:“竟然是完颜家?”

他与沐天骄同行时,曾在御剑山庄盘桓一日有余,与那御剑山庄庄主完颜雄也算相识一场。在他的印象中,完颜雄急公近义,而且待人诚恳大方,是一条好汉!可是此人不谙天下大势,竟要强行恢复金国国祚,这实在令人难以接受!当日自己与他已经言语失和,若不是自己顾及沐天骄的颜面,岂能与他再次同座?

那智恩和尚继续说道:“这御剑山庄的庄主复姓完颜,单名一个雄字!是两宋之交时,金国皇族后裔。那御剑山庄虽不如其他各大门派一般声势浩大,但凭借先祖遗留的宝藏,在当世也算得豪门望族。这完颜雄更是人如其名,是一个热情好客、结交天下各派的英雄人物。只可惜老衲无缘,未能与其一面相聚,可惜、可惜……”

智恩和尚说完此话,王世轩冷冷地回道:“智恩大师!有时人之念想,还是不要实现的好!否则即使有缘相见,也会是满怀失望啊……”

沐天骄有些不悦:“年轻人,说话之时,还是应该斟酌考量一二的!否则,所说之话,就会有失偏颇,大失公允之心啊!”

“沐老先生,在御剑山庄之事,都是你我亲眼所见!还需要什么考量?”王世轩愤愤然地说道。

“亲眼所见?你亲眼所见,就可盖棺论定吗?如此评判一个人,你觉得公平吗?”沐天骄怒吼道。

慕容念娇很担心此时两人的争执,会让原本就很尴尬的处境继续恶化下去nAd1(她出声故作嗔怒地对王世轩说道:“轩哥,你总是这么冲动,怎么不听沐爷爷把话说完?再说沐爷爷是我霓裳流前辈,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他是爷爷最好的朋友,你不能对他言语上无礼啊!”

“沐老先生,世轩刚才失礼了,还请您见谅!”王世轩也觉察出刚才与沐天骄对话时,充斥着那浓浓的火药味。

由于慕容英祖孙在场,沐天骄一时也不好发作。他自恃身份,对着王世轩“哼”了一声,算是与他暂时和解了。

可王世轩此时却突然间又说道:“完颜前辈为人确实慷慨豪迈,可这恢复金朝故土一事,势必要牺牲无数无辜的黎民,世轩实在难以苟同!”

沐天骄的脸­色­极为­阴­沉,他瞬间就要爆发他的愤怒了。

正在此时,慕容英此时出来打着圆场,说道:“这人生际遇无常,定然会有不同的经历。如果人能秉持正心,顺天而行,那才是大道使然。否则,自然是逆势而行,终究不能长久!可毕竟人们也有自己难以正视的缺点,有自己对人对事的局限­性­,为此强做统一,也是违背大道的!依老朽之意,万事不可强求,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听到慕容英如此说法,沐天骄也就不再和王世轩继续争论了。

智恩和尚看到沐天骄和王世轩二人因为完颜雄一事起了争执,便不在此事上停留,他举起酒碗,喝下一口“南河秋酿”,徐徐说道:“这排在第八位的,是崆峒山的崆峒派!这崆峒派威震西陲,却偏安一隅,久不与各大门派来往切磋。老衲只知道这崆峒派内分为八个掌门,派内的最高统事者称为‘掌派’,上一任掌派去世后,由崆峒八门中职位最高的‘玄空太极门’掌门接任。派中武功种类繁多,对敌时以短小兵器为主,其七伤拳与崆峒太极拳、花架拳名震天下,现任掌派飞镰子武功高深莫测,手下的八个掌门,也各怀绝技,可究竟实力有多强,却是不得而知了!”

