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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落入时间海 > 第一章

第一章

一月的天气真是冷死人了,尹湘君用力呵着热气,暖着已经有点僵硬的手,一边在心里埋怨着自己的疯狂。

她正站在合欢山的半山腰,有一步没一步的跟着前面的人努力向上走。这次合欢山之行是登山社的年度大活动,在每年一月的期末考考完之后,登山社照例要来到合欢山,做一次社员大考验,看他们能不能完成这次的磨练,如果可以不辱使命的回去,就可以正式成为登山社的社员。

湘君并不是登山社的社员,也从没有打算要成为疯狂山社的一员,因为她毕生最讨厌的事就是登山、慢跑,以及走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理由其实很简单--为了男人。

请不要误会湘君是个世纪超级大花痴,她是不得已的。登山社的社长张玄山是湘君的同班同学,平常就对她照顾有加,而这次登山社的例行活动人数不够,因此便要求她来捧个人常若是换成别人,湘君是绝不会卖这个面子的,但谁教小山是她每次考试的「救命恩人」,考前他都会将笔记影印好、重点画好后借给她,让她没有后顾之忧,所以湘君只好乖乖的跟着他,站在这个冷得让人牙齿打战的鬼地方。

「湘君,怎么样?妳还好吗?」小山从队伍最前方走到湘君旁边,关切的问着她。

「还好,还没有冻到手脚发软。」湘君拍拍衣服上的雪花,给了小山一个凄楚的苦笑。好?别傻了,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地方能好到哪里去?可是她不能为小山带来麻烦,毕竟他是社长,有很多事要做,她不能再增加他的负担。

「那就好。看到前面了吗?」小山指指前方,「我们今天就在那儿休息,就快到了。」

湘君看看前方,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而小山这句话她已经听了不下数十遍了。但有什么办法?她只能祈祷他们今天休息的地方至少有暖气设备,否则她真的要疯了。

「妳得注意跟上队伍,我到前面去看一看。」说完,小山又生气蓬勃的往前走去,让湘君为自己的虚弱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背起十公斤的大行囊,湘君一步一步的再向前走。其实如果不在意一路上的辛劳的话,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空气清新,不像台北那般污浊;视野辽阔,一望无际,让人心境也跟着清明了起来,所有烦恼一扫而空。而且湘君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回看见下雪的情景,白白绵绵的雪花轻轻的飘落在地面上,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彷佛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尹湘君,妳快一点好不好?大家的速度都被妳拖慢了。」原本负责压后的一个女孩不耐烦的转头看着她,嘴里叨念着:「真不知道妳是来做什么的,动作慢吞吞,不想来就不要来嘛!」

湘君看着对方微愠的脸,心里有些不满。这个女孩是登山社的副社长,从一出发就对她冷言冷语的,刚开始湘君还弄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几天之后,她这个慢半拍的脑袋才终于明白,原来问题是出在小山身上。

小山是个不错的男孩,脸长得够帅,身材又好,有许多女孩都是冲着他才加人登山社的。可惜的是,湘君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把小山当成哥哥一样的对待,但在别人心里可不这么想,小山一路上对她嘘寒问暖的,让许多女孩都为之眼红,而这个副社长也是其中之一,表现得最为激烈,她一直不满小山对湘君的态度。

虽然知道了原因,但湘君却一点也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谁要她对自己态度那么差,就让她继续恨得牙痒痒的好了。活该!也不弄清楚状况就胡乱迁怒别人。

背着那彷佛千斤重的背包,好不容易他们终于抵达今天的休息处,但和前两天一样,这里没有任何的暖气设备。湘君只好认命的放下包包,拿出睡袋,准备找个睡觉的地方,她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赶快钻进睡袋中好好的睡上一觉,管他什么团体活动!

