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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丞相掳爱之冷妻难逃 >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之前杜娟也陪她聊天,只是那都是闲聊,一点作用都没有,慕璟宸的身份不简单,自己必须多多了解现在的局势,这样才能尽可能的帮他,就算帮不了,也至少不会拖他后腿。

“玥玥其实很有眼光,选中了慕璟宸,他确实有能力撑起你的一片天,若是换成东方琑或者轩辕晔的话,或许你日后会面临很多困难。”远的不说,就说慕璟宸一看就不是能轻易放手的人,琉玥若真的不爱他,那他的爱就会成为她的一场灾难。

还好,这一切并未发生,只是尚存在庆幸当中的陌蝶飞没注意到琉玥在听到东方琑、轩辕晔这两个名字之时浑身微微一震。

“东方琑?轩辕晔?”不知为何,她突然涌起阵阵不安。

琉玥垂下眸子,因着她身子微震的情况下,那龙凤呈祥的大红盖头轻轻晃动,若影若现中,琉玥看到了自己身上那一身嫁衣。

嫁衣穿着很舒适,是凌云锦剪裁的,上面绣着大片的梨花,针脚细腻,慕璟宸说这是东轩第一绣娘耗时四月才绣出来的,从“耗时四月”她才发现,原来慕璟宸早就在准备这些了。嫁衣天下仅此一件,究其原因却并不是因为它是东轩第一绣娘绣出的,而是因为这片衣服是慕璟宸亲自设计的。本是白­色­的梨花被绣成了金­色­,层层叠叠,浑然一体却又泾渭分明。

这是琉玥第一次打量这件嫁衣,只是此刻她除了惊叹之外还有一种心情——沉重!她只觉得那火红的嫁衣似乎活了一般在她眼前不停晃荡,明明是同样的颜­色­却又有不同,那衣服不是嫁衣,上面没有金­色­梨花……

琉玥伸手扯下盖头,她害怕再这样下去窒息而亡。

“玥玥,盖头在成亲之前是不能取下的。”

只是琉玥并未把心思放在上面,而是怔怔地看着那突然出现的人。

印象中,他永远是一身白衣,明明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却给人一种如盛世嫡仙的错觉,也不知是那件白衣迷惑了他人,还是他点燃了白­色­的风情。而此刻,他换下了亘古不变的白衣,穿上了那代表新郎的喜服,却依旧是风华天成,不是只有白­色­才能衬托他浑身高贵如神祇的气息。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可他却证明了不是衣服衬托他,而是他成就了衣服。

“玥儿。”本想杜绝她看到这一切,却没想到自己要穿着这套喜服亲自站在她面前,让她更好的猜测过去的一切。

“慕璟宸,你为什么要骗我。”

琉玥定定地望着他,那眼眸中显露的不是答应嫁给他之时的含羞带俏,不是在他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时的无奈,不是平常时候的温柔……此刻的她,似乎又回到了失忆之前,看似清冷又有些迷糊,实则把事事放在心中却一言不发。

“玥儿,我没骗你。”只是瞒了一些事情而已!“还记得我曾说过的吗?‘等我们成亲了,你自然就知道了’。”那是他的承诺,在成亲后告诉她过去的一切。

慕璟宸上前几步站在她面前。“玥儿别闹了,马上就到吉时了。”

“我不要跟你成亲!”落地有声。

“不行。”同样,他回答的决绝。

“玥玥你怎么了,是不是恢复记忆了。”陌蝶飞看着她这个模样,那明显是已经恢复了记忆的节奏啊。

“娘亲,你先出去一下好吗?”与以往一般无二的语气,让陌蝶飞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料想这婚礼是办不成了,琉玥看似随和,但要是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陌蝶飞轻叹一声,转身离开房间。

“慕璟宸,我不要跟你……”成亲!

慕璟宸突然上前搂住她,以吻封住她的­唇­,堵住了她未完的话。

琉玥不停挣扎,但奈何慕璟宸的双臂却如铁箍一般,让她完全动弹不得。慕璟宸这吻深亦久,带着惩罚和绝望的意味。

玥儿,答应成亲的是你,拒绝成亲的还是你!你可知?我也是人,也是会心痛的。

良久,当琉玥浑身瘫软地倚在慕璟宸怀里时,他才停止。

“玥儿,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我答应你,等我们成亲后就告诉你一切好吗?”即使心在滴血,他依旧温柔,一段话说得轻柔,却隐隐含着丝乞求之意!

慕璟宸知道琉玥并没有恢复记忆,尽管刚才她装得很像,但依旧骗不过他。

“为什么要等到成亲之后?”

他的话让她心痛,一个“好吗?”让她听出了那暗含的恳求,琉玥突然有些不忍心,甚至后悔说出那样的话,虽 ...

(然只是短短几天的回忆,但他却已深深扎进了自己的心里,那些悸动不是假的,只是,他为何要骗她?

“我没有要骗你。”只是,害怕失去你而已!若是知道了一切,他不保证不会失去她,他只在她面前才会不自信!

“那至少给我点时间考虑可以吗,三个月怎么样?”她还是让步了,又或者说后悔了,“不要成亲”的话说出后自己又何尝不是心痛不已。

“不行。”

“一个月。”

“不行。”

“你……,好,半个月,不能再短了。”

“半个时辰。”

成亲也要这么讨价还价的恐怕天下也就他们两人了。

“十天。”

“就半个时辰,不答应的话我现在就抱你去拜堂。”

“你这么霸道,我要是真嫁给你了还有活路吗?”

“什么事情都可以依你,就这件不行。”

“真的什么都可以?”琉玥挑了挑眉,突然一脸得意。“那你不许再像刚才那样对我。”

成亲就成亲,不就是一个形式嘛,敢骗我,不剥夺一点权利,你还无法无天了。

闻言,慕璟宸的脸­色­终于变了,她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该不会就是在这等着他吧?

“怎么,不答应吗?才刚说过的话就不作数了,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我答应你!”四个字,说得颇为咬牙切齿。琉玥忍不住地一抖:他要不要一副活像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当然,琉玥是不会理解慕璟宸的心情的,剥夺了一个男人的福利,那还成亲­干­什么?这可比欠了他八百万要严重多了。

慕璟宸拿过盖头重新罩在她头上。“在这等我。”

说完,慕璟宸转身离开。他须要好好布置一下,半个时辰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有时候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婚礼现场,纳兰千与云千寻坐在一起。

今天是他十七年来最高兴的一天了,不仅找到了蝶飞,更是得知自己还有个女儿,并且还是要嫁给自己徒弟的人。

一场婚礼,了却了他一桩心事;找到了自己的妻子;认回了女儿。三喜临门,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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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礼已成,婚事成定局

( “千哥。”陌蝶飞面露着急的走过来,在纳兰千耳边轻语。

这一路她想了很久,这才决定先对他说一下。

“怎么回事?”明明早上还你侬我侬的两人怎么突然闹到这个地步了呢?

纳兰千皱眉,或许蝶飞最看重琉玥,但于他而言,宸儿也是他的半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人。

“师父,怎么了?”

陌蝶飞正打算对云千寻解释,却在这时看见慕璟宸来了。

慕璟宸不紧不慢走到中央,沉声说道:“众位,由于临时出了点事情,婚礼推迟半个时辰。”

一语出,场面顿时沸腾,怎么突然要推迟?

“不是解除吗?”陌蝶飞喃喃自语,莫非玥玥改变主意了。

“蝶飞不要担心了,宸儿会有办法解决的。”

“嗯。”

慕璟宸说完便离开现场。

据调查得知,东方琑与霓尘二人只身来了游鱼村,看样子不是来阻挠的,这让他放心了不少,比起南璃风和轩辕晔,他才是自己最大的顾虑,那日枫落院的一幕一直在他脑海挥之不去。此次南璃风没来,本来他是已经安排好了的,但后来中了“醉娇颜”,三天以来一直在含烟殿,从某些方面来说,轩辕含烟其实帮了自己不少,但介于她两次妄图害琉玥,他迟早会解决她。眼下最重要的是阻止轩辕晔,如今他已是东轩皇上,这次可是来势汹汹,原本自己已经算好了一切,但奈何琉玥突然变卦,让他只能再次布局……

琉玥的房门外。

东方琑透着窗子看着头罩盖头,安静地坐在床边的琉玥,心中不由染上丝丝苦涩。

不远万里前来,只为见她一面。一月以来的担忧和当初离开导致她落崖的自责在终于见到她之时,变成了浓浓的绝望,这次,她真的要成为别人的妻了,将近一年的追逐,那些美好的经历,最终只能化为回忆的苦酒,闲来时独自品尝。

“不进去跟她说说话吗?”

霓尘此刻的心是复杂的,一边,她应该把琉玥带回去当圣女,但如今的自己已不是当初不被红尘所扰的霓尘了,懂了爱,自然知道爱而不得的苦楚,所以,她舍不得琉玥受此罪。另一边,东方琑喜欢琉玥,而琉玥不爱他,她在心里窃喜,却又在看到他黯然伤神的时候心疼他,恼上天不公,为何要让他受这等苦。

“进去又有何用,终究不过徒增伤心罢了,就让她安心的嫁给慕璟宸吧。ww”

话落,东方琑转身离去,霓尘跟上。却不知房内琉玥隔着盖头望着窗子的方向,那正是东方琑所站之地。嘴角轻动,无声地吐着“东方琑”三字。这个她突如想起的名字,为何令她如此愧疚?

琉玥眨了眨双眸,把涌起的感觉压下,嘴角轻轻一勾,不是笑容亦不是苦涩:半个时辰,能帮那些不想让他们成亲的人一个很大的忙吧!

琉玥其实并不想真的解除婚礼,她只是需要好好想想,想想!慕璟宸越是欺瞒,她便越是不安,总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现在她的心很乱,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嫁给他,又不想真的解除婚礼,既然如此,那就让这半个时辰来决定一切,且看他们谁胜一筹,若真的没人阻止,那她就嫁给他,若是阻止了,那想来她便能知道一切原委,到时候自然知道自己的决定了。

时间悄悄流动,此时已过了原定的吉时,距琉玥约定的“半个时辰”还剩三刻钟。

游鱼村后面的山头,在山中不能骑马,若是普通人步行到村里需要一个时辰,若是轩辕晔则只需一刻钟。

此时,轩辕晔已经闯过了数个杀阵,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艰难的一个。轩辕晔知道这距游鱼村已经很近了,慕璟宸不会再在里面设埋伏,因为传出的打斗声将会影响二人的婚礼。

到现在为止,他身边只剩下不到三百人,两方不断交锋,他更是受三十几人的同时围攻……

时间过去两刻半。

陌蝶飞走进琉玥的房间。

“玥玥,还有半刻就是吉时了,我们现在就要出发了。”从这里走到婚礼现场正好需要半刻钟。

“好。”

慕璟宸一身新郎喜服站在门外,虽然路程很短,但马匹、花轿还是不可或缺的。

琉玥走到慕璟宸的身边,脚步一顿。

“若我们能顺利拜完天地,那我就认命嫁给你,而你就要告诉我之前的一切。”

“好。”协议达成!

只是协议之后,那一刻的气氛似乎微微凝滞。

慕璟宸将琉玥扶进花轿便翻身上马。“出发。”

地上九尺宽的红绸如一条银河伸向远处,迎亲队伍自绸上跨过,竟不留下半点痕迹,那红绸洁净如初,甚至连乱都未乱一分,他们的婚礼,慕璟宸确实是一切都用最好的!

半刻后,一行人来到现场,满目的“梨树”枝­干­上系着条条红­色­缎带。梨花娇美,缎带艳丽,白与红的对比,娇艳万分!

与此同时,轩辕晔手执双剑突出重围,鲜血染湿了他的绯衣,却看不到血­色­,只因为两种颜­色­浑然一体。

这边,琉玥走下轿,便有喜娘拿着喜绸让两人各牵一头。

大红­色­的牡丹置于中央,一头牵着慕璟宸,一头牵着琉玥,民间誉言:天赐良缘!

首位上左右两边坐着纳兰千与陌蝶飞,明艳的笑容下似乎隐着淡淡愁思。

立于一旁的司仪在一长串的吉祥话后,终于步入正题。

“吉时到,请新郎新娘交拜天地!”

身着喜服的两人听到话,双双转身面向天地。

“一拜天地!”两人的头同时低下,俯身。

“二拜高堂!”转身面朝纳兰千与陌蝶飞一拜。

与此同时,梨林外轩辕晔携着剩余的十几人飞身前往婚礼现场。

“夫妻交拜!”

两人相对而立,俯身!

人群中,轩辕晔正听到“送入洞房!”礼已成!

她一袭嫁衣站在慕璟宸身边,亲密无间!自己幻想了无数的场景,如今却被这一幕刺得他眼疼,她本该是依偎在自己胸前的。

“玥玥,你忘了你是晔王妃了,是朕未来的皇后吗!”她怎可嫁给别人,在他爱上了她之后!

晔王妃?未来的皇后?

现场众人额前闪着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是怎么回事?

琉玥身子微微一动:是吗?是吧!

自己一直以来的不安,一直认为漏掉的事情是这个吧!她或许想不起过去,但却猜测到自己并不单单只是慕璟宸的未婚妻这么简单!

“本相不知皇上大驾光临,亲自为本相新婚道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轩辕晔来势汹汹,谁都能看出他是来破坏婚礼的,怎么到他眼里却变成道贺了呢?果然,众目睽睽之下,也就他能睁眼说瞎话了。

...

“朕登基时,丞相恰巧不在京城,如今这消息倒是灵通啊,只是消息灵通的丞相难道不知玥玥将是朕的皇后吗?这么明目张胆的与之成亲,丞相这是要夺君之妻,陷玥玥于不义吗?”

“皇上此言差矣。”

清越的声音几乎惹来了所有人的注目,就连慕璟宸都有点意外。

“玥玥……”

“皇上如此称呼臣­妇­闺名恐有失礼数。”

一句臣­妇­,表明了她对自己的定位。慕璟宸扬­唇­一笑:不管他用何种办法解决眼前困境,皆比不上她站在他身边!

“皇上来参加本相婚礼,本相不甚感激,但若皇上是来破坏婚礼的,那本相恕不相陪。”

“皇上,据在下所知,皇上先前的王妃是洛砚国的公主水琉玥,而宸儿的妻子却是在下的女儿,名纳兰琉玥,皇上是否认错了。”这是纳兰千的声音。

“敢问您是?”他早就知道玥玥的母亲另有其人,却不曾想她还有个父亲。

“在下纳兰千。”

“竟不知是纳兰前辈,倒是朕失礼了。”纳兰千的名号在二十年前是赫赫有名的,再说凭他是琉玥的父亲,他也得高看一分。

“皇上大驾光临,参加小女与宸儿的婚礼,还请上坐。”云千寻扶着陌蝶飞,两人走到轩辕晔面前,伸手做一个请的手势。

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先有琉玥表明态度在前,后有纳兰千与陌蝶飞维护在后,轩辕晔知道,今日这一场婚礼已是板上订钉了,心中不由的涌起丝丝无奈,然,这一切不也有他自己的功劳吗!

“丞相离京已久,还是早点回京为好,朕深感丞相功在社稷,因此打听到丞相所在之后便马不停蹄赶来,亲自请丞相回京,倒不曾还赶巧了,碰巧丞相大婚,既然如此,那丞相的这杯新婚酒,朕喝定了。”轩辕晔温润一笑,心中却在滴血,他千辛万苦赶来,最终却要亲口承认二人的婚事。

“皇上请上坐。”同样的话,这回却是琉玥说出来的。

“丞相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本相明日便回。”

“朕认为还是趁早为好,最好今日便回。丞相夫人认为如何?”

“臣­妇­一切听夫君的。”话是这么说,琉玥却是暗中拉了拉慕璟宸的衣袖,要他答应。尽早回京也好,免得她还要想办法过晚上那关,虽然成亲之前他是答应不碰自己的,但说实话,她还是没有把握慕璟宸真的能信守诺言。

“一切遵皇上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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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离婚是什么?

( 婚礼时间紧迫,但慕璟宸也处理得井井有条,不过由于轩辕晔的到来,婚礼又完成的比较仓促,好在琉玥不计较,当然,她计较也不行,谁叫她推波助澜呢?只是慕璟宸却觉得有些遗憾,但好在婚礼终于完成,如愿让琉玥成了他的妻,而且她在明知她与轩辕晔的关系之后还站在他一边,这点让他很欣慰。不过,有一件事却让慕璟宸十分恼火……

新房又曰新建的房子,也就修好不过三天而已,而今天是慕璟宸与琉玥两人第一次走进这个房子,美其名曰:送入洞房!只是这个“洞房”颇有点,呃,怎么说呢?慕璟宸想,他应该是历史上最悲催的新郎了。

新房内。慕璟宸掀开琉玥的盖头,时至此刻,整个婚礼才算真正完成。

琉玥不施脂粉时显得清雅闲静,让人惊艳中带着几分能宁静心神的气质,而一施脂粉就颇有点人面桃花的意味了。

那张脸令他沉迷,很想亲上一口,慕璟宸从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想到便要做,只是,就在他的头离琉玥的脸越来越近之时,两只小手凭空伸出,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脑袋。

“慕璟宸,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了吗?”琉玥横眉冷对,可在慕璟宸的眼里,却是不胜娇羞,越看,心越是蠢蠢欲动。

“玥儿,你已经嫁给我了!”慕璟宸无限怨念的道出这个事实。新娘子不让自己的夫君碰,他算是千古第一人了吧!

“那又怎样,是你答应我的。”哼,谁叫你欺瞒我的,不给你点颜­色­瞧瞧,难消她心头之“恨”。

“那是因为你算计我。”她若不一个劲的要推迟婚礼,自己能答应这个没人权的条件嘛!

“那也是你答应我的,君子一言九鼎,你不许破坏你在我心里的形象。”虽说,他在自己心里早就一点形象都没了,当然,这个她是不会说来的。

“好吧。”慕璟宸幽幽地叹道:“哎,真是世风日下啊。”

“世风日下是这么比喻的吗?”琉玥皱巴着小脸,一片纠结:他这是什么节奏?

“我是你夫君,是你的天,你都能爬到天的头上去了,这难道不是世风日下,嗯!”

“呃……”这是外星人的思维逻辑吗?

琉玥一愣,然后,然后就被某人有机可趁了,当­唇­上传来的清凉感觉时,琉玥顿时就懵了。

“你,你,你不守……”信用!

只是不等琉玥说完,慕璟宸突然动作,长驱直入!长舌扫过,带走她的一切感觉,卷起她的小舌,迫她与自己共舞……

“呜呜呜。ww”你不守信用,你这个伪君子!多么有力的指责啊,奈何某人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良久,慕璟宸终于停止侵占,将琉玥的脑袋压在自己胸前,努力平复着自己不平常的心跳,惹火焚身什么的,果然要不得啊!

玥儿,本相迟早要把你吃­干­抹净!

琉玥努力喘气,水雾迷漫地眼眸直直瞪着他,委屈的控诉!

“玥儿,对不起,我只是忍不住,突然忘了。”慕璟宸一脸真诚的望着琉玥。

“切,鬼才相信你的话,你分明是有预谋的。”

“嗯。”慕璟宸承认得坦然。

“你果然很会气人。你,你要是再敢不守信用,我就,我就跟你离婚。”

话出口,琉玥自己都是一愣,然后,问出了一个连慕璟宸都无语的问题:“离婚是什么?”

闻言,慕璟宸额前道道黑线滑过:他能说他虽然能从字面上了解它的意思,但从来没听过这个说法吗?

“快要出发了,我们还是先收拾东西吧。”为防她钻牛角尖,慕璟宸连忙转移话题。离婚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他聪明的不解释。

“哦。”

慕璟宸动手替琉玥换衣服,然后再自己换,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在琉玥忍不住发彪的时候才终于弄好。两人相携着走出房间。

琉玥回头望了一眼房子上由慕璟宸亲自上书的牌匾:宸玥居!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感慨,这个由慕璟宸为她修建的房子他们却不过呆了一个时辰,当真是应了那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如果想回来的话,我们一起回来。”

“嗯,等心情烦闷了,我们就回来小住一段时间。这个地方与世隔绝,空气清新,不愧为度假的好地方。”

与慕璟宸“回来”的想法不同,她是说回来“小住”,一个回来,一个小住代表了二人为对方着想的心意,慕璟宸知道琉玥不喜朝廷纷争,可为她放弃一切荣华富贵;琉玥知道慕璟宸绝不是甘居一隅之人,龙落浅滩终究不是长久之事,既然如此,她陪他走一生又如何!

最后望一眼“宸玥居”,二人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元启皇宫烟落殿中。

南璃风终于完全解毒,如此纵欲即使是强悍如他也颇有一种后继无力之感,他猛地掐住轩辕含烟的下巴。

“轩辕含烟,普天之下,还没能让朕吃如此大的亏,你也算是第一人了。不过,你既然敢算计朕,就应该猜得以后果吧。”

比起南璃风,轩辕含烟的脸­色­更不好,气息微弱得颇有点下一刻就会随风逝去的感觉。

“呵,皇上要为了一个永远得不到的女子,亲手夺去两个深爱您的女人的命,臣妾无话可说。”轩辕含烟扯了扯嘴­唇­,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何为绝望,突然想起在冷宫暴毙的宇文霜,她竟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意。南璃风恼恨自己算计他,可若是换成了琉玥,她需要算计吗?答案可想而知。

轩辕含烟苦笑,她有什么不甘,人生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自己不是早就看清了吗,如果上天可以让她重来一次,那她惟一的愿望便是不要再遇见南璃风。

气息越来越微弱,早在用到醉娇颜时,她就做好了离去的打算,三天三夜,她一名女子如何承受得住。她突然有些高兴,不管他日后有多少女人,应该再没有人能像她一样,被他宠幸三天三夜,至少在这一点上,她是独一无二的!

轩辕含烟缓缓闭上眼睛,她感觉到那掐着她下巴的手缓缓地松了,恍惚间似乎听到了南璃风对林公公吩咐:“拟旨。轩辕氏烟妃德行有失,今除去她妃位,贬为庶民,凌迟处死!”

呵,除去妃位,他是连让自己挂着他妃子的名号死去都不行吗,这是何等残忍,不过,比起凌迟处死,这还是好一点的吧,他这是要她死无全尸呢,也罢,反正自己已经死了,再如何凌迟也感受不到了,又何必介意呢……

三天三夜,极致欢爱。就在整个皇宫的人都在恐慌轩辕含烟可独占皇宠,成功问鼎后宫之际,从含烟殿传出的消息却让一众妃子及大臣大跌眼镜。古人云:伴君如伴虎,不外如是!当然,那只是那些不知内情之人的想法,不过他们也只能有这个想法了,因为直到很多年后,那些人仍旧想不清那时成功打垮贤贵妃的烟妃,为何会在三天三夜承宠之后突然被 ...

(打下深渊!

另一边,由于是在下午出发,琉玥一行人不得不夜宿山林。

云千寻自己一人回了燕楚,而纳兰千与陌蝶飞也没有和他们一起同行,他们说想去澜熙,至于去澜熙­干­什么,琉玥不知道,也没有多问。

此刻,琉玥是很开心的,究其原因嘛……

“慕璟宸,要好好烤啊,哎,翻一下,这边要糊了。”琉玥一边两只手灵活的翻动着正架在火上烤的野兔,一边“教导”着慕璟宸烤山­鸡­,那表情,是怎么惬意怎么来。

比起琉玥的灵活,慕璟宸的动作就是截然相反的意味——笨拙!

慕璟宸心中无限怨念,突然想起那时琉玥对他不理不睬那段日子,还真是幸福啊!可如今……

哎,试问天下,能驱使他亲自动手烤山­鸡­的人着实屈指可数,仅琉玥一人而已!

