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猫叫声,有田吃惊地抬起头来。
靠近的声音——福尔摩斯!是福尔摩斯!
阿刊尖声喊:“救命啊!”
门开启,一个黑褐色的身体像箭一般直直扑向有田。
“痛!——跑开!不要!”
有田滚跌在地,逃避福尔摩斯利爪的攻击。可是,福摩斯瞄准所有空隙,迅速采取攻势。
“——可以啦,福尔摩斯。”晴美进来说。“阿刊小姐,不要紧吧?”
“嗯……”阿刊好不容易坐起身。呼吸急促,喉咙刺刺地痛。
“畜牧!”有田靠着桌子,用手摸着手上脸上刻印的伤痕,皱着眉头咒骂。
“也许福尔摩斯是‘畜生’,不过,你才是真正的‘畜生’哪。”晴美说。她扶阿刊站起来。“——能走吗?”
“嗯……惠利呢?”
“她在后门等着。”晴美说。“走吧,福尔摩斯。”
“喵。”福尔摩斯飞快地望有田一眼,好像是说“吃够苦头了吗?”然后再叫一声“喵”,率先走出房间。
“平服下来了吗?”晴美问。
“嗯……谢谢。”阿刊叹一口气,放下喝光了的汤碗。
她们走进附近的餐厅用膳——晴美、惠利和阿刊三个。福尔摩斯在晴美身边打盹。
“不过,太过分了。”惠利说。“应该告诉师傅才对。”
“没有必要。”阿刊摇头。
“可是——”
“今晚他已经吃尽苦头;不敢怎样的了。而且。他做了很久的经理人,起码在这次的公演结束以前不能使他辞工的。”
“是吗?”
“不然途中没有经理人哦。而且,你想他会乖乖地辞工吗?那种人,他一定会妨碍公演的。”
听了阿刊的话,惠利望了晴美一眼。
“你也说过同样的话哪。”晴美微笑。
是的。惠利本身也没呈报受到偷袭的事。
“没资格说别人啊。”惠利笑了。
“吃东西补充精力!下次他再偷袭的话,我把他扭成就鱿鱼干!”阿刊摆出大力士的甫士。
“不过。海报的事令人在意。”晴美说。
“惠利,真的不是我做的哦。”
“我知道——在剧团中有谁会做那种事?是不是有田为了找藉口而自己做的?”
“那个可能性也是有的……”晴美点点头——旁边的福尔摩斯突然抬头看晴美。
“嗯……福尔摩斯也说令人在意。”
“呀。”阿刊噗嗤而笑。
晴美惊讶地看着惠利和阿刊吃喝。看来当演员是很消耗精力的工作。三人很快进食完,各自付了帐,离开餐厅。
“回去排练场看看。”晴美说。
“为什么?”
“我想看看那张海报。因我有点……预感之类的东西。”晴美说。
“好痛……那只衰猫!”
有田在镜子前面护理伤口。
当然他一个人。明天被人看到这种伤口时,大家会说什么?
两三天内不露脸的好。
像有田这样的工作,跑外头不来上班的事并不稀奇。阿刊也一定不会告诉黑岛的。因她是那种爱面子的女人。
那只猫……下次要带木天蓼来,好好“整”它一顿。
有田气冲冲地疗伤。
“好痛!痛死了!”
反正没人听见。有田一个人大声怪叫着消毒伤口。
他在镜子的后台护理,终于完毕后,回到办公的房间去。
“唉……”
那张海报——他本来想利用它来调戏丹羽刊的……
有田慢慢掀开海报上面的薄纸。
到底是谁作出这样的订正
?老实说。他不认为是阿刊做的。难道剧团中有人憎恨她?
抑或真的有人想让阿刊做主角?可是那样做的话,可能对阿刊造成负面的影响……
有田这才发觉,那里填上了刚才没有的订正。在“制作”下面出现有田的名字,被红色签字笔完全删去。
“怎会……刚才是没有的——”
说到一半,有田察觉不只是自己一个人。
背后有人的动静。正想回头之际,有田的后脑吃了一击,倒在地上。
必须护理伤口……
有田迷迷糊糊地想。可是,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是警报器。”晴美边走边说。
“真的。在哪儿呢?消防车哪。”
惠利听见警报器混合着当当响的钟声。
“火灾频盈的季节呀。那间排练场已破破烂烂的,必须留意才是。”
“不过,太漂亮的排练场练起来不安心嘛。”
“有同感。”阿刊笑了。
两名演员仿佛完全不在意寒冷的样子。
“可以进去吗?”晴美问。
“有田一定还在里面。”阿刊说。“他那张脸怎能回去呢?”
“对呀。他得化化妆才能回去。”惠利说。“咦,消防车跑到这边来啦。”
消防车在路上出现,追赶她们三人,在前面的角落拐弯走了。接着有第二辆、第三辆。
“——看!火花!”
建筑物的对面,红色的火花在飞舞。
三人对望一眼,然后冲上前。
“福尔摩斯!走吧!”晴美边回头边喊。福尔摩斯如梦初醒般奔上前,一下子就追过她们。
拐弯后,三人止步。
“——假的吧!”惠利说。
排练场被火焰包围。不是燃烧着,而是火焰把整栋建筑物完全裹住了。
消防员把水管接到消防栓上,开始放水。但显然已经太迟了。
“排练场烧了……”阿刊突然全身虚脱似地当场蹲下
晴美看着福尔摩斯,喃喃地说:“有田……在不在里面?”
福尔摩斯不答。火焰的亮度,在它眼里清清楚楚地映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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