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君也不知道飞了多远,眼见着飞过了人口稠密的地方,越飞越荒凉,雪画儿有点心慌了,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孔雀君终于落下了云头。
雪画儿看着陌生的地界儿,有点犯愁:“这里还是不是宝相国?可别飞到了中土大唐啊。”
孔雀君恢复了人形,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担保:“决没有出国,你放心吧。”
公主稍稍放心。于是手搭凉棚四处瞅了瞅,又问道:“眼下是那里?可是京城附近?”
孔雀君忙道:“不远不远,离京城嘛,快马估计要半个月就跑到了。”
雪画儿的凉棚塌了,她看着孔雀君欲哭无泪,欲语无声。有这么乐于助人送人回家的么,越送离家越远!
她万分违心地谢道:“多谢羽翔君送我离开波月洞。余下的路我自己摸索着回去吧。”
孔雀君忙一脸热诚道:“那可怎么成?这里很偏僻,你一个单身女子,长的又这么招惹人,我怎么放心留下你一个人离开呢,我好歹也要陪你几天,等奎木狼放下此事,我再送你回家。”
他说的好象合情合理,雪画儿想了想,自己没有一文钱,离家这么远,难道一路乞讨回京城?算了,权且听他的,先在这里躲避两天。
于是,孔雀君在一处平地上,凭空造出了一套宅院。小桥流水的后花园,精致华美的厅堂,一一现在眼前,这造房子的速度真是又快又好。而后,他又指着树上的一窝喜鹊,又凭空造出了两个佣人。
雪画儿看的目瞪口呆,心惊胆战。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妖术,大变活人!
一看那两个喜鹊变的佣人,雪画儿就是一个哆嗦。
再一抬眼,孔雀君也变了样子,成了个清秀儒雅的书生。一身青布衫十分的简朴,衬着他一身清贵的书卷气。雪画儿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书生,这还是花哨妖娆的孔雀君么?让人有一种突然从一个花魁变成一个良家妇女的感觉。
突然他的手一抬,指了她一下,她一个激灵,觉得身子好象抖了一下。
孔雀君笑嘻嘻地走近来,柔声道:“这样,奎木狼就认不出我们了。娘子。”
雪画儿一个哆嗦,娘子?
孔雀君手里又变出了一方大镜子,巴巴地捧到雪画儿的面前。雪画儿往镜子里一瞅,差点一个干呕吓昏过去,自己那形象怎么成这样了?简直是残不忍睹到出神入化的境地!
孔雀君十分有成就感地说道:“娘子, 把你变丑点,奎木狼才认不出你啊。”
雪画儿被镜子里的“自己”恶心到实在没有心情感谢他的良苦用心和一片好意。她瞅了一眼身边俊俏的小书生,有些感慨,她长的这么鬼斧神工,,和清秀儒雅的孔雀君怎么能看着象一对夫妻呢,这不明摆着鲜花Сhā在牛粪上,她就是那一堆热气腾腾的牛粪么?
孔雀君安慰道:“娘子莫要惆怅,我是个有内涵的读书人。讲究内在之美,品行之美,诸葛先生,梁光先生,都是娶妻娶德。再说了,俗话说的好,家有三宝,丑妻薄地破棉袄。丑妻在三宝中排名第一,可见你在家中的重要地位。”
雪画儿心里稍稍好过一点,无精打采道:“我去给你做饭。”
说到做饭这事,雪画儿十分的积极。她觉摸着,将妖怪们喂饱了,就不会打她的主意。就象她一般吃饱了饭就不会再吃零食了。所以,脱离了奎木狼,眼前的孔雀精也要好生喂养。
孔雀君很惬意的变出个大躺椅,将手望头后一靠,微微眯眼,似在养神。
雪画儿正要找个地方给他做饭,突然头顶上方有一片乌云压顶的感觉,似乎小院子骤然一暗。难道是奎木狼追来了?她心里一惊,提心吊胆的抬头看去,只见一片霞光划开了乌云,从云头上跳下来五个人。为首的一个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子。
雪画儿仔细瞅了瞅,她的容貌实在是不太象个妖精。因为至今为止,她见了四位妖怪。舞樱夫妇那是一对风流人物自不必说,奎木狼俊美伟岸,孔雀君更是花容月貌,但凡让人稍稍看上一眼,都是光彩夺目,让人目眩神迷。
而眼前的这一位,虽然也是从云头上蹦下来的,长相实在很平凡,恩,除了身材高挑还是身材高挑。
孔雀君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惬意的笑容也不见了,表情很严肃。
雪画儿莫名有些紧张害怕,这位尊神又是何方妖怪?看样子来者不善。
孔雀君淡淡的打了个招呼:“阿鸾找我有事?”
那女子抿着唇不答腔,只瞪着双铜铃般的眼睛死劲看着他。雪画儿从一个女子的眼光旁观,立刻觉得两人之间有故事,那阿鸾的眼神真叫一个复杂,若是父皇三个月不去某位妃子那里,那妃子的眼神便是这个调调,这种眼神她十分的眼熟。
通常这种情况下,恩,旁人最好避开,让两人独处私下解决为好。
她偷偷往边上让让,打算溜走。
突然孔雀君步子一动,将她的胳膊一扯,往身边一带,对阿鸾道:“这是我娘子。刚娶的,叫小丫。”
雪画儿惊诧地看着阿鸾的目光立刻变了样,这种眼光,她也眼熟的很。父皇要是连着一个月和某个妃子睡在一起,其他的妃子看那某个妃子的眼神就是这个调调。通常这种情况下,要立刻避开为好,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以免被人误伤。
可是孔雀君死死扯着她的袖子,雪画儿一个哆嗦,这孔雀君也太不道德了,这不是把她往刀口上送么?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实在是不厚道!
果然,阿鸾眼中真是杀气腾腾,背后是青烟袅袅,开始咬牙切齿道:“我一去色华山寻你,你便闭关静修,我一走,你就出关。这才几天不见,你居然就有了一个丑婆娘,你,你实在太伤我的心了。”
说着,她的手指猛地一指雪画儿,雪画儿一个哆嗦,生怕被她在身上指出一个洞来,还好,她未施妖法。
阿鸾继续慷慨愤然道:“我那点不如她?她长成这样,你就看着不恶心么?”
雪画儿颇以为然,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也险些干呕。她想离孔雀君远些,不掺和两人的恩怨,偏偏孔雀君使劲扯着她的袖子不让她走,眼看阿鸾的杀气越来越盛,雪画儿豁出去了,死命一挣,恩,断袖了。
孔雀君手里拿着一截扯破的袖子,义正言辞道:“我就喜欢长的丑的,这样才能更显得我的仙容出众。你长的如此美丽,和我一起将硬生生将我比了下去,让我情何以堪?所以我不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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