“喂,慕璟宸,你发什么呆啊。要是烤不好山­鸡­你就死定了。”

琉玥当真是得意非常,她此时的心情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他手里屡屡吃亏,何时能让他如此憋屈?就是今天,有史以来第一次!

轩辕晔坐在一边,离琉玥也就两尺之遥,因着这个位置,慕璟宸可是用眼光杀了他好几十回了,不过人家很牛,被人用充满杀意的眼光盯了大半个时辰,他愣是悠然自得的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比起慕璟宸的悲催异常,轩辕晔就轻松多了,一众属下负责打猎、烧烤,他连动都不需动一下,只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某人竟然还羡慕起被琉玥蹂躏的慕璟宸起来了。

“玥玥,看这烤­肉­也挺有意思,不如你教教我吧。”

“好吧。”

“真的,那怎么烤?”

轩辕晔顺手从旁边的属下手中拿来一只还没有烤过野猪­肉­,高兴的要琉玥教他,而琉玥也没有让他失望,仔细的传授着经验。

片刻后,轩辕晔终于上手,而琉玥和慕璟宸手中的野兔、山­鸡­也成功烤好。

琉玥撕下一只兔腿伸到慕璟宸嘴边。“试试看。”

慕璟宸顺着她的手咬下一口。“好吃。”这不是恭维,确实味道极好,而且这还是她第一次亲自喂他吃东西。

“那你要把它吃光。”说着,琉玥将兔腿放到他手里。

“你不喂我。”感情只有一口而已,慕璟宸不由地有些失望。

“慕璟宸,你当自己是小孩子啊,还喂!”

------题外话------

玥(拿着兔腿递到丞相面前):慕璟宸,给你吃烤野兔

丞相(暗乐):嗯

玥(突然收回去):先­干­活再说!

丞相(一头雾水):­干­什么活?

玥(看白痴似的眼神):那还用说,快点打滚卖萌求票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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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如愿以尝

( 说着,琉玥拿过慕璟宸烤好的山­鸡­吃起来,边吃还边评论。越说,慕璟宸的脸­色­越冷,不过最后一句却让他由­阴­转晴。只因……

她的评论这样的:“有些地方烤糊了,有的没烤熟,这是受热不均匀,也就是说没及时翻的原故,着实没什么味道,总的来说还挺好吃的!”

这评论让众人听得嘴角直抽:都说没味道了还能叫“挺好吃”!

轩辕晔眼眸一闪:挺好吃吗!只是因为那是慕璟宸烤的吧,如果只是想要好吃,她吃自己烤的就行了,可她偏偏要和慕璟宸换着吃。一直以为是慕璟宸单方面缠着琉玥,可是依她的­性­格,若真不喜欢,又何以会和慕璟宸纠缠这么久。

“玥玥,我烤的没你烤的好吃,介意分我点吗?”轩辕晔以眼神示意还在烤架的其它兔­肉­。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慕璟宸说过他很饿了,所以这只都是留给他的。你吃你自己的吧,要不吃你属下烤的也行。”

“玥玥,你这是厚此薄彼吗?”厚此薄彼,还真是第一次!

“玥儿是本相的妻子,心向着本相也是正常的。”他之前说饿了不过是随便一说,不曾想她竟放在心里了。

“玥玥……”

“玥儿……”

琉玥瞅了瞅轩辕晔,又看了看慕璟宸。猛然起身,郑重无比,最终决定:“我吃饱了,你们慢聊!”

话落,琉玥向马车飞奔而去,还不经意的用上了轻功,给人的感觉就是——落荒而逃!

余下的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同时调头,正所谓相看两生厌!

翌日,一行人换了水路,虽然船只行程慢,但由于地势原因,水路的路程要近上一半,这样一来,从水路回京还要快些,即使加上下船后要行的陆路,也只要十天而已。

五日后,琉玥等人在河上飘泊了五日,这一路,琉玥、慕璟宸两人同吃同睡,却始终未能越雷池一步,这让慕璟宸极为懊恼,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是琉玥不同意,但后来敏感的轩辕晔发现了其中问题,于是每到晚上,总是有或大或小的事情找上慕璟宸,令他不胜其烦,最后,他想了一个办法……

彼时,三人同站船头,慕璟宸白衣倾世,轩辕晔绯衣闲适,琉玥紫衣清雅,三种颜­色­,三种气质,构成了一道独一无二的风景线。只是此时,三人中间似乎弥漫着一种名为“诡异”的气氛。

作为第三者的轩辕晔充分发挥“小三”的潜质,硬生生的挤在琉玥和慕璟宸中间,看似在眺望远处,实则把一左一右两人的一切表情收于眼底。

琉玥突然有点讨厌这个超大号的“电灯泡”,虽说这人帮自己挡下了慕璟宸的“魔爪”,但他也不用这么“尽职”吧,他还真的不允许他们夫妻发展发展感情啊!

于是,琉玥悄悄后退,当然,她的动作轩辕晔都放在眼里,正打算不着痕迹的阻止,谁知琉玥却突然加快速度,一个旋身便向后跑去,同时,慕璟宸突然上前搂住琉玥的纤腰飞身而起,朝着船舷跃去。ww

眼见两人将要接触到船舷,可慕璟宸的速度不减反增,轩辕晔终于意识到他的预谋,运起轻功便想去追,却在这时,一条小船飞速而来,船上两人同时飞起,朝着轩辕晔攻来,而同时,慕璟宸抱着琉玥跳上小船,他伸手朝水面一掌,水面顿时如被扔了一个炸弹一般,水柱冲天而起,同时小船飞速向后行去。

另外,轩辕晔受两人攻击,不得不退回船头,眼见两梭船一前一后行走,越离越远……

是日晚,慕璟宸、琉玥二人下了船,入住他的一家别院里。用过晚膳,洗漱过后,慕璟宸便带着琉玥来了后院。

慕璟宸的别院很多,但惟独这家别院的后院种了一院的梨树,而这,正是慕璟宸准备在今日行动的原因。

正值三月,是梨花开得正好之际,当真美轮美奂,琉玥一眼便喜欢上了,高兴的在梨林中如­精­灵一般窜动,兴奋充满心间,丝毫未曾料到“危险”正在慢慢逼近!

琉玥高兴的围绕着一棵梨树转了一个圈,然后,很“巧”的转到慕璟宸的怀里去了。他顺势一搂,一手环在她的腰间,一手放在她的后背,不经意间控制了主动权。

“玥儿,喜不喜欢看到的一切。”

“喜欢。”琉玥展颜一笑,那眉目间带着满满的笑意。“慕璟宸,你突然与轩辕晔分路而行就是想带我来看这片梨花林吗?”

当然不只这样!不过慕璟宸聪明的没说。

“嗯,所以玥儿打算给为夫什么好处。”慕璟宸说着,突然勾­唇­一笑,那模样似乎是示意什么一般!

“那个,只能吻一下。”琉玥弱弱的伸出一根食指。

慕璟宸淡笑不语,等着她自己送上门来。

琉玥掂起脚尖,紧闭着双眸,轻轻嘟起小嘴,未亲已先羞,满脸嫣红的对上慕璟宸的­唇­——亲!

慕璟宸轻轻张开嘴,提示琉玥,只是,堪称“经验丰富”的某人着实没有一点长进,所以,琉玥没动,就这么两­唇­相贴。

片刻后,慕璟宸终于不耐烦了,伸出舌头抵开她的牙齿,长舌趋进,扫荡着她的一切甜蜜,一会又卷起她的小舌嬉戏,辗转反侧!

“唔。”

琉玥轻吟一声,浑身瘫软的倒在他的怀里,慕璟宸以自己的胸膛支撑着她,两手改搂为摸,隔着衣服在她的身上游走,每一个动作都使得她轻轻颤动……

眼见她眸中水雾迷漫,双颊嫣红,显然是已经情动。慕璟宸无声一笑,突然将其打横抱起,向着寝房的方向飞身离去!

……

另一边,轩辕晔一行人也下了船,居于一间客栈里。

“找到了吗?”

“属下无能。”

“退下吧。”轩辕晔摆了摆手,突然觉得很累,不是身体,而是心。

慕璟宸想要避开一个人的眼线多么容易,他明知结果却还是想要试试,可最终还是失望了。

转眼已是夜半,慕璟宸怎会放过这次机会,今夜,应是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吧!

“玥玥,你知道跟他走的后果吗?为何毫不犹豫的选择随他离开,你可知,过了今夜,你,将不再是你!”

另一边,琉玥无限怨念,现在只有一种感觉就是——累!琉玥迷蒙着双眼,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那明丽的晨辉照进屋子,很美!然后,她终于如愿的昏过去了。

慕璟宸停下动作,比起琉玥的以“昏”为期望,慕璟宸却依旧­精­神奕奕。一脸温柔地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玥儿,你终于是我的了!是我一个人的!”她没有失身于轩辕晔,所以,她只是他的!

慕璟宸眼眸一闪,待看到她右臂上那点鲜红朱砂,双眉一蹙:她都已经是自己的人了,还留着这个­干­嘛!

慕璟宸起身从一个抽屉中取出一个瓷瓶,倒上一些放在手臂上,然后仔细的擦拭着那点朱砂, ...

(不过一瞬,原先艳丽的朱砂便消失无踪。如果是卫君言在这里一定会大为惊叹,要想制出这朱砂极其不易,要除去更难,可他竟只不过用药水随便擦拭一下就擦掉了,真让人想看看那瓷瓶里究竟装的什么盖世神药!

“守宫砂”如愿被擦去,慕璟宸将连人带被子抱起她,朝着浴室方向走去。好吧,慕璟宸面对琉玥,那自制力着实有待提高,于是,琉玥再一次……。

……

时值下午,慕璟宸尽职尽责的帮琉玥穿衣服、洗漱、喂饭,简直一全职保姆。琉玥累得连眼珠子都不想动,所以全程,她都是闭着眼睛的。

晚膳后,轩辕晔终于找上门来了,但很显然,他来迟了,当然,若不迟,他又怎能找到两人!

琉玥现在是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用过晚膳,便强忍着不适自行回房休息去了。为什么要自行回房呢?那是因为慕璟宸无法忍受别人扶她,当然他本人是很乐意抱她回房的,只是却是借一万个胆子给琉玥,她也不敢让慕璟宸抱,一夜加上半天的缠绵,她是怕了他了,若真的送她回房,万一他再兽­性­大发,那真的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其实琉玥是多虑了,慕璟宸就是再想,也不会现在就碰她,毕竟琉玥初经人事,他已经做得很过份了。

翌日,三人一同走上了回京的路途。两天过去,期间琉玥理都没理慕璟宸,自从上次睡上一夜恢复了些力气之后,她便事事亲自来,坚决不让慕璟宸有近她一尺范围的可能。

于是,慕璟宸悲催了,不让他接近也就算了,可她竟然两天来一句话也没说,为免她憋出病来,慕璟宸做了一个万般艰难的决定……

第三日清晨,琉玥用过早膳,与众人一同走出客栈,谁知刚到门口,便见一团红影飞扑过来,霎时间,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牡丹花香!

红影,正是花凝露,至于她是被谁叫来的,答案可想而知了。

花凝露正打算给琉玥一个大的熊抱,谁知中途,人儿突然不见,定睛一看,这才知道是慕璟宸把她拉开了。

“玥玥。”花凝露极为委屈的望向琉玥,尽管,事情与她无关。

“你是谁?”

闻言,花凝露是真的委屈了。“玥玥,你这是重­色­轻友嘛,有慕大丞相的滋润,就把我这个好姐妹抛诸脑外了。”

“呃,你胡说什么。”

“噫,难道我说错了吗?”

花凝露久居青楼,虽没吃过“猪­肉­”,但“猪跑”可见得多了,所以一眼就看出了琉玥眉目间散发的魅意,那是已为人­妇­的标志!

------题外话------

咳咳(贼笑),标题“如愿以尝”的“尝”不是错别字哦!

丞相(一脸满足):玥儿,你终是我的了!

玥(一脸郁卒):什么你的,我是我自己的!

丞相(贼笑):玥儿是还不满意吗,要不要为夫再努力努力!

玥(惊悚):千万不要。

丞相:可是,晚了!

玥:那先跟你说个事。

丞相:什么事?

玥:求票票,求收藏,求花花,求钻钻……

丞相: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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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一场缠绵那个来,终于回京

( “慕大丞相肯定是很‘疼爱’你吧。”

琉玥咬着嘴­唇­,对于这些别有深意的话她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回。

“慕璟宸,你来!”花凝露的厚脸皮,她算是领教了,再这样下去还不知会说出什么话来,所以琉玥果断将慕璟宸推出来。

事实证明顶头上司还是很有威慑力的,慕璟宸不过一个眼神,花凝露便嘟了嘟嘴,默然不语。只是心中却不断腹讳:玥玥找到靠山了!

“玥儿,她是花凝露,你们以前认识的,只是现在记不得了。”

“哦,露露你好。”

“噫,玥玥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知道唤我露露啊。”

“有什么问题吗,我只是顺口就叫出来了。”

“当然没问题。”花凝露挑了挑眉,得意非常:真不愧是她的好姐妹啊!

琉玥的话让慕璟宸立即就醋了,当初琉玥与花凝露一见如故,眨眼就成了好友,而自己这个先认识她的人还站在“陌生人”的角落;失忆之后,她忘了他,若不是自己使劲缠着她,她估计眨眼就把自己给忘到天边去了,可如今,她与花凝露还能一见如故!

可慕璟宸不知,接下来的几天才真的是能让他酸死。

本来一行人乘水路只需要十天便可到达京城,但奈何慕璟宸中途变卦,携着琉玥中途下了船,这下反倒比原来的日程多了几天。

自从有花凝露一起上路,琉玥终于从­阴­影中走出来了,花凝露充分发挥了“闺蜜”这一至理名词,完全代替了慕璟宸的位置,一路上二人有说有笑。慕璟宸偶尔用警告的眼神看向花凝露,却立马被琉玥给瞪回来了,于是花凝露有琉玥这把保护伞,越发变得肆无忌惮,然后慕璟宸更怒,整个就是一恶­性­循环,当然,相对于慕璟宸的无限怨念,轩辕晔却很高兴,明显就是幸灾乐祸,他就是见不得琉玥与慕璟宸好。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五六天,直到这天晚上……

花凝露攀着琉玥的肩膀,二人一同倒在床上。

“露露,别闹了。”

“怎么,难道嫌弃我了。要不要我帮你把你家丞相叫过来。”

“才不要。”

“女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老娘也是女人,你就别骗我了。”

“才不是呢。”琉玥坚持初衷,只是就像花凝露所说的,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琉玥骗不了花凝露更骗不了自己。

“得了,我不多说了,不过老娘也不用去帮你找人了。喏,你家丞相已经过来了。”

花凝露侧了侧头,示意琉玥看到门外,果然,那负手立于门外的人除了慕璟宸还能是谁?

看到慕璟宸,琉玥的脸立马就拉下来了,撇了撇嘴,不理会他。

“玥玥,人要懂得适可而止,晾他几天就行了,要不然等某人真的发脾气,你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花凝露苦口婆心的劝道,话落便起身离开房间。不是她这么好心帮他们俩,而是花凝露知道,她若是再跟琉玥没完没了的话,慕璟宸的真的要发怒了,琉玥倒不用紧张,顶多是被某人啃得下不了床而已,但她不一样,肯定悲催得永不见天日了。

待花凝露离开,慕璟宸才不急不徐地走进房间,随手一挥,将房里残留气息挥散殆尽。

“你来­干­嘛,我现在不想见你。”

“玥玥,这么多天闹够了吧,也该消停消停了。”

“才不要。”琉玥气鼓鼓的拒绝,随即又奇怪地看着慕璟宸。

“你怎么不过来?”这不科学啊,若是平时他一定如无尾熊一般缠上来了,怎么今日竟中规中矩的站在三尺之外。

“玥儿不是不想我吗,那为夫过去岂不是惹玥儿气愤。”

“切,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不想过来就出去,我要睡觉了。”

琉玥倒下身子,一个翻身用被子连人带头的罩住,心里却不由的有些难受:几天不理他,他连自己的身都不近了。

“玥儿,去沐浴。”

“沐你个大头鬼。”她早就沐浴过了好不,没看到她现在穿的是睡衣吗。

“去沐浴!”

“不去。”

“你身上有花凝露的气味,我不喜欢。”除了琉玥,他忍受不了任何女子的气息。

琉玥突然翻身而起,直奔浴室,速度快得连慕璟宸都惊讶了。慕璟宸凝望着浴室的方向,万条黑线从脑门滑落:前一刻还万般推辞,现在就迅速得都什么似的,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

浴室内。

琉玥仔细的擦拭着身子,嘴角荡漾的笑容怎么看都耀眼:原来,他不是嫌弃自己,而是不喜欢自己身上有别人的气息!

琉玥突然无限感叹,看多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男人;也看惯了三妻四妾,醉于花街柳巷,流连忘返的男人。她知道慕璟宸不像他们,至少爱上了就是一生,所以,她愿意成为他的“一生”,却不曾想慕璟宸竟洁身自好至此。琉玥无限自恋:自己的眼光怎么能这么好,万中无一的男人啊,就被自己给遇上了!

“……那离别似空间,勾起我不断对你的思念,倘若雨势再蔓延,能再多看几眼,现唯借手绢吻你的脸……”琉玥断断续续的哼着歌谣,一副舒服惬意的模样,浑然不觉危险来临。

“这是什么歌?”

“啊!”琉玥猛地调过头去,大惊失­色­。“你,你怎么进来了?”

琉玥俯下身子,遮住半露的春光,只剩个脑袋浮在水面。

“玥儿不是说‘要借手绢吻为夫的脸’嘛,为夫听到了自然就进来了,不过玥儿不用借手绢了,反正为夫与玥儿本就是一体的,玥儿想怎么吻就怎么吻。”

“呃……”琉玥额上冒出一个大大的汗滴,她不过随口哼的歌谣,怎么也能引发一场惨案啊!她如梨花一般纯洁的心灵啊,被慕璟宸扭曲成什么样子了?

“你快出去,不然,不然……”想威胁,可貌似在慕璟宸面前自己还真没有优势,能用什么威胁?

“不然怎样?”慕璟宸突然勾­唇­一笑,那本来如嫡仙的容颜怎么看都写着——邪肆!

“玥儿的身子为夫早就看过了,何必再多此一举的遮遮掩掩的呢!”

“我……”

“玥儿是不是害羞了,我们是夫妻,玥儿不用害羞的,不过,害羞的玥儿好像也别有一番风情,让为夫忍不住地想——吃掉!”

琉玥被堵得哑口无言,羞愤无比,只感觉脸上的温度上升了好几十度,当然这模样落在慕璟宸的眼里就当真映衬了那四个字——人面桃花!

一时间,慕璟宸只觉得僵硬不已,他本就不是君子,如今一切早已水到渠成,自然不用像之前一样极力压抑,于是,琉玥只觉得有重物落水,下一刻,樱­唇­就被封住……

另一边,距琉玥房间十几米外的楼梯 ...

(处。

花凝露一袭红衣,一脚站在楼梯上,一脚跨在栏杆上,颇有一女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几级阶梯下,轩辕晔舍去了温雅如玉,一脸寒气地看着这挡在面前的花凝露。

“花姑娘,你何必强人所难!”

“老娘没强人所难啊,要知道玥玥不喜欢慕大丞相那只是你的想法,事实上,她想着他很久了,哦对了,昨天晚上在睡梦中还唤着他的名字呢!再说了,老娘今日若不拦着你,导致打断了他们的温存,那老娘明天可真就要红颜未老­色­先衰了。”慕大丞相惩罚人的手法她可不敢领教。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客气了。”

“老娘也用不着您老客气。”

话落,两条人影翻飞,小小的空间一片刀光剑影……

这边,琉玥的房间内。水中两番缠绵,琉玥无力的倚在他的胸前。

慕璟宸抱着琉玥破水而出,两人一同倒在床上,已是累极的琉玥还是敏感的发现所有的被子都是新换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丝丝甜蜜。

琉玥顺手扯过被子,遮住青痕遍布的身体,正打算好好睡一觉,奈何……

“慕璟宸,你的手往哪里放啊!”

“玥儿似乎还很­精­神啊。”禁谷欠这么多,怎能不好好讨回来!不对,还要加上之前的,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琉玥一惊,拒绝还未出口,慕璟宸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正打算破“门”而入之时……

“不要啊,我好像来,那个了。”琉玥闭上眼睛,轻颤的眼皮显示了她的不安。

慕璟宸一把掀开被子,果然见到那床单上的嫣红,慕璟宸脸突地就绿了!

检查完毕,琉玥急急扯过被子,连人带被冲进浴室,那速度,真让慕璟宸觉得刚才还不够努力,这般想着,他越发懊恼了。

只是,懊恼的慕璟宸不知,琉玥正在浴室里暗自低咒,果然男人女人是没得比的,一番折腾之后,慕璟宸这个动的人还­精­神奕奕,自己这个被迫承受(是否被迫有待考查)的人却是累极,刚刚那段路可谓用尽了自己全身力气……

翌日。

闹别扭的两人终于和好,花凝露至此失去了用途,于是,慕璟宸充分发挥了过河拆桥的本领,当然,慕璟宸可不会认为花凝露与琉玥在一起的几天是“桥”的。慕璟宸也不管花凝露昨晚为二人的“和好”作了多大贡献,大手一挥,将她给遣走了。

花凝露华丽丽地被打发了,临走时,可怜兮兮的望向琉玥,期望琉玥能把她留下来,可是琉玥在被慕璟宸眼神一瞅之后,果断的抛弃了“闺蜜”。琉玥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向花凝露,使得花凝露骑了一天的马之后都还在暗自低咒:“什么叫见­色­忘友,这就是!什么叫有异­性­没人­性­,她堪称典范!……”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不过,花凝露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有句话叫:背后骂人要不得!

花凝露此时就深受其害,尽管她骂的也是事实,可老天是不会管是不是事实的,反正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哦不,或许对于花凝露而言,是太爽了!

当夜,花凝露蹒跚着身子走在一片密林中,此时的她最大的心愿便是求老天赐给她一个男人,好解了她这该死的媚毒。

该死的,区区宵子之徒也敢在老娘身上动手脚,可悲催地,自己还真就中招了!

也是许是上天知道花凝露背后骂人是有苦衷的,还真就赐了他一男人。

花凝露看着对面行来的男人,眼前一亮,要知道在这密林要找个男人有多困难!于是她不再犹豫,身子利索的扑向他。

男人也就是李昱显然没有料到这女人会有此一举,一个不察,被她扑倒在路边的草丛里,花凝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震碎两人的衣服,看过太多“猪跑”的她显然不是琉玥这怎么也教不会的菜鸟,她要勾引人还真是——得心应手!

于是,被刺激的李昱果断的转换两人位置,化被动为主动。于是,在“啊,老娘的贞­操­啊!”如此一句后便是数不尽的呻吟……

三天赶路之后,琉玥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

久居多年的京城,再一次回来,却是恍如隔世!这是慕璟宸最大的想法。

皇宫,他呆了五年。那五年,他还是一个幸福的皇子,有父皇的教导,有母妃的疼爱,可五年后一场­阴­谋迫使他背井离乡,从此历尽千万磨难。十五岁,他再一次回到这里,仅一年之后他便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位。七年来他呕心沥血,为守护父皇留下的这万里江山,更为有朝一日登上那本该属于他的位置。

七年来他冷心冷情,为了一个目标,重重算计,可那又如何,他从未快乐过!直到遇到琉玥。

犹记得那日洛砚初遇,她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只因,那是多年来惟一能博他一笑之人。只是那时的自己并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才导致后来走了那么多弯路。

慕璟宸牵着琉玥的手,与之十指相扣: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上次,她只身离开京城,舍弃了晔王妃之身份!这次,她与他一同回京,以他的妻——丞相夫人回来!

