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我看到了一扇门。
为什么又是门?门,屋子,椰子,我怎么总跟这么几件事情过不去?
好吧,门上挂着个大牌子,写着:乔伊77。
呵呵,嘿嘿,哈哈哈哈!
乔伊77?那就是我呗,难道这间屋子是我的?或者这间屋子就是“我”?
唔,有文章,有好戏。我正准备扬起臭脚丫把那扇门给踢个稀巴烂,谁知道臭脚丫却自己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臭脚丫自己怕了?说不定这扇门真的是通向“我”,不然为什么门上会写着我的名字?没准儿通过这扇门我们就能进入到我的肚子,这说明这扇门是我的肚皮儿。
我的妈,好险!差点儿我就自杀了!
好吧,我把臭脚丫收了回来,我派出了温柔的手,手轻轻地把门给推开了。
确实又是一间屋子,一间圆不溜秋的屋子,看上去就像一个空鸡蛋壳的内部。
这就是乔伊77的内部?这就是我的肚子?破鸡蛋壳?
好吧,抽象抽象,艺术艺术,行!
我走到屋子中间,东张西望,除了一个大纸盒子,我什么也没找到。
这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普通的大纸盒子,邮局里老有这种盒子,比如说要把一头羊从这个地方寄到另一个地方去,就得用这种盒子。可是,这儿显然不是邮局,这儿啊,应该是我的肚子,那么,为什么我的肚子里会有这么个盒子?难道我的肚子里真有个纸盒子?
我三下五除二地把盒子上的封条给撕了。盒子被打开了,我往里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堆小盒子。难道我是个俄罗斯套娃?开什么玩笑?我这么一想就感得很不痛快,甚至有些生气。
我抓起了其中一个小盒子,上面写着:心。打开一看,里面什么也没有,空的。
我抓起了另外一个小盒子,上面写着:眼睛。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面镜子。嘿嘿,这个有意思,我从来没照过镜子,我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长怎么样呢?于是我将镜子举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大脑袋。天啊,从那儿我看到一个丑八怪,两只眼睛像两个激动的火星人,头上还顶着一把胡萝卜须。不行!这可不行!我怎么那么丑?!
我抓起了另外一个小盒子,上面写着:人格。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有两件东西,分别是一顶假发和一顶大胡子。瞎扯!
我抓起了另外一个小盒子,上面写着:愿望。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个肥椰子。哈哈,这还差不多,我当然立即呼哧呼哧把它吃了个精光。真甜!
我抓起了另外一个小盒子,上面写着:困惑。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本书,书的名字是《人肉博物馆》。这不就是胖索拉老跟我提起的那本书吗,一本她在梦里听说过的书。这本书的作者在这个梦里跟胖索拉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说胖索拉只不过是这本书中的人物,而不是一个真的人。可谁也没看过这本书,这本书或许从来没有在地球上发行过。谁知道呢?我翻开看了看,里面居然没有一个字!神经病!
我揪起了另外一个小盒子,上面写着:魔酒。打开一看,里面又有两件东西,分别是一张唱片和一个随身听。唱片壳子上写着:简迷离。啊???简迷离!我知道简迷离!一个会男女声二重唱的不倒翁组合,没错!我怎么知道的?我看过文啼多对简迷离的采访。我把唱片放到随身听里,耳机塞进耳朵,摁下一个按钮,哦!天啊!真难听!咚咚咚锵锵!什么乱七八糟的?鬼哭狼嚎,说老实话还比不上大猩猩爱斯杰伦的《让香蕉下地狱》进行曲。
我抓起了另外一个小盒子,上面写着:答案。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纸。我拿起来放到鼻子尖儿,定睛一看,该死的,原来是“托比的节目单”!就是那张破纸,怎么又是它?!我已经见过它三次了!背面儿的地图呢?没了!活见鬼!
我准备再抓起一个盒子,我发誓这将是被我抓起的最后一个盒子,别的其他的盒子,我发誓,我碰也不会碰!老实说,翻了半天,我手都酸了,可这些盒子里全是些莫名其妙的无聊玩意儿。好吧,我挑了个最大的盒子,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好东西。我把它抱了起来,嘿唑嘿唑,然后放到地上,盒子上写着:无聊。我打开一看,里面有1,2,3,4,5,6,7件东西。它们是一把水果刀,一个万花筒,一只空信封,一部电话机,一个马桶,一朵塑料花,一双鞋。
一双鞋?!我把它抓了出来,准确地说那是一双靴子。一双黑色的呆头呆脑的雨靴。我试着把臭脚丫Сhā进去,就像把一朵花Сhā进花瓶,这个比喻很恰当。结果是,这双鞋跟我的脚,正好!呵呵,嘿嘿,哈哈哈哈!我第一次站在不是自己的脚上,而是一双靴子上,这感觉棒极了!
走两步?那就走两步呗。
走路我可从来不会累,谁让我身轻似燕、健步如飞呢?
可穿着这双鞋,刚走了几步我就累了……
我怎么会累?真奇怪,没道理啊。
我腰酸背疼,像个垂暮的老太婆,捶捶胸口,揉揉腿,顺便把脚跷起来看一眼,嗯,穿着鞋的脚就是好看。
正看着鞋呢,不知道怎么搞的,等我一抬头,我怎么突然又来到了门外边儿?
奇怪。刚才我不是进去了吗,怎么莫名其妙又出来了?来回兜圈子?
我看了看那扇门,没错,还是那扇门,上面挂着个大牌子,写着:乔伊77。
简直是神经病!有人捉弄我?不管怎么说我根本没有理由在门外边儿,我不过就是低头看了看我的新鞋,就被扫地出门了?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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