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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霸道总裁强说爱 > 117 水至清则无鱼

117 水至清则无鱼

这个程安娜,戏演得不错。

虽然她走了,成全了她。

苏叶还是为程安娜感到一丝心酸。

晚上吃过饭回到家,齐烨霖往沙发里一坐,顺手打开体育频道,一边看一边搂着苏叶香一口,感叹的说:“还是家里好啊。”

“行了,你这话都说好几次了。”苏叶抬手摸摸他的额头:“不发烧呀,怎么说出的话像个居家的老男人了?”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我老了?”齐烨霖瞪着苏叶:“看看,好好看看,你老公,我,哪里老了?”

“哼,不用看了。”苏叶也不示弱:“你哪里都老,不信,你自己照镜和我比比,看看到底是谁老了?”

齐烨霖不服,拉着苏叶去浴室里的大镜前照。

“男的伟岸,女的娇美。多般配的一对。”

“得了吧,你看,你这儿…”苏叶跳起脚,把齐烨霖的头往下拉:“这儿,都有一根白头发了,别动,我帮你拔下来。”

“你怎麽知道你没有?我也帮你找?”齐烨霖说着,不由分说,拆了苏叶的发髻,乌黑亮泽的黑发披散下来,翻来覆去,找了又找,确实没有。

“怎么样?没有吧?”苏叶扬起小脸,得意地笑:“我就是比你年轻,不服不行。”

粉蓝的西装小套裙,裹住她玲珑娇小的身材,白里透红的皮肤,在浴室暖­色­调的灯光里,水­嫩­欲滴。

微扬的小脸上,那双黑白分明,如水晶般的双眸,蓄了得意,却更纯净清澈。而那微微上翘的嘴角,流露出娇艳欲滴的诱惑…

他的身体开始发热,嗓­干­­干­的:“小叶儿,小叶儿”他沙沙的叫她的名字,叫一声,就低头亲一下。

他的吻有毒,总是让她沉迷,会让她醉。

把她拢在怀里,轻声耳语:“让我看看,看看都是哪儿年轻……”

苏叶不由的伸出双手,踮脚抱着他的脖,与他缠绵交错。

她苏叶的老公了,会疼她、宠她,护她、更是在乎她的男人。

怎能不爱。

低下头,额头相抵,他灵巧的手早就解了她衣服上的扣,手指抚上峰峦山顶的红樱桃,指腹上的剥茧触上娇­嫩­的肌肤,苏叶忍不住一阵颤栗……

“喂~”她小声提醒他:“家里没有那个了?”

“我知道。”他低低的笑,直达心底,又亲住了她的­唇­。

如糖似蜜,怎么亲,总是亲不够。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又怕会融了。

他的小妻,还是朵娇艳欲滴的小花朵呢,又年轻又有活力,尽管嘴里不服,心里却也是明白得紧呢。

匆匆的,剥去她的衣服,洗了香香的澡,他用柔软的大浴巾包裹着她,抱起,大踏步的奔向卧室。

她喜欢主卧里的大水床,他知道。

当她媚眼如丝的眯起眼睛,给他说,这水床还…真的舒服呢,他的心,随着她的呢哝软语,一起化掉了。(未完待续

又妩媚又动人

一觉睡得黑甜。

早晨,一睁眼,不好,九点多了:“晚了、晚了…上班又迟到了。”

苏叶一边歉意的念叨一边手忙脚乱的起床。

“不着急。”齐烨霖应该是早醒了,气定神闲的伸手拉住苏叶:“陪我躺会儿。”

“躺你个头啊,我都晚了,我今天一定要去买个闹钟,不行,得买三个。”

林半夏看到她晚去,准会笑话她的。

一定会。

齐烨霖翻身,将忙着穿衣的苏叶重新扑倒床上,一边把她刚穿了一半的衣服扯掉,一边亲她:“反正也晚了,不如我们一会儿去试婚纱,从米兰定做的婚纱昨天就空运到了。”

“啊?呜…好吧,我和半夏说一声。”被齐烨霖亲的五迷三道的苏叶妥协:“那也得起来呀。”

“已经起来了…”

“啊?齐烨霖,你…”

不待苏叶明白透了,齐烨霖已经提枪上马了。

重重杀进,忽而急急后退、再卷土重来…一连串的疾风骤雨,让苏叶彻底的缴枪投降,软成一汪春水。

什么反抗的话,到了嘴边,却成了呜呜咽咽带着柔媚的的…呻吟。

齐烨霖忽然停下来,双手捧着苏叶的脸亲她嫣红的嘴。

他有些受不了了,她的身体,让他留恋,太美好的味儿道。

怎么要他也要不够。

恨不能哪儿都不去,就在床上,将她拆解入腹才好。

他伏在她的肩胛骨上,轻轻吻她圆润的的肩到颈间­精­致的锁骨,她的身体深处紧致润滑,像上好的巧克力慕斯,甜蜜丝滑,他深吸几口气,才抑制住那强烈的感觉。

她是他的宝贝,他用尽心力来疼、来爱的心肝,他要细微的体贴她的感受,要她和自己一起来享受那份。

苏叶到底是个弱女,一个晚上,已经是有些疲了,虽然早晨醒来,体力恢复了些,可是,在他强势的身下,也没了半点的反抗能力。

他水深火热的与她纠缠不清着,那又快又深的霸道攻势让她不由得想后退,却总是让他抓住,再抱紧,进而进的更彻底。

那几乎要窒息的索取,苏叶只好咬着细白的牙强自支撑,一种突然而至的颤栗从身体深处扩散开来,进而扩至四肢面骸,全身轻飘飘的。

要死了。

那一双染了柔媚的眸,宛若一汪碧绿的漾着他。

苏叶哪里知道,她越是这样,他越是疯狂,狠狠地要她。

抑制不住的呻吟从嗓里细细的蹿出,苏叶的眼前,炽白的一片星光灿烂。

整个人,像死过一次似的虚无。

下身的骤然收缩和极限的紧致,齐烨霖终是没受住,一阵炙热倾泻而出,让要死的苏叶又颤栗不已。

他伏在她身上,感受着余韵的甜美,舍不得立即从她的蜜处撤军,双手将她汗湿的发丝拊到耳后,情深意重的一记深吻将她抱紧再翻过身来。

乾坤逆转,已是她伏在他的身上了。

他觉得自己又高又重,他心疼她得紧,可不能压疼了他的小丫头。

她是他强求来的,虽然琴瑟和鸣,可得来不易呢。

苏叶红润润的小脸,羞涩的埋在他的胸间,她可是好累啊,累得连一个手指头尖都不想再动弹了。

心跳依然余韵犹存,他的、她的。贴得这样近,听得这样清。

相亲相爱,这种感觉,真是好呢。

他像只满足的大猫,吃饱喝足,舒服的仰面叹息。

她是只垂死的小白兔,唯大猫是天是地。

一时间,无话。

阳光四­射­的房间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情/欲气息,安静着,也亲近着。

齐烨霖爱怜的伸手摸摸苏叶的小脸,这次,可是有些累坏她了,他的小妻,他要给她一场让人瞩目的世纪婚礼。

昭告天下,她是他的了。

一生一世。

娇艳艳的小脸触感真好…温热,就像…他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苏叶机警的发觉了,一撅嘴从他身上滑下来,下身涌出的滑腻液体让她的脸羞得更红了。

不知说什么,就不说什么,背对着他,快步跑进了浴室。

他的小叶害羞着呢。

齐烨霖想着她走路发飘的样,紧跟着去浴室,却发现里面Сhā了门。

他低低的笑。

转身去了外间的浴室。

太阳升的高了,整个房间明晃晃的,温暖异常。

齐烨霖衣着整齐的站在浴室外叩门:“苏叶,洗好了吗?”

“嗯。”

苏叶出来,腿走路微微有些颤。哀怨的白他一眼,再白他一眼。

他呵呵的笑,神清气爽:“去换衣服吧,该吃早饭了。”

早饭?

再晚一点,连中午饭一块吃得了。

齐烨霖带着苏叶出去,挑了一个春暖花开的雅致地方吃早餐。专拣苏叶爱吃的点,她不爱吃的,一样也不要。

“其实,吃东西,环境也很重要。”

“嗯,可不是。”苏叶一边吃一边说:“我们粥屋的环境还有待再改进,环境好了,档次自然就提上去了。”

呵呵,是个聪明的丫头,心思玲珑,一点就透。

“等你们全国连锁做起来,就不是小生意了。”齐烨霖宠溺的看着苏叶:“再多配几个助理吧,你光动动嘴巴就成。”

“那我是不是要聘几个美男帅哥当助理?”苏叶吃吃笑:“你的秘书,可个个都是大美女,又妩媚又动人。”

“要不,你聘我吧。”齐烨霖拿起纸巾,隔着桌,伸手帮苏叶擦去嘴角的一点酱料:“别的男人。。。你休想!”

霸道,蛮不讲理。

吃过饭去看婚纱,专门定制,美轮美奂,试了下,正合身。

“别动。”齐烨霖举起手机,“咔嚓”一声,照下了让他惊艳的画面:“我的屏保,太美了。”

“齐太太穿这件婚纱太漂亮了。”店长美美由衷的赞叹:“齐先生,你看这样好不好?如果能让我们拍几组照片在店里宣传的话,这婚纱还有所有的钻饰算我们赠的好不好?”

齐烨霖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不就是拍几张照吗?”苏叶倒是有些心动:“可以省一大笔呢。”

齐烨霖的脸一沉:“说不行就是不行,我齐烨霖的妻,穿婚纱自然是名家定制,这个钱不能省。”

苏叶吐吐舌头,冲着齐烨霖做个鬼脸:“霸道。”

婚纱还没脱下来,苏叶的手机就在包里叫嚣起来。齐烨霖手疾眼快,拿过来递给苏叶:“什么?我们马上就到。”

苏叶脸­色­都变了。

扔下手机,手忙脚乱的换衣服:“薇薇可能难产,快!我们马上过去。”(未完待续

我的老公真的是我的老公哦

远远的就看到,周弦蹲在手术室门口,低着头,双手在揪自己的头发。

往日那温润潇洒的形象皆无。

“周弦,薇薇怎样了?”苏叶跑上前。

听到声音,周弦忙放下手,站起身:“你们来了。”

说着有些焦急的又看了手术室亮着的红灯一眼:“进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医生说…”

他有些难过地低下头。

“说什么?”齐烨霖皱着眉,看着手术室:“情况有多严重?”

“本来,孩脐带绕颈,羊水也浑了,说做个剖腹产就行。”周弦诺诺的叙述情况:“谁知,进了手术室,做上手术才知道,齐白薇她抗麻药。”

苏叶倒吸了口冷气。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手术都开始了:“那现在是不是等于…无麻手术?”

周弦默默的点了点头。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门却开了,走出来一个中年女医生:“谁是病人家属,病人是rh血型,情况危急,输血量太大,医院的储备已经用完了,已经外调了,可送过来也有些时间…”

“输我的血吧,我是她哥。”

“我是她姐。”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都跟我来吧。”女医生说着带他们手术室的隔间。

经过检测,齐烨霖的血型对上了,被医生领走抽血去了。

苏叶仍回手术门外等着。

周弦在手术门外来回走,手也有些轻微的抖:“苏叶,你说,会有危险吗?”

问话像小孩。

“没事儿,薇薇和孩吉人自有天相,会平安度过的。”

嘴里这样安慰周弦,苏叶的心里也是忐忑的。

无麻手术简直就是大拉活人呀。

周先生和周夫人闻讯也赶过来了:“怎样了,我的孙生了吗?”

“妈——”周弦扶周夫人坐在一边的座椅上:“还在手术呢。有些特殊情况。”

“哦?情况严重吗?”周先生显然已经意识到问题了,看了旁边站着苏叶,点了点头,友好示意。

“薇薇做剖腹产…抗麻药,她哥哥在里面给她输血呢。”

“啊——,我的孙,怎么会这样?”周老太太急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好了妈。”周弦心里焦躁:“你小点声。”

手术的门又开了,齐烨霖脸­色­有些不太好的走出来:“正在抢救,医生问…保大人还是保孩?”

“保大人。”周弦和苏叶的意见一致。

“医生有没有说生男还是生女…”周夫人手一捂脸哭开了:“我的儿…孙…这是怎么了?”

“你进去签字吧。”齐烨霖拉了有些手足无措的周弦一把:“医生在里面等着呢。”

“嗯”周弦惶惶然的推门进去。

苏叶的心理七上八下的,急得红了眼圈:“怎么会这样?”

齐烨霖默默走过来,将她圈在自己臂弯里。

平安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全身无力的依靠着他,有了依靠,却没有半点办法,只能等。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随后手术室的门也打开了。

几个看似有些疲惫的医师,穿着无菌衣快步推了Сhā着氧气的婴儿车边走边说:“大人产后大出血,还在抢救,产下一,孩产后有些窒息,需要送新生儿急救病房,家属来一下。”

“我的金孙孙…”周夫人抹了把眼泪,拉了周先生,脚步异常快捷的跟上去:“求求大夫了,无论花多少钱…”

“你在这儿守着薇薇…”齐烨霖拍拍苏叶的肩:“我过去帮帮忙。”

周弦进到手术室时,手术刚做完,齐白薇的身上Сhā满管,孩也在被医生倒拍着又扣上氧气罩急救。

“齐白薇、齐白薇…”

他轻飘飘的走过去,握着气如游丝的妻的手:“对不起。”

曾经哥哥也是这样,苍白着脸再也没有醒过来。

什么感情、功名利禄,在生死面前,全都不值得一提。

他现在,觉得心里慌得厉害。

他真是愧疚,结婚这麽久,没给过齐白薇什么好脸和温情。

而她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一个人在医院孤单单保胎,现在,又是这种情况。

生死关头,刚才他签字时,她还有一丝意识。

听到她用微弱的声音对医生要求:“一定要保孩。”

孩是她千辛万苦求来的。

而他…一直都­干­了些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他的妻孩更重要吗?

没有了。

“周太太大出血情况已经止住了。”医生欣慰的安抚:“只要昏迷的时间别太长,能苏醒就算闯过去了。”

“齐白薇,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周弦,你不是说,一睁眼,就能看到老公,是人生最幸福的事吗?我会一直在,你睁开眼看看我吧…”

那个心高气傲的齐白薇,其实她的内心脆弱的不堪一击。

无数次,他看到她在夜里无声的流泪…他却一直视而不见。

那天,他去医院找到她。

那个委屈求全的齐白薇,挺着大肚,拉着他的手,一直一直不肯撒开,还问他:“你掐我一下好不好,我是不是在做梦?我的老公真的是我的老公哦…”

重症监护室外,苏叶隔着玻璃幕墙,看着周弦伏在齐白薇床边,微微耸动着肩膀。

“小叶、小叶,孩会哭了。”齐烨霖过来拉着苏叶的手:“这边,薇薇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医生说,醒过来情况才会好转。我们进吧,顺便告诉周弦孩的好消息。”

听到门响,周弦满脸泪水的抬起头,看到是齐烨霖和苏叶,尴尬的用手抹了把脸。

苏叶默默递给他一打纸巾:“孩没事了,阿姨他们照看着,你放心吧。”

“嗯。”

周弦拿纸巾随便的擦了下脸,另一只手,一直握着病床上齐白薇的手:“齐白薇,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孩没事了,你也快好起来…”

说着,声音又哽咽了。(未完待续

做一个幸福小女人

“你回家休息下,这里我守着。”

齐烨霖拉过苏叶,亲昵地摸摸她的头:“我保证,薇薇一有好消息我马上给你报告。”

看着他的小叶眼圈一阵红似一阵,齐烨霖心疼得紧。

自己个的老婆自己个疼。

好消息?

苏叶的心酸涩的难受。

小姨没有了,虽然是表姐妹,齐白薇却也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现在这个时间,妹妹昏迷不醒,挣扎在生死边缘,她哪里走得?

“我不走。”态度异常的坚决。

心在半空悬着,是好是坏,她都要陪着妹妹一起面对。

“好吧。”齐烨霖无奈的妥协:“那你们都吃点东西,要不,薇薇还没醒,你们又不行了。”

说着,齐烨霖把杜云其送来的清粥小菜一一摆在小几上:“周弦,你也过来先吃点吧。”

一整天了,就那样水米未进的守在那儿,握着齐白薇没输液的那只手。

周弦摇了摇头。

他哪里吃得下。

“去吧,吃点东西,再去看一眼孩吧。”齐烨霖拍拍周弦,拉他起身:“我在这儿看着薇薇。”

苏叶端起碗,喝了几口粥,眼泪“啪嗒啪嗒”落进碗里。

已经过去十多个小时了。

医生说,先观察十二个小时。

“我孩。”周弦活动一下坐的麻木的腿脚:“一会儿就回来。”

“去吧去吧。”

齐烨霖握着妹妹的手,一晃这麽多年过去了,那小小的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已经是大人了,为人ℚi为人母了。

那么任­性­,高傲的妹妹,偏偏碰上周弦这个死­茓­。

还好,守得云开见月明。

从这一天来周弦的态度和眼泪来看,妹妹的幸福已经在向她招手了。

苏叶轻轻地走过来,齐烨霖让开一半凳,让她坐下靠在自己身上:“薇薇会没事儿的,丢了那么久都找回来了。”

面对着依然昏迷不醒的齐白薇,谁心里也是没有把握的。

苏叶把手盖在了齐烨霖握着齐白薇的手上,心里是怕的:“薇薇吃了不少的苦,这马上苦尽甘来了,怎么就…这样了呢?”

苏叶的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自己的妹妹,还有自己的妻,都是一生一世,修来的缘分。

所以,要宠她们、爱她们多一些,更多一些。

齐烨霖的心里也是疼的什么似的。

忽然,被握着的手,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齐烨霖已经敏锐地扑捉到这丝讯息:“薇薇、薇薇、薇薇?”

齐白薇缓缓地睁开眼,眼前的模糊逐渐的清晰起来:“哥,姐…”

她想笑笑,眼泪却先一步滑落出来。

“薇薇,你醒了,太好了。”苏叶又哭又笑的拿纸巾帮齐白薇擦眼泪:“我去叫医生,告诉他们你醒了。”

齐白薇左右看,眼神里的失落清晰可见。

“哦,对了,周弦一直握着你的手守了一天了,你哥让他去看孩了,马上就会回来。”苏叶细心地给她解释。

通知了大夫,苏叶拐了个弯去婴幼儿的加护病房。

周弦正笨手笨脚的把孩移交给周太太。

“周弦,快,薇薇她醒了,找你呢。”

“真的?”周弦脸上的欣喜那样大的绽放开来,也不等苏叶,拔腿就朝重症监护室狂奔。

“医生已经来检查过了,薇薇的情况稳定下来了。”齐烨霖站起身把最好的位置让给周弦,转身退出了病房。

心里原本对周弦颇多意见的,这一刻,面对失而复得的妹妹。

他选择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走在后面的苏叶,被齐烨霖拉住。

透过玻璃幕墙,看到,周弦抱着齐白薇,哭得一塌糊涂。

倒是齐白薇,苍白的脸上挂着幸福,居然拿着纸巾帮周弦擦眼泪,撅着嘴柔声细气地说着什么。

周先生护着周夫人抱了孩走过来,是来看儿媳,也是给儿媳看看孩吧。

“走吧。”齐烨霖将娇小的苏叶护在怀里悄悄地撤了。

昏黄的路灯下,苏叶把头转向他,伸手抱了他的腰,将头埋在齐烨霖的怀里。

齐烨霖半抱半拉着她出了医院的大门。

要不是医院人来人往,齐烨霖真想抱着她走,可是,进出的人不少,他的脸皮也还不够厚。

他摸到她的手,十指相扣的握了。

这一握,是要一辈的,一直这样,陪在她身边,才好。

他,是真的,放不开她,在乎她,爱上她了。

“还记不记得,那一年,你穿着白裙,手里拿着一条仿真蛇,冲着那个绑在树上的坏蛋,得意的笑?”

