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栋三层通顶的宽敞明亮的建筑。我依趟在两排木椅其中一张上。正对面是一个硕大的警徽,下面贴着几个金漆字:为人民服务。虽采光及墙体上的字体用了现代化的材料,却仍免不了让人联想起古时候的衙门。威严庄重,匾高挂:公正廉明。隐隐约约中似能听到,“威武——”机械性的胸腔长拖音。一如包青天。
浑浑噩噩中我竖起耳朵,没听到戏剧中的声音,腿着实的被人踢了一脚。
“死了没有,没死坐起来。”一个年轻的警察不耐烦目露凶光的朝我吼道。
我缓缓坐起,瞟了他一眼,只这一眼,我心中旋即明朗:这是警察局的派出所。对面滑稽的封闭式书桌坐着一个委顿的警察,鲜明的制服怠慢的眼神。
年轻的警察皮肤白皙留着一头阳光的短发,怠慢眼神的警察则肌肤古铜色,下巴长有狂吃暴饮后的双下巴。由于不知到他们的名字,暂且叫年轻警察:帅哥;双下巴警察:好人。
帅哥走到好人身边,拢着嘴对着好人嘀咕几句,反脸回望眼神依然愤慨,而后坐在好人身旁。
“知道为什么把你弄到这里来,知道吗?”好人喝道。
我并没有回答,甚至没听进好人喝的什么。
为什么一脸国仇家恨?为什么正义的代表看起来猥琐不堪?这是矛盾的问题,首先对警察的理解似乎有待提高。个体在受环境熏陶或多或少会倾向于某点的平衡。本质上近乎原始。弱肉强食的进化论。就像变色龙变化皮肤颜色伪装自己不受天敌的攻击,而面前的帅哥、好人则用怠慢和仇恨的眼神来自我伪装,我想。
“问你话——啊。”帅哥变脸似的先善意的对着好人,嘴角扬起微笑,蓦地转脸凶恶的冲我咆哮。
该说什么,或者说他们想引导我说些什么我一无所知。接近傍晚的时候为报复鸿燕,我将她的头乱烫一气,快收尾时工作疏忽磕到一个胖女人——对,我撞了胖女人——晕厥——警察局。三者之间连接因果,但此时此地该说什么好呢?权衡下我选择沉默,空漠的看着‘为人民服务’。
“我给你说——”好人拍桌子站起来“到这里的就没好人。”
“你的意思,你也不是他妈好人?”在一再莫名其妙的高压下这是我想说的话,考虑到这种场合引起事端随便就能24小时免费协助调查,最终我没说出口。事实上我看起来像一只驯服的绵羊,任由牧人的皮鞭指引方向,“知道。”我违心的答。
“以前练过?”帅哥边问边掏烟和好人彼此点上。
“练的南拳还是北腿啊?”好人恶心的笑道。
“练什么?”
“装他妈什么糊涂,胖女人知道吗?就你撞的那胖女人,现在在医院抢救呢!下了好几道病危通知。”帅哥掸了掸手指间的烟。
“是她先打人的,是她先打人的。”我有点害怕,全身也不由自主的哆嗦。
“不是你弄的,我们能把你弄到这里吗?”好人怒目而视,“我告诉你,你现在最好老实点,好好合作才是你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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