------题外话------

由于麻烦,这章h就简写了。前面一章“如愿以尝”审核过不去,改了三四次,终于面目全非了,我看了一下总觉得有些不对头,有点叙述不详细,各位亲们要想看细节的话,可以加入雪的群“雪落枫桥”738。7月20日我把章节放到群里面,亲们三天之内进群可以到20日看看,之后亲想看的话就凭订阅截图来找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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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刑芸一曲凤求凰,琉玥吃醋

( 东轩皇宫玄武门外。ww轩辕晔、慕璟宸、琉玥三人从两辆马车中下来。

朝廷众臣齐跪玄武门中。“臣等恭迎皇上回宫,恭迎丞相回京,恭迎……”

呃,她该怎么称呼?琉玥是原来的晔王妃,但如今轩辕晔已登基为帝,再称晔王妃自然不妥,而且她还没有封号,嗯,既然不能称晔王妃,又没有封号,那称娘娘总该可以了吧,反正不管什么封号,都是“娘娘”,可问题就在于这位“娘娘”是从丞相的马车里出来的。

丞相是什么人?洁僻之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竟然让“娘娘”坐在他的马车里,这是即使天上下红雨,也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可问题是现在天上没有下红雨,而这却是事实,而且,两人出来的时候还十指相扣。所以,这是个神马情况?

这是所有大臣心中的疑问,于是,众位大臣生起了小心思,他们都是这么想的:反正所有大臣一起有一百多号人,自己不说也无关大雅,所有人都想滥竽充数。于是呼,就出了罕见的一幕:一句“恭迎”之后再无下文,断得整齐!

显然,三人都知道他们突然顿下的原因。

“纳兰琉玥,本相的妻子。”

一语出,众臣皆惊:她不是洛砚公主水琉玥吗,怎么变成纳兰琉玥了?她不是晔王妃吗?怎么变成丞相夫人了?

不过,任众臣心思百转,也不防碍他们齐声参拜道:“见过丞相夫人。”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是朝廷重臣,按道理是不需要向一个毫无品阶的丞相夫人行礼的。

琉玥上前一步说道:“众位大臣免礼,我夫君多年来多亏各位大臣的照顾,本夫人在此拜谢各位。”

说罢,琉玥屈身一礼,举止大方悠然,平易近人中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贵气,那贵气好似与生俱来,让人觉得她明明在努力压制,却总是丝丝缕缕的溢出,仿佛她生来就该清华高雅,尊贵无比。

“丞相夫人多礼了。”如果说刚才只是碍于丞相的面子,那现在他们就是真的认同了这位丞相夫人。

拥有如此气度的女子确实与丞相天作之合,放眼朝廷,多少显贵千金对慕璟宸芳心暗许,却无一人能站在他身边,或许这就是她与她们的区别吧!

琉玥缓缓退回慕璟宸身边,淡笑不语,低调中难掩自身光芒。琉玥从来就不缺装腔作势的功底,只要她想,任何身份该有的气质她都可表现的分毫不差。

轩辕晔冷眼望着这幕,心中不由地沉思:想他如愿登上帝位,可却还未完全掌控朝局,而如今慕璟宸不过一句话却让众文武大臣对着一个毫无品阶的丞相夫人行礼,他在朝中的影响力果然不低。而琉玥也令人刮目相看,曾经她以晔王妃身份出席各种场合时,虽也清华高雅,但却从没像今天这样浑身透着令人折服的自信与贵气。

轩辕晔突然发现,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他们那场交易,他付出了自己的真心,而他也自认为琉玥也付出了一切,却不曾想她仍有所保留。而如今她在众大臣面前大展风华,竟隐有与慕璟宸并驾齐驱之势,她是想以气势压倒众人,让他们承认她丞相夫人的位置。她是真的全心全意站在了慕璟宸身边!这一认知,让他由的酸痛。

“今日朕在宫中设宴,欢迎丞相及……丞相夫人回京。”丞相夫人!他不是早就承认了她的身份吗,为何此刻说来竟还这般艰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ww”

……

舒阳殿。

酉时,是宫宴开始的时候。时至酉时三刻,身为主角的慕璟宸与琉玥这才姗姗来迟。

琉玥再一次领教了慕璟宸的不守时,突然发现这家伙参加宫宴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准时过,或多或少的都喜欢迟到一会,之前对自己倒是没有影响,但现在她身为丞相夫人,所以悲催的也要迟到,琉玥几乎能看到满殿的人在看到自己那愤恨的表情。

当然,心里有鬼的琉玥是不会明白众人在意的不是她迟到一事,毕竟人家慕大丞相总喜欢迟到,自然跟他一起的人也会迟到,可问题是:她凭什么跟丞相一起进宫!

这是整个舒阳殿所有人心里的想法。

就在慕璟宸、琉玥两人就坐的半刻后,身为东轩最高掌权者的轩辕晔终于来了,或许说他根本就是掐着点儿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比慕璟宸晚到一点。

而轩辕晔显然也让人意外了,平时从不会有任何妃子跟随的他今日竟然带着月贵妃一起来了。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叩见贵妃娘娘。”

轩辕晔与月如湘走到上位坐下,这才开口说道。

“众爱卿平身,宫宴开始。”

轩辕晔发话,代表宫宴正式开始,场面气氛顿时活跃,今日参加宫宴的人不止有众位大臣,还有他们的夫人及儿子女儿。

好吧,这情况其实有点像相亲宴,这是琉玥的第一想法。她突然搞不懂轩辕晔­干­嘛弄出这么个宴会,莫非他嫌只有月如湘一个女人不满足了,想要借此机会大肆选妃,而事实真相如何,琉玥很快就知道了。

舞女在殿中央翩翩起舞,众人你来我往,转眼便是好几杯酒下肚。

片刻后,轩辕晔端起酒杯,饮下一口,只是余光却是看向月如湘的。月如湘会意地起身:“皇上,只是单看歌舞有什么意思,今日不是有众多的千金小姐嘛,想来她们都是才貌双全的,肯定比这些舞女来得有趣。”月如湘如是说道。

事实上她是不想接这样的任务的,因为这可能会给自己增添许多敌人,可是此次宫宴却是自己惟一能接近轩辕晔的机会,她若不接下,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再靠近他的机会了。不过月如湘虽然没办法拒绝,可是却在话语中给众大臣之女一个响当当的帽子:她们是显贵千金,她却拿她们与身份卑贱的舞女相比!

果然在她话落,殿中众人的脸­色­立马不好看了。

琉玥听到她的话无声一笑,慕璟宸立即会意偏过头来,在她耳边小声低喃:“玥儿这又是怎么了?”

“可笑月如湘聪明一世,却犯如此明显的错误,她身为燕楚郡主,本就在东轩举目无亲,如今她这一句话可是把所有人都得罪遍了,轩辕晔他日若是多纳几个妃子,她们首先要对付的就是她。她或许能想得到后果,可偏偏她还是说了,果然嫉妒害人啊。”

“玥儿看得很明白嘛,玥儿说她聪明一世,可在为夫看来,玥儿才是那个绝顶聪慧之人呢!”

“花言巧语!慕璟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谁让玥儿深得为夫心意呢!”

“既然为妻这么好,那夫君可否帮为妻一个小小的忙呢?”琉玥勾着嘴­唇­,眼里充满了狡黠。

“嗯,只要玥儿说得出,为夫一定办到。”

“那夫君帮为妻掐你一把可好?”

闻言,慕璟宸脸­色­立即就绿了。他宁愿被她掐上一把,反正回头他一定好 ...

(好“惩罚”她,可她竟然让他自己掐自己,大庭广众之下,叫他情何以堪啊!

“夫君难道不愿意吗。原来夫君说得都是假的,夫君根本不爱玥儿。”琉玥突然无限委屈,嘟着嘴­唇­泫然欲泣。

“把人宠坏了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师父的担心可谓是深有道理。”明明知道她是装的,可他偏偏就是舍不得,慕璟宸摇摇头,突然有些感叹自己日后的悲苦生活了。

慕璟宸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借着两人衣袖和桌案的掩藏,飞快地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

于是,琉玥乐了。

“慕璟宸,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琉玥双手在慕璟宸的俊脸上两边蹂躏,触手柔软的质感让琉玥爱不释手。

“玥儿!”

“知道了。”琉玥不甘不愿地放下手,她总不能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尽颜面吧。

不过琉玥露此手,显然已经让众人大跌眼镜了,使他的形象一落千丈,此时他们心中惟一的想法便是:原来他们英明伟大的丞相,竟然,竟然——惧内!

不过,二人对别人的脸­色­可没有兴趣,依旧自得其乐。

“玥儿若是想摸,为夫回去尽你所愿好吧。”

闻言,琉玥眼前一亮,只是慕璟宸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生生打了个寒颤。他是这么说的……

“玥儿,你的……­干­净了吗?”

“没有!”

琉玥回答得坚定以及肯定,只是内心却不由地有些心虚,其实,虽说还没全部­干­净,但最迟不过明天。这几天因为大姨妈的事,慕璟宸的怨念她可是有目共睹,若是她真的……。天啊,难道她又要落进他的魔爪了吗?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让轩辕晔醋意横生。

“众位大臣,贵妃娘娘的话你们没听到吗?”他迫切想让这些女人来破坏他们的感情。

玥玥,你只能是朕的!

而众人的反应也没让他失望,在座的大臣千金其实早就蠢蠢欲动了。若能让轩辕晔看中,便可入宫为妃,身份尊贵不可同日而语,若是被慕璟宸看中,虽说丞相有正妻,身份也不如轩辕晔尊贵,但从他和琉玥相处的形式,他绝对是一个疼爱妻子的人,嫁给他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实在不行的话,在场还有很多官家公子,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她们的希望。

“皇上,丞相大人,容臣女献上一曲。”开口者是户部尚书之女刑芸。

刑芸穿着一身­嫩­绿­色­长裙,淡扫蛾眉,举止中规中矩,若是别人来做或许真的有些死板,但她却恰恰相反,整个人透着一股空灵之气。

“这个女子不错,若是入宫的话,可能真有与月如湘一较高下的可能。”琉玥如是点评。

正所谓心动不如行动,在场女子谁都想一展才艺好夺得某些人的眼,但惟她敢第一个站出来,而且大殿女子众多,第一个出场若是没有令人震撼的才艺,很容易让人遗忘,所以,就凭她这份胆量与自信就不可小瞧。不过,貌似她的心不在轩辕晔身上……

刑芸用的乐器是古筝,古筝是当代大家闺秀的首选,或许整个大殿的女子都或多或少会一些,但琉玥从她们脸­色­可以看出,这个大殿无一人可超过她。

刑芸弹的是一曲凤求凰,这富含求偶意味的的曲子任谁都看得出她这是想对谁托付终身,而这个“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慕璟宸,只因整个弹奏过程中,她的眼光都下意识的看着他。

琉玥隔三差五的就看慕璟宸一眼,心中不由的嫉妒,这才回京第一天,他就招蜂引蝶!

“玥儿怎么了?”

“都是你惹的祸。”

“……”她吃醋的样子果然可爱。

“哼。”

“玥儿,这根本不关我事啊。”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们两个在眉来眼去、眉目传情、郎有情妾有意……”琉玥小嘴哗哗的说着,越说,慕璟宸的脸就越黑一分。

“玥儿,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果然,嫉妒的女人很无理,无中生有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敢做还怕人说啊。”

“玥儿是不是要为夫证明只爱你一个呢?”

“怎么证明?指天发誓吗?发誓之类的都是骗小孩子的。”

慕璟宸突然凑近了几分,在琉玥耳边说道:“玥儿不是已经领教过了吗。”

“领教过?什么时候?”琉玥一愣,显然还没听出他的意思。不过她很快便理解了,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慕璟宸,你这个无赖。”

“呵呵,舒服些了吧。”

“呃……”貌似吼完还真舒服多了。

“不过老实说,玥儿吃醋的样子真可爱,向来只有为夫为你吃醋,今天终于公平了。”

多少次他因为她与东方琑说说笑笑而暗自发怒;因她与李昱默契十足而伤神;因她与轩辕晔一唱一和而懊恼。只是这些她从不知道而已,因为那个时候,自己还在小心翼翼的靠近她,还在明明很想却装作不在乎,就怕她突然离开,而自己再也找不回。

如果说感情的路他走了万步的话,那在这过程中,他惟一能期盼的是她还在原地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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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六国万里江山社稷

( 一曲毕,刑芸最后望慕璟宸一眼,发现他的目光始终没落在自己身上,心中不由地失落。ww

“这位小姐弹得不错,想必户部尚书之女刑芸吧。”

“臣女刑芸叩见皇上。”

“好好好。刑姑娘果然才貌双全。”

轩辕晔的话让月如湘和刑芸同时一惊。不过下一刻两人突然放松下来,刑芸更是欢喜不已。只因……

“丞相觉得刑姑娘如何?丞相为东轩殚­精­竭虑,朕甚感欣慰,不如就由朕作主,将刑姑娘许给你为侧夫人如何?”

在当代,帝王有皇后、贵妃、嫔等众多妃位,王爷有正妃、侧妃、侍妾等,但对于丞相及丞相以下的众官员而言是没有侧夫人一称的,只有正妻及妾室之分,可轩辕晔如今却是自动作主将刑芸许给慕璟宸为侧夫人,其用意不可谓不明显。

本来轩辕晔还担心若是将别的大臣之女许给慕璟宸,会让他们站向慕璟宸一边,但户部尚书他却是不用担心,只因这人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将刑芸弄进丞相府还能成为一条眼线。

“皇上之恩本相不甚感激,但本相娶夫人ℚi之时,曾对她许诺:今生今世只娶她一人!”

当日他一句“大千世界,万千女子,想要的、想惑的,只你一人”便从侧面说明他的心声,琉玥也是知道的。

闻言,刚刚还含羞带怯的刑芸脸­色­一变,自古男人三妻四妾,何时有人会将送上门的美人往外推,可偏偏她刑芸就成了这第一人!

“慕璟宸,你这般落人家姑娘的面子,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玥儿认为如何?”

“嗯。做得很好。”好吧,她承认自己是在幸灾乐祸,她就是看不得这个刑芸老是这么盯着慕璟宸。

“呵,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丞相的话可不能说得这么绝。”

“皇上的想法不代表我夫君也是一样的想法。皇上怎么能这么说呢!”琉玥不知道自己失忆前对轩辕晔是个什么态度,但她知道她现在极其讨厌他,如果说之前只是抱着无视的态度,那现在他是真的惹怒自己了。

“丞相夫人此说,是否显得太过善妒了。”

刑芸是真的气不过,其实她自三年前一次宫宴就对丞相芳心暗许了,只是那个时候世人皆传他不近女­色­只喜男颜,而他也确实从未有娶妻的打算,她默默关注了他三年,只希望有朝一日他能看到自己的好,可是三年的等待之后却是听到他娶了别人的消息,这叫她如何心甘?如今她都已经十九了,凭什么她为他付出自己的真心,付出了青春,却成全了一个连听都没听过的女子,不,或许听过,据说她之前是晔王妃!

“善妒又如何,我夫君从来没说过。而且,难道你们就不善妒吗?请问在场的各位夫人,看到自己的夫君与其他女子欢好,你们就能做到平静无波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本夫人倒要想想,你们是否在乎自己的夫君了。不在乎便可不在意,可一旦真的在乎,那是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

一语出,大殿突然一片寂静。她一席话,说中了多少女子的心声。

慕璟宸突然站起身,牵住琉玥的手。“如果皇上没有什么事的话,本相与夫人先行告退了。”

琉玥顺从的起身,只是这时……

“今日宫宴本就是为丞相回京而设,朕本想做个媒人成就一段姻缘,却不想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罢,朕也不勉强了,丞相还是继续参加宫宴吧。”

慕璟宸不语,拉着琉玥便要离去。反正他向来骄傲惯了,换了一个皇帝又如何,自己从未在意过。只是……

琉玥拉了拉慕璟宸的衣袖,示意他留下来。慕璟宸皱了皱眉,却在接触在到她明亮自信的眼神时缓和下来,两人一起坐下。

“请皇上恕罪,夫君是不想臣­妇­受委屈才会这般行事的。”

一句解释,却让轩辕晔不由地沉下脸来:她是说慕璟宸可以对她言听计从,而自己却做不到像他这般吗?可是,玥玥你可曾知道,慕璟宸能为你做的自己也能做到!

“朕明白。不要让一件小小的事影响了大家的心情,众位小姐接着展现才艺吧。”

“是。”

有刑芸的带头,接下来的小姐自然依次而上,各展才华。场面一时间进入了白热化,似乎刚才那一场赐婚风波只是幻觉,然,谁都知道:东轩丞相深情至此,竟一生一世愿只娶一人!

……

在场官家小姐皆已表演完毕,其中不乏才艺出众者,只是琉玥此时的心思都放在了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只因自己知道,刑芸绝不会放过让自己出丑的机会。

果然,下一刻便见刑芸缓缓起身,对着琉玥说道。

“丞相夫人深得丞相宠爱,想必也是才华横溢了。”

“刑姑娘能给我一点准备时间吗?”

“这个臣女可做不了主,还得看皇上的。”

“准了。”轩辕晔说道,他倒想看看她会准备什么。

“谢皇上。”琉玥唤过一名宫女,在她耳边低语。随即琉玥与宫女一同走出殿中。

一刻后,宫女领着数人走进殿中,数名太监将一块白­色­大绸布铺在地上,一边放个棋盘,四周放着一个大鼓,每个大鼓的下方都放着一大盆墨汁。

这一番准备,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琉玥很快就给他们解惑了。

就在所有准备做好之际,殿门口突然出现一人身影。

琉玥一身白­色­舞裙,腾空跃起飞向白­色­大绸布,脚尖轻点,落在绸布之上,翩翩起舞!

琉玥勾­唇­一笑,恰到好处的笑容,如远山上的雪水,清清淡淡的。她莲步轻移,如九天玄女莅临人间,带着超尘脱俗的无双风华,九天玄女的舞姿本该是天上才有的。

刚开始,她的一切动作都很慢,让人在欣赏的同时平生几分着急之意,好想看看她的下一步会是什么动作。半刻后,她的速度逐渐加快,墨发衬着长裙在空气中翻飞,黑与白的对比,越发衬得整个人钟灵毓秀。

琉玥两手张开,白­色­丝绸划破空气,直抵一边的大鼓,在隔着大鼓两厘米顿下,便听鼓声响起,而丝绸突然落向下面的墨汁盆。

白­色­丝绸染上了墨汁,那本般是缺憾,可在众人的眼中,那是更添了几分真实,如果说刚才的舞美妙而空灵,那现在就是多了几分属于尘世的真实。

丝绸收回,婉转地在地上的白­色­大绸上的行走,没错,那样子真的是在行走,如一支笔在宣纸上笔走龙蛇。

如此反复,似乎每个动作都相同,可又都与上次的有区别,一点的变化,她的脚步便行遍了全场,两刻钟后,地上的白­色­大绸布已是墨汁一片,看似毫无规则,可又无形之中有一根线在牵着一切,指引着下一笔走向哪个方向。

跳舞过程中,偶尔白绸会轻轻掠过棋盘上方,然后棋 ...

(盘中会突然多出一子,一个、两个、三个……黑白颜­色­的棋子交错纵横,那本应该是由两个棋艺绝顶之人为对手,才可下出来的。

……

整个动作完美的没有半点瑕疵,众人沉浸在那无双一舞中;沉浸在那厚重而悠扬的鼓声中;沉浸在战况激烈的棋局中;沉浸在地面上那蜿蜒起伏的山河景秀图中。

整个过程中,慕璟宸都是勾着­唇­角静静地看着在场中飞舞的人儿,那富含自信的模样似乎早在知道她就是满腹才华令人惊叹的一人。

轩辕晔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随着她的动作而动作。他突然生起疑问:一颗心不是早就只为她而动吗,可为何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她真的很好,独一无二,她值得被更多人注意!

刑芸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突然发现自己错得可怕。她就像一个小丑一样,似乎是自己在算计她,可实际上却是她利用自己给她一个出场的机会,给她一个折服天下人的机会,没错,是折服天下人,只因今日宫宴后,她的才华将会被广而传之,受万人羡慕景仰。

音、棋、书、画、舞是女子必须学习的才艺,她们或­精­于各项,或疏于各项,或­精­于其中一项,或疏于其中一项,可有谁将能这五样同时进行,完美的融于一体!

半个时辰后,琉玥脚尖一点。随着这一个“脚尖一点”,她开始她的五艺融于一体,亦随着这个“脚尖一点”结束一切,将众人的惊艳、激动等所有情绪全部沉于回忆之中,也是,这样的美好,能见一次已是天下难得,怎敢再奢求?

舞停、音停,剩下的还有一棋局,还有一幅六国万里江山社稷图。

没错,那以大绸布为纸,以白绸为笔画出的正是一幅将六国包含在内的江山社稷图,一勾一画间,将六国边境界线,将山川河流尽收绸布之上。

而大绸布右上方书写: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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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慕璟宸身份曝光

( 亥时一刻(九点十五),宫宴结束。ww慕璟宸与琉玥相携着走出舒阳殿。

正在此时,一名宫女前来,说是贵妃娘娘有请。

慕璟宸眉一蹙,自然知道这贵妃娘娘是受何人指使。

“我。”她是得向轩辕晔说清楚了,免得慕璟宸经常受到像今日之类的赐婚。若是这样,她迟早会被酸死。

“早点回来,我在宫门口等你。”

“好。”

琉玥跟着宫女一路走来,最终停在承乾殿外。

“丞相夫人请自行进去。”

琉玥深吸口气,最终缓缓走进殿中。入眼的是盏盏明黄­色­的宫灯,殿中最中央一张桌子旁坐着轩辕晔。

“臣­妇­参见皇上。”

“玥玥,坐吧。“

“谢皇上。”

“玥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她只唤自己名字的,也没有如此多礼。

“以前的事臣­妇­记不得了,也请皇上忘了才是。”

“可是忘不了呢,怎么办?玥玥,你以前很矛盾的,明明一身风华难敛,可你总是能避则避,藏着掩着不想让人知道,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你,还是能惹得众人趋之若鹭。”

琉玥默然不语,因为她知道他并不是想要自己陪他说话,而是想诉说而已。

“去年八月十五日那晚,我就站在晔王府门外的榕树后看着你们两个手牵着手回来,那一刻,我真的惊讶了,没想到一向洁僻甚重的他有朝一日也会牵着一个女子的手。所以,就在那一瞬间,我出了一个想法。可是我却没有料到,在慕璟宸对你动心的时候,我的心也在慢慢地向你靠近。如果我能早点明白对你的心意,那么,玥玥,我绝不会让你去宣城。宣城一行,改变了你对他的看法,拉近了你们的距离。可是你却不知,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告诉你:我爱你!可是月如湘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你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人要做的是往前看。”

不管他说了什么,琉玥的表情都是淡淡的,既然选择了慕璟宸,她就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过去了吗?”轩辕晔反问,一向冷静的他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玥玥,二十年的隐忍,只为有朝一日登上高位,然,我今生做得最错的事,便是在没弄清自己的心时,错放你的手。”

如今,他如愿登上皇位,可是为何自己的心从来没有快乐过?究其原因,也只是因为她不在自己身边而已!

“轩辕晔,不管从前如何,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如今你是东轩皇上,而我是丞相夫人!”或许他们还会成为对手,只因她知道慕璟宸的心绝不只是在丞相一职上。

话落,琉玥转身就走,她没时间陪着轩辕晔耗,慕璟宸还在宫门口等着自己。

“玥玥……”回不去了吗?

轩辕晔看着离去的琉玥,心下苦涩不已,最残忍的莫过于她亲口说出这个事实!

