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璃风
( 八月一日傍晚,晔王府门前。
轩辕晔站于马车旁边,看着琉玥一脚踏出大门。女子一袭绯色长裙,上面绣着朵朵睡莲,随着行走舞动,竟似活了一般,从未见其上过妆的脸蛋此时却化着精致的妆容,淡紫色眼线在阳光散发点点清光,配合着那清亮的双眼,两颊刷着樱粉色的腮红,俏挺的鼻滑嫩白皙,樱唇涂着粉色的唇彩,微微勾起,更添风华,墨发三千,挽着常见的妇人发鬓,惟一的发饰——白玉簪静静地Сhā在头上,在夕阳的映衬下闪闪发亮。端庄中透着诱惑,诱惑中透着清雅,截然不同的气质,构成了独特的她。
“看到你穿成这个样子,可真是不容易啊?”轩辕晔感叹一句。琉玥一般穿的都是白色、淡紫色、水蓝色等淡色衣服,从未穿过红衣这种颜色鲜艳的,当初送她这身绯衣的时候还担心她不会穿呢,而且她一向都是不施脂粉的,也从未挽过妇人发鬓,所以今日的她着实难得一见。
“以后就容易了。”元启太子南璃风已于昨日到达京城,所以六国之人现已全部聚集东轩,而今日晚上,便是东轩国为其它五国之人所摆的接风洗尘宴,既然要入皇宫,她自然不能像之前一样随便,而且,她相信过了今日,东轩便再也不会平静了……
东轩皇宫。
夕阳的余晖照耀着大地,执着的不肯离去,歇斯底里的想为这片土地带来最后一丝光明,尽管这座金壁辉煌的皇宫早已被黑暗腐蚀,年长日久的除了表面那层金光,就只剩下“肮脏”二字。
琉玥和轩辕晔走下马车,在太监的带领之下向着举行洗尘宴的舒阳宫走去。ww
琉玥目不斜视,却把皇宫的一切尽收眼底,不得不说,真不愧是一个国家代表的最为尊贵的地方。坐落的宫殿,镶嵌着琉璃玉瓦,在阳光的照射下,美仑美奂,硕大的圆柱雕刻着金色的长龙,极尽精美,气势磅礴,活灵活现,似是下一刻便会腾飞而去,弯曲的大路两旁种满奇花异草,鲜艳异常。看着富丽堂皇的皇宫,一丝讽刺自琉玥眼底浮过。
皇宫,舒阳宫。
太子轩辕照作为第二东道主,自然早已来到宫里,安排和招呼众位客人,当然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来。
两刻过,洛砚、翰丰两国之人依次到达。
半个时辰之后,轩辕晔携着琉玥终于到来,呃,旁边还有一大堆人——东方琑、云千寻、云千楮、东方灵裳、月如湘。宫门外,几人还在琉玥她们后头,可后来却硬是跟上了他们,要问原因嘛,除了东方琑还能是谁这般作为。
太监依次念过众人尊号后,琉玥对四周惊滟的目光视而不见,和轩辕晔竟自走到自己的座位,东方琑看了琉玥一眼,领着东方灵裳走到另一边的座位,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竟然正好在琉玥两人的对面。
云千寻一身青衣,飘逸如仙,对眼前情景看在眼中却未放于心上,对他而言,无论这场洗尘宴还是半月之后的六国流华宴,他都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月如湘淡黄正装,面带得体笑容,端庄雍容,静静而立,对于四周投来的视线无骄傲、亦无反感。
云千楮含着一丝笑意,温润如玉,向着二人点了个头,三人便朝着东方琑的方向走到一边坐下。
“皇上驾到。”公鸭嗓的太监唱念道。话落,一身明黄龙袍的轩辕颢携着一名穿着贵妃正装的蓝衫女子踏进大殿,琉玥随着众人一样,跪下行礼,当然,众人是实打实的跪下,而她却是蹲下,绯色长裙掩盖了不少人的眼睛,却瞒不过有些人,不过,能看出她动作的人也不会去揭穿她,如此,琉玥心安理得。
东方琑等人皆是别国的王爷、太子等高位之人,再加上远来是客的原故,不须向轩辕颢行礼,便都只是按自己国家的风俗对别国行了一个表示友好的礼节。
轩辕晔亦随着众人跪下,当然,他的跪,亦如琉玥一般掺着极大的水份——膝盖离地半尺。皇家无亲情,对于这个生了他却未尽过半分责任的轩辕颢,他内心说不上喜欢,亦说不上恨,充其量也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轩辕颢走到上位,嘶哑的说道:“众卿平身。”他双目浮肿,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却足足老了十几岁,身体状态很差,显然是纵欲过度的原故。看来威严却奈何不过是徒有其表,本该是一国之君,却震不住这满堂之人的气势。身旁跟着的女子一张正宗的瓜子脸,双眸莹亮如雪,绕是高贵繁杂的贵妃正装亦掩不住她浑身的清纯之气,双颊微红,锁骨之上还透着红痕,显然刚映上去的。有大臣在心中大叹,想不到皇上竟荒唐至此!
“元启太子到。”
一刻过,那倍受众人景仰,四大公子之一的元启太子南璃风这才真正出现在众人面前。
南璃风一脚踏进大殿,身形修长高大,却不显粗犷,五官棱角分明,如刀削刻般俊美,剑眉紧锁,墨色双眸,眼神深邃凌厉,泛着阵阵寒气,厚薄均匀绝美的唇紧抿,墨色长发粗而直,从容走来时,乖巧的覆于背上,似是要与那一袭墨色长袍溶于一体,行走之间,长袍之上隐落的黑色曼陀罗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若影若现,平添一抹神秘之色,冷漠高贵中透着浓浓的王者之气。
琉玥一眼看去,却徒然与他的眼眸相对,只一瞬便交错而过,但那一瞬间的感觉,琉玥不知如何言说,只觉得——冷。那种从骨髓之中升起的寒意让她皱了皱眉,他确实是天生的王者。
“元启国南璃风见过东轩皇上。”雄浑的声音响彻大殿,一句问候却以绝对压倒的气势直直射向轩辕颢,轩辕颢浑身一震,露出一抹勉强笑容。
“太子不必客气,请入座。”
“谢过东轩皇上。”
看着入坐的南璃风,轩辕颢轻咳一声说道。
“既然人已到齐,就开席吧。”
“谢皇上。”琉玥动动嘴,跟众人一起和道,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席开半刻,一记公鸭嗓如晴天霹雳一般响彻众人耳中,只因那人唱念了一句“丞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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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一个条件
( 席开半刻,一记公鸭嗓如晴天霹雳一般响彻众人耳中,只因那人唱念了一句“丞相到。”
话落,慕璟宸一袭胜雪白衣,上好的凌云锦,无一丝多余的花色,秀气却修长的眉微抿,双眼微眯,透着丝丝危险之感,薄唇轻勾,似是笑意又似是讽刺,步履悠然的走近大殿,对于满殿投来的视线视若无睹,明明是从容不迫、轻松至极模样,却让满堂文武大臣包括上位的轩辕颢徒然深吸一口气。
琉玥看着进来慕璟宸,恍然大悟,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微臣参见皇上。”
“丞相平身。”轩辕颢放下搂着的蓝衫女子也就是纷纭,站立起身,对着慕璟宸虚扶一下说道。还以为这家伙会不给面子的直接坐下,没想到却这般知礼,这着实令他吃了一惊,亦受宠若惊。“丞相为国事操劳,到此时才到,辛苦了。”
“为东轩效力,乃本相份内之事,并为之甘之如饴,如何能谈辛苦。”
“丞相,快快请坐。”
“谢皇上。”你一句,我一句,众大臣对此习以为常,南璃风、东方琑、轩辕晔、云千楮等人目睹此情此景,轻轻皱眉。
琉玥略带惊讶地看着他,她是不是真的小瞧了他,对于他今日的作为,她只觉得——牛!真牛!
身为东道主一国的百官之首的丞相,理应早在宴会开始之前便进宫,以便协助太子殿下接待众人,可他却反其道而行,不仅没有早到,而且还在别国客人入席之后才姗姗来迟,却偏偏无人敢说半句是非,就连端坐高位的一国之君都无一丝怒气,相反还对他客气至极,主动为其找好借口,能做到这一步,恐天下惟此一人。
慕璟宸徒步走来,最后落于琉玥下首的位置坐下,修长的五指执起酒杯,轻抿一口,惬意至极。
琉玥收回看着慕璟宸的视线,与轩辕晔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意,琉玥状似羞涩的垂下头,可那低垂的双眼却闪着丝丝的不明幽光。
坐于轩辕晔上首的轩辕照把慕璟宸的嚣张一一放于眼中,握着酒杯的手徒然加重,眼眸中闪着缕缕阴翳,慕璟宸——怎能不除。
丝竹声起,舞女摆动着纤细的身躯,在殿中偏然起舞,众位大臣看着那坦胸露背的人,有的暗吞口水,对其垂涎不已,有的紧蹙双眉,暗道伤风败俗,但不论如何,上面那位看着可是极尽高兴,也不管今日是何场景。
“久闻晔王妃才艺双绝,不知今日可否一见。”南璃风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悠然说道。
此话一出,一时间,满殿的人都转头看着琉玥,仿佛她比那些舞女的酥胸蛮腰更为诱人。
轩辕颢顺着众人的视线看来,却徒然一惊,一把放下拥着的纷纭,猛的站起身,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的光芒。
“蝶飞。”二字一出,人便向着琉玥方向走来。
轩辕颢反常的反应惹得众人注意,再次将目光紧紧凝在琉玥身上。
轩辕晔搂着琉玥一个转身,避开了轩辕颢。“父皇,请自重!”一句话,一反往常,那张带着点点病态苍白的容颜却掩不住声音中的沉冷与严肃。
琉玥愣神,若不是轩辕晔拉住她,她就被轩辕颢搂在怀里了。蝶飞,为何又是蝶飞,已经不止一个人把她认错了。
东方琑看着刚刚差点碰了琉玥的轩辕颢,妖孽的容颜一片阴沉,她也是他能碰的!
慕璟宸双眸一眯,撇了南璃风与轩辕颢一眼,最后把目光放在搂着琉玥纤腰的手,这一幕,怎么这么——刺眼。
纷纭伏于案上,清纯的目光望着扔下自己的人,心中却恨意顿起,夹杂着难以忍受的厌恶,眼神几不可见的一转,却徒然发现那难得微微失神的慕璟宸正……
轩辕颢放下双手,显然是知道自己这一举动有伤风化,向琉玥投去一个眼神,便转身向着上位走去。
“不知晔王妃可否让本宫等人开开眼界?”南璃风似是对此情此景毫无所觉,竟自问道。只是眸中却闪着丝丝深意。
“本王妃自然是才艺双绝的,元启太子想要开开眼界也不是不可,只是……”出乎意料的,琉玥没有低调,而是相当嚣张,的确,南璃风什么没见过,能让他“开眼界”岂是困难二字可言,如此,她确实——嚣张。
“只是什么?”深眸之中似乎隐着丝丝趣味。
“本王妃可不是戏子,想要本王妃献艺,没有能让本王妃动心的东西可不干。”
“什么东西?”
“不如就一个条件好了,放心,本王妃绝不提有损元启国政,也不会让太子自杀或是杀人放火等事情。”
“什么条件?”他似乎变成十万个“什么”了。
“本王妃现在还没想好,等想好再告诉太子如何。”
“可以,不过若是不能让本宫意外可不能算。”
“放心,绝对是太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后面八个字,徒然加重,带着丝丝凛冽之气。
两人你一字我一句就敲定了一件事,以一场献艺而得到元启国太子一个条件可不是谁都能求的。
云千寻看了琉玥一眼,突然发觉这个女子——很有意思。
“玥玥。”轩辕晔略为担忧的声音响起,对此举有点不满。
“王爷,你相信妾身吗?”她自然知道他并不会信任自己,这么问,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相信。”看着那双充满自信的眸子,轩辕晔轻声说道,刹那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洛砚国丞相李见廷看着琉玥,轻轻蹙眉,这个从小在冷宫长大的公主拿什么让南璃风‘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翰丰国的使者是他们国家的太傅韩松,五十来岁的年纪,一头头发黑白相间,留着两撇八字胡,亦是黑白相杂,被岁月刻上痕迹的面容散发着缕缕威严,不愧为翰丰国刚正不阿的太傅大人。他微垂着头,感觉到了大殿之中的诡异气氛却默然不语。
琉玥走到殿中央,早有人识趣的把舞女遣退,此时的她一人静立大殿之中,如一朵遗世白莲,散发着清远宁静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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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连耍天下四公子
( 她脑袋高仰,右手翘着兰花指,与额头平齐,左手反转,轻贴后腰,360度的旋身,绯色衣裙在空中如伞般张开,划起道道弧线。在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打算跳舞的心情中,速度越来越来,最快徒剩绯色衣袂的虚影,一人足抵千万,一时间大殿到处都是翻飞的绯色,令人眼花缭乱,略懂武功的武将看着那重重虚影,只觉得头昏眼花,悲叹一句:她是在跳舞吗?答案显然不是!不会丝毫内力的文臣双目紧闭,眼前却仍是那飞舞的绯红,猛然张开双眼,倒向一边——猛吐!
大殿之上,那象征着庄严华美与尊贵的地方,一时间只剩下东倒西歪眼神悲凉绝望的人以及难听的呕吐之声。的确,琉玥此举着实——杀伤力巨大。
空气中的异味让那些仅剩的对此情景表示不以为意的几人抿眉,显然对此极不满意,疏不知,强大如他们,怎知那些深处被琉玥涂毒的深渊之人所受的折磨以及满腔的悲愤无奈。
其实琉玥是故意如此做的,有什么能比这些平日高人一等,自以为很了不起的人出尽洋相更为可笑呢,当然,别以为这是结果!
慕璟宸执着酒杯,轻轻品尝,晶莹剔透的白玉酒杯与修长白皙的五指组成了一幅完美画卷,在这一片乱的环境之中,悠然高贵如神衹。看似闲凉,不把世事放于眼中,可却是对琉玥的每一个动作都了然于胸。
东方琑一双桃花眼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劲转圈的琉玥,深眸着闪着浓浓的兴趣及笑意,妖孽的容颜此时更显诱惑之气,若不是眼前情景不适合,那些同处席上的妙龄女子估计会不顾矜持的扑上去。
轩辕晔一向恬适的容颜此时表情复杂,额前道道黑线如雨水般划落却无停下之势,显然,对此举着实无语,如果有可能,他更想把这个到处“作恶”人给扯下来。
云千寻微垂着头,双眸淡然无波,两只手轻轻把玩着手中的玉箫,飘逸如风,身处尘世之中,心却出尘世之外。
坐在他旁边的云千楮轻扯着他的衣袖。身为一国太子,心思早已被温和二字隐藏,他虽看不清琉玥的动作,却也不到被乱了心神的地步,疏不知,若琉玥真想整他,他又岂能轻易躲过。ww
南璃风看着那姿势从头到尾都未变动一下,惟身体在不停飞速运转的人,墨眸着隐着丝丝不解,这就是她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转头看向那些东倒西歪的人,好像也有点意思。
舞蹈(估且这么认为吧)持续了一刻钟才完全停下,彼时,大殿之中怎一个“乱”字了得。
在满殿都闪过了绯色影子之后,琉玥依旧静静处于最开始所站之地,呼吸正常,身姿端庄闲雅,好似造成这一动乱的人并不是她。
“不可否认,晔王妃的确跳得极好。”南璃风的声音悠悠响起。一语出,刚刚极尽失态到现在都未能完全回神的人此时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这还叫好?这简直是侮辱了“好”这个词啊,别人跳舞,她也跳舞,但人家那叫优美,她这叫疯狂;人家那是给人享受,她那是取人性命!望望她现在的模样,完全想象不出刚才她是怎么谋杀他们的,感叹一句,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过,好是好,也做到了让本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本宫并不怎么满意啊。”就在众人心理活动剧烈之时,南璃风的声音又起,这让他们心理稍稍平衡,轻舒口气——还好!
闻言,琉玥展颜一笑,无丝毫意外之色,伸手从袖中取出一物,好戏还在后头……
“不知这个可否让太子满意?”四目望去,一支玉箫静静处于琉玥手中,赫然便是刚才云千寻把玩的那支。云千寻看着玉箫,面容微微变色,刚才他还在把玩时,却突然发现玉箫凭空消失,没想到……
琉玥走近云千寻,把玉箫还给他,“抱歉,情势所逼,借用一下,现完璧归赵,还望千寻公子见谅。”并未叫他辞王,只是觉得这个称号不适合他,他就应该孑然一身,四海为家,半点不沾染俗世之气。
云千寻对着她轻轻一笑,道一声“无碍。”
“不知这支玉箫可令太子满意,如果不满意,本王妃还有别的。”说完,从另一只袖中取出一物,一把翻开,大红折扇上“风流倜傥”四个大字夺人眼球。
东方琑一把摸向袖中,那里空无一物,脸色微变,随即若无惹事的说道:“小玥玥,你要定情信物,跟我说,我绝对双手奉上,哪至于偷呢?”对着琉玥妖孽一笑,桃花眼轻眨。
琉玥拿着折扇的手几不可见的一抖,问世间谁能这般无耻?当着人家正牌夫君的面,光明正大的挖墙脚,恐世间仅此一人,惟东方琑是也!
顺手一扔,折扇直直向着东方琑飞去,他一把接下,放在鼻前重重一嗅,一副迷醉的模样,“好香,小玥玥摸过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琉玥强忍着踹他一脚的心情看向南璃风。“如果这还不能让太子满意的话,本王妃还有一物。”从怀中取出一只酒杯,莹白色的杯身清润透亮,乃上好白玉制成。此次宫宴,众人所用酒杯皆是极品青瓷杯,淡清色的牡丹花纹,覆于杯身,如水纹一般,乃千金难求之品,惟有一人所用杯子与众人不同,那便是慕璟宸,众所周知,东轩丞相酷爱白色,所穿之衣,皆为白色凌云锦,所用之物,皆是上好白玉雕就而成,如此便知,琉玥手中的酒杯是何人所有。
慕璟宸双眸一眯,目含危险直直望着琉玥,她表面无甚表情,实则心中一紧,慕璟宸是她此生最为看不透之人,如非必要,她并不想与之为敌,所以她只拿了他的酒杯,但命运使然,他们注定是敌人。
“如果这还不能让太子满意的话,那本王妃只有使出杀手锏了。”被她荼毒的众大臣看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那些只能用仰望眼神看待之人的东西,已经是惊恐二字难以形容了,可现在,她竟然说“还有”,众人浑身一寒,不约而同的看向南璃风。
南璃风紧蹙眉头,对于她的“杀手锏”显然是知道出自何人了。
意料之中又情理之外的,琉玥从肩上取下一缕发丝,放在手中轻轻把玩,说道:“太子的头发果然比一般人的要粗很多啊。”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她把头发放在肩上,与她自己的头发浑然一体,若是不细看的话,着实难以发现这竟是南璃风的。
云千寻的玉箫、东方琑的折扇、慕璟宸的酒杯、南璃风的头发。一场称之为作恶的舞蹈,众人被她弄得仪态尽失,若是她取走的是他们的东西,倒也不足为奇,可她却是从能安之若素的天下四公子手中各取下一样东西,而且除了慕璟宸的酒杯,其余都是他们的贴身之物,而对于他们那位丞相,能从他手中拿到东西就已经是被称之为逆天的存在了。一时间,众人只觉得寒意四起,看向琉玥的眼神亦变得谨慎与畏惧。
琉玥对于四周投来的视线视若无睹,竟自看着南璃风,“不知太子可否满意?”
“满意。”冷沉的声音如钢刀一般响在琉玥 ...
(耳边,想不到他倒是小看她了。
“如此那就多谢太子了。嗯,元启国未来天子的条件,本王妃可得好好想想,可不能亏待了它啊?”一翻话,丝毫不把那如刀的话语放在眼中,驰骋黑道这么多年,她还没怕过谁呢,南璃风,又有何惧!
“利用跳舞引开注意,从而取走四大公子的东西,弟妹好手段。”轩辕照稍稍阴沉的声音响起,疏不知,对被偷走东西的四人来说,琉玥绝对不是他所说的仅仅是引开注意而已。
“太子殿下过奖了,妾身只是侥幸而已。”琉玥一脸不以为然的接下轩辕照的“赞扬”。
的确,琉玥跳舞并不是要分散四人的注意力,对于同是天之骄子的四人,要他们走神何其艰难,跳舞只是要靠近他们一米之内。自小,琉玥便发现自己有一项异能,一米之内只要她想,便可隔空取物,也可以是把自己身上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到别人身上,当然不能杀人,仅取物而已。而在现代,凡是重要的东西皆被严密防守,琉玥这项十分鸡肋的异能拿着着实派不上用场,说到底,做什么事还是得她亲自动手。小时候尚未足够强大的琉玥虽然以锻炼强大实力为先,但也时刻暗恨着这不管用的东西,中看不中用,拿着有何用?后来,她自千万人中脱颖而出,成为黑道第一杀手,成就都是她一脚一步走出来的,而她也慢慢地连她自己都忘记这件事情了,却不想,这异能还随着她来到了这个世界,而今日,则正好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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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过往
( 弦月如钩,纵是如水的夜晚,亦掩饰不住皇宫的庄严与威仪。
皇宫承乾殿。
轩辕颢负手而立站于窗前,看着天空的月亮,
“今天是什么日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略微颤抖的语气中夹杂丝丝恐慌,似是对这个问题极为在意,却又害怕知道。
“回皇上,今日是初一,再过半个时辰便是子时了。”虽然极力掩饰,却不难以发现他话中的颤抖。
“初一,子时,一个月这么快就过去了吗?”无奈绝望的声音让回话的太监打了个冷战,每月的今天都是他最为恐惧的时候,只因……
轩辕颢把贴身太监总管的慌乱放于眼中,心中更是烦躁,犹记得那年那月也是初一……
“宸儿。”一声惊呼自女子口中呼出,她猛地的从床上立起身,锦被滑落,露出略显凌乱的白色亵衣,白皙的锁骨,与垂落的头发相映成辉,最是那一转眼的芳华。女子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双眉略粗,不若一般女子的秀气,反而透着一股英气,带着淡淡琥珀色的眸子此时有着明显的泪光,绝美的容颜两行清泪流淌其上,更添风华。
“良贵妃,你醒了。”来人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朗朗音调,带着几分兴奋与得意。
“轩辕颢,怎么会是你?”
“别管本王怎么会在这里,你还是先好好担心你的儿子吧。”英挺的眉,高挺的鼻,堪称完美的五官却被那黑眸中深深的阴沉与嫉妒破坏殆尽。
二十几年来,他步步小心,立功无数,只为能得到他那位父皇的认可,从而日后执掌江山,可是,所以的一切皆被眼前的女子破坏殆尽,她的出现夺走了原本属于她母后的蠢爱,生的儿子更是来克他的,刚刚出生便被父皇赐名“宸”,宸,乃北极星之意,是帝王的代称,何其完美的字,从那时刻他便有种危机,果然,年仅五岁的轩辕宸便极尽出色,而父皇竟想立他为太子。
“宸儿,你把他怎么样了?”想起刚刚做的梦,宸儿浑身鲜血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梦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的惊呼出声,都说呣子连心,接下来的事情她不敢想象。
“说实话,本王还真不知他怎么样了,也许已经鲜血流尽而死,也许那深山的野狼闻到鲜血的气味,把尚未断气的他活活吃掉,这都是难免的,毕竟他虽然武功高强,可是怎么说也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而且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一字一句,如一把刀深深的刺进良贵妃的心口,鲜血淋漓。他们竟然这样对待他的宸儿。
“轩辕颢,你不得好死。”万千语言,万千伤痛,最终只化成了这一句话,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带着对轩辕颢最为深沉的诅咒。“我诅咒你就算当了皇上,亦有名无实,日日生活在痛苦煎熬之中,永生永世,皆得不到你最想要的东西。”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应该上路了。”说完,便有一名身着太监服却从浑身气势来看完全不像普通太监的人走进来。对于这样的诅咒,他丝毫不放在眼里,若是诅咒有用,这世间何以还有活得好好的人。
“你做梦。”死士又如何,她还不放在眼里,她还未替宸儿报仇,怎能死!
