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东终于醉倒了,对他来说,一场酒醉胜过好梦千回。
他安然地沉醉在梦乡里,阿满怀疑他今晚的失常,趁他醉得不省人事之际,悄悄地询问一直跟在加斯东身边的随扈,根据随扈的描述,加斯东是在回舱房来的途中遇到船主禹钟赫和一位美丽的女人之后,脸色就瞬间有着怪异的变化。
难道所有的问题都出在禹钟赫和那个女人的身上?为了一探缘由,她决定亲自去见禹钟赫。
阿满脸上蒙着面纱,神色匆匆地来至禹钟赫的房门前,踌躇地站在禹钟赫的门前,不知该不该敲下这个门。
禹钟赫刚从石海棠的房间回来,他站在不远处望着驻足在他门前蒙着面纱的纤纤俪人,整艘船上会以纱巾蒙脸的除了阿满夫人之外绝无第二人。
“阿满夫人,你找我有事吗?”
一道低沉富磁性的嗓音蓦地从阿满的身后响起。
她惊愕地紧揪着面巾转身迎视禹钟赫,“对不起,我是有点事想……”倏地她觉得说不出口,突地噤声。
“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禹钟赫一如平日亲和的态度对待。
“我想……”她不禁犹疑,贸然询问不知是否会泄露不该让外人知的秘密。
“你想什么?阿满夫人。”禹钟赫的脸上始终挂着愉悦的笑容,毕竟是生意人,若没有笑容最好不要做生意。
阿满思索半晌,最终决定是不想多问。“没什么,我还是回去好了。”她低垂着头,神情嗒然若丧。
她欲言又止的举动无端再度引起禹钟赫的好奇心,他连忙出声:“加斯东呢?怎么没陪你一起出来。”
阿满抓着面前的纱巾,苦涩微笑,“他喝醉了,现在正在睡觉。”
“加斯东喝醉?我们才分开没一会儿的工夫,他就能将自己灌醉?”禹钟赫揶揄地笑了笑。
阿满倏然回想起,刚才加斯东刻意将自己灌醉后所说的每一句话,他所用的每一个字宛如刀般,一刀刀地刺着她的心,他是不知其疼痛,一点都没考虑过她的感受,思至此,她忍不住泪水盈眶。
禹钟赫察觉到阿满骤变的神色,他大步来到她的面前,他知道中东国家的礼仪,他双手Сhā进裤袋里,绝不会去轻触她毫厘,温和地询问:“愿不愿意到我的房间里谈一谈?”
阿满知道禹钟赫对她没有恶意,但基于男女有别的礼仪她婉拒:“这样不妥,万一被发现了,我将会处不贞的罪名。”
对中东国家对女人的不平等对待早已有所耳闻,禹钟赫无奈地轻笑一声,“那我们到人多的地方谈。”
阿满无奈且旁徨的眼神感激地望着禹钟赫,“我也不想在人多的场所出现,毕竟人多口杂,我们是不是可以到甲板上谈?”
既然她选择地点,那有何不可。
禹钟赫依她的意愿,点头,“当然可以,请。”
阿满依男女有别、尊卑之礼,让出一条路请禹钟赫先行。禹钟赫昂首阔步引领阿满来到甲板上,迎着微微的海风。
禹钟赫回眸瞅着站在他身后的阿满,“夫人,有什么话请说。”
阿满不安地手紧揪着面巾,一脸惊惧、目不转睛地看他,声音轻颤微抖:“听夫君的随扈说,夫君在回房的途中曾经遇见你。”
夫君?好奇怪的称呼,都已经是什么年代,还有女人称自己的丈夫为夫君?
“是有这么一回事。有什么不对吗?”禹钟赫毫不避言直说。
“据说,当时你的身边还有一位女子……”她悠悠的眼神尽是无奈与郁闷。
禹钟赫心存狐疑地看着阿满,连她都跑来打听石海棠,看来其中果然有蹊跷。
“你口中所指的女子,该不会是海棠吧?”
“海棠?”阿满仓皇睁大双眼,惶惶地退了几步,兀自喃喃:“这么巧,她们之间只差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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