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空寂,偶尔一两只飞鸟掠过窗前,啾啾鸣叫着回绕在屋檐下。夕阳余晖透进花窗,窗棂上经了年的红漆斑驳或浓或暗,好似要化开了一样。
査元赫心不在焉地踱步进房,冷不丁发现书案前坐了一个人,心悸之下惶惶道:“母亲,怎么一人坐在这?”
司马银凤眸光冷凝,问:“从哪儿回来?”
査元赫瞥了眼她的神色,局促道:“喝酒去了。”
“你身上哪里有酒味儿?”司马银凤懒懒一笑,“元赫,你在我面前从来都不会撒谎。”
査元赫原本就烦闷,撇开头愤愤道:“我也不小了,想出去走走还要经过母亲批准么?”
司马银凤猛地站起来,步步逼近他问:“你又出城了,去道观了是不是?”
“娘!”査元赫拍案而起,极不耐烦地嚷嚷,“别管我了行不行?”
向来对自己恭敬的儿子竟敢如此冲撞,司马银凤觉得难以置信,双目圆瞪,“我不管谁管?你娶妻了,还三天两头去道观做什么?你可知道外头那些不堪入耳的谣言?”
“我不知道,也不稀罕!”査元赫脸色一沉,眉目间竟渗出出人意料的暴戾。
司马银凤眉尖紧蹙,缓缓摇头说:“红颜祸水……你这辈子若会栽,也就栽她手里了。我多少年前就告诫你,不要为情所困,这东西是会祸害人的,你若听进去了,今天也不会到这地步。”司马银凤幽怨轻叹,指了指桌上的茶盅,“方才上官妦给你备的茶,喝了吧。”
査元赫揭开盖子,一手托起茶盅仰头牛饮,然后信手往桌上一扔,蛮横道:“茶我可以喝,人我不要,你叫她从今以后别踏进我书房半步!”
司马银凤微微张着嘴望着门外发怔,査元赫也回头去看,见上官妦刚迈进门槛,娇小的身躯倚着门框,面色惨白,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这场面令査元赫分外不自在,索性拂袖而去。在迈出门槛的一瞬,与上官妦擦身而过,只听得她说:“你肯喝我的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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