“是吗?”话落,良贵妃却突然倒地。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一向谨慎,怎么还会中招,身体疲软,内力提不起丝毫,显然是中了江湖上流传的化魂散。中了此毒的人不论武功多高皆会瞬间被废,一日之后,将会流尽鲜血而亡。
“贵妃娘娘这么聪明,怎会不知本王做了什么?”一语出,轩辕颢大笑着走出宫殿,徒剩太监服饰的死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在地上痛若挣扎。良贵妃又如何,他发了八年时间,最终使她成为了他手下亡魂,连同轩辕宸一起泯灭,若有缘的话,或许你们呣子还能在黄泉路上相见。
丝丝剧痛自全身传来,唤回了轩辕颢走远的神智,良贵妃,被你说中了,他当上了皇帝,却有慕璟宸权倾朝野,身中剧毒,每月初一五脏六腑如万蚁噬心,疼痛难忍,血脉爆破,鲜血水流如柱,整整一夜都深处水深火热当中,而他亦如她所言,除了皇位,还有一样他最想要的亦得不到的东西。
恍惚之中又回到了那天,他终于当上了太子之位,而父皇亦被他下毒,身体一日不如不日,荣登大宝指日可待。他兴奋异常,骑马飞驰在大路上,那一袭白衣的女子,怀抱古琴,从树上一跃而下,身形飘逸却言笑宴宴,说道:“打劫!”那一幕成了毒瘤永远烙在了他的心上,当她终于从他的身边永远消失,而他却无能为力之时,他突然发现原来权利并不能得到一切。后来,他醉生梦死,时间磨灭了他的野性,终日埋首女儿乡,在她们身体中驰骋的感觉让他欲仙欲死,却再也找不回那一袭翩跹白衣。
空气中有“啪啦”之声响起,随之血腥味漫延在空中,被酒色掏空的身体着实难以承受,轩辕颢大呼一声。一个晚上,这样的痛苦还有一晚,这晚过后,爆裂的血脉将会自动复合,而那时他已经成了血人,他需要无数补血的东西,然后下月初一继续这样的痛苦……
第二日,东轩驿馆。
驿馆占地八百八十余亩,取八吉利的意思,馆内各种花树成荫,奇花异草,纵是秋日,亦香味袭人,美不胜收;假山林立,放目望去,猛虎下山,飞鹰展翅,各种各样的姿势,应有尽有;琉璃瓦顶,被太阳照射,七彩霞光流淌空中;楼宇罗列、宽阔大路、古曲小道,构成了极尽奢华的——驿馆。
驿馆风林院琗珨(cuixia,第四和第二声)轩。
女子一袭青色兰衫,橙色外纱罩身走进风林院,七弯八拐之后来到后花园,看着一身墨色长袍端坐凉亭之中的南璃风。
“多谢太子殿下相救,民女沈丹心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女子隽秀婉约的容颜说到以身相许之时似有犹豫自眸中闪过,随即化为平静。
“以身相许?”南璃风扫描仪一般的眼神扫过沈丹心全身,似是在衡量她到底值多少钱!“今晚到容若轩等本宫。”他不喜进女人的房间,更不想女子进他的地方,所以容若轩是下人为他专门布置的房间。
一句话,彻底打断了沈丹心仅有的遐想,掩饰掉所有情绪,惟剩下开心二字。“谢太子殿下。”委身于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男子也算是她的造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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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嫉妒
( 同一时刻,丞相府。ww
慕璟宸端坐大厅之中,按道理,平日这个时刻他必然是在书房处理国事,但今日……
管家一脸恭敬地站在旁边,准备聆听他的吩咐,半个时辰后,慕璟宸依旧不发言,长时间的冷凝让管家额际冒着冷汗,却又强自镇定,在他身边当差确实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抗压,就算是害怕至极也得装作若无其事,当然,除了慕璟宸,其他人若想让他变色,可不是那么容易。
“下去吧!”对管家的小心谨慎犹如不知,把人叫上来呆了半个时辰只是为说这三个字,当真——毫无意义!
“是”管家十分认同自己的所思所想,跟着慕璟宸就得有抗压能力,面对层出不穷的无厘头事件,他得习以为常,毕竟,凡人跟神可是隔着天与地的距离,他只是一小小凡人,怎能猜测到神一样的慕璟宸的心思。
看着管家远走的背影,慕璟宸微微凝神,仿佛又回到了那日,也是在这个大厅,女子可以称得上十分大胆的行为,然,对于称得上碰了他逆鳞的行为,他却觉得她竟十分可爱,想到这里,他轻轻皱眉,这段日子是越来越容易想起她了,这——估且算是个好现象吧!
“暗影。”二字吐出,便有影卫凭空出现。
“花凝露如今到哪了?”
“回丞相,现在已在回程路上,明日便可回来。ww”上次主子派花凝露前往宣城打探万年血参的事情,并且要求要花凝露亲自去,本来以她的能力跟本不需亲自去,甚至于只要一天便能查清所有事情,包括世界上目前有几根万年血参,从何时被人找到,中间入了几次药,经历了几个主人都能事无巨细,但偏偏丞相他就这么吩咐了,并且在事情查清之后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任务,导致她此行去了七天之久,七天,或许对于别人来讲,一眨眼就过去了,但对于他们而言,却是可以做很多事。
“叫她查清跟武林盟主厉沢天所有相关的人和事,本相给她一个月的时间。”想起那日她们俩在船上的行为,脸色徒然一沉。
一个月,正好!水琉玥,或许本相应该有所行动了。
此时的琉玥尚且不知,她的好友正因她的原因被慕璟宸苦苦“折磨”,那可是赤果果的嫉妒。
夜偷偷来袭,驱走了最后一丝光明。
晔王府,芜妃苑。
琉玥躺在吊床上,看着天空弯弯的月亮,马上就是十五了——中秋节。在这个世界,没有中秋节,自然也就没有月饼,恍然间,似是又回到了当年,小小年纪的她对于很多事情都没有了记忆,惟对那年的中秋节映象极为深刻,那是妈妈陪她过的最后一个节日。中秋节!看来她应该做些什么了。
“在想什么?”
“没什么。”对于自从两人“洞房”之后,琉玥对于轩辕晔每晚不请自来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反正也就是每天晚上房间里的软塌躺了个男人而已。
“今年我们还有很事情要做,有关于我们的大婚之事就定在明年开春吧,正好那时刻你也过了十六岁生辰了。”一般女子十五岁便可议亲,十六岁便可正式出嫁,当然十五岁便嫁人的女子也不是没有,比如琉玥,十五岁便因联姻原因嫁来了东轩,
“大婚?”琉玥轻呼一声,如果没有他今日突然说起,她都要忘记此事了。
“嗯,那日的大婚并未正常举行,所以虽然你表面是晔王妃,但到底也是有名无实,婚礼,是一道必要程序,没有举行婚礼的王妃是入不了我轩辕皇家的玉牒的,而没有皇家玉牒,就不是轩辕皇家人。”
“哦,这件事你看着办吧,我没意见。对了,我明天打算去驿馆请云千寻,你看行吗?”到底是为他治病,怎么也得经过他的同意。
“可以。”知道她找云千寻的意图,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感动,原来在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会关心他。
“时间不早了,你不睡吗?”轩辕晔看着依旧躺在吊床上的琉玥,实在不知她怎么这么喜欢躺这个东西。
“我现在还不困,你要睡的话就去睡吧。”说实话,琉玥对于轩辕晔这句话十分无语,现在也就晚上八点左右的时间,在21世纪,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可是在这里,什么娱乐都没有,一大早就睡觉。
“还有,马上就是六国流华宴了,你打算怎么办?”其实她已猜到他的决定,问他只是要确定一下。
“我已经没有时间等了,流华宴是一个契机。”相视一笑,皆明白对方眼中深意。
“你把人找好吧,过了流华宴,我就带人出发去宣城。”
“我已经找好了,以后带来见你。”
“荧丝草呢?”
“目前还没有消息。”轩辕晔皱眉。
“算了,先拿到万年血参再说吧。”
琉玥和轩辕晔策划着万年血参的事,疏不知,正是在这一天,她的人生被另一个人彻底改写。
翌日,东轩驿馆。
驿馆有风林院、洛桐院、芙枢院、雨松院、汾宜院等十几个院落,每一个院落占地极广,虽皆属驿馆范围,却各自隔开,内风景各异,皆是一国使者下塌之地。而此时,琉玥正站在芙枢院门前。
“还请通报千寻公子一声,就说水琉玥求见。”琉玥对于院门口的侍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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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求医
( “还请通报千寻公子一声,就说水琉玥求见。ww”琉玥对于院门口的侍卫说道。
“夫人请稍等。”今日的琉玥未着正装,梳得是寻常妇人发鬓,侍卫并未看出她的身份。
“谢谢。”
芙枢院、揽清轩。
“王爷,外面有一女子求见。”
“哦,是谁。”
“她自称水琉玥,梳着普通妇人鬓,着装也较为朴素,属下看不出她的身份,但想着既然能进驿馆,想来也是非富即贵之人。”
“水琉玥,好,我这就去见她。”云千寻对朝廷之事并不关心,所以并不知道琉玥就是晔王妃。
“就是这位夫人找我吗?”云千寻走出院门,看到的便是女子一袭淡黄衣裙,背向而立,秀发乖巧的覆于背上,最是那一瞬间的风华。
琉玥停下张望风景的眼,转身看向云千寻。
三次见他,他皆是一身青色长袍,袍上绣着片片青松,本是凌寒而立、不屈不挠的青松在他身上,却显得辽远而温柔。外貌二字,尽管多少人称之为肤浅,不注重内在美,对其行为鄙夷,但在鄙夷的同时,不是依旧被他们放在心上?而他有着完美的五官,可若是遇到他,首先看到的绝对是他的气质,毕竟,与他满身清远宁静的气质相比,那几乎完美的五官根本不值一提。
“琉玥见过千寻公子。”走上前,对着他轻施一礼,“上次多有失礼,还望千寻公子见谅。”上次的事,自然是指的是宫宴之上偷走玉箫之事。
“晔王妃不必客气,这点小事,我并不放在心上,晔王妃也不必再耿耿于怀了。”云千寻深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倒没想到说的妇人竟是她。
“实不相瞒,琉玥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脸上闪着丝丝犹豫,但最后还是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晔王妃不必客气,不知是何事来找我?”从她跟他的见礼之时,他便看到她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有事相求,而对于她的“求”,他虽不了解全部,但也能猜出一些线索,毕竟,世人相求于他,不外乎两个字——求医。
“其实琉玥是为我们王爷来的。”到口的“夫君”二字改成了“我们王爷”,琉玥突然觉得,这两个字实在太过肉麻,她着实讲不出口。“不瞒千寻公子,我们王爷一直身患旧疾,多年来皆不见好转,琉玥一直为之心焦,久闻千寻公子医术卓绝,琉玥这才……”
“原来如此,晔王妃先进院里稍坐片刻,我准备准备就出发。”
“真的吗?谢谢千寻公子了。”来时琉玥就想过,纵是想尽办法也要把人请去晔王府,倒是不曾想,事情竟是这般容易就解决。
一份真诚与开心,带着内心的满怀希望,感染了云千寻,他微微一笑。
两人走在路上,向着揽清轩走去,却在这时……
“表哥!”月如湘的声音响起,对于云千寻,她一向是叫他表哥,而不是叫他皇表兄。只因他一向行走江湖,并不喜欢辞王这样的虚名,自然,皇表兄这样的词他亦不甚喜欢了。
“原来晔王妃也在啊。”
“如湘,你怎么在这儿。”语气不轻不疏,对待任何人他都是这样,但即是这样也改变不了他心怀仁厚的事实,毕竟多年来,他行走江湖救人无数。
“表哥这是要出去吗?”此时的琉玥与云千寻是向着他的住所走去,而她却是问他是否要出去,而且还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不得不说,月如湘很聪明,她十分了解云千寻的性子,能令他关心的事惟有治病二字,而能同他一起行走的除了云千楮等几个亲人好友之外最多的便是病人和病人家属了。惟一的例外,便是上次游湖一事,但别人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根本就是东方灵裳使劲扯着他的衣袖摇尾乞怜换来的。
“你怎么知道?”对于月如湘这个表妹,他一向不甚亲近,总觉得她的身上似是披了一层雾,包裹着与她雍容清纯的表面截然不同的内心,比起她,他倒更喜欢灵儿那丫头。
“晔王妃是来找表哥看病的吧?”肯定的语气,这句话是对着琉玥说的,却是解答了云千寻的疑问。“不知表哥是给晔王妃的什么人看病,如湘能否一同前去,正好如湘有点事情想请教晔王妃,只是介于与晔王妃只有两面之缘,一直不好意思寻她。”
琉玥微微蹙眉,总觉得她这句话另有深意,对一个只有两面之缘,完全不了解个性底细的人有事请教,这着实有点怪!可是又想不出原因。
“请教不敢当,不过既然明湘郡主有兴趣,那一同前去也没问题,只是,看病的时候……”既然想不出问题,那就答应她的条件,总会找出破绽的,但——总不能没有底线。
“晔王妃放心,此事与如湘并无关联,如湘绝不会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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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霓尘护法
( 晔王府,清华轩。ww
八月的睡莲,正是一年最美的时刻,男子一袭绯衣,闲坐河塘边,手执鱼竿,一派悠闲。
琉玥带着云千寻、月如湘二人走进院门,看到此情此景,似是又想到了第一次见到他之时,两次进入清华轩,两次皆是此景,从他闲适的举止行为来看,这并不是偶尔为之。
琉玥对着二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放轻脚步,缓缓走到轩辕晔的背后,一双素手自他脑袋左右两边穿过蒙上他的双眼,一改之前的清冷,显得俏皮可爱。
“玥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调皮。”带着宠溺的声音响起,轩辕晔放下鱼竿,两手拉下琉玥的手。若不是熟悉她的脚步声和气息,他都要误以为不是她了。
任凭他拉下自己的手,琉玥嘴角一撇,说不出的娇嗔可爱。言语中满怀期望的说道:“我把神医千寻公子请来了。”
轩辕晔站起身,顺手拉起琉玥的手,她轻一蹙眉却随即消逝,快的好像只是错觉。二人走向云千寻和月如湘。
“晔见过千寻公子,明湘郡主。劳烦千寻公子了。”两人身份相等,皆不须对对方行礼,但轩辕晔还是尊称他一声千寻公子,毕竟有求于他,其实他请云千寻来替他看病,最主要还是从他那里知道荧丝草的下落,毕竟他是神医,对药材了解的要多得多。
“晔王爷客气了,千寻会尽力而为。”
“如湘见过晔王爷。”两句话几乎同时想起。
“见到了晔王妃刚才的端庄贤淑,现在又这般小女儿的姿态,而晔王爷又对其这般温柔宠溺,如湘不得不感叹一句,如胶似膝啊。”月如湘含着调笑的声音又起,无人可见的眸底却闪着丝丝深意。
“让明湘郡主见笑了。”轩辕晔对着琉玥温柔一笑,不把月如湘的调笑放在眼中。
“明湘郡主请随琉玥去正厅喝杯茶吧,而且你不是有事找琉玥吗?”
“如此甚好,那就谢过晔王妃了。”
“明湘郡主不必客气。”琉玥微微一笑,又对着云千寻说道:“此事就拜托千寻公子了,琉玥万分感谢。”
“晔王妃客气了。”
“王爷,妾身告退了。”琉玥一一打过招呼,便领着月如湘走出院门。
轩辕晔对着云千寻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二人便向着阁楼走去。
清华轩外。
“晔王爷跟晔王妃感情很好啊。”月如湘话头又起,与在院内说的话并无太大差别,深眸中闪着丝丝意味不明,似是对这件事情极为好奇。
“让明湘郡主见笑了。”与轩辕晔一模一样的回答,只是琉玥脸色微红与他的坦然截然不同。但与脸色不同的是,微垂的眼眸之中闪着淡淡异色:云千寻与月如湘一同来到晔王府,今日的晔王府暗处必定十分热闹吧,相信过了今日,东轩晔王夫妻感情甚笃的事情将会人尽皆知了吧!
“如湘打扰已久,驿馆中还有要事,茶还是改日再喝吧,如湘先行告退。”
“明湘郡主想走,琉玥也不强留了。”说完唤一个下人,带月如湘出府。
清华轩内摘星阁。
“晔王爷的病在下无能为力。”云千寻放下替轩辕晔把脉的手,言语中有着淡淡的无奈。
“千寻公子不必自责,晔早就知道了。”
“若是药材齐全,只是炼药的话我倒可一试,但,当年制出精荧毒的人虽然也把解药的配方也流传了开来,却是因为这解药之中的药材世间难寻,至今为止,尚无人能将其找全,并配出解药。”
“千寻公子行走四方多年,可有这些药材的下落。”
“贫瘠之地龙爪凤仙、极品赤茯苓、天山并蒂莲、仲冬银杏叶、万年血参、荧丝草、沙漠之星——百年仙人掌,除了万年血参在现任武林盟主厉沢天手中之外,其余的在下并不知道。”其实他有一株天山并蒂莲,但——却不能给他。
“人各有命,不过还是谢谢千寻公子了。”其余五样他已找到,而万年血参已有下落,就看琉玥的了,轩辕晔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荧丝草,这是七样当中最为难找的。
下午,晔王府芜妃苑。
琉玥百无聊耐躺在吊床上,轩辕晔走进院中。
“一无所获?”声音清冷,与之前截然不同。
“他并不知道荧丝草的下落,不过他说若是药材齐全,只是炼药的话倒是可以交给他。”轩辕晔轻叹一声,“有时候真想说你太会——装。”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若是云千寻见到此景,该会迷惑吧,毕竟之前他们两人极为恩爱,现在极为疏离。
“意料之中的事情而已。为什么说我太会装?”前半句是对他的意见,后句话是针对他后面说的问出的问题。但随即又明白了他的意思。
见她明白自己的意思,轩辕晔也没再回答。
“你怎么了?”话头又起,却是对她在他进来之前百无聊奈的问题。
“没什么,只是突然发觉,好久没有看到露露跟霓尘两个人了。”
“你跟她们现个关系很好!你可得小心点,她们的身份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花凝露的背后绝对有一股势力,却查不出来,至于霓尘更是神秘,目前为止都毫无消息。”
“是吗?”她们的身份不简单她早就猜到了,只是竟然连轩辕晔都查不出来,但也没什么关系,从她们二人的身上她感觉不出恶意。
就在二人聊着花凝露与霓尘之时,东轩国梓伏城中的一个茶楼。
女子一袭白衣,面覆白纱,手执白玉笛款款而来,所过之处,皆是一张张呆滞的脸。女子缓缓走进茶楼,大堂顿时落针可闻,所有人的脸都朝着一个方向——霓尘。
“小二,能给我一个包厢吗?”
被问到的小二呆愣着脸,一会才反应过来,“有,有,有,姑娘这边请。”把白色抹布甩上肩头,领着霓尘往楼上走去。
就在霓尘消失的瞬间,茶楼大厅顿时沸腾,一大片人一窝蜂的涌进茶楼之中,本想离去的人再次叫上一壶茶,几碟糕点,坐在凳子上似模似样的——品尝,眼睛却不离楼梯的方向。
茶馆的一个包厢。
霓尘遣退小二,坐在桌边,双眸微敛,一双素手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笛。
“属下见过霓护法。”空气一阵扭曲,一黄衣女子凭空出现,站在霓尘面前,如玉的容颜一片沉静。
“如何?”
“回护法,水琉玥的身份,”话语微微一顿才继续说道,“并无不妥。”
“仔细说来。”语气悠然,就不难听出其中的在意之情,把玩玉笛的手微微一紧。
“洛砚皇水凌天四妃之一的淑妃,确实生有一女,取名水琉玥,后来,被另一个也是四妃之一的贤妃以通奷之罪陷害,被水凌天处死,而水琉玥亦被打入冷宫十几年。”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
(。”霓尘蛾眉一蹙,似是难以相信这个事实。“圣女当年离开碧音谷,一年来踪影全无,纵是动用碧音谷的全部势力也查不出分毫,更何况这么大的事,她怎会让别人轻易知道,再去查。”
“护法,圣女离开碧音谷之时,已经接任圣女之位,她当着全族人的面喝下锁情之事绝不会有假,若是失贞,那下场便只有一死,如此一来,她真的在这世界还有……”
“锁情虽是碧音谷世代相传的圣物,但圣女的医术当世无双,她若是解了,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护法与当代圣女皆有心灵感应之力,上任护法——我的母亲的猜测不会有错,而我的感觉……”
二人相谈甚久,两个时辰后,霓尘才离开茶楼,路过大厅,看到那一双双呆滞的眼,黛眉轻蹙,执起手中的白玉笛,放在唇边,吹出几个音符,随即离开茶楼。
霓尘走后,众人反应过来,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招呼客人的小二继续着提着壶倒茶,后来涌进茶楼的人一拍脑袋,想着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他又不喝茶,怎么走进茶楼里来了?这般疑问闪过,便转身离开茶楼。
众人一如既往的进行着自己的事,惟独忘了中间的某一个Сhā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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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风煜皓
( 翌日。ww
琉玥坐在凉亭之中,十指轻轻抚过放在石桌上的碧音琴,五指划过,几个音符自指下滑出,如此反反复复折腾了大半个小时,却终究看不出这架琴有何玄意。至于为什么要端详这琴嘛?原因自是当初弹这把琴之时,她的感觉很奇妙,好像能和这把琴产生共鸣,可是后来再弹的时候,却发现它也只是一把贵重却普通的琴而已,完全没有了那次的感觉。
“小玥玥。”东方琑一身红衣越进凉亭,对着琉玥唤道。
“你怎么来了?”她想,对于东方琑,她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这句了。
“小玥玥,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昨日去驿馆也不去找我。”桃花眼轻眨,泛着委屈的看着她。对于琉玥,他作的表情最多的也就是这个了。
“我若是去找你,能找到吗?”
“呃……”好像真的找不到,昨天他有事出去了,直到晚上才回来,听到汇报说她去了驿馆,于是今天,他就找上门来了。
“既然找不到,我又何必去找你。”昨天她去请云千寻,若是东方琑驿馆的话,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找上来,可是他却没有,说明他不在。当然,就算他在,琉玥也没想去看他,充其量就像她猜想的,东方琑自己找来。所以,琉玥说的当然是借口。
“呃!”本来是来质问她的,如此一来,倒显得他没理了。“小玥玥,你干嘛总打量着这个琴啊,你若是弹一曲给我听的话,我是十分乐意的,可你又不弹,难道这琴比我来得还有吸引力吗?”
泛酸的语气让琉玥重重的打了个寒颤。“我说东方琑,能别总是这样说话吗?”
“小玥玥,你嫌弃我了。”语气哀愁,双目含泪。琉玥果断闭嘴,再这样下去,她会受不了的。
抱起琴,向着房间走去,既然找不着就算了。
身后,东方琑紧随其后,“玥玥,你天天呆在晔王府,有什么好玩的。”
琉玥转身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我们去逛街吧。”实在不想她天天呆在王府,他们没有举行婚礼,但在世人眼中偏偏是夫妻,尤其是之前听到说晔王夫妻十分恩爱的时候,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逛街,你们男人也喜欢逛街吗?”她只知道,不论是现代还是这里,女人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八卦、逛街、化妆品,当然,她是例外。ww
“玥玥,你这句话怎么这么怪,什么叫‘男人也喜欢逛街’?”
“没什么,不是说去逛街吗?等我一下,站在原地!”最后四个字,语气徒然加重。
东方琑听话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抱着琴走向房间的身影。
大街上,东方琑与琉玥并肩而走。两个人四只眼时不时的四处张望一下,毫无——逛街气氛。
这时,一名少年一身灰色衣袍微垂着头自琉玥身边急速走过,琉玥转头,只看到少年的背影掩没在人群之中。
“不就是丢了钱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给你就是你了。”不是他愿意吃亏,而是难得跟她一起上街,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影响心情。
琉玥抬起手,一块宽约八九厘米,高约十二三厘米的金黄色令牌被她握在手心,令牌上一个狂草的“风”字极为显眼。
东方琑一把拿过令牌,“你哪来的?”