轩辕晔突然起身,

“来人,叫月如湘来见朕。”

另一边,琉玥独自一人按来时的路往回走。刚路过一个拐弯地段时,暗中突然生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个旋身之后将她抵在一边的墙壁上。

“你……”

“玥儿,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冲进承乾殿去找你了。ww”

慕璟宸将脑袋抵在琉玥的肩膀上,面朝着里侧,在她的耳边呢喃,微烫的气息使琉玥耳朵突生粉红­色­彩。

“­干­嘛啊。”

“我怕玥儿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你直接说怕我被轩辕晔拐跑了吧。”

“嗯,若是玥儿被拐跑了,我到哪去找一个回来。”他谋尽天下,运筹帷幄这么多年,惟独在这件事上没有自信。不知为何,他总是有种不安之感,仿佛一旦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不会的。”

“玥儿,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

“你只能是我的!若是别人抢走你,我还可以把你抢回来,若是你自己要走,我就没办法找回你了。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你,哪怕是你自己也不行。”

慕璟宸搂着琉玥的腰的手力道渐渐加重。

“是,我是你的。你松松手好不。”

“弄疼你了。”

“没有。”原来他一直在担心,担心会失去她。

琉玥咬了咬­唇­瓣,一股难言的酸涩之感充斥心头。琉玥眨眨眼睛,然后做出一件连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事……

她扶起慕璟宸的脑袋,掂起脚尖,樱­唇­轻轻磕上他的薄­唇­,伸出舌头试探的舔舐着他的­唇­瓣。

慕璟宸一愣,只觉得有一股麻麻的感觉袭遍自己的全身。他重新搂住她的纤腰,让她不至于因掂着脚尖而早早脱力,要知道,她主动亲近的机会可是极少的。

琉玥小舌蠕动,湿湿的触感围绕两人中间,只是承受惯了的人儿要她主动起来着实有点力不从心,可偏偏就是这样的青涩让慕璟宸情难自禁。

慕璟宸突然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搂着她腰的手在她的后背上游走,另一手缓缓伸进她的衣领,揉捏、抚摸……

“唔。”琉玥脸上飞起红霞。他的手就像一把火,每过一个地方都能烧得自己滚烫……

良久,慕璟宸突然放开她的嫣红水­嫩­的樱­唇­。重新搂着她,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玥儿,你真是来折磨我的。”若不是顾及着她的那个还未­干­净,他当真想现在就吃了她。

“我哪有。”

琉玥一边无力的喘着气,一边听着他重重的心跳,突然觉得很安宁,好想一直这么靠着他,直到地老天荒。

“宸,我们永远在一起可好?”宸!突然好想这么唤他,突然发觉她好喜欢他。

她会在刑芸看他的时候一个劲吃醋,然后想着法子报复她;她会在轩辕晔说喜欢自己的时候想到他,想着他还在等她回去。

“好。”她的话,让他一直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在这场追逐爱情的路上他终于得到了她的回应。

一年的时间,自己有酸痛、有喜悦,这一刻,他很满足,那充斥心间的感觉名叫——幸福!

慕璟宸搂着琉玥飞身而起,月­色­下,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化成一个黑点消失在皇宫中。

另一边,承乾殿外。

月如湘顿下脚步,若是以往听到轩辕晔叫她,那她一定兴高采烈的前往,只是此刻,她却没有半丝高兴,有的只是对未知事件的担忧。只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她的意料……

月如湘走进殿中,每一步都异常缓慢,当她终于跨进殿中的时候,身后的大门突然“砰”地一声关上,紧接着月如湘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一只大手捏起。那是轩辕 ...

(晔的手,因为他正站在她对面,他一身绯衣依旧,只是此时的神­色­却……

月如湘突然有些害怕,眼前的人舍弃了平日的温润闲适,一双眼眸犀利而诡异,带着浓浓的侵占意味,可是这眼神不像是在看她,反而好像在透过自己看向别人。

“月如湘,你爱朕吗?”

轻飘飘的声音如从天际传来,却生生让月如湘打了个寒颤。

“爱!”尽管心内升起浓浓的恐惧,可她的答案却依旧肯定而坚定。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从第一次见到之时便深深放在心底的人,哪怕自从她嫁给他以来,他从来不闻不问,可她依旧在等,等他回心转意。

“可是她为什么不爱呢?为什么选择的是慕璟宸?难道我不如他吗?”

“皇上是如湘心里的天,是最重要的那个。可同样的,在纳兰琉玥眼里,慕璟宸是最重要的那个。”

“最重要的那个!”同样都是最重要的,前一个让他无视,后一个却让他心痛。

“月如湘,你不是爱朕吗,朕成全你。”

说罢,轩辕晔突然拉起月如湘的手往龙床走去,一把将她扔在床上,动作粗鲁甚至有些愤怒,代表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皇上,不要。”

他的意思她如何不明白,只是她却不愿意他在别的女人那里受了气,然后发泄到自己身上,她月如湘不是物体,她也有自己的尊严。

“那可由不得你。”

轩辕晔一把撕碎月如湘的衣裳,肤若凝脂,可轩辕晔却没有欣赏之意,扯掉自己的衣袍……

“啊。”

……

“玥玥。”ji情深处的呢喃,带着深沉的爱恋。

被迫承欢的月如湘却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水。没有任何前戏,而且还是初次,真的很痛!可是身体的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一个“玥玥”,让她的心就此沉入谷底,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月”,可是她却知此“玥”非彼“月”。

翌日,天朗气清。东轩京城突然掀起了一股狂流。

茶楼酒肆间。

“听说了吗?丞相对丞相夫人爱比金坚,竟承诺今生今世只娶她一人呢。”

“听说!就你这点本事也在本公子面前得意,告诉你,本公子我还亲眼看到了呢,要说啊,若是我也能娶一个像丞相夫人这样才情惊天的女子,我也愿只娶她一人啊。”

“哦,这是什么情况?”

“一看你就知是个道听途说,完全不知内情的人,想起昨天那五艺合一,我到现在都还回不了神呢!”

有幸目睹昨日琉玥五艺合一的人,一边诉说,一边憧憬,一边赞叹,一边可惜;无缘得见之人满怀激动的听着他们诉说,一边听着,一边想象,一边遗憾,一边羡慕。他们憧憬或想象着那惊艳一幕,赞叹天下竟有此等妙人,遗憾为何自己不能亲眼相见,可惜或羡慕那一个才惊天下的女子已是别人ℚi。

半天过去,就在众人还没从那一传奇女子中回过神来之际,又掀起一场滔天大波……

“知道吗?咱们东轩丞相大人是先皇的兄弟,是遗落民间的皇子。”

“知道吗?现在的丞相夫人原名水琉玥,是我们东轩原来的晔王妃。”

“真的吗?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不明情况的人问道。

“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想当年的宸王何等风华,是我们东轩惟一的巾帼英雄——良妃之子,是那时的皇上极其疼爱的皇子,自出生便赐名宸,册封宸王。要知道宸可是北极星的意思,是帝王的象征,这不是摆明了想立他为太子嘛。而这宸王也没让人失望,年仅五岁便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治国安邦之策一样不落,可惜啊天妒英才,五岁是他成名之际亦是他泯灭之时,那月他出城狩猎,却是再也未归。”

“嗯,的确是天妒英才啊,确实可惜!”他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什么。“那你说的丞相夫人是晔王妃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晔王妃是什么人,她是洛砚国的湘玥公主,去年的三月份,丞相出使洛砚国,迎回了联姻的湘玥公主,据说他们在初遇之时,就看对方惊为天人,从此一见钟情;在接亲途中,两人更是海誓山盟,承诺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什么非君不嫁啊,这湘玥公主还不是嫁给当时的晔王了嘛,我看非卿不娶还符合,毕竟丞相大人洁身自好,从未和哪个女子亲近过。”

“你怎么这么顽固不化呢,你看现在湘玥公主不就成了丞相夫人了嘛。据说,湘玥公主一生只钟情丞相大人,为其竟不惜舍弃一个女子的尊严,在没有任何婚礼的情况下走进晔王府,只是想凭借无名无实这点为丞相守身如玉,希望有朝一日能脱离晔王府。”

“经过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啊。”

“这叫非常有道理好不!”

“不过……”男子面露犹豫,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问题。

“不过什么?”

“你刚才说丞相是皇子,是先皇的皇弟,那不就是现在的皇上也就是以前的晔王的皇叔了吗?”

“是啊。”

“那丞相夫人之前是晔王妃,虽说没有举行婚礼,但东轩和洛砚联姻可是天下皆知的,晔王妃之名早就传出去了。”

“嗯。”

“那丞相不是娶了自己皇侄的媳­妇­了吗,这是强占侄媳啊,这可是乱­仑­哎!”

------题外话------

雪:举着小牌子在路上大喊,求票票!

玥(路过):你在发疯吗?

雪:玥,你来得正好,快帮你家亲妈求票票。

玥:别找偶,我是打酱油滴!有事找伦家夫君,他主外,偶主内!

雪:呃……(大呼)天理何在啊!

这时从远处又飘来一家伙。

墨:哈罗,你们这是在­干­啥呢?

玥:你是谁啊?

墨:你得问你家老亲妈。

雪(一脸为难):哎,玥,你别问我了,这是你家二妹!

玥:什么?偶什么时候蹦出个妹来了!

雪与墨(齐声说道):不早不晚,就在今天,呃,是什么时候来着,哦,想起来了,今天7月20日10点27分整】

然后的然后。

雪、玥、墨:各位亲们,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玥:动个拇指投票票!

墨:动个小指添收藏!

雪:票票啊、收藏啊,快到雪滴怀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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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所谓青梅竹马,悲催的功败垂成

( 就在传言惊天之际,丞相府慕璟宸住的院子。

“慕璟宸……”

“玥儿,你昨天不是还叫我宸的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我问你,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吗?”

“除了我们两个初次见面就情投意合,其它的都是真的,毕竟为夫为了打动你的心可是费了好长时间的。”

“呃……”琉玥只觉得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貌似现在重点不是这个好不!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貌似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是皇子,娶了自己侄媳一事吧。

“为夫没开玩笑啊,要知道把玥儿娶回家费了为夫多大的功夫,其中的艰辛可不是一句‘一见钟情’就可抹杀的。”

“贫嘴。”琉玥撇了撇嘴,心下却是有些甜蜜:在感情的路上,一直是他付出的比较多。

“慕璟宸,你说这是谁传出去的?”

慕璟宸就算想要公开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弄出强占侄媳的事件,如果是轩辕晔的话就更不可能了,其一,公开慕璟宸的身份本身就对他有损害,若慕璟宸是皇子,那他想要夺位也是名正言顺的,毕竟先皇的先皇当年想立‘轩辕宸’为太子一事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说实在的,根本就是当年轩辕颢抢了慕璟宸的皇位;其二,如今曝出慕璟宸强占侄媳一事,虽说会让慕璟宸名声受损,但同样的轩辕晔也不会好到哪去,身为一国皇帝,连自己的妻子都保不住,对他的影响可是极大,会直接影响到他在臣民心中的位置。如此说来,这件事肯家是别国之人曝出来的!

“南璃风!”

南璃风的确不可小瞧,沈丹心自认为她的秘密无人得知,实际上南璃风全部都知道了。当初将沈丹心弄到南璃风的身边,本就是想借他在有朝一日公开自己的身份,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因为琉玥是晔王妃的原故,他不能让她背负乱­仑­的骂名,所以曾经他是想杀了沈丹心,让自己的身份永沉海底的,而当初沈丹心被琉玥所杀,他也放下了一部分心,但由于琉玥出事,他来不及处理后续事情,才导致面临今日的问题。

“除了元启还有其它四个国家,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南璃风呢?”

“为夫心中自有沟壑,自然知道是南璃风啊。”

“切,还自有沟壑,说不定就是你算计的。”

闻言,慕璟宸脸上不显,心中却是生出丝丝警惕。这件事他并不想让琉玥知道,毕竟尽管自己一度想让真相埋没,但终究来不及实施,这一切还是发生了。

“你的身份是纸包不住火了,现在只有从我身上动动脑筋了,只要将水琉玥与纳兰琉玥是两个人的事告知天下,那强占侄媳这件事就不攻自破了,现在关键是如何证明水琉玥和纳兰琉玥是两个人!”

“可是为夫不想你这么委屈。”毕竟不管水琉玥还是纳兰琉玥都是她。

“都什么时候了,还什么委屈不委屈。再说了,摆脱水琉玥这个身份也好,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水­性­扬花,一女侍二夫。”

“玥儿……”

“你别玥儿了,快点想个办法吧,以你的势力,要编个证据出来应该很容易的,轩辕晔为了自己的名声,应该不会破坏的。”为防他再说出委屈什么的,琉玥果断打断他的话。

“我有说不答应你吗?”

“呃……”

当事情传到轩辕晔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可有查到是谁散播出来的。”

“回皇上,暗中之人做得隐密,属下调查不出。不过依属下看,这件事十之八九是慕璟宸做的。”莫离恭敬回道

“慕璟宸,不会是他!以他对琉玥的在意是不会做出这等会影响到她声誉的事情的。倒是很有可能是南璃风做的。”

“皇上,那现在该怎么办?”

“等!”相信不出明天,水琉玥与纳兰琉玥不是同一个人的事情就会传遍天下。不过在这之前,他怎么着也等给慕璟宸使点绊子。

“暗中散布说整件事情都是慕璟宸弄出来的,目的就是为自己正名,顺便抹黑当今皇上。”

慕璟宸是先皇之弟的事情已经传遍天下,而且传扬之人还拿出了证据,如今要否认他的身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要从另一方面分散他的注意力,反正整件事情,若是慕璟宸没有参与是不可能的,就算现在没有以前也会有。

又一日过去。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众人还在对丞相大人娶了自己的侄媳这一乱­仑­问题津津乐道之时,又涌起一股狂流,传言,晔王妃与丞相夫人并不是一个人,她们只是长得相像而已,相较起来,晔王妃是洛砚国的公主,而丞相夫人却是二十年前名动天下的纳兰千之女。

传言十七年前,纳兰千之妻无故失踪,他心痛至极,带着惟一的女儿走遍大江南北只为寻妻。期间,纳兰千偶然救下了丞相,并收他为徒,传授其武功,而丞相与丞相夫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是丞相十五岁步入朝廷,而当时的丞相夫人年龄尚小,两人只得含泪挥别,直到丞相夫人及笄之年,丞相才带回她,并且与之成亲。

丞相府后花园里。

琉玥坐在凉亭里听着侍女打听回来的版本,无声一笑。

“青梅竹马!慕璟宸可真会编。”

慕璟宸走进花园正好听到琉玥的话。

挥手遣退侍女,将琉玥抱起就着她坐的凳子坐下,然后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让两人面对面坐着,最后才说道。

“玥儿可是有什么意见?”

“没有,我只是在听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十五岁进入东轩朝廷,那正是青春正茂的年纪,可那个时候的我才七岁,你说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懂得什么叫爱情吗?”

“的确不懂得,尤其是像玥儿这么大了都还很懵懂的家伙,就更不可能懂了。”

“你不挖苦我会死啊,不就是自认为自己付出很多,有很大的功劳吗,至于这么天天挂在嘴边吗。”

“不挖苦玥儿,为夫当然不会死,可若是没有玥儿,那为夫就要生不如死了。”

“慕璟宸,你的嘴真是越来越甜了,真怕凭你这张嘴,给我惹来更多的情敌。”

“情敌不是越多越好吗,万千女子垂涎着为夫,可为夫却对玥儿始终如一,不正代表玥儿最有成就吗。”

“切,歪理。”琉玥一手撑着下巴,略带苦恼。“为什么我的桃花就不旺呢?”

闻言,慕璟宸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玥儿,有为夫疼你爱你还不够吗?”

“你不是说桃花越旺,就代表对方越有成就感吗,我若是桃花旺点,你不也很有成就感吗?”

慕璟宸哑口无言: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吗?

“哦,对了,慕璟宸你今年二十四岁了啊。”

“嗯,有什么问题?”

“可是我今年才十六岁,十六对二十四,你足足比我大了八岁呢!”

“哦,玥儿这是在嫌为夫很老吗?”

慕璟宸突然­阴­了语气,皱着的眉头颇有种让人不寒而栗之感,只是琉玥却是彻底无视了他的神­色­。

“嗯,是有点老了,都赶上八年抗战了。”说完,琉玥自己又皱眉了,她不想再问一次“离婚是什么了?”可是,貌似八年抗战自己也没听过。可是就这么自然而来的说出来了,就好像昨晚自己刚想到要写一首ji情豪迈,富有指点江山之意的诗,脑子里立马就出现了《沁园春?雪》的内容。

“玥儿还真是嫌为夫老了,可是为夫老不老,玥儿应该深有体会才对,难道是几天过去,玥儿变得不知天高地厚了,那为夫是不是该努力努力。”

“努力什么?”

慕璟宸没有回答琉玥的话,而是直接用行动。

由于琉玥与他面对面,而且就坐在他腿上,慕璟宸很有地势之利,一低头就袭上她的朱­唇­,如对待一样美味的食物一般啃咬,细而密。

琉玥僵硬着身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每个动作都如一个导电体一样,一种麻麻的感觉袭遍全身。

“慕璟宸……”含糊不清的呢喃,慕璟宸却是听清了。

“玥儿,叫我的名字。”

“宸。”

软软糯糯的“宸”字让慕璟宸愈加亢奋,天知道天天抱着她入睡,想碰又不能碰的感觉有多煎熬。

嘴上动作不停,却是松开了她的­唇­,沿着脖颈一路向下,双手不停动作,转眼间衣裳半褪……

小小的凉亭一片热火朝天,两人在无尽的海洋里沉迷、沦落……

“唔。”

一声情动的轻吟,如最后一道东风,让慕璟宸情难自禁,正打算入正题,却……

“丞相。”

袁涛带着内力的声音从院外传入,显然有眼力见的他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也已经意料到里边正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再有眼力见,也挡不住这十万火急的事情。

短短的两个字惊醒了院内缠绵的两人,琉玥一脸羞窘的埋首在慕璟宸的怀里。

慕璟宸无限怨念,若是这人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绝对要打得他在床上躺一两个月。

“我出。”

慕璟宸对琉玥吩咐道,随即将琉玥放在一边的凳子上,整理好衣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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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玥儿,我们生个孩子好吗

( 院外,慕璟宸一脸沉冷地望向袁涛。ww

“你最好说一件能让本相不会重罚你的事。”

­阴­测测的声音使袁涛生生打了个寒颤,在心里哀叹:为什么倒霉总是我?

“丞相,不是属下非要……,咳咳,而是真的有重大事情禀报……”

袁涛一字不落的禀报,慕璟宸越听,脸­色­就越沉几分。

袁涛刚说完,慕璟宸便飞身离去,临行前望了院子一眼,眸中似乎闪过丝丝担忧与无奈。

……

琉玥在院里等了近两刻钟,嫣红的脸颊早已恢复正常,此时的她带着丝丝困扰:慕璟宸平日就算是有事情要处理也会跟自己说一声,今天怎么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

“主子。”

正在琉玥疑惑之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而且很明显的是在唤她。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人会称呼琉玥主子,一是被她留在了碧音谷的蓝衣,二是粉雪。

粉雪之前被琉玥留在了晔王府,袁涛知道这是琉玥将她托付给他了,便把她接到了丞相府,两人已经举行了婚礼,但由于琉玥不在的原故,他们的婚礼办得很简单。

“你是?”

琉玥与慕璟宸回京也不过两天,自从上次琉玥离开京城之后两人还没见过面,所以失忆的琉玥并不认识她。

“主子,你不认得我了,我是粉雪啊。”

“哦,慕璟宸说过我有两个侍女,你就是其中之一吧。”

“嗯。”虽然来的时候就听袁涛说过她失忆了,只是自己却怎么也不愿相信,可现在她是不想相信也要相信了。

……

转眼已是十数天过去,日子一天天过,琉玥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少。

又是一日夜,琉玥站在窗边看着天空的弯月,皱着眉头失神。

粉雪端着水盆走进屋内,轻叹了口气:未曾想她家主子有一天也要受这想见却不得见之苦。

“主子,你先洗漱睡吧。管家说……”

“管家说他今日又不会回来了!”

“可能明天……”

“你不用骗我了。他都好几天没回来了,要么是回来得很晚,我都睡下了,而他也没回房,只是歇在书房。”

“主子……”

“有时候我都要想,他是不是厌烦我了,不然为什么十三天了都不来见我。”

自从那日袁涛将他叫出去后,他们就一直没见过面了,她从来没发现原来日子会这么难过,整整十三天,她连天数都记得这么清楚,每天都像度日如年。琉玥觉得自己是魔怔了,此时的她当真应了那四个字——寝食难安!

琉玥脱掉鞋子,换上中衣躺在床上。

“丞相那么喜欢主子,一定不会不理主子的,想必是这段日子事情太多了吧。”

“这样吧,粉雪,你去书房外守着,记着千万不要让人看见,一旦慕璟宸回来了就立马回来告诉我。”经过这些日子,琉玥很确定慕璟宸是在躲着她。

“好。”粉雪应声出去。

琉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都没有睡意,脑子想的都是慕璟宸之前的温柔体贴,然后画面一转,又变成了这十几天的不闻不问,琉玥只觉得烦不胜烦,时至五更(凌晨三点)才有点睡意,朦朦胧胧的睡过去,可恰在此时,琉玥突然又睁开了眼睛,直直盯着门口。

粉雪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正在犹豫不知该怎么跟琉玥说,却见到琉玥已经坐起了身子,正睁睁地盯着自己。

“主子,丞相回来了。”

粉雪想起刚才的情况都有点后怕,毕竟书房重地,她呆在那里若是被人发现了,很容易让人当作­奸­细给抓起来。虽然跟着琉玥这么久,也学会了很多隐藏身形的办法,一般情况下很难被人发现,可要想瞒过慕璟宸就很麻烦了,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她眼见丞相回来,正暗自担心时,却发现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跟袁涛进书房去了。

她亲眼看着他们把门关上这才急急的回来找琉玥。

“他回来了。”

琉玥惊喜地说道,随即不顾自己连鞋子都没穿就飞奔出去,那方向赫然便是书房。

屋内,粉雪看着那还静静摆在床边的鞋子,有些无语又有些酸涩,这是为琉玥感到心疼:丞相对主子的疼爱,府里的人有目共睹,只是为何丞相还会伤主子的心呢!

另一边,书房。

慕璟宸坐在桌案后,问袁涛:“结果怎样?”

“丞相,经过对将近一千名­妇­女的调查,属下得知,得知……”袁涛有些难以启口,毕竟这种事说起来着实有些,有些难为情!

“说。”慕璟宸的话轻而冷。

“属下得知女子最佳受孕时期是在月事之后半月左右。”袁涛闭着眼睛看似镇定的说完,然后脸­色­不自觉的红了红。

不过说到这儿又忍不住地想他与粉雪也成亲好几个月了,由于自己很忙,所以平日都是聚少离多,为免她孤单,或许可以生个孩子养着看看。

“半月左右!”貌似就是这几天。

“你先下去吧。”

“丞相,其实您不用避着夫人的,这些日子夫人其实很不好过。”

每次听到粉雪说夫人怎么怎么不高兴,饭才吃了几口就放下了,这几天都瘦了之类的话,他心里都会升起一股愧疚。而且粉雪说着说着最后都会集中到一个问题上来:就是想从自己嘴里听到丞相的消息!然后,然后弄得自己都不敢跟粉雪多呆了。

“本相知道了。”

“嗯,那属下先告退了。”

袁涛转过身便想下去,不过待他转过身,突然愣愣的说道:“丞相,属下觉得您不用去找夫人了。”

闻言,慕璟宸抬头,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的琉玥。

“玥儿,你怎么过来了?”慕璟宸将琉玥全身上下都扫­射­一遍,突然沉声对袁涛说道:“袁涛,你先下去。”

“是。”话落,袁涛运起轻功飞离出去,脸上显出丝丝笑容:哎,总算没事了!