「湘君,妳睡这儿吧!」

远远的,湘君就看到小山在对她挥手,指着身旁的一块空地叫着。湘君用眼角扫了扫四周,发现有许多女孩正对她投以羡慕的眼光,其中也包括了一个怨恨的目光。不用转头,湘君就知道那目光的主人是谁,于是她故意兴匆匆的向小山挥着手,「小山,我马上过来。」

跨过一个个的行李,湘君自在的走到小山身旁,径自将睡袋铺在地上,心满意足的坐在那儿,动也不想动。

「累了吧?」小山笑笑的看着她,一双手还忙着整理东西。

「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睡上一觉。」湘君打了一个呵欠,当然不忘用手遮着。

「真难为妳了,尤其妳是那么不喜欢爬山的人,平常上体育课时,妳从不选登山的。」小山取笑的对湘君说。

「有什么办法?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嘛!不过我先声明,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爬这次山已经去掉我半条老命了。」湘君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小山忍俊不住的表情。

「那妳至少也要洗个澡吧。」

「当然。」

她立刻从包包里拿出换洗衣物,抢先进入浴室。

正当湘君庆幸还有热水澡可洗,而在浴室里享受时,忽然听到有人在浴室门口窃窃私语。

「妳看她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要不是靠她那张还过得去的脸蛋,谁会理一个私生女?」

「对啊,人家小山只不过对她好一点而已,她就那副德行。封了,妳说她是私生女?」

「嗯,听说她爸爸是个大老板,她妈妈是他的秘书,没结婚就生了她,然后生病死了,而她爸爸早就有老婆了!」

「真的啊?我都不知道吔,原来她是个私生女。」

浴室里的湘君真是恨透了这些三姑六婆,哪来那么多小道消息。没错,她是个私生女,但她很少跟别人提起这件事。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是会有人知道,她本以为自己对这些闲言闲语早已经免疫了,但真的听见别人在背后这么说她,心底深处还是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

她的爸爸位高权重,但除了在金钱上让她不虞匮乏之外,并没有特别照顾她,要不是自己乐观开朗的个­性­,早变成自闭症儿童了。擦­干­身上的水珠,湘君晃了晃脑袋,有什么关系?反正她都这样活了十八年了,等她能够自力更生的时候,就真的什么也不用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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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夜的好眠,湘君又再度步上她的合欢山之行,天气愈来愈冷了,她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回到自己温暖的窝。但山总要爬完的,因此她迈着小步子,艰难但稳健的跟着队伍向前走。

「中饭就在这儿解决。」小山命令行进中的队伍在原地休息吃午饭。

湘君懒得将身上的背包拿上拿下的,因此就势坐在一块石头上,索然无味的吃着她的­干­粮。

突然,她看到远处有一道奇怪的闪光,立刻拍拍手上的­干­粮碎屑,站起身朝发出闪光的地方走去,靠近后却发现什么东西也没有。奇怪,难道是她看错了?她站在那儿大口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想让头脑清醒些。

「尹湘君,妳不要随便离队好不好?妳就是会给我们找麻烦。」副社长手扠着腰,一脸烦躁的看着她。

「我只是走过来几步而已,又没有离开太远。」湘君真是快受不了她了,这个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昨晚在浴室门口谈论她的其中一人。这个副社长一定要这样对待她吗?

「妳难道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吗?大家出来玩,每次都是妳在脱队出问题,妳到底是想怎么样?」

「我一点也不想怎样,倒是妳,为什么一路上都对我不满?」

「我不满?」副社长心虚地红了脸,「妳不要以为社长跟妳是同班同学,就可以不遵守我们社团的规矩。」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湘君叹了一口气,这个人也单纯得过火了,她什么也没说,对方就全说了出来。「我要回去了。」

「我在跟妳说话,妳是没听到是不是?」看着湘君无动于衷的从她身旁走过,副社长觉得脸上挂不住,伸手推了湘君一把,「说话啊!」

「我‥‥」湘君本来想回答她的,但因为她原本就在行进当中,加上雪地又滑,因此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人就整个往下滑落。湘君尖叫了一声,身体不听使唤的一路跌下,就这么连滚带跌的掉下山去。

「天啊,我还这么年轻,不要让我这么旱死吧!」这是湘君第一个闪入心中的念头,而后就像书中常写的,人在死之前,从小到大的记忆都会一幕幕的在眼前播出,湘君虽然没有愉快的童年,但她清醒时的最后一个想法却是:「我还没有结婚吔,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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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飞坐在这个离城里大约有十里路的破庙中。其实他应该早就到达城中找着一个舒舒服服的客栈住下来才对,谁知道路上却突然台起大风雪,让他无法继续赶路,只好先栖息在这个破庙中取暖,等到风雪停了之后再继续他的行程。