“就刚刚那个人身上的。”琉玥双手无奈一摆。
“看来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坐一下,喝杯茶,尝几块点心。”对于琉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东西,东方琑是深有戚戚,所以那个家伙偷钱偷到她身上来了,也是活该倒霉,看这令牌肯定是他极为重要的东西,这典型的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走吧,就聚风楼,我现在对聚风楼有一种极为亲切之感,因为那是我们初见的地方。”东方琑拉起琉玥的手,二人便向着聚风楼行去。
聚风楼兰厢中。
南璃风一袭墨色长袍,站于窗前,看着前面广阔的九连湖微微凝思:一直知道慕璟宸武功极为高强,倒是不想这般厉害,那日的湖上刺杀一事,将近一千杀手,却硬是连他衣角都未碰到,若是他有称霸之心,那绝对是他的最大对手。
“你说什么东西才能让他变色呢?”南璃风转身,看向悄无声息出现在房中的影卫。
“属下不知。”虽然不知道太子说的是谁,但既然是连太子都不知道的那他们就更是不知了。
南璃风走向桌边,对他的回答毫无意外,他也不过是有感而发问起这话而已,怎会真的期待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聚风楼分三层,一层是大厅,二楼是隔间,三楼是包厢,一层比一层高档,价格一层比一层贵。
琉玥二人走进聚风楼,径自向二楼走去,他们是要等人的,三楼安全系统较高,人家找不到人怎么办?所以他们果断的上了二楼,可是他们能想到上了三楼怕他找不到人,却丝毫不担心那个家伙能不能知道他们在聚风楼,当然,他们也确实不用多虑。
两刻钟后,琉玥便看见那灰衣少年垂头丧气的出现在聚风楼门口,然后似有感应的样子,一双眼径直看向琉玥。她站起身,拿着令牌对着灰衣少爷,眼神着闪着丝丝得意之气,把他气得不轻。他怒火腾腾的踏上二楼,走进两人的隔间,但在下一刻,却徒然气馁——毕竟他有错在先,而且他还有把柄挰在他们手里,他的令牌可比钱重要多了。
“这位姑娘,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是您的银子,小的这就还给你,还请您大人大量,把小的的令牌还给小的吧。”今日的琉玥并未梳妇人发鬓,所以被称之为姑娘。
琉玥把银子收起来,对着少年说道:“你一口一个小的,还偷我一个小女子的钱财,可不像什么大家子弟的作风,这令牌一看便是高门望族传家之物类的重要东西,怎么会在你的身上,想来也是偷的吧,如此我便没收了,等找到了失主,再还给人家。”琉玥打量着他,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五官不若南璃风的硬朗,也不若慕璟宸的倾世,皮肤呈麦色,却不若麦色之深,一件灰色衣袍略旧,却掩饰不住他满身的大男孩的阳光帅气,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少年。
“卿本佳人,奈何作贼。”琉玥轻轻摇头,套用一句古语,似是对他的行为十分失望。
“我是男人,可不是什么‘佳人’。”
“小玥玥,你怎么能夸他,要夸也得夸我啊。”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只是话中截然不同的内容着实让人无语。
少年奇怪的看了东方琑一眼,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一句话:这家伙有病!
“你是男人?充其量也只是男孩而已吧。”琉玥扫描仪一般的眼神自少年全身扫过,要论现在的年龄,琉玥其实比他还小,但琉玥前世已经二十一岁,自然而然的把这个阳光帅气的家伙当成少年了。
“我说姑娘,算了,我不跟你争论了,姑娘,那令牌真的是我的东西。”见这人到现 ...
(在还没有要把令牌还给他的意思,这下他是真的急了,也不再自称“小的”了。
“这令牌真是你的?”琉玥再次掏出令牌,右手将其抛上抛下,他看着眼红,却不敢动手去抢,他当然知道虽然眼前这个女子不会武功,但坐她旁边的脑子有问题的男子他的武功可是很高的,疏不知,他看着毫无实力的女子也不是吃素的,就算只有她一个人,他想拿到东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以自己的人格担保,这令牌是我的。”
“贼也有人格吗?”略带疑问的看向东方琑,东方琑妖孽一笑回答道:“贼当然没有人格。”她恶作剧的样子果真可爱,一如初见那次。
两人一唱一和,硬是把少年逼得脸红脖子粗。
“说吧,你们要怎样才肯把东西还给我。”显然他也是看出来两人根本是在戏弄于他,他这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碰上这两个灾星,刚才偷钱的时候怎么就没把眼睛给擦亮一些呢。
“你叫什么名字?”
“风煜皓。”
“啊啊啊,小玥玥,你真不公平,当初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可没问我名字,还不答不理的,怎么见到这个小白脸你就……”
“闭嘴!”一句话,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东方琑对着风煜皓蹬了一眼,乖乖闭嘴,只是桃花眼睁睁的看着琉玥。
琉玥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竟自抛弄着令牌,随后在两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一把抛向风煜皓,风煜皓连忙接住,一把揣进怀里,事后还拍了拍胸,作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突然发现也没什么好玩的,东方琑,我们回去吧。”说完站起身,竟自离去。
“小玥玥,等等我啊。”东方琑连忙跳将起来,跟上琉玥。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隔间,徒留风煜皓一脸呆愣:这个脑子有病的红衣男子是天下四公子之一的东方琑,不会是冒充的吧?一句话闪过脑海,随即点点头,越想越有道理——冒充的!
“很巧啊,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凌王爷和晔王妃。”男子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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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一同用膳
( 隔间外,正要离开的东方琑、琉玥二人与南璃风不期而遇。
“很巧啊,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凌王爷和晔王妃。”男子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
“的确很巧啊!”东方琑感叹一句。
“妾身见过南太子殿下。”不若东方琑的吊儿郎当,琉玥是中规中矩的见礼。
隔间内,风煜皓猛地冲出来。“你是东轩的晔王妃?”语气沉重,似是对这个问题极难接受。几日前的接风洗尘宴,东轩晔王妃因献舞惹得整个大殿人仰马翻,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天下四大公子贴身之物的言论现在可是如日中天。
“是啊。”琉玥一句承认的话使得他彻底放弃了心中的那点点期盼,这女人连四大公子的东西都敢偷,何况是他,再次感叹一句:他当真是踢到铁板了。
“既然碰见了,那一起用午膳如何?”南璃风眸中闪着丝丝深意,澜熙凌王东方琑对东轩晔王妃有爱慕之心已尽人皆知,而昨日才传出晔王夫妻恩爱非常,却没想到事情的主角——晔王妃今日便和东方琑光明正大的在聚风楼出现。
“南太子殿下盛情相邀,本王与小玥玥怎会推辞呢?”东方琑妖孽一笑,接过南璃风的话。
“东方琑……”琉玥三字吐出却再无下文,总感觉他说的话哪里有问题。
“两位请。对了,请客不能请一半,这位小少爷,不知姓甚名谁,今日本宫设宴,可否赏脸。”东方琑以水琉玥的称呼唤他,又在言语中将两人归为一起,可谓是让流言更上一层楼啊。
“在下风煜皓,见过元启太子。”
一个“在下”,使得其余三人均眯了眯眼,他这竟是——江湖人的称谓。
聚风楼兰厢。
“小玥玥,这红烧狮子头是聚风楼十大名菜之一,你尝尝;还有这水晶肴蹄、脆皮烤鸭、脆皮乳鸽……”东方琑殷勤的执着筷子一个劲的夹菜。
琉玥看着那比碗高出数倍的“山”,难得的有些尴尬,更有些火大。
风煜皓执起筷子放在空中,在东方琑夹起一块牛肉之后看准时机,迅速下筷,夹起了一片——烤鸭。把烤鸭放进嘴里,风煜皓轻叹一声:吃个东西都这般艰难!
“够了!”琉玥低斥一声。
“不够,来,吃块牛肉。”
琉玥撇了一眼东方琑,示意他看自己的碗。“你认为我真的吃得下?”
东方尴尬一笑,“没关系,吃不下我帮你吃。”说完还当真从琉玥碗里夹起一只水晶肴蹄放进自己嘴里。
南璃风、风煜皓两人看得嘴角狂抽,东方琑,你能矜持一点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一个有夫之妇……大叹一声:道德败坏!
琉玥暗叹一声:还好,她刚才没好意思吃!所以碗里的饭菜都是没动过的。
这场只有东方琑吃得下东西的午膳一直持续了近半个时辰才结束,琉玥最先放下筷子,在东方琑尚未反应之时便落荒而逃。
晚上,晔王府芜妃苑。
琉玥与轩辕晔二人坐于凉亭之中。
“听说今日你和东方琑一起出去逛街了。”
“别跟我提他。”想起今日的丢人事件,此时的琉玥只想把东方琑打包痛揍一顿,然后丢到南极去。
“我只是想告诉你要当心点,东方琑跟你这般要好,会产生误会的。”想起今日听到的流言,轩辕晔心中莫名其妙的一燥。
“我以后绝对跟他保持距离!”一句话,说得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她想,在这世界上也只有他能让她一改形象,变得如此火大了。
“嗯,如此甚好。”听到她的保证,心里莫明的好受一些了。“对了,你知道沈丹心吗?”
“沈丹心?”
“她是前朝元老沈楬的独孙女,而且,今年东轩群芳宴,她以一手画技夺得第四名,半月之前沈府被人灭门,独剩她一人逃出,现在正在南璃风那里。”
“谁灭的?”
“没查出来,但据我猜测,九成是慕璟宸做的。”
“她有什么问题?”
“传言,沈楬握有慕璟宸通敌卖国的证据,而这证据沈楬在临死之前将其交给了沈丹心,我想,沈楬定是要沈丹心将这份证据交给轩辕照或者我,可是她跟着南璃风进城已有好几日,却迟迟没有消息。”
“通敌卖国?这也太扯了吧,我看意图谋反还差不多。”如果灭门之事真的是慕璟宸做的,那沈丹心真的有可能逃出去吗?以琉玥对慕璟宸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所以直觉的,琉玥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我也这么想。”轩辕晔轻笑一声,徒然将严肃的气氛打破。“算了,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我可不认为,凭沈丹心手里那份所谓的‘证据’便能扳倒慕璟宸。”
“嗯。”话题到此结束,紧接着琉玥意味不明的撇了轩辕晔一眼,“其实,我想问你一件事:她是谁?”琉玥执起之前为平复东方琑带来的火气之时看的有关东轩著名人物的书。书中,一名二九年华的女子静静而立,画这画之人明显底蕴深厚,辽辽数笔,便将她的气质展现殆尽,特别是眉间的那抹英气,硬是将她柔美的五官衬得英姿勃发,颇有巾帼不让须眉风范,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她叫慕容锦,是二十年前东轩惟一的女将军,传言,她八岁女扮男装走进军营,十年来战功赫赫,乃是当时名动天下的人物,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琉玥对她很感兴趣,发觉她很有花木兰替父从军的风范。
“可惜,当年年仅十八岁的她入京听封,而且还是大将军之职,可却在临封之时,她松下了她束发的玉冠,暴露了自己女儿身的事实。”
“后来呢?”
“后来嘛,她所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可是当时的皇上也就是我的皇祖父却并未杀她,相反,还让她进宫,册封为良贵妃,地位仅次于当时的皇后也就是我的皇祖母,入宫六年,盛宠不衰。只是最后她五岁的儿子在回京途中遭遇追杀而死,而她也不知其因,在自己的寝宫之中香消玉殒。”
“真可惜。”不知其因吗!轩辕晔说得真含蓄,身处皇宫,无外乎就是那无上宝座,而良贵妃深受皇宠,她的儿子小小年纪亦是聪慧绝顶,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呣子是某些人的眼中钉,已是到了不可不除的地步,而这个人,她想她能猜到!琉玥微微一叹,像这样一个惊才绝滟的女子最后却没有好下场。
琉玥起身向着寝室走去,明月当空,正是夜深时,此时该做的正是——睡觉。
------题外话------
本来预定十万字后才进第二卷的,可是雪突然发现原定的某些情节得排在后文,所以,这直接导致本文要提前进入第二卷。
亲们,且看琉玥如何智斗群雄吧!雪摇旗呐喊: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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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流华宴开幕
( 八月十五日,晴。ww巳时一刻(早上九点十五分左右),东轩皇宫御花园。
御花园,那是嫔妃最喜欢呆的地方,充满了幻想,与皇上来一段偶遇,两人一见投心,然后夜夜承恩,盛宠不衰,然幻想太美好,现实终究残酷,多少佳人淹没在深宫牢笼中,红颜未老心先逝。
然,今日的御花园却非往常可比,热闹、喜庆的气氛洋溢在上空。御花园中,每隔五米,便有一根石柱,高达五米,石柱上端有红色丝绸纵横交错,最后在御花园的中心汇成一朵硕大的牡丹,牡丹四周,一朵朵大小不一的牡丹逐渐向远处袭去,让人不得不感叹:好一幅盛放的牡丹图,万千牡丹齐齐绽放,而中心那一朵,是画龙点睛的一笔,地面,奇花异草竟相绽放,更有琉璃桌椅隐现于中,众人坐在椅上,捏一块糕点,嗅着花香,惬意至极。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吃糕点的放下糕点,品茶、喝酒的人放下茶杯、酒杯,构成整齐而划一的一句。
一群人下跪之后,有那么一些人鹤立鸡群,本是对着表示友好的行礼,却气势浑然天成,在那一瞬间,竟有一种错觉,仿佛不论如何,他们的光芒不允许被掠夺。
还有一人,白玉酒杯晶莹剔透,在那只比它更美的手中慢慢旋转,他在众人或站或跪之时,他姿态悠然,独坐椅上,若真要用一词形容于他,非风华绝代莫属。
“众卿平身。”
“谢皇上。”众臣鱼贯而起,落坐于之前的席位之上。
就在众人落座之时,一人却做着截然相反的事,他站起身,缓缓走到主位之前,转身面向众人。
“今日,六国流华宴开幕,明日,六国流华宴正式展开,鹿死谁手,拭目以待!”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长篇大论,甚至于语气都是平淡至极,但就是这几句,如一道烙印般深深烙在众人心上,有一种情绪自心头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而这种情绪叫——激动。
琉玥与轩辕晔两人故计重施的行礼之后,坐于位上,低头耳语。
“敢情这流华宴还有开幕式啊!”轻叹一声,这让她想起了08年北京奥运会。
“你现在才知道?”轩辕晔撇了她一眼,那眼神让琉玥想起了看白痴的眼神。“流华宴,每五年举行一次,而这举行国由上次流华宴胜出国举行,日期为这年的八月十五,但其实八月十五只是介绍各国风情,而八月十六则是正式开始。”
“各国风情?”
“就是各国之人抽几人表演才艺。”
“哦。”表演才艺就叫展示各国风情,这“风情”这么简单!
“还有,各国展示自己国家收藏整理的人文历史。”
呃,她就说嘛,风情怎会等于才艺,人文历史这才对!
这边慕璟宸把话说完便重新回到席上,微闭着眼——假寐。
轩辕颢坐于主位,轻咳一声,大声说道:“六国流华宴——开始!”
奏乐声起。
琉玥转头看去,只见一群舞女鱼贯而入,皆身着浅绿纱裙,裙上片片绿叶栩栩如生,随着轻摇舞动间,颇有绿叶漫天之范。十几位舞女衣着、身高、舞姿皆是一模一样,一眼看去,颇有些眼花缭乱,当然,比之那日琉玥的“舞蹈”可要好去不少,所以,这造成的直接效果便是那些大臣恨不得多生几双眼,好一睹众女风姿。
片刻,众舞女身姿旋转,纱裙摆动在空气中如伞般张天,翩翩然向着中心靠拢而去,最后围成了一个圈,众人身体皆弯曲成各个弧度,静止不动,这时,一抹粉红在一片绿色中若影若现,最后缓缓升起,正好是众舞女肩头的位置,只见一脸覆面纱的粉衣女子如一朵花一般在那万千绿叶中徐徐绽放,一眼望去,当真万绿丛中一点红,而那一点红,正是那当中最为炫目的一笔。
众舞女徐徐散开,而粉衣女子亦缓缓落下,最后与众人一同起舞,然,只因有她,原先夺目的众舞女此时却是黯然失色,她一出现,便引走了所有目光,她——就是有这个本领。
“她跳得真好!”
“嗯,至少比你好。”
琉玥一个转头,移开看着舞蹈的目光,望向轩辕晔,凝重的看了他一眼,然,片刻,复又转过头去,继续欣赏——舞蹈。他说得对,她确实跳得比她好,当然,她说得只针对那日宫宴上的。
“你会跳舞吗?”
“你不是见过吗?”
“当我没说。”轩辕晔立即闭嘴,赫然是想起了她刚才想的——舞蹈。虽然那“舞”要想影响到他还尚欠缺火候,但,他当真不想再看第二遍。
“那个女子是谁啊?”
“她是我东轩的八公主。”
“八公主?没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轩辕颢共生有包括我在内的七子十二女,现如今儿子只剩我与轩辕照,而十二女死了五个,出嫁了三个,现在还有八、十、十一、十二公主四位公主,其中十二公主尚只有八岁,和这个八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宫中无太平,她们俩的母妃在生十二公主之时便难产而死,可是当时只有八岁的八公主却护着她的妹妹存活了八年之久,就足以见这八公主的心计。”
“哦。”她确实不简单!
就在二人聊天之时,舞已毕。
八公主一步步走向上位,在属于她的席上执起一杯酒,“含烟敬大家一杯。”说完,摘下面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题外话------
先发这些吧,哎,这该死的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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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开幕式(二)
( 琉玥一眼看去,她见过花凝露的妖娆,见过霓尘的干净,见过东方灵裳的可爱,见过月如湘的雍容,却从未见过还有一个人能这般,这般——静!一杯酒,可以一饮一尽,一张脸,可以笑如花容,但琉玥看到的却不是这些,在她身上,她像是看到了一湖死水,没有丝毫波澜,她的五官很美,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将那份“静”掩藏的很好,她想,若不是她天生对气息极为敏感,估计连她都发现不了。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轩辕含烟一个转头向之看来,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释然。释然,在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懂得对方,一如琉玥懂她一般,她也看出了琉玥的与众不同,或许,缘份就在那一瞬间。
现在的元启皇室在六国之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二十年来,他们国家没有公主、郡主,所以有关各国献艺这条他们免了,因为历来,流华宴献艺这项,皆是皇室女眷来完成的。所以,这场,元启相当于弃权。
东方灵裳起身,走到宫人早已摆她的桌案边,纤纤右手执起一支偌大的毛笔,粗粗一看,琉玥只觉得那支笔比她的手都大,然,不只如此,只见东方灵裳左手又拿起一支笔,当然,比起那支大的,它就正常多了,因为它只有小指般大小。ww东方灵裳两手执着大小分明的两只笔在那宣纸上游走,那感觉,怎么看怎么怪。
最后一笔落下,东方灵裳放下手中毛笔,宫人会意地拿起宣纸走到上位让人欣赏,琉玥定睛一看,却发觉那字迹、轮廓都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出自两只手、两只笔,望一眼东方灵裳,不得不感叹一句——当真神了!至少她是绝对写不出来。
接下来是月如湘的出场。众所周知,她以一曲古筝夺得群芳宴第三名,但出乎意料的,今日她的表演不是古筝也不是其它的乐器,而是——棋艺。
只见她两手各执黑白棋子,有条不紊地将其放在棋盘上,棋场如战场,那黑白棋子在棋盘之上厮杀,不得不感叹一句——惊心动魄。然,一刻钟后结局现,竟是和局!琉玥将棋路看在眼中,得出一个结论,这月如湘还在隐藏实力,但不得不说,纵是她展现的七分实力,也已是极好的了。
一直假寐的慕璟宸睁开双眼,撇了一眼棋盘——不及她!那日聚风楼对弈,她亦隐藏了实力,却也让他多用了一成功力,所以,比起她来,这当真只是——小儿科!
接下来出场的是翰丰,比起前面的一出更胜一出,他们的公主就显得逊色多了。
最后是洛砚,表演的是一位公主,也是跳舞,若是没有对比,倒也值得一看,但有出场在前,她那便是萤火之光与日月争晖了。
一轮轮下来,最后胜出的是月如湘,琉玥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毕竟一个女子有如此棋艺本身就比那些只会琴、书、画、舞的深闺小姐受人瞩目多了。当然,如果要让琉玥去选,她绝对会选东方灵裳,因为只有东方灵裳的那一手书法可令她望洋兴叹。
接下来便是真正的人文风情比较,当然,在琉玥看来,这完全没有可欣赏性,因为每个国家都是拿的一本书,厚薄不一,代表历史、实力的不同,各个国家在坐的最高掌权人将书交互着看,自然,琉玥是没有这个荣幸的。
人文风情这一项最后胜出的是元启国,毕竟元启国为两个强国之一,其实力直逼东轩,却比东轩成立得早上上百年,其历史自然较为久远一些,此次做为东道主的东轩却两场都未拿第一,不过,这没并没太大关系,毕竟,好戏还在后头,明天才是正式开始,而那时就正如慕璟宸所说的: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这一开幕式足足进行了四个时辰,直到申时过(下午五点)才完毕。期间,琉玥只觉得昏昏欲睡,这还,一回晔王府,她就躺床上去了,不过她也只躺了一个时辰,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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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九连湖上忆往昔
( 轩辕晔走进芜妃苑便径直向着琉玥的寝房而去。ww
“王爷。”蓝衣端着一碟糕点走到房门前,看到轩辕晔,拦下了他的脚步。“主子现在在休息。”不知为何,尽管二人如今夜夜同寝,她却一直难以接受这个姑爷。
“本王知道。”语气微重,轩辕晔看着蓝衣,微一蹙眉,对于她的阻拦徒生出几丝怒意。
“王爷,主子不喜被人打扰。”挡在房门前,面色平和,却不难看出她的阻拦之意。
“如果本王非去进去呢?”玥玥很信任她们两个人,而他也知道玥玥的脾气,自是知道她的意思是真的,但是,她的下人竟敢拦着自己,显然是把他当外人,这让他心里生出丝丝不舒服,所以,今日,他就是要进。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粉雪走过来,一脸疑惑地问道:“王爷、蓝衣你们在干什么?”
“王爷想看望主子,可主子在休息,所以我觉得有些不便。”
“哦,是这样啊?你们不要再对峙了,主子根本不在房里,两刻钟前我便看到她出去了,那时你在厨房做糕点,我就没有告诉你了。”
“玥玥出去了,她有说去哪了吗?”
“主子只说要出去一趟,没说去哪。”
“既然她不在,本王就先走了。ww”她很少出门,更何况现在还这么晚了,她到底去哪了?存着这样的疑问,轩辕晔离开芜妃苑,向着清华轩走去。
另一边,九连湖。
今日的九连湖远离尘嚣,变得极为安静,不若群芳宴那晚的热闹非凡,也不若白日的人来人往,几盏暗黄的孤灯挂在湖边的柳树上,如抹抹星辉,为九连湖平添几抹亮色,但也仅仅是几抹而已。
距离湖边百余米的地方,一梭游船静立于上,船只不大,并无任何光亮传来,若不是今晚的月色太过明亮,恐怕也难以发现那边还有一梭船。
船上,琉玥仰身躺在甲板之上,看着明月如玉盘一般旋挂在空中,偌大的天空,除了那抹银白,便只是一片墨色,让琉玥想起了一个词——月光如水。
右手一伸,顺手从旁边摆放的盘子里拿起一块月饼,放进嘴里,这是她自从八月以来,便开始着手准备的,由于设备问题,试了好多次才成功。这月饼她并未给别人吃,不是小气,而是因为这小小的月饼承载了她太多的感情,那些早该尘封在记忆大海里的深沉回忆。
那时的她还太小,所以现在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惟有那年的——中秋节。犹记得,那日的月亮,也和今日这般明丽……
年仅三岁的她,穿着粉红色的新裙子,那是妈妈发了她半个月的工资咬牙买下来的,当时的她很高兴,不是因为新裙子,而是因为她们一起坐在阳台上吃着自己做的月饼,她一向早出晚归,所以这样的机会极少。她说:“今日是中秋节,是团圆的节日,我们母女俩要一起度过。”而自那日之后,便出了事情,而那个中秋节,成了她们最后一起度过的节日。
吃着月饼,心思放空,琉玥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痴痴地看着月亮。良久,她站起身,望了一眼湖面,过去的事情终究已经过去,不管是美好的还是悲伤的,都只能成为回忆,人——应该向前看的!
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学习的内力,她突然萌生想法——试试她的轻功。
她的实力,皆是利用21世纪博大精深的太极拳法、柔道等一切技能溶合而成,以求达到最为完美的地步,但,没有内力的她虽然可以凭借自身修为和借力于周边环境而达到飞檐走壁的效果,可纵是她在陆地之上能如入无人之境却终究对“水”这个字无能为力,想起那日东方琑踏水而来的情景,她突地激动了一下,其实她也想试试!若是她也很做到这样,那她便又增添了一份保障。
想到便要做到,琉玥撇了眼水面到岸边的距离,百余米左右,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就算不幸摔下水了,还可以游回去。
另一边,丞相府书房。
慕璟宸听着隐卫的报告,双眉轻蹙:她去九连湖干什么?