屋内,袁涛刚刚离开,慕璟宸便急急起身,将琉玥打横抱起,重新坐回座位。袁涛没有注意到,但他可是看到她连鞋子都没穿的。

“玥儿,鞋子都不穿,你是有多着急啊。”

“慕璟宸,如果你不喜欢我了,只要一句话我立刻就离开丞相府。”

再大的事情,她都愿意和他一起面对,可是这段日子以来,慕璟宸明显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这让她很不舒服。

“玥儿,不许你说要离开的话。”

“那你怎么不愿见我。”

“现在不是见面了嘛。”

“那是我找来的,若是我没让粉雪盯着书房的动静,我都不知道你今晚回来了。”

...

( “我还在想你怎么来得这么及时,原来是安Сhā了眼线啊。”

“慕璟宸,你别转移话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哦,玥儿要为夫坦白什么?玥儿给个提示。”

“你别装傻了!”

“玥儿,我没有要躲着你,只是有些事情要想清楚该怎么走而已,可是如果你在我身边,那我脑子里、眼睛里都是你,还怎么想事情啊。”

“慕璟宸,你这是在嫌我累赘吗!”

“哦,这可是玥儿你自己说的。”

“慕璟宸,你欠揍啊!”竟还真敢承认自己是累赘!

“玥儿,我们生个孩子好吗?”

“呃……”话题能别转得太快吗?他还没“坦白”呢!

“玥儿。”

“­干­嘛突然想要孩子啊,我现在还小呢。”十六岁,其实并不算大。

“为夫只是想尽早看看我们俩的孩子会像谁多一点。”最重要的,他希望孩子能牵拌住她的心。事情越来越出乎意料,他必须杜绝一切可能出现的问题。

“我才不要和你生孩子呢!”生孩子这个名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不良事情,而琉玥就是其中一员,从她突然涨红的脸颊就可以看出来了。

“玥儿不愿意。原来是为夫自作多情了。”

慕璟宸的语气突然变得黯然,言语中透着浓浓的落寞之意,让琉玥的心轻轻颤动,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说错话了。

“慕璟宸,我只是不想现在就……,只要想要晚一点而已。”

“玥儿不用说了,为夫明白的。”只是那更加沉闷的语气告诉琉玥——他想反了!

“慕璟宸,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

琉玥这下是真的慌乱了,她很想解释,可是越想解释就越不知怎么说,弄到最后连自己都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不愿意为他生孩子了。

于是,为免慕璟宸误会,琉玥郑重决定:“慕璟宸,你要是真的想要个孩子,那我们,我们……生吧。”话落,琉玥紧闭双眸,脸颊通红的不知所措。

“呵呵,玥儿,你这么可爱,你叫为夫怎么舍得……”怎么舍得你离开!所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将一切杜绝于还未发生之时。

只是此时的慕璟宸并不知,他想尽办法隐藏的事情,最终却要由自己亲口说出来,并且还是与自己心意截然相反的内容。

而现在,慕璟宸正沉浸在兴奋中,抱着琉玥飞速自两人的寝房跃去。

说实话,他更想立刻就要了她,但书房条件不够,不能让他更好的“疼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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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缠绵不断,刑芸来访

( 按规矩,琉玥是有属于自己的院子的,但慕璟宸并没给琉玥安排,而是让她和他住在一个院子里,也就是说琉玥的寝房就是慕璟宸的寝房。ww

慕璟宸抱着琉玥飞进房间,将她放在床上。

慕璟宸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勾­唇­一笑,脸上荡漾着一种名为“邪肆”的表情!他坐在琉玥的旁边,身子一伏就向她扑去,但琉玥突然翻身,于是两人就这么错开了。

琉玥坐起身,看着头朝下趴在床上的慕璟宸,扬了扬­唇­角,那表情分明叫——幸灾乐祸!

慕璟宸以手肘为支点撑在床上,手半握成拳撑着下巴半躺在床上,样子是悠闲而肆意的,只是那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邪魅,明明是如嫡仙一般的脸,露出这样的表情却不显矛盾,反而更添了几分亦仙亦魔的惑人风华。

“玥儿这是欲擒故纵吗!”

尾音微微上扬,让琉玥浑身不由一阵轻颤,她算是知道了何为“勾引”了!

“慕璟宸……”

“玥儿要叫为夫‘宸’,这样才显得亲密。”

为防慕璟宸因为一个称呼而万分计较,导致坏了正事,所以琉玥果断地改了称呼。“宸,我们可不可以先不要……”

虽然与他不止一次那样,但琉玥还是忍不住地羞涩。

“玥儿想不要怎样?是想为夫不要太慢还不是不要太快?”

“太慢?太快?”虽说猜到他的意思不简单,只是她还真不知该如何理解。

困惑而纠结的面容让慕璟宸无声一叹:这个没有情趣的小家伙!

慕璟宸突然拉住琉玥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在琉玥重力不稳躺倒在床上之时顺势将她压在身下,然后在她耳边低语,越听,琉玥的耳根就越红。直到听到慕璟宸问:“是‘快点’好还是‘慢点’好?”

然后,琉玥说出了让她下半辈子都“难受”的话:“快点好。”

三个字下意识的说出口,琉玥突然反应过来,这下不只是耳根红了,而是脸连带着脖颈都一片嫣红,还隐隐有向下的趋势:这样的问题,她怎么回答都不好吧!

只是,慕璟宸可不会理她的无限纠结,头一低,便覆上了令他垂涎欲滴的­唇­瓣,天知道这些日子他得有多辛苦,今天,他要好好的索回……

一切,把握的恰到好处,少一分会让人觉得遗憾,多一分,则让她承受不了……

月,自西边隐没,太阳,从东边升起,寝房内依旧是一片热火朝天!

日升中空,日落西山,月再出,再落,又是一日凌晨。ww

慕璟宸第四次敲上桌子中央的机关,依旧密不可分的两人走进密室之中。

多番ji情过后,琉玥已经沉沉睡去,当慕璟宸带着她一同跨进密室之中的温泉时,琉玥能感觉到一股暖流袭进四肢百骸,霎时感觉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琉玥幽幽睁开眼眸,带着初醒的迷惑,带着疲惫到极点的懒惰。

“宸。”

“玥儿,这温泉水泡着对内力提升有奇效,对身体更是有好处,我们先泡一会温泉。”他不在书房里要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嗯。”

琉玥无力的应一声,然后紧紧的倚在他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那是如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期望,只因,经过三次“泡温泉”,琉玥已经知道该怎么泡了!

不出所料,慕璟宸一边为她擦洗着身子,一边运作起来……

温泉中含着硫磺,或许对于慕璟宸来说没什么关系,毕竟他修习的武功若是用到硫磺,反而更好,但于琉玥而言,却是不能泡得太久,最多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内对她的身体有益,但若是超出了半个时辰,就要适得其反了。

半个时辰后,慕璟宸退出琉玥的身体,抱着她回到房间,两人相拥而眠。

中午,慕璟宸又出去了,琉玥无力的躺在床上,一天两夜的纵欲,让她疲惫的连眼皮都睁不开,睡了一天才爬起来吃了点晚饭,就又回房睡觉了。

琉玥睡得正沉,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游走,缓缓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赫然便是慕璟宸。

“玥儿醒了。”

“慕璟宸,你回来了!”

说罢,琉玥再次闭上眼眸,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于是,又是一夜缠绵。

翌日下午。

慕璟宸不在府中,丞相府迎来了一名客人。

当琉玥顶着两只熊猫眼,被粉雪半伏着走进正厅,看到的便是刑芸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迎上来。琉玥几度不敢相信这种表情能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

琉玥没有看错,那表情确实是春风得意,就像每次慕璟宸“吃饱喝足”之后那一脸的惬意表情。

琉玥自顾自地走到首位坐下,拿起一杯茶不紧不慢的喝着,把刑芸忽视了个彻底。

可刑芸竟也不恼,笑眯眯的问道:“丞相夫人昨夜睡得可好?”

“不好。”琉玥说的是实话。

“丞相夫人是为什么事情烦心吗?”

“是挺烦心的。”

“那丞相夫人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

“丞相夫人你不知道吗?”

“本夫人应该知道吗?”

“当然,可能过段日子,芸儿就要叫丞相夫人为姐姐了。”

“刑姑娘这话本夫人就不懂了,本夫人的爹娘只生了本夫人一个,何时有你这么大一个妹妹了,再说了,貌似刑姑娘比本夫人还要大上几岁吧,刑姑娘称本夫人为姐姐,这合适吗?”一段话,语气平静无比,可却是任谁都听了都会火冒三丈。

琉玥不喜欢刑芸,一般时候她最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可面对刑芸她不想隐藏,竟然敢觊觎慕璟宸,她现在只是讥讽几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刑芸强忍着快要冒出来的火气,一脸笑意地说道:“丞相夫人想知道芸儿为什么这么说吗?丞相夫人知道丞相昨天下午在哪里吗?其实也许芸儿不用叫夫人姐姐,因为丞相昨天下午说过会娶芸儿的,不仅如此,他今天还来找过我,不久前才离开呢!”

“哦。”

“丞相夫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是没听明白芸儿的话吗?”言外之意就是琉玥反应迟钝,是个傻子。

“本夫人听懂了啊,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下一句话一定会这么说:丞相夫人,其实芸儿已经是丞相的人了!”

“你怎么知道?”

“你都说得这么明显了,本夫人还猜不到,岂不是真像你是个傻子了。”

“你……”竟然说她是傻子!

刑芸突地站起身来,一根手指指着琉玥。

“刑姑娘是大家闺秀,要注意形象,虽说气质什么的都是装的,但装一下也比露出真­性­情为 ...

(好,至少别人看了不会恶心。”

琉玥翻转着茶盖,动作娴静优雅,与刑芸横眉竖指的形象截然不同,立于正厅的仆从心下感叹:这就是差别啊!

“刑姑娘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请回吧,本夫人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就不招待刑姑娘了。”

话落,琉玥以手背封嘴,轻轻打了个哈欠,告诉刑芸她所说的“很重要的事”是什么。

而打哈欠本是不雅的动作,然,就是这样的动作在她做来就只剩高雅。

“芸儿告退。”刑芸一番示威未果,最终只得愤愤然的离开。

粉雪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刑芸离去的背影,心中哼哼道:敢跟主子斗,她还­嫩­了点!

“主子,这刑芸是不是想嫁给丞相想疯了,这样的谎都撒得出来,要知道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她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粉雪为什么认为她是在撒谎呢?”

“以丞相对主子的心意,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慕璟宸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刑芸也不是撒谎呢。”她一向看人极准,刚才刑芸虽言语骄傲,但她的表情坦然,显然是认定这是事实。

“什么?”丞相他真的背叛了主子吗?

“你不要乱想了,快去查查这是怎么回事。”她相信慕璟宸,可这件事情着实奇怪,她倒要看到底是谁在陷害他。

琉玥手里能用的人不多,这件事情她又不想借用慕璟宸的势力,所以最终什么都没查出来。

是日夜,琉玥满怀心事的睡下,恰时逢慕璟宸回来了。

于是,琉玥又别想睡觉了,几天下来,琉玥觉得自己很像某种在晚上活动的动物,都是白天休息,晚上累死累活。

慕璟宸似乎是下定决心要琉玥为他生个孩子了,一连几天,不管多晚,都不放过她……

月,东升西落,又是一夜过去。

第二日,慕璟宸又要出去,粉雪在琉玥的吩咐下在暗中跟着他。

虽然粉雪觉得这方法着实没有可行­性­,毕竟丞相岂是她说跟踪就能跟踪的,但奈何琉玥坚持,所以她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反正就凭她是琉玥最看重的两侍女之一,丞相是不会违背琉玥的意愿处置她的。好吧,她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不过,令粉雪意外的是,她还真的没被丞相发现,跟了他一路,才到他走出京城,来到城郊的一片树林。然后,丞相突然的消失了。

好吧,粉雪是知道了,丞相之前是没理会她,随她跟着的。想来琉玥也是知道他会默认她跟着,所以才会坚持的吧,既然如今丞相不见了,那她回去报告主子就好了。

不过,就在粉雪准备离开之际,突然一抹白影从远处飞过,眨眼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粉雪立即运起轻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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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你究竟还要骗我到何时?

( 男子没有任何多余花­色­的白衣是一片凌乱,女子两颊通红,明显是情动之样……

一棵大树后,粉雪一脸气愤地看着那即将上演的ji情。ww原来刑芸真的没有撒谎,丞相真的背叛了主子。

“丞相。”刑芸双眼迷蒙地看着埋着在她身上的人,一脸迷恋:这是她爱了三年的人啊!

“芸儿,你好美,让本相爱不释手。”话落,两人步入正题。

粉雪双拳紧握,转身离开:她要主子亲眼看看这个衣冠禽兽!

离去的粉雪不知,就在她离去之际,“慕璟宸”抽空望了她站的位置一眼,无声一笑。只是对于能将任何表情的都做得优雅的慕璟宸,那本该是极美的,可此刻,他的笑容却只让人觉得诡异,让人无法联想到是一个人,可偏偏的他们的容颜就是一模一样。

“慕璟宸”调过头去,继续着他的事业……

丞相府。

今天琉玥难得的没有继续睡下去,正在池塘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喂着鱼。

粉雪缓缓走到琉玥身边,刚才气愤地想要告诉琉玥,可现在却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当初丞相一句“一生一世只娶一人”还被世人广为传诵,可不过半月,他却与另一个女人缠绵。连她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那琉玥这个当事人该是怎样的难受!

“在哪里跟丢了?”

琉玥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扔进池塘,立刻引来了大群鱼的争抢,百鱼争食的场面很好看,只是琉玥却无心欣赏,为了等这个答案,她可是强打着­精­神在这做这无聊的事的,如今粉雪回来了,她还如何坐得住!

“主子,你真的想知道吗?”

“废话,不想知道我叫你去跟踪啊,不过估计你也得不到什么重要消息,你就说你是在什么地方被他甩开的吧。”

“就在京城城郊的树林。”

“那我们吧。”

“主子……,好吧。”粉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离开丞相府坐上马车出城。

城郊树林。

琉玥被粉雪带着往那两人欢好之地而去,可与琉玥两人相反的方向,树林的另一边,一红一白两抹人影相隔数米站立,四目相对的方向一片火花四­射­。

“轩辕晔,你以为凭这点就可威胁到本相了吗!”

“当初你灭沈家满门,却独独放过沈丹心,让其顺利被南璃风所救,不就是你安Сhā的一颗棋子吗。在元启皇宫时,你明知南璃风让宇文霜设计于你,却故意中计,不就是因为你早就猜到宇文霜会让沈丹心做给你解媚药的人嘛,所以你将计就计。毕竟只要计划失败,沈丹心就会为活命而逃出皇宫,这样南璃风才不会怀疑她另有目的。”所以,他对琉玥不惜自损身体也不与别的女子发生关系根本就是假的。

“慕璟宸,如今玥玥失忆,想不起在元启皇宫发生的事,可是,若是这件事被她知道了,再加上这段日子外面甚传你是东轩皇子的事,然后一联想,以她的聪明自然就会知道你让沈丹心离宫的意图。ww”

“呵,本相有什么意图!”

他的意图便是借中媚药一事试探琉玥的真心,毕竟以她的聪明,不久便会发现问题,若她能赶到了烟落殿,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得到她,只是没想到琉玥没来,反而是霓尘先到,而他已到承受极限,不得已只得退而求其次,用内力解毒,让霓尘和以自己的受伤证明他对琉玥的真心不二。

另一方面,如果沈丹心离宫,他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毕竟在元启皇宫不好下手。只是没想到她命那么大,竟有人在暗中帮助于她,而帮助她的人还不止轩辕含烟一人。导致事情反而与相反的方向走,使得琉玥坠崖失忆。

这件事是他谋算失误!

“还有,你与碧音谷大长老的孙女根本早就相识,那日你到碧音谷就要要助她登上圣女之位,然后你好成功的掌控碧音谷吧,只是没想到宁晓萱竟然败给了玥玥,所以你只好退而求其次,在玥玥身上动心思。慕璟宸,你自认为将一切做得天衣无缝,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会有人知道的。”

“轩辕晔,本相倒是小看你了。”让宁晓萱当上圣女不假,利用她掌控碧音谷亦不假,可这又有什么?

一方面,他得到了碧音谷的势力,另一方面,碧音谷有了圣女,那琉玥自然不用再当了,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他何乐不为!

只是貌似玥儿有点超乎他的意料了,为了顺利收服碧音谷的人,那手段不可谓不高,一招敲山震虎成功让碧音谷民对她既敬又怕。既然这样,那他可以为她放弃得到碧音谷,不过,她自己是万万不得为了当圣女而喝下锁情的。

“不得不说,你知道得很多,多到让本相想早日除掉你。”

天下,美人,他两个都想要,可是他却知这些是不能琉玥知道的,她对喜欢的东西和人都是一心一意的,同样,她心里也在要求别人一心一意,也许她出于爱情会选择原谅自己,可是他不能冒这个险。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领了。”

轩辕晔沉声道,一身红衣潋滟翻飞,无形中增添了几分杀伐之气,只因,在他话落之时,树林突然出现数十名黄衣卫,那是皇室七影卫中排行第三的黄衣卫。

“上。”

话落,小小的树林成了一片杀戮地狱。

轩辕晔退居一旁,冷眼观看战局,今日,他并不为杀了慕璟宸,而是——拖延时间!

这边。

琉玥在粉雪的带领下,成功的看到了这一幕。

一男一女忘情缠绵,真的到了自成一世界的境界,因为琉玥和粉雪已经在这站了小半个时辰了,那两人还视若无睹。

琉玥敢打包票,这两人都是看到她在这儿的,尤其是刑芸,忘情呻吟的时候还不忘向她投来得意的一撇。当然,琉玥看着她的动作不曾生气,反倒觉得几分好笑。

想笑就笑,琉玥清扬的笑声还真徘徊在空幽的树林,平生几分怪异气息。

“两位让我看了这么久的戏,真有奉献­精­神。”

话说,这么光明正大的缠绵,他们两人不在意,她这个看的人还替他们尴尬呢,不过,正所谓输人不输势,琉玥自然会把表情掩藏得极好!因为,从头到尾,琉玥都只是从容平淡的看着这幕,就连心跳都是无波无澜的。

最后男子终成完成“事业”,他不紧不慢的穿上自己的衣服,毫无被撞破好事的尴尬之态。

“你已经看到了,就不用本相多说什么了吧。”

“瞧,你的语气还真冷,‘本相’这个名词我还从没听过呢!”

不是没听过,而是自慕璟宸知道他对琉玥的心意之后,面对她时只有两种自称:正常的时候为“我”;不正常的时候为“为夫”!而他对别人还是自称本相的。

“只要你不闹,不管 ...

(以后本相有多少女人,你还是可以安坐丞相夫人的位置的。”

“只要慕璟宸是丞相,那丞相夫人的位置我当然会安坐。”

两人说话间,刑芸也穿好了衣裳,一番ji情让她着实有些疲累,只是在听到他的话时,不免突生丝丝委屈。

“丞相不是说过要娶芸儿为妻的吗?你怎么可以如此对芸儿。”自古以来,只有正室才能称之为娶,所以“慕璟宸”之前说要娶她时,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让她做丞相夫人。

“其实刑姑娘还是可以做他的夫人的!”

“夫人”二字,琉玥微微加重,而她看着刑芸的眸光是嘲讽而好笑的。在刑芸的眼里,就是她在耀武扬威。

“丞相夫人何必死要面子活受罪,难过就哭出来吧,丞相和芸儿是不会取笑你的。”嘲讽谁不会,眼下可是她占了优势,她还能怕她不成。

不得不说,刑芸这话是说到“慕璟宸”的心里去了,他做了半天戏,不就是想看她难过吗!

“本夫人为什么要难过?”

琉玥轻轻蹙眉,疑惑的模样似乎她真的不知为什么难过。只是,“慕璟宸”还是发现了她拢在袖中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因为他注意到她的掌心正在一滴一滴的流着血,滴在地上的草叶上,很夺目!

“两位这么忙,本夫人就不打扰两位了,你们继续。”

话落,琉玥拉着尚愤怒不已的粉雪转身就走,那姿态端的是一个潇洒和无畏!

“呵,不伤心,可能吗?不过说实话,她这掩藏情绪的本领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若不是看到她掌心流下的血,我还真把握不准她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他也能对轩辕晔交待了。

“慕璟宸”从两人欢好的一块石头后取出一个烟花,因为这是琉玥看不到的死角。将烟花放上天空,“慕璟宸”飞身离去,独留一边的刑芸为他的弃她而去失望呆愣。

另一边,琉玥一步步走出树林,踏上马车,在粉雪咒骂慕璟宸之时,摊开自己的掌心看着那被锋利指甲弄出来的血迹——冷笑!

马车畅通无阻的回了丞相府。

这边,轩辕晔早于之前便离开了树林。慕璟宸软剑横扫,把最后一名黄衣卫斩于剑下,看着那升上天空的烟花一眼,闪过一抹深思。随即飞身离开。

当夜,慕璟宸回到院子时,看到的便是紧闭的房门。

一推,发现从里面闩住了。于是,慕璟宸脸立即就黑了,第一次有人把他给堵在外面不让他回房。然,黑脸不代表他就生气了,因为他出口的声音不是冷硬的,而是……

“玥儿,为夫哪里又惹你生气了,你先把门打开,有什么事我们当面谈好吗?”一段话说得柔和而无奈,还隐隐带着讨好意味。

不过,慕璟宸的面子没这么大,因为在他说完后房里一点声响都没有,当真是彻彻底底的无视。于是,慕璟宸的脸更黑了:被自己的妻子堵在门外,讨好的话说了还一点反应都没有的人,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当真是千古第一人了。

屋里。粉雪看着不停收拾东西的人一脸疑惑:主子这是意欲何为啊?刚刚还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可在听到丞相回来了之后突然就收拾起东西来了,这是要上演离家出走的戏码吗?

粉雪其实很无奈:慕璟宸都这样对她了,可当事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妄图用离家出走的戏码让他回心转意。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他爱你时待你如珠如宝,不爱你时弃你如路边野草,主子,你确定这招还有用吗?

慕璟宸在房门外等了良久,就在他想撞门而入时,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入眼便是琉玥面无表情的脸,和背着一个大包袱,正用愤恨眼光看着他的粉雪。

“玥儿……”

“慕璟宸,我要走了,你保重。”她的语气平静无波澜,只是陈述的语气让慕璟宸心突地一疼。

慕璟宸伸手欲将琉玥搂在怀里,只是早就意识到他的手法的琉玥一个转身就避开了他的手。

慕璟宸收回手负于身后,浑身气势突然变换,他的表情冷硬而无情。

“玥儿,没有我的同意,你休想离开丞相府。”他并不确定她是否知道了什么事情,但是纵是如此他也不会给她离开的机会,尤其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慕璟宸,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知道,你既无情我便休!”

“好,好,好一句你既无情我便休!”

无情吗?在他们两个之间,无情从来都是她,他才是一直被抛弃的那个。他一步步地靠近,小小翼翼地经营,最终却只换来她这么一句话!

他眼里的受伤那么明显,琉玥心钝钝地疼,她也不想的,只是……

“慕璟宸,你究竟还要骗我到何时?”

他有事骗她,而且还是和自己有关的。她给过他机会坦白,可是这么多天来,他视而不见,妄图粉饰太平。

一旁的粉雪收起对慕璟宸的敌视,脸上透着茫然:主子这是在发哪门子气啊,事情不是慕璟宸出轨吗?怎么变成他有事骗她了?而且丞相也怪,白天还对主子说那样的话,晚上就突然变了个模样。原谅她脑子不够用,想不出其中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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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离别

( “你都知道了!”

