査元赫看着别处,含糊不清地说:“反正你喜欢就行呗,我真见不得你整日无精打采的模样。”
上官嫃垂目微笑,唇角依然泛着苦涩。
査元赫盯着她眼睛上浓密如扇的睫毛出了神,喃喃地问:“下个月我要陪皇上去围场打猎,你去不去?”
上官嫃歪起头问:“怎么没人告诉我?”
査元赫放低声音说:“不像春秋季的出巡狩猎,我们只带一小队人微服出宫去。”
上官嫃又低下头,“那我如何去得了?”
“别担心,我一定让你和皇上好好聚一聚。”査元赫语气坚定而得意,似乎胸有成竹。上官嫃斜睨他两眼,没再答话,心中萌生出一种痒痒的喜悦,似新芽抽叶,又似枯木逢春。
月亮低低地挂在树丫之间,照得周遭如笼轻纱。晚风里都是莲花和水草的清香,四下静寂无声。经一整日暴晒,池水温热,上官嫃半截小腿浸在水中,时不时搅动。偶有冰滑的鱼儿擦过她的肌肤,她会吓得一颤,却感到惊喜。
瞒着宫里的人出来已久,惦记着天色,她掏出绢帕擦拭湿漉漉的双脚。岂料一阵清风拂过,卷着绢帕飘入池中,上官嫃急忙挽袖伸手去捞,却捞了一手空。眼睁睁地看着绢帕随水流漂远,她顾不得穿鞋袜,赤足踩着池边的一溜白石堤紧紧追随绢帕。
池中的水流毫无规矩,拖着绢帕一会儿原处打转,一会儿急速漂远,就像存心逗弄一般。追了许久,上官嫃有些恼,一跺脚寻着最近一处的阶梯飞奔下去,口中小声念着,“别跑了,别再跑了,快回来……”
当她衣袂翩翩跨下台阶,却见一名少年蹲在池边,手中捧着她的绢帕。他侧头望见她,目露惊诧。上官嫃收住脚步,定定地看着他,那平和的眉目似曾相识,身上的衣物只是寻常便服。可这宫中除了司马棣,怎还会有其他男子?上官嫃张口便问:“你是谁?”
少年缓缓站起身,打量她一周后,视线落在她*的双足上。上官嫃微窘,悄然拉了拉烟青色的裙摆,遮住双足。
少年将绢帕递向前,“这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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