自从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后,他便派了隐卫跟在她的身边,但由于她的身手极好,感应力很强,所以一般也只是远远的跟着。知道她出了晔王府,隐卫暗跟而去,却发现她在九连湖呆了大半个时辰,并且还没有回去的打算。
“下去吧。”慕璟宸三字吐出,人却比隐卫先一步离开房间。待到隐卫反应过来之时,那人已远在数百米之外。
这边,琉玥运起内力融和现代的技术,踏出甲板,向水面飞跃而去,脚尖踏上水面,却并未受到阻力,眼看有沉下去的危险,琉玥一个伸手,抓住离她不远的船弦,一个用力,再次跃上甲板,看着半湿的鞋子,第一次——失败!
再次运起内力,跃出甲板……第二十七次,失败!
琉玥微微恼怒,她一向上手很快,从来没试过在一件事情上失败27次的先例。坐在甲板上,苦苦思量: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想了半天终究无果,最后,琉玥还是决定从实际中找经验,她相信总会做到的。
岸上,慕璟宸一袭白衣,脚尖离地半尺,皱眉看着那在船与水面之间一个劲翻腾的琉玥,一时间,竟只觉得——十分可爱!
琉玥深吸口气,再次跃上湖面,正准备着迎上第二十八次失败之时,却突然发现她成功了。她开心一笑,内力游走周身,身姿飘若鸿毛,一袭粉色衣裙在夜空中如桃花般绽放,映衬着那一个笑颜如水的身影。在水面上连续飞跃,琉玥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一时间竟有些乐不思蜀。但——天有不测风云。
船只与岸边仅有百余米远,琉玥这一运起轻功飞跃,也只不过几瞬时间,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岸上那一袭静然而立的白色身影亦越发清晰,琉玥看着这如鬼一般出现的人,神思微闪,一个不察,竟是忘记了自己尚游走在水面的情况,顿时内力消散于足下,整个人如秋风落叶一般直直向着水中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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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一度落水,两度失吻
( 突然的情况,唤回了琉玥的神智,运起内力,想要重新起来,然,已来不及,一时间,二十余米的距离——岸边,那代表安全的地方,琉玥却再无到达的可能,想起那日在水中扑腾的模样,琉玥一阵懊恼,难道又要再体验一回,有慕璟宸在的地方,她可不敢暴露自己会游水的事实,毕竟,那日在九连湖,她的作法可不是这样的,疏不知,慕璟宸早已看出了她的伪装。ww
眼看离水面越来越近,琉玥认命的闭上眼睛,她想她跟慕璟宸绝对有仇,每次碰到他都没好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抹白色身影自岸边飞速掠来,如流星划过般。二十米开外,他一把搂住女子的纤腰,向着船上掠去,白色靴子前尖点过水面,水纹顿时荡漾开去,女子微闭双眸,静静呆于男子怀中,一白一粉两片衣摆迎风飘扬,在空气中划出道道弧迹。两抹身影,浑然一体,若不是那交缠于风中的两缕发丝自两个方向而来,竟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们本就是一体的,一时间,不得不感叹一句——天造地设。
一切看似很慢,但等人醒过神来才发觉,那竟只是一刹那之事。
琉玥睁开双眼,脚踏实地的感觉分明就在告诉她,一切只是有惊无险!微仰着头,双眸定定的看着这个将她轻搂怀中的人,一时间,竟有些缓不过神来,抓着他侧腰的手依旧静静地摆放在那,丝毫没有要拿开之意。
慕璟宸嘴角轻勾,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依旧如往昔一般扬起的弧度在此刻却显得那样真实,甚至于牢牢的倒映在琉玥的眼底。
两人,一个头微仰,一个微低,四目相对,一种难言的暧昧在二人身边流转,空气,似乎越发的闲静,轻轻流淌于二人身上。一时间,明晃的月色,寂静的九连湖,以及那梭不大的船只,构成了一幅绝美的风景画,而他们是画中人,毕竟,这样的美好似乎不该在凡尘俗世中出现。ww
良久,又或者只是一瞬,琉玥眸光微闪,自二人难言的气氛中回过神来,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的将手自他腰间拿开,一个旋身,脱离慕璟宸的怀抱,一双眸子,再无刚刚的迷惑温柔,清冷的看向他,霎时,暧昧的气氛消散殆尽,确实,那般的美好,本就只该存在于人们内心之中最最幸福甜蜜的梦想。
慕璟宸垂下双手,轻声一笑,那抹笑很轻,却如一粒石子落进水面,完完全全将那份安详平静打破,再不留半丝痕迹。
“这便是人们所言的‘过河拆桥’吗?想不到本相也会遇到。”
“你会这么好心?”琉玥微眯着眼,静静地打量着他,好似要从他的表情举止中看出他的目的,却终究无果。
“本相会不会这么好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微微一顿,看出她被勾起的好奇心才继续说道:“本相刚刚救了你这是事实,所以,你该报答本相。”
琉玥微眯的双眸徒然睁大,显然没料到他竟会说出一句话,他果真——小气!
“慕丞相难道没听说过‘施恩不图报’吗?”就算想要报答,也不该现在就说出来。
“本相做事一向都有自己的目的,现在索要可是为了你好,相信过了今日,这一切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琉玥面色不改,心中却是一惊,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疏不知,他就算现在索要了报答,日后她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多谢慕丞相刚刚的搭救之恩,就是不知慕丞相想要什么样的报答呢?”勾唇一笑,倾城容颜荡漾着无尽风情,完美的掩饰了她心中的那抹讥讽。
慕璟宸眼眸微闪,勾起的唇角似乎再次上扬了几分,他向前跨进两步,这样的她让他想……
琉玥心神一紧,刚要动作,然,一如刚才将要落水之时的无能为力,此时也已然来不及,慕璟宸右手一翻,直直攀着她的左肩,一个用力,将人拉向于他,左手一旋,环住她的后腰,右手一松,放下她的肩膀,自她后肩滑过,攀住她的右臂,再次将人紧紧搂入了怀中。头一低,顿时双唇相贴,味道,一如当初般美好!
琉玥的眸子睁得更大,清亮的眼神直直射向慕璟宸,唇上特有的清凉触感紧紧冲撞着她的神经,清楚的告诉她一个事实,她——被强吻了!
挣扎,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行动,却已做不到。此时的她,双手被制,身体更是牢牢地贴着他,两人之间,可以说是密不可分,但没关系,还有双脚,孰料,某人却是早已知道她的意图,向前半步,将她的腿牢牢困于他的双腿之间。慕璟宸双眼一眨,朝着琉玥得意一笑,紧贴着的双唇至始至终皆未离开。
密不可分姿态,使得琉玥羞怒交加,身子一动,不放弃的想要挣扎,疏不知,她此时的行为可以称之为——点火!
慕璟宸双眸一眯,感受着怀中不断折腾的身子,一种难言的酥麻之感袭遍全身,凸起的喉结向下一沉,暗吞一口口水,舌头一伸,舔坻着她的樱唇,一时间,本就红润的唇瓣更是水润。
琉玥不断挣扎,燃起慕璟宸一簇簇难以平息的火。她双眸一冷,若是刚才称之为羞怒,此时就可称之为愤怒了,平生第一次,她感到自己的弱小,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缠着自己的人改舔为咬,刚刚还较显生疏的动作此时却已是迎刃有余,一翻挣扎无果,心顿显慌乱。“啊!”轻呼一声:他咬她,痛!
一声轻呼,却是给他大开方便之门,慕璟宸抓住机会,长舌滑进她的嘴里,与她的香舌共舞,吮吸着她的美好,那跟了他将近二十年的洁僻此时却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呜呜。”到底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儿,又在极度慌乱之下,很容易被攻陷了堡磊,琉玥身体瘫软,一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却无任何力量可言,任由他对她予取予求。
慕璟宸紧紧搂着她的纤腰,防止她因脱力而摔倒,唇上动作不停,越是深入,便越是难以自拔,越发想要更多……
吻,真正意味上的吻,足足持续了大半个小时才结束,琉玥双颊通红,双眸沁水,一派迷茫无辜的模样,樱唇肿红充血,被蹂躏的早已看不出之前的模样,身体无力的倒在慕璟宸的怀里,重重的喘气。
“你,无耻!”明明是指责控诉的话语,此时说来却是那般无力。
“刚才不是很喜欢吗?”
“你……”一字吐出,却再无下文。
琉玥自他怀中起身,夜风袭来,带起丝丝凉意,让她的脑袋稍稍清醒。看着九连湖的景色,从来不信邪的她此时却想:她跟九连湖一定是犯冲,三次在九连湖,一度落水,两度失吻,最为关键的是每次都与慕璟宸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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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保护与检查
( 向前几步,欲远离慕璟宸,却踩到了一个碟子,看着空空如也的碟子,琉玥这才想起,她到九连湖来最初的目的,想起她尚放在船仓中的食盒,琉玥几个快步,走进船仓。ww
慕璟宸微微蹙眉,跟随其后。
船仓中。
琉玥打开食盒,看着静静躺在里面的仅剩的两个月饼,微松一口气。
“这是什么?”精致小巧的糕点,整个呈圆形,金黄色,上面遇着美丽的花纹,最中间一个长方形式样的格子中刻中“平安”二字,就连两侧也是起伏的纹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糕点。
突然的声音,使得琉玥双手一抖,竟有些拿不住食盒,对于慕璟宸,她现在当真是有阴影了。
“慕丞相很闲吗?”清冷地声音一如既往,却让慕璟宸微微恍惚,看着她鲜滟欲滴的红唇,一时间竟升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女子一袭粉衣,静静而立,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明明近在眼前,却生起一种远在天边之感。
“本相日理万机,怎会闲,不过……”头微低,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为你,我愿意!”由“本相”变成“我”,几乎是很明显的暗示,琉玥却毫无所觉,后退一步,避开那令她耳根微红的气息。
“慕丞相既然‘日理万机’,再不回去不怕你的‘万机’理不完吗?”日理万机四字语气略重,定定看着他的双眸中明显的闪着丝丝深意:日理万机,那是指皇帝的意思吧!
“呵呵!本相可还等着你的报答呢?那东西看起来不错,不介意本相尝尝吧。”商量的话语,却是肯定的语气,丝毫没有给琉玥拒绝的机会,慕璟宸右手一转,一块月饼便出现在他的手中,轻咬一口。
“味道不错!不过,比你差远了。”
“你无耻!”三个字,咬牙切齿,不若之前的无力,带着气愤的指责,却因那爆红的脸颊而气势顿失。
“本相怎么无耻了?”
“不得不佩服慕丞相的厚脸皮,在索要了那样的报答之后,还可以装作若无其事。”
“本相只听过‘以身相许’,可没听过‘以吻报答’。而至于以身相许嘛……”探测仪一般的目光扫了一眼琉玥才继续说道:“你还有这个资格吗?”
“你……”话确实很伤人,但说得也没错,她已经嫁人了,自然没有以身相许的资格。
嘴唇轻动,一块月饼便进了他的肚里,琉玥听着他咀嚼的声音,只觉得心在被他蹂令:她的月饼啊!惟自己一人吃过的月饼,现在不能这么说了!
慕璟宸把她的表情都放在眼里,轻笑一声,似是对她夸张的表情所产生的讥讽,右手一转,最后一块月饼被他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似是在横量着该不该吃?
琉玥的心随着他的目光也紧紧提起,定定看着他的眼神分明写着:不要吃它!
也许是她的诚心打动了上天,又或者是她可怜的模样打动了慕璟宸,总之,结果就是慕璟宸完好无损的将月饼还给了琉玥。
“这东西真的对你这般重要?”从见过她将一样东西看得这般重,重到让他忍不住想要摧毁它,但看着她充满期盼的眼神,竟莫明的下不去手。
“它叫月饼,虽然只是一种吃食,但它有一个非常好的寓意,叫——团圆。”
“团圆?”她想跟谁团圆!
“看到天上的明月了吗?每月十五的月亮会变圆,而今天在我们那里,它被赋予一个名字,八月十五——它叫中秋节,是代表团圆的节日,而每年的这天,人们会吃月饼。”不知是对慕璟宸嘴下留情的感动,还是有感而发,她的解释便这般说出。又或者这不是解释,而是倾诉!无数个日与夜,十八个中秋节,皆是她独自一人度过,那种彷徨……
“所以你独自一人跑到这边来。”代表团圆的节日,她却要一个人度过,这其中深意……而且,洛砚国有中秋节吗?答案是肯定的:没有。那她的“他们那儿”又是哪里,一时间,慕璟宸竟有些理不清思绪了,这是,二十三年来第一次!
“是啊,这是我们的约定。她说‘每年的中秋节我们要一起度过’,但是她食言了,她说过的‘要陪我一生’化成了一句诺言,永远留在了我的心里。”一人伴清风,就当是与她一起度过好了!
“他!”看着她一脸回忆温柔的模样,丝丝妒火自心中燃起,上一刻,他们还……这一刻,她便在他面前诉说着她和别人的过去。慕璟宸暗怒于心,疏不知,此“她”非彼“他”。
每年,她都会留下两个月饼,放在自己一眼便能看到的地方,任由它发霉、腐烂,带走她的感怀。
“给你吧!”拿起月饼,递给慕璟宸,不若刚才的一脸心疼,此时的她十分洒脱,“反正也吃了一个了,再留着一个也没有意义。”
慕璟宸接过月饼,将其放进嘴里。不论过去如何,她今年的中秋节是和他一起度过,日后,能走进她心里的也只会是他一个,他终有一天会取代那个人在她心中的位置,就像她为他而留的月饼此刻进了他的嘴里一般。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慕璟宸贵人事忙,我们就此分别吧。”琉玥把空了的食盒放在桌上,对着慕璟宸说道,然后拿起放在一边的船浆,准备划船离开。
“现在可是在船上,你让本相怎么离开?”
琉玥双眉一挑,百余米的距离,于他而言不是难事吧?
似是看穿了琉玥的意思,慕璟宸轻晒一声:“本相为何要有船不乘,用轻功离开呢?”
“你……”琉玥无语,好像他说得也对。她想她一定是栽在他手里了,怎么都说不过他。此时的琉玥并不知,当她真的栽在他手里之日,才是她苦难日子开始之时,当然,某人现在就已经栽在她手里了。
慕璟宸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一个用力,将船浆甩在地上,拉着她走出船仓。
“慕璟宸!”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琉玥一把甩开他的手,便想回去拿船浆。
“本相现在发现,乘船可比用轻功慢多了,所以……”慕璟宸右手一翻,再次拉着她的手臂,不让她有离开的机会,“我们还是一起用轻功回去吧。”这样还能揩油!慕璟宸双眸一闪,当然,他可不会把这句话说出来。
“可是,我的船。”想起刚才半路失败的踏水而行,琉玥微微心动,可这船是她租的,还得还给人家呢,这般一想,又有些犹豫。疏不知,慕璟宸所说的用轻功回去可不是她想的单独而行。
慕璟宸微一蹙眉,当然,他想的可不是船,而是她竟然还想着——船!眸光一闪,一个主意闪现心头。
他右手一滑,直接放下拉着她手臂的手,改与她十指相扣,运起内力,船只便在无人划浆的情况徐徐向岸边驶去。
“这样也行?”看着船与水相接之地,浪花滚滚,琉玥惊呼一声,抬头定定的看着他,实在想不通他运轻功回去不是很好吗,干嘛还自找麻烦的带 ...
(着船一起走。存着满满的疑惑,琉玥连自己与他的大手十指相扣的情况都未曾发现,什么时候?她竟习惯了另一个人的温度。
船只渐渐远去,划过的地方,水浪翻滚;船只上,一男一女四目相对,十指相扣,一时间,那景象竟说不出的唯美……
晔王府外。
琉玥停下脚步,疑惑的撇了慕璟宸一眼,“你会这么绅士的知道晚上应该送美女回家?”
“嗯,如果你算得上美女的话!”美女二字,略微加重!虽然未曾听过绅士二字,但从她的语气他自是理解她的意思。
“嗯,慕丞相说得对,妾身蒲柳之姿,怎敢在您面前自称‘美女’呢?”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还从未有人对她的长相提出过疑问,所以,一句讽刺就这便自然而然的说出来了。“而且慕丞相,你的洁僻呢?”甩了甩二人相扣的手,琉玥双眸睁大,定定的看着他。
此言一出,慕璟宸脸色微变,气氛顿时凝结。
他一把放下琉玥的手,左手拿出一块白色手绢,仔仔细细的擦着自己的右手,那模样,似是对琉玥极其嫌弃。
“你……”她竟然被嫌弃了,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要拉着她的。一个转身,便向着晔王府走去。
“等等。”
琉玥停下脚步,慕璟宸拿着一个白色瓷瓶,放到她的手里。
“你什么意思?”
“你洗漱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还有,”慕璟宸撇了大门上高挂的晔王府三字,“记得好好保护自己,我会来检查的!”
说完,慕璟宸一个转身,率先离开。
琉玥将水中瓷瓶抛了抛,什么“洗漱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还有,她当然会好好保护自己,这还用得着他来说吗?而且“检查”又是什么意思,琉玥存着满满的疑惑一脚跨进晔王府。
离去的琉玥并不知,此“保护”非彼“保护”,而当她终于知道“检查”是何意之时,她正在某人给的天堂地狱间来回沉浮。
这边慕璟宸拿着之前擦手的手绢,仔细折好,放进怀里,丝毫没有之前所表现的嫌弃之意。
另一边,就在距离慕璟宸与琉玥分别之处十几米开外的一棵在大榕树后,一抹绯色衣角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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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流华宴之比武盛赛
( 晔王府,芜妃苑。
琉玥踏进院门,便看到蓝衣静静站在院中。
“蓝衣,你怎么还不睡啊?”
“主子,你回来了。”蓝衣兴奋的转过身,却在看到琉玥的样子时那尚未完全展开的笑容便已僵硬。“主子,你这是?”
“我怎么了?”琉玥走近蓝衣,看着她滑稽的样子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脸蛋。
“没事,时间不早了,主子还是早点睡吧。”
“嗯,粉雪呢。”
“她啊,早就睡了,都不知道担心你。”
“哦,还是蓝衣懂事,蓝衣都知道等你家主子我,粉雪那个没良心的,真是越来越无理了。”虽是责怪的语气,却并无责怪之意,反倒对于蓝衣这么晚了还等她有着淡淡的不满与心疼。
“呵呵。”蓝衣展颜一笑,心中充满了感动。一丝莫明的情绪倒映于眼底,却被微垂的睫毛掩饰的极好。
“主子,快去睡吧,我去端水给你洗漱,今天主子出去了,王爷便没有来芜妃苑了。”
“嗯。”琉玥转身向着寝房而去,知道蓝衣是不把水给她打好便不放手的,所以相劝的话并未说出。
蓝衣看着琉玥的背影,一身转身,向着厨房走去。
这边,琉玥走进寝房,拿出慕璟宸给她的瓷瓶,拔开盖子,一缕清香便飘散于空气中。是药膏,他把这个给她干什么?把瓷瓶放在桌上,等待着蓝衣的水,她倒是要看看他说的等她洗漱时便知道的是什么事情。
蓝衣端着水走进房间。ww“主子,可以洗漱了。”
“嗯。”琉玥轻应一声,向着水盆走来,拿起水中的毛巾,却……
“慕璟宸!”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难言的怒火,浓浓愤怒在心中荡漾,琉玥拿着毛巾的手紧抿,竟似要把它捏碎一般。
看着水中的倒影,女子朱唇肿红充血,鲜滟欲滴,这不就是……想起那日,也是在这个房间,她嘲笑慕璟宸的时候,突然发现,那日的他比现在她的样子要好太多了。
听着琉玥愤怒的声音,蓝衣浑身一抖:这样的主子太可怕了!不过,心却莫明的松了一口气。
芜妃苑外。
轩辕晔听到琉玥有如河东狮吼的声音,正要踏进院门的脚步猛然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往回走,只是,那荡漾于眼底的莫明深意却露着丝丝寒意,与他平日的形象完全不符。慕璟宸,或许……
他微微一笑,一个想法自心中成形,绯色衣摆荡漾于空气中,渐行渐远,也与那芜妃苑三字越来越远。
离去的轩辕晔此时并不知,他的想法固然让他一直以来的心愿达成,却也成了他一生的殇。
第二日。皇宫练武场。
皇宫南部有一块特大的空地,将其命名练武场。练武场占地三百余亩,平日是御林军等练功之地,但今日,练武场却是戒备森严,守卫一层接一层,相信若是有不法之徒,定是Сhā翅难逃。
练武场内,数百人或坐或站,井然有序。场中心搭有一个三米之高的高台,高台占地三十余亩,上面的四周各摆着一排武器,枪、剑、棍等样样皆全,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缕缕寒光,令人升起一股肃立之感。高台向前两百米之处,搭起一排排阶梯,宽五米左右,呈半圆形向两边而去,阶梯上摆放着红木的长形桌椅,众人分坐其上。
琉玥与轩辕晔同坐一席,一目望去,正好可以看到高台。桌椅形式有点像现代的电影院,与之不同的是,电影院是一排座位到头,而这个的摆放形式却是每个席位都是隔开的,一张长形席位可坐两个人,每张席位中间皆有一米距离,今日与那日洗尘宴不同,洗尘宴只有各国重要人物到场,而今日却是各国之人全部到场,就连东轩公主都有这个权利,就像现在,坐在她右边的便是昨日献艺的八公主轩辕含烟,与轩辕含烟坐在一起的是一个大概八九岁的小女孩,应该就是她的胞妹十二公主轩辕含沨(feng,第一声)了。
似是察觉到琉玥的目光,轩辕含烟转过头来,与之四目相对,但随即又各自移开眼睛。
几个席位开外的慕璟宸手执酒杯,一如既往的动作,看似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却对琉玥的一举一动皆了然于心,看着二人相视的动作,他轻一抿眉,不明白她们何时衍生的默契。撇了她的唇一眼,看来他是涂了他给的药膏了,这般一想,又有一丝笑意荡漾于眸中。
“玥玥,你觉得慕璟宸怎么样。”
“嗯。”琉玥微一蹙眉,看向轩辕晔,“你提他干什么?”想起昨夜,她被他弄成那个样子,最后却还不得不用他给的药毁灭痕迹,她的心就久久不能平静,她何时被人这般轻薄过,想到这里,一丝愤怒自眼底划过,一直只把他当对手的她却在经过昨夜一事,彻底变成仇人了,只是,现在的她根本没有与他抗衡的能力,所以,她才会这般——忍!
“你什么时候这么讨厌他了?”轩辕晔双眸一闪,他需要再确认一次,这样……
“没有啊,只是他现在是东轩只手遮天的丞相,我们要想顺利完成大事可得费一翻功夫,想到这里一时有些烦闷而已。”
“是啊,只手遮天,而且还是一个让人找不到弱点的人。”
时过半响,这场属于六国的竞赛才真正开始。
“六国流华宴的Gao潮——比武盛赛,正式开始!”中年男子雄浑有劲的话语运用着强劲的内气传遍练武场的每个角落,令人闻之一震。
“今年的比武盛赛与往常的规矩一样,六国各选出五名选手,采取一对一形式与另外五国之人比武。下面,请各国选手抽签,决定对手!”
做为试探别国之人的大好机会,各国位高权重又武功高强的年经一辈很多会亲自上阵,比如东轩轩辕晔、轩辕照、慕璟宸他们三人都在选手之列,而南璃风、东方琑、云千楮也在其中。
轩辕晔起身向着抽签之地走去。签是一个正方形的牌子,上面刻着一至五的数字,分别有红、黄、蓝三种颜色,同一数字同一颜色皆有两个牌子,共30个牌子,抽中同一数字同一颜色的为对手。30个牌子分别放于六个盒子,每个盒子皆是一至五的数字,但颜色不定,同国五人在一个盒子抽签,这样就避免了抽中本国之人的问题。
琉玥看向抽了签的东方琑,不知他抽的是什么,似是察觉到了琉玥的视线,东方琑一个回头,对着她咧嘴一笑,桃花眼荡漾着别样的光芒。
正在琉玥看东方琑之时,轩辕晔也回来了。
“抽中什么了?”琉玥趁机问道。
“红三。”
“哦。”
------题外话------
有木有人发现“红三”的别样意义呢?
轩辕晔最喜欢的就是一身绯红色,而且就本文设定而言,他可是一名完美男配,俗称——小三。
呵 ...