“是。ww”

“所以,这就是你的决定。”慕璟宸撇了那一个大包袱一眼。

“是谁告诉你的,轩辕晔?南璃风?或许还有其他人!”

白天的时候,他知道粉雪一旦跟丢自己,就会回来向琉玥汇报,而琉玥若是前往树林察看,就会陷入自己布置的阵法中,她不会察觉到任何异样,最终只是顺利的走出树林。到底是谁告诉她的?

“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说!”他可知道,她最讨厌的便是欺骗,她其实很没有安全感,而欺骗会让人不安,愈是骗,便越想知道答案。

她只是要一个答案也不行吗?她只是要一个能原谅他的理由;她只是不想去猜测他的意图;只是害怕到最后,眼前的幸福都是假的!

“我的说法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她已经有结论了又何必来问自己,反正一个人一旦认定一个答案,那别人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可是,我想听你说。”

为什么明明能看到他的情意,可他却是连解释都没有一句。想起这些日子的夜夜缠绵,其实还是有些不同的,他带着目的,她带着怀疑。原来信任真的是至关重要的东西,他不信任自己,所以暗中谋划一切,她不信任他,所以即使无数次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相信他,至少也要因为爱,选择相信他。可是今天白天看到的一幕,成了一根导火索,她害怕知道真相后那些不堪,所以,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慕璟宸闭口不言。

“丞相。”

那是刑芸的声音。在她前面几步远处,还有轩辕晔。

“本相的府坻什么时候是闲杂人等能随随便便进来的了。”

“丞相,白天的温柔耳语还言犹在耳,不过一天,丞相就把一切忘尽了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慕璟宸望向琉玥,他不想她误会。

琉玥突然觉得刑芸很可悲,被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慕璟宸,你是太过自信能困住我,所以才没派隐卫打探白天的事情吗。要知道,白天我可是看了一场好戏——慕大丞相跟女子在林中公然野战!”

一语出,慕璟宸脸­色­突变。

轩辕晔无声一笑,看来他确实成功了。只是琉玥的下一句话却……

“刑芸啊刑芸,枉你说对慕璟宸一片真心,却连人是真是假都分不清楚,该是何其可悲。”

“玥玥……”你认出来了!

轩辕晔话语未落,却被刑芸打断。

“你说什么!”刑芸惊恐地摇着头,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脑海。

“知道白天我为什么没有生气吗,因为那人根本就不是慕璟宸,不信你可以问问他!”琉玥嘲讽的眼眸望着刑芸,一边用手指了指慕璟宸。ww

“本相白天没见过她!”慕璟宸冷漠地回道。

慕璟宸的话成功刺激了刑芸,与她欢好的人不是丞相,这叫她如何接受?

刑芸蹲下身子,抱着头哭泣……

琉玥看着刑芸的狼狈,依旧无动于衷,她把矛头转向轩辕晔。

“轩辕晔,不得不说你的计谋真的很烂,可是你还是成功了。”轩辕晔确实成功了,成功让她和慕璟宸闹翻了。

“玥玥,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你又怎知,比起慕璟宸在暗中做的一切,我的区区陷害根本不值一提,他接近你根本是有目的的。可是,比起你知道真相之后的伤心欲绝,我倒宁愿你是因为他出轨而离去,这样至少你心里会好受点。”

“轩辕晔,你当本相是死的吗!”慕璟宸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未离开琉玥,可是听到轩辕晔这么光明正大的抹黑自己,不由地怒了,他未免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轩辕晔,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慕璟宸你再讲一次如何,我只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慕璟宸岂会让那些事情传进自己的耳朵里,她可以从轩辕晔口中听到,但,她不相信轩辕晔,她只想知道他的意思!

“玥儿想听什么?是本相为了试探轩辕晔,暗中让你成了联姻公主?还是我以万年血参为条件与你合作,只是要得到武林的势力?或许是我掳走你,暗中相助宁晓萱,只为让她登上碧音谷的圣女之位,我好掌控碧音谷?又或者是利用南璃风对你的心思,让他设计于我,我好让沈丹心成功脱离皇宫,只为公布自己是轩辕皇族的身份?”如果这是你想听到的,那么,我便说给你听,而这些,你该是早就如此想了吧!

越听,琉玥的脸­色­越苍白,这是她猜测中最坏的一种——慕璟宸只是在利用她,从来到尾都没有爱过自己!

他的话让她脑海中模模糊糊的闪过一些片段,然后越发清晰……

“你是人是鬼?”那是他们之间的初遇,自那以后,她成了联姻公主,从此踏进了风云诡异的东轩。

“本相要重新估算你的价值了!”那是聚风楼对弈之后,他对她说的话。

“我们合作如何,成功之后万年血参一人一半。”那是她去宣城时他说的合作,可最后他却让她输给了风明瑞。

“玥儿,你来了,可惜,有点迟了!”那是他中了南璃风的计,然后以内力逼出三日迷情后对她说的话。

他说迟了,可是现在看来是正好才对,他成功让沈丹心出了皇宫!

只是,沉浸在伤心之中的琉玥并不知,慕璟宸每说一句话,声音就更沉一分,那不是冷硬的无情,而是伤在心里却极力隐忍的无奈!

她可知,除却第一件事,后来的每一件都不是出自他的本意,所有的设计,都是以她为起点,她才是他最重要的目标,其余的都是在这个基础上加大利益而已!

他从来都是一个­精­打细算的人,几乎每走一步,都有多重用意,可是他却多次为她改变计划:宣城时,为她,他亲手把武林盟主之位推给了风明瑞,把武林的势力推给了轩辕晔,只因,她与谭洪文比武前,她说要他帮她;只因,他不想她得到武林盟主之位,然后更快地促进她与轩辕晔的感情!碧音谷时,因为她想在碧音谷民中立威,所以他放弃了让宁晓萱当圣女的想法,相当于他放弃了碧音谷的势力。

“来人,请夫人回房!”

所有的伤痛只化作一句生而冷的命令,他从不屑解释,可是他又不允许她离开,只因:他是他的妻,哪怕是她自己也不能把她从他身边抢走!

“慕璟宸,你以为我没有做准备吗!”

慕璟宸终于发觉不对劲,因为在他说话后竟无人出现,可是自己明明感受到了隐卫存在的气息。

“慕璟宸,你是在奇怪明明感觉到了隐卫的气息却不见他们出现吗,那是因为他们都被我催眠了。”

慕璟宸虽未听过催眠这个说法,却可联想到它的作用,她音控的本领自 ...

(己可是亲眼所见。而且因她是丞相夫人这层身份,所以隐卫只对她是不设防的,所以,她要想造成这般局面不难办到。

今夜,她是铁了心要离开了!

心抽丝剥茧般的疼,为何在二人走过这么多路以后,她还可以如此潇洒离去,她对自己的爱到底有几分?

“轩辕晔,你带了这么多人,该出手了吧。”

慕璟宸武功之高,估计她与轩辕晔联手都不是对手,而且,她不想与他对上,哪怕今夜之后,再见已是路人!

“玥玥,你想离开,我必尽全力帮你!”

话落,数百名红衣卫从四面八方飞来,整个院子,到处都是红衣卫的身影,偌大的院子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红衣卫是皇室隐卫第一组,都是能以一抵百的货­色­,比起白天的几十名黄衣卫,这次手笔可是大了太多。因为今夜,轩辕晔他要取慕璟宸的命!

“这么多人,玥儿是想离开还是想要为夫的命。”

琉玥默然不语,突然运气将粉雪推进房间,始料未及的粉雪被琉玥推倒在房内的地上,刚要爬起来却见琉玥关上了门。

她不能带她走,一则她已经嫁给了袁涛,自己和慕璟宸已走到末路,她不想再拆散他们俩,二则带上粉雪也会拖累自己。

琉玥运起轻功,身轻如燕飞向屋顶。与此同时,满院的人都动了,慕璟宸与轩辕晔朝着琉玥飞去,红衣卫攻向慕璟宸。

气流波动如狮怒吼,慕璟宸却不管不顾,直追琉玥。

琉玥终于飞上屋顶。“慕璟宸,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放过粉雪可否?”

说罢,琉玥反手一掌袭向慕璟宸,同时,慕璟宸身后一名红衣卫手执长剑攻向他。

被前后夹击的慕璟宸深知若是就此不闪不避,恐怕他不但留不住她,还会死在这儿,不得已,他侧身避开掌风。琉玥的掌风便擦着他的肩膀袭过,直抵身后红衣卫,长剑应势折断,化成碎片,而掌风气势不减,袭上红衣卫的胸口,他一口鲜血吐出,竟是五脏碎裂而亡!

而,就在慕璟宸侧身瞬间,琉玥已跃离数百米。慕璟宸受多人夹击,眼见琉玥毫不留恋的远去,突地取出腰中软剑,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在红衣卫上……

玥儿,纵是你能逃走又如何,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与慕璟宸不同的是,轩辕晔毫无阻碍的跟上了琉玥,两人在夜­色­中奔走,一红一白两条人影,瑰丽至极!只是这样的瑰丽却没有持续多久,只因琉玥在途经一个小巷子时,突然向下跃去,身子消失在茫茫屋檐中。

始料未及的轩辕晔失去目标,亦飞下屋顶,穿梭在小巷中,寻找那一抹白衣的踪迹……

片刻后,悠扬琴音响起,那清幽的似乎能洗涤人灵魂的音乐在这片夜空中飘向四面八方。

轩辕晔听到此音,毫不犹豫地朝声源方向飞去,只是他的心却不免遗憾:琉玥真的只是为了离开,即使在被伤透了心之后依旧事事为他着想。刚刚那掌风明着是攻向慕璟宸,实则是要取他身后红衣卫的命,而现在,估计在这琴音之后,慕璟宸的隐卫将全部苏醒,他的六百名红衣卫要葬身丞相府了!

声源的方向前后不一,显然琉玥在弹奏时还不断变换自己的位置,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之后,轩辕晔完全失去了她的踪迹。

另一边,慕璟宸的隐卫在苏醒之后恍然才知眼前情景,立刻从暗中走出,顿时两方人马对上,丞相府成了一片炼狱……

空中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也不知是在抗拒这场杀戮,想要洗涤那艳红的鲜血,还是在为一对有情人的别离而垂泪!

一个时辰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归于平静,院子,遍地都是尸首,有轩辕晔的红衣卫,也有慕璟宸的隐卫。

慕璟宸负手立于尸山中,面沉如墨。

一名隐卫拖出躲在一根廊柱后的刑芸,两方人马厮杀得昏天黑地之时,谁都没注意到这个女人,倒是让她侥幸逃过一劫,不过,或许这并不是幸运,她若是在之前被隐卫或红衣卫错手杀了还会轻松一些,但如今落在了慕璟宸手里,这可不是件好事!

慕璟宸一步步走向她,明明是踏地无声的脚步,却如一座山般重重的压在刑芸的心底,刑芸不由地瑟缩着身体。其实从琉玥说出那与她欢好的另有其人时,她就已经绝望了。

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上,衣裳紧贴肌肤,倒也是香艳的一幕,只是在场却无一人欣赏。

慕璟宸从袖中取出一个很小的瓷瓶,倒出一颗丹药,那是白如雪的颜­色­,只是它的效用却能让人胆颤心惊。

他很会制毒,但从不会给人用毒,这次他第一次给人下毒,他现在迫切需要折磨别人来抚平自己的心情。

慕璟宸将丹药交给隐卫,叫他喂给刑芸。

刑芸在隐卫的逼迫下毫无反抗能力地吃下丹药,不过一会儿,药效发作,刑芸浑身抽搐,剧痛让她忍不住的蜷缩着身子,然,这样并不能减少她的痛苦……

刑芸在这整件事情其实只是一个受到牵累的人,但就因她存着不该有的心思,让她不但受到牵累,更受到牵怒。慕璟宸的——牵怒!

慕璟宸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而随着他的离去,所有隐卫全部散尽。

院中,数不尽的尸体中,有一名女子渐渐化成了一滩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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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若当初能坦白一切多好!

( 慕璟宸一回房就吩咐隐卫寻找琉玥的踪迹。

另一边。琉玥抱着碧音琴走在雨中,独自一人的她显得有些落寞,双目无神地看着远方。

他温柔的甜言蜜语还犹响耳边,恢复了记忆,只不过更增添了她的不舍与伤心,她其实并没有表现出的那般洒脱!

她要离开慕璟宸,只是不想受到更多的欺骗利用,但不是轩辕晔想的她离开慕璟宸就会呆在他身边。她的爱恨分明,恨他、爱他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即使没有慕璟宸,她也不会委屈自己去接受另一个人的感情。

“轩辕晔,对不起!”他帮了她,可她却害他损失惨重,可是不论情况如何,她都不忍慕璟宸陷入险境!

一把油纸伞突然出现,挡住了那飘扬的雨水。琉玥缓缓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黑衣的南璃风,琉玥从没见过南璃风露出这样深情、温柔、怜惜……各种情绪。琉玥不能完全分辨他眼神代表的意义,也不想去分辨。

“如果伤心就哭出来吧!”

“南璃风,这里是东轩国境,你身为元启皇上,出现在这里,确定没有问题吗!”

南璃风面露惊讶的望着她,突然失声一笑。“我想过我们再见面会你会说什么,可能是茫然的问‘你是谁?’,也可能是无视的走过,却没想到你会这么说,小玥,你恢复记忆了。”

“小玥?”

“我只是觉得叫你琉玥不亲近,所以想换个称呼,这叫法很好啊。”亲近又亲密!

“随你怎么叫吧。”一个名字而已,琉玥不介意也没有心情去介意。

“小玥,我们一起回元启吧。”

“我们!回元启!南璃风,你还真不客气。”一句话就把她划成他的人。

“那小玥答应与否?”

琉玥不发一言的往前走,就在南璃风面露失望之际,突闻琉玥的声音传来。“你不走吗?”

“小玥,你愿意……”南璃风激动惊喜。

“我愿不愿意有何关系,反正你能出现在这里,就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

南璃风突然哑口,因为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小玥,只要回到元启,你就是我的皇后。”

“南璃风,你真是个怪人,有那么多女子对你心心念念,你不在意,偏偏喜欢我。”宇文霜、轩辕含烟都对他真心一片,可他不但不放在眼里,还害死了她们。也许真如别人所说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女子那么多,可特别到能令我动心的人只有你一个。”慕璟宸、轩辕晔、东方琑哪一个不是人中之龙,可偏偏都为她黯然伤神。

东方琑也许是第一个知道琉玥心仪慕璟宸的,所以可以为她,甘愿成全他们。ww至于轩辕晔,此次事件有很多都是自己提供给他的,可轩辕晔却只用来威胁慕璟宸,丝毫没有告诉琉玥,其实正如他所说的,他并不想伤她,在轩辕晔的心中,其实认为他这么做是为琉玥好的。至于慕璟宸,虽然自己看不透他的行为,但自己知道,他对琉玥的心绝对不假。

“不要说得这么深情,慕璟宸最爱说这类的话,我都听腻了。”

“呃?”南璃风实在无法慕璟宸说起甜言蜜语的模样。“我们出城吧。”

“嗯。”本来琉玥还在苦恼该怎么出城,没想到南璃风来得还真及时。

丞相府。

慕璟宸一脸冷酷的坐在正厅中,听着袁涛的汇报。

“没找到!”

“是。”袁涛恭敬的跪在地上,听到慕璟宸的冷沉的话竟不自觉流下了冷汗。

“把粉雪带进来。”

闻言,袁涛不由地浑身一震,心下不由地涌起担忧。

一名隐卫将粉雪带进厅中。

“丞相,粉雪带到。”

“奴婢见过丞相。”

粉雪跪在地上,话是对慕璟宸说的,可目光却一直停在袁涛的身上,她怕下一刻,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丞相,请您饶粉雪一命,所有的过错,全由属下来承担!”

袁涛以头顶地磕了一个头,那额头与地面相碰发出的响声化成连绵不断的声音,层层回响在粉雪的耳边。

“不要,是粉雪放走主子的,跟他无关。”

“你知道本相叫你来是为什么吗?”

“是杀是剐,奴婢全凭丞相作主。只是奴婢还有最后两个心愿,请丞相成全。”

“你胆子倒不小,竟敢向本相提要求。不过,本相今日心情很不好,倒还真想听听你有什么心愿!”

“所有的错都是粉雪造成的,请丞相放过袁涛,此其一!”

“粉雪……”袁涛突然哽咽,他身为丞相的隐卫,本该无情无爱,可是动了心,动了情,一切已不由自主。

“本相答应你!第二个呢?”

“第二个:丞相是不是没有欺骗主子!”

从她听到琉玥说白天的人不是丞相之时,她就有这个想法。后来情况越来越乱,她终于知道主子在怪丞相什么,可是,越是如此,她越怀疑整件事情的真相。

闻言,慕璟宸倒是惊讶了。

慕璟宸的反应让粉雪认定了自己的想法。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是粉雪给慕璟宸的解释,今日若是将整件事情换成了她和袁涛,她也会选择与琉玥一样的做法,可是正因为她不是主子,所以能从最客观的角度去看事情的发展。

“说完了。”

“奴婢说完了,丞相尽可处死奴婢。”

“丞相的决定属下不能改变,但请丞相能将属下一同处死!”

“玥儿之前说过,要本相放过你,本相会放过你的,不过,在玥儿回来之前,你们两个就天各一方吧。”

什么?

这是两人脑海中同时闪过的疑问。

“来人,将她带下去软禁!”

说罢,慕璟宸大步离开大厅。

玥儿,可笑我爱你入骨,却从不曾真正明白你的心意,始终都在担心有一天你会突然离去,所以算计一切,极力想隐瞒对自己不利的,可是到头来却发现——是错的!

越在乎,越害怕失去,因为害怕失去,所以费尽心思,可终究不过是加快事情恶化,待一切成定局时,才蓦然发觉,若当初能坦白一切多好!

城外,通向元启的路上。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行驶在路上。

马车的外面虽然普通,但里面却用度不低,糕点、书籍等一应俱全。

琉玥坐在软塌上,背倚着马车墙壁,手中拿着一本书仔细地看着,那模样,端得是一个认真至极。可南璃风却看出来琉玥根本不是在看书,而是在走神,只因,她拿着的书不但半天没有翻动一页,而且还拿倒了。

“小玥……”

“我 ...

(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快点赶路吧。”

琉玥生冷地打断南璃风的话,让南璃风一咽,突然发觉他所有的欣喜都没有必要,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和自己回元启的!

……

马车一路疾行,终于在十几天后出了东轩边境。

元启望城,南璃风的一家别院。

终于离开了东轩,南璃风也松了一口气,带着琉玥入住一家别院,并派了一名侍女伺候她,说是伺候倒不是说是监视。

当夜,南璃风派来的侍女红茹伺候琉玥洗漱完毕,琉玥走到床前,就在红茹以为她是休息之时,她却突然转过身来。

“你叫红茹是吗?”

“是。”红茹看着她的眼睛,一时间竟只觉得美,仿佛人世间最美的东西。

“下去吧。”

“是。”

红茹不紧不慢地走出房间,有轻风拂过,令她浑身一颤,心中突然划过一个疑问:她刚刚是怎么了?

房间内,琉玥冷笑一声,随即走到窗前,那里放着的正是碧音琴。

十指拨过琴弦,如珠落玉盘的琴音飘过夜空……

翌日。

琉玥坐在膳桌前,对红茹吩咐道。

“红茹,你去找南璃风叫过来吧,我想跟他一起用膳。”

“是。”

“不必了,我已经过来了。”

“南璃风,坐。”琉玥指了指半米外的凳子。

南璃风顺从地坐下。

“小玥,这还是你第一次邀我一起用膳呢,该不会是因为被慕璟宸抛弃了,心理不平衡,让我来报复他吧。”

“如果我说是呢?”

“即便是这样我也愿意,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请我一起用膳的。”

琉玥默然不语,因为不会有这一天的!

用早膳的时光很和谐。南璃风到底是元启的皇上,事情多得厉害,刚用完早膳就去书房了。

琉玥依旧不紧不慢的吃着,在心里计算着南璃风到达书房的时间。

片刻后,琉玥终于放下碗筷。

“红茹,赶了近半个月的路,我们出去逛逛吧。”

“可是,没有皇上的令牌,我们是出不去的。”

别院内到处都是暗卫,要想出去除非光明正大的从大门出去,只是大门若没有南璃风的令牌是不会放行的。琉玥自然知道这些暗卫除了保护南璃风的安全之外,还有就是监视自己,防止她逃跑的,不过,别以为这样她就没有办法了!

琉玥从袖中拿出一块墨­色­的令牌,瞬间令红茹睁大了双眼。

“这,怎么来的?”

“走吧。”

当初东轩的洗尘宴上,她一举偷过南璃风等四人身上的一样东西,至今还是个谜,他们皆以为是自己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拿过来的,却不知她根本不用近他们的身,一米范围之内,这些东西只要她想要就可拿到。这也是她要请南璃风吃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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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随她吧!

( 琉玥临出门还不忘抱着碧音琴。这近半月以来,这把琴从不离她身,仿佛把它当成了一件爱不释手的珍宝一般。

因为有南璃风的令牌,两人是轻而易举的出了别院,当然若是忽略那暗中跟随的暗卫的话。不过好在琉玥是持着令牌出去的,所以暗卫顺理成章的认为这是南璃风许可的,毕竟天下怎会有人能在南璃风不知道的情况下偷走他身上的令牌。所以,他们并未向南璃风汇报。

琉玥在城内东走西逛,丝毫没有顾忌暗卫,似乎出来真的只是为了逛街一般。

琉玥好吃的好玩的都是来上一份,若是拿不下了,则是能吃的就吃,吃不了的就扔,于是,当琉玥携着红茹来到一家成衣店的时候,两人手中还是空空如也。

成衣店的旁边紧挨着一家乐器店,琉玥打量了两店一眼,再看了看手中的碧音琴,果断选择了成衣店,毕竟有一把稀世珍宝的碧音琴,她还能看上什么乐器?

两人走进成衣店,立马有人迎上二人。

“这位夫人喜欢什么款式的衣裳?”

“把你们店里上好料子的成衣一样拿上一件,本夫人要好好挑选。”

“好的,夫人看上眼了可以试一试。”

“嗯。”

琉玥将碧音琴放在墙边的一张桌子上,拿着几件衣裳走进客人试衣服的里间,红茹尽职的守在里间门口。

由于琉玥在试衣服,暗卫不得已转移视线,毕竟南璃风看上的女人,他们可不敢随便看她更衣。

半刻后,一名身着粉­色­罗裙的少女微垂着头走出成衣店,同时,旁边一家乐器店有一男一女,看样子是夫妻的人走出店中,男子还抱着用绸布包裹着的长形物体,结合其形状以及该店是一家乐器店,可以猜测出这应该是一把琴。

半个时辰后,成衣店里的红茹慌张的走出店里,边走还边念叨着她怎么会到成衣店里来了,由于实在想不起,不得已只得回别院向南璃风汇报,而暗卫也终于察觉不对劲,走出店中一看,这才发现人已不见……

别院内。南璃风一把扔下手中的奏折,使正跪在地上的红茹浑身一颤,身子抖得越发厉害。

南璃风握紧拳头。从昨晚她突然弹琴,他就觉得不对劲,毕竟她的催眠术可不简单。可当他在察探过后,并未发现有中催眠术的人,为防意外,早上他还亲自到她那里去用早膳,除了看她之外,还有就是看红茹有没有中催眠术,后来并没有发现异常,他才放心下来。ww可是依红茹说她记不得昨晚琉玥洗漱过后的事情的说法,证明她确实中了催眠术,不仅如此,她还偷走了他的令牌!

想不到他苦心算计,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护人不利,杀!”