那狡黠的一笑,那样美的留在齐烨霖的记忆力。

“呵呵,那麽久的事你还记得?”苏叶将头靠在齐烨霖怀里,鼻息间是满满的熟悉的青草气息:“真是没想到现在,会是这样,我们,也算是有点缘分?”

“是我强求来的。”齐烨霖低头亲亲苏叶的眉毛、鼻:“原谅我好不好,我原来是不是真的很过分?”

“当然。”苏叶抬头对上他的眼眸,挑眉:“你是很过分…”

没等她说完,他的吻就及时的将她的娇嗔吞了进去,吻得火辣,一点也不留余地。

抱得还那样紧,两个人成为一体,没有一点缝隙。

路灯虽然不是亮如白昼,可是,路上的行人去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吻得她喘不过起来,吻得路人忍不住驻足观看。

微笑、以至于开始鼓掌。

被人围观实在是那啥…齐烨霖放开她一点,­唇­齿间却都是浓浓的彼此的气息。

“哥们儿,差不多就行了,你还想让我和太太替你们受累了到什么时候?”

说话的是陆文泽。

他的旁边站着他的太太叶静琪。

令让忍俊不禁的是,他们的身下,还站着两个小小的小正太,被爸爸妈妈用手霸道的捂着眼睛。

对于刚才大马路上发生的,少儿不宜的事情,他们被无情的剥夺了围观的权力。

齐烨霖倒是脸皮够厚,打了个哈哈,弯下身笑着问候两个小正太:“大宝,小贝,来,到­干­爸这儿来,见见你们的­干­妈。”

听到叫他们,两个小帅哥挣脱父母的魔爪,扭着小胖身就跑向了齐烨霖。

其实他们在手指缝里看到­干­爸亲嘴嘴了。

苏叶和叶静琪慢慢熟了后,对大宝和小贝这两个龙凤胎倒也不陌生。

就是大宝和小贝,对苏叶也是有印象的。

记得原来妈妈叫他俩叫的苏阿姨,为什么现在­干­爸说是­干­妈呢?

“­干­爸,是不是亲过嘴嘴,阿姨就变成­干­妈了?”

弟弟小贝抱着­干­爸的长腿,对于自己的发现洋洋得意。

“不会吧?”抱着­干­爸另一条腿的哥哥大宝反驳:“幼稚园里的阿姨还和你亲亲呢,那我以后也叫她­干­妈?”

陆文泽和叶静琪大囧。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怎么样,准备得差不多了,哪一天办婚礼?”叶静琪笑着小声问苏叶:“对了,有什么帮忙的,别客气,直接说就行。”

“嫂,还真有。”齐烨霖一手一个抱着大宝和小贝:“到那天,我得借你们家的两宝贝用用,给我们做花童再合适不过了。”

“行,没问题。”陆文泽拥着自己的小娇妻大方的首肯:“大宝,小贝,给你­干­爸捧捧场,去当一回花童好了。”

“­干­爸,什么是花童呀?”小贝­奶­声­奶­气的发问。

“这都不懂。”大宝有点鄙视弟弟:“就是穿着新衣服过家家呗,电视上演过的。”

大人们都被他逗笑了,大宝有些不好意思了,用小胖手捂住眼睛做害羞状。

由于苏叶的坚持,齐烨霖想象中的奢华婚礼低调了许多,至亲好友,齐聚一堂。

见证他们相亲相爱的结局,也是开始。

为他穿上婚纱,沐浴在他炙热的目光里,苏叶的心里,感慨万千。

不喜欢也不想再去翻旧账,就这样,简单着,做一个幸福小女人。

老袁携他的新婚小妻来参加婚礼,转身,抛下小妻拉了齐烨霖到一边叽叽咕咕,说了好一会儿。

苏叶远远地瞧着,齐烨霖皱着眉,面­色­凝重了许多。

等回到苏叶身边,问他,齐烨霖笑笑,轻描淡写的安慰她:“老袁多虑了。”

这家酒店是韩哲的,今天他全力以赴的坐镇,不会有什麽事的。”

老袁说,刚才在路口,等红绿灯时,好像看到了广州军区牌照的车,从这边开过去。

他本想跟过去看清楚的,可是对方很警觉,绿灯刚闪便蹿出去了,他的车夹在后面突不出去。

“还不至于吧。”齐烨霖苦笑着摇头。

话虽这样说,齐烨霖还是暗地里让杜云其通知韩哲,再全面的排查一下酒店的布置和安全。

韩哲递回话来:“一切准备就绪,没问题。”

然而,美好的时间里,总有人送上一些意想不到的,不美好的小Сhā曲。

防不胜防。

当婚礼主持人高声宣唱“新郎辛福的吻新娘”那一刻,不期而至的外来入侵者,纷纷蹿进了礼堂上空。

“咦?哪来的好多蜜蜂?”

随着伴娘林半夏的一声疑问,刚要随着主持人的节奏,幸福的亲吻他的新娘的齐烨霖发现:整个婚礼现场充斥着无数只“嗡嗡”乱飞乱撞的蜜蜂。

“啊——!”

惊叫声一片,喊声夹杂着哭声,整个婚礼现场,瞬间乱成了一锅粥。(未完待续

简直是只猢狲

虽说严阵以待,韩哲还是没料到,意外情况会这样猝然的发生。

忽然想起,酒店里前几天才安装的超声波灭虫仪,他下意识的扑过去摁下开关。

也就一会儿工夫,成千上万只蜜蜂化作流星雨,飘然落地。

惊慌失措的人们,这才稳定心神,缓一口气。

礼堂的台上,新娘苏叶紧急时刻,被新郎齐烨霖用西服抱在怀里。

俨然合体。

“花童呢?”

一直在台下最前面照应的叶静琪,危急时刻,被老公陆文泽脱下西装,包住了头面。危机解除,慌了手脚:

“陆文泽,儿呢?”

“啊?”

向来稳重端凝的陆文泽,瞬间脸就变­色­了,手有些抖的握住妻的手:

“别慌、别慌……”

他自己先乱了阵脚。

“我出去找。”

叶静琪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挣开陆文泽的手:“你在里面找。”

“妈妈,我在这儿。”

穿着全套小礼服的大宝从新娘的婚纱下爬了出来。

叶静琪三步两步跑上台,抱了大宝:“弟弟呢?”

“他说要藏猫猫,不肯出来呢。”

大宝白胖的小脸带着稚气的稳重:“他真淘气,回家是不是要打ρi股?”

“别打…别打。”小贝嗖一下从婚纱下蹿出,转身抱了齐烨霖的大腿:“­干­爸——”

台上台下,人们笑声一片。

从惊慌失措中完全还阳的婚礼司仪,忙不失时机的妙语连珠:“不好意思,刚才让大家的小心肝,小小的颤抖了一下,其实,这是个意外的小Сhā曲,也让我们充分领略到,什么叫做“甜蜜的疯狂。”

甜蜜的疯狂?

人们笑着点头称是,婚礼的气氛渐上。

正在人们塌下心来,对着妙语连珠的司仪和一对新人品头论足时,就站在对面楼里,拿着望远镜一直在观看的程安娜,不甘心的流下了眼泪。

凭什么?

哥哥拿自己的­性­命换回的男,正在成为别人的丈夫?

哥哥从小宠着她、护着她、

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他总是尽其所能的满足自己唯一的妹妹。

那一年,齐烨霖不过是随口说了句:“娜娜这麽漂亮,应该去当演员。”

她就放弃自己成为珠宝设计师的梦想,去考了北影。

考试当天,考场里美女如云,哥哥硬是求爷爷告­奶­­奶­,利用一切能用的关系,帮她达成了愿望。

现在,父亲老了,哥哥没了,那个男人也是别人的丈夫了。

不行,她一定要出这口气。

从小,她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是她的,否则……她就是毁了,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爸,是我。”程安娜在电话里撒娇的柔声细语:“我想好了,不要了,明天一早飞广州,再也不离开你和妈咪了。”

“好。”程宪东微闭双眼,用手掐了掐眉心:“乖囡,回来吧,爸爸会帮你处理好的。”

婚礼的当天下午,齐烨霖就携带娇妻,登上了飞往马尔代夫的旅游包机。

“不是定的明天吗?”苏叶对齐烨霖的行动迅速颇为不解:“还没去祭拜爸爸和妈妈。”

“等回来吧。”齐烨霖伸手握了娇妻细白的小手:“等回来,我们好好的去叩几个响头,然后我再写个决心书和泰山大人表白一下,我不但接收了他们的宝贝,还比他们更宝贝的紧呢。”

苏叶一愣,侧过头,颇为意外的看着他,凑到丈夫耳边小声说:“齐烨霖,甜言蜜语说的不错哦。”

齐烨霖笑了,目光一闪,低下头凑近娇妻,不怀好意的说“我还有很多优点等待你检验呢。嗯?”

这男人,结了婚,脸皮那叫一个厚。

苏叶小脸泛红,偷偷望望飞机上的其他乘客,暗中掐了丈夫一把。

齐烨霖伸手揽住宝贝娇妻,眉开眼笑。

一副有妻万事足的海阔天空。

下了飞机,到达目的地。

苏叶看着满眼的美景,张开双手:“蓝天碧海,我来了。”

徐徐的风轻轻吹起洁白的裙裾,仰望蓝天白云,再看碧海银滩,齐烨霖满足的叹息:“还是我老婆最好看。”

苏叶嬉笑着鄙视他:“老王卖瓜。”

“一片真心,山水可见。”齐烨霖说着,拉了苏叶沿着晶亮洁白的白沙路,一路走一路看。

炫目的白­色­珊瑚礁和多数漆成蓝­色­、绿­色­的门窗,形成强烈的视觉­色­差。很多的房筑得又高又窄,据说,是为了避免恶魔的入侵。

在这个袖珍国都中,汽车似乎是多余的,人们大多是走路或者骑单车。

忽然,一个路人,拿了一只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笑着塞进苏叶手中,挥挥手,走了。

“哗,马尔代夫不愧是旅游胜地,当地人对游客可真是热情。”苏叶举着玫瑰花,笑语嫣然。

“不会吧?我老婆魅力好大。”齐烨霖夸张的说着,拥着娇妻的手更紧一分。

又有路人送来玫瑰花。

一路走,一路收,直到有个骑单车的牛仔帅哥又送了一大束,苏叶简直都要抱不了了。

“老天…老天,太热情了吧。”

“老婆,我爱你。”不知何时,齐烨霖从哪儿变出更大的一束玫瑰花,深情款款的递给她:“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老婆你不要太被感动哦。”

看着这麽多抱也抱不过来的玫瑰花,苏叶忽然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张嘴说了句大煞风景的话:“这附近有花店没有?”

“苏叶——”

齐烨霖嘴角微抽,冷气森森的说:“你敢说下句试试?”

“我还就说了,你……”

可惜,苏叶的话没说完,嘴就被霸道的另一张嘴堵了个正着,浓郁的玫瑰花香,再加一个火辣的法式深吻:“山水为证,风云为凭,亲爱的宝贝,我爱你一生一世。”

可怜的苏叶,一直在收花,还被袭吻,只有抱着满满一怀玫瑰,喘息和招架,哪里还有还击之力。

什么事,点到为好。

齐烨霖招招手,一个在路边卖花的当地小姑娘半信半疑的跑过来。

“这些,都送你了。”

齐烨霖把所有的花拿给小姑娘。

虽然听不懂,可也明白什么意思。小姑娘大概被这突如其来的好运砸到了,兴奋的一张小黑脸笑容四溢。

“老公,我爱你。”突然解放的轻松,让苏叶甚是高兴,忍不住一个跳跃,猴在齐烨霖身上,主动献吻。

齐烨霖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呀,简直是只猢狲。”

“讨厌,被人说猴三天不长。”苏叶撅着嘴,耍赖的­干­脆吊齐烨霖身上:“你赔你赔…”

“好好…”齐烨霖美人在抱,附在她耳边吹热气:“怎么陪?要不我们回房间?”

“对付坏人,就得用点…方法。”苏叶说着,伸手进他衬衫。

齐烨霖痒的直跳脚。

苏叶哈哈大笑。

齐烨霖抱着苏叶就是一阵疯跑,惹来路人悦耳的呼哨和善意的尖叫。

马尔代夫本就是新婚蜜月旅行的圣地,新婚夫­妇­各种甜腻疯狂的举动,比比皆是。

他们的举动,倒也不算特殊。

可惜,刚到酒店门口,齐烨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把苏叶放床上一放,随即自己覆上去才看一眼手机,摁死扔到一边:“这个老袁,玩笑还开的真是时候。”

“不会有什么事吧?”苏叶对于他的不接电话深表忧虑。

“什么事也不及陪你重要。”齐烨霖说着,低下头以吻封缄,他的气息,从每一个缝隙皮肤的纹理里侵入,瞬间充斥她全部的感官。

苏叶适应着,有些许被动的接受。

“宝贝儿,我会好好陪你的。”齐烨霖说到做到,一只手在娇妻的胸前,一只手顺着小腹往下,探入两腿间。

胸前是酥麻的快感,齐烨霖那探入两腿间的手,已开始了徐徐探蜜…

突兀的手机响,让意乱神迷中的苏叶机灵一下,身体就是一僵。

“吧。”苏叶推齐烨霖。

齐烨霖脸带不快:“不接!”

“乖嘛。”苏叶狡黠的眨眨眼:“我等你…”霸道男人,啥时候也变腻味了。

齐烨霖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摸过手机:“杜秘书,啊?嗯,你先帮我守好…我马上赶回去。”

从齐烨霖接电话后的脸­色­再到声音,苏叶意识到不妥:“老公,怎么了?”

齐烨霖脸­色­惨白的走过来,将苏叶抱住:“小叶,你听着,家里出事了,我必须马上赶回去,要不,你先在这儿玩几天,我叫张秘书过来陪你,或者是林小姐也行。”

“我和你一块回去。”

苏叶握住齐烨霖冰凉的大手:“我们是夫妻,有什麽事,我都要陪在你身边。”

“这…?”

齐烨霖有瞬间的犹豫,随即点头答应:

“这也好,我们马上收拾行李,一会儿有国内的包机过来接我们。”

行李基本没打开,收拾起来倒也很快。

“到底是什么事?”这麽严重。

(未完待续

一日夫妻百日恩

“爸爸…去世了。”

啊——

苏叶手里的茶叶盒“哐当”一声,滚落在地上,开了。

上好的明前春芽散落一地。

下了飞机,杜云其和张钰婉开了两个车等在外面。

“我去医院。”齐烨霖回身对苏叶说:“你回家陪着妈妈,顺便…再去爷爷那里看看。”

杜云其陪着齐烨霖走了。

“齐太太。”秘书张钰婉拉开车门:“请上车。”

公公他…怎麽会去世呢?

结婚那天,还好好的,没看出身体有哪里不适?

让她去陪着婆婆,她总得知道一些事情的原委,才好随机应变啊。

忽然,她头脑里一闪,老袁?

老袁果然知道。

他打那个电话,也是在第一时间知道后,打给的齐烨霖,还被挂掉。

“是个意外,应该是半夜心脏病发,第二天酒店打扫房间的人发现时,已经去世多时了。”

进了齐宅,静悄悄一片。

王妈看到苏叶,眼圈红红的,迎上前:“少­奶­­奶­,你可回来了…”

“妈呢?她还好吧?”

王妈摇了摇头:“不好。”

说着拉苏叶到一边悄悄说:“刚知道时,太太都傻了,后来就把自己关到佛堂里,不吃不喝…也不肯出来。”

一日夫妻百日恩,再怎样,总是结发夫妻。

苏叶走到佛堂边,敲门:“妈,我是苏叶,开门好吗?”

门里门外,一片静寂。

“多少时间了?”

王妈叹了口气:“一天一夜。”

情况比她预想的要严重。

原本以为,齐烨霖的父母分居多年,感情早就淡薄了。

现在从婆婆的状态看,婆婆董晴似乎…对公公,还是很有感情的。

所以,一直抓住老爷不许他们离婚这根浮木到现在?

苏叶怕出问题,让王妈找钥匙把门打开。

“少­奶­­奶­,这…?”相处多年,王妈深知,太太的脾气可不太好。

“开吧,一切我担着。”

王妈找了钥匙,打开了门。

苏叶推门进去,看到婆婆董晴直挺挺跪在佛堂前,容颜憔悴,摇摇欲坠。

“妈。”苏叶快步走上前搀董晴的胳膊:“王妈说给你熬了粥,我扶您去喝点吧。”

董晴不肯起身,呆滞的目光落到苏叶脸上,半晌,眼里渐添了怨毒。

伸手强硬的打掉苏叶的手:“滚出去,我不想见你。”

“妈?”

苏叶诚心的照旧过来扶她:“妈,你累了,我扶您去休息一会儿。”

“滚——”董晴声音尖锐的跳将起来,扑向苏叶:“都是你,都是你,是你进门,妨死了公公,你这个扫把星…”

由于跪的时间长了,董晴酸麻的腿踉跄着又坐倒地上。

可能是话说开了,更无所顾忌,她摸起手边一切可以摸到东西,蒲团、香炉…疯狂的掷向苏叶。

“你这个扫把星、扫把星…”

董晴声嘶力竭的发泄着,泪水横流。

“周弦,把妈扶到起居间,让沈医生给输点营养液吧。”

不高不低的女声,带着权威。

“薇薇?”

疲于应付的苏叶回身看到齐白薇:“你…不是还在月里嘛?”

齐白薇过来,抱住苏叶,无声的紧紧抱着。

披头散发的董晴在女婿面前,总算住了口,一言不发的被周弦扶着出去了。

“姐,你别听她…胡说八道。”齐白薇拉了苏叶去她原来的房间:“你知道了吗?”

“什么?”苏叶扶齐白薇坐到床上:“孩呢?”

“在周家呢,没事儿,有的是人看。”齐白薇拉苏叶靠自己坐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周弦找人查了,爸他…是死在了女人的床上。”

“啊?”苏叶吓一跳。

“这…也太…”

“是啊。”齐白薇冷冷的叹息:“我亲爸…我不信她什么都不知道,还冤枉你,真是的…”

“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别说了。”苏叶拉过一条薄毯给齐白薇盖上:“你休息会儿,我过。”

齐白薇点点头,疲惫的把自己缩进毯里,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还是那个杜红红。

可惜,出身由不得自己。

董晴输了液已经睡着了。

“我在这儿守着,你薇薇吧。”

“嗯。”周弦看了苏叶一眼,起身倒了一杯水给她,然后默默的推门走了出去。

下了飞机,一路赶回来,她真的是有些渴了。

“少­奶­­奶­,太太这儿我守着,你去休息会儿吧。”王妈善解人意的走进来,拿了热毛巾帮董晴擦着脸手。

“好吧。”苏叶看着婆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睡醒,就站起身:“我爷爷。”

齐老爷在玩遥控飞机,看到她,笑嘻嘻的跑过来拉了她一起玩:“大美伤心了,正好,小美,你陪我一起玩吧。”

什么?大美伤心了?