(呵,大家可以猜猜轩辕晔的对手是谁哦,猜中了有奖——某雪宇宙无敌、天下无双(以下省略三千自恋词)飞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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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对决
( “下面有请第一组选手——蓝五组澜熙尉迟秾、翰丰林齐。ww”出场顺序并不是红一、红二也不是红一、黄一这样的顺序,而是蓝五、蓝四这样反过来的。
这一场,毫无意外的是燕楚尉迟秾胜出,毕竟尉迟秾是燕楚大将,而翰丰的林齐只是一名世家子弟,虽然武功不错,但远不是尉迟秾的对手。
“接下来的是第二组……”
其实这样的比赛是比较公平的,每国五人,与其余五国之人比武,共分十五场,每人只需出场一次,皆是最佳状态之时,避免了有人连续出场而产生的脱力等现象。
比赛不可谓不精彩,至少琉玥是看得津津有味,又或许不是看而是记,她的记忆力十分惊人,几乎是过目不忘,所以,场中比赛的人所使出的一招一式都被她印在了脑海,若不是因每人只需出场一次,琉玥或许还可以从中给轩辕晔看看对手的实力。
日头渐渐偏西,比武也到了白热化的时候,待宣布比赛人次的中年男子说出的话时,琉玥才知已经比了十一场了。
“下面有请第十二组选手——红四组燕楚孙谦何、洛砚李昱(yu,第四声。光明之意)。”
话落,只见两人运起轻功自左右两边飞上高台。
“请。”孙谦何一身褐色长袍,对着李昱做出一个请的意思。
“请。”李昱一身暗绿长袍,双手抱拳,同样的一个字说出。
他五官俊朗如刀削,浓眉如墨,一双眸子隐隐带着暗紫色,双目分明的看着孙谦何。鼻高挺,声音清朗,厚薄均匀的嘴角挂着一抹阳光的笑容,只是一个动作,便动人心神,这是一个十分开朗、阳刚的男子。
琉玥一眼望去,心一悸,莫明的感觉,好似很多年前也出现过,她轻一蹙眉,不明白心中的那抹熟悉感从何而来。
执起长戟,孙谦何一脸冷漠,银色光芒划破空气,带着腾腾杀气直直向着李昱而去,李昱轻笑一声,带着淡淡的不以为意,顺手从一边取过一柄长剑,身形如流星般向着前方滑过,转眼间,二人便缠斗一起。ww台上四周皆摆放着兵器,但十二场比试以来,惟他是临时取剑,几乎所有人都自行带有兵器,而那兵器自然是他们一向用惯的,像他这般临时取剑,单对剑的熟悉程度便略输一筹,然,所有的问题于他而言都不是问题……
“他是谁?”琉玥转头,头一次对场上的比赛不甚在意,而是向轩辕晔问李昱的身份。
“李昱,洛砚国丞相之子。”
“他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琉玥微带讽刺,对于李见廷她没有丝毫好感,但他们若论过节,除却联姻为是他挑唆之外,他们也仅有过两面之缘,但琉玥却确确实实的讨厌他。
“上次洗尘宴没看到他啊。”
“嗯,按道理他是需要出席的,但据说他那日偶感风寒,在驿馆休息了。”
“哦。”
就在二人谈话的时候,高台之上二人的打斗也渐到Gao潮,李昱被孙谦何长戟一挡,略退后几步,他眉一蹙,一丝犹豫自眼底划过:十一场比赛,洛砚一次未胜,这次他还要输吗?他对洛砚国虽无太多感情,但好歹也是他呆了好几年的地方,只是,若胜,这后果……
孙谦何长戟一横,直直指着李昱,李昱长剑放于胸前,两个人,隔着数米四目相对。
良久又或是一瞬,李昱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一把扔下手中长剑,气息在这一瞬徒然一变,赤手空拳带着凌厉气势向着孙谦何袭去。
台上,琉玥拿着茶杯正要喝茶的手徒然一松,白色的茶杯落地,带着一丝轻微的响声,茶水溅湿了她的裙角,她却恍若不觉。那手法:竟是现代的跆拳道!
突然状况,并不能影响太多人,但对于某些一直关注她的人,则相当于当头一棒。
“你怎么了?”轩辕晔略带担忧的问道。
似是知道自己的失态,琉玥对着轩辕晔轻笑一声,“没事,只是突然有点头晕而已。”
“哦。”轩辕晔答应一声,对于她的解释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另一边,慕璟宸双目一凝,看向高台之上的李昱,一丝深意自眼眸中闪过:他们,什么关系?
东方琑一眼撇向琉玥的方向,他们之间相隔较远,可他却奇特的听到了那丝轻微的茶杯落地之声,一丝疑问闪过脑海:她这是为何?而且,他是看过琉玥出手杀人的手法的,高台上那人的手法,竟与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最后的结果,不出意外的是李昱胜出。
“想不到洛砚国连输四场,却在最后一场胜出,而且还是以如此出乎意料的方式。”南璃风轻言道,黑眸中闪着丝丝深意:这人,若是识实物,还可以招揽招揽,可若是不知道,那就只有——杀!
洛砚会有人胜出,这着实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而且还是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对阵燕楚有名的大将孙谦何。
“第十二组——红四组由洛砚李昱胜,请第十三组红三组准备上场。”
“到你了。”
“嗯。”
“加油!”
“加油是什么意思?”虽然猜到她的意思,但从没听过这个说法。
“呃,就是努力的意思。”琉玥微微一顿,才解释道。
“哦。”
“下面有请第十三组红三组东轩轩辕晔、澜熙东方琑。”
话落,只见两抹红影自坐位之处掠下,直直向着前方高台飞去,独留琉玥做着加油的手势目瞪口呆:轩辕晔的对手是东方琑!
高台之上,两抹红衣一人妖孽,一人温雅,相对而立。
“没想到,本王的对手是你。”这是预言吗?情场,轩辕晔是他最大阻力,武场,他们是对手。
“本王亦不曾想到。”轩辕晔温雅一笑,随即眸光望向琉玥,果然见到她僵硬的收回那代表“加油”的手,看来,东方琑于她终究是不同的。
“本王不会手下留情。”如同小玥玥,他绝不会放手!
“本王亦是。”
东方琑右手一转,大红折扇在手,虽然上次不小心被琉玥偷到了,但无法改变这是他武器的事实。
轩辕晔自袖中拿出一柄短剑,二十五厘米左右,这是他第一次拿出自己的武器,以前,在人们心中,他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而已。
“请!”东方琑折扇一翻,啦的一声打开,风流倜傥四个大字在阳光下散发着灼灼金光,耀眼至极,而他也从来不曾愧对这四个字,运起内力向前飞跃而去,如火红衣在空气中划出道道花弧,极尽——赏心悦目!
轩辕晔取下剑鞘,拇指在剑柄之处一按,原本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的剑刃徒然拔长一部有余,想不到这竟是一柄可伸缩之剑。他脚步一转向前掠去,绯红靴子看似自地面行过,但若是近看,却会发现他竟然只是擦地而过,与地面之间尚且隔着一厘米的 ...
(距离。
绯色衣袂翻转,转眼便与另一袭红衣打斗一起,高台之上,两抹红影交缠,身手极快,银光、金光夹杂其中,众人只觉得眼花缭乱,两个同样绝代的男子在这方寸高台之上共谱一曲无双之舞,那属于刀光剑影的大战,在众人看来却只觉得——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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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受伤
( 琉玥一袭白衣改坐而站,在众人之中显得鹤立鸡群,双眸紧紧盯着高台之上,若是轩辕晔的对手是别人,她断然不会过多关心,但他是东方琑,那个自从她到这异世,第一个关心她,第一个调侃她,让她真心当作朋友的人!她希望轩辕晔赢,那是因为他们二人的命运息息相关,他们早就在联姻那刻被紧紧捆绑在一起;她不希望东方琑输,只因他是东方琑,永远一副妖孽模样,对着她嬉皮笑脸却从不缺乏对她的关心的人。ww赢和不输,如此矛盾,却是她此刻的心情,她不知道如此紧张这场比武的原因,因为这结果不论如何,她都不想看到!
高台之上,一人长剑如流星划过,一人折扇如飓风流动,二人你来我往,转眼已过上百招,但二人旗鼓相当,谁胜谁败还是未知数。
“轩辕晔,若这一场你赢了,是不是会让你的事情更进一步。”
“是。”斩钉截铁的话语,他既然会站在这里,就不怕别人知道他的目的,而且,他也瞒不了东方琑这般聪明的人。
“可你若想赢我可不是那般简单。”
“彼此彼此!”
出招不停,二人相视一眼,皆明白对方眼中深意:这一场,除非有人中途退出,否则下场只有一个——两败俱伤!
一招过,二人各退两步,于高台之上静然而立,尽管已经过了上百招,却皆呼吸正常,毫毛疲态,就连一滴汗水都无。四目相对,眼中不乏对对方的欣赏之意,若不是天生条件,他们或许还可以成为惺惺相惜的朋友。
阶梯之上,那一抹白色身影看到二人停下的身影,微松一口气,却在下一刻再度提起,并比之前更为紧张,她知道,一切还在后头!
东方琑转过头去看向琉玥,高台之上,阶梯之上,二人四目相对,本该是情意浓浓的场面却因两人的身份以及现场情况而毫无旖旎之气。
奇怪的场景,众人一头雾水。
慕璟宸握着酒杯的手紧握,这一幕——何其刺眼,你未免太不乖了!
南璃风黑眸中闪着丝丝笑意,这情况——有趣!
他想,他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东方琑对着琉玥轻笑一声,桃花眼闪烁,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字:放电!
“你!”轻吐一字,琉玥心微松,对东方琑的不正经极其无语。
“晔王爷,请!”
“请!”
差不多的话语,二人再度起势,只是这一次,却突有不明之意夹杂其中!
轩辕晔执起长剑,左手伸向剑柄,霎时,长剑一分为二。
东方琑眉一挑,手执双剑,轩辕晔你究竟还隐藏了些什么?一语闪过脑海,东方琑再次执起折扇,两抹身影顿时再次纠缠一起,这一次,没有先前虽然威力无穷却也略带花哨之气,没用内力你击我赶,折扇与双剑相对,是实打实的过招!
一刻过,二人同时停手。
“你赢了!”东方琑三字吐出,便向着台下走去。
轩辕晔默然站于原地,实在不懂,他为何……不过这样也好,他免费了一番功夫,毕竟若是二人真要分出个高下,可不是“困难”二字可言。
阶梯之上,琉玥不坐反走,她一步跨出直奔高台而去。轩辕晔一脚跃下高台,一袭绯衣耀眼夺目,倾尽在场多少女子之心,却……
琉玥一个快步与轩辕晔擦肩而过,直直向着东方琑消失的方向而去。轩辕晔那伸出的手徒然一顿,鼻尖似还存留着她走过的清香,人却已远去,看着那白色背影,不知为何,竟突然升起一股怅然若失,似是从此以后,他们二人将欲行欲远!
慕璟宸放下酒杯,一脚一步悠然地走下阶梯,却在落下最后一级之时,那被他放于桌上的酒杯突然化成一抹齑粉,消散于风中,不留半丝痕迹。
另一边。
“东方琑,给你。”琉玥把慕璟宸给她的瓷瓶交给东方琑。
“小玥玥,我真的好感动,为了表示我的感动,我以身相许吧。”东方琑一脸凑过来,以便琉玥看得更加清楚,那样子,颇有自荐枕席之意。
“滚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小玥玥,你看我都受伤了,你还这么凶。”东方琑拉起自己的袖子,一道长约十厘米的剑伤便暴露在琉玥眼中,虽然知道他故意挨了轩辕晔一剑,但看着那尚在流血的伤口,琉玥还是微微抿眉。
“输就输嘛,干嘛还要挨他一剑。”
“呜呜呜,我都受伤了,你还这么凶我。”东方琑一脸楚楚可怜地看着她,好似受伤极重。心中想的却是:早知道能让她心疼,他就该伤得重些的。疏不知,琉玥可不是心疼他,只是因他为了她而故意被轩辕晔所伤而感到内疚。
“好了,我给你上药吧。”
“哦,小玥玥你对我真好,竟然亲自给我上药,还敢说不是被我的风采所折服,从此非我不嫁了。”
琉玥猛翻一个白眼,“伤在手臂上,你认为你自己能够上药。‘非你不嫁’,你还真敢说。”
东方琑突地闭嘴,就知道事实绝不会是他说的这般美好,不过,她知道关心他了,这也是一大进步了吧。
几米开外,慕璟宸一袭白衣胜雪,负手而立,面色平静内心却截然不同:他并未隐藏自己的气息,以他们二人的能力定然知道他在这里,可他们竟然毫无反应,自顾自的“打情骂俏”,尤其是看着她把自己给的药为别的男人治伤,心中更是有无名之火腾腾燃烧。
“小玥玥,你这药哪来的,效果这么好。”看着那一涂上便立刻止血,并且还有股清凉之气的药膏,东方琑疑惑的问道。
“别人给的。”
“别人?哪个别人。”除了轩辕晔还有谁会给她这么好的药膏。
“你有完没完。”琉玥怒道。药膏事件绝对是她心里一道永远过不去的坎!
“你别生气,我只是随便问问。”对于她突然而来的怒气,东方琑有些莫明,但却还是止住了嘴,并未继续追问。
“两位好雅兴。”慕璟宸步履悠然地走近,尽管内心已是妒火翻腾,外表却看不出半丝痕迹,不得不赞叹一声——好演技!
“比武在即,慕丞相还不回去准备吗?”东方琑放下袖子,对他说道。慕璟宸亦在选手之列,可之前却并未看到他上场,而现在第十四场已经开始,想来,他应该是最后一场,若他所料不错,他的对手正是南璃风,因为,三十个人惟他二人还未曾上场。
“第十四组红二组澜熙司空穹胜。请第十五组红一组东轩慕璟宸、元启南璃风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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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旗鼓相当
( “要轮到慕丞相了。ww”东方琑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慕璟宸。
“祝慕丞相马到成功,为东轩争光。”琉玥顺势接到,这句话确是出自真心,虽然她对东轩并无太多感情,但好歹现在也算是东轩国的人了,这点集体荣誉她还是有的。
“承蒙吉言。”一语出,慕璟宸一个转身,向着高台方向走去,毫无留恋之意。
“走吧,我们去看戏。”东方琑趁机握住琉玥的手,拉着她向席台走去。
另一边,轩辕晔端坐席位之上,看着那携手而来的两人,一丝不明之情自心头升起。她可知道,他们这般出现于人前,那他们俩极力表现的“恩爱”将会不攻自破,她所作的一切形象全都白费,过了今日,相信晔王妃脚踏两条船,亦情衷澜熙凌王的流言将会如野草疯长一般传扬开来,然,她却毫不在乎,她待他终究是不同的!不知为何,明明知道这个事实的他此时却不想去面对。
“介意一起坐吗?”东方琑拉着琉玥踏上阶梯,走到轩辕晔面前,他的位置不在这边,才有了如此问话,当然,虽是问话却并未给轩辕晔拒绝的机会,他右手一挥,向着他原坐之处打了一个手势,便立刻有人会意地拾起一个凳子向着这边走来。
这边,东方灵裳搬起一个凳子如兔子一般跳脱着离开席位,坐到云千寻身边。有王兄先行,她自然得有样学样的跟上了。
“你呀,怎地这般调皮。”云千寻弓起食指,轻点一下东方灵裳的俏鼻,对于她的动作虽十分无奈却也饱含宠溺之气。
“呵呵,为了千寻哥哥,灵儿做什么都愿意。ww”调笑一般的誓言,此时的云千寻并不放于心中,却不曾想到,当他日,那个精灵古怪的人儿当真为了他什么都肯做之时,他才知何为——情!
“请今日第十五组也是比武盛赛最后一组红一组东轩慕璟宸、元启南璃风上台。”雄浑的中年男音传遍全场,众人闻之一震,不为那人颇有气势的话语中,只因那话中之意:当今天下,六国各据一方,其中为首的两大强国东轩和元启,而今日,他们有幸看到两国最为出色的两人的比武,试问,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激动。
话音落,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待回过神来之际,便见高台之上,一黑一白两抹身影相对而立,明明是姿态随意悠然的模样,却气势骤起,众人只觉寒风簌簌。
“久仰慕丞相大名,今日能得一战,本宫倍感兴奋。”南璃风一身墨色长袍,默然而立,身后万千风景亦难挡他全身散发的压迫之意。
“彼此彼此。”不同于南璃风的压迫气势,他一袭白衣优雅闲适,却似有凌然霸气四起,纵是对手强悍至斯,亦难掩他半点风华。
高台之上,两个同样风华绝代的男子四目相对,衣袂无风自动,看似平静却有薄凉杀气流淌四周。
阶梯之上,琉玥淡定地吃着东方琑亲自动手剥的金桔,毫无刚才轩辕晔与东方琑打斗的紧张之意,贝齿轻动,咀嚼着香甜的果肉,悠然——看戏!
良久,又或是一瞬,两抹身影如同商量好了一般,带着难解的默契一跃而起,右手一转,腾腾内力涌起,无色气流带着最为强劲的杀招向对方袭去。
两抹身影于高台之上飞速运转,那三十余亩的地方此时却是漩涡的中心,内力纵横,近之则亡。
夕阳渐渐接近地平线,红霞漫天,映红了天际,道道霞光洒射高台,为那抹白衣渡上了层层金光。琉玥微微眯眼,竟徒生起一种那人高大无比的错觉。
慕璟宸右手一转,无色气流袭向前方地面,霎时,那白色瓷砖竟如剥蛋壳一般顺溜的层层而起,在空中形成一道屏障,夕阳射之其上,瑰丽至极却也杀意浓极,屏障高速向着前方袭去。
南璃风看着那飞来的屏障,墨色靴子一动,徒然后退两步,双手一拢,内力汩汩涌起,一个翻手,一道风刃袭去,堪堪挡住了屏障。
屏障前后,一黑一白两抹身影静然而立,成了危险与安全的交界处,中间屏障为点,到两人任何一人之间的距离为半径,圆外,风平浪静;圆内无声销烟四起,杀气重重绽放。
阶梯之上,一样大小的席位,惟他们坐了三个人,两袭红衣一左一右,围绕着中间那一倾城女子。
“小玥玥,你觉得他们谁会赢?”
“不知道。”这纯粹拼内力的打法虽然精采至极,但对于她这个半路出家,只有半吊子内力水平的人来说,着实没有看头。
“又一个旗鼓相当。”轩辕晔略带感叹的声音响起,只是那话中意却不止如此。
“嗯,虽同是旗鼓相当,但若是换一下,我们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东方琑十分认同轩辕晔的话,只是,若是他们其中一个跟台上二人其中一人对上,只怕……
“你打不过他吗?”琉玥望向轩辕晔,一丝担忧自眼底浮现。
轩辕晔轻轻摇头,自是知道琉玥口中的他是指谁,论武功,他比不上慕璟宸,自然对他的事情有所影响,而且还不轻。
“他们最好是两败俱伤。”同样的旗鼓相当,同样都是两人的比试,琉玥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对于东方琑与轩辕晔二人她是紧张,对于慕璟宸与南璃风,她是——诅咒!
“小玥玥,你真坏,竟然诅咒别人,不过我喜欢。”
琉玥嘴角轻抽,这句话,怎么有一种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意思,摇摇头,一定是她想错了。
夕阳踏入地平线,收敛了最后一丝光芒,琉玥看着四周掌起的宫灯,才突然发觉,台上那两人竟是打了一个时辰有余。
高台之上,二人的破坏力惊人,那地面,无一丝完整,四周摆放的极品兵器,此时已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缺头少柄。
空中,打斗交缠的两抹身影各出一招,两股内力相撞,如核弹爆炸,擦起重重火花。招落,二人各退一步,落在满是狼藉的地面。
“这么久都未能分出胜负,看来只有一个结果了……”
“打平。”接下南璃风的未说出的内容,慕璟宸的话语一言既往的简洁,却也说出了核心之意,他双目一敛:南璃风武功确实高强,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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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只为她一笑回眸,他可闯刀山火海
( 夜,繁星点点。琉玥端坐凉亭之内,十指纤纤,在琴弦之上飞速流转,缈缈琴音飘扬在芜妃苑的上空。
“主子。”粉雪无力的靠在柱子上,不知为何,主子的琴音明明十分动听,可到了她的耳里,她只觉得那琴音似是浸透到她的灵魂深处,榨干她的所有力气。
“堵上你的耳朵,离开这里。”琉玥动作不停,对着粉雪说道,内力自丹田之处涌起,流向指尖,最终化成无色气流溶入琴弦。
自从那日东方琑打扰了她研究碧音琴后,除了那日中秋节,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拿着它端详许久,却在今日终见成效,白天看到慕璟宸与南璃风纯粹的用内力比武的打法,让她突生起一种想法:用自己学的内力控制琴弦,只是抱着试试态度的她却在听到异于往常的琴音之时,证实了她之前莫明的想法——这把琴,是武器。
粉雪用着最后一丝意志拖起无力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开,她不能再呆在这儿了。
琉玥看着离开的粉雪,心微微一松,不是她不担心她,只是因为这琴似是有意识一般牵引着她的大脑,让她下意识的跟着节奏走。
动听却带着丝丝诡异的琴音飘散于空中,两刻过,琉玥才终于停下了弹琴的手,摸一下脸,这才发现自己竟已被汗水浸湿,喘一口气,终究是学习内力不久,此时她只觉得自己丹田处似是空了一般,浑身软绵绵地没有一丝力气。
琉玥一个俯身,任凭自己上半身趴在石桌上,冰冰凉凉的感觉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的心微微松懈。
“你今日有欠考虑了。”轩辕晔走进凉亭,看着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的琉玥说道,话中,不由自主的带着丝丝怒气。
“我知道。”三字吐出,却再无下文,一句解释也无。闭上双眸,她现在浑身瘫软,实在没应对他的功夫。
“你怎么了?”有气无力的声音吸引了轩辕晔的注意,不明白刚刚还精神十足的弹琴的人此时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而对于那琴音,他只觉得有些诡异,丝丝缕缕牵引着人心,让人不由自主的沉入其中,好在他内力深厚,只微微一晃神便恢复了正常,只是,她怎么会弹出这样的琴音?
“我没事,只是现在很累,你抱我去睡觉。”
“好吧。”看着她的样子,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她应该知道分寸的。走近琉玥,扶起她的身子,一个用力,将她打横抱起向着寝房走去。
慕璟宸站于房檐之上,看着他抱着她离去的背影,白色衣袂无风自动,丝丝怒意自心中涌起,右手一挥,向着空中打了一个手势……
这边,轩辕晔把琉玥放在床上,看着已然沉沉睡去的人儿,轻轻摇头,一丝宠溺自眼底浮现,却稍纵即逝。
“什么人!”一声厉喝,轩辕晔跃出房间,看着那一晃即逝的的黑影,双目一抿,运起轻功向之飞去。
清风袭过,被轩辕晔打开的寝房大门自动合起。
屋内,慕璟宸立于床前,看着那忘我熟睡的人儿,一向面无表情的脸此时却有恼意浮现:白天,跟东方琑眉来眼去,更是亲自为他上药,可对他却是诅咒他跟人两败俱伤;晚上,他来看她,可却看到她任由轩辕晔抱着她,还在她的怀里沉睡,她就不怕他吃了她吗!
坐在床边,拇指抚过她的樱唇,想起昨夜她软倒在他怀中的情景,一丝笑意露起,却在下一刻脸色徒然一变,抓起她的手腕,四指放在脉搏之上,她这哪里是沉睡,分明是昏迷过去了。感受着她紊乱微弱的脉搏,双眉紧抿,她究竟干了什么,竟然把内力给掏空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不死也残了!
跳上床掀开被子,扶起她的身子,将其半搂在怀中,右手贴在她的小腹上,内力输送而出,流转她的全身……
此时此刻,再多的恼怒、气愤,都在看到她身处危险之中而消散无踪,一切,都比不上她好好的活着。她对他无情,可以冷眼看着他去死,依旧谈笑风生;他对她有爱,明明恼她、怨她,却依旧要救她,也许,这就是所谓地先爱先输。失了心,输了情。只为她一笑回眸,他可闯刀山火海……
翌日,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射在屋中,琉玥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丝茫然自眼底浮现:轩辕晔,他不在!
昨晚,就在他抱起她的瞬间,她突然昏了过去,之后,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只感觉所有骨头像是被拆了重组一般,剧痛无比,偏偏她还发不出半丝声音,好在,有一个人一直紧紧搂着她,给了她支持,还有少见的——温暖!