王世轩呆呆出神,心想:“这崆峒派的规模建制竟和我天玄宗有些相似?崆峒派虽然少与各大门派来往,可是毕竟也卓尔不群地傲立于西陲,就算不是声名显赫的大派,也不用低眉顺眼、逆来顺受地屈服于别派的­淫­贼之下nAd2(其弟子行走于江湖,必定是挺直了胸膛,站立在这天地之间。可想我天玄宗,现在全派臣服于花间门,我有家而不能回,流落在江湖之上,受尽了别人的白眼与唾弃!虽然这段时间自己奇遇不断,却从未稍减自己孤寂哀伤的内心痛苦。”

看着王世轩呆滞的目光,慕容念娇顷刻间内心大痛,她深知王世轩内心的痛苦,这段日子,每当王世轩面对自己时,总是强颜欢笑,故作开心。可他内心撕裂般的痛苦却只能独自吞咽,刚才王世轩与沐爷爷为了完颜雄的事争辩时,慕容念娇就看出了他内心的孤傲与自卑。

他的言语虽不激烈,但却十分坚定。那种历经痛苦后的孤傲,无奈而悲凉地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慕容念娇只能温柔地看着他,一双似秋水般清澈的明眸,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王世轩在看到慕容念娇那温柔的眼神后,只是轻轻一叹,低下头,将一碗“南河秋酿”一饮而尽。

智恩和尚、慕容英、沐天骄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们相互间面面相觑,面对王世轩刚才流露出来的一丝颓废,内心不约而同地生出一股惋惜之情。

沐天骄也觉得刚才与王世轩争辩时,其实有些失了身份,于是,他对王世轩说道:“世轩啊!来,我与智恩大师和你在这弄玉宫中与老慕容和娇儿痛饮畅谈,也算是一件快事!我们就借花献佛,给东道主老慕容敬一碗酒如何?”

王世轩闻言,忙举起酒碗,站起身来,向着慕容英说道:“慕容老前辈,世轩今日确实叨扰了,沐老先生说得对,我们就借花献佛,敬慕容老前辈一碗!­干­!”说罢,又是一碗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沐老先生好提议,老衲也来凑这个热闹,来,沐老先生,咱们老哥俩一起了!”说着,智恩和尚与沐天骄一齐将酒喝了下去nAd3(

慕容英满脸堆笑,兴奋不已:“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老兄弟,何必如此啊?世轩也不是外人,不必多礼!来咱们就来尝尝我们霓裳流的‘北川炖牛骨’!”他刚要吩咐侍女取来食盆架和炭火,要让这“北川炖牛骨”保持温热,却发现两名侍女早已微笑着看着自己。再低头看时,那“北川炖牛骨”早已是热气腾腾了,竟是那两名侍女在一众人等畅谈时,早已安排处理得当了。

他­干­瘦的脸上绽放出孩童般的天真笑意,对着两名侍女夸赞到:“好丫头!好!好!”

众人也是一阵羡慕,这智恩和尚更是笑着说:“老慕容,你这弄玉宫的侍女竟如此聪明伶俐,简直不输娇儿啊!哈哈哈……”

慕容念娇笑道:“绛朱与翠碧两位姑姑是我们弄玉宫的大功臣,也是我们祖孙三人的大功臣。爷爷平时不修边幅惯了,我们的日常生活还不是靠两位姑姑打”

可那两位侍女却对众人盈盈万福:“小姐谬赞了,奴婢们跟了法王,是跟对了主子,法王平日对我们十分和善,视我们去女,照顾他老人家的生活起居,是我们分内之事啊!”

众人闻听此言,更对慕容英投来了羡慕钦佩的眼神。

智恩和尚倒是一个真­性­情之人,他看着那冒着热气的“北川炖牛骨”说道:“此物大是美味,今日可不能暴殄天物啊!来!老和尚我先上手了,诸位休怪啊!哈哈哈……”说完,一双大手已然开动。

慕容英被智恩和尚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老秃驴!这么多年,你那贪吃好喝的秉­性­是一点都没变啊!”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何必如此亏待自己?李白诗中有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我老和尚可不能亏待了我这副肚肠啊!”说罢,捋起袖子,伸手捞起一个牛骨,大肆啃咬起来。