老爷的话,苏叶吓一跳。

她小心翼翼的审视顽童般的老爷,嬉笑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

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如此。

白发人送黑发人,正常人又怎是一个悲伤了得?

一直到很晚,齐烨霖才回到齐宅,被杜云其搀扶着,似乎是喝多了:“老婆啊…老婆啊…”

苏叶赶紧帮忙把他扶进房间:“谢谢你了,学长。”

“没事儿。”杜云其小声说:“齐总今天请了公安局的人,已经立案了。”

苏叶心里一紧,忽然就觉得事情复杂起来。

“怎么喝了这麽多?”苏叶一边帮丈夫换鞋一边问他:“我给你弄点醒酒汤,你喝了一会儿过妈吧。”

“老婆。”齐烨霖站起身拉住苏叶:“没事儿,我没醉。”

“你?”苏叶看着齐烨霖恍然:“你刚才是装醉?”

“老婆。”齐烨霖把苏叶拉进怀里抱住,坐在沙发上:“家里的事我…听说了,委屈你了,妈妈她…也是心里难过,我一会儿去和妈说,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还有…”

“什么?”苏叶皱着鼻用手扇风:“酒味儿太大了。”

“酒洒在衣服上了。”齐烨霖淡淡说:“别打岔,对了,刚才我说到哪儿了?算了,我先去看妈吧。”说着他松开苏叶,急急地走出了屋。

被一个人晾在沙发上的苏叶,听着他沉重的脚步声渐远,心也跟着沉重起来。

齐烨霖一定有事。

不是忘了,而是忽然又不想说了吧?

是什么呢?

本想等他回来再问问,无奈连日的坐飞机奔波,实在是倦得很,很快就睡了过去。

半夜迷糊醒来,感觉背后湿湿的,一下就醒明白了,却不敢动。

大概是觉察到她醒了,齐烨霖佯装睡熟,翻了个身,背朝着她。

他哭了。

一个那样霸道硬气的男人,有太多的事要他撑着,父亲去世,却只能在半夜里流泪。

齐博远的尸检报告很快出来了,是因为喝了被动过手脚的酒,引起心脏病突发而去世。

尽管齐烨霖动用了各种关系,严防各个媒体发布消息。

但是,流言蜚语,小报报道,还是层出不穷。

什么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生时风流成­性­,死亦香艳之极……

“你这公公…”林半夏砸着嘴,摇了摇头:“听说齐氏的股票都跌了好几个跌停板了?”

这些,齐烨霖没说过。但是,苏叶在财经新闻里也看到了:“没办法,等挨过这点时间,可能就好了吧。”

“那是。”林半夏安慰苏叶:“我在齐氏呆过,公司很优秀,一定没问题的,好了,想在我们来说说咱公司的连锁制度吧。”

林半夏很能­干­,她们曾经小小的粥屋,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全国连锁了。

“你们家齐总说的:“提高装修水准,统一配送,因地制宜等因素,我们想在可以考虑实施了。”

“好。”苏叶也赞同:“家里还有些事,招的这两个助理你看着吩咐吧,等没事了我马上回来。”

“知道了,齐太。”林半夏挥挥手:“只要是资金到位,其余的我全部搞定。对了,我听我小姨说,你公公的事儿牵扯到政府一个当官的了?”

“我没听齐烨霖说起呀。”苏叶忽然心里乱乱的:“他什么事儿都自己撑着,不行,我得去问问他。”

一开始,齐烨霖说给她买个车,她不肯要。

现在,她自己想买个车开着,齐烨霖想也没想的拒绝了,说她现在是齐太太,身份不同了,很霸道的给她配了车司机和保镖。

她很讨厌这种前呼后拥的生活,无奈齐烨霖坚持,加之又是多事之秋,她也就没很坚持。

现在看来,一定是有些什么,齐烨霖没和她说。

出了门,还是发了个短信给齐烨霖,一会儿去公司找他。

下了车,径直走进齐氏大厦。

前台小姐似乎认识她,打了个电话,没通。

于是,很殷勤的陪了她送到顶楼齐烨霖的办公区。

张钰婉大概是累了,趴在一叠文件上睡着了,身上,披着一件男士西服。

就算离远了看,苏叶也认得,那是她曾经送齐烨霖的生日礼物。

她挥挥手,让前台小姐离去,自己悄悄走进办公室坐了下来。

“齐太太,您好。”

张钰婉惊醒站起身,稍稍尴尬的脸红,客气的让座,亲自给她端上咖啡:“齐总在开会,你稍等。”

咖啡还没喝完,齐烨霖就匆匆从会议室走出来,宠溺的牵了她的手:“走吧,去我办公室。”

(未完待续

另结新欢

其实心里很想问问他,张钰婉身上的衣服是谁给她披上的?

问题在心里翻了个儿,终是没有问。

忽然觉得,一切索然起来。

进了门转身,齐烨霖踢上门,抱着她亲了亲脸颊:“宝贝儿怎么想起来看我了?”可惜看的不是时候。

苏叶推开他,淡淡的说:“不过是路过,来看看你,好了,看过了,我也该走了。”

“等我一会儿,一起吃晚饭。”齐烨霖摸起桌上的电话:“张秘书,现在到下班,还有哪些事?”

“走了,你忙吧。”

苏叶头也不回的逃出齐烨霖的办公室。

门“哐”的一声,反弹着关闭。

齐烨霖扔下手里的电话,徒然的跌坐在大班椅上。

他也没料到,父亲的突然离世,竟是一根导火索。

星星之火,瞬间燎原。

那个和父亲在一起的女人找到了,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强势审问,供出了一位政府官员。

她是那个高官的之一,因不满自己被冷落,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约会了对她有兴趣的齐博远。

果然,闻讯的那个高官怒了,让自己的秘书给他处理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可那人却是老袁的亲姐夫,主管经济的副市长。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时间,还不能掌握全部的情况。但他敏锐地感觉到,事情会越来越糟糕。

他和苏叶才刚刚结了婚,蜜月都没来得及过,难道是…他不敢再往下想。

有些事,躲是躲不过去的。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苏叶奔出了齐氏大厦,司机恭敬地问:“夫人。现在去哪儿?”

她能去哪儿呢?:“去疗养院吧。”

齐老爷专注于他的小火车游戏。

她去了,故意的伸手捣乱,惹得老爷呲牙咧嘴,使劲揪了她的耳朵,给她推到一边。

老爷的手劲还真不小,被揪过的耳朵的疼,她忍不住就“吧嗒吧嗒”掉下了眼泪。

“小美,你哭了?”

老爷不好意思的搓着手:“我错了,你别哭,行不行,你在哭,大美看到,又会骂我的。”

说着,抓耳挠腮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哭得更欢了,坐在那里,搓着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直到哭够了,才被老爷拉着手去吃好吃的。

吃饱喝足,跑进隔壁的房间蒙头大睡。

后来,睡着睡着,觉得床在动,一下惊醒。

却发现,自己已不在床上,而是在行驶的汽车里,被齐烨霖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想推开他,他却无声地搂抱的她更紧。

熟悉的怀抱,有着她喜欢的淡淡的好闻的味道儿。

难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像婆婆说的那样,她是个不祥之人,一切因她而起?

公公淬然去世,还惹上了官司。

齐家是经商之家,经营过程,难免会上下打点,亦或者是有点财税问题。

这些如果被牵出,是很麻烦的事。

作为法人的齐烨霖,甚至会有牢狱之灾。

她是警察的女儿,比别人更多一分敏感和警觉。

他回家什么都不说,但她知道,他所面临的压力。

她可以体谅他的苦衷,委屈求全的为他做一切事。

却不能原谅他…和自己的秘书暧昧不清。

他为什么不解释?是不屑,还是欲盖弥彰?

她哪怕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想相信,他的解释。

可是,他没有。

苏叶的心碎了,四分五裂。

齐烨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发,温暖的触觉,牵动发丝,扯着神经,让她的心里悸疼无比。

她心里真是难过,无以复加,只好下死命的拽住他的衬衣,任眼泪像水龙头一样,轰然打开。

把他的衬衣全弄湿了。

他抱着她,心里疼极了,也爱极了,却无法说出一个字。

下了车,也不许她下地,他一直抱着她,抱她回了他们的新家,小心的将她放在客厅里,替她换拖鞋。看着她洗澡、睡下。

然后,齐烨霖去了书房。

苏叶睡睡醒醒,书房的灯亮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苏叶起床时,齐烨霖已经离开了。

也就从那一天开始,他再也没回过这个家。

无聊时,苏叶去书房,想找本书看,却在书桌上,看到了两份打印的整整齐齐的离婚协议,其中一份,齐烨霖已经签了字。

龙飞凤舞的签名,仍然霸道不可一世。

昏昏沉沉的收拾了行李,下楼,已不见每时每刻,都会候在那里的司机和保镖。

终于明白,男人爱你时,你是他的一切,千般宠,万般爱。

不爱了,你就什么也不是!

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说他妈说的话,不要她在意。

他自己,在意了?

她打了电话给他,是张钰婉接的,很不耐烦:“齐总说,让你以后不要再打他的电话了,他很忙。”忙到接她一个电话都不能。

晚上,林半夏回家看到苏叶,甚是诧异:“天啊,老天…你们家齐烨霖呢?给你放假了?”

苏叶歪举酒杯笑着说:“半夏,来我们喝一杯,我解放了。”

“什么?你们吵架了?”

“没有。”苏叶大口喝下杯里酸涩的葡萄酒:“就是分…了。”

“什么分了?”林半夏上前夺下苏叶手里的酒杯,递给她一杯水:“喝点水醒醒酒,一会儿我给齐烨霖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苏叶伸手摸起桌上的协议摇晃着,鄙视林半夏:“你怎么听不明白呢?”

林半夏劈手夺过去看了两眼,烫手般扔的远远地:“怎么回事儿?”

苏叶坐在那里,双颊通红,醉醺醺的笑。

林半夏一下把苏叶从凳上扯起来,大声地质问:“说,怎么回事?”

苏叶掰开林半夏的手,笑着说:“另结新欢了,你知道是谁吗?半夏,我告诉你,是他的女秘书呢!”

“什么?齐烨霖,你大爷的!”欺负人没这么欺负的。

林半夏气急,三两步进厨房拎了把菜刀就往外冲去……

(未完待续

瑃情无限

“吆吆,小祖宗,还没消停几天,又想惹事?”

林半夏被来给女儿送东西的林妈妈揪着耳朵,拽回了客厅:“快放下。”拿着把菜刀太吓人了。

“妈——”

林半夏无奈把刀扔茶几上:“王八蛋。”他想娶就娶,他想离就离?别以为苏叶娘家没人,我第一个就气不过。

唉!林妈妈叹口气,把手里的吃食放到茶几上,绕过去拉了苏叶的手:“孩,别喝了,酒多伤身,来吃点东西。”感情就是个伤人的玩意。

“林妈妈,林妈妈…”苏叶东倒西歪的随着林妈妈坐到沙发上:“林妈妈,我难受…。。”

“好孩,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林妈妈把苏叶抱在自己怀里,慈爱的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半夏啊,你明天上午把时间空出来,我们得找他去,看看他怎么说?”

“好吧。”林半夏又拨了一遍齐烨霖的电话,又被挂死了。

哼,做的够绝的,连电话都拒绝接听了。

意料中的哭声并没有响起。

因为喝多了酒,苏叶趴在林妈妈怀中,竟迷迷糊糊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轻阖,润湿的留下几道泪滴滑落的痕迹。

瞒着苏叶,林妈妈和林半夏第二天,偷偷去了一趟齐氏大厦。

前台小姐很礼貌的决绝了她们的访问。

林半夏气不过,拉着妈妈硬硬的就闯了进去。

反正,她在这儿上过班,知道齐烨霖的办公室在哪儿。

没找到齐烨霖,她们只找到了张钰婉。

一身桃红的v领套装,包裹着那玲珑曲线的曼妙身材,一张俏脸,怎么看怎么瑃情无限。

“是不是她?“林妈妈小声问女儿。

林半夏嗯了声,挽着妈妈的胳膊站在门口看着张钰婉。

张钰婉淡淡的瞥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林半夏她认识,曾经也是齐烨霖的秘书。

据说是苏叶的关系。现在,苏叶已经是过去式了。

现在的齐总,对她张秘书…似乎亲近了好多。

老天不负有心人,这么长时间的暗恋,终于就要美梦成真了。

她可不想被不相­干­的搅了嫁入豪门的美梦。

“你们有事儿?”看样像是来找事儿的。

“齐烨霖呢?”林半夏挺了挺腰杆:“让他出来。”不会是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人了吧?

“齐总…出去开会了。”张钰婉不不咸不淡的说:“要不,你们改天再来?”她可没那么好心,坏掉自己的姻缘成全别人。

“好啊。”林半夏伸胳膊挽袖冲过去对着张钰婉就是一巴掌:“我先灭了你这个小三。”然后再找那个陈世美算账。

“打人了、打人了…“张钰婉捂着被打过的脸大声呼救:“来人呀…”

因为林半夏她们是自己闯进来的,公司的保安已经循声围了过来。

“呼啦”五六个身强力壮的保安就将林半夏母女围在了当中,其中还有两个人拿着警棍。

看到救星的张钰婉一边做作的哭着,一边说:“平白无故,她们上来就打人,你们可得给我主持公道啊。”屁,让保安主持公道?

“半夏…要不咱走吧。”林妈妈似是有些怕了。

当了这麽多年的老师,哪里和别人拌过嘴打过架啊。

“齐烨霖——”林半夏大声的叫:“哎哎…吆,啊——,你今天是成心让你的保安打死我们娘俩?”

保安们面面相视,这还没开打,她们净瞎叫。

既然都被诬陷了,那就打两下又何妨?

一个保安举起电棍就捅了过来。

“住手!”

低沉的一声呵责,齐烨霖从旁边的办公室走出来:“好了,都散了吧?”

“她们打我…”

张钰婉哭哭啼啼捂着脸,站在那里:“齐总?”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

“好了,杜秘书,你陪小张到医务室去看一下吧,”齐烨霖居高临下的吩咐着:“王科长,麻烦你将她们两位请出公司就行了。”

说完转身就走。

“喂!齐烨霖,你混蛋——”林半夏想冲过去和齐烨霖讲理,无奈被保安拦住。

推推搡搡,林半夏母女俩被保安人员架进电梯,然后推到门外。

杜云其从里面赶出来:“你们…你们没事儿吧?”

“没事。”林妈妈有些尴尬的看女儿。

“哦,这是我学长,一个学校的。”林半夏抱着妈妈的胳膊:“这是我妈妈。”

“阿姨好。”杜云其点点头,很自然的问起:“苏叶…她还好吗?”

“能好吗?”林半夏一说起这事就愤愤不平:“齐烨霖真不是个东西。”平时看他人模狗样的,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对苏叶。

杜云其叹息着附和:“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什麽好的办法,只能多劝劝苏叶想开吧。对了,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吧,给苏叶宽宽心。”

“好啊。”林半夏高兴地说:“学长请客,我就是绑也帮你把苏叶带去。”

“那…我感激不尽。”杜云其夸张的鞠个躬:“那我进去了,你们路上慢点。”

“学长再见。”林半夏挥挥手,看着杜云其走进齐氏大厦。

“这个小伙倒不错,有对象了吗?”林妈妈对­干­练­精­明的杜云其印象不错:“他在这儿上班?”

“他是齐烨霖的助理。”林半夏看着妈妈:“他可是一直恋着苏叶呢。”­阴­差阳错,如果没有齐烨霖,说不定和苏叶结婚的就是他呢。

“苏叶是个好孩,人长得又漂亮,喜欢他的男孩一定不少。”林妈妈边走边嘟囔:“我女儿又懂事又能­干­,现在事业也做的这麽好,咋就是碰不上合适的人呢?”

“妈——”林半夏捂着耳朵跑进停车场:“真是的,又来了。”这样的话,她的耳朵都听起茧了。

不过,听着倒是心里暖暖的。

“去哪儿?”林半夏开着车问妈妈:“公司还是送你回家?”

“要不去你公寓看看吧。”苏叶一个人在公寓里,真怕她想不开再出点什么事儿。

林半夏把车一拐,直接驶回了家。

嘭嘭的敲了一会儿门,没人开。

林半夏拿起钥匙开了门,直奔苏叶的房间。

可惜,里面空空如也:“妈,苏叶走了。”

她昨天带来的皮箱也带走了。

“她一个人能去哪儿呢?”林半夏颓然的跌坐在苏叶的床上:“她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呀!”

曾经的轰轰烈烈,强娶豪夺,转眼,沦为路人。

想想就让人揪心。

(未完待续

口下留情

“这两人真是的。( , 看:。”同样的打不通。

曾经那样,把苏叶放到手心里宠着,如今,说分就一份协议,把字一签。

这样的爱情,真是伤不起。

“苏叶出走了。”告诉杜云其,多一个人查找,就多一份力量。

“那个,要不,你也和那个齐烨霖说一声。”林妈妈毕竟心细:“我看他也不是那么无情无意的人。”

毕竟一听说她们要挨打,他就出来解了围。

“王八蛋。”

林半夏还是发了一条短信给他:“苏叶出走了。”

没想到,齐烨霖的随即就来了:“什么时间?可有说去了哪里?”

“不知道。”林半夏听到他的声音就来气:“姓齐的我告诉你,苏叶有个三长两短,我给你没完!”

果断的扣掉。

别人给你打,不接,现在,你想问,我还不想说呢。

一直打不通,火车,汽车,飞机都找人查了票务,发现,苏叶去了云南。

也好,出去走走,散散心。

好在,苏叶及时给林半夏发回短信:“在云南,我友勿念。”

勿念?

好,幸亏她离开了宁城。

忽然之间,各大媒体纷纷爆料:齐氏总裁齐烨霖与新婚妻子­性­格不合,闪婚闪离。

更有媒体猜测杜撰:齐家老太太因夫暴亡,遂将不顺眼的儿媳逐出家门…听说还是净身出户。

总之,报道五花八门,门门不离苏叶和齐烨霖的婚姻触礁。

“小姨,你看…”林半夏把一叠报纸扔给徐诗韵:“这分明是齐家有意而为之。”

凭齐烨霖和媒体的关系,谁敢乱嚼舌头根子。

“苏叶这婚是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了。”舆论造势,既成事实。就算苏叶不肯,弃­妇­的形象已经为她竖好了。

“他真是够狠!”林半夏咬牙切齿:“他­奶­­奶­滴,出门让车撞了。”没有好下场的。

“还好,你们还有事业。”徐诗韵拍拍外甥女的肩膀:“加油,半夏,和苏叶一口气再开它十几家大的连锁店。”

“嗯。”林半夏眨眨眼:“我让苏叶在云南多待些日子,顺道考察一下市场。”

从看到那张离婚协议书,苏叶的心就跟针扎似的疼着。

协议很清楚的列出,温泉小区的房子和他们刚刚建起的新家归苏叶。。。其它的公司股票等等一切,都是齐烨霖的私产,苏叶不能享有。

将两份协议胡乱扔进皮箱里,收拾了东西,回和林半夏一起的公寓。

始乱终弃,曾经预想过的结局,却不料,这样痛彻心扉。

还是离得不远,疼痛如影随形。

就算她自己喝的烂醉,心里还是疼得不能自己。

她只能离开,远远地,到一个离他很远很远的天边。

于是,她拎着没有打开的箱子去了云南。

一直想去,没想到就这样成行了。

从出了门,就第六感作祟,老是觉得有人在暗暗跟着自己。

可是,又看不到。

就这样,一个人,忐忑着,过了五六天。

虽然一直提心吊胆,好在,还一切顺利。

这天,在昆明植物园,苏叶兜兜转转,在一条小路上,劫到了跟踪者。

是学长杜云其。

“学长,你怎麽来了?”