轩辕晔走进房间,看到的便是女子身着一件白色亵衣,发丝微微凌乱,双目无神地坐在床上。
“有没有不舒服。”昨晚,看到她那般模样,他本想为她输送一些内力助她恢复体力,可却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人闯进了王府,不得已,他只得追了上去,终于在府外追上了他,两人缠斗了一夜,那人终在天色将明之时跑了,知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的他赶忙回来,却发现并未出什么事情。
“我没事了。”是的,她确实没事了,睡了一觉,不但没有昨天晚上的脱力,而且还精神十足,像吃了大补丸后的反应。“你去哪了?还一夜未睡。”他略显疲倦的模样可是从来没见过的,纵是昨日与东方琑比试也不曾这样。
“昨晚有人闯进了芜妃苑,我追去跟他打了一夜。”
“什么人这么厉害,连你都打不过。”
“他好像没什么恶意,我想知道幕后的指使人,便没有下杀手,没想到那人轻功极高,打不过就跑,愣是纠缠了一夜。”
脑海中浮现轩辕晔跟人打斗,又不能下杀手,又想抓住他,偏偏那人滑得跟泥鳅一般,让他怎么也抓不住的情景,琉玥咧咧嘴角,只觉得那场面怎么想怎么好笑。
看着她强忍笑意的模样,轩辕晔无奈一叹,“你想笑便笑吧。”
“扑哧。”
“你还真给面子。”轩辕晔微微一顿继续说道:“我后来才发现,这只是他的调虎离山之计,急忙赶回来,可却发现这里风平浪静的什么事都没有。”
“如此说来,他的计谋成功了。”琉玥猛地敛下笑声,神色一凝:他既然跑了,就代表事情已经办成。“可是,芜妃苑没有什么重要东西值得他们不辞危险来偷,而我现在也没事,你说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不过你还是小心点吧。”
“嗯,你先出去吧,我要起床粉雪和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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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流华宴之答题赛
( “主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蓝衣端着水盆走进房间,看到的便是已经穿戴好的琉玥端坐在桌旁的情景。
“今天醒得早,粉雪她怎么样了?”往常早上都是粉雪端水给她洗漱的,今日却换成了蓝衣,看来昨天晚上她伤得不轻。
“休息了一夜,已经好多了。”
“哦。昨天晚上有人闯进了芜妃苑,你们都小心些,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嗯。主子,你快些洗漱吧,今天还要进宫呢。”流华宴才不过两日,开幕式和昨日的第一轮,今日是第二轮了。
“嗯,你给粉雪请个大夫看看吧。”她着实有些放心不下。
“是。”
另一边,丞相府。
慕璟宸走进寝房,倾世之颜此时却带着丝丝苍白。在桌中心轻敲三下,密道之门打开,他一个闪身进去。
密道的尽头是一间地下室,大约三百平米,四面开凿整齐,每隔两米便有乳白色夜明珠摆放,那千金难求的夜明珠在此地却只能轮为照明之物,白玉铺地,雕刻成朵朵彼岸花,一朵接连一朵,看似分明实则为一整体,不管从哪方看去皆是完整的一朵,如此之巧夺天工,室内衣物、床、桌子等应有尽有,赫然是他的另一个房间。
慕璟宸解下衣物,走进温泉,微微硫磺气味飘于鼻尖,慕璟宸双目微睑,坐在泉中疗伤!
昨夜为她输送真气,更是打通了她任督二脉,已是耗费了他近六成的功力,内力顿时抽离过半直接导致他此时伤重的结果,硫磺温泉有疗伤之效,他必须尽快恢复功力……
六国流华宴第一轮比武盛赛已过,共十五场比武,东轩、元启、澜熙各获胜三场,燕楚、翰丰各获胜两场,洛砚获胜一场,东轩与元启持平一场。ww
辰时过半整(八点左右),皇宫舒阳殿。
轩辕晔携琉玥走进大殿。感受着众大臣投向他们的视线,琉玥敏感地发现今时不同以往,上次也是在舒阳殿,可那些大臣对轩辕晔漠视居多,而今日,他们却是不敢看轻了他,毕竟昨日比武,他可是赢了天下四公子之一的东方琑。
“你似乎水涨船高了。”琉玥凑近轩辕晔,在他耳边说道。
“这只是第一步而已。”耳边丝丝的热气让轩辕晔脸色微红,他不着痕迹的移开一点距离。
“你在朝廷了有多少人啊?”上次她就发现东轩的众位大臣里有些虽然也和别人一样漠视轩辕晔,但内心却是尊敬着他的,他们可以瞒过别人,但却瞒不过学过心理学的她。
“不多,但都起到了点作用。”
“哦。”不多是个什么概念,单朝臣就有好几百号人呢,十个不多,百个也不多啊。不过没关系,虽说是要帮他,但朝廷的事还是得靠他自己。
半个时辰过去(巳时:九点),流华宴第二轮答题赛正式开始。此轮规则为各国各出三题,由其它国家回答,回答多数者胜出。出题同样以抽签决定,六支签上写着一至六的数字,抽到一的最先出题,三题一起说出,别国有一个时辰回答的时间。这轮规则很简单,但难就难在各国所出的题,几乎每次流华宴,都有一些十分难解之题,主要是因为一个国家花了五年时间去准备三道题,而另外的国家却要在一个时辰里还要抢在别国之前答出,这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流华宴第二轮答题会开始,下面请各国抽签。”依旧是昨天的中年男子主持全场。
各国代表拿到签后便交到男子手中,他则报出出题顺序。“第一出题之国为洛砚国,请其它国在巳时之内回答问题,第二出题为元启国,请其它国在午时之内回答问题……”顺序依次是洛砚、元启、燕楚、东轩、翰丰、澜熙最后。“下面有请洛砚国出题。”
李昱自席位站起身,从李见廷手中拿出一封黄色的书信式样的袋子,信封以朱砂封口,李昱去掉朱砂,从中拿出一张信纸念道:“第一题,日晷测日,打一地名。第二题,请问易燃易爆化学危险品有哪几大类?第三题,请问花的母亲、丈夫、儿子分别是什么?”
三题出,满殿皆惊:第一题是猜谜?流华宴举行三百年来,都没出现过谜题;第二题的化学危险品是什么东西;还有第三题,花有母亲、丈夫、儿子吗?这些都是什么题目,果然没有最怪只有更怪!
三题出,琉玥大惊失色,猛的站起身与李昱四目相对,如果昨天她有这个猜测,那今天她就是证实了这个猜测:李昱,他是穿越过来的,又或者是他认识穿越过来的人!
突如其来的起身,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见识过这个在洗尘宴上“大出风头”的晔王妃的人,浑身猛的一抖,那日的情景,到现在他们都还记忆犹新。
“玥玥,你怎么了?”轩辕晔眼底一丝疑惑:怎么碰到李昱的事,她就变得怪怪的。
“没事。”琉玥失神的坐下,脑海中响着两道声音:花的母亲、丈夫、儿子分别是谁?一样的问题,一样清朗的声音,只是一个严肃一个诙谐,两道声音如苍蝇乱叫一般齐齐叫嚣在她的脑海。
“还请大家好好思索,可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说完,李昱望了一眼失神的琉玥,眸中闪闪丝丝深意:她为何这么大反应,难道……
慕璟宸微睑双眸,安静的坐在位置上,俊美无双的容颜隐隐还露着丝苍白,却终究无人发现。也是,在同朝人眼中,他是国之佞臣,人人恨不能得而诛之;在别国人眼中,他是异国朝臣,是强大的对手。这些人,会去想着了解他进而消灭他,却从不会有人却真正关心他,也许,正是高处不胜寒,他从来都是孤独的!
“你说谁能答出来?”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琉玥如是问道,毕竟她刚刚的反应太过异常了。
轩辕晔撇了琉玥一眼,随即微微敛眉,遮住了眸中那抹意味不明。“不知道。”
放眼望去,看着除洛砚之外的其它五国各自与本国之人交头接耳,讨论着答案的人,一丝讽刺自眼底划过,这三道题目岂是他们这些古人能知的!眸光一转,看向慕璟宸,闭眸假寐,一如往常的动作,琉玥却感觉到丝丝怪异,却又不知怪在哪里。
“王兄,你知道答案吗?”东方灵裳凑到东方琑身旁问道,一脸俏脸满是疑惑。她对第三个问题最感兴趣了,可是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来。
“不知道。”如此怪异的题目,他闻所未闻:日晷测日,什么地名?回想着各国各城,竟是无一符合条件的。望了一眼琉玥,对于她刚才的失态他放在眼中,可此时却无法去深思,他毕竟代表着澜熙一国参加六国流华宴,怎能在此关头心有旁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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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那时初见萧煜
( 一旁的沙漏缓缓流过,代表着时间越来越少,眼看一个时辰将过,五国却无人可说出答案。ww
“巳时将过,众位可有人能说出答案吗?”李昱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在琉玥身上。
琉玥安静的坐在席位上,内心却如波涛汹涌,她该说吗?一刻过,琉玥看着那减少的沙漏,猛地站起身。
众人看着站起身的琉玥,眸中闪过丝丝疑惑:难道她知道答案?一句话滑过脑海,众人心思不一。
“大家同为洛砚国人,不知晔王妃有什么问题吗?”洛砚国三字,咬得极重,带着丝丝意味不明。
“我只是想问李公子一个问题。”琉玥目光如剑,分明的看着李昱,似要从他身上找到些什么似的。
“不知晔王妃想问什么问题,昱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洛砚国重要吗?”洛砚国重要吗?一句话如重磅炸弹砸在众人心头,她身为洛砚国的湘玥公主,却问自己的国家是否重要,如此薄情寡义,恐天下只此一人!
“洛砚国当然——不重要。”洛砚国当然不重要,这无异于另一颗炸弹,直接将人炸得找不着北,这个昨天还在为自己国家争荣争光的人,今日却说自己的国家不重要!这转折,怎么这么让人接受不了呢!
“胡闹。”李见廷见李昱说出此等话,怒不可遏。ww
李昱微微一笑,丝毫不把李见廷放在眼里,不把二人的话对众人造成的影响放在心上,他继续说道:“洛砚国的确不重要,但洛砚国的百姓重要,洛砚国的安定和平重要。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晔王妃应该听过这句话吧。”
众人心头一震,李见廷脸一僵,刚刚的怒气再也发不出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是何等的胸怀,千百年来,位居高位的人哪个能想起这句话。
一直静默不语的南璃风望了李昱一眼,突然发觉这个人不简单。
“真不愧为中国的重案组警官,琉玥受教了。”中国的重案组警官,这是什么东西?满殿的人心中同时闪过这个问题,怎么对他们俩的对话有些不懂呢?而且中国是哪个国家,李昱若是中国的人,那洛砚……
然,不等众人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琉玥的话就接连响起。“第一题,日晷测日,所说的地名为衡阳。第二题:易燃易爆化学危险品共分九大类,分别是可燃气体、易燃液体、易燃固体、自燃物品、遇水即燃物品、强酸强碱、剧毒品、爆炸物品及氧化剂、放射性物质。李公子,你说本王妃可说得可对?”着重咬重本王妃三字,意为他现在是东轩人。
“两题都答对了,晔王妃甚是聪颖,只是昱未曾想到,你还是说出来了。”李昱轻笑一声,语气中透着丝丝惋惜,但表情却丝毫没有对题目对答出的不甘之意。
李昱的承认,让众人心头一凝:答对了,第二题就算了,可这衡阳是哪里的地名,细数各国,哪里有叫衡阳的地方,莫非是中国的!
“既然前面两题都答出来了,那第三题相信也不在话下了,晔王妃,请吧!”
“萧煜。”出乎意料的,琉玥说的不是答案而是人名。
李昱浑身一震,一双眼直直盯着琉玥,似是要把她身上撮出一个洞来一般。
慕璟宸一直微闭的双眸猛然睁开望向琉玥,心微微一窒,丝丝不明之意自眸底闪现。
东方琑、轩辕晔看着相对的二人,心微微一痛:他们认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这是二人的第一想法。
南璃风端起酒杯轻饮一口。这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呢,水琉玥,你没令本宫失望。
“第三题,花的母亲、丈夫、儿子分别是妙笔、蝶、米。因为妙笔生花,蝶恋花,花生米。”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晰,琉玥神思一闪,犹记得那年……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跑到夜总会这样的地方来了,这种地方可不是你一个小女孩该来的哦,大哥哥送你回去吧。”清朗的声音自流玥身旁响起,刚刚十一岁的流玥一袭雪纺连衣裙,执着细长的高脚杯斜倚吧台边,看着这个多管闲事的“大哥哥”。
“报告头,此次扫黄行动共抓获卖yin人员八十九人,嫖客五十一人。”身着警服的警员敬着标准的军礼,向这个“大哥哥”说道。
“全部送回警局扣押。”几天前就接到线报说这个地方有xing交易,他们不动声色的准备了好几天,终于在今天搞了个意外突击,好在,成效还不错。
“是的,头。”警员答应一声,再次行了一个军礼,便带领着其它警员押解犯人离开会场。
“小妹妹,我叫萧煜,你叫什么名字?”对于这个小小年纪却面无表情的小女孩,他有着说不出的兴趣,小小年纪应该不是那种人,一袭白色的蓬蓬雪纺连衣裙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如一朵白莲,高贵典雅不可侵犯。
流玥撇了萧煜一眼,随即一言不发的走开。
“哎,小妹妹,你去哪,我送你回家。天色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姑娘还是不要在外逗留为好。”萧煜一身警官正服,二十三四的年纪,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留着板寸头,整个人显得特别阳刚俊朗。
他死皮赖脸的跟上流玥。“小妹妹,你怎么这么清冷,看你不愿告诉我名字的样子,我就叫你泠泠吧。泠者,清凉也。”
“泠泠,我出个题你做好不,就是花的母亲、丈夫、儿子分别是谁?好好想想,答对了有奖哦。”萧煜、流玥二人走在夜晚的都市大道上交谈,准确地说是萧煜硬要跟着流玥,而“交谈”也只是萧煜一个人对流玥说话而已。
看着流玥沉默不语的模样,萧煜兴奋一笑,“呵呵,你不知道了吧,花的母亲、丈夫、儿子分别是妙笔、蝶、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个题它其实是脑筋急转弯。妙笔生花是成语,蝶恋花是词牌名,花生米是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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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想鸡还是想鸭?
( “李公子,你说本王妃说得可对?”一话吐出,沙漏彻底漏完,巳时已过!
“三题全对。时辰已到,此次胜出的是东轩,可以进行第二场了。”李昱清朗一笑,一扫衣摆,坐上席位。
李昱望了琉玥一眼,一袭白色长裙,说话清雅有礼,却浑身带着淡淡薄凉之气,恍惚之间,那悠然坐下的女子竟与记忆中的某个人渐渐重合,犹记得,那个丫头也与她一般清冷。
“下面有请元启国出题……”
太阳渐渐偏西,落下地平线,天空如泼了墨一般漆黑,良久,那晚上的标志——月亮,这才迟迟出现,今日的夜,有点沉!
那代表一个时辰的沙漏漏下最后一颗沙粒——戌时过(八点至九点五十九)。
“亥时到,今日流华宴的第二轮答题赛结束。今日各国答题数量分别是:东轩5题,元启、澜熙、燕楚各3题、洛砚、翰丰各2题,最后胜出者为东轩。”
结果一出,大殿所有目光皆移向琉玥,此次东轩若没有她答出洛砚国所出的三题的话,那东轩就只答了两题,是输的一方。
琉玥安静的坐在位置上,手中拿着一颗龙眼仔细的剥着,毫无身为功臣的自觉。
轩辕照自座位上起身,走向大殿中央。“流华宴第二轮胜负已分,大家请回去各自休息,三日之后,举行流华宴第三轮也是第后一轮——秋猎。”今日轩辕颢未曾出席,那做为举行流华宴的一国太子,最后的结束语是由他来说的。
轩辕晔与琉玥二人相携离开大殿。
“玥玥,你是怎么知道那几道题的答案的?”
“因为,第一题,我猜的;第二题,曾经学过;第三题,那个人告诉我的。”当年,萧煜问出这个题目之时,她并未回答于他,其一她不想跟他废话,其二也是因为,她并不知道答案,她作为黑道第一杀手,为了便于出现于各种场合,学习的方面很广,但她惟独没学过的便是脑筋急转弯,这种题目,知道了窍门其实也极为简单,是可举一反三之类的。
“那个人,是萧煜?”疑问的话语,肯定的语气,萧煜这个人和她的关系不简单吧,而且这个人还很有可能就是李昱本人。
“是。萧煜,他来自那个国家,叫——中国。那些题目,都是他们国家的。衡阳是中国的地名,易燃易爆危险化学品是那个国家一本叫做化学书的内容,第三题叫作脑筋急转弯,它的规律就是不能以常理去寻求答案。”
“哦。”
李昱走出殿门,看着前行的琉玥,走快一步跟上。
“大家同为一国人,晔王妃可很不给在下面子啊。”李昱轻一摇头,虽为抱怨的语气,却并无遗憾不甘,反倒透着丝丝调笑之意。
“大家立场不同而已。”同为一国,是中国之意吧。
“晔王妃可否赏脸,明日聚风楼一聚。”
“本王妃甚感荣幸之至。”
“如此,那在下在聚风楼恭候晔王妃了,不见不散!”说完,李昱便掉头而去。
“走吧。”向着轩辕晔道一声,二人一同离去。
“我已经到了。”流玥自与萧煜同行一路以来说出了第一句话。
“到了?”萧煜看着面前的酒店大门,“你住在酒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泠泠,住酒店不安全,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家,不住酒店住哪,难道露宿街头。”流玥对着萧煜翻了一个白眼,随即快步走进酒店。
“哎……”看着冥顽不灵的人儿,萧煜叹一口气,跟着她走进去,这一夜,他在她的房间门口站了一夜。自此,流玥便有了一个半生不熟,常称她泠泠的所谓“朋友”,直到,那年她十五岁生日……
第二日,聚风楼。琉玥迈进大门,在小二的带领下走进竹厢。
“你终于来了,人生四大乐事中有一样叫做‘他乡遇故知’,直到今日,我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琉玥双眸一垂,她想她已经猜到了。
“六年前,你呢?”
“七八个月吧。”
“真可惜,大家都在洛砚国,竟然都没有遇见。”李昱轻叹一声,话语中透着丝丝惋惜之意。
“来到这里,我一直呆在冷宫,出了冷宫就到了东轩联姻,没遇上情有可原。”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原来叫萧煜的?”
“身着一身警官正服跟在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身后三四个小时,只为了要送她回去,看到人住进了酒店,还在她房间门口守了一夜的家伙恐怕也只有像你这么傻冒的人才做得出来。”
“你是泠泠?”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这么“傻冒”的事他只做过一件。怪不得,他对她总有一种熟悉感,起先还以为是因为两人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原因,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在里面。
“从前,我叫流玥,现在我叫水琉玥。”这是他们认识多年以来,她第一次对他说自己的名字。
“哦,水琉玥,名字不错,不过我好像更喜欢叫你泠泠呢。”毕竟这是他叫了四年的名字。
“随便你吧。”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还有,昨天为什么要说出答案啊。”
“前天看到你比武的手法我便有我们同样来自中国的猜测,而昨日,在你说出第三道问题之时,我便知道你是萧煜了。至于我为什么要说出答案嘛,只是条件所需,而且,这对你们没什么影响吧,反正就算我不说,你们也赢不了。”
“呃,这倒也是事实。”
另一边,菊厢。东方琑手执大红折扇走进房间。
“哟,我当是谁呢,竟是晔王啊,怎么,晔王也有兴趣出来喝茶啊。”虽是调侃,声音却略轻,带着几丝小心翼翼。
“凌王别来无恙。”轩辕晔轻笑一声,对他的戏弄不以为意。
“行了,大家都是一样的意思就别装了。”东方琑收起折扇放进袖中,自顾自的坐到桌边,端起茶杯就饮。
他接到汇报说小玥玥今日和李昱在聚风楼见面,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谁知到这之后却发现与竹厢相邻的两个房间都被包了。他选了一个房间不请自入,却发现是轩辕晔,看来,他也跟他一样坐不住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啊。
“凌王妙见。”对于这个不请自入,毫无客气之意的人,轩辕晔毫无责怪之意。只是心中却闪过丝丝沉凝,看来,东方琑对琉玥是认真的,不过,这也未必是坏事!
两人各怀心事,但目的都是一样的,将听觉放到最大,仔细的听着隔壁房间的对话。
另一边,兰厢。慕璟宸轻闭双眸,躺于软塌之上,看似清雅闲适,却隐有凌厉之气散发。把隔壁的对话一字不漏的收于耳中,眉一抿,双眸猛地睁开:泠泠,他是这么叫 ...
(她的!
这边,琉玥饮下一口茶,再倒一杯,再饮。
“好茶是需要用品的,像你这样牛饮,简直是糟蹋了这上好的茶叶。”
“你还懂品茗之道?”略带疑惑的模样,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你会吗?”
“你可别小看我啊,想当初……算了,说了你也不感兴趣。”茶如人生,只有能体会其中的滋味,才知人生的美好,她素来清冷,把一切事情都看得很透、很淡,却对“茶”这个字一窍一通,他想,茶对她而言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解渴。
“你会离开洛砚吗?”四年相伴,琉玥很了解他的性子,他一向随性惯了,以他的性格,最适合当一个浪子,四海为家,飘零不归。其实当初她很疑惑,以他这样的性格怎么会成为重案组的警官,那样一个不自由的职位,他却做得很好。
“嗯,流华宴后,便是我要离开的时候了,其实我本想之前就离开的,但由于想见见流华宴的盛况,便来了。”
“洛砚国实力大不如前,现已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你离开就不怕自己成为亡国之主吗?”
“呸呸,什么亡国之主,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丞相之子,又不是皇子。”
“丞相之子,你不是叫李煜吗?”
“拜托,此昱非彼煜好吧。”
“可是读音都是一样的,我怎么分得清哪个是哪个。”
“你……”李昱无语凝咽,他知道她一定是故意的。前世他叫萧煜,今生他叫李昱,名字都跟那个唐朝李煜名字有关联。
“其实,你若是想保住洛砚的话,我会帮你的。”琉玥收起调笑之意,正色道。
“算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乃自然规律,我不想也无力去改变什么。只是权利啊,满足了少数人的欲望,受苦的却是天下黎明百姓。”
“难得你看得开嘛,虽然只是开了一半。”也许,他能胜任重案组警官之职的原因就是他有一颗心怀百姓的心吧。
“呃,泠泠,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毒舌啊。”从前的她,一天能说上三句话就算是好的了。
“有吗,我不知道。”琉玥耸耸肩,一副无辜模样,好似自己真的不知道一般。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东轩京城有什么乐子可找吗?”李昱两眼放光的看着琉玥,活似她是金元宝。
“不知道,我一向不怎么出门。”一看他的眼神她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一向最喜欢去夜总会这样的地方玩的吗?”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夜总会,当时他并不知道她去夜总会干什么,后来才知道,她是去讨债的,夜总会欠了她一大笔赌金,至于数目多少,他至今都不知。
“你是想鸡还是想鸭?”那些日子,她确实很喜欢流连这些地方,不过自从后来他出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了,他一直都抱怨他在自己心中不重要,但却不知,她却是将他当作知己的,改掉自己的习惯,就是对他最好的偭怀。
“当然是鸭了,鸡有什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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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打赌
( 李昱呈半抱姿势将右手放在琉玥右肩上,二人并肩走出竹厢,离开了聚风楼,身后六道视线盯着,似是要将他的手给盯断一般。ww
东轩京城最大的赌馆——豪风。
看着高达三米的门头牌匾上龙飞凤舞的豪风二字,李昱轻叹一声。“终于找到了!”
一路上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这个地方。不是因为豪风不够出名,他们不知道,而是因为每个被问到的人都显得特别激动,活像多么幸福一般,二人只见他们唾沫横飞却愣是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最后不得已,只得从好几个人的话语中找到几个关键词,最终找到了豪风赌馆。没错,他们所说的鸭不是那个鸭,而是押——押宝!
走进豪风,豪风共分三层,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等级,大厅人来人往,众人说话粗犷却无粗俗之气,二楼有专门的房间,琉玥耳力惊人,还是能听到里边的押大押小之音,而三层却是一片寂静,想必装有隔音设备之类的东西。
“二位想玩些什么。”仆从走近二人,两人的组合着实怪,男的俊朗,女的倾城,形态亲密却无暧昧之气,甚至男子还微微带着讨好之意。“这第一楼大堂,是寻常的玩法,第二楼,是贵宾房间,茶水、点心一应不缺,有专门赌倌对阵,而第三楼嘛,有专门仆从伺候,我馆权威级的赌神坐阵,二位想去哪楼。”
“泠泠,你说去哪?”