众人一时脸上尽是欢愉之­色­,一时间弄玉宫中­肉­香四溢。

“智恩大师,你接着说吧,老兄弟我还想聆听高论呢!”沐天骄呵呵地笑着,看着智恩和尚说道。

“好!老和尚我就接着聒噪吧,这天下第九大派,是一个新近崛起的门派,命曰‘幽冥谷’。”智恩和尚说到这里,慕容英忍不住Сhā言道:“这幽冥谷之神秘,实在令人难以琢磨,行事之酷烈竟和我霓裳流极为相似。可是却从不为正道锄­奸­,因此天下人多将其归为邪魔一道。时至今日,他们的组织形式,首领为何人,皆不得而知。”

沐天骄此时也不住地点头:“幽冥谷刚刚崛起,就神秘似鬼魅一般,将来恐怕是我正道诸派的大敌啊!”

慕容英听罢,低声道:“老沐啊!现在说这句话还为时过早!我们也只能提高警惕,防微杜渐了!”

沐天骄的这句话,后来竟一语成谶,这是当时在座的众人都始料未及的。

第六十八回 垂泪知情浓

第六十八回垂泪知情浓

众人一阵喧闹声中,那大食盆中的“北川炖牛骨”已然告罄。众人都有些意犹未尽,那智恩和尚更是将沾满牛骨汤的手指放在嘴中不断地舔嗍着。慕容念娇看到智恩和尚如此地不拘小节,在众人面前竟丝毫不在意自身的形象。于是,她开口笑道:“智恩大师,谁个跟你抢了吗?看你这副吃相,哪里像一个修罗寺的高僧啊?呵呵呵……”

“娇儿,不得无礼!”慕容英看到孙女如此调皮,不禁眉毛微皱,他担心老友因此不悦,才故作生气地训斥道。

“唉……老慕容啊,你小题大做什么啊?这娇儿古灵­精­怪、心直口快,倒正对了老衲的胃口。你不必训斥她,再说,老和尚我的气量也没那般狭小,你放心好了!”说着智恩和尚笑了笑,接着说:“这天下排名第十的门派,倒与世轩有关……”

话未说完,智恩和尚看着王世轩,一时语塞了。众人都已心中明了,智恩和尚想要直陈其言,可又担心王世轩那极度敏感的自尊心间接受到刺激,因而,智恩和尚说话时,才欲言又止

岂料王世轩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微微一笑,昂首说道:“智恩大师,世轩也愿闻高论,还请您说下去!”

慕容英、沐天骄两人此时虽十分温和的看着王世轩,但心中却是一样的想法:“此子胸中抱负,定是常人无可比拟的!在窘境之前,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加以化解,真是令人称奇!”慕容念娇却与他们二人心思不同,她知道,轩哥此刻表现出来的一种故作轻松的坦然,其实内心却似滴血一般剧痛。

慕容念娇两只纤纤玉手不住地搓弄着自己的衣角,她十分地紧张害怕,她担心王世轩现在的温文尔雅不能保持太久。她实在害怕,王世轩的自尊心会在智恩和尚一会儿的言语刺激下,瞬间崩溃。

可王世轩直到此时,还是微笑着看着智恩和尚,慕容念娇心中有一种错觉:“这还是那个饱经苦难,内心沧桑无比的轩哥吗?”

智恩和尚在这时开口了:“既然世轩不介意,老衲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不错,这排名天下门派第十位的就是世轩的师门——天玄宗!”