远远地认出是他,苏叶心里酸痛酸痛的。

一定是他,不放心她,暗中让自己的秘书跟着自己。

齐烨霖还是在乎她的。

而杜云其的一句话,却将苏叶沉入了水底:“我辞职了。正好有时间,就来找你了。”

“什么?”苏叶听明白了,一时不好接受。

“我能忍受齐烨霖他爱你,但是,我受不了他这样欺负你。”

多麽令人感动的深情厚谊。

苏叶觉得自己应该感动,哪怕热泪盈眶也不为过。

可是,她的心给了那个人,她已经是个没有心的人了。

眼里也是一片麻木。

“不值呀。”她摇摇头,转身,径自顺着植物园的鹅卵石小路往前走。

杜云其不再说话,就那样默默的陪在她身边。

这样过了一天,杜云其到底是耐不住­性­子,趁着饭后的那点酒意:“苏叶,跟我回去,看我怎么给你报仇?”

苏叶看着杜云其,美丽乌黑的大眼睛里波光一闪:“学长,你可是做了什么?”

“是。”杜云其有些许得意的说:“我建立了自己的制造厂,也是做太阳能设备,苏叶,给我两年,我会把他的工厂彻底打败。”

“你自己创立了工厂?”苏叶不是不吃惊。

但是,凭杜云其的­精­明­干­练、忍辱负重,这一切,很有可能。

“我挖走了齐氏大厦最优秀的科技团队。等着。”杜云其自信满满:“欺负你的人是不能便宜了他的。”

这样大快人心的消息,苏叶听了,全没半点的快感。

相反,心里酸涩着,寒意侵入了肌肤。

“我订好了明天返程的机票。”杜云其拉起苏叶的手:“苏叶,我终于有资格邀请你…和我一起了,我爱你,一直艰难的爱着你……”

不等他说完,苏叶落荒而逃。

跑进自己的房间,任杜云其如何敲门,都不开。

杜云其只当她害羞了,呵呵笑着回自己房了,走到隔壁,还不忘在门口大声嘱咐她:“明天一早的飞机,今晚做个好梦。”

他父亲去世,给他留下一大堆的是非。

而今,他最器重的助理杜云其,竟然另立门户,还带走了他们公司最核心的科技团队。

这对于齐烨霖,还真是致命一击。

苏叶摸出,那个人的已经被她打进黑名单了,虽然号码熟记于心。

就算以前,她偶尔拨他的,也时常接不通。

什麽事情,总是有预兆的,只是自己没注意罢了。

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

起身收拾散乱的行李,一个皮箱,就是她全部的家当。刁然一身,能够在心里惦记她的人,怕也就只有林半夏了。

摸起,换上新的卡:“半夏,睡了吗?”

“苏叶?你终于给我打了。”林半夏关切的声音,顺着线爬进耳朵,温暖了心窝:“对了,杜学长去找你了,你们可有碰面?”

“嗯。”苏叶低低的应一声:“他定了明天的返程机票,半夏,我还没想回去,如果学长问起,你就说不知道好了。”

悄悄地,趁着夜­色­,苏叶退了房,出门,坐上了开往飞机场的出租车。

好巧不巧,从昆明搭机到丽江。清晨六点多,一下飞机,就碰到了顾烨函。

大大的意外。

“嗨!苏叶。我的小美人。”摘下大墨镜的顾烨函,拽过她就是一个大大的热情拥抱:“我正愁找不到伴呢。亲爱的美人就从天而降了。”

“顾烨函。”苏叶也很惊喜:“你回国了?”

“嗯。”顾烨函深情款款的看着苏叶:“想你想的不得了,就回来了。”

“啊呸,就你这个…”话没出口,就被顾烨函一手给闷了回去:“小姑­奶­­奶­,大庭广众,口下留情。”

苏叶看着他着急的样儿,嘻嘻的笑了。

取了行李,拉着行李箱:“武装好了吗,大明星?咱去哪儿?”

鸭舌帽,大墨镜,一身黑超,酷酷的顾烨函帅气的拉着自己的行李箱,一边伸手接苏叶的:“给我。”

“不用。”苏叶摆摆手:“我自己能行。”

坚决的接过去苏叶的拉杆箱:“和男人同行,女人自己拉箱子,男人很没面子的。”

倒真是绅士,总归是有血缘关系的,以前,和齐烨霖出行,他从不许她拿行李,她很多的娇惯,都是他宠出来的结果。

以后,再不习惯,也得改,她是一个人了。

默默地跟在顾烨函身后,坐了出租车到古城,找到一个叫纳西净地的客栈住下来。

顾烨函曾经来过,所以一切熟识。

古香古­色­的建筑,开满粉­色­花朵的清凉小院,这一切,都让苏叶感到很满意。

“幸亏碰到我。”顾烨函敲苏叶的房门:“一切可还合意?”

“很满意。”换了休闲装、软底鞋的苏叶从房间里出来:“我请你吃饭。”表示感谢。

“嗯,应该的、应该的。”顾烨函墨镜一带,鸭舌帽拉低:“请我吃饭,是你小丫头的荣幸。”

“那是。”苏叶跑上前,故意抱了他的胳膊:“你说,到了大街上,我大嚷一嗓子‘这是顾烨函’,会不会被人围观?”

“低调、低调。”顾烨函说着,把拎在手里的一个鸭舌帽往苏叶头上一扣:“吃饭去喽。”

吃过饭,顾烨函轻车熟路的领着苏叶去骑滇马,走茶马古道。

一路有惊有险,风景很美,骑马的感觉也很好。

和顾烨函在一起,感觉真好。首先,苏叶觉得他人很帅,在银幕上就够吸引人了,更何况对着活的。

再有就是,顾烨函足够绅士,对身边的女士体贴入微。难怪,所有接触过他的女­性­都喜欢他。

最值得称道的一点,就是,他是个gay,对身边美丽的女­性­照顾有加,却没什么企图。

手机响了,顾烨函看了一眼,到一边去接听。

难道是他的他打来的?

还背着人接。

苏叶悄悄走上前,听到顾烨函声音低低的,漂亮幽深的黑眸里嬉笑点点:“好,一切都好,你放心。”

挂了,回身看到鬼祟在他身后的苏叶,吓了一跳:

“喂?你都听到了什么?”别人千叮咛、万嘱咐的事,可千万别露陷了。

“好,一切都好,你放心。”

苏叶学着他语调,说得惟妙惟肖:“你相好的?”

“小丫头。”顾烨函伸手照着苏叶的脑门就弹了一下:“榆木疙瘩。”

“啊——”苏叶捂着头跳将起来:“你当我脑门是木头?”

疼着呢,真是的。

“那我给你吹吹?”

顾烨函说着,真凑过来,轻轻的给她吹,刚才他弹过的地方:

“呼啦呼啦毛,吓不着。好了,不疼了。”

“你——”

苏叶瞪着眼,小脸绯红的鼓着气,甚是可爱。

“小丫头,你还挺漂亮的。”

顾烨函慵懒的伸手轻抬了她的下巴:“漂亮妞,来,给哥笑一个?”

“啊呸!”

没大没小:“我可是你嫂子。”说出来苏叶立马就后悔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顾烨函不负所望。

“已经不是了。”顾烨函淡淡的泼上一瓢凉水:“这麽快就忘了?”

嘴边的那抹浅笑转眼逝去,苏叶垂下眼睛,转身默默的走开了。

顾烨函追上来,身体像一堵墙挡住苏叶的去路。

苏叶抬头怒目而视。却看到他黑眸里藏不住的戏谑的笑:

“嫂子?”

“别叫我,滚。”

好,银幕上最受女­性­欢迎的帅哥,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嫌弃。

“那我走了,不陪你了?”说着挥挥手,吹着口哨潇洒的走了几步:

“喂?我真走了?”

算了,出来散心,能够碰到熟人,已经很不错了。

很何况是大名鼎鼎的顾烨函,很绅士,任劳任怨的,陪她出来玩,一路上还讲了很多笑话逗她开心。

“我饿了,我们找点吃的。”

听到苏叶肯理他,顾烨函只剩下点头的份。

感叹的抬头高挂的太阳:“到天黑还能再吃一顿。”夏天的丽江,日落特别晚,真正的天黑得到**点钟了。

“这儿的米饭太硬了。”多吃一顿,就多一份痛苦:“你说,我把我的连锁店开遍这里,怎么样?”

“没兴趣。”顾烨函翻白眼:“出来玩要的是痛快,不要除了失恋就是念生意经好不好?”

“这儿是活的顾烨函,大家来参观哦。”苏叶作势再重复一遍声音更大的,却听到顾烨函说: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的东西很好吃。”

“真的?那我们去。”

顾烨函似笑非笑的抬腿就走:“那是情侣食府。”

真是可爱得紧

“情侣食府?”苏叶迈出去的脚往后缩了缩。(. ka n请使用访问本站。

和他,是不是有点不大合适。

“不敢?”顾烨函慵懒的停步,回身。进一步言语相激:“亦或是怕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

“怕什么?”不就是吃顿饭嘛。

那么霸道不可一世的人,自己还不是爱了,还婚了,甚至终将沦为弃­妇­。怕是什么。

“我可是公众人物,有可能会上娱乐报道头条的。”

顾烨函戏谑的笑,这人,说话就是这麽不严肃。不像齐烨霖,霸道冷冽,让人压力感十足。

相反,他的调调,总有一种低低哑哑的磁­性­,尾音死死缕缕chan 绕上来,很有种让人心情放松的能力。

“哪那么背点?”他们可是一起出游了一天了,不也是安稳无事嘛:“走,我饿了。”

“好啊。”顾烨函漂亮的眉毛一扬,腰板笔直、弯着胳膊看苏叶:“那我们走。”

他这样魅力四­射­的钻石男,几乎可以让所有的女人都无法拒绝。

要怎么帅就怎么帅,可以很慵懒的散漫,也可以发散出一股子很执着、很特别的感觉。

苏叶伸手,浅浅的挽着他的手:“走!”

随着顾烨函穿街过巷,终于,到了一处高悬“情侣食府”的门店。

不很大,却门庭若市。

当然,进进出出,清一­色­成双成对。

苏叶忽然想到,顾烨函以前一定是来过的。

那,他是和谁来过的呢?

有幸获得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苏叶,看着顾烨函笑。

“我怎麽觉得,你笑的这麽瘆的慌呢?”顾烨函拿起桌上的筷子敲一下苏叶的头:“从实招来,动什么坏心眼呢?”

苏叶用笑的厉害:“你上次,是男扮女装还是女扮男装来的?”

顾烨函瞪着苏叶,­干­咳了一声:“过分了,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要的吃食恰好的端了上来。

是两份酸辣粉,几样麻辣烫。苏叶嗜辣,看着就喜欢了。更因为不用再吃那硬硬的米饭了。

“你们…大明星,也喜欢这个?”苏叶拿起筷子,心思还在有些好奇的研究他。

“明星也是人。在你们眼里,明星就不食人间烟火?”

他浅笑,脸上竟是迷死人的梨涡,真真让身为女子的苏叶,有小小的羡慕嫉妒恨。

“嗯。”苏叶看着他嘴馋的吃一口酸辣粉,一脸满意的样子:“明星吗,就是不食人间烟火,而且,还不上卫生间…”

“咳——”

顾烨函被刚咽下去的酸辣粉呛到:“咳…咳…”

苏叶满意的低头吃。

老天,这儿的酸辣粉好吃地咂舌。于是,她毫不淑女的捧碗吃了个底朝天。

再转移目光对准桌上的几样麻辣烫:萝卜、牛杂、海带还有新鲜诱人的莲藕…

吃掉自己的一份,眼馋巴巴的看着顾烨函面前的。

他笑眯眯地看着苏叶:“好吃?”

“好吃。”

“好吃也不能吃太多,辣东西吃多了伤胃。”

其实,心早已经伤了,何必再在乎胃?

再说,这辣,味道很正,很过瘾。

张开嘴吸着气,不时地拿手扇着风:“真是好吃。”

顾烨函吃的很慢,也很优雅。那样子,到好像在拍戏,边示范,边温言细语,时不时还对着苏叶大展笑颜。

苏叶拿起纸巾,胡乱的擦嘴,一连用掉好几张纸巾。

看,纸巾­干­净,脸上也就是没有沾上东西。

那他笑个什么劲?

瞪他一眼,顾烨函依然笑得迷人:“苏叶。”

“什么?”

“我认识的你,真是有些迟了,如果再早,可能结果就不一样了。”

“鸟语连篇。”不懂,苏叶忽然有些心浮气躁起来:“快吃,吃完我们回去。”

顾烨函放下筷子,并不用纸巾,而是自己掏出一块洁净的手绢,优雅的沾沾,擦了擦嘴角。

苏叶撇嘴,鄙视其洁癖。

“你没看过报道?”顾烨函笑眯眯的站起身拉苏叶的手:“劣质餐巾纸上的增白粉、漂白剂进入呼吸道,可能引起肠道、呼吸道疾病和皮肤过敏,更有甚者,还是回收的二次再加工…”

“顾烨函!”苏叶甩开他的手,飞快的拿自己的手背擦自己的嘴:“讨厌。”

顾烨函哈哈大笑。

笑毕,很温柔、很耐心的拉住苏叶,拿出自己的手绢,帮她擦了擦嘴角:“傻瓜,真是可爱得紧。”

你才傻,你们一家都傻。

“我都想追求你了。”他说。

“哼哼…,顾烨函,你还真是开玩乐呢?”你是谁,自己是谁,还有…齐烨霖,他又是谁?

退一步讲,就算她签了字,和齐烨霖再无瓜葛。

她,终是他同父异母哥哥的弃­妇­,曾经他还算沾边的嫂子。

怎会再与他有瓜葛?

更何况,他还是传说中的gay。

甩开他,独自出门冲进夜­色­里。

顾烨函并无其他举动,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像个痞子般,还吹起了口哨。

他的举动实属异常,动机也让她反感。

从一开始,他就想Сhā脚来着,不是冲她,不过是想搅乱齐烨霖的感情罢了。

上一辈的恩怨,在这一辈,还要暗流涌动,时不时Сhā上一脚。

动不动就想抢抢齐烨霖的女人?

苏叶觉得自己真是传统的人,就算勉强接受顾烨函的gay传言,却不能容忍他强势Сhā脚的举动。

就算你是风靡全国的大明星又如何?

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要为你而疯狂的。

人要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要塞半天牙。

这不,第二天一大早,想在吃早餐前翻翻报纸的苏叶,忽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大明星顾烨函温柔款款的帮苏叶擦嘴角的画面,上了娱乐版的头版头条。

报道更是香艳而神秘。

顾烨函是公众人物,她则被媒体称为“神秘女”。报道不仅炒作成头条,更扬言是系列报道,要把她彻彻底底的,挖掘出来…

她苏叶又不是秦始皇的兵马俑,还挖掘,挖他­奶­­奶­个腿儿?

真是的,气死她了。

拎着报纸“嘭嘭”的对着顾烨函的房门就是一阵猛敲。

半天,顾烨函才睡意惺忪的把门开一条缝:“谁呀?大清早的想杀人啊?”

“杀你?杀你都不解恨。”苏叶推开门,将报纸朝顾烨函砸去:“,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身形微闪,报纸散落到地上。

苏叶一打眼,正对上半­祼­着上身,只着一条白­色­睡裤的顾烨函无奈的耸肩。

忽然地,有杂乱的脚步声涌来,更有手快的闪光灯在闪。

苏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见一句“不好!”

顾烨函说着,飞快的伸手拉过苏叶,往自己怀里一拽。

随手“呯”的一声,踢上了房门。

美食美酒配美男

“啊——”

一声女人尖叫,让人禁不住毛骨悚然。(看小说 请牢记 看!du .。

胡乱的推开顾烨函,避免两人的肌肤相亲。

穿得这样少,还是美男…苏叶心里紧急默念:男女授受不亲。

谁知,转身,却发现房间里还另有其人。

是个身材高大俊朗的男士,西装笔挺,贵气逼人。

就那样一手Сhā兜,闲闲的站在那里,作观戏状。

于是乎,苏叶,尖叫致意?

“你好。”型男伸出手表示友谊。

“你好。”苏叶讪讪的附和,也并不伸手。如果此男就是传说中的某男,那她可不想染指。

该死的顾烨函…咦?人呢?

某男并不尴尬的收回手,笑意更是深浓:“简非墨,宁城人。”

苏叶不认识,她也算是多半个宁城人了,上学一直到工作,姓简的…对了,学长杜云其他们一起的,似乎有个叫简非凡的,难道他们有关系?

“简非凡?”苏叶试探的问,实在是觉得密闭的空间不说话,有些尴尬:“宁城商学院经济系的。”

“嗯。”简非墨点头赞许:“到底是警察家的子女,捕风捉影的能力很强,敏感度也不错。”他知道她是警察家的子女?

“叫苏叶是?”简非墨再次伸手给苏叶:“公安局特别行动组的,曾经受过你父亲苏警官的教诲和指正。简非凡的大哥。”

这次,苏叶伸出了手,从小跟着父亲在派出所长大,看到警察,就觉得分外亲切。

而且还是父亲的同事,学长的哥哥。

“怎么,一会儿你们就攀上亲戚了?”

穿戴整齐的顾烨函随手拉过苏叶:“重新介绍一下,简非墨,我大学同学,苏叶,我的绯闻女友。”

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叹息:“可惜非墨的老婆没跟着来,否则,大家一起出游多热闹。”

“啊呸。”苏叶把顾烨函推得远远的:“谁跟你绯闻?”那是媒体乱嚼舌头根子好不好。

还非墨老婆?呵呵。顾烨函矫情得还真有意思哦。

倒是,顾烨函和简非墨同学,各自的工作又差着十万八千里。

有点意思,谁是科班出身?

“嗯哼?”简非墨苏叶,又审视顾烨函:“我说你小子怎么突然从国外跑回来了,还巴巴的求我,原来如此啊。”

“什么跟什么呀。”顾烨函使劲的朝简非墨使眼­色­:“大清早的麻烦你跑一趟,想吃什么,我打叫人送进来。”

顾烨函知名度太盛,外面媒体记者围追堵截,出去是不可能了。

“算了,我上午有事,抓紧办,下午还得返程呢。”简非墨拍拍顾烨函:“回宁城再联系,那事…我尽力办。”

“谢谢、谢谢。”顾烨函一副不愿多谈的嬉笑着说:“等回宁城,一定补送份大礼给嫂夫人,真是的,结婚像闪电,雷人呢你?”