“就大厅吧。”好多年没玩过了,不知道有没有生疏。
“大厅就大厅,热闹。”李昱肯定一句,随即对着仆从说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本公子再叫你。”
“是。”仆从应声而退,虽说二人选择了最低档的大厅,却并无轻视之意,一则二人穿着讲究,一看便知是达官显贵,二则,凡是能进豪风做事的人,皆进行过专业培训。
二人走进人群,转眼消失在人海之中。
豪风三楼十三包厢。
“你赢了。”司马洪轻叹一声,他们豪风已出五位赌神却都输了,技不如人,没什么说的。ww
“承让。”南璃风一身黑衣,轻笑一声,说是承让,却满是凌厉霸气。
“今日玩的也差不多了,回去吧。”
“是。”沈丹心一袭碧绿裙裾,白纱罩身,静静地呆在一旁,听到话语答应一声。
这边,李昱将最后一堆银子收进袋中。“泠泠,我们收获不错啊,都快抱不动了。”
“可以回去了吧。”
“嗯,不过真的有点意犹未尽呢。”
另一边,距豪风不远的酒楼。
轩辕晔端坐在桌旁,看着在一旁走来走去的东方琑,颇觉无语。“凌王,你转够了没?”
“怎么还没出来,都进去大半个时辰了。”东方琑对轩辕晔的话充耳不闻,那模样,活似等待抓出轨妻子的丈夫。
“凌王,你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吧。”作为她的正牌夫君都没着急,他在瞎折腾什么啊。
“小题大做!他们之前就认识,而且关系肯定不一般,轩辕晔,你也太淡定了吧。”一话说完,东方琑猛地停下脚步,飞奔下楼。“不行,我得”一句话,自风中飘进轩辕晔的耳中。
轩辕晔轻饮一口茶水,对于东方琑的大惊小怪不以为意,她怎会是这样的人!这话闪过脑海,他不慌不忙的起身跟上东方琑,毕竟两人是一起来的,他怎能不跟上。
酒楼的另一边,慕璟宸静坐椅上,听着隐卫的汇报:她还会赌钱,而且赌技很高。
“你说他们一个赌,一个收钱,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个眼神,便知对方在想什么,这样的默契,没有长时间的接触怎么可能产生,这般一想,怒气徒然而生,右手一翻,放于旁边的茶几应手而碎。
“你先下去。”
“是。”隐卫刚一退下,慕璟宸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白色衣袍上绽开点点梅花。
这边,南璃风走出房间,不经意地向大厅望了一眼,却发现琉玥两人从其它赌徒依依不舍的人群中脱身而出。怎能不依依不舍,毕竟,这两人尤其是这名女子可是他们的财神爷,跟着她下注绝对错不了。
“晔王妃,想不到会在这儿碰到你,这是不是人们所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南璃风站于三楼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大厅中那一袭白衣的女子。
此话一出,热闹的大厅顿时寂静下来:晔王妃,谁是晔王妃?那位刚传出与晔王恩爱非常,眨眼又说情衷澜熙凌王,又在昨日的流华宴上大放异彩的晔王妃!
“本王妃亦不曾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元启太子殿下。”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沸腾,这个赌术超群的女子便是晔王妃,在这个喧闹的大厅,她一袭白衣胜雪,如雪山上静静绽放的白莲,高贵闲静。
“小玥玥,我总算找到你了。”东方琑一袭骚包红衣,蹿出人群,一把扑向琉玥,作势要将其拥入怀中。
琉玥看着飞扑过来的人,一个旋身,转到李昱身后,李昱提着一大包的银子不好动作,就这一个不便,就被东方琑抱住。
东方琑自知抱错了人,像碰到了瘟疫一般的撒手,随即委屈的看向琉玥,那模样活像被抛弃的小媳妇。丝毫不把此举引来的影响放在心中。
南璃风步履稳健的走下楼梯,看着眼前戏剧化的一幕轻笑一声,扫了李昱、东方不琑二人一眼说道:“晔王妃还是狂蜂浪蝶不断啊。”
“玥玥。”琉玥尚未回话,一道温雅的声音便传入耳中。轩辕晔一袭绯衣走进大厅,继南璃风、东方琑等人之后成为另一大焦点。
“玥玥,你怎地这般调皮,竟还和别人跑到赌坊来了。”走近琉玥,伸出右手轻轻摸了摸琉玥的发顶,温和优雅,对其一派宠溺之意,一下便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琉玥自李昱身后走出,拉着轩辕晔的袖子娇嗔一声:“谁叫你今天不愿意陪我来的,你不愿意,我自然只得找别人了。”
“你呀!”轻叹口气,含着淡淡的无奈之意,搂住她的腰,将其半抱在怀中。琉玥配合的倚在他的怀中,与对东方琑截然不同,默契亲密的模样一下就打消了众人的疑惑:晔王夫妻确实恩爱非常,什么水性杨花都是浮云!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琉玥答应一身,反正她本来也打算回去了。
“晔王与晔王妃伉俪情深,真是羡煞旁人啊,刚刚倒是本宫误会了。”南璃风走近几步,“晔王妃似乎赌技不错,介意与本宫切磋一番吗?”
琉玥正想拒绝,却听得李昱先一步说道:“难得元启太子有此雅兴,泠泠,你就答应吧,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琉玥疑惑的看了李昱一眼,却也没有再拒绝。
“元启太子相邀,本王妃怎可拒绝。”随即又像是发现什么似的,把目光放在低垂着脸静静呆在他身后的沈丹心一眼,“这位姑娘是谁啊?太子殿下可真有福气 ...
(,有如此美女相伴。”
“只是一名婢女而已。”向她使了个眼色,沈丹心立即会意的上前两步。
“丹心见过晔王妃。”
“起来吧。”
“晔王妃似是对本宫这名婢女很感兴趣,不如本宫就以她为赌约如何。”这话的意思……
沈丹心猛地抬起头,看向南璃风,他怎可如此无情,昨日二人尚……,今日便要将她送人。
“呵呵,这样的美女本王妃可接受不起,太子殿下还是自己的留着吧。”说完撇了轩辕晔一眼,摆明了不想把别的女子放在身边是何意思。“不知太子殿下想切磋什么?”
“晔王妃决定就可。”
“不如就执骰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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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零点
( 豪风赌坊大厅,一张两米多的长桌置立中央,琉玥、南璃风等人各站一边,泾渭分明。轩辕晔、东方琑、李昱三人站在琉玥身边,形成了她最好的后盾。
其他人早在二人打赌之时便放下手中的骰子,站在长桌两边看戏,当然,作为天生赌徒,看戏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不众人都纷纷拿出金银——下注!
“晔王妃刚刚拒绝了本宫的赌约,不知想换成什么呢?”
“太子殿下先说吧。”不是她谦让,而是她还没想好,而且,她先说条件,若是条件低于南璃风,那她岂不是亏了。
南璃风轻笑一声,不把琉玥的小算计放在眼中:“他日,本宫请晔王妃到我东轩一游如何?”
琉玥双眸微眯,这个赌约,说简单其实很简单,若说复杂嘛,其实也很复杂,一切皆取决于这“一游”的时机!“可以。”二字吐出,赌约成立。“本王妃的条件的,若是本王妃有朝一日去了元启国,若是出了什么事,太子殿下得许本王妃一条命。”一条命,相当于一块免死金牌。
“这个条件有点大了啊,若是晔王妃有心危害我国,本宫怎可坐视不理。”
“这个请太子殿下放心,本王妃所说的出事,不包括危害元启国之根本,或是诛杀皇帝等之类的大事的。”
“好。”这样一个条件,或许还避免了她真的做出动摇他国家的事情,疏不知,琉玥只说这类事不包括在许她一命之内,没说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执骰子是晔王妃提出的,那规则就由本宫来说吧。”
“太子殿下请讲。”
“六个骰子,在不损坏骰子的情况下,以点数小为胜,一局定胜负。”
“好,太子殿下请先!”
南璃风拿起桌上的骰盅。赌,这个字他并不陌生,相反,这还是他惟一的兴趣,其精湛,不在话下!
骰子在盅中飞速运转,发出的声音如一首动听无比的乐曲一般,丝丝缕缕牵扯着众人的心。
南璃风右手一转,将骰盅倒立在桌上,拿起骰盅,六个骰子规矩的竖立成一列,最上面一点鲜艳的红夺人眼球:竟然是一点,这已是最小的点了,晔王妃,她输定了!买了她赢的人猛拍一下脑袋,想刚才她是履投履胜,怎么现在就要输了呢,他们的钱啊!
“一点,晔王妃该你了。”南璃风自信一笑,对琉玥说道。
“小玥玥,你要输了。”东方琑凑到琉玥耳边如是说道,随即顺手拿过她的一缕发丝把玩着,毫无担忧之意。“小玥玥,别担心,他日我陪你一起去元启国。”这句话倒是出自他的真心。
轩辕晔眉微蹙,看着毫无紧张之意的琉玥和李昱二人,第一次发觉,他们当真很有默契。
琉玥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拿起骰盅,黑与白的对比,越发衬得她五指白皙纤细。素手轻晃,一样的摇骰盅,只是这力道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这让押他赢的人心情更是跌落谷底,若是刚才,他们还抱着平局想法的话,那现在就是彻底封杀了他们的希望。
琉玥面色不改,依旧自顾自的摇着,而这一摇,便是足足摇了一刻钟,就在众人纷纷猜测着她因怕输而不敢放下的当头,琉玥右手一压,骰盅离桌面越来越近,所有的人心尽数提起,一切——在此一举!
出乎意料的,骰盅并未接触桌面,而是在离桌面尚有一厘米左右的距离之时猛然升起,就在众人愣神她为何这般做之际,徒然发现六颗骰子已出现在桌上,而且全都是以角撑桌,在桌面上飞速旋转,众人皆惊,这——竟是零点!
“太子殿下觉得如何!”眨眼,半刻过,那运转的骰子却毫无停下之势,所有人都在想,若是没有外力作用,那骰子是不是再也不会停下。
“晔王妃赌技高超,本宫佩服。”这一开口,便是认输之意,当然,这也是事实。
沈丹心看着这样的结果,心头一震,竟有些接受不能。她可是清楚的看到太子是如何赢了豪风的五位赌神级别的人的,没想到下一刻,他却输在了一名女子手上……
李昱怀抱大袋银子,四人一同走出豪风。
“泠泠,你的手艺退步了哦,这次竟然摇了十几分钟。”以前,摇出这点她不过一两分钟的事情。
“这还是退步了。”东方琑惊讶一声,他都还沉静在她的一手赌技之上,李昱却说她退步了。
“是啊,六年多没有摸过了,确实生疏了。”
“六年多,泠泠,我可以自恋的认为你是因为我才从此金盆洗手不干了吗?”
“你认为呢?”白了李昱一眼,琉玥继续走着。
“得了,就知道我没有这个荣幸。”疏不知,他调笑一般的话语,却是道中了事实。
轩辕晔落后几步,看着并肩前行的三人,一丝疑惑自眼底闪过,这样的技术,没有好几年的功夫是练不成的,她说六年前就洗手不干了,可六年前,她还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可能吗?
之前,他因为府中有点事,晚到了一步,所以在东方琑到聚风楼时,他也只是刚到,若是他听到了琉玥二人的对话,便一定会知道他们二人皆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了,可他没有听到,所有,这注定只能成为他想不通的迷了。
另一边,丞相府。
慕璟宸走到寝房门口,对跟随而来的管家说道:“你先下去,本相要闭关一日,一日内,拒不见客。”上次为琉玥输送了一半以上内力,虽然以他的修为,不出一月定能全数恢复,但是在这一月以内,却是不能动用内力,而刚才自己一气之下拍碎了桌子,导致伤势加重,这下,是不得不闭关了。
慕璟宸走进寝房,打开密道,向地下室走去。此时的他并不知,就因他这一闭关,导致自己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皆后悔不已。
这边,李昱抱着一大包银子向琉玥说道:“你要不要,分你一半。”
“不用了。”看他对银子依依不舍的目光就知道他根本不想把银子分给她。
“真的。”李昱顿时两眼放光的看着琉玥,活像她是散财童子。“既然你不要,那本公子我就全部收起来了。”
“你收就收嘛,这么高兴干什么?”东方琑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想不到他外表一副阳刚正气的模样,内心却如此贪财。
“泠泠,本公子还有事,就先走了。”李昱对东方琑的讥诮不以为意,对琉玥道一声,便携着银子离开了。
琉玥看着李昱离开的背影,一丝迷茫自眼底闪过:他何以能这般善良,六年前那场生死劫难还不能让他看透,世间本无情吗!
看着他与驿馆背向而行的脚步,东方琑疑惑的问道:“小玥玥,他这是去哪了?”
“不管他!”些微的怒气,东方琑听得分明。
“怎么了?”
“没事。”
看着心情突然变差的琉玥,东方琑与轩辕 ...
(晔二人相视一眼:因他而起,却不是因他的离去而产生的怒气,究竟是何原因?
另一边,东轩皇宫承乾殿。女人的娇嗔,男人的粗喘飘扬在承乾殿的空气中。
“皇上,你轻点。”
“宝贝,你真是让朕爱不释手啊。”
一番云雨过后,“皇上,你爱臣妾吗?”纷纭纤细的手指抚摸着轩辕颢的胸膛。
“爱,朕最爱的便是你了?”
“皇上骗臣妾,那天看到晔王妃的时候皇上眼睛都移不开了。”
“只是见她长得像朕一位故人而已。”轩辕颢眉紧蹙,想起那张容颜,刚下去的欲望又有复活的现象。
“皇上喜欢她吗,若是喜欢,臣妾可以帮您的。”媚眼如丝,只是却被眸中闪过的冷气破坏殆尽:水琉玥,他不是看了你一眼吗,如此,我便毁了你。
“她是晔王妃,可是朕的儿媳。”
“呵呵,这有什么关系。只要皇上您想,臣妾今晚便让您实现心愿,只是实现过后,皇上可不能忘了臣妾的好啊。”
“朕怎么可能忘了你这个小妖精呢,宝贝快说,你有什么办法。”
“皇上别急嘛,时刻到了,臣妾定能让皇上如愿,至于现在嘛……”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抚摸着他胸膛上的红点,挑逗之意不言自明。
“宝贝真是个小妖精,不过甚合朕意。”说完,一个挺身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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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贵妃相邀
( 晔王府,芜妃苑。
“小玥玥,你怎么不理我啊。”东方琑走进院中,一脸委屈的看着径自撇下他回来的人。
“东方琑,你能成熟点吗?”
“小玥玥,我很成熟啊,你放心,我绝对能成为你温暖的依靠。”
琉玥翻了一个白眼,下定决心不再理这个脑子有点问题的人。
“玥玥,你要是累了,就回房休息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先走了。”轩辕晔温柔一笑,随即转身离开院子。
“太好了,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了。”东方琑猛地凑近琉玥,在她耳边说道。
“离我远点,我怕和你呆久了我的脑子也会跟你一样变得不正常。”
“小玥玥,你怎么可以这样,太伤我心了。”东方琑桃花眼轻眨,其中竟隐有水雾泛起。
琉玥正想回话,却……
“王爷,灵裳公主出事了。”暗卫凭空出现,单膝跪地向东方琑说道。
“灵儿怎么了?”东方琑收起嬉皮笑脸,一脸正色道。
“今天公主甩开了保护的随从,独自出去玩,却被一群无赖缠上,若不是云公子路过救下了她,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小玥玥,我先回去。”东方琑凝眉,灵儿武功虽然不高,但也不是区区几个无赖能奈何得了的,这其中只怕有问题。
“嗯,代我问候她。”那个天真活泼的人儿,琉玥对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走。”东方琑对暗卫道一声,便运起轻功离开院子。
琉玥看着转眼空无一人的院子,正打算回房间补眠之时却看到一名下人走进院中。
“王妃,宫中有人来访,说是贵妃娘娘想请您赏花。”
“你等一下,我稍后就到。”贵妃娘娘?就是上次洗尘宴跟在轩辕颢身边的人吗,琉玥双眉一蹙,不知为何竟生起丝丝不祥之感。
另一边,京城南街的贫民窟。
南街地处京城的最南方,背靠苍领山,海拔高达七百余米的苍领山将京城与相邻的沥城隔离开来。
南街,数十年前还是一个十分繁荣之地,经济十分发达,可自从那一年南街发生大规模的瘟疫时,上位者为防止瘟疫扩散,竟将南街隔离开来,任由南街将近万人被困其中,最终活活饿死,至此,南街便从此败落,数十年来,除了那些无家可归和生活潦倒之人再无人敢进驻其间,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贫民窟。
南街的房屋因年久失修,大部分都不牢固,隐有倒塌之险,屋顶无人修整,到处都是碎瓦片,一个个洞暴露在空气中。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雨天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天气,因为下雨,他们不用担心没有水喝,可又因下雨,他们将面临着睡在雨中的危险,因为那破碎的瓦片早已起不到什么作用,难以抵挡那滔滔雨水。
李昱提着一个大袋子飞跃在破碎的屋顶上,每过一处,他的袋子将会瘪上一些。
屋里的老人无力的躺在稻草上,感觉到手一痛,困难的睁开眼看向打到自己的东西,待看清之时却徒然一惊,猛地闭眼再睁开,如此反复十几次这才确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实,激动地伸出干枯的手,拣起地上那代表生命的银锭。
“银子,这真的是银子。”老人猛得双膝跪地,带着最为感激的心对着天地行了一个跪拜之礼。“感谢上天的恩赐,感谢上天的恩赐……”一样的话语,不停地重复着,李昱动作不变,听着下边传来的一轮轮的激动兴奋之音,心一阵刺痛,看着手中的袋子,这是他和琉玥的战利品,那些人闲来无事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却从未想过这世界上还有许多人三餐不继,寝无屋檐,当真应了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皇宫,鸢纭殿。
琉玥携着蓝衣,二人走进鸢纭殿。
“妾身见过贵妃娘娘。”
“奴婢拜见贵妃娘娘。”
琉玥恭身行礼,蓝衣跪地,二人同时说道。
“晔王妃多礼了,快起来。”纷纭自座位上起身,亲自扶起琉玥。她一身淡黄宫装,显得清纯而诱惑,腰间系着一个黄色香囊,上面绣着一株桃花,淡淡的桃花香自香囊中散出,很好闻。
“谢贵妃娘娘。”琉玥顺势起身,同时扶起蓝衣。蓝衣感受着手上似还未消散的温度,心头涌起一股感动:上位者的见礼,有谁会想到她一个下人,若是没有主子扶她起来,她只怕要在这里跪上一天了。
“不知贵妃娘娘找妾身进宫所为何事。”她们二人素无交情,仅不过在洗尘宴上有过一面之缘,她怎么就注意到自己了。
“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本宫在宫里闲来无事,想找人谈谈心而已。来人,替晔王妃上茶。”
琉玥执起茶杯,将其放在嘴边,轻饮一口,随即把茶杯盖好盖子放到桌上,一切看似再正常不过,但琉玥却是根本不曾真正喝下,皇宫里的东西她可不敢真正下肚。“多谢贵妃娘娘赐茶。”
“瞧,琉玥还这般客气。”纷纭执起手帕,掩嘴轻笑。
“礼不可废,贵妃娘娘就别埋汰琉玥了。”几句话,气氛徒然轻松下来。
“说起来,你我年纪相仿,可这在辈份上,本宫却是足足高了琉玥一辈呢。”
“贵妃娘娘鸿福齐天,琉玥怎敢与您相提并论呢?”琉玥调皮一笑,几句话下来,二人突然的亲近多了。
“你呀,就会讨本宫欢心,能长伴皇上左右确实是本宫的福气,只是后宫佳丽三千,却是充满了阴谋算计,偌大的皇宫中,本宫连个朋友都没有,好在啊,还有你这个能逗本宫开心的人儿,今日召你进宫,本宫果然做得不错,你以后可要常常进宫来陪陪本宫啊。”
“贵妃娘娘过奖了,琉玥哪有您说的这么好。”对于她说的时常进宫,琉玥不拒绝也没答应。
“呵呵,瞧你,还谦虚上了,好了,本宫也不跟你胡扯了,眼下御花园的黄金菊开得正好,琉玥陪本宫一同去一趟如何?”
“能陪娘娘赏花是琉玥的福气,琉玥怎敢推辞呢。”废话,她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可琉玥断不会傻到真的去拒绝,当众驳回贵妃的话,恐怕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就你嘴甜,咱们走吧。”
“是。”
纷纭起身,琉玥后她两步,跟上她的脚步,召集宫人,一行人便向着御花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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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深宫历险(万更求首订)
( 纷纭退开几步,对着侍卫说道:“带走。”
“是。”侍卫面无表情的回到。
琉玥面色不变的任他们将她带走,纷纭的武功应该很高,若是她全盛时期她必然不放在眼里,但现在却是正如她说的迷药与媚药一同发作,她只感觉浑身无力与亢奋并存。琉玥双眉一抿,眸中冷意闪烁:纷纭,我记住你了!
纷纭看着离去的人,不知为何,莫明的有丝丝冷意袭遍全身。
“怎么了?我的心肝。”来人一袭白衣,墨发用玉冠整齐的束起,堪称俊朗无涛的容颜竟隐有两分像慕璟宸。他自身后拥着纷纭,鼻子在她的发丝上一嗅,脸上透着丝丝迷醉之意。
纷纭转过身,回抱着他精壮的腰身,脸伏上他的胸膛,微闭着眼。“你来了。”话语中透着浓浓的眷恋之意,响在男子耳边却又似远在天际。
男子尽管知道她口中的“你”并非自己,但也不以为意。右手抬起,伸进两人之间,滑进纷纭的衣间,在她的酥胸上辗转、把玩,带笑的脸透着浓浓欲色:这个女人,可真谓是个尤物!
纷纭被刺激的轻吟一声,脸色顿时充满绯色,男子搂着她后腰的左手猛地一拉,腰带应手而落,淡黄宫装因少了腰带的支撑微微凌乱。男子双手动作不停,转眼间,她衣裳尽退,诱人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男子眸光一变,一个动作,将其抵在墙壁之上,左手在扯完她的衣服之后继面伸向自己的腰带,不过片刻,那坚挺的下身便抵上了她的娇躯。腰身一沉,毫无怜息的进入。左手搂着她的腰身,右手在她的胸上侵袭,那柔软的双峰在他的力度下变成各种模样,转眼便有淤青映之其上,可见他力道不低。攻击不断深入,纷纭娇吟不断,夜凉如水,可二人方圆之内却是热火朝天。
另一边,承乾殿。
轩辕颢身着明黄中衣来回走动,目光不时望向门口,难掩其激动焦灼之意。
刚才的领头侍卫半拖着琉玥走进殿中,对着轩辕颢说道:“皇上,人已带到。”
琉玥双眸紧闭,双颊绯红如血,无力的倚在侍卫身上。
“到了。”轩辕晔走近几步,看着满脸嫣红的琉玥,浑身一震,隐藏裤中的分身逐渐变得坚硬,仅一个照面,却是再难掩欲望之意,真想知道将她压在身下是什么感觉。不过不用着急,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嗯哼。”轩辕颢轻哼一声,对侍卫说道:“你先下去。”
“是。”放下人,侍卫转身离开。
轩辕颢蹲下身,看着被侍卫无情地放在地上的人,右手伸出,向着她的脸上袭去,青筋暴突、沟壑纵横的手正要摸上她的脸,却在此时……
琉玥猛地睁开眼,与绯红脸色完全不搭的双眸,那双眸子直直盯着轩辕颢,眼神寒凉无比,似是只要一眼,便能将人彻底冰冻,再无反抗之力。
轩辕颢一惊,猛地缩手,心重重激荡,来到人世四十多年,身居高位什么风浪不曾见过,可此时竟被一名女子吓到。
琉玥用着最后一丝力气逐渐从地上爬起身,地上的凉气虽然能令她神思稍微清醒,但却不利于她的反抗,此时此刻,多留一分便多十分的危险,她必须尽快离开这儿。
轩辕颢呆愣地看着艰难地从地上起身的琉玥,一时间竟不知该干什么。
琉玥起身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狠狠地甩了两下头发,唤回自己微末的的思绪,而也正是这一甩头,唤回了轩辕颢的神智,他双目一沉,看着那想苦苦挣扎的人,一个快步走近她,伸手拉着她撑着柱子的手,失去了支撑的琉玥身子一歪,猛地倒进了他的怀里。他顺势搂住她,在她脖间一嗅,淡淡女儿香袭在鼻间,他陶醉一吸。
“呵,想不到你嫁给轩辕晔这么久了,竟还是处子之身。”他一生阅女无数,多少女子在他身下从女孩变成女人,有没有破身,他几乎只要一嗅便能知晓。“放心,朕会好好疼爱你的。”
男人的气息对于此时的琉玥来说,无异于最美好的膳食,充满了诱惑力,不论这人是老头还是公猪,两人原本就亲密的姿态,此时竟是更为靠近了几分。她猛地紧闭一下眼,伸手在自己大腿之上紧拧一把,痛意袭遍全身,迫使她恢复几丝清明。对着轩辕颢猛地一推,他身体一摇,却并未如自己意料中的摔倒,反倒是惹怒了他,伸起右手掐着她的下巴。“变成了这样还想反抗,水琉玥,你也太天真了吧。”
轩辕颢抓着琉玥的右手,半拖着她向床边走去,白皙的手腕在他堪称暴力的力度下逐渐变红,最终泛起淤青。琉玥双目一凝,顺从的让他拖着,另一只手却紧紧扣着自己的手心,丝丝鲜血自指缝间溢出,染红了明黄的地毯。
轩辕颢将琉玥扔在床上,顺手脱起自己的衣服,琉玥的手不着痕迹的移动,伸向自己的头发,却发觉发上无一根簪子,此时竟十分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带首饰的习惯。双眸一转,将目光放在了轩辕颢头上的玉冠之上,那里一根金簪置立其上!