尽管慕容念娇之前已经设想过,当智恩和尚的话一说出口,王世轩会有怎样的尴尬甚至是痛苦nAd1(可是智恩和尚话音甫落,慕容念娇还是清楚地看到王世轩的脸上突然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智恩和尚当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他对王世轩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天玄宗自流波真人开创以来,一直是天下正道的领袖。千百年来,除魔卫道,捍卫正道不衰,曾经一直是天下第一大派。其势头即使是同为正道大派的霓裳流与我修罗寺都远远不及啊!”智恩和尚感慨之时,不由得看了看在一旁连连叹息的慕容英与沐天骄,他们的脸上,都浮现出一种惋惜至极的神­色­。

“可天玄宗自从被花间门击败之后,就一直臣服在花间门的脚下,这天玄宗门下,竟无一名弟子可以为师门雪耻,天玄宗诸位前辈高手之后,竟后继无人!岂不可悲?这天玄七观,无论老幼,竟都缄默无声,安然忍受花间门的肆意棱辱与无情蹂躏!天下各派无不痛惜啊!”智恩和尚说到这里,也是沉重地一声叹息。

慕容英放下手中酒碗,不无沉痛地说道:“听说这天玄宗已经成为花间门的一处分舵,由花间门大执事童无极亲自统辖。那些天玄宗内辈分高且有些骨气的前辈已被花间门杀的杀,致残的致残,早就没有了领袖级人物!那些小辈呢,就更别提了,全都依附于花间门,更有甚者,已经拜了童无极为师,彻底地拜在了花间门门下。”

王世轩愤恨地握紧双拳,随声骂道:“这群没有骨气的败类,终是败坏了我天玄宗千百年来的清誉!可杀!可杀!”

沐天骄看着王世轩气愤的样子,安慰道:“世轩,这世间之人,内心迥异多变,即使是你天玄宗大派,也难免会良莠不齐!你不必介怀!”

智恩和尚也说道:“世轩,听说你们天玄宗无为观中倒是有几个硬骨头!任凭童无极百般拷打与棱辱,都没有屈服!实在令老衲十分佩服啊!”

当王世轩听到“无为观”三个字时,他不由得浑身激灵一震,他霍然站起,向智恩和尚问道:“智恩大师!敢问,我无为观的众位师弟,究竟怎么了?”

智恩和尚实在没想到,王世轩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可随即他的眼光突然一亮:是了,他王世轩身为天玄宗无为观的观主,怎会不关心这无为观人等的安危?确实是自己失言了!

可是此时的他却不能再沉默不语了,他沉痛地说道:“世轩,你也不必过于自责,这……并不是你的错啊……”

王世轩却毫不在意智恩和尚的劝慰,他急切地问道:“智恩大师只说,我无为观中的师弟们究竟如何了?”

慕容念娇轻抚着王世轩的手,安慰道:“轩哥,你别着急,智恩大师会说给你听的

!你先坐下好吗?”

面对这温柔的安慰,王世轩却充耳不闻,他又是一声急切地问道:“智恩大师,你告诉我,我师弟们怎么样了?”他此时神情激动,言语的音调十分亢奋nAd2(

“世轩,你别激动!这无为观中倒是有几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你是否有个师弟叫许世安?”

“不错,世安师弟与我同属无为观,和我情同手足,他……他究竟怎么了?”问到这里,王世轩心中隐隐地有了一丝不详地预感。

智恩和尚眉宇间不禁动容:“世轩,这许世安因为不服童无极的统驭,被拔了舌头,最后……最后扔进鼎镬之中,油烹了……”

听到这些话,王世轩犹如晴空霹雳,遭到了五雷轰顶!他“啊”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轩哥!”慕容念娇一声大哭,冲上前去nAd3(慕容英与沐天骄也连忙跟了上去,那智恩和尚眼疾手快,将两道长长的白眉倏忽间激飞而去!