“是你雷人。兄弟?”简非墨意味儿深长的笑着对苏叶点点头,凑到顾烨函耳边嘀咕几句,然后开门离去。

雷氏兄弟?

苏叶在一边观戏,笑意盎然:“嗯哼?”

“嗯哼?”

顾烨函饶有兴趣的凑过来看着她,漆黑的眼珠很亮,像璀璨的宝石。半晌,他欺身上前,伸:“知道简非墨刚才嘀咕什么吗?”

“什么?”

“对不起。”顾烨函遗憾的耸耸肩,一摊手笑眯眯的:“不告诉你。”

“齐烨霖…他可是出了问题?”苏叶敏感的觉察到,顾烨函找当警察的老同学简非墨,一定是有什麽事的:“老爷子的事儿还没处理完?”

顾烨函叹了口气,淡淡的说:

“这不关你的事了。”你又何必再管?

是啊,人家都不要你了,还上赶着管人家的闲事,她真是吃饱了撑的。

“我走了。”苏叶站起身走。

“不行。”顾烨函眉毛一挑,笑着说:“门外都是记者,你不怕被追根问底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躲在这个房间一直不出去,那不是更给人授以把柄吗?

自己真是糊涂了:“刚才和那个简非墨一起走就好了。”

“嗯。是个好主意。”顾烨函赞许的笑意渐深:“可惜,过期无效。”

“你…”

“我什么?”顾烨函笑容不变:“你自己上赶着进门,想走嘛…我也不拦你。”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无赖表情。

“讨厌。”

“讨厌我?还是因为我是公众人物?”

“有什么区别?”

苏叶无聊的摸起遥控器开了电视,又茫然地换着台,心里,却在想着千里之外的那个人。

忽然就想打个给他,告诉他,她跑了那麽远,远到彩云之巅。

他还是盘踞在她心里,松动不了分毫。

顾烨函打了,一会儿,有穿着洁白制服的侍者推了餐车送进来。

有新鲜的草莓,芒果哈密瓜,松软清香的牛角面包、牛­奶­、培根、火腿等,旁边居然还有上好的葡萄酒。

顾烨函一改雅痞的绅士分度,也不招呼她,自己伸手摸了水晶杯,打开葡萄酒开喝。

苏叶闻着香味儿,咽了咽口水。

恐怕,这才是顾烨函的本来面目,美食美酒配美男。

只是这美男,安全得很,不屑于占女人的便宜罢了。

那,她苏叶还怕什么?

大大方方的走过去,靠着餐桌坐下,伸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冲顾烨函举举:“­干­杯。”

真的就­干­了杯子。

“慢点喝。”顾烨函给她倒上,也给自己斟满:“时间宽裕得很。”

可不是,大早晨起来就开喝,就算喝到晚上,时间也是宽裕的很。

昨天吃了辣的,胃本来就不好受。

又空肚喝酒,虽然,喝的并不快,可还没到中午,苏叶已经醉醺醺的倚在顾烨函身上了。

真是奇怪,两个酗酒的人凑到一起,冲进鼻子的,不是刺鼻的酒味儿,而是淡淡的檀木香,抬头傻笑着看他的脸,仿若又看到齐烨霖一样。

手拽住他的衣角,紧紧抓住:“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很伤心,你知不知道?

这世界上,真的有爱情吗

这世界上,真的有爱情吗

两个人,居然在房间里猫了三天三夜。() , 看。『*首*发』

后来实在是烦了,才趁着夜­色­,甩开记者,辗转去了昆明。

“不知媒体会如何八卦?”已经见怪不怪的苏叶,口气里的调侃多过担心。

“管它呢。”顾烨函更是想得开。

“也是。”

苏叶逐渐地将心思用到工作中。

接,打,不时的约人洽谈和考察市场。

一开始,顾烨函都乔装打扮,扮在苏叶旁边,陪她一起。

后来,有一次露了馅,被人认出来,结果造成了被人围堵讨要签名和合影,苏叶寻了个空自己溜回了酒店。

花了很长时间,顾烨函才得以脱身回酒店。

却看到苏叶悠然自得地吃着零食看电视里的电影。

“小没良心的。”顾烨函洗了手坐到苏叶旁边,很自然的把零食据为己有:“电影好看吗?”

“没本人好看。”苏叶把目光从电视上转到顾烨函脸上:“你这麽闲,还是拍你的电影去。”

“那就看本人好了。”顾烨函摸起遥控器关了电视:“随便看。”节能省电还环保。

“为什么不工作?”苏叶固执的问。

“为了你呀。”顾烨函满嘴的零食,边吃边转过脸来,蛮认真的说:“我也老大不小的了,我妈说了,找不到女朋友就不许我回家。­干­脆,孤家寡人的,我们凑一对得了。”

“我不爱你。”苏叶也很认真的实话实说。

“可你也不讨厌我,对不对?”顾烨函眨眨眼:“刚才还夸我本人比屏幕上好看来着。”

“你真的挺帅的。”苏叶心情轻松起来,想调戏他一下:“是个女人都爱你。”

“包括你?”顾烨函眉开眼笑,一点也不谦虚,厚脸皮:“说说,脸、身体还是我的钱?”他到也是个有钱人。

“你也有爱的人。”苏叶揭他老底儿:“你能放得下?”

“我已经放下了。”拉斯维加斯的一场爱情大火,将他毕生的ji情燃为灰烬,所剩下的,不过是孝道、责任等一些他们终身摆脱不了的义务:“他结婚了。”

从此萧郎是路人。

顾烨函往后一倚,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信不信由你,我说的是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苏叶垂下眼睑,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结局。

她思虑着,要不要对顾烨函说点什么,一直以来,除了林半夏,也拿他当了亲人的。

话,终究是没说出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合适,­干­脆不开口好了。

沉默了一会儿,顾烨函重新展现了那抹戏谑的笑颜。

他,终是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

一如,每拍过一部戏,都要调整自己那般。

“苏叶,问你个问题。”

顾烨函倚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酒店里璀璨的吊灯:“这世界上,真的有爱情吗?”

寂寥的声音,像诱惑的蛊,钻进苏叶的的心底,落地生根,冒出寂寞的芽。

“或许…有。”

这样的问题,又岂是伤心伤肺的她该回答的?

“好了,我累了,要休息了。”苏叶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感到累,疲惫,力不从心,还嗜睡。

难道是…?

苏叶激灵灵在心里颤了颤,不可能。

心里,却有个声音,很可能很可能……明天,明天一早去医院。

“还没吃饭呢?”顾烨函不满的抗议:“我请客,请你吃大餐,春城最好的餐厅怎么样?”

“不吃,减肥。”苏叶说着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拽了薄被蒙住头:“出去给我关好门就行了。”

“猪…”

顾烨函嘟囔着,自顾自的把零食吃完才站起身。

走到床边,拽了被子把苏叶的头挖出来,细心的给她掖好被角,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很多时候,顾烨函看着这样朝九晚五、又开始工作的苏叶,就不想开口了。

有些事情发生了也就是发生了,他没什么想法,只想在一边闲闲的看着,看着那个和他也算有关系的姓氏家族,一点点沦陷。

曾经心里恨过的,现在真的变为现实。

奈何自己怎么一点也欢欣不起来。

倒是,暗存着恐惧,怕苏叶会知道,这丫头心思重,知道后一定很伤心。

就这样远远的待着也好,起码,知道得晚一点,她还能得到片刻虚假的安宁。

所有的一切停放在那里,又好像一切继续运转。

也躺到床上的顾烨函,只觉得一切岁月静好。

如果,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也是不错的。就是不直到苏叶,还能在这儿呆多久。

然而,所有的一切,在第二天看到苏叶的朋友林半夏时,都变了。

晚上,苏叶本来是装睡,后来就没心没肺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意外的看到林半夏,风尘仆仆,拉着行李闯了进来。

想想,也不突然,工作进展出奇的顺利,随之而来的一系列签约仪式,都要她们一起进行。

林半夏在里有告诉苏叶,她安排一下时间来昆明。

可是,这样的快,却是另有其原因。

“苏叶…”

林半夏明显的欲言又止,让苏叶觉得怪怪的。

她知道,她所熟悉的林半夏,从来都是风风火火,说话办事雷厉风行。

而今天,如此的吞吞吐吐?

苏叶没问为什么,她只等林半夏自己说,她知道林半夏心里藏不住事儿的。

“你最近没看新闻?”

苏叶苦笑笑:“你是说和顾烨函有关的八卦报导?没看。”

顾烨函不想她一个圈外的人烦忧,就清理了她周围的接触环境。

而她,本也懒得看。

“不是那些,还有别的…”

苏叶审视的看着林半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短暂的沉默过后,林半夏深吸一口气:

“齐烨霖出事了。”

这,就是林半夏来得如此之快的原因,从头到尾,她见证了两个人的分分合合。

她不认为,他们,一下子就会成为路人。

苏叶一时间没怎么反应过来,她的目光还停留在林半夏那异常严肃的脸上。

过了很长时间,苏叶才慢慢反应过来:“半夏,这个笑话很冷,我笑不出来。”

顿了顿,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就算是真的,我们也分了,又与我何­干­?”

苏叶一点都不认为,现在的她,和齐烨霖还有关系。

她被人弃了,成了弃­妇­,都躲得这样远了,甚至网络、新闻报道等都刻意的不去看不想了解。

他有没有事,真的与她何­干­?

林半夏看着明显的情绪起伏的苏叶,心里重重的叹息。

这情形,与她所料想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媒体爆出了齐烨霖和苏叶的婚姻破裂后,随即,娱乐报道头条就爆出了大明星顾烨函和苏叶的绯闻。

开始,还把苏叶称作神秘女,后来爆出她就是遭豪门新婚丈夫抛弃的苏叶,饮食业新秀幸福粥屋的合伙人,迅速出击,和国内一流的实力派大明星坠入爱河。

接着就是刚刚受过挖脚重创的齐氏太阳能,被人举报,接受相关调查。

齐氏的现任法人代表齐烨霖,因为贿赂政府官员、偷税漏税等一些列问题,被检察机关带走了

墙倒众人推。

随即,风起云涌,齐家的各种暗一一被摆上了媒体,

“苏叶,齐家完了。”林半夏的声音里有着怜悯:“宁城晚报将齐家所有的事都进行了报道,包括你小姨、齐白薇和…顾烨函。”

苏叶沉默着,思绪依然在林半夏的话上打着转。

齐家,三代的积累,一朝…轰然倒塌,

就这样完了?

那还不是要了齐烨霖的命吗?

“齐烨霖会重判吗?”

苏叶的问话,僵硬无比,带着颤音。

“听说…”林半夏小心翼翼的说:“齐家得罪了人了。看这意思,是想赶尽杀绝呢。”

赶尽杀绝?

苏叶不由自主的伸手抚向腹部,脸­色­变得煞白。

“苏叶你怎么了?”林半夏扑上前扶住苏叶:“你的手好凉,还抖?”

“苏叶…苏叶……”

门被大力的推开,顾烨函跑进来,抱起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苏叶:“快去拦车,我们马上去医院。”

“怎么会这样……”林半夏对自己的鲁莽悔恨不已:“我就知道,在她心里,齐烨霖永远占着不可动摇的位置。”爱也好,恨也罢,反正他就那样死死地霸住了苏叶的心。

深深的一声叹息。

顾烨函焦急地对出租车司机恳求:“师傅,再快点,好不好?”

“您是…大明星顾烨函?”司机师傅忙里偷闲,惊喜万分:“我家媳­妇­最喜欢你演的电影了。”

说着,将出租车开的飞快。

终于到了医院,一系列的检查也做了。

顾烨函和林半夏看着病床上还未苏醒的苏叶,心里都分外沉重起来。

这样的情况,如此的消息,苏叶醒来,该如何对她说呢?

她有孩子了

她有孩子了

“睡醒了,小美人?”清朗温润的声音,来自于顾烨函。( 看!ww.:。覀呡弇甠

简单的浅灰­色­棉质圆领衫,水墨­色­府绸长裤,因为身段极好,天生的衣服架子,站立间,儒雅之气扑面而来。

苏叶呆呆看着他:“我在哪儿?怎么回事?”

“老天爷,你可醒了。”林半夏从门外提着保温桶跑进来:“我刚来,你就给我个下马威儿,你说这身体…可得好好养了。”

苏叶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竟是医院,然后慢慢想起,早晨发生的事来。

“好了好了…可以吃饭了。”顾烨函夸张的抚着肚子:“昨晚没吃饭,今天的早饭要成午饭了,饿死了…”

说着打开林半夏带进来的保温杯,清粥,小菜一一端到苏叶的跟前:“好香哦。”

苏叶扭头看着别处:“你们先吃,我还不饿。”

“这怎么行?”林半夏不由分说,把苏叶的床头摇高了,端了粥碗:“吃,多吃,你不饿,肚子里的孩子还饿呢!”

孩子?

苏叶睁大眼看林半夏,没输液的那只手不由的抚向自己的腹部:“真的?”

她有孩子了,是他的孩子。

忽然又想到自己的处境,齐烨霖的遭遇,晶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曾经她和齐烨霖也是渴望过孩子的,现在孩子来了,却又这样的不合时宜。

“好了,别多想了,先吃饭。”

吃了饭,吊瓶里的营养液也输完了。

“医生怎么说?”林半夏问去过医生办公室的顾烨函。

顾烨函怔了怔,医生刚才说:“你这丈夫当得可不够合格,妻子都怀孕快六周了,不补充营养还这样饮食不规律?”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低血糖和情绪波动,她现在这情况…最好是静养。”

“出院。”苏叶坐起身:“回酒店。”

林半夏偷看顾烨函,正好顾烨函也看她,一向大大咧咧的林半夏,无端的羞红了脸。

一直是他的影迷,被他俊朗的外表和过硬的演技折服,现在,面对着本人,怎不让人面红心跳。

门被推开,两个靓丽的年轻小护士走进来,眼神痴迷的看着顾烨函:“顾先生,你夫人的叶酸片。”

“谢谢哦。”顾烨函接过药顺手放到苏叶的手包里:

“还有事儿?”

“没…没事了…嘻嘻…”年轻的小护士捂着脸跑了。

正收拾东西,又传来敲门声…

“走。”顾烨函相当淡定的把苏叶一抱:“林小姐,麻烦你提着那些东西。”

“不用。”苏叶挣扎:“我自己可以走。”

“没鞋…”顾烨函戏谑的笑挂到嘴角:“你要是可以打赤脚的话,我乐得清闲呢。”

来时太匆忙,苏叶穿的拖鞋落在了酒店的走廊里。

“那好。”苏叶眼一闭,赖在顾烨函怀里不再动:“谢谢。”

有人想逞英雄的时候,成全他。

“哎呀,小美人看着不胖,这还…挺重的。”顾烨函低下头,笑嘻嘻说着,一边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长长的走廊里,三个一堆,两个一伙,竟站满了年轻的护士小姐。

嘻嘻哈哈,那锋利的小眼神,就一句话概括:“羡慕嫉妒恨。

“你还挺招人的?”

“那是。”顾烨函说着声音弱下去:“也就你…整天不重视我。”

“……”

回到酒店,林半夏让苏叶休息,可她却闲不住。

找出、联络人的资料等一一交代林半夏:“如果我缺席,你自己可还行?”

“应该可以。”林半夏翻着资料:“不错嘛,你这先锋工作做得很到位了,行了,你放心休息,一切有我呢。”

“半夏…?”苏叶期期艾艾的看着林半夏:“这段期间,咱们的门店和业务可有受影响?”

“没有。”林半夏向来爽快,实话实说:“我觉得,这些还多亏了媒体上那些捕风捉影的报道,将你们生生的划开了鸿沟,否则…”她摇摇头,后果不敢想。

齐氏多年的基业,风吹草动,毁于一旦。

而她们的粥屋,不过是刚刚起步的连锁新秀。

却也免于成为受到殃及的池鱼。

苏叶顺着思路,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瞬间串联了起来。

齐烨霖之所以签下离婚协议,和她彻底划清界限,不过是预先预料到了这种种的风险。

可他,为什么就这样放弃了呢?

苏叶不相信,齐烨霖面对这一切,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之所以甘愿任人宰割,一定是觉得自己有愧于人罢了。

“对了,老袁没受到牵连?”

“早拘起来了。”林半夏摇头:“他姐夫都落马了,他能有好果子吃?”

人在位上,­鸡­犬升天,人下马了,株连九族。

“听我小姨说,检察机关在齐氏大厦查了一个礼拜,也没逮到把柄,是老袁的指证,齐烨霖才担下了一些责任。”

齐烨霖再硬,再有远见,撇开了她苏叶,却还是让人戳到了软肋——弟兄老袁。

是什么人这麽好手段,不但挑起了事端,还造成了内讧的假象?

齐氏大厦两千多名员工呢,苏叶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张钰婉,张秘书,她们现在也下岗了?”

“齐氏大厦坏事就坏到这个女人身上。身为齐烨霖的秘书,她偷偷地把第一手资料上缴了检察机关。”

“她没受牵连?”

“怎么会?人家都去投奔咱学长的公司去了。”林半夏忽然感慨起来:“也真是,这年头,有倒霉的,就有沾光的。”

杜云其新成立的公司,技术工、熟练工人员正不足,恰好齐烨霖的公司被封了,工人们一窝蜂的涌进了新公司。

“学长真是个人­精­。”就好像他早就预料到一切似的,处处拿捏得到位:“他的企业还被评为明星企业呢。因为吸纳了大批量的下岗职工。为市里的再就业工程出了力。”

“他一定很得意。”苏叶想象不出,杜云其那一直隐忍、现在终于扬眉吐气的样子。

“他很挂念你。”林半夏看苏叶:“他找过我,希望我能劝劝你,他之所以能做到今天这样,都是因为他爱你,想给你一份好的生活环境。”

“为了我?”苏叶不禁冷笑:“他说的可真好听。”

收拾好行李,和林半夏拥抱了下告别:“你真回去?”

“是。”苏叶坚定地点点头:“我是时候该回去了。”

敲顾烨函的门,顾烨函正在房间听着音乐品茶:“怎么没休息?还提着行李箱?你…?”

“我要回宁成了。”苏叶笔直地站在门口:“您呢?”

“我…春城不错,我还没玩够呢。”

“那好,再见。”苏叶转身拉着行李箱就走。

“喂——”

顾烨函一看苏叶真走了,忙从房间追出来:“等等,我有话说。”

“什么?”苏叶站住脚,面无表情的回头:“说。”

“笑一笑嘛,你你这样子…像什么样子?”

“嘿嘿”苏叶假假的一咧嘴:“成了?”

顾烨函认命的甩甩头:“算了…等我十分钟,ok?”

一个小时后,他们登上的回程的飞机。

“喂?”苏叶碰碰无­精­打采的顾烨函:“刚才,是不是想说什么来着?”

