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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魏小姐。”邵鑫陪率先伸出手,声音淡淡,丝毫看不出有情绪的波动。
既然邵鑫陪装不认识她,自己为什么不能够漠视她呢?魏谨言挽着关正南的手,这让关正南心跳了一跳。这是魏谨言回国这几月,第一次对他如许亲密。关正南很自然地搂了搂魏谨言的腰,将她送至邵鑫陪面前。魏谨言伸出手,握住了邵鑫陪的手,也浅浅地笑道:“你好,邵小姐。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吧?”
邵鑫陪看了看关正南,手里还留有魏谨言的微凉的体温,似乎还有些许汗意,依旧是淡淡的声音:“对待生意上的朋友,客气是必须的。”
“除了客套,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了吗?”魏谨言终是沉不住气,多年前,伤害她的那人就站在面前,而她和她,曾经是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却只能够谈天气、谈美食、谈一切不着调的东西!
魏谨言宁愿邵鑫陪对她冷嘲热讽,对她打骂喝斥,也不要对她漠视!那最少能够证明对方还在乎她。
“还能有什么?莫非魏小姐想和我合作?”邵鑫陪继续笑道。
“邵总如果抛来橄榄枝,我当然乐意。”魏谨言说。
“听闻魏小姐以前在阿伦特公司发展得很好。不知道魏小姐是否认识?”在多次时装设计大赛中,这个多次让邵鑫陪公司败北。
“听说过,怎么了?对她有什么看法?”魏谨言不动声色地说。
“我没见过她,听我公司销售经理说这个十分的厉害,有ji情、有干劲、工作很拼命。我们几次在投标中败给她。”
“哦,原来是邵总的竞争对手啊?”
“算是吧。”邵鑫陪神态复杂地说。
“那邵总想和她认识吗?我倒是可以牵线搭桥,就看邵总的诚意了。”魏谨言问。
“好,一言为定。”在邵鑫陪的心中,永远都是事业为重。这么多年了,这个女人一点都没有变。魏谨言神色复杂地看了邵鑫陪一眼。
古思源听着邵鑫陪和魏谨言的谈话,直觉这两人之间有问题。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古思源看了台上一眼,一个女模穿着内衣在台上搔首弄姿,古思源评价道:“这个模特很不错。这件内衣的品质很好哦!”邵鑫陪漫不经心看了一眼说:“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告诉石总,石总不会那么吝啬的,哦,石总?”
石歌微笑道:“当然,不知道古小姐是中意模特呢,还是中意那件衣服?”
听石歌这样说,不知道是敏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古思源的脸莫名地红了,那些大胆前卫的模特的确让她有些血脉喷张,可她明明不是les!石歌这话里很明显的是在调侃她么!难道她脸红得那么明显?
一会,舞台上又变了,全是劲爆欧美男装风,几个男模在台上展示他们完美的身材,健硕的肌肉。
“这两个男模特也挺不错的,是我们公司的台柱。魏助理,你提提建议吧?”石歌转头问魏谨言。
“对男模特我不想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可行的建议。评价权你还是交给邵总吧。邵总对男人曾经很欣赏,她有发言权。”魏谨言酸酸地说,当年,邵鑫陪不就是为了男人抛弃她的么?
“既然你放弃这个机会,我看好哪个,你可别嫉妒。”好鑫陪笑笑。
“邵总,你喜欢哪一个啊?是那个酷酷的还是那个肌肉男?”古思源明显感觉邵鑫陪和魏谨言之间的气氛不对,连忙出来救场。
“我喜欢……你过来,我告诉你。”邵鑫陪对古思源勾勾手,示意她把耳朵靠近。
古思源还真是拾趣地凑近了耳朵。她完全忘记了这样的姿势该有多么的暧昧,邵鑫陪明明是喜欢女人的嘛!
邵鑫陪热热地在古思源的耳朵边吹气,古思源的耳垂小巧,饱满,肉嘟嘟的,还泛着粉红,让人想咬上那么一口,这让邵鑫陪心神摇荡:“我喜欢你啊!”
“啊”古思源低呼一声,邵鑫陪的靠近让她心跳加剧,耳朵也红了,邵鑫陪热热的呼吸让她觉得痒痒的,心里有块地方像破冰似的,“卡嚓”一声崩裂了。仿佛冰雪融化,种子发芽,每一个毛孔都渴望得到春风的抚慰,每一个细胞都渴望得到雨露的滋润,甚至是更多……
邵鑫陪玩味地看着古思源的反应,在古思源的低呼声中与她拉开距离,然后轻轻吐出一句:“与你开玩笑呢!呵呵,真是小样!”