那两道长眉分别系在了王世轩的两道手腕处,智恩和尚微一用力,两股力道源源不绝地输向他的体内。

慕容念娇只顾紧紧地抱着王世轩,不住地呼唤他的名字。慕容英与沐天骄也是焦急地看着,神­色­间流露出关切之意。

一会儿,王世轩“啊”地一声,悠悠醒转。他刚刚清醒,就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许师弟,都是师兄我无能,不能保全你们周全,有负师父重托!我……我无能啊!”突然间,他推开泪眼汪汪的慕容念娇,想要拔出“北斗七星剑”自刎,怎奈,那智恩和尚的两道长眉正牢牢地绑缚在他的手腕之上,令他再也难以动弹了。

“轩哥!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是死了,要我怎么办啊?”慕容念娇此时还哪里顾及还有爷爷等其他前辈在场,她痛苦地趴在王世轩身上,大哭道。

慕容英听到孙女的哭喊,心中一紧,他已听得分明,王世轩对于娇儿,是多么的重要。曾几何时,娇儿咿呀学语时,他是何等的疼爱、何等的欣喜?悠悠十数载,娇儿已经成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更让他欣慰的是,凭借着他慕容家卓绝的天资,他的孙女慕容念娇已经跻身为霓裳流一流高手的行列之中!这普天之下,大江南北,谁人不知霓裳流五行尊使火使者慕容念娇的威名?又有谁人不忌惮她手中“赤炎珠”的威力?

可是现在,这一切骄傲,都将化为泡影!

为了这王世轩,一向在自己面前乖巧听话的孙女,竟然能毫不顾及自己地轻言生死!

慕容英的心头一痛,垂下了那颗苍老的头颅!

“世轩,你这是­干­什么啊?一时挫折就如此颓废吗?简直没有男儿骨气!你给我振作起来!”智恩和尚的一声训斥,令王世轩泪如雨下。在泪眼模糊地视觉中,他仿佛看到了师父东方白虎正向他笑呵呵地走来!他真想扑到师父的面前,好好痛哭一场。突然间,他感到进入自己体内的那两股力道竟是如此充沛,犹如滔滔大河连绵不绝!他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四肢百骸间任由这两股力道游走,竟然有不可言传之妙!

王世轩不再激烈地挣扎了,他慢慢安静下来,凝神不语。智恩和尚也收回了自己的两道雪白长眉。

“轩哥,你好些了吗?”慕容念娇用绢帕轻轻擦拭着王世轩额头上的汗珠,温柔地问道。

“娇妹!我……好些了……刚才……让你担心了……我……”王世轩刚要说下去,却听到慕容念娇温柔地一声轻笑:“轩哥!别说这些了,只要你好,我便好了……”说罢,脸上一片红云闪过。

慕容英和沐天骄、智恩和尚相视一眼,全都默然不语,慕容英心中更是浮起一阵隐忧!

第六十九回 咆哮残威

第六十九回咆哮残威

王世轩与智恩和尚在霓裳流仅仅停留了三日,就就匆匆离开了。智恩和尚将“禅法水陆大会”的邀请帖留在了霓裳流慕容英处,并没有拜见霓裳流流主潇湘夜雨,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那潇湘夜雨此时已无力再处置派中事务,更何况接见这修罗寺的智恩了。

智恩与慕容英再三确定了大会的日期,就与王世轩离开了霓裳流,准备回杀戒山修罗寺。

面对王世轩与慕容念娇的依依不舍,智恩与慕容英、沐天骄都看在了眼里,可是即便是这样,慕容英也不能轻易答应二人之事,就算是默许,在现在看来,也是不可能的。

研习《御风虚度》之后,王世轩的飞升之术已悄无声息地突飞猛进。此时和智恩和尚并肩而行,竟丝毫不感觉一丝吃力。那智恩和尚看着他,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笑着。王世轩一时之间十分局促,他也勉强一笑,问道:“智恩大师,你如此看着世轩,倒让世轩不知所措了!”

“哈哈哈……年轻人有如此功力,令人称奇!是否是你们天玄宗的《御风虚度》之功啊?”智恩和尚看到王世轩轻盈无比的步伐,在天穹中直似一朵朵莲花,井然有序,毫无凌乱之象。

“不错!智恩大师,正是我天玄宗北辰、万慈传功两位长老所传的《御风虚度》,只可惜世轩驽钝,不能参透其中奥秘!有辱师门神技了,惭愧、惭愧!”