顾烨函瞥了苏叶一眼,有些闷气的说:“不过是想趁火打个劫。”

“噗——”

苏叶被他郁闷的表情逗笑了:“多大了,还像个孩子。”真是的。

“你这个魔女。”顾烨函生气的凶她:“笑,笑得跟个烂西红柿似的,回去,有的你哭。”

“你敢?”

叹了口气,顾烨函摘下墨镜,温柔的伸扫到耳后:“是心疼,好?”

苏叶怕痒般,身体往旁边闪了闪:“顾烨函?”

“嗯?说。”

苏叶舔了舔­干­­干­的­唇­:“求你件事儿。”

顾烨函看着苏叶:“我知道,bb的事情,我不说…或者,你对人宣称是我的也可以。”他求之不得呢。

现在这事儿,只有他和林半夏知道,林半夏忧心忡忡的眼神,苏叶心里明镜似的。

自己怎么都行,不想自己身边的人受到连累。包括顾烨函。

眼泪就这样流下来。

“没事儿。”顾烨函伸手拥住苏叶:“一切有我呢,还有…薇薇。”

“齐白薇?”

“嗯。”顾烨函拥着苏叶的胳膊紧了紧:“大家一起,齐利断金。”

说完,自己微微的笑。

带着一点点檀木香的怀抱,温暖舒适,苏叶不禁呵欠连连,最终敌不过睡魔,睡了过去。

飞机落地停稳,苏叶才被叫醒。

跟在顾烨函身后,上了他的助理开来的保姆车:“住我那里,敢不敢?”

这些天都在一起,何必矫情。

“好啊。”苏叶点头:“麻烦你了。”

“就喜欢你麻烦。”顾烨函摘下墨镜和­棒­球帽,伸手给苏叶:“小镜子借我用一下?”

“没有。”

顾烨函看外星人一样看苏叶:“你也是女人。这个应该有。“

“这个真没有。”她化妆都很少,化妆用品更是少得可怜。

没办法,从小的生活环境,已经习惯了。

助理从前面递过­精­致的双面镜。

顾烨函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对苏叶说:“一会儿下车,什么话也别说,就跟在我身后行不行?”

“无论什么情况?”

“对!”顾烨函收敛起痞痞的笑容,说话的语气强了许多。

背后捅刀子

粉丝、记者、闪光灯……

此起彼伏。(看小说 请牢记

顾烨函对这一切,了熟于心,应对娴熟。

倒是苏叶,虽然预先也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心慌气短,战战兢兢。

顾烨函微笑着,牵了她的手,在保镖、助理的保护下,很快的突围,回到了静泽园的家中。

早有生活助理提前料理好一切,甚至,洗澡水,都是刚刚好的温度。

苏妍把自己沁入温润的水里,好好地,洗去一路风尘。

然后吃饭,简单的六菜一汤,味道清淡可口。

“什么也别想了。”顾烨函送苏叶到客房门口:“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去齐氏大厦看看。”

“嗯。”苏叶点头道:“晚安。”关门休息。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就随着顾烨函悄悄地开了车出去。

到了齐氏大厦门口,远远地,齐白薇和周弦迎了过来。

“姐…”齐白薇抱住苏叶,红了眼圈:“对不起,我们…没护住哥哥。”

“没事儿。”苏叶拍了拍她的肩:“走,我们进。”

一行人走进去。

眼前的情景,让苏叶大吃一惊。

空旷的办公大楼,到处落满灰尘污垢。

再转去车间,散乱的、未安装完成的半成品、零部件扔的到处都是。

虽然心里刀搅般痛,苏叶还是一言不发的坚持看完最后的所有场地。

“我不管,他还回不回来。“苏叶终于开口:“我想让他的办公大楼,重新开工,就像他在一样。”

“好。”周弦牵着齐白薇的手,两人忙互看一眼,齐白薇点点头:“当年,哥哥支援了我们两个亿,现在,我们把那块地和在建的工程卖了,拿到手的是三个亿,明天就送过来。”

“我负责招兵买马吧。”顾烨函自嘲的笑笑:“就算卖点萌,集合集合粉丝的力量,好好宣传一把,再加上原来双倍的工资,应该会有人买账吧。”

“好吧。就这麽办。”苏叶又转头问周弦:“我有两套房产,改天我拿房本给你,你帮我卖出去吧。”

“姐?”齐白薇低低的叫了她一声,红了眼圈:“你把房子都卖了,你住哪儿?”

“没事儿。”苏叶勉强笑笑:“我和林半夏还有个小公寓,我算了一下,我的粥屋的股份加上房产,总能帮他疏通疏通吧。”人要紧,钱以后还可以挣。

“还有。”苏叶看向顾烨函:“我想见见他,就见一面。”

“不行。”顾烨函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会尽力想办法替他开脱的,至于你,因为媒体上已经曝光了你们离婚的消息,就不要再见了吧。”

“顾烨函?”齐白薇突然跳将起来,揪了顾烨函的衣领:“我说怎么这麽积极,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我哥哥清清白白,用不着你也能出来……”

“薇薇。”周弦过来,掰开齐白薇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歉意的对顾烨函笑笑:“你别介意,她…这是有些着急。”

“好了,公司的事呢,我们先运作起来。”苏叶安抚齐白薇:“其它的事,我们在慢慢想办法。”

“那好,孩子还在家呢,我们先回去。”周弦拉了齐白薇的手,哄劝道:“走吧,孩子还喂­奶­呢。”

“哼!”齐白薇看也不看顾烨函:“姐,我先回去了,有事打电话。”

“快回去吧,路上慢点。”苏叶看着他们,手牵着手,走出大楼,上车离去。

“我们也会去吧。”苏叶看顾烨函:“我想…爷爷行吗?”

“好吧。我送你过去。”

一路沉默,到了齐老爷子的养老院,老人正在吃饭,一碗米饭,两碟最最家常便宜的素菜。

“爷爷…”苏叶一张嘴,泪水滑落下来。

这就是曾经叱诧风云的齐氏制造的创始人,老了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还沦落到这步田地。

“小美?”齐老爷子一抬头认出了她,推开饭碗,跑过来拉住她的手:“小美,你去哪儿了,大美整天想你,走,我领你看她去。”

“嗯。”苏叶从大包里拿出路上好不容易买到的冰糖葫芦,两支,递过去:“爷爷吃一只,另一只给大美­奶­­奶­。”

“嘿嘿…”齐老爷子欢喜的咬一个糖葫芦含在嘴里,眯起眼细细咂摩:“嗯,好吃,大美,大美…”

他踉跄的跑进屋,将另一只糖葫芦放在齐老太太的遗像前:“大美,你也馋了吧?”

房间里,那些原来摆了一屋子的小汽车,也都被人收走了。

苏叶一愣:“爷爷,你的车呢?”

“呜呜…”这一问,齐老爷子嘴里含着糖葫芦就哭开了:“他们这些坏人,都欺负我,都给我收走了。”

墙倒众人推,真是一点都不假。

“好了,爷爷乖,不哭了。”苏叶帮老爷子拿纸巾擦了擦眼泪:“等我下次来,都帮你买回来去。”

“嗯嗯…”齐老爷子高兴地又笑了:“等我孙子来,揍扁这些坏蛋羔子。”

“……”

等老爷子吃完饭,苏叶才起身去找了养老院的负责人。

“我们…也有难处。”白胖的中年男子摊摊手:“他们家老爷子是很淘的,除了他孙女来交过费,看看他,家里基本也不过问了,你也知道,我们这儿经费有些不足,人手也有些紧张……”

齐氏原来每年都有大笔捐款,现在,只交费…竟然这样狗眼看人低。

“老爷子也没别的爱好,他的小汽车,我希望下次来时,都堆放在他的玩具间。”苏叶淡淡的说:“当年,宁城晚报可是专门给贵院做过报道,记得我来拍照时,您好像就在旁边吧。”

“是是…”白胖的男子,脑门上沁出了汗:“您是苏记者吧,您放心,我们院的待老人为家人的宗旨不会变……”

再出来,苏叶一边抹眼睛,一边上了顾烨函的车。

“他身体不好?”顾烨函到底忍不住问:“还是在里面…受虐待了?”

“身体倒还好。”苏叶哽咽着:“这些狗眼看人低的。”

“哼!”顾烨函淡淡的说:“我永远忘不了,当年,他看我们的那…蔑视的眼神儿。”

“妈妈带着我,找到了家里去,没人拿正眼看我们一眼,妈妈让我叫他们爷爷、­奶­­奶­,那个­奶­­奶­还算是慈祥,给了我一串糖葫芦,结果,被这个老爷子劈手抢了回去,扔进了垃圾桶…”

顾烨函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我一直记着他说过的话,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所以,你抢他齐家孙子的媳­妇­,看着他齐家家破人亡?”

顾烨函身体一怔:“你,怎麽这样说。”

“哼。”苏叶冷冷一笑:“顾烨函,你还真能装,亏我真心实意拿你当朋友、亲人,没想到,你竟这样背后捅刀子?”

“停车——!”

“你听到了什么?”顾烨函一打方向盘,将车靠路边停下来,坦然的看着苏叶。

“报社原来的同事已经在电话里告诉我了,你还装?”苏叶蔑视的看一眼顾烨函:“你不要告诉我,那些报道你都不知道?”

绯闻女友疑似有孕

( “我知道。( ”顾烨函点点头,坦诚地承认了:“他们发新闻找我确认过了。”

“什么?”苏叶眼睛冒火的看着他:“卑鄙!”这人,面对这样的大新闻,居然还这样淡定。

说着,推开车门,下车。

“苏叶。”顾烨函伸手拉住苏叶的手,叹了口气:“你能听我解释吗?”

“解释什么?我移情别恋,另攀高枝?而且对方还是齐烨霖的血缘兄弟。”苏叶回头看着顾烨函,一脸的讽刺:“绯闻女友疑似有孕,当红影帝大婚指日可待,更令先前的gay传闻不攻自破……”

“放手!”

“不放。”

顾烨函倾着身子,拉住苏叶不放手:

“这只不过是表面文章,媒体乱写一气,我是什么人,这么长时间了,你难道真不知道?别走,我给你解释清楚还不成吗?”

“好。”苏叶打开他的手,重新坐回来:“,你要怎么解释?”

“我已找人摸过底了。”

顾烨函启动按钮,锁了车门车窗:“拉齐烨霖下水的人,根基很深,不容易翻牌,我是想打媒体牌,这我占优势,利用人们的恻隐之心和舆论,让对方麻痹,然后再疏通出来。”

“真是这样?”苏叶犀利的看顾烨函一眼。

她已不是当年的稚­嫩­青涩女孩,这几年的纷扰纷争,早让她的心思一步步成熟起来。

“当然,也是有点点私心了。”

顾烨函小声的分辨:“我也不是圣人,能对自已有力的舆论导向,我也是乐于接受的。”

“卑鄙。”苏叶再出口的话,已不似刚才那样犀利,带了一点点戏谑和默认。

“好,我再信你一回。”

“什麽叫信我一回儿?”

顾烨函又恢复了原来的戏谑轻漫:“我们谁跟谁了,一个战壕里跌打摸爬坚持过的人,怎么着也算是难兄难弟,情比金坚呀。”

“坚你个头?”苏叶瞥他一眼:“我知道,硬拖着你,做一些事儿,挺难为你的,对不起,刚才是我偏激了。”

“没事儿,大人不记小人过。”顾烨函象征­性­的摸一下苏叶的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饿不饿?我们去吃饭。”

他这一说,苏叶还真觉得饿了,肚子空空的,还真是不舒服。

第二天,苏叶只看了一眼报纸上花花绿绿的醒目标题,就把报纸团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这种时候,已经不能计较太多了,大不了,以后齐烨霖问起来,她好好解释就是了。

预料之中的,各种问询电话,纷至沓来。

苏叶躲进房间成一统。

她的这种态度,很博得顾烨函狠狠地一顿称赞。

闲暇之余,手头的各种事,也一一处理落实。

粥屋的股份让给了林半夏的小姨,反正她早就看上的,因为不是外人,想林半夏回国也不会反对。

温泉小区和结婚时置的那套婚房,都在苏叶名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卖了。

一千万,并不多,交到顾烨函手上时,他还是吃了一惊:“你哪来的这麽多钱?”

“不多,你看着使。”苏叶苦笑:“再多了我也没有了,只能靠你和薇薇添置了。”

“钱我有。”顾烨函推回她的手:“你自己留点,有孩子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不用。”苏叶把卡放进顾烨函手里:“我有手有脚,再说了,工厂已经找了保洁人员清理一新,找了工人回来,就可以开工了。”

“唉。”说到公司的招聘,顾烨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派了人在一些人才市场和厂区大肆招聘,报名者却寥寥无几。”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齐氏大厦的事,宁城人都有所耳闻。

对于一个前途不甚明了的公司,就算薪资高一些,总还是怕不稳定的。

想找到熟手和熟练工,更是难上加难。

倒是杜云其的新工厂,还真是捡漏,凭白就得了那么多熟练工,听说,公司正在加速扩张,对工人也很是压制。

“有了。”苏叶眼前一亮:“顾烨函,我有个主意,我们再去杜云其的工厂,把我们的工人叫回来不就行了?”

“这……”顾烨函忙摆手:“我的人在厂区外面蹲了几天了,人家没人肯回来。”

“我去招。”

苏叶招手准备资料,下午,就和齐白薇顾烨函周弦等一起,带着工作人员,在杜云其的工厂外,摆上了招工的条幅。

“咦?我当谁呢?”

张钰婉首当其冲,蹬着恨天高的高跟鞋,在苏叶跟前掐着腰一站:“走、走走,也不撒泼尿照照,都绯闻满天飞了,还来这儿招摇,真是的,你不嫌丢人,我还替齐总寒颤呢!”

“张钰婉,你个贱人。”齐白薇走上前怒视着她:“滚一边去,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你……”张钰婉一看,对方都对她怒目而视,气焰就软了下来:“行,你们招,我倒要看看,就算我们这儿开除不要的,也不会报名去你们那倒霉公司。”

一直等到晚上七点钟,才见陆陆续续的工人疲惫的走出厂区。

听说是原来的齐氏大厦回来找人,他们到是蛮有兴趣的围观起来,问东问西,却没人报名。

眼看着人越围越多,苏叶走上前,大声的问:“双倍的薪水,原来在工厂­干­什么,现在回去还­干­什么,有愿意的报名!”

“双倍薪水?”本来,在杜云其的新厂区,工资就比原来低了一块,还时常被克扣,现在,面对高额薪水,有些动心了:“原来工厂欠的工资能还不?”

“可以。”苏叶微笑着说:“只要一经查实,全部照实发放?”

“好好…”有人七零八落的鼓掌了:“我来报个名。”

一个工人走上前,飞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着,人们纷纷挤上前报名。

“等等。”

西装笔挺的杜云其信步从厂区走出来,对苏叶点点头,然后对着一众工人淡淡的说:

“工资是不低,可是你们有信心撑过三个月吗?我今天可是把话撂这儿,但凡是今天报了名离职的,所有工资一率扣罚,另,永不许再进我的工厂做工。”

“啊——”

工人们,你看我,我看你,犹豫了,退缩了。

“把我的名字去了,我不报了、不报了……”

刚刚一拥而上的火爆场面一下子冷却到了冰点。

硌疼了她的心

( “哼!不知天高地厚!”

张钰婉上前,挽住杜云其的胳膊,轻蔑的瞥一眼苏叶:“杜总,还是您话说的透彻,高瞻远瞩。(”

杜云其技巧的甩开张钰婉的手,往旁边站了站。

曾经的学长,那样觉得亲、觉得近的人,如今终于站到了利益的对立面上。

“各位大哥、大叔,你们听我说。”苏叶毫不畏惧挺身,往前站出来,就站在杜云其旁边大声保证:“我来为大家保证,工资待遇,三年不变!”

“我们凭什么信你?”有人起哄。

苏叶看了看,伸手拿起旁边办公用的小剪刀,拉过自己一大绺又黑又亮的发,“咔嚓”手起刀落,剪了下来:

“落发为盟,今天我苏叶就用这向大家发誓,只要你回原工作岗位,我用我的人格,向大家保证你的利益不变。”

“好——”

人群里爆发出掌声。

“我报名”

“我也报名”

不一会儿,招工桌前,排起了一条长龙……

工厂按照预定的时间开工了。

时间就如指尖上的水,静静地流淌而过。

当苏叶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公司的重新开工,甚至于都没时间孕吐时,顾烨函忽然告诉苏叶:

“齐烨霖出来了。”

“在哪儿?”苏叶一脸狂喜焦急地问:“他现在在哪儿,我要见他。”

“不知道。”顾烨函摇了摇头:“我和周弦一起去接他时,他已经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他能去哪儿呢?

苏叶放下手里的事儿,打车直奔齐家大宅。

进了门,王妈给她端了一杯茶放在面前,就欲言又止的退了下去。

一会儿,董晴神­色­不虞的从里屋走出来。

“妈…”苏叶站起身叫了一声。

“你有事儿吗?”董晴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一会儿我还得打坐,有事说,没事儿就走。”

“妈,齐烨霖来家里吗?我想见见他?”

董晴神­色­一怔,好一会儿,才从激动的情绪里平静下来:“我说呢,你又上门了,还妈、妈的叫的亲热,他没回来,就是回来了,他也一定不会再见你的,反正你们离婚了。”

“妈?”

“不要叫了,我不是你妈,也担不起。”董晴手里捻着佛珠,一字一句的说:

“那些报道我都看了,你做的丑事,我也不想再提了,你走,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再踏进齐家大门一步!王妈,送客!”

“齐烨霖,你在不在,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见你一面。”苏叶冲着里屋大声的说。

“走,少­奶­­奶­。”

王妈扶了她出来:“少爷没回来,真的。”

“嗯。”苏叶含着眼泪点点头:“谢谢王妈。”

齐家大宅没有,他出来会去哪里呢?

苏叶想了想,又打车去齐老爷子的疗养院,同样的,也没有人。

不停地,一个地点,再赶往另一个地点,每次都扑空,苏叶的心悬了起来。

他那样霸道不可一世的脾气,受了如此多的棱辱和折磨,就算出来了,会不会想不开呢?

越想越怕,再给齐白薇打电话时,声音已有些颤抖了:“薇薇,我找不到你哥了。”

“姐…你别慌,我们一起找。”

又找了一天,还是没找到人。

顾烨函用询问的语气说:“要不,我们报警?”

“不行!”齐白薇首先反对:“哥哥隐身,本身就是不想引人注意,一报警,再让媒体知道了,那会不会适得其反?”

“要不再等等?”向来稳重的周弦也倾向于妻子的意见。

“好。”苏叶勉强笑笑:“你们都忙去,我再找找其它的地方。”

晚上,夜深人静,林半夏在南方还没回来,苏叶自己一个人睡不着,只好打开电视,茫无目的换着台。

看着新闻镜头里,警察出警时的迅疾画面,苏叶一下子想起一个地方来。

齐烨霖,他会不会在那儿呢?