话落,红茹以及众监视琉玥的暗卫全部人头落地。

“找!”一字落,南璃风大步跨出房间。

另一边,东轩边城。

望城本就距东轩边境很近,仅半个时辰,琉玥已经成功离开了望城,进了东轩边城。

一男一女抱着碧音琴与琉玥会合,那两人赫然便是卫君言与宁菱。琉玥昨天晚上弹琴不是要催眠别人,而是在联系碧音谷的人。

卫君言之前是和她、霓尘一起去了元启的,只是后来由于慕璟宸在宫中出事,她便和慕璟宸回到了驿馆,同时把卫君言遣回碧音谷了。

这时,一名蓝衣女子抱着一只白­色­狐狸走近,那便是之前被琉玥留在了碧音谷的蓝衣和玥宸。

玥宸一看到琉玥,立马就蹦到了她的肩膀上,脑袋在琉玥的脖子上蹭个不停,这么久不见,它很想她的好不好!

“玥宸!”琉玥把玥宸拉下来抱在怀里,手抚摸着它的毛发,心下却不由地一阵酸楚。

玥宸,玥、宸!

“蓝衣拜见主子。主子吩咐的事蓝衣已经办成。”

当初琉玥知道她处置了宁晓萱,定让大长老怀恨在心,肯定会联合二长老叛变。所以她早就做了打算,若是她成功当上了圣女,那就由她亲自对付他们,若是慕璟宸阻止了她接任圣女,她也提前将计划告诉了蓝衣,让她按照自己的计划除掉他们。

“不仅如此啊,蓝衣现在成了我们碧音谷的圣女了呢!”这是宁菱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她当初的计划中并没有要蓝衣接任圣女,现在这么问不是因为她抢了自己的位置,而是因为如今的她已经明了感情的味道,她不想让蓝衣走上这条孤独终老的路。

“这是蓝衣的意思,当初听闻主子嫁给了慕丞相后,蓝衣便请求霓尘护法改了说辞,认定我是碧音谷下任圣女,并且伪造了一把碧音琴,让我顺利当上了圣女。主子,蓝衣自作主张,还请主子责罚!”

“我怎么舍得处罚你。”她当上圣女也是为了自己。“蓝衣,委屈你了。”

“蓝衣没什么委屈的,蓝衣此生不会爱上别人,自然没有好顾忌的。”

她的确不会爱上别人,只因她的心已被她填满,是她爱上不该爱的人,既然注定此生不会有结果,那她至少要尽全力帮助她。

“行了,事情已成定局,既然是蓝衣自己的选择,那圣,哦不对,琉玥就不要说她了。除非琉玥你还想把圣女的位置要回来。”最终,宁菱站出来结束了这个话题。

“我没这个意思,而且,如今我也没有再当圣女的资格了。”

琉玥拉起自己的右臂,只见原本应该有“守宫砂”的地方一片白皙。看到此景,卫君言惊讶了。

“这是谁去掉的。”

“君言,你不是说这‘守宫砂’不能去掉的吗,为什么那天我和慕璟宸……之后就不见了。”

关于这个问题,之前琉玥失忆的时候没发觉不对,毕竟代表女子贞洁的守宫砂在她失去了童贞之后消失了也是应该,可现在琉玥恢复了记忆,自然就想到其中问题了。

“琉玥的意思是?”

“这个‘守宫砂’只会是慕璟宸去掉的,可是他为什么可以去掉?”

“如此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慕璟宸拥有顶级的医术能在不知道其中成份和投放顺序的情况下去掉,二就是慕璟宸认识一个拥有顶级医术的人。”

“哦。”琉玥了然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明白是第一种可能。

怪不得慕璟宸总能从身上拿出各种各样的药瓶,想来那都是他自己制的了。

“主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去哪儿?”琉玥皱着眉头。

东轩不能留,因为慕璟宸在东轩。

元启不能去,因为正如她说的,她不会委屈自己和轩辕晔在一起,同样的,她也不会和南璃风在一起,答应与他去元启一是因为当时她没有抗拒能力,二是她要借用南璃风的势力离开东轩。

洛砚嘛,她不是真的洛砚公主,所以与她没有关系。

...

( 至于碧音谷,如今蓝衣成了圣女,她自然不能再回去,顶多暗中­操­控碧音谷的势力而已。

琉玥之前只想着从南璃风身边逃出来,现在才突然发觉原来天大地大,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去澜熙吧,找爹娘他们好了!”

澜熙是东方琑的国家,她此生最对不住的就是他了,本想远离,可如今却不得不靠近。

另一边,东轩京城。

当众人还沉浸在丞相大人对丞相夫人一往情深,为她竟不惜放弃天下美眷,只娶她一人时,又传出一道消息:丞相与户部尚书之女刑芸暗渡陈仓,被丞相夫人当场抓获,丞相夫人不堪受骗,在杀了刑芸之后,悲愤离去。

前一刻还恩爱无比,后一刻却劳燕分飞,这戏剧化的一幕让多少人只能感叹一句——世事无常!

当然,在他们为之感叹的时候,丞相的表现还是值得他们大为探究的。只因……

丞相自丞相夫人离去之后,就­性­情大变,在朝政上大刀阔斧的处死了不少官员,官员所犯之罪大到通敌卖国,小到青楼yin乱,总之,罪名应有尽有。特别是刑尚书一家,因通敌卖国之罪被满门抄斩,当今皇上在他的“铁证如山”下不得不下旨处斩他们一家。

而丞相除却处置了大批官员之外,其他倒是没有任何异样,整天崩着脸在丞相府与皇宫中两点一线,仿佛并未把丞相夫人离去一事放在心里,可据知晓内幕之人言,说丞相其实每日都望月兴叹。为什么要望月兴叹呢?因为“月”通“玥”嘛!人们把这定义为赌物思人!

当然,什么赌物思人都是那些爱好八卦的人以讹传讹这样传出去的,事实上……

丞相府书房。

袁涛单漆跪地,恭敬的禀报着得来的消息。

“丞相,查到夫人的消息了,她与南璃风一同出了东轩,后又设计从他的别院逃了出去,并且与卫君言等人会合往澜熙而去。”

“澜熙。”

那是东方琑的国家,不过她应该是去找纳兰千与陌蝶飞的,只是目前他们二人正好在澜熙京城,她此去,十之八九会与东方琑碰上。

想到这儿,慕璟宸心里又不舒服了。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他的吩咐还是这样的……

“随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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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偶遇东方琑

( “随她吧!”

“什么?”闻言,袁涛惊了:以丞相对夫人的在乎,竟然能说出“随她”这样的话!

原谅他只是一名凡人,猜不透这大神的想法!

“下去吧。ww”

“是。”袁涛有一瞬的犹豫,有心想问粉雪的境况,但转念一想:丞相说到做到,应该不会为难她的,所以袁涛最终还是恭敬的退下了。

慕璟宸从抽屉中取出一幅字,赫然便是当初他教琉玥写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慕璟宸五指抚摸着字,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面对的是他心中的至宝,又好像是在透过这幅字抚摸心中那人的脸庞!

“玥儿,我给你足够的信任,给你想清一切的时间,给你飞翔的机会,但,你千万不能忘了回家的路!”

她的“家”,只能是他!

翌日,东轩早朝。

一如既往的早朝,只是今天却非凡,慕璟宸一句“此时最善攻打洛砚”之后,在轩辕晔一句“同意”之后,绝对了一个国家的存亡,亦是风云突起的先兆!

两日后,东轩一名大将携众将士在号鼓声中徐徐远去,奏响了乱世将至的交响曲。

另一边,琉玥一行人经过一个月的赶路,终于跨进了澜熙京城的土地,当夜,几人宿在澜熙京城的一间中等客栈。

几人安寝,一夜无梦。

只是与此同时,澜熙皇宫正发生着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长德殿是澜熙历代帝王的寝宫,此时长德殿笼罩在夜空之下,其光辉却丝毫不减,只因那烛火遍布各处,将长德殿照亮如白日。

御林军各斯其职,警惕地巡察各处。正在此时,如墨的夜空突然划过一道人影,眨眼消失,御林军未曾察觉!

长德殿内,澜熙皇东方骞躺在龙床上,从其面容来看,并不安宁……

黄昏的树林中上演中一场刺杀的戏码,一众侍从负隅顽抗,拼死护着那一名身着明黄衣袍的约十二岁的男孩,奈何死士太多,侍从被斩杀殆尽,男孩手执软剑与一众死士拼杀一起,小小年纪的男孩武功不低,一人对上数人亦不显败势,只是到底是敌强我弱,经过两个时辰的拼杀,两方人马高低顿显。

一名与明黄衣袍男孩年纪差不多的身着普通灰衣的男孩躲在一片草丛中目睹事件经过,眼见明黄衣袍的男孩渐渐不敌,他突然冲出去,拉起明黄衣袍男孩转身就跑。

剩余死士未料此突发情况,正想去追,可却被侍从挡住脚步,当死士解决完所有侍从时,已不见那两人的身影。

死士对地形不熟,灰衣男孩却是从小混迹在树林里的,借着地形的优势成功躲开了死士,最终两人一同回到了灰袍男孩的家里。

灰衣男孩的家在一个小村子里,家里并不富裕,但也衣食无忧,他从小聪明捣蛋,爱上树掏鸟,但学习很好,是令私塾先生既疼又恨的家伙。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东方骞,你呢?”

“我叫杜千。东方骞,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想要杀你呢?”

“因为权利!”

“权利!这个我知道,别人说权利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得到了它就可以做到很多事。”

“嗯,所以他们为了得到权利,尽做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丧尽天良!

澜熙皇突然从梦中惊醒,他不喜黑暗,所以即使是入睡,长德殿的灯火也是彻夜不灭,因此,他能朦朦胧胧的透过床帐看到那背对着他负手而立的男子。

他一袭素白锦衣,上绣大小不一的蝴蝶,外面蓝衫罩身。尽管他与那时的变化太大,可是他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你!”

男子转过身来,赫然便是纳兰千。

“多年不见,你的变化很大。”

当年那四个月一起生活的日子是他永生难忘的记忆,没想到一转眼已是二十多年过去了。如他一般,他也不是当初的少年了。如今的他眼角添了几条皱纹,留着黑而硬的胡须,略显锐利的眼神舍弃了当年的活泼,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名为深沉的气质。

“二十六年不见,你终究还是回来了。心儿她一直很想你。”最心爱的女子一心一意念着的是别人,这是他此生第二殇!至于第一殇,就是眼前这个人……

“身为澜熙皇最疼爱的妃子,她该是过得很好的!”

“可是她爱的一直是你。”

“我一直只把她当妹妹看,而且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她是你的妃子。”

“你到澜熙来不是和朕叙旧的吧。”

话落,纳兰千突然沉默,良久才说道。“我走了。”

……

翌日。

琉玥等人用过早膳之后,便付了房钱。经过一番打探,他们已经知道了纳兰千和陌蝶飞住的地方,此行琉玥就是要去找他们。

纳兰千的房子在城外三十里处,是一个小镇,名林果镇。林果镇的居民善种植,林果镇后面的那片山,种满了果树,所以这个小镇也是比较富饶的。

马车行走在去林果镇的路上,却在经过一处时突然停下了步伐。

“主子,前面打斗声,我们是不是绕道走。”蓝衣问。

“绕道走!蓝衣你没搞错吧,要绕道我们就要从林果镇后面的山进镇了,路程可不是远了一星半点啊。”不等琉玥发话,宁菱倒是先叫起来了。

“直接过去吧。”琉玥眯着眼倚在马车墙壁上假寐,听到两人的话,懒洋洋地回道。

可能是连着赶了一个月多路的原因,这几日她总是懒懒的提不起力气,总想着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即使昨天睡了一夜都没缓过神来。

马车在道上行走,走了百多米的时候终于知道了是什么人在打斗。

宁菱听到打斗声,贪玩的把车帘掀开了一半,想看看是什么人,恰逢琉玥突然睁开眼,于是那被死士围攻的两人就这般撞入眼中,于是她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琉玥,是霓尘啊!”宁菱惊道。

“还有凌王东方琑。”蓝衣补充。

“他们两个遇到麻烦了呢。”卫君言总结。

死士对于这突然出来的马车并没有放在眼里,依旧朝着东方琑、霓尘攻去,或者准确说他们的目标是东方琑,霓尘只是顺带的。

霓尘的白衣上已经染上了不少灰尘,玉笛指向那些追杀了他们三天的人,饶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住的想骂人了,这些死士至于如此执着吗!

东方琑一身红衣亦是风尘仆仆,纵横在死士群中,虽说他武功很高,但毕竟已经连续杀了三天,是个人都会累的好不!可偏偏这些死士就像杀不完似的,跟了几百里的路,一批杀尽另一批涌上,这是要用车轮战将他们累死的节奏啊!

“琉玥,我 ...

(们要不要帮帮他们。”

“这么多人不是一下就能解决的,蓝衣,把我的碧音琴递过来。”

“嗯。”

琉玥接过碧音琴,将琴放在膝上,十指抚上琴弦,霎时带着雷霆之势的琴音响起。

琴音声声入耳,高荡起伏的琴曲却让围攻东方琑的死士如钢针入脑,声声扎着他们的脑袋,让他们忍不住重重锤着自己的脑袋以减轻痛苦,又或是借攻击别人转移注意力,霎时,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琴音起,霓尘却已知这是谁的杰作,碧音谷虽以音律和医毒著称,但大部分只能用音律催眠别人,整个碧音谷能用音律攻击别人的只有琉玥一人,即使是上任圣女也达不到她的高度。

“霓尘,快上来。”

就在琉玥用音律攻击死士时,宁菱突然掀开车帘,对霓尘招手,叫他们上来。

霓尘当即不再多想,拉着东方琑便越出包围圈,跳上他们的马车。

就在二人跳上马车之际,蓝衣赶着马车远去。

琉玥十指动作不停,半刻后,她的额上渐渐流起了汗水,内力波动过大,让她有点吃不消。恰时一块手绢抚上她的额头,小心的替她擦着汗水。东方琑轻柔的模样,让霓尘忍不住的苦涩。

两刻后,琉玥终于停止了弹奏,当然,那是因为她知道所有的人已经解决了。

“东方琑,够了。”

琉玥的声音毫无起伏,只是平淡的叙述事实,只是无人知道,她内心是十分难受的,他的爱她偿还不起。

“小玥玥,你是来看我的吗?”东方琑隐住心里的疼痛,故作轻松的说道。

“你说呢?”

“该不会是被慕璟宸抛弃了,前来投靠我的吧。”

一语出,场面突然寂静。蓝衣、宁菱愤恨的盯着东方琑,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了?小玥玥,你该不会真被抛弃了吧。”

东方琑故作惊讶的说道,对于慕璟宸会抛弃她,东方琑是不相信的,所以,他这话是想调节气氛的,当然,绝对是适得其反。

“我说,东方琑是吧,你一定要在琉玥伤口上洒盐吗!”宁菱斥道。

“东方琑,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蓝衣愤慨地盯着他。

两人的反应让东方琑突然浮起一个可怕的想法。“小玥玥……”

“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说是这么说,可东方琑却能从她突然顿住的话中听出,她并不像她表现的一般洒脱。

“东方琑,我要去找我爹娘,你去吗?”琉玥并不想与东方琑有过多牵扯,只是她怕还会有死士前来,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轩辕晔说爱她的时候她淡然,南璃风的爱她无视,惟独东方琑,她却是愧疚的,那日元启驿馆他借酒消愁的模样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世间,惟他事事为她着想,哪怕那个结果并不是他喜欢的。

“去,当然要去。小玥玥不会半路扔下我的吧,不然又来一批刺客,小玥玥就真的要为我收尸了。”

“你要死了,给你收尸的绝不是我,我最多再给你几刀而已。”

“小玥玥,你好没良心,枉我对你一片痴心。”东方琑一脸委屈,半眯着眼,努力地想拘一把同情泪,奈何“哭”这个字目前离他有点远。

“你要是再‘委屈’,我就把你扔下车去。”

“不要,好不容易才见着小玥玥的,我怎么可能舍得呢。”东方琑一脸讨好地凑近脑袋,脸庞对着琉玥不过半尺之遥。

“你要是再不拿开你这颗脑袋,我就在你脸上‘画’上几朵‘花’。”花字微微加重,任谁都知道这“花”是指什么。

“小玥玥,你好狠的心。”

……

一段路程在两人的斗嘴之下结束。一行人走下马车,往纳兰千的屋子走去。

房子只是一间普通的民居,是纳兰千从一个村民那里买回来的,然后装修改造了一下,就入住了。房子不大,却也­干­净整洁,当琉玥到来的时候,陌蝶飞正在屋子外面晾衣服。

“娘。”

“玥玥,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们啊,顺便投靠你们。”

“投靠?”慕璟宸舍得她来投靠他们吗?

“进去再说吧。”

纳兰千不在家,于是琉玥把众人都扔在外面,和陌蝶飞两个进房间单独说悄悄话去了。

“娘,我什么都没有了。”

房门一关上,琉玥突然倚在陌蝶飞的肩头,不知是血缘关系还是压抑的太久,这是琉玥第一次在人前显露她的脆弱。

陌蝶飞拍着她的背安慰,心中浮起一种不安:能让琉玥如此失态,只有慕璟宸能做到,想到她说的“投靠”,一时间竟有些哽咽,莫非慕璟宸背弃她了?

“玥玥别哭,有什么事跟娘说,你还有爹娘。”

“娘,慕璟宸是骗我的。”

……

当纳兰千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忧心忡忡的几人。

“我们家来客人了。凌王爷,这几位是……”几人中,除了东方琑,纳兰千一个都不认识。

“纳兰前辈,这是霓尘、蓝衣、卫君言、宁菱。”东方琑指着他们一一介绍。

“其实不只我们,小玥玥她也回来了,现在正在房间里和令夫人谈心呢。”

“玥玥回来了,那怎么不见宸儿。”

在纳兰千的心里,慕璟宸是舍不得琉玥一个人回来,除非是他们两个一起回来,可东方琑说琉玥跟陌蝶飞在房间里谈心,按道理慕璟宸是不会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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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有个词叫适得其反! 枫婷雪

( “慕璟宸没来,还请纳兰前辈等下不要在她面前提他。ww”

之前他因为不想Сhā进他们两个之间,所以一直控制自己不去查探她的消息,这才导致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说错了话让她伤心,所以,他有必要提醒纳兰千。

“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蓝衣解释起来。她算是几人中最了解情况的人了,只因,她一直注意着她的情况。

越听,纳兰千的眉便皱的越深,比起东方琑的愤怒,他虽然也很担心琉玥,但心中却不由的疑惑,依他对慕璟宸的了解,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

半个时辰后,琉玥与陌蝶飞才从房间里出来,不过这时候,所有人都了解了来龙去脉。

“玥玥。”

“爹。”

纳兰千伸手拍了拍琉玥的背,他无言语的安慰,却如山般沉重。也许这世界上最不想看到两人分开的人就是他了。

“小玥玥,你难得来一趟澜熙,不如到我凌王府小住一段时间吧。”

刚才他已经知道,纳兰千除了是琉玥的父亲之外,还是慕璟宸的师父,他怕她一看到纳兰千就会通过两人的关系想到慕璟宸。

“东方琑,原来以我们的交情,也只够‘小住’一段时间啊。”琉玥向来不是悲春伤秋的人,就算心里痛苦,在人前她依旧浅笑如常。

“那哪能啊,只要小玥玥愿意,住上一辈子都行。”

“算了,不管是小住还是住一辈子,我都没兴趣,我此行是来投靠我爹娘的。”

依纳兰千和陌蝶飞如今的情况来看,显然是过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这样的生活一直是自己想要的,但由于种种情况,一直未能如愿,只是如今机会近在眼前,可为何她的心依旧没有归依,她想,她已是达不到安居一隅的心态了。

最后的最后,琉玥一行人还是住进了凌王府,只因陌蝶飞最后一锤定音,说她想看看凌王府的景­色­,东方琑自然是万分愿意,至于纳兰千一向以爱妻之命是从,而其他人又无所谓,反正住哪不是住,凌王府还舒适些,所以惟独琉玥欲哭无泪,在最后一个“同盟”蓝衣“反叛”之后,只得缴械投降了。

……

朝廷无秘密,当东方琑带着一群人回了凌王府时,皇宫的人立刻收到了消息,当心贵妃的贴身大宫女锦娘来到凌王府,点名要东方琑、琉玥、霓尘三人进宫时,东方琑的脸立马就拉长了,只是看到锦娘蹙拢的眉,他又立刻拉开笑颜。

废话,这个锦娘平时最喜欢打小报告,比如说凌王在哪家青楼呆了一夜,哪天又调戏了哪位良家­妇­女,又或者是哪位大臣的千金才貌双全,配凌王最好等等。天知道他有多冤枉,去青楼、调戏良家­妇­女只是他用风流来掩饰本来面目而已,而且,他最讨厌的被逼婚了。

三人乘马车进宫,终于在小半个时辰之后到达了皇宫——心贵妃的寝宫恋心殿。

恋心,即心爱的人名为“心”。恋心殿的主人是东方琑的母妃楼心。澜熙皇东方骞自三岁便被送出皇宫,前往无华山学艺,十二岁回宫之时身边就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也就是楼心。ww

传言楼心是东方骞最爱的的女人,十五岁入宫之后,由于她身份卑微,东方骞想立她为后之时被百官阻挠,后只得退而求其次,封她为仅次于皇后的贵妃,并且东方骞至今未立后,所以楼心的地位不是皇后却胜似皇后。后宫佳丽三千,惟她二十多年盛宠不衰。

三人走进恋心殿,入眼的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妇­女,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让她褪去了青涩,更添成熟风韵,她的五官与东方琑有五分相似,让琉玥明白,东方琑的妖孽容颜承于何人。

“儿臣啊见母妃。”

“民女纳兰琉玥(霓尘)叩见贵妃娘娘。”

“平身。”楼心微微抬手,示意三人起身。

“谢母妃。”

“谢贵妃娘娘。”

东方琑起身拉着琉玥、霓尘二人入坐,随即又突然起身,眨着一双桃花眼走到楼心身后,替她捏着肩膀,一脸讨好,那模样就像一个做了亏心事妄图用讨好长辈来逃脱惩罚的小孩子。

琉玥、霓尘表面一副淡定的模样,实则心内笑开了花。

“琑儿这是又­干­什么坏事了!”

“哪能啊。”

“母妃还不知道你啊,琑儿,你装风流也装了这么多年了,是时候娶个王妃安定下来了吧。”

“呃……”东方琑无语。

他这个母妃最大的爱好就是向自己说成亲的话,自从成年后,每次两人见面,她都要来上几句。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他并未想都没想的Сhā科打混,意图蒙混过关,而是眼睛下意识的望向琉玥。

琉玥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连忙低下头去装驼鸟,东方琑的眼神立马黯然,与之一同黯然的还有霓尘。

楼心不动声­色­的将三人的态度收于眼底,心下一叹:你爱我,我却爱他!这样的苦自己不是早就尝到绝望了吗,为何她的儿子还要面临着与她一样的境况?

“母妃,你每次都这么说,然后每次都失望,我都不想找借口脱延时间惹你生气了。”

“母妃不过就是想尽早抱孙子,可是你总是推三阻四的,白白耽误人家大好年华。”

“我耽误谁年华了?”