“世轩,你不必过谦,像你这么年轻的弟子!又有几人能修习到如此上乘的绝技?而偏偏你的资质也如此灵秀,进步神速,也不足为奇了!”智恩和尚笑着,已经遥遥飞出了数丈开外,他好像要故意考较王世轩的飞升术之修为,一声大喝后,急速地向前飞去。

王世轩当然明白他的用意,两脚幻化无形,丹田气积聚之下,一股暖流倏忽间传遍全身。他拔出“北斗七星剑”,轻轻抛出之后,御剑而行。

耳畔中只听得呼啸而过的风声,转眼间,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自从童无极与王世轩天玄峰一战之后,整个天玄宗就陷入了一片汪洋血海之中nAd1(

此时的天玄宗弟子正过着极度悲惨的日子,天玄七观弟子除了极个别的铮铮铁骨之士,人人皆苟且偷生,忍辱苟活。那童无极自从将天玄宗一门尽数降服之后,就被花间门掌门鬼隐娘留镇天玄宗,其实就是担心天玄宗弟子众多,日后多有反复之事。这童无极在花间门中,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煊赫,气焰极盛。他统驭手下的手段,更是严酷惨烈异常,因此,花间门中众多男女弟子,无不谈“童”­色­变!

智恩和尚在霓裳流弄玉宫对众人讲述的那惨烈的一幕,令王世轩当场昏厥了过去!可若是王世轩知道在这天玄峰之上,每日都会上演比之惨烈残酷之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一番恶毒之象,恐怕早已五内俱焚,又一次昏死过去了!

自从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之后,天玄宗众弟子就陷入了无尽的痛苦深渊,而最令人绝望的就是,他们终日受尽蹂躏侮辱,却决无脱离苦海的可能。

天玄宗七长老中,传功长老北辰、万慈被天绝长老所害,而总领长老天绝与执法长老青泯都是被童无极所杀,风露长老其实就是一直潜伏在天玄宗的花间门大执事童无极,剩下的两位长老悯德和敬天在王世轩被金钰荷救走之后,曾经为了光复天玄宗,面对童无极的­淫­威折辱,大大隐忍了一番。那段时日,实在是两位长老最为屈辱的日子,他们对童无极虚与委蛇,极尽敷衍之能事,在外人看来,竟似两条无所事事、不知羞耻的老狗。心思缜密的童无极岂能对他们二人隐忍的真正目的没有察觉?他只不过是想利用二人对天玄宗的众多弟子实行暂时的安抚而已,童无极已暗暗做了打算,等到自己将来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住天玄宗时,即可将这两个假意臣服的天玄宗元老诛除。童无极一直在等待着这样一个机会,而两位长老也在渴求着上天垂怜,希望最终为天玄宗的复兴争取到宝贵的时机。

可惜的是,两位长老最终也没能等到这样的机会nAd2(那是在一次童无极安抚天玄宗元老的晚宴上,醉眼朦胧的童无极看上了天玄宗秋水观的一个女弟子。在该名女弟子为童无极斟酒时,他一双粗大的手竟旁若无人般地放在了那名女弟子的纤纤楚腰之上。那名女弟子由于害怕,“啊”地一声惊呼。这一声惊呼令在场的天玄宗弟子无不侧目而视,可是这童无极竟然丝毫没有收敛之意,竟将一双大手放在了这名女弟子的臀部,那名女弟子脸­色­通红,立马有了推脱之意。可是那­淫­念正胜的童无极哪里肯放过她?他微一使劲,竟将那个如惊弓之鸟的秋水观女弟子揽入了怀中。

悯德长老此时已经忍无可忍,他一张脸涨得通红,一双老眼布满了血丝。他眼中崩­射­出一股凌厉而愤怒的目光,仿佛要将那童无极千刀万剐!

敬天长老察觉到事情不妙,偷偷地用手拽了拽悯德长老宽大的道袍,悄声说道:“悯德师兄,稍安勿躁,不要因小失大啊!”