眼前似有迷雾飘荡,眼看着轩辕颢的身体由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那支金簪已摇摇晃晃,看得不甚清晰。琉玥眼一闭,两行水雾自眼中流出,用着稍稍清明的眸光看向轩辕颢。
“皇上!”轻轻的呢喃,带着女儿家的娇羞,让正脱着衣裳的轩辕颢浑身一振,只觉得心都要融化了。
“怎么了,宝贝。”
琉玥目光盈盈的看着他,伸出手,示意他扶起她。
轩辕颢目光朝她脸上一扫,很好心情的扶起她。“终于知道反抗无用了吧!”内心如是想着,手上动作不停,自己衣裳退尽,便将魔爪伸向琉玥的腰间。
琉玥在轩辕颢的帮忙下起身,顺势倚在他的怀里,男人的气息让她既厌恶又想靠近。
“皇上,别急嘛。”纤手挡住他欲伸向自己腰间的爪子,娇羞的说道。
“又怎么了,朕可是等不及了呢。”说完,头一低,向琉玥的樱唇袭去,琉玥脸一偏,他的嘴便落在了她脸颊上,胡渣微微刺痛着她的肌肤,她不可控制一颤,几乎要迷失其中,眸中水雾又起,眼前的一切又变得朦胧,身体似乎越发的滚烫,她只觉得的浑身似是要燃烧一般,身子突地又向他靠近了一分。
琉玥神思一转,左手紧握,尚未凝固的鲜血顿时再度溢出,无人可见的掌心血色一片。伸起右手,游移在轩辕颢不着一物的背上,寸寸向上,抚过他的脖子。眸子时不时紧闭一下,水丝自眸中溢出,几个便梁湿了双颊,配合着那嫣红的脸颊,好一出梨花带泪之景。
轩辕颢微闭着眼,享受着她的服务,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渐渐降临,也是,十几年的醉卧温柔乡,早已磨灭了他的野性与血性,此时的他早已与一般纨绔子弟无二: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宝贝。”拥着琉玥的身子更是紧了几分,下身隔着衣裙抵在她的大腿部,越发灼热坚硬,他动情的呢喃一声,手再一次伸向了琉玥的腰,只是……
琉玥猛 ...
(地拔起他玉冠上的金簪,玉冠没有了金簪的束缚顿时脱落,一头头发披散,微微挡住了他的视线。
琉玥拿起簪子向自己的左手臂便是一刺,剧痛彻底唤回了她的神智,身体一起,自他怀中起身,随即将其一脚踢下地。
轩辕颢横躺在地,执手将散开的头发翻开两边。“死女人,竟敢这么对朕。”
琉玥跳下床,伸手扶起他,让其坐在地上,她微微一笑,眸光如水,说道:“妾身怎么敢这么对皇上呢,这样只是因为妾身想到了更好玩的,皇上想不想试试。ww”
“更好玩的,朕就知宝贝不会这么对朕的,宝贝快说是什么好玩的。”轩辕颢兴奋的说道,丝毫未曾意识到琉玥眸底闪着的寒意。
“皇上稍等,妾身这就……”话语猛地一顿,她只觉得浑身生起一股股颤栗,不行,她得速战速决,想到这里,琉玥随手拾起轩辕颢扔在地上的衣服,一把堵上他张开的嘴,右脚抬起,猛地踢下他的下身。
坚硬被击,轩辕颢脸色脸色骤变,苍白如雪,想大叫一声,奈何嘴被封,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吼叫声尚未响起却已死于腹中,轩辕颢眼一闭,竟是活活痛晕了过去。风才那一脚可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她想,他一定是废了。
琉玥放下瘫软的轩辕颢,朝着他肚子踢了几脚泄愤,便执着簪子向外走去,若不是时间不允许,她必然要好好招待招待他,不过不急,还是解决眼下的事情再说。来日方长,纷纭、轩辕颢你们给我等着!
窗子微动,琉玥自缝中探出半个头,撇了一眼,发现人都被遣到了十米之外,也许是轩辕颢不想被人打扰才做的安排,只是此刻却是便宜了她。琉玥跃出窗子,身子隐在黑暗之中,徐徐远去。
另一边,鸢纭殿。
蓝衣焦急的在殿中行走:都这么晚了,主子怎么还没回来,那个贵妃也没踪影。蓝衣看着四周面无表情却明显监视着她一举一动的人,心思一凝,不行,不能这般等下去了!
“哎呀,我的肚子。”蓝衣猛地俯下身子,紧紧捂住自己的腹部。
“你怎么了?”一名宫女走上前来。
“这位姐姐,我的肚子,肚子,好疼,我想如厕。”一句话,断成了好几部分,蓝衣艰难的说道,脸色略微苍白,难受的模样当真楚楚可怜,只是同为女人,宫女对此并不感冒。
“我带你去。”
“真的吗,谢谢姐姐。”蓝衣兴奋的起身,随即又猛弯下,这样的大动作,使得她更急了。
“跟上来。”宫妇面对她如此得性却依旧面无表情,一句话说出便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丝毫不在意蓝衣是否跟上。
这边,琉玥奔跑在夜色中,借着躲藏的技巧躲过一轮又一轮的守卫,只是因为奔跑的原因,那被她竭力压制的媚药隐隐有霸占她全身的驱势,无力感亦再次涌上,琉玥执起簪子,再一次扎在自己的左臂之上,鲜血纵横,梁红了衣袖。
她对皇宫不熟,但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她只要按着之前的路线先到御花园然后回鸢纭殿,这样虽然可能会走许多冤枉路,但总比她像无头苍蝇般乱转要好,她必须找到蓝衣再想办法。只是此去路途较远,她真不知她是否还有这个能力回去。
蓝衣如愿的走到了茅厕所在地。
“快去,我在这里等你。”宫女转过身站在距茅厕两米开外之地。背对着向茅厕走去的蓝衣,蓝衣眼角扫过宫女,看着她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遂运起轻功,一个快步自她跃去,宫女似有所觉,正待回身反抗,却已经来不及。
蓝衣一个手刀,劈向她的脖颈,宫女立即倒地,将她一把拖起,放在茅厕中,褪下她的裤子,作出如厕的模样。蓝衣走出茅厕,向着御花园的方向行去。
皇宫含烟殿。
轩辕含烟拉着八岁的妹妹轩辕含沨走出殿门。“本宫要和十二公主出去散散步,你们就不要跟着了。”
“这……”宫人表情为难,心中对此很不赞同,但公主之命,她一个宫女怎敢违抗。
“怎么,本宫的话你们听不清楚吗,还是你们胆敢违抗我的命令。”声音徒然一沉,夹杂着丝丝怒气与冷意。
“奴婢该死,奴婢谨遵公主之命。”
“沨儿,我们走吧。”语气温和柔润,与对宫人的态度截然不同。
“姐姐,我们去哪?”
“沨儿想去哪儿?”
“去御花园吧。”
“好。”一大一小两个人儿离开含烟殿,向着御花园的方向渐渐远去。
夜幕之中,四个人,一人忙乱,一人焦急,还有两人悠闲,自三个方向向着御花园行去。
“什么人。”琉玥走在路上,却忽然听到后面传来宫女的叫声。她闭了闭眼才转过身,一摇一晃的向之走去。
“姐姐,我是御膳房新来的宫女,这次出来是送膳食的,可是走到这里却迷路了。”
“送膳食的?你的食盒呢,而且,你怎么没穿宫女服?”绿色宫女服装代表着她的品阶不低,如此相问,倒也合情合理。
“刚刚送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食盒坏了。至于我的宫女服嘛,穿在你身上呢?”琉玥目光闪烁,眸中荡漾着波波流光,涌过绿衣宫女的心,宫女神思一瞬间的一晃,却在下一刻猛然回神,然不等她说话,琉玥执着金簪逼近,尖锐的金簪带着属于自己的鲜血狠狠刺进宫女的脖颈,大动脉被破,殷红鲜血如拔了塞子的水流,汩汩流出。
以她现在的状况,催眠根本用不了,能让宫女有片刻的迷茫已是万幸,所以她早就做好准备,在其尚未完全清醒之际对其下手。而这也是她之前没对轩辕颢等人使用催眠的原因。
琉玥拖着宫女走到黑暗之地,用着模糊的视线、无力的身躯取下她的衣裳,胡乱的套在自己的身上。宫女残存的气息在看到琉玥这一番作为之后彻底绝断。
琉玥凭着一身宫女服饰成功躲过了众多守卫,终于走到了御花园,琉玥心微松,原本不到两刻钟的路程她却前前后后用了半个多时辰才到。以她现在的能力是走不到鸢纭殿了,她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而之前赏花之时她便知道一个地方利于藏身,而且,她相信蓝衣若是脱身一定会过来找她的,而第一个地方正是御花园。
蓝衣穿梭于御花园中,找遍了每寸地方亦不见琉玥的踪影,心中更是焦急,几个快步走出御花园,却正在这时,距蓝衣几米开外的一簇紫色掬花从后,琉玥踉跄着身子行过,走进了层层花海之中。
一簇花丛,两条道路,使得两个人最终擦肩而过。
另一边,晔王府芜妃苑。
轩辕晔一袭绯衣,脸色略为疲惫,他走进院子便径直向着琉玥的寝房走去。今天早上,他再次发现了闯进芜妃苑里的黑衣人,他再次追了上去,谁知那人还是这般狡猾,在受到他的攻击受了重伤之后,竟利用迷雾弹挡住了他视线,又逃了,不得已他 ...
(只得隐卫去查线索,而自己便去了聚风楼,后来在将琉玥送回芜妃苑后他再次去处理这件事,这个人,终究是个隐患,他不得不防。
“王爷,你终于回来了。”轩辕晔走进正院中,便看到粉雪一脸焦急的走上前来。“王爷,主子被贵妃召进宫了,可下午就去了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粉雪本就担心琉玥进宫不是好事情,但是堂堂贵妃召见,主子不去也不行。主子进宫之后,她就在院里等着,可眼看天都黑了,却还是没有消息,她找到管家想要王爷进宫去找主子,可却被告知王爷不在府内,最后她只能呆在芜妃苑等他回来,因为每次王爷都是在芜妃苑歇息的。
“玥玥进宫了?”轩辕晔眉一皱,心中升起丝丝不祥之感。“本王这就进宫。”对着粉雪道一句,便急忙向外走去。
皇宫御花园。
“沨儿你慢点跑。”
“姐姐,你走快点嘛。”轩辕含沨一袭粉色宫装,头发扎成两个可爱的丸子,一半披落下来覆于背上,行走之间在空中扬起个个弧度,一双眸子水嫩嫩的,好似能说话一般,圆润的五官,带着点点婴儿肥,说话或是笑起来的时候两颊便会出现一个浅浅的酒窝,尚未完全长开却已能看出长大后是怎样的倾城之色。穿梭在奇花异草间,并时不时折下几朵花,将其戴在发间,一圈下来,她的头上便多了一簇各种品种、颜色的花,越发显得娇俏可爱。
轩辕含烟一脸宠溺的跟在她的身后,在这深宫之中,她只有沨儿一个亲人。为她,她可手染鲜血,重重算计,只为保她一世无忧,只是,想起今日听到的风声,若这是真的,那她的沨儿该如何是好!
“啊。”
“沨儿,你怎么了。”轩辕含烟几个快步走上前去。
“这位姐姐,你没事吧。”
琉玥双眼迷蒙,脸颊一能绯红,软倒在地上,左手心以及左手臂皆是血色一片,却是再也唤不回她的神智。她呻吟一声,就这一声,带着酥到人骨子里的诱惑,仿佛能浸透到人的灵魂深处,若是眼前站着的是个男人,恐怕早会迫不急待的扑上前去。
轩辕含烟走上前看到琉玥,脸色一变,急忙扶起她。
“沨儿,我们先回去,而且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姐姐扶着这位姑娘,你就要前面带路,确保不让任何人发现这位姑娘,你能做到吗?”作为一个在深宫呆了十几年的人,除了对轩辕含沨,她早就不知善良为何物,莫说是救人,她说不定还会举报上去。但碰到的人是她,至今以来,两人只不过两面之缘,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可莫名地,她就是对她极具好感,比如此时,她竟不惜冒着被连累的危险,只是为救她。
皇宫宫门口。
“何人?”御林军首领执着长枪自右侧队伍中出列,站在宫门中央。
“本王有要事寻找太子殿下。”轩辕晔掀开车窗,对着外头的首领回答道。“还请李统领通融一下。”
现如今轩辕颢早已不问政事,他若是说有国事找轩辕颢必会惹人怀疑,但若是找太子就不一样了,虽然,作为一直闲居的晔王有要事找太子本身已经不合常理,但有了上次流华宴比武,进宫也不会让众人太过惊讶。
“原来是晔王爷,只是宫门在亥时之后,便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晔王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进宫吧。”李统领抱拳,对轩辕晔行礼后说道,只是却拒绝了轩辕晔进宫。
“东轩南方的何城出现水患,暴雨下了半月不止,河水上涨,淹了很多地方,本王深夜进宫就是为和太子商量对策,李统领这是想耽误灾情吗?”据调查所知,这李统领正是何城之人,自己的家乡出水患,他倒是想看他怎么放心。
果然不出轩辕晔所料,听闻何城水患的李统领面色一变,神色间似有松动犹豫之色。
“本王明日再来倒是无妨,只是本王心忧何城百姓,这才深夜进宫,李统领就让本王进去吧,相信太子殿下会理解李统领的。”这句话轩辕晔说得极有技巧,耽误灾情会让百姓受苦,又说自己也不是非要进宫不可,这只会让他更加担心;再有,自己若是进宫了,说太子殿下不会怪罪于他,意为自己会保他一命,如此,他才会无后顾之忧。
“晔王心系百姓,属下佩服。让晔王爷进去!”后一句话是对他的属下说的,李统领说完便再度回到一侧的队伍之中,让开了宫门口。
“如此,本王就谢过李统领了。”轩辕晔在车上抱拳,对李统领行了一个谢礼,随即退回马车,垂着头的下人驱马进宫,在马蹄声声中渐渐远去。
另一边,皇宫含烟殿。
琉玥在冰水中坐了大半个小时,这才悠悠睁开双眸。看着面前陌生的摆设以及坐在一旁的轩辕含烟、轩辕含沨姐妹二人。
“多谢八公主和十二公主的救命之恩。”一路走来,轩辕含沨在前边带路,支开了守卫,轩辕含烟带着她在后,几番周折才回到含烟殿。琉玥当时虽然脑子不甚清醒,但却还是有意识的。
“本宫平生不曾佩服过什么人,但今日本宫还真要赞叹一声:晔王妃,好毅力!”看她的情况她便知道她是中了宫中人最常用的伎俩——三日迷情。这种媚药是宫中人最为喜爱的东西,她们常常用来迷惑君王,因为它下法简单,而且还不易查出来,这药只要将无色无味的迷情花粉下在茶水之中,甚至不用喝下去,只要嗅到就行,而在旁摆放了黄金菊便会形成媚药。这药的效果就跟它的名字一样,三日迷情,只要发作,便会让人沉在欲望中不可自拔。而琉玥中药至今已有好几个时辰了,却到现在都还保留着一丝清明,她怎能不道一句:好毅力!
“八公主过奖了,如今琉玥被困宫中,连生命都无法保障,空有毅力有何用处。”
“这位姐姐,你好点了吗,呆在凉水中冷不冷?”还不懂轩辕含烟回话,轩辕含沨的稚嫩的声音便响起,语气中不乏担忧之意。轩辕含沨双眸清亮的看着琉玥,不知为何,她很喜欢这位姐姐。
“我好多了,今日谢谢沨儿了。”沨儿,轩辕含烟就是这么叫她的,名字起得很好。琉玥看着面前的小人儿,只觉得她说话时,左右两只酒窝一动一动的样子十分讨喜,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想捏捏看。也许是因她救了自己,所以对她颇有好感。
“这三日迷情惟一的解药便是与人交合,我这冰水只能起到缓解作用,而且这冰水泡久了也不是办法,会损伤身体的,要想办法把你送出宫或是让晔王进宫来。”
“让轩辕晔进宫?”琉玥初时一愣,随即又想起自己与轩辕晔是夫妻,在外人眼中他们二人早就……所以,轩辕含烟有此想法也无可厚非,只是,她难道就要这样把自己交给另一个人吗?琉玥神思一闪,徒生出几丝抗拒之意。
这边,轩辕晔走下马车,对着一旁低着头的下人说道:“你去见轩辕照,我去找人。”
“是。”下人猛地抬起头,那张脸赫然便是轩辕晔的样子,他脱下自己的衣裳,一身与轩辕晔一模一样的衣服露出来,顿 ...
(时,此人浑身气息一变,这下,不仅是貌似,连神也似了。
轩辕晔身形一晃,离开原地。下人运起内力,被他脱下的衣裳顿时化为灰烬,消失于风中,他将双手负于身后,徐徐向东宫走去。
琉玥撑起双手自浴桶中起来,将近九月的天气已经渐生凉意,但琉玥却丝毫感受不到,只觉得僵意与热意并存。僵,是因她泡了半个时辰的冰水,浑身似乎没有知觉了;热,是因她中了三日迷情的原故,真不愧强悍的媚药,纵是浑身僵硬的找不着什么知觉,但那热浪却是自她心底散发,冲击着她的每一寸骨头。
“玥姐姐。”轩辕含沨看着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动的琉玥,微抬着稚嫩的双手,真想去扶她一把,但她知道玥姐姐并不需要,她很坚强,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面对。这是她现下对她的看法,当然也是事实。
琉玥坐到桌边,热浪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却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她不能再呆在冰水里了。
“玥姐姐,吃饭。”刚才玥姐姐已经告诉她的身份了,她好像更喜欢她了。
“嗯,谢谢沨儿了。”她突然发觉上天待她还是不薄的,前世自己惟一的朋友同她一样重生在这个世界,而她更是在这个世界里碰到了这么多的人,让她的心驻入了抹抹阳光。
“你好点了吗?”轩辕含烟走近房间,看着一脸苍白坐在桌边的琉玥,知道她现在一定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但从她表情中却看不出分毫,而且她还听她说中了迷药,纵是自残身体也硬是从承乾殿逃了出来,这让她对她的好感更增几分。
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轩辕含烟眸光一闪,今日对她的救命之恩,或许还有一个用处,若他日……或许还可以将沨儿交托给她,但这现在不急,眼前最为重要的还是想办法解了她身上的三日迷情再说。
“玥玥。”熟悉的声音自耳边传来,琉玥双目一转,看向一袭绯衣的轩辕晔。
“你怎么来了?”琉玥猛地起身,却又因无力而重新坐回凳上。
“我来找你。”轩辕晔看着面前苍白的脸色中更透着缕缕绯红的模样,嘴一抿,冷意自全身散发,轩辕颢,他竟敢……
进宫之后,他找到了他放在宫中的眼线,不过一会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找她却是花了他不少时间。
“我没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他既然能找到这来,就代表他一定有办法出去。
“嗯。”
琉玥转头看着轩辕含烟。“含烟,今日的事谢谢你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轩辕含烟暧昧的眼神扫过二人,明白他们三天之内都得劳累了,不过以琉玥的毅力和她清冷的性子,说不定没有三天便解决了。
知道她眼神的含义,琉玥俏脸一红,猛地低下了头。轩辕晔微微一笑,对着轩辕含烟道一声谢,本是兄妹,却如陌生人一般——客气疏离。
“玥姐姐,你什么时刻再来找沨儿。”轩辕含沨一脸委屈的说道,她真的很舍不得玥姐姐。
“沨儿想玥姐姐,可以来晔王府找我啊。”琉玥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其实她早想这么做了,她略微婴儿肥的脸蛋肉感十足,滑嫩至极。“沨儿过来一点。”
轩辕含沨听话的走近几步,凑到琉玥面前。“玥姐姐,什么事啊?”
琉玥猛地弯腰,在轩辕含沨的脸上“啵啵”的亲了两下,随即直起身,一脸正经的说道:“玥姐姐走了,你要乖乖听姐姐的话。”
轩辕晔腰一弯,将琉玥打横抱起,知道以她现在的力气也就那张嘴和右手有点作用了。
“轩辕晔,你找到蓝衣了吗?”二人走出殿门,琉玥对着轩辕晔问道。
“放心,莫离会带她出去的?”
“莫离?”
“他是我的势力的首领,之前跟我一起进宫了。”
“哦。”琉玥在他怀中的身子越发的靠近了他几分,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十分好闻,一直被她苦苦压制的热浪似乎又翻滚起来了。“轩辕晔。”琉玥微闭着眼,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动情的呢喃道。
“玥玥,你怎么了。”不同往常的声音,勾起了轩辕晔的注意。
“我中了媚药。”
“媚药?”他知道她之前中了媚药,刚才在看到含烟殿那一大桶冰水时便知道琉玥这是在用冰水浸澡,看她一脸苍白,他还以为她的媚药已经解了,未曾想到……
“嗯,是三日迷情。”琉玥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神思有一瞬的迷茫。
“三日迷情。”他是知道三日迷情的霸道的,没想到她是中了这个,轩辕晔眉一抿,她……
“我们先回去再说吧。”三日迷情,可不是开玩笑的。
“嗯。”
轩辕晔怀抱着琉玥运起轻功,在皇宫中飞跃,那如龙潭虎茓的皇宫,在轩辕晔的眼里却一无是处。回到与莫离也就是之前扮成他的下人分开的的地方。片刻之后,莫离带着蓝衣回到这里,将琉玥二人放进马车的暗阁之中,四人光明正大的离开了皇宫。
另一边,承乾殿。轩辕颢自昏迷中悠悠醒转,坐起身拔下自己口中的中衣。
“水琉玥,你找死!”低咒一声,却突地深吸口气,腹部抽荡的痛,下身更是惨绝,他竟是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踉跄起身,为自己披好衣裳,这才向外唤道“来人。”毕竟这般的狼狈,不能被外人知晓,只是心中对琉玥的恨意越发的浓了几分。
太监躬身走进殿中,感觉到天气中没有暧昧的气息,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但却并未表现于脸上。“皇上,奴才在。”
“快传太医。”轩辕颢忍着浑身痛意,声音略微颤抖,却不是因痛而生。心中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但随即又将其驱逐出脑海,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是。”太监转身向外走去,尽管内心疑虑重重,但却知道这些并不是自己能管的。
晔王府,芜妃苑。轩辕晔抱着琉玥快速走进院中。
“主子,你回来了。”粉雪听到声响,便立即赶出来,却只看到轩辕晔如风一般的飘过,自寝房方向飞去,最后消失在视线中。
“蓝衣,主子没事吧。”不能问琉玥,便要问蓝衣了,毕竟二人是一同进宫的。至于莫离则早在进府之前便已离开。
“蓝衣,你怎么了?”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把目光放在主子的寝房方向,粉雪疑惑的问道。
“我没事。”蓝衣收回目光,勉强一笑。明知道不可能,为何还要去想!
这边,轩辕晔走进房间,将琉玥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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