穿戴整齐,顺手把林半夏原来给她的一个防身的喷雾也放在包里,然后开了林半夏停在楼下的车出门。

穿街过巷,终于,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街道和房子出现在她面前。

停了车下来,惊喜的发现,那房子里真的有灯光呢。

是他,一定是他。

苏叶顾不得楼道里没灯,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奔上楼去。

终于她站到了曾经的自己的家门前,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叩响房门。

可是,敲了半晌,并没有想象中的人,为她打开房门。

这房子她早就卖了,虽然后来知道是齐烨霖暗中买下来,可是,她手里再也没有了家里的钥匙。

大约过了有半个多小时,邻居的房门倒是开了:“大晚上的,要不要让人睡觉?”

“对不起、对不起。”苏叶低声下气的陪着笑脸给人道歉:“大姐,你这两天可看到这家里有人出入吗?”

“不知道!”邻居的房门“呯”一声关死了。

难道真没有人?

苏叶一步三回头的又摸黑往楼下走,忽然她颇为大声地

“啊——”了一声。

静寂的夜里,这一声还是很响的,有没有人,也就是这一声了。

果然,就听到了楼上房门打开的声音,急急地跑过来:“怎么了?摔倒了还是崴了脚?严不严重呀?”

那高高的、越跑越近的熟悉的身影,那急急地有些无措的声音,不是他,还是谁。

“齐烨霖——”

苏叶坐在楼道里“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有能你装听不见,你出来­干­嘛…”

“摔倒了哪里?疼不疼。”齐烨霖摸黑一把抱起苏叶:“先回家看看,不行我们就去医院。”

“放开我,不要你假惺惺充好人……”苏叶手起拳落,一下一下打在他的身上。

忽然她愣住了,这人还是那个人,怎么身上却瘦的如此之利害,他那硬硬的骨头硌到了她的手

也硌疼了她的心。

他一声不吭,更紧的抱住她,迈开大步走进了家门。

房子里还保持着原来的原汁原味儿,并没有因为换主人,而改变它的原貌。

齐烨霖小心的把苏叶放到客厅老旧的沙发上,然后,开亮大灯,仔细的检查她的腿和双脚。

那多日来找人未果的隐忧,和堆积起来的怨怒,就在苏叶用手触到齐烨霖瘦骨嶙峋的身体时,化作一腔心痛消融了。

“你不用检查了,我没事儿。”苏叶轻声说。

齐烨霖还是把她检查了一个遍,确认无误,然后抱在怀里,紧紧地,良久无语。

后来,他想起什么,就放开苏叶,走到一边,拿起手机拨打电话:“顾烨函,苏叶现在在公安局宿舍二楼201,你过来把她接回去。”

他凭什么就想走

“你­干­什么?”苏叶有些不认识似的,看着齐烨霖:“你,竟然,让别人带我走?”

“夜深了,你也该回家了。( ”

齐烨霖垂下眼睑:“你现在这样的身体,他总是担心你的。”

“那你呢?”苏叶看着齐烨霖,红了眼圈:“你赶我走?”他居然也知道,她这样的身体。

她一万个没想到,日思夜想的人,对她,竟是这样的态度。

她还没有告诉他,她怀了宝宝的事,看来,他都知道了,而且,还推得特别­干­净。

“好…好,我走!”苏叶用牙抵咬住下­唇­,使劲的,把噙在眼里的泪意逼退回去。

不要,也不能再给他看到眼泪,

他已经,不再当她是他的谁谁了。

转身,一步一步的朝门口走去。

“苏叶…”齐烨霖沙哑的叫她一声,随即从后面抓住她的手:“等一会儿,等他来了再走好吗?”

“你真伟大!”苏叶怒极反笑,回头甩开他的手:“齐烨霖,我问你一句话,我想你能照实回答我。”

“好。”齐烨霖看着她,点点头:“你问吧。”

“我走了以后,是你,让顾烨函去找我的是不是?”

齐烨霖一怔:“苏叶?”

“你只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是。”他点点头:“你一个人,总得有个人照顾的。”

“很好,齐烨霖。”苏叶的泪终于流下来:“你还真是好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是,我的人生,你凭什么替我安排,你是我的谁?”

“你别哭啊。”齐烨霖手忙脚乱的拿纸巾过来。

他这人,虽然冷硬霸道,却是最见不得女人哭。

特别是自己心里那样宝贝的人,还这样哭的稀里哗啦的。

眼泪擦了,还有,怎么也擦不­干­了。

“小叶,小叶…。”齐烨霖伸手将哭的直抽气的苏叶卷入怀里:“别哭,我错了宝宝,我给你道歉,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对……”

说着,低头吻住那抽泣的粉­唇­。

多日的思念和牵挂,压抑成心底那最痛苦的一团,一旦得到伸展,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这种疯涨起来,一发不可收的东西,原来就是思念。

平生第一次,他想一个人,一个女人,他生生嵌在心里的女人。

“你混蛋!”苏叶心底里的怨怒之气彻底爆发,推不开他,一下一下就拍了过去:“你混蛋…”

这一拍,拍醒了齐烨霖。

他在做什麽?不是都已经下定决心了吗,也把事情都交代了好了,为什么,自己还是控制不住,把事情弄得糟糕呢。

“对不起。”齐烨霖迅速的收拾心情,脸上挂上了一副故作冷漠的面具:“你知道,我这人就是这样滥,别介意,也别放在心上哦。”

这时,门铃突兀地响起来。

齐烨霖过去开了门,看到顾烨函衣着考究,光鲜亮丽的站在门口:

“来了,进来吧。”

“苏叶。”顾烨函走过去,很是亲昵地拥住她的肩:“走吧,我们回去吧。”

苏叶一躲,站在一边,看看面­色­低沉的齐烨霖,再看看一脸戏谑的顾烨函:“顾烨函,你来说,我肚子里的宝宝是谁的?”

“不是他的,就是我的呗。”他笑意深深的走到她身边:“怎么,你这个做妈咪的也弄不清了?”

齐烨霖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他铁青着脸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你们走吧。”

“齐烨霖——”

苏叶忽然走到他身边,拉了他的衣角,柔声的叫他:“齐烨霖,别人说什么我不管,我想告诉你,我有宝宝了,是我们的宝宝,你相信我好不好?那些报道都是假的,现在,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人,不会再有别人的。”

“我让你们走!”齐烨霖忽然就生了气,拍开苏叶的手:“顾烨函,你还愣着­干­什么,带她走啊!”

“我不走!”苏叶也上来了那个倔劲儿,她又走到顾烨函身边,恳求的说:“顾烨函,你也说句公道话吧,我拿你当哥们,你就帮我给他说说吧,我不是报道上说的那样的,我是冤枉的。”

“好了,我说,你别急。”顾烨函拍拍苏叶的肩:“听话,我们走吧,我今天在这儿发誓,我会对你好的,一生一世,我都会对你、对宝宝负责的。”

“不!”苏叶捂住耳朵突然就朝外面跑:“不是,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你都要这样?”

一个踉跄,她直直的朝后摔去。

“苏叶?”

“苏叶——”

齐烨霖抢先一步托住苏叶:“你…听我…。。”

话没说完,他的脸­色­就变白了,然后“噗通”一声,他自己摔倒在地上。

因为手使劲的托住苏叶,苏叶也被他拽的一个踉跄,趴在他身上。

“齐烨霖——”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然后又呼啸着奔去人民医院。

抢救室的外面,苏叶手脚还在不停地轻微抖着:“怎么会这样?他的身体怎么会这样了呢?顾烨函,你知道这是怎麽回事吗?”

“苏叶。”顾烨函扶苏叶慢慢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你别急,他已经发过两次病了,所以……”

“所以才这麽快放他出来?”苏叶忽然脸变­色­了:“什么病?你告诉我吧,我想听真话。”

“是肝不好。”顾烨函哑着嗓子抵下了:“是他…不许告诉你。”

“什么时间的事儿?”

“有一段时间了。”顾烨函扭过头去,快速的抹一把脸:“他想我能带你走,对不起,我还是…没做到。”

苏叶什么都明白了:他想在走之前,把所有的债都还清了,包括欠程家的人情债。

“你也是为了你哥哥才在拉斯维加斯分手的吧?”苏叶看着顾烨函:“他凭什么欠你这麽大的人情?还有我,他欠我,这一生一世,还不完…他凭什么就想走!”

“我不同意!他凭什么……”

“苏叶…”顾烨函靠前一些,抱住情绪有些激动地苏叶:“苏叶,你别说了,一会儿,我们就进去告诉他去,哦?不哭了,别吓着宝宝,好了好了……”

急救室一直亮着的灯灭了。

一会儿,有脚步声愈来愈近,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有穿着白大褂,戴口罩的中年医生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

苏叶抢先一步跑上前:“大夫,里面的人他…怎样了?”

幸福的味儿道

“情况不太好。(看小说 请牢记”

中年医生勉强笑笑,摘下医用手套,拿着,去了更衣室。

随后,比较熟悉的、沈医生也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们说:“家属进去一个人照顾一下吧,再有一个人,跟我去一下办公室。”

顾烨函跟着沈医生去了办公室。

苏叶轻手轻脚的走进病房。

齐烨霖身上有一些监控仪器,滴滴答答,不停地报着红红绿绿的数据。

而他的人,却还是昏睡不醒的样子。

“别担心,他这是在睡觉,过一个小时应该会醒的。”和蔼的护士长大姐拍拍苏叶的肩:“我先出去了,他醒了请按铃。”

“谢谢。”

苏叶坐下来,伸手握住齐烨霖没有输液的那只手,俯下身,将自己的脸也贴在那微凉、瘦骨嶙峋的大手上。

无论怎样,她也是不能再离开他了。

齐烨霖醒来,睁眼,就看到苏叶侧趴在他的手边,柔和的灯光,为她罩上了一层晕黄的光圈。

她的侧脸好美。纤细柔和的轮廓,皮肤还是那样白,睫毛很长,又浓密之极,微微眨动间,像蝴蝶的羽翼轻轻扇动,两滴晶莹的泪珠,润湿着,在暗影里缓缓滑落下来。

“傻瓜……”这个倔强、固执的小傻瓜。

齐烨霖抬手轻轻抿去苏叶腮边的泪水。

本来就比较警觉地苏叶,猛地抬起头来:“你醒了?太好了。”苏叶一边按铃一边抹着眼泪又哭又笑:“你要是敢不醒,看我不给你点儿厉害瞧瞧。”

医生来了又去。

“小叶、小叶…”齐烨霖拉住她的手,紧紧地抓住握在手心里:“傻瓜,天都快亮了,困不困,来,上来,靠着我眯一会儿。”

“嗯。”小心的爬上去,在齐烨霖费力挪出的身旁侧卧下,感受着他的气息和体温,苏叶满足的闭上眼。

“小叶。”齐烨霖轻轻地唤她。

“嗯。”苏叶温柔的应着。

曾经在心里,在梦里,想过千万遍,彼此相逢的场面,却没料到,会是这样一幅光景。

“对不起。”齐烨霖的声音有些弱弱的低下去:“都是我不好,害了你…还有宝宝。”

苏叶不语,只是默默牵了他的手,移到了自己的腹部。

那里还很平,可是,已经是孕育着他们共同的宝宝了。

曾经,他们,那样的渴望过。

他的手颤抖着,轻轻放在她的腹部,那样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一下又一下,不敢碰触,可又实在舍不得移开手去。

好久好久,久到苏叶都以为他又睡了,他却又开口了:“要不,就做了吧。”

“我不!”

苏叶将脸抵在他的身上,泪水汹涌着:“这一次,我不能,也不想听你的了,我要生下我们的宝宝,还要他追在你身后,不停地喊爸爸,你不承认是没门的。”

“傻瓜,你这个傻瓜。”齐烨霖用一只胳膊抱紧她,叹息的妥协:“我就怕你这样,所以,我找了顾烨函……”

“不!”苏叶捂了他的嘴,不许他再说出声:“我不管媒体怎么报道,我也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就想告诉你一句话,我和宝宝,你这辈子甭想着甩出去,我们赖定你了。”

“好,可是这辈子…太短了。”齐烨霖的叹息被苏叶含泪的吻冲击的七零八落开去。

齐烨霖一直住在医院里,专家来了又去,特效药,换了又换,他的身体,还是日渐的虚弱下去。

不过,­精­神倒是从未有的好。

看着苏叶慢慢有些鼓出的小腹,齐烨霖的眼里的自责和深深的眷恋疼惜此起彼伏。

妈妈董晴每天也都到医院看儿子,带着王妈送汤送饭,从最初对苏叶的不屑一顾,到后来,脸­色­也慢慢变得温和起来。

“少­奶­­奶­,这是安胎的补汤。”王妈把带来的饭一一摆在桌上,特意拎了一罐汤放到苏叶面前:“是太太亲自看着火候熬的,你一会儿就趁热吃了吧。”

“真的?真是我妈亲自熬的?”齐烨霖也欣喜不已:“小叶,你的待遇超过我了。”

“羡慕嫉妒恨吧,你。”苏叶美滋滋的一边喝汤,一边在里听齐白薇说着公司的一些事:“姐,你不知道,自从顾烨函当了公司的产品代言后,我们的订单量大增,真没想到,他还真是个万人迷呢。”

“我们工厂的待遇没变吧?”苏叶喝一口汤,鲜甜的滋味儿溢满­唇­齿之间。

“没有。”齐白薇笑着保证:“就算是变,也是涨加班费,对了,你不知道吧,我那边那哥,就是杜云其,现在时常用张钰婉换订单呢。”

“啊——?”

“可惜他们人手不足,总不能保质保量按时供货,听说,工人为了讨要加班费还罢工了呢。有好多工人主动跑我们厂问,还要不要人?”

“你怎么说?”

“是周弦啦,他心软,把人都劝回去了。”齐白薇很是甜蜜的说:“他说,杜家对我是有恩的,我们可不能恩将仇报,周弦还说了……”

说起周弦,齐白薇的声音娇嗔而甜蜜,真是没想到,他们,终是修成了正果。

“这样做就对了。”苏叶想起什么的问:“顾烨函…最近忙什麽?怎么今天的晨报上说他开记者会,宣布息影了?”

“可不是。”齐白薇说:“他因为息影,造成单方面违约,听说还赔给他们影视公司一大笔款子呢。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他就可以拿出全部的时间帮哥哥找肝源了……”

各司其职,大家都在忙着,生活在朝着好的一面发展。

而苏叶,似乎,也开始,闻到了幸福的味儿道。

过了几天,沈医生高兴的亲自过来告诉齐烨霖和苏叶,肝源找到了,配型也附和,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下周一,就可以做肝移植手术了。

“真的?”苏叶真是惊喜万分。

如果不是肚子鼓着,她一定会跳起来,大呼:“老天爷,谢谢了。”

就是这样,她也伸红的叫:“妈,宝宝爸爸有救了。”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真是谢天谢地。”董晴也是抱住她,高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作为当事人的齐烨霖,倒是表现的很一般。

淡淡的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和祝贺,等到夜深人静,苏叶也甜甜的睡着了后,齐烨霖拿了手机悄悄走出病房:“喂,是我,我想你帮我安排一下,在手术之前,让我见见那位志愿捐赠者。”

想得厉害呢

“哦……?”

顾烨函怔了一下,然后一口就回绝了:

“对方不想公开身份,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都安排好了,还有,你想法给苏叶宽宽心吧,她现在这情况…我看她比你紧张多了。()”

“嗯。”

齐烨霖闷闷的应一声:“如果…,我说如果,万一我醒不过来,你就带苏叶走吧,她这人虽然有点倔,可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了,独一无二,无人能比。”

“哥…”

顾烨函轻轻叫一声,也是第一次这样叫他:“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所以,你好好的,你欠他们呣子的幸福,要自己还,我可是无债一身轻。”

一个,啰啰嗦嗦,打了好久。

齐烨霖手里攥着,看着窗外的繁星点点,情不自禁的伸手摸向衣兜,忽然又摇头苦笑。

自己忘了吗,这是在医院,房间那个小女人,现在可是对他凶的紧呢,别说兜里会有烟,这念头,他想她都不许他想了。

他悄悄走回房间,忽然愣住了。

床上,哪里还有人?

“小叶、小叶……”齐烨霖心里竟慌得不得了。

大晚上的,明明刚才还睡得好好的,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影了呢?

“我在这儿呢。”苏叶穿着睡衣,应声从小厨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云吞走出来:“那个…老公,你饿不饿?我刚做了好吃的云吞,你闻闻,香的不得了呢!”

“傻丫头。”齐烨霖连人带碗一块接过来,坐在床上,让苏叶坐在她的腿上,他则拿着小勺端着碗,一勺一勺喂给她吃:“吃这麽香,吃过晚饭也没多少时间?”

“嘿嘿。”苏叶咽下一口云吞,不好意思的窝在他怀里笑笑:“老公,我饿,就是想吃,想得厉害呢。”

傻宝贝,知道你心里紧张着呢,可是,也不能拿吃东西来减压呀。

齐烨霖不动声­色­的喂着苏叶,时不时的也给自己放嘴里一勺:“大晚上的,饿也不能吃太多,不好消化,还怎么睡好觉?”

说着,在苏叶的美目注视下,把最后一个云吞放进了自己嘴里。

苏叶眨着眼,咽了咽口水:“老公,以后,你养我是不是很亏的,我可能会越来吃得越多呢。”

放下碗,抽了纸巾细心地给苏叶擦擦嘴:“不怕,你老公我,会好好努力,养得起你和我们的宝宝。”

说着,他的手,隔着衣服,徐徐在她的腹部触摸着。

那是他的稀世珍宝呢。

“呃……”

苏叶一个泛酸,溜下地,捂了嘴跑向卫生间。

直到把刚才吃的东西,吞得一点渣都不剩了,她还不停地­干­呕着。

“来,靠在我身上,喝口水簌簌嘴。”

齐烨霖心疼的揽住苏叶,一边喂她水,一边大口的喘息着,豆大的汗珠从苍白的脸上滚落下来。

终于止住了呕吐,一转身,看到摇摇欲坠的齐烨霖,苏叶忙扶他慢慢坐在地上,然后跑出去按铃叫医生护士。

一整晚忙乱,还好有惊无险。

当一切都过去,两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齐烨霖看看紧挨着他,一双手把他抱得紧的傻丫头,心里酸酸疼疼的不行。

他的傻丫头,这样的身体,自己帮不了她,还老是让她担心的不行,真是…这种感觉,比万箭穿心还疼。

轻轻托起她的小下巴,看着她明显消瘦的苍白的脸,雾蒙蒙的黑眸,轻声呢喃:“爷,我给你笑个好不好?”

“不好。”苏叶撅起小嘴,娇嗔的要求道:“起码你得给我笑两个才行。”

妈咪一个,肚里的宝宝也要求一个呢。

他可爱的小妻子,他怎么看、怎么爱都不够的傻丫头,她怎么可以这样可爱呢?

老天,万一…她们可怎么办呢?

无声的拥抱住,狠狠的亲吻,一切的一切,他只能进,没有退。

他是个男人,男人就得为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负责,无论什么情况!