看来,古思源极具开发的价值。对有潜力的东西,邵鑫陪兴趣浓浓,不管这东西是人或者物品。就像她收藏的那些古董,极具升值的潜力。邵鑫陪突然有了想收藏古思源的心思,她想收藏她,打磨她,研发她,让她像珍珠一般,焕发出夺目耀眼的光辉,而这光辉,只属于她一个人欣赏,没有谁敢觊觎。
古思源是一块最好的璞玉,具有可塑性。邵鑫陪想打磨这块璞玉,想按照自己的意图,揉捏出任意的形状,让她妩媚,让她绽放。而这妩媚,只属于她,不属于男人,更不属于其他女人,这块经打磨过的美玉将只属于她邵鑫陪。
在这样的情景下,邵鑫陪居然对古思源有了这样一种独占的心思,而且是在前女友的眼皮底下。
是故意做给魏谨言看的么?应该不是,早在当年,邵鑫陪与马迷顺结婚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今生无悔。那逝去了的,只能成为回忆。
敏感的魏谨言一直注视着邵鑫陪暧昧的动作,看见邵鑫陪与古思源巧笑嫣然,她心里一沉:“源源,这天气也真怪,白天那么热,夜晚却又有些凉意,你到服务台去给我拿件披风。”
这不是明摆着行使上司的职权支走古思源么?邵鑫陪有些不乐意,可古思源是魏谨言的下属,她也不好说什么。
“好的。”古思源爽快地答应。
“这种小事,叫服务员去就可以了。”石歌也看出来邵鑫陪和魏谨言之间的不快,连忙打手势叫来服务员:“去给魏小姐拿件披风。”
很快,服务员就给魏谨言拿来了一件披风,魏谨言披了一阵,又悄悄脱下放在一边。其实她根本就不冷,自从见了邵鑫陪,她就心神不定,一直都在冒冷汗,哪里还冷呢!
“谨言,你不太舒服?”关正南见魏谨言双眉紧蹙,似在忍受极致的痛苦,于是关切地问。
“魏小姐?”古思源的眼神也饱含问询,毕竟魏谨言是她上司的上司。古思源觉得魏谨言有心事,自从魏谨言坐下后,就要了一杯威士忌,一个人在那喝闷酒。连关正南问她话她也爱理不理的,很快,那杯威士忌便被她喝完了。
“没事。”魏谨言强撑着,她的胃又疼起来了。当年,为了事业,魏谨言和邵鑫陪,常常在办公室加班,随便吃一点,常常饱一顿饿一顿的,后来邵鑫陪要和她分手,她痛不欲生,整日嗜酒,就落下了这个病根,只要一喝烈酒,受到刺激,胃就翻搅似的疼。
“胃疼?有药吗?”终于,在邵鑫陪的脸上,魏谨言看见了她所要的关心,这人还是关心她的,不是吗?
魏谨言用眼神示意邵鑫陪打开她的提包,邵鑫陪从里面翻出一盒胃药,看了看,皱了皱眉,又找出一瓶止痛药,倒出一粒,古思源早就递过来一杯白开水。
魏谨言就着白开水吞下药。
“源源,你送我回去。”魏谨言扶着额头,有些虚弱地说。她的额头上全是虚汗。邵鑫陪掏出手巾,想替她擦拭,想了想,又觉得不妥,犹豫了一会,终是递了过去。哪怕是个陌生女人,她也会这么做的吧,何况魏谨言是她的前女友,她们曾经那么相爱。
古思源从邵鑫陪手里接过手帕,小心翼翼地为魏谨言擦了擦汗水,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想给她一点力量。
“谢谢”魏谨言虚弱地吐出这两个字。魏谨言对古思源浮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但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邵鑫陪。
“需要我叫来医生么?”俱乐部经理苏影儿也过来关切地问。这个富豪俱乐部所有设施一应俱全,有医务室,而且请的都是最好的医生。
“不用,谢谢。我休息一下就好。”魏谨言坚持。
“要不,我扶你到别墅去休息?”关正南看着魏谨言,期待地。
“源源送我回家就好。”魏谨言扶着古思源站起来,歪歪扭扭走出门。
“站都站不稳,这怎么行?”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魏谨言大半个身子吊在古思源身上,古思源紧紧搂着魏谨言,邵鑫陪心里有些不高兴。
“苏经理,你安排人扶魏小姐到9号别墅区休息。”邵鑫陪不容置喙的语气。苏影儿看了邵鑫陪一眼,心里很疑惑,9号别墅可是邵鑫陪的专属休息区,平时是不允许别人接近的,更不要说入住了。很明显,魏谨言和邵鑫陪关系不一般。
魏谨言还想坚持,被邵鑫陪一个不耐烦的手势打断了。
这么多年,这人还是那么专横。
“那么你呢,邵总?”关正南关心地问△为俱乐部的股东之一,关正南是知道9号别墅是邵鑫陪的专属区的,邵鑫陪的霸道也是闻名的。
“今天再下山的话就很晚了,我和古小姐也在那休息。”邵鑫陪说。
听见邵鑫陪这样说,魏谨言也就不再坚持,甚至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欣喜。
第一百二十五昔日情人
这些富豪的公寓式别墅有专人管理,每天都有人打扫卫生,即使平时没住人,也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的。
这套别墅一楼一底,楼下有大厅,有储物间,有厨房,还有一间收藏室。收藏室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奇石和根雕,还有一些小手工艺品,看起来制作都很精良。
楼上同样是一个大厅,连着三间卧室,还有一个极大的平台,平台上绿草茵茵,花木葱茏。
“你好些了吗?是先洗漱,还是直接休息?”邵鑫陪问魏谨言。
“老习惯。”魏谨言说,这么多年,她的习惯难道邵鑫陪还不知道么?刹那之间,魏谨言有回到过去的感觉。
邵鑫陪到里屋,拿出毛巾,递给魏谨言,指着卫生间说:“里面有新的牙刷。要我给你放洗澡水么?”