做为一个江湖上顶尖的杀手,他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了,餐风宿露,大江南北的东奔西跑。他本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人,每天的工作就是练功和读书,他的大哥是苏州县令,与他一文一武、一南一北,两人相依为命,他从没想到自己会过这种在刀下舔血的日子,但一封致命的书信却改变了他的下半生。

他最挚爱的哥哥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他完全无法接受哥哥的死因。他们说他是被前来抢夺家产的盗匪所杀,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知道哥哥是一个清官,家无横产,平常自己生活都已经很勉强了,哪来的财产呢?因此他告别了少林,走上杀手这条不归路,只为了报这个不共戴天的仇恨。

这年的冬天真是冷得离谱,连他这个由北方南下的人都觉得有些受不住,他又将树枝加入火堆中,希望能为自己多带来些温暖。

就在他加添树枝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异样的声音。丁飞很自然的警戒了起来,毕竟他的敌人太多了,无法不随时提高警觉。

湘君*了一声,从地上抬起头来。她没死吗?但这里怎么黑漆漆的,难道她真的死了?这个地方是哪里?她本来是在合欢山的,那里亮得像白昼一般,而这里‥‥却像地下室般的死气沉沉。

**身上,好象没有受伤,她松口气的坐了起来,但是头好痛,好象感冒了。于是她敲敲脑袋,突然发现旁边似乎有些火光,考虑了一下,无法抗拒*的向温暖的火光慢慢走去。

倏地,一把亮晃晃的剑在她的眼前闪动着,一个男人坐在火光中,一脸杀气的看着她。

湘君揉了揉眼睛。她是不是看错了?这个人穿的居然是古装,而且还穿著一件兽皮!她是不是在作梦?湘君拧了拧脸颊,会痛,她不是在作梦,那这是什么地方?

「谁?」男人用一种冷得像冰的声音问道。

虽然光线昏暗,但在微弱的火光中,湘君还是看得清这个男人帅毙了,一双明亮的大眼、一对匀称的剑眉、一张坚毅的脸比休葛兰还俊上几分,若不是他身上奇怪的装扮和手上的剑,湘君一定会当场为他喝采两声。

「这个‥‥」面对着一脸杀气的他及那把亮晃晃的剑,湘君的舌头突然打结,「对不起‥‥请问现在几点了?」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她必须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而其它人又到哪里去了。

丁飞无言的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人,他穿著一件厚重而奇怪的衣服,看起来跟熊没两样,而身后又背了一个大得不能再大的包包,古灵­精­怪的眼珠子转啊转的,再配上他那小巧而­精­致的脸庞,要不是那头怪异的短发,丁飞真的会以为他是个女人。

「对不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到火边坐坐。」不等他回答,湘君就慢步的走到火边坐下,再不坐下来她就要冷死了,她的牙齿正不断的上下打战向她抗议。

听到湘君走过来的沉重脚步声,丁飞判断出他没有任何的武功,至少是没有上乘的功力,因此慢慢的把剑收了起来,但却一点也不敢大意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人。看他这身打扮可能是从外邦来的,最近外地有不少人到这里来做生意,他应该是属于其中的一分子。只是丁飞不明白,这个男孩看起来大约只有十五、六岁,在这个风雪天独自睡在破庙里,难道不怕遇到坏人吗?

「对不起,请问现在几点了?」在身体终于暖和些后,湘君又提出了这个问题,心想她得赶快追上其它人才行,否则那个副社长又要说她专门给大家找麻烦了。可是眼前这个人却甩也不甩她,只是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湘君觉得有点自讨没趣,遇上了一个怪人。不知道他为什么穿成这样?难道是在拍片?可是她从来没有在电视上看过他啊,不然像这么帅的人她不可能会不记得的。

过了好一会儿,湘君觉得再这么呆坐下去也不是办法,因此站了起来,走到门外,想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是外头风雪大得惊人,什么也看不到,她只好又乖乖的坐回火边继续取暖。

而那个奇怪的人却理也不理她,吃完东西之后,就拿起了一块布擦拭着他的剑,那种专心的程度好象是在*一个心爱的女人一样。一把道具有什么好宝贝的嘛,湘君真是搞不懂。

「请问一下,这是哪里?」湘君又再度开口,这里实在是静得让人害怕,而且她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掉到哪里了,因此只好又怯生生的开口。但那个酷哥却只是望了她一眼,就又继续擦剑的动作。