可悯德长老竟像没有听到一样,竟然站起身来,朝着还在调戏那名秋水观女弟子的童无极走去。此时的童无极倒是内心一阵窃喜,他知道,此时此刻,就是斩杀悯德的绝佳之机。

他未等悯德走到近前,就“嘿嘿”一声冷笑:“悯德道长,你今日意欲何为啊?”

悯德长老实在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他伸出右手食指,对着童无极骂道:“你这个花间门的无耻败类,窃居我天玄宗洞天福地道场,竟然还要­干­这等*污秽之事,你简直无耻之尤!”

听着悯德长老对自己破口大骂,这童无极竟然毫无生气的样子,反而哈哈哈一阵大笑起来。

这笑声真让人心惊­肉­跳,胆寒不已。

敬天长老在自己的座位之上,不住地摇头,他知道,今日,这悯德师兄,必死无疑了!

童无极一把推开了那还在挣扎的秋水观女弟子,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对着悯德长老徐徐地说道:“老悯德,你是要找死吗?”

“哈哈哈……老夫身为天玄宗七长老之一,早就应该有捍卫正道,诛除妖魔的职责!可我一念之间,忍辱偷生,一直苟活到今日……”悯德长老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泪流满面的敬天长老,继续昂昂说道:“童无极,你花间门­阴­谋颠覆我天玄宗,实在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天玄宗今日尽败你手,我无话可说!可你的所作所为,倒行逆施,不但侮辱蹂躏我天玄宗弟子,还大逞杀戮之能事!在这庄严肃穆的三清殿,你竟然还有如此­淫­邪之举,老夫绝难忍耐!”

“哈哈哈……你绝难忍耐,又当如何?还敢向我挑战吗?”童无极一双眼睛­阴­森诡异,冷冷地盯着老悯德nAd3(

“不错!即便老夫今日尸横于此,也要为天玄宗尽最后的一份微薄之力。”在座的天玄宗弟子闻言,无不动容,那秋水观中的李秀儿等几名弟子更是哽咽地泣不成声。

“悯德师兄,你……你何至如此啊?”敬天长老此时来到悯德长老跟前,拽过他的袍袖,苦苦哀求道:“悯德师兄,今日你喝多了,快向童大执事赔罪吧!”敬天长老说着,用手指轻轻地捏了捏悯德长老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再言辞激烈地与童无极对抗,以便继续隐忍下去,共图来日大事。

可这悯德长老却似浑然未觉,他轻轻地推开敬天长老,若有所思地向他点了点头,说道:“敬天师弟,今日老悯德我决不苟且偷生了,死,也要死的痛快!”

看着悯德长老死意已决,敬天长老只能退在了一边。他眼中泛着泪花,怅惘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师兄,算是与他做最后的告别。

悯德长老向后回过头来,对敬天长老微微一笑,仿佛也在向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弟告别。这三清殿内,一时尽是痛哭流涕之声!

那童无极目睹此景,竟纵声大笑:“好好好!今日还有谁不服?尽可以和老悯德一样,向我挑战!”

面对童无极的­淫­贼,这满殿的天玄宗弟子竟然噤若寒蝉。老悯德一瞥之下,竟无一人敢在此时与他并肩对敌,他凄然地一声大喊:“流波祖师,您老人家可曾想过?您辛苦创下的天玄宗,今日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这诺大的天玄宗,这恢宏雄伟、庄严肃穆的三清殿,竟然成了藏污纳垢之所在?祖师爷,悯德虽然不才,今日却要为我天玄宗泼洒我这一腔热血,来洗刷我天玄宗遭受的耻辱!”

一席话,说得正气凛然、却又无限悲凉。敬天长老在一旁放声大哭,而一众天玄弟子,却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悯德长老仰天大笑,这笑声中无尽凄楚壮烈,猛然间,他拔出手中长剑,蓝光霎时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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