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77,你为什么喜欢大型的物体?”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胖索拉的肚子太小了。”
“但是再小的肚子,对于一个婴儿来说也足够了。”
“这说明,我不是一个婴儿,相反,我是一个巨人,虽然我的身体很小,但是我的灵魂很大,我的身体里藏着个巨人!或者,至少可以说,我的大脑被一个可耻的巨人霸占了,仔细想想真恐怖。”
“8033公里,老乔,8033公里啊!这还仅仅是理想中的捷径,所谓的直线距离。他妈的,不排除我们在迷宫里兜圈子走错路,这样的话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到头?你说说你一天能走多远。”
“我?不知道,充其量3公里。”
“3公里?算了吧,胡萝卜须,就你那副罗圈儿腿你能走3公里?好吧,暂时这么假设,我们一天能走3公里,8033除以3,等于……嗯,8033除以3……8除以3,得2,余2……20除以3,得6,余2……23除以3,得7,余2……23再除以3,得7,余2,所以,8033除以3,得2677余2,这么说也就是2677天。2677天是多长时间呢?2677天除以365天,哦,这个除法恐怕还是需要一个计算器才能完成,我们,我们只能粗略估算一下了……嗯,大概是……(多利的声音渐渐变成了一位年富力强的女高音歌唱家的声音)7年零几个月。7年!刨去我们走弯路的时间、睡觉的时间、意见发生分歧所浪费的时间,运气好的话,我们有可能需要20年才能走出去。20年!漫长的20年!”
“……”
“乔老师,我算对了吗?你看上去数学比我好得多!等于是,我们花费20年的时间,还是有可能从这儿走出去的,对不对?”
“完全正确!”
多利从地上跳了起来,他几乎翻了一个跟斗,接着他扑到我面前,两只眼睛喷着火,就像一对儿即将喷发的火山。他的两只手也一样,就像一把烧红的铁钳,狠狠地抓住我的脖子。他把脸凑了过来。哦,他的脸变成了一块烙铁,冒着滚烫的火光。
他当然有理由发火,他甚至有理由就这么一气之下掐死我,并将我碎尸万段。
“你这个魔鬼!你这个王八蛋!你为什么总是设计这些卑鄙无耻的变态游戏?你他妈的出了什么问题?”
“我,我……我……多……我……”
我试图解释,可人们必须给我解释的机会,被人这么掐着脖子,我总不能用ρi股说话。
多利终于松了手,我啪地坐到地上,四脚朝天。
“多利,我不用再解释了吧,这个老问题我们讨论过892遍了。”
“可这回,我们真的是死定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死定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没死定?花20年的时间走一个迷宫,并且还是你这个豆腐渣工程专家所设计的迷宫,这简直就是慢性自杀!”
“多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游戏是很吸引你的,因为你很想得到那个奖品,对不对?准确地说,我们是冲着奖品来的,而不是冲着这个游戏来的,对不对?所以说,我们必须得到这个奖品,对不对?并且,只要得到奖品,我们就有救了,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没戏?”
“肯定没戏!在得到这个奖品之前,我们就已经死定了!”
“你不能这么急功近利,要想得到任何奖品就必须付出代价。要想不死,就必须一个困难一个困难地克服,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解决。听着,多利,你怎么动不动就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啊?!”
“那你呢?难道你自己的表现有多出色吗?你就知道见风使舵,总是把一堆没用的大道理挂在嘴边。”
“才不是呢!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楚这件事情的本质,让你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这个游戏是与众不同的,因为它将会耗费你很长很长时间,可它仍然是值得的。”
“值得个屁!在这个鬼地方捉迷藏,并且很有可能捉一辈子,这有什么值得?”
“就因为它的纪念品,它就值得。因为我们需要这份纪念品,因为我们需要!别忘了我们真正的目的,如果我们赢了,我们就能得到炸弹和直升飞机,这样我们就可以去蒙德剧院了。”
“然后去新界!”
“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然后我就×××直接步入中年了!乔伊,你确实还有大把时光可以挥霍,你20年后正是妙龄女郎,而我呢,我呢?20年后就变成了一个挺着啤酒肚的龌龊的中年男人!最最美好的本应该大有作为的青春时光就埋葬在这个倒霉地洞里!你说说我怎么能不着急?再说了,你为什么早点儿不说明这个情况?当我们在喷泉的泉眼选择走地上还是走地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你当时说了的话,我肯定会留在世界末日游乐园!”
“呸!多利,都一样。别忘了世界末日和迷离宫一样大,完全一样大!再说,我要是当时说了你就不会冒险了,可如果你想要回家的话,你必须冒险!你现在说得好听,如果你真留在世界末日了,你照样会后悔的,那儿比这儿更可怕!别忘了那儿的死亡游戏无处不在,我根本来不及给你一一介绍,要不然,那儿怎么会叫世界末日?可不是浪得虚名哦!听着多利,我们既然选择了赌一把,就必须愿赌服输,虽然赌注特别大,可毕竟我们还没输呢。如果我们加油的话,恐怕根本花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说不定5年就可以呢,一天走10公里并不是异想天开。还有啊,说不定我们能找到别的捷径呢,一条我当初根本没有设计的捷径。我相信奇迹会再次出现,喷泉就是个奇迹,说不定还有新的奇迹,但这需要我们并肩作战,两个人加在一起绝对强于两个分开的人。要相信我们这个老少组合,多利,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好好面对现实吧,你不能总这么悲观!”
我就不悲观。
或者说我的悲观总比流星划过天空的时间还要短。
我甚至已经被还没有到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我甚至看到了我跟多利在直升飞机的机舱里狂欢的场面:我们坐在座位上,手里捧着肥椰子,畅饮着比香槟更能让人产生甜蜜醉意的琼浆玉液。是的,我们都笑歪了嘴,俯视着巨大的世界末日游乐园。哈哈,见鬼去吧!我们飞翔在高空,飞向一个新的地方,我们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嘴里唱着七拼八凑的曲子,比任何一只鸟都要得意。
多利或者被我说动了,或者他的侥幸心理复活了,总之,他汇聚了新的斗志!
我们都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学着大猩猩爱斯杰伦,呼哧哧地跺了跺脚拍了拍胸脯算是为自己加油!“耶!耶!耶!”
多利模仿我的姿势,将如此轻狂的动作重复了一遍,“耶!耶!耶!”
好吧!
我们需要激|情,白痴的激|情!
我们需要干劲,白痴的干劲!
我们需要信心,白痴的信心!
只有当我们变成白痴,我们才能拥有那份最珍贵的痴狂!
注意,不是痴呆,而是×××痴狂!
只有我们拥有了痴狂,我们才能如愚公一般移动山脉!
来吧!那就重新开始吧!不就是万里长征吗?!算个鸟!
为了更好地发挥老少组合的优势,我回到了多利的皮夹克里,并且上半身从他的领口钻了出来。哈哈,我回到了袋鼠的袋子里,这儿绝对是一个属于指挥官的位置,我将在这儿指手画脚,指挥整个战斗。
再看看多利,他正在做准备活动,压压腿,晃晃胳膊,弯弯腰,扭扭ρi股,认认真真做几个深呼吸。这几个深呼吸把我脑袋瓜上的胡萝卜须给吹成了他妈的乱糟糟的葱须。好吧,就这样吧,没关系,别介意,这种时候谁还会在乎自己的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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