看到他这个样子,湘君有些火了,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嘛,而且他又不是不会说话,她刚才明明清清楚楚的听到他问了一声「谁」,声音清亮而有力,但现在却摆出一副她很无聊的样子,让她实在是气不过。于是湘君站了起来,向他的身边走去,一把就捉住他的剑。

「这里到底是‥‥啊--痛死了!」天啊,这把剑居然是真的,而且还很利哩。湘君看着血从自己的手中流出,赶紧用另一只手握住受伤的手,一ρi股坐了下去,眼泪一滴滴的流了出来。

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丁飞心里想。他竟然徒手去抓这把红遍大江南北的寒冰剑,然后又坐在那儿哭了起来。丁飞叹了一口气,将湘君紧握的手拉了过来,然后从怀里掏出金创药,「忍耐一点,会有点痛。」轻轻的撒了下去,发现他微微的颤了一颤,没有叫出声,不禁为他的勇气感到满意。

而后,丁飞撕下了衣服的一角为湘君包扎手上的伤口,动作简单俐落。他心中奇怪的是,这个小男孩的手居然柔若无骨,细细滑滑的,让他再次为外邦人的风俗感到讶异,这么大的男孩早该出去闯天下了,而他居然还有双白白­嫩­­嫩­的双手。

「你怎么带着凶器啊?」这是湘君脑中的第一个想法。这个人穿著古装,身上又带着一把真剑,难道‥‥难道他是个­精­神异常的人?湘君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但他刚刚为自己包扎伤口的神情却又是那么的温柔,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湘君不敢再开口了,免得他真的是个疯子,挑惹他对自己总是讨不了好。听说疯子如果没有被人激怒,是不会伤害人的,湘君希望他是这一类的­精­神病患。

「你打哪来的?」当湘君不再开口之后,这个男人反倒开口说话了。

「台北。」湘君老实的回答。

「台北?」那是什么地方?见闻广博的丁飞这回也不禁纳闷,也许是边塞一带的地名吧!

看见这个男人挑了挑眉毛,湘君心想他不会连台北都不知道吧?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才行。

「这是哪里?」

「杭州。」怎么,这个小男孩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吗?

「杭州?」有没有搞错啊?杭州?那是在大陆吔!湘君现在确定这个人的确是有问题了。不过他看起来满平和的,跟他聊聊也不错,反正看样子今天是走不了了。

「那现在是什么时候?」

「天宝三年。」这个小男孩的爹娘真该打ρi股了,带他到这里来,却也不教教他这里的风土民情。

「天宝三年?」湘君真的是听得瞠目结舌了,这个人看样子是个读过书的人,否则不会说出这个年号来,这是唐朝玄宗的年号,还好她有读过历史,不然真的会被他给唬了。不过这个人真可怜,年纪轻轻的,还长得这么帅就头脑不清楚,湘君真是为他感到惋惜。

看着男孩轻轻晃着小脑袋,丁飞心中突地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情感。他也曾经像这男孩一样坐在大哥跟前,听大哥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而现在大哥不在了,可是他却成了另一个哥哥,这种感觉‥‥说真的还真是不错,是一种全新的感受。

「睡了吧,小孩子不该太晚睡的。」*了*小男孩的头,他亲切的笑了笑,却发现男孩用着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丁飞不在意的耸耸肩,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躺下来,将寒冰剑放在怀中,闭上了眼睛。

他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好看!湘君在心里想着。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冷得像块冰,不声不响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可怕,但他的笑容却是那么无邪,还带了点宠爱,让湘君都看呆了,心中不禁为他的遭遇感到扼腕。

看到他闭上眼睛休息,没事做的湘君只好将肩上的重担卸下放在一旁,然后将睡袋铺展开来,脱下厚重的雪衣钻了进去。过了一会儿,身体慢慢的热了起来,她不禁为这个高价购得的睡袋感动个半死,然而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突然想到那个男人好象穿得挺少的,这么冷的天又没有棉被可盖一定很冷。于是她又爬了起来,将雪衣拿在手上,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为他盖上,然后又轻轻的走回睡袋中躺下,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后,才沉人梦乡。