手术在周一上午的八点钟,准时开始。

苏叶微笑着,亲了亲被推到手术门口的齐烨霖,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齐烨霖郑重的点点头,然后,就被护士推走了。

望着已经紧紧关闭的手术室的大门,苏叶那强装出的笑容跌落了一地。

滚滚而来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个不停。

“姐、姐…没事儿的。”齐白薇自己说着,也抽泣起来。

“霖霖…”董晴也闻讯赶了过来。

因为怕她担心,所以,大家提前,都没有给她说手术日期。

“妈”

“妈”

苏叶和齐白薇一边一个,扶着站在手术室门口,哽咽不止的董晴:“没事儿。妈,他一会儿就好好的出来了。”

“嗯嗯…”董晴抹着眼泪:“我知道,我知道,我这是高兴的呢。叶儿,来,你坐下,别累着,薇薇,好孩子,我们慢慢等。”

一个小时,抬头看看手术室的灯,亮着。

两个小时,周弦忍不住走到手术门口,扒了门缝侧耳趴到门上仔细倾听。

“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了?”

齐白薇也跑到跟前问周弦。

周弦摇摇头,拉了她,坐回到座位上,耐心的等。

苏叶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两手交握着,指关节都绞的微微泛着清白:“不会,不会有事的。”

他答应自己,她生宝宝,他一定要在她身边的。

答应别人的事情,总是要办到的。

“说好的两个半小时,现在都三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动静?”

齐白薇忍不住和周弦私语:“对了,今天,怎么一直没看到顾烨函呢?真是的,这麽重要的时候,他,还真好意思缺席。”

“咳咳。。。”周弦拿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闭目念佛的董晴:“兴许觉得不方便或者有别的事儿也说不定呢?”

“什么事儿?”齐白薇不满的小声嘀咕:“什么事儿比哥哥的命还重要?”

“嘘——”周弦耳朵尖的示意大家倾听:“有脚步声了?”

果然,从手术室了传来脚步声。

所有等候的人,不由得,都站起了身,紧张的盯着看:

“吱呀”一声,手术室的门开了。

真是欠收拾了

“手术非常成功!”

沈医生的话刚一说完,大家忍不住相拥而泣。[].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忙碌而又愉快着。

齐烨霖在一周后,被送出无菌室,转入普通病房。

“薇薇?”

齐烨霖找了个无人安静的时候拉住齐白薇:“这些日子,你可看见过顾烨函?”

“没有!”齐白薇冷硬的摇头:“谁知道他都忙什麽去了,一直也看不到人。”

“公司里呢?”

齐烨霖有些不死心的追问。

“也没有。”齐白薇肯定的说:“公司一直都是周弦在管,他也说没见到顾烨函。”

“你别声张,查查最近的移植手术名单和病床。”齐烨霖有些担心的接着嘱咐她:

“最好,再查一下给我做手术的捐赠者。”

“啊——?”

齐白薇大张着嘴一下子愣住了:“哥,你是说…?”

“嗯!”

齐烨霖沉重的点点头:“我怀疑是这样。”

“说什麽呢,嘀嘀咕咕的。”

苏叶微笑着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个食盒:“半夏新开发的营养粥,来,老公,我给你盛点尝尝。薇薇,正好,你也一起尝尝提点意见。”

“不了,姐,我得回家了。”齐白薇站起身提了包:“我明天再过来。”

“别老往外跑,把孩子一个人舍在家里。.

苏叶说着,挑了一个种类丰富多彩的水果篮递给齐白薇:“拿回家给孩子打果汁喝吧。”

“嗯嗯,谢了。”齐白薇提着果篮冲齐烨霖眨眨眼:“再见。”

“去哪儿了,这么长时间?”

齐烨霖倚在床上,抱住苏叶,轻轻吸吮着她身体上熟悉的淡淡香气:“去上班了?”

苏叶心里一酸,哪里还有班让她去上。

“没有,我爷爷,给爷爷说了,你过几天就出差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去看他。”

说着伸手摸摸齐烨霖的脸:“老公,饿不饿,我帮你盛点粥吧。”

“谢谢你,老婆。”齐烨霖恋恋不舍的放开苏叶,眼睛却一直随着她转动着。

窗外的夕阳已渐渐陨落,仅剩的稀薄光芒从窗外映照进来,落在转身忙碌着的小女人身上,染上她的发际边缘。

仿佛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边。

那缓缓流动的光边,把他可爱的小妻子周身的温馨清晰烘托出来,有种令任何男人都为之心动的妩媚柔软。

“小叶、小叶…”

齐烨霖就是想这样唤她,一直,她都是他的,在他身边:“我真是幸运,一直也没有签那个字。”

“什么?”

苏叶睁大眼请看着齐烨霖:“你刚刚说什么?”

“没有什么。”齐烨霖自得其乐的傻笑:“老婆,饿了,吃粥。”

一直,心里还是耿耿于怀自己现在的身份尴尬,现在,听他这样说,不是没听清,只是想确认一下。

既然他不肯再说,也罢,这样时光荏苒,岁月静好,还计较原来的什麽呢?

“老婆,你没有生气吧?”

齐烨霖张嘴,吃下一口苏叶喂他的粥:“好吃,还要。”

苏叶又舀起一勺,吹了吹,然后很自然的送进自己嘴里,眨眨眼:“我生什么气?”

“真的?”他拉长声音,有那麽点不大相信。

苏叶又舀起一勺粥,没吹,就吃进自己嘴里,口齿不清地说:“我对你笑笑好了,我没生气呢。”

说着,咽下粥,很标准的笑笑,露出不多不少,正好八颗牙齿。

只笑的齐烨霖一脸的宠溺:“傻丫头,你怎么就这样可爱呢,可爱的叫人放不开手的。”

“那你就不要放,好好疼我,宠我,养着我好了。”

苏叶殷勤的再给他喂一勺粥:“话说,我可是越来好像吃得越多了呢。”

手机滴滴的响,放下碗,拿起电话,却是杜云其打电话来:“苏叶,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喝杯茶?”

“学长,有事你在电话里说好吗,我最近比较忙,怕没有时间出去。”

“哦,这样。”杜云其心里是浓浓的叹息:“那你忙吧,有时间我再打电话给你。”

苏叶只能是对着电话说:“不好意思,学长。”

然后,听到对方挂断电话后滴滴的忙音。

“是学长,问我有没有时间喝茶?”苏叶放下手机,对齐烨霖抱歉地笑笑。

“没有时间!”齐烨霖皱眉:“我是病号,需要人照顾的,你可没时间出去见不相­干­的闲人。”

“霸道!”苏叶伸出细白的食指点点齐烨霖的鼻子:“再加蛮不讲理。”

齐烨霖趁机拉住她的手一拽,把苏叶拉过来抱进自己怀里:“我的老婆孩子,我自己稀罕着呢,就霸道、就蛮不讲理,怎么,不服呀?真是欠收拾了…”

说着,他低下头来,抵着她的鼻尖,两人的­唇­黏在了一起。

“不要嘛。”苏叶轻轻推他,哪里推得动。

“要!”齐烨霖呢喃的唤她:“小叶、小叶……”

这呼唤声似乎带了魔力,苏叶的身体软在齐烨霖怀里,不再做一丁点儿的抵抗。

她的­唇­真是软,带着诱人的甜香,他似乎是渴望很久了,所以,哪里肯满足那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而是霸道的撬开她的嘴,长驱直入,蛮横掠夺。

抱住她腰的手愈来愈紧,那混合着清甜米香的气息,辗转在彼此的舌尖。他吻着她,就如饮鸠止渴,体内的火却是越烧越旺。

瞬间,就像给秋草丛生的原野放上了火星儿,生生烧的人心里也着起来火……

­唇­舌纠缠很久,想要更多、再多些……

终于放开她的小嘴,沿着脖颈……一下一下啃噬……滑过她漂亮的锁骨……含住了顶端­嫩­红的樱桃。

那里似乎比原来丰满了不少,带着窃喜,刚想索要更多……

忽然,门口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齐烨霖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找回点意识,徐徐放松了一点怀里宝贝儿,很是欲·求不满的轻声问:

“谁呀?”

什麽叫少儿不宜呀

“­干­爸,­干­妈…好”

首先是大宝小贝推门扑进来,后面跟着一脸戏谑笑容的陆文泽和叶静琪:

“不好意思,今天…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哪里,快坐。”

苏叶脸­色­酡红的从床边跳下地,给大宝小贝拿水果:“这芒果可甜呢,一人一个。”

“谢谢­干­妈。”大宝拿着芒果走到齐烨霖身旁,很好奇地问:“­干­爸,什麽叫少儿不宜呀?”

“这…就是小孩子不能看的。”齐烨霖笑着摸摸大宝的头:“我们大宝,几天没见,又长高了。”

“哦。”大宝问完了,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扒芒果皮上了。

“­干­爸、­干­爸,不能看的要是看了会怎样?”小贝也跑过来很好奇的问。

“吔,这可不得了。”

齐烨霖故意逗他:“来,小贝,给­干­爸说说,你都看什么了?”

小贝拿芒果捂住嘴,一下笑的很不好意思:

“刚才…我和哥哥没敲门进来,看到­干­爸­干­妈亲嘴嘴了,可是被爸爸拽回去说…少儿不宜呢。”

正在旁边端水果的苏叶那脸“腾”一下红到了耳根:

“那个…我去给你们泡茶。”

说着低头快步走进旁边的小厨房。

“O(∩_∩O哈哈~”

房间里的三个大人都笑了。

叶静琪拽过小贝,让他坐在沙发上:“吃也堵不住嘴。”

小贝坐在沙发上,耷拉着小胖腿,一扭一扭的吃着芒果,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在房间里看一圈:“咦?袁大大呢?他怎么没进来?”

小孩子的一句话,就像一粒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瞬间,溅起波纹扩成涟漪飘荡开去。

齐烨霖那挂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文泽,开门,让他进来。”

门开了,明显瘦了一圈的老袁闷头走进来,直直的走到病床边,挨着齐烨霖一ρi股坐了下来。

“你小子。”齐烨霖抬手给了他一拳:“什么时间出来的?”

“今天早晨。”老袁叹了口气:“还好,你也没事了。”

说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声音哽咽了。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甚是低沉,只听得见大宝小贝“哧溜、哧溜”吃芒果的声音。

“袁大哥来了。”苏叶端着茶从厨房走出来:“来,大家喝茶。”

“听说了吗?”老袁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程首长…下来了,正接受调查呢。”

“什么时间的事儿?”齐烨霖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

“如果没人釜底抽薪,你们…哪里能这麽快出来。”陆文泽微笑着问齐烨霖:“大齐子,这次,你那弟弟可真是上上下下,通了不少关系,不容易啊。”

原来如此。

等人都走了,关起门来,苏叶问齐烨霖:“我有些纳闷,顾烨函这些天也不见个人影,会不会…又被别人算计了?”

“不会吧。.齐烨霖有些出神地看着窗外:“苏叶,我已经让薇薇去打听情况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明天,薇薇应该能得到些信息。”

第二天,齐白薇是和周弦一起来的医院,神­色­凝重,还带着些哀伤。

“怎么了,薇薇?”苏叶吓一跳,心里莫名的腾起一些不祥的预感:“可是…顾烨函有消息了?”

“哥,姐。”齐白薇“哇”一声哭了:“顾烨函他…”

周弦伸手搂过自己的妻子,拍了拍她的肩:“好了,我来说吧。”

“哥,是这麽回事儿。”周弦有些沉重地说:“手术的捐赠者就是顾烨函,本来手术挺成功的,可是…到现在,他还是没有醒过来。”

“啊——”

苏叶正端着的一个杯子,应声摔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低头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不小心,玻璃又割到手,鲜红的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苏叶——”

“姐——”

哭得一抽一抽的齐白薇忙胡乱拿了纸巾递给苏叶:“他在502病房,我今天早晨去看他了,只是睡,怎么叫…他也不醒。”

“我。”

苏叶冲出门去,心里乱的很,怎么会,事情怎么会这样呢?

有事儿,总是让人难以相信或者无能为力。

一直到齐烨霖出院,顾烨函也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意思。

虽然顾烨函有助理,有特护,苏叶还是征求了齐烨霖的意见,一直在他身边,给他说笑话,念报纸。

就是那一向视顾烨函为眼中钉的董晴,也放下恩怨,主动熬了多种补汤,让王妈送到医院,由苏叶一勺一勺,喂给顾烨函喝。

夏去秋来,林间的树叶从浓绿转为浅黄,又到金黄,苏叶的肚子慢慢大起来,齐烨霖接手的公司,已经步入正轨,顾烨函,却还是没能醒转过来。

齐烨霖下了晚班,匆匆赶到医院接苏叶回家。

苏叶给顾烨函喂完最后一勺汤,齐烨霖拿了纸巾,帮他擦好嘴,又细心嘱咐了特护小心看护,这才牵着苏叶的手,起身离去。

走到停车场,齐烨霖拉开小箱货的车门,扶苏叶上车坐好,自己又绕过去,开了车驶出医院大门。

齐烨霖开箱货,这在以前,打死她,苏叶也不信。

可现在的齐烨霖,经过了那麽多事,真的是,变得随和多了。

公司百废待新,能盈余的钱有数,除了挤出一部分给顾烨函交高昂的治疗费,再就是投入再生产。

他和苏叶也没有再买房子,就住在苏叶原来的家里。

苏叶有时候就在想,父亲留给她的嫁妆,到底还是用上了。

再过不久,她的孩子,也会在这所房子里出生呢。如果父亲能在世,也一定会欣慰吧。

“想什么呢?”齐烨霖都停下车了,苏叶也没发觉。

“没…没想什么。”

苏叶搭着齐烨霖的胳膊,想跳下车,被齐烨霖赶紧抱住:“调皮,这车你能跳?”

“老公…”苏叶撒娇的抱住齐烨霖,在他脸上啃一口:“我好饿,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了,又香又酥还甜滋滋的…”

苏叶说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呀!”齐烨霖抱住她,低头亲昵地蹭蹭她的鼻子:“好,我这就回家给你做去。”

吃过饭,就倚在齐烨霖身边看着八点档的肥皂剧,虽然眼睛盯着电视,心思却已飘忽出很远很远。

她想抓住幸福,不想再因为什么,失掉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平静的日子。

现在能这样倚着齐烨霖,感受他的心跳,听着他的声音,就是一种幸福了。

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学会知足,知足才会比较快乐,宝宝才会在肚子里健康成长。

苏叶摸着自己日渐浑圆的肚子:每个宝宝都是妈妈的心头­肉­。

顾妈妈也是很爱顾烨函的,幸亏她现在不知道,知道了儿子昏迷不醒,那心里还不跟刀剜一般的疼?

顾烨函虽然和齐烨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平时来往的也并不是太密切,他怎么就那样义无返顾的砸下自己几乎全部的积蓄,上下疏通得救了他出来,还背着她们捐肝给齐烨霖……

想当初,自己对他的态度并不好。

患难见真情,在自己落难时,他那样不着痕迹的帮了自己。

可是,顾烨函现在这样子,她是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齐烨霖心里大概也不好受吧,常常半夜里,苏叶一觉醒来,看到他偷偷躲在阳台上去吸烟。

“老公,我困了。”苏叶眼皮沉沉的半睡半醒着:“明天还要吃排骨,你做的可真好吃。”

“行。”齐烨霖抱起苏叶亲亲她粉­嫩­的小脸:“想吃,老公就给你做。”

他的小妻子,虽然嘴里要吃要喝,可是心里,却还是思虑重重地。

他心里,又何尝真正的畅快过。

看着苏叶挺着个肚子,在顾烨函床前忙来忙去,他又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

曾经,自己还想,让顾烨函带了她远走高飞。

现在,却是顾烨函,舍命保全了自己。

他一天不康复,他和苏叶心里,就一直背着债。

轻轻将已经闭上眼睛的苏叶放到床上,自己再躺到她身边,伸手,握了她有些凉的小手,十指相握,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晨醒过来的时候,齐烨霖发现只有自己在床上,看看墙上的钟,也才六点,他的小妻子怎么就起床了呢?

外面传来一些声响,齐烨霖迅速的起身,走出去,看到挺着肚子的小妻子正在厨房忙碌,暖暖的浅­色­薄毛衣,像个可爱的小企鹅般立在那里,拿着小勺子在尝味儿道。

厅里没有开灯,还有些暗,倒是厨房里的灯和她,暖暖的叫他心安。

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拥了她:“老婆,做什么好吃的了?”

“就是煮了点牛尾汤想带去医院,听说这汤最营养。”苏叶拿小勺子舀起一点吹着热气:“正好你帮我尝尝味儿道,看咸淡可好?”

“好。”低沉的应一声,齐烨霖抱住苏叶的胳膊僵僵的放开,伸手接过勺,一口喝下:“挺好的。”说着把勺递回给苏叶。

“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说着齐烨霖回房间,换了衣服匆匆走出了家门。

也可能是把­精­力过多的放到顾烨函营养的调剂上,对于齐烨霖,苏叶只是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似乎是有些不太对。

有些事,一旦有了惊觉,苏叶便留了心。

这一留心不打紧,愈发的发现齐烨霖有些­阴­阳怪气的。

虽然每天也与她说话,也到医院接她,可是,大多数时间,他都是沉默的,或是躲在一边狠狠的吸烟,或者就­干­脆是愣愣的盯着一个地方出神。

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淡淡敷衍一句:“没事儿。”

于是闲下来,苏叶就细细回想,她照顾顾烨函也是因为他,并且当时也是征求过他的意见的,一直,都是很好的。

对,好像就是那天早晨,她要他帮忙尝牛尾汤…后来……

这一想到,顿觉心惊。

是她冷落了他,于是,下午早早安排好医院的事儿,起身回家。并且,还在家旁边的菜市场买了很多菜,洗手作羹汤。

算着时间,给齐烨霖打电话,让他不要到医院接了,直接回家就行。

不想,齐烨霖淡淡的说:“我今天有应酬,先不回家了。”

说完,电话就挂了。

听着手机里那滴滴的忙音,苏叶一下子都怔住了。

茫然的一ρi股坐在小餐厅的椅子上,发了一会呆,才慢慢回到现实。

等缓过神来,又手忙脚乱的收拾那做好的未做好的盘盘碗碗。

把几盘未来得及下锅的半成品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把做好的端到餐桌上,刚刚还满心欢喜烹制出的­色­香味儿俱全的佳肴,现在却是这样的食之无味儿,而又弃之可惜。

齐烨霖到半夜才回家,沐浴过躺倒床上,苏叶还是闻到了不算清淡的酒味儿。

就这样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的并排躺在床上,如果凝神听气息,就能发现,谁都没有睡着,可是,谁又都装着睡着了。

到底是苏叶没沉住气,在黑暗中,伸手摸索着齐烨霖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徐徐移动着。

“几点了,怎么还没睡?”

“没有,是刚刚醒得。”苏叶赶紧辩解:“酒喝得多不多,要不要我给你冲点蜂蜜水?”

说着欲起身。

“不用。”齐烨霖按了她的肩:“睡吧,不早了。”

说着抽回放在她肚子上的手,翻了个身,让夜又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寂静之中。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苏叶现在觉得,男人的心,她也是不懂,而且,是不懂的很。

早晨,齐烨霖不声不响的载了苏叶送到医院,本来转身想走的,看着她一步一步很慢的上台阶,穿向医院后面的病房大楼,忍不住,从后面又跟过来。

一路,帮她按电梯,护着她从拥挤的电梯人流中分出来,走去病房。

顾烨函住的是单独的高间,环境一流,医疗护理也是医院最顶级的。

孰料,推开病房的门,他们就被兜头一杯冰凉的水,浇了个满头满脸……

霸道总裁强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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