“不用,我自己来。谢谢。”魏谨言对邵鑫陪的轻言细语很受用。是多久了呢,陪陪没有这样对她温存过了。好似被一双温柔的手抚摸过一般,胃也没有那么疼了。原来,那人的温柔软语就是她最好的抚慰。原来,尽管被她伤害得遍体鳞伤,魏谨言,还是那么爱邵鑫陪。
邵鑫陪无意流露出的一丁点温柔就让她积累十来年的仇恨瞬间崩塌,原来,爱一个人到极致竟然连恨对方都没有勇气。
“陪,我们还可以……”魏谨言欲言又止。她怕,她怕一问出来,答案还是和当年一样。可是,当年邵鑫陪是为了挽救事业,现在邵鑫陪不是单身了自由了么?为什么自己还是那么怕?
“什么都别说,有的事情过去了就永远逝去了。就像这一张纸一样,揉皱了再展开,它也并不能恢复原样。”邵鑫陪拿起一张卫生纸,揉皱又展开。然后将那张揉皱了的纸顺手丢入垃圾桶。
回不去了,邵鑫陪不是当年的那个邵鑫陪,魏谨言也不应该是当年的那个魏谨言。有谁能够拿着一张旧船票登上新的客船呢?时光匆匆,没有谁会站在原地。物已非,人成昨,在当年放手的那一刻,邵鑫陪就作出了选择,而她是从来不望来时路的。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陪……”魏谨言还想说点什么,邵鑫陪已经掩上门出去了。如果可以回到过去,邵鑫陪何以等待那么多年?丈夫死后,邵鑫陪继承了遗产,尽管有赵念琛这个老太婆牵制着她,但谁能干涉邵鑫陪的私生活呢?她是自由的,只要她一个电话,她就可以获知魏谨言的消息,可是,邵鑫陪不愿意。毕竟,她已经不想再爱了,爱是一个多么沉重的字眼。
很长一段时间,邵鑫陪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整天只顾埋头工作。公司业绩上来了,而她的身体却被拖垮了。也就是在那时,她患上了失眠的毛病,常常整夜睡不着觉;也就在那时,她学会了逢场作戏,学会了放纵自己,游戏人生。直到赵念琛警告她,她如果继续荒唐下去,赵念琛会召开董事会,撤销她宝丽公司的一切职务。
花了多大的代价才取得如今的地位,邵鑫陪能够轻易放弃吗?于是,她决定忘掉过去,重新振作。
很快,邵鑫陪的事业蒸蒸日上,这使得她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尽管她仍旧喜欢女人,偶尔也逢场作戏,但从不付出真情。
早在十一年前,她嫁给马迷顺的时候,她就斩断了三千情丝,从今往后,邵鑫陪涅磐重生,不会再为任何人而心痛。
可是,最近却有一个人牵动着她的神经。邵鑫陪知道那是古思源,不过,邵鑫陪认为她最多只是对古思源有兴趣而已,她是不会付出真情的造化炼体决。
古思源跑到哪去了?
“你在看什么?”邵鑫陪走进收藏室的时候,古思源正在欣赏她收藏的那些奇石。其中有块站立的石钟乳,具人形的轮廓,极像断臂的维纳斯。
“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块石钟乳可以命名为断臂的维纳斯。国家不是不准石钟乳进入收藏品市场吗?哪来的?”古思源好奇的问。
“国家也不允许走私买卖呢,市场上却有那么多的山寨品?有人喜欢,就有人买卖。”邵鑫陪说,“你看到的只是极少的一部分,在另外一个别墅里,我有很多像这样的藏品,你有兴趣?”
“也有瓷器吗?”古思源忽然想起了魏谨言叫她去搬运回的那尊青花瓷瓶。
“当然,明代青花瓷瓶是我的最爱。”邵鑫陪说。
“没想到邵总还有此雅兴。”古思源用手摸了摸断臂钟乳石看起来像手臂残缺的地方,果然嶙峋凹凸,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砍断的。古思源不由感慨地说:“可惜,要是维纳斯的这手臂还在,那应该很完美。这尊钟乳石买来就是这样残缺?”
“本来是一个完整的背着手站立的人形,在取下来的时候被工人弄坏了。这就由望夫石变成了维纳斯了。”邵鑫陪说。
“你看,这就是她的手臂残断处。”邵鑫陪指着钟乳石的残断处说,“所以,这块石头你也可以叫她望夫石。”
“诶,不管是望夫石也好,维纳斯也好,都是悲剧。”古思源忽然想起舒婷的诗作《神女峰》里面的一句“与其在悬崖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这块钟乳石呢,是成为观赏品展览千年,还是和同类生活在一块等着默默侵蚀,最终融化在历史的烟尘里?可惜石头没有生命,不然让它选择,又会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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