丁飞其实并没有熟睡,像他们这种人即使在睡觉时也会格外谨慎,因为此时是最容易遭人暗算的时候,他就曾在夜晚夺去不少人的生命。所以当湘君靠近他时,他全身的毛孔都已舒张开来,只要湘君有任何的举动,马上就会死在他的寒冰剑下。但是那男孩什么事也没做,只是轻轻的将衣服盖在他身上就回去了。

这个举动让丁飞相当的窝心,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他了。而刚刚湘君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丁飞眼里,他看见湘君打开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然后整个人钻了进去,还包括那一背袋奇怪的家当。外邦人都是这样的有人情味吗?他笑了笑,第一次在无任何负担的情况下安心的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湘君被鸟叫声给吵醒了。醒来时,她一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过了好久才想起昨天奇怪的遭遇。她伸了伸懒腰,想起了丁飞,于是马上将头转到他昨晚睡觉的地方,可是他已经走了。

湘君居然觉得有些落寞。他是个不错的人,原本盖在丁飞身上的雪衣,现在则覆在自己的睡袋上盖着她。*着雪衣,湘君心中有些甜甜的感觉,却不知道为了什么。

翻身坐起,湘君发现在她的登山背包旁有一锭金子。金子吔!那个奇怪的人居然有金子,而且还留给了她,她真为那个人的价值观感到纳闷。

用雪水梳洗过后,湘君的­精­神被寒意振奋了起来,天气看起来不错,她得赶快追上其它的登山伙伴,不然起码也要找到下山的路才行。至于那个男人‥‥她昨天瞄到他的剑上刻了一个「飞」字,那应该是他的名字吧!希望有缘能再相见,她愉快的想着。

背起背包,湘君跨出这个破房子,发现外面是银白一片,老远望过去根本看不到边际。为什么她这种不爱走路、不爱爬山的人会遇到这种事呢?结论只有一个,就是以后不管小山再怎么哀求她,她绝不会再答应他到这个鬼地方了。

湘君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走得汗流浃背,可是仍然没有看到任何人。她又努力的向前走,走到腿都软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人烟。湘君有些气馁,朝着无垠的雪地大叫着:「搞什么鬼嘛,出来一个人好不好?」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呼唤,在她的左前方有些人声出现了,她高兴得赶紧走了过去。令人欣慰的是,有一羣男男女女正在一个小屋子里休息,而麻烦的是,他们的穿著居然跟丁飞一模一样!湘君开始觉得全身发冷,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这里真的是唐朝吗?不然哪来这么多穿古装的人?

不相信的摇摇头,湘君没有靠近他们,她继续又走了好久,虽然沿路的人烟愈来愈多,但是每一个人都是古装打扮。更夸张的是,居然还有人骑在马上跑过来跑过去的?!

当场呆立在雪地上的湘君终于无法置信的承认了这个事实,她真的置身唐朝,而且极有可能真的是在杭州--这个时间和空间都距离台湾有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她曾经在书上看过,有人开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着,遇到了一阵浓雾,等到浓雾过后,居然到了另一个国家,并且横跨了整个大西洋。而她呢?不仅横跨了一个台湾海峡,而且还横跨了几千年的时间来到了唐朝。

看着手中新伤未愈的伤口,湘君真是哭笑不得,这下子她真的到大陆来旅游了,虽然她一直都很想来,但不是以这种方式,而且也不是这么快速,连个飞机也不用坐就直达杭州了。她这算是两岸直航吧?翻个斛斗就到了,跟孙悟空一样。

「真是恨死我这个无聊的幽默感了!」湘君大叫着,叫完才发现有许多人正盯着她看。的确,她这身行头,还有顶上这个经过发型师­精­心设计的头发,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啊!

这下子怎么办?她一个人落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食衣住行她完全一窍不通,该怎么活下去都是问题,更甭说什么旅游了。

「嘿,小哥儿,要上哪儿去啊?」一辆造型粗糙的马车停在她的身边,车夫和善的问着她。

「上城里去。」湘君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像古代人的遣词用语,连她自己都为这作法感到好笑。

「搭个车吧,我看您行李那么多,走起来挺累的。」年轻车夫看着湘君的登山背包,脸上洋溢着异样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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