“这两位姑娘可否走近一步让本宫看看。”

琉玥、霓尘二人依言起身走到楼心面前,楼心牵过两人的手。

“琑儿,母妃看你红颜知己倒是不少,这两位姑娘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楼心倒不是一个利用联姻拉拢大臣的人,她对东方琑当不当皇帝也无所谓,她惟一的心愿只是希望东方琑能找一个相爱的女子共度一生。不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是她此生永久的痛,所以她并不想东方琑步她的后尘。

“贵妃娘娘,您误……”

“儿臣倒是有喜欢的,可是人家嫌弃儿臣太过风流,不愿意啊!”不等琉玥说完,东方琑就打断了她的话。他一段话说得凄凉委屈,只是从他的表情来看,怎么都不像正经话。

似假还真,这是东方琑惟一能把握的尺度了,进一步会让她因对他的愧疚导致两人越走越远,退一步又表达不了他至始至终都站在原地等她的心意。

“哈哈,什么人敢嫌弃朕的皇儿啊,说出来让朕也见见,不是朕说你,琑儿也是该有个人整治整治了。”

正在琉玥哑口无言之际,爽朗的声音传来,那自然是澜熙皇东方骞了。

“臣妾恭迎皇上驾到。”

“儿臣叩见父皇。”

“民女叩见皇上。”

“免礼。”

“谢皇上(父皇)。”

“心儿。”东方骞走上前伸手将楼心的手握在掌心,携着她往 ...

(首位走去。

楼心微微一僵,连带着脚步也一顿,不过下一刻便若无其事,只是,无人发觉,那与他相握的手正僵硬发烫。楼心苦笑一声:二十多年了,她竟还是忘不了!

杜大哥,你在天上那边可否安好!

琉玥看着二人的互动,明明是郎情妾意的场面,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想到这儿,琉玥双眉蹙了蹙。

“皇上怎么有空前来?”

“朕来看看心儿啊,两日不见,朕心甚是挂念。”

楼心垂眼不语。整个皇宫也惟她对皇帝的甜言蜜语不放耳中,有谁知,盛宠背后她的心痛与无奈!

“哎哎哎!每次都这样,有母妃在的地方,儿臣就是被忽视的那个。古人言:母凭子贵!怎么到儿臣这就反过来了呢?”东方琑此话并不假,他作为最受且惟一受到东方骞宠爱的皇子,只因他是心贵妃的儿子。

“呵呵,琑儿还吃你母妃的醋啊。”

“不不不,儿臣怎敢啊,不然母妃还不剥了儿臣的皮啊。”

“哟,二皇弟这是又­干­什么坏事了,竟惹得贵妃娘娘要剥你的皮啊。”人未到,声先至。只是这话一出,东方骞、楼心乃至东方琑的脸­色­顿时都不好看了。

“儿臣叩见父皇,叩见贵妃娘娘。”

男子走进殿中,向二人行礼,他约二十一岁左右,一袭深绿­色­镶金锦袍,衬得整个人风姿绰绰,五官深邃,与东方琑有几分相似,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如果说东方琑是妖孽而阳光,那他就是黑暗与­阴­狠。因为尽管他极力掩饰,琉玥还是能看出他眼中的暴戾与不甘。

来人正是东方夷,贤妃之子,澜熙丞相之侄,他强悍的外族势力以及自身本领,使他成了除却东方琑之外最有可能荣登大宝的人。不过,可能归可能,朝廷所有人都明白,东方骞中意的是东方琑。

“你怎么来了?”东方骞不冷不热的问。与对楼心的温柔,对东方琑的喜爱截然不同。

琉玥看到此情此景,与霓尘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这一个又一个的,她们是不是来错了?万恶的皇室斗争啊!

“得知二皇弟自郑州赈灾回京,后又匆匆进宫,儿臣特前来探望。”东方骞果然是一只老狐狸,将郑州赈灾的事交给东方琑去做,不就是想让他借此机会得民心吗,他还真是事事为他着想。

东方琑也很可恶,追杀了他三天都未能如愿,还毫发无伤的回京了。

“嗯,你有心了,既然看过了就退下吧。”东方骞挥挥手,摆明了不想多说。

“是。”东方夷表面对他的偏心不甚在意,实则暗怒于心。对东方琑也越发妒恨了!

东方夷退下后,东方琑“啪”地一声打开折扇,扇了两下风后又将其合拢,然后再打开,再合拢……如此反复几次,确定东方夷已经走远之后才幽幽起身。

“儿臣就不打扰父皇和母妃了,儿臣先行告退。”

说罢,他一左一右拉过琉玥和霓尘向外走去。临出门前又突地回过头来。“最难消受美人恩,父皇,你可要悠着点啊。”

话落,他眨了眨桃花眼,这才真正离去。

三人走出恋心殿,行了一段路后突然停下,东方琑眉目一冷,只因……

“二皇弟,本王等你甚久了。”

闻言,东方琑故作惊恐。“大皇兄,你怎么还没走啊,还特地等本王。”

东方琑突地深叹口气,“皇弟知道大皇兄的心事,但是啊,我们都是男人,还且还是兄弟,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的,大皇兄又何必如此执着呢,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东方琑故作深沉的摇头,配合着那关怀、担忧的眼神。这表情怎么看怎么怪异,但是,配合着他的话,众人恍然明白:原来如此啊!于是,琉玥、霓尘以及周围的太监宫女望向东方夷的眼神立马就变了。

闻言,东方夷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努力压下心里的怒气。

“二皇弟这是何意?”

“哎,大皇兄,本王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即可,不要说出来坏了大皇兄名声。”东方琑一脸为他着想的模样,说完之后,又叹了口气。

琉玥使劲咬着嘴­唇­,防止那笑声溢出口来。

“大皇子,人人都有点秘密,我们都理解的,但是,大皇子故作不知的问出来就不好了,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要知道有个词叫——适得其反!”

“你!你是何人?”

“民女纳兰琉玥。”

“纳兰琉玥!”他也时刻注意东轩的动向,而前段日子东轩丞相夫妻的事情闹得路人皆知,事情的主角丞相夫人貌似就叫纳兰琉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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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他是该被教训教训了!

( 想到这,东方夷看向琉玥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这般善妒的女人天下估计也就她一个了,可偏偏像慕璟宸这样的人物还把她当成宝,不过后来他应该是想通了,才懂得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纳兰‘姑娘’,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而言,本皇子认为善妒是一个女人最要不得的,男人三妻四妾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女人要做的是接受与包容,纳兰‘姑娘’如此善妒可要不得。东轩慕丞相懂得适可而止,悬崖勒马休了你,也算是替他挽回了颜面。”

闻言,东方琑的脸­色­立刻就变了,犀利而鄙视的眼神看向东方夷,东方夷接受到他的目光,竟不可遏制地打了个寒颤。

与东方琑不同的,琉玥不怒反笑,露出八颗牙齿。那笑,如梨花初绽,清纯华美;如雪水消融,清逸寒凉。

东方夷顾不得东方琑的杀人似的目光,望着琉玥的眼眸有欲望浮现,使得亦沉浸在她笑容中的东方琑脸­色­再变,如果刚才看他的眼神是犀利鄙视的话,那现在就是狠厉如刀了。

他是该被教训教训了!

可是就在东方琑想动手之际,一只手突然阻止的他的动作,琉玥对着他轻轻摇头,这不是她要为他求情,而是她想亲自动手!

她善妒,关他何事!慕璟宸休了她吗,不,是她自己要离开的!慕璟宸休了她就叫挽回了他的颜面吗,自己何时给他丢过脸了。而且,即使慕璟宸再不堪,也比他东方夷好上千万倍!

“大皇子此言何解。”东方夷并未被封王,所以琉玥以大皇子相称。

东方夷还在看琉玥,那眼中渐浓的情yu让琉玥厌恶至极,但厌恶只表现在心里,面上,她突然扬­唇­一笑,笑容映上那双清澈双瞳,使得那双眸如秋水,带着世间最为纯净的颜­色­。

东方夷在她的注视下双眼渐渐褪去了欲望,退去了­阴­狠,呆呆的如傻子一般。

“听说城北有一条不算繁华的街道上有一家青楼,名唤‘勾男院’,大皇子是想去试试对吧,哦,如果来个七天七夜就好了。”

话落,琉玥调头就走,东方琑只觉得他那抽动的嘴角完全停不下来了。他几个快步跟上琉玥。

“小玥玥,你可真狠。”城北的勾男院可是整个京城最下等的妓院,平时出入的除了那些有些钱的人不去可是其他杂七杂八什么人都有,也不知道那里的女人会不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病。

“玥玥,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东方琑是见过琉玥使用催眠术的,但霓尘没见过,在她看来催眠是要借助音律才能办到的。

琉玥淡笑不语。现代博大­精­深的催眠术不是他们能明白的,它与音控虽然作用一样,但其实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们先出宫吧。”皇宫这个代表权利与­阴­谋的地方她一点都不想呆。

琉玥调头,但不知何故,原先还在她旁边的东方琑突然跑到她前面去的了,于是她一个不察,额头便撞上了东方琑的下巴,同时,发鬓上仅有的一支白玉簪突然掉落,东方琑一个顺手接下。

琉玥退后几步,猛揉着自己的额头,嘴里还不由地抱怨几句:“东方琑,你的下巴是不是铁做的,这么硬。”

“小玥玥,我还没说你呢,好端端的撞我­干­嘛,若是想投怀送抱,我定是乐意至极的,小玥玥不用如此遮掩。”

“滚!”

琉玥佯怒道,随即不再理会东方琑,踏步远去。

“小玥玥……”东方琑举起手,正想告诉她的玉簪掉了,孰料,那抹人影已飘然远去。

东方琑无奈的放下手,打量着这支做工极­精­细的梨花玉簪,簪柱的材质他是闻所未闻。记忆中,这是琉玥惟一的首饰。

东方琑眼眸一闪,把玉簪收进袖中,看来只有等会再还给她了。

“霓尘,该走了,再不走就天黑了。”

霓尘跟上他的脚步。

“既然在意,为何不再去争取呢!”

“噫,霓尘,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还劝我去追求别的女子。”

“喜欢就要争取啊,不过,我劝你是因为站在爱一个人的角度,所以即使你去追求玥玥,我也不会放弃的。”

“这是什么逻辑!”东方琑佯装不懂的说道。

只是心中却不免苦涩,他何尝不想争取,可是他知,琉玥的心很小,仅能装下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他!

当日夜。

自东方骞迈进恋心殿后便再也没有离开,摆明了想在恋心殿就寝。楼心与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怀着惴惴不安的心迎来了晚上。

楼心刚沐浴出来,就被人从背后搂住,她自然知道这人是谁,身体僵硬着不知如何动作。

东方骞叹道:“心儿,你还是忘不了他吗。二十多年了,朕对你的心意你就完全看不到吗!”

“皇上……”

只是东方骞并未给她说话的机会,将她打横抱起便向床边走去……

两人衣衫尽褪,楼心望着那在她身体中不断运作的人,一滴清泪自眼中滑落……

简陋的屋中有笑声传来。厅中,一对夫­妇­和两个十二岁左右的男孩,四人各坐一边,正用着简单的饭菜。

“小骞,多吃点。”女人夹起一片­肉­放进东方骞的碗里。

“谢伯母。”

“娘,我也要。”

“好好好。”

和谐幸福的气氛弥漫在屋中,可惜好景不长。

东方骞突然放下碗筷,猛地站起身。“有人来了。”

“是那些要杀你的人!”杜千道。

“那你们两个快去躲起来。”

夫­妇­将二人藏在自家的地窖中,但因为地窖太小,仅能容下两个人,所以夫­妇­并未进地窖,而且他们刚刚还在吃饭,那群人进来了若是没有人应付,他们定会大肆搜查,到时就麻烦了……

杜千家的地窖的入口在他家的炕下,有好几层木板隔着,所以那群人并未找到二人。

东方骞与杜千挤在狭小的地窖中足足一夜。翌日,二人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地窖,只是入眼的却是被完全破坏的房子,还有那躺在门外一对夫­妇­。

“爹娘。”杜千痛心的跑过跪在地上,泪水溢满了眼眶。

东方骞走到杜千身边,双膝一弯重重跪下,砂石磕破了他的膝盖,本该是极痛的,可他却恍若不觉,依旧双目无神的跪着。

“伯父,伯母,是我连累了你们,对不起!”

杜千听到此话,突然站起身来,表情冷而坚定。“东方骞,你到底是谁?”

“我是澜熙的太子,三岁时我的母后纳兰玉被外戚势力强大的贵妃暗害至死,我的父皇为保全我,将我送至无华山学艺,我此次就是从无华山学艺回京,奈何在路上遭人暗算,被追杀至此。”

东方骞将自己的一 ...

(切和盘托出,若是昨天,他定不会说实话,但现在不一样,他的父母被他连累而死,所以他愿意告诉杜千一切,哪怕他想要自己为他的父母偿命。

“太子!”

杜千沉默,然后突然坚定了目光,伸出手,掌心对着东方骞。

“东方骞,他们为了权利要杀你,残害了我无辜的爹娘。今日我要你在我爹娘的遗体面前发誓:等你得到了权力之后,一定要为我爹娘报仇!而在这之前,我一定尽全力帮你。”

“好。”

东方骞同样伸出手,二人击掌为誓!

埋好杜千父母的遗体之后,两人便换上家里最破烂的衣服离开了村子,装成乞丐一路往澜熙京城而去,历经三个多月的长途跋涉,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

“大家看啊,楼家的两位小姐在前面施粥呢。”

这个小镇不大,而楼家则是这个镇是富有的,他们一家心地善良,经常救济贫民,所以听到楼家两位小姐施粥,所有人都赶过去了。

东方骞与杜千相视一眼,心领意会往人们说的地方走去。

为了回宫,东方骞连乞丐都能装,拿别人的施舍已经算不上什么了。之前他一直不知道回宫的意义,因为权势地位不是他想要的,但现在他找到了,除了替杜千的父母报仇之外,他还要造福天下百姓,这三个多月,他看到了太多的悲欢离合、贫困潦倒。

两人来到施粥的地方。他们本想楼家的小姐本应该是少女,却没想到只是两个孩子,大的也不过十来岁,应该就是他们说的大小姐楼心,二小姐比楼心小上一两岁,叫楼沁。

楼心和楼沁各站一边,旁边一个家奴帮忙舀粥,两边都排了一条长龙,东方骞与杜千各站一处,等待着施粥……

“谢谢。”东方骞接过粥,轻轻一笑,对着楼心说道。

楼心望着他的容颜竟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年岁虽小,却是这个小镇少有的美人,可是她今日竟看到一个能同自己比美的男孩!楼心被自己的想法给惊了。

“不客气。”

东方骞道谢之后便迈步走出人群,站到一面墙边,等待着还在领粥的杜千。

不一会,杜千也领完了粥,二人一同吃过粥相携着离去。但离开的东方骞不知,从他离开队伍到毫无留恋的离去,楼心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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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看到这章后,有没有发觉什么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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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宸,我怎可怀疑你!

( 澜熙凌王府南院,南院是客人的住所,琉玥一行人就住在这里,东方琑其实是想让他们住到东院(主院)去的,不过被琉玥拒绝了。

南院纳兰千夫妻的房间。

陌蝶飞走近站在窗台的纳兰千:“千哥,你还不睡吗?”

“睡不着。”

“千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陌蝶飞从后面环住纳兰千的腰,侧脸抵在他的背上。

“蝶飞,你察觉到了。”

“别忘了,我们是夫妻,你有什么不对劲,我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所以你同意住进凌王府并不是想撮合玥玥与东方琑,而是为了我……”

“为了你们两个。玥玥一向独立,她有自己的想法,东方琑为人虽然很好,但玥玥不喜欢我们都没办法,不过搬进凌王府,有他时不时的调解,玥玥或许会开心一点,至少不会总是想着慕璟宸。”

“明白了,你是想一举两得。”

“我不勉强你把一切告诉我,但至少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如何,我都一如既往的陪在你身边。”

“蝶飞,我没有要瞒你的意思,事情是这样的……”

另一边,琉玥的房间。

琉玥坐在梳妆镜前,习惯­性­伸手想取下发鬓上的梨花玉簪,只是,手刚伸到半路,却发现玉簪竟然不见了。

琉玥脸­色­一变,急急调头去找。这支玉簪是她唯一的念想了,所以她一直带着,只有这样,她才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慕璟宸其实一直在自己身边,可是现在,它却丢了!

琉玥打开房门,一边寻找,一边思考着最可能掉在哪儿,突然灵光一闪:她在宫里撞到东方琑下巴一事下意思的浮现于脑海。

琉玥当即不再犹豫,向院外跑去,刚刚跑到院门,便见一身红衣的东方琑往这边走来,琉玥急忙上前。

“东方琑,你看到我的玉簪了吗?如果没有,那一定是掉在皇宫了,你带我进宫去找找。”说罢,琉玥拉着东方琑的手便向外走。

“不过一个玉簪吗,­干­嘛这么着急,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一堆。”

“那不一样。”

“因为那是慕璟宸送你的!”

话落,琉玥突然冷静了下来。“对不起。”

明明知道他的对自己的意思,她却还叫他陪自己去找别人送给她的东西。

“小玥玥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虽然她表面一直装作不在乎,可是他却知道,她一直没有放下慕璟宸,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只是不想他们担心而已。

“你为他牵肠挂肚,可是他知道吗,他想过你的感受吗?”

“我……”

东方琑打断她的话,从袖中拿出那支梨花玉簪,放在她的手里。随即转身就走。

琉玥望着东方琑孤寂的背影,想叫他停下,最终却只是微微一叹,既然给不了他回应,又何必再给他希望。

琉玥拿着玉簪回房间,重新坐回梳妆镜前,手指抚过梨花玉簪的花瓣,不放过一丝一毫。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玉簪本身,一开始,慕璟宸将这送给自己时,她喜欢的只是因为簪花是她最爱的梨花,以及看中了那可当利器的铂金簪柱。后来,喜欢升华,她喜欢的不再是玉簪本身,而是因为它是慕璟宸送给自己的。

他曾说,玉簪是他亲自雕刻,每一条痕迹都是他对她的心意;他也说,玉簪有一个特殊意义,如果女子在十六岁及笄生辰之日接受了男子送给她的玉簪,就代表她接受了男子的求亲。

琉玥抚摸着白­色­的梨花,沉浸在过往中。

只是,她黛眉一蹙,她刚刚似乎摸到一个小小凸起,琉玥将簪子拿近放在眼前,发现在两片花瓣几乎重叠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点,因为有花瓣遮掩,一般很难看到。

琉玥用小手指甲按向那个小点,竟然发现小点是可移动的,随着小点按下去,簪子霎时脱成两节,簪柱与梨花分开,霎时,簪柱中的红­色­纸条便印入琉玥眼中。

纸条被卷成了一个圆柱的形式,装在簪柱中,琉玥取出纸片,一点点的展开,心内却不免疑惑:慕璟宸­干­嘛放个纸条在里边。

只是,当琉玥看到纸条上的字时,眼泪突的就掉下来了,然后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又哭又笑,也许只有如此才能表达她激烈的情绪——后悔与高兴并存!

小小的长形纸条正是去年怀玉城庙会时,那位卖姻缘笺的白发老者给的,她那相当难看的笔迹与慕璟宸行云流水的字迹并列于纸条上,那正是两人的名字。

两人名字的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用沉心墨在姻缘笺写上双方的名字,万年不化不破,意为‘有情人生生世世长长久久’!”

白发老者的话突然划过耳边,这样的话她是不信的,但慕璟宸却信了,甚至还特地放在梨花玉簪中,让她日日带在身上。

“迄今为止,只有你这么倒霉,次次都需要本相来救,所以,本相救过的人只有你一个……”

“前些时候为了救一个人,给她输送了五成以上的内力……”

给她输运了五成以上的内力!救过的人只有你一个!

原来那日他说为其输送了五成以上内力的人是她!原来,她问他那人是不是他的心上人之时,他不点头却也默认,只因那人是她!

也许他知道,若是那时就对她表明心意,会让两人越离越远,不过他却还是存了一丝希望,留了给自己知道的机会,只是终究被自己忽视了。

“慕丞相很闲吗?”

“本相日理万机,不过,为你……我愿意!”

原来早在那个时刻他就把自己放在心里了。

她早该知道的;他连别的女人身上的气息都忍受不了,却可以强吻她,可以为她梳妆更衣,和她……

如果他不爱自己,他又何须如此委屈自己!

“宸,我怎可怀疑你!”

恍惚之中,似乎又看到那人,独坐梨花林中,十指抚琴,仅一个背影,却拥有无双风华,天、地与他自成一体。

泪水不经意间如泉涌,原来错的人一直是自己……

琉玥将玉簪重新安好,Сhā上发鬓,随后抱着碧音琴来到院中一个凉亭。

琉玥望着那天空的明月,心神却已远去:在同一片夜空下,他是不是也在举头望月,尝尽万般愁思?

“落花跌碎在心田,恍惚映出你容颜,是谁执意别?谁凋谢了誓言?却只是当年,月光染白了思念,剑倾天下人已远,若回到从前,纵横四海何如相守于人间。难解!”

优雅而带着一丝凄凉的琴音飘扬在寂静的夜空,袭上心头……

早已睡下的纳兰千与陌蝶飞从睡梦中醒来。

...

“谁在深夜弹琴?”

“那是碧音琴特有的音质,是琉玥在弹琴。我们出吧。”她的琴声带着无尽的愁怅,还有,后悔!

陌蝶飞不知道琉玥在后悔什么,却知她此刻心里一定很难过,希望他们陪在她身边,能让她好受一点。

如他们两人的想法,同住南院的其他人也出来了。甚至是远在东院的东方琑,不,或许他根本不在东院,不然他怎会在琴声刚响起便踏进了院中,比离琉玥最近的纳兰千与陌蝶飞都快上几分。

“御剑江湖一生怅一生惘,秋水凉烟火烫梦觉在他乡,三千繁华埋葬你在轮回守望,应君诺怎能相忘。”

“玥儿,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

“你只能是我的!……若是你自己要走,我就没办法找回你了。”

“是,我是你的。”

应君诺,怎能相忘!

当初的亲口承认自己属于他,可不过眨眼,一切皆已变化。原来他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或许他早就猜到二人会有走上陌路,所以才防范于未然,只是因为太过在乎而用错了方法而已,说到底,她要的只是他的坦白!

“……回首百年仍见风华一如故,难负!御剑江湖一生梦一生误,长亭晚斜阳暮芳草浅盈目,一弦清商未谱半纸离愁难书,不记年叹花开几度……”

如琉玥所想,同样的夜空下,与之东西相对的东轩丞相府,有一人把酒对月,无声轻念着某人的名字。

“玥儿……”

慕璟宸痛饮下杯中之酒,曾几何时,他闲来小酌的酒成了他每天必备之物。无它,难以入睡;有它,整夜怀梦!

世间,惟相思之酒痛断肠!

“袁涛,拿琴来。”

他琴艺­精­湛,却只弹于一人听,可今夜,他却想弹上一曲,却不知远方的人儿,能否听到他的心声……

“御剑江湖一生念一生顾,流光促转瞬度怎不忆潇楚,三千繁华成土你在尽头驻足,应君诺相守若初!”

驻足原地的人是自己,一直不断前行的人是他,而今她却希望,他能驻足原地,等她再次回到他身边!

同一时间,不同地点,相处两地的人同时抚琴,出乎意料的和谐,仿佛那本就是同一支曲子。也许,即使相隔天崖海角,两颗心却隔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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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闯祸的鱼汤,琉玥怀子

( 一月前,东轩出兵攻打洛砚,两国实力相差巨大,所以东轩大军势如破竹,转眼攻下洛砚数座城池,终于在十天前逼近洛砚国一道天险——隘山关。ww

隘山关连着两头,一头为元启与洛砚的边境,一头直达洛砚皇城,一早得知东轩攻打洛砚的南璃风终于不淡定了。要知道,东轩与元启将洛砚围于其中,两国边境为望城,望城地势高,兵力防守强,东轩想从望城攻进元启极难,但隘山关就不同了。

隘山关为一道天险,易守难攻,这正是元启迟迟不攻打洛砚的原因之一。而且,作为与隘山关相邻的属于元启领土的季城兵力却是较为薄弱,其实,若是洛砚是一个能与元启抗衡的国家,大可凭隘山关之利,直攻元启境内,但正因为元启比洛砚强了不知多少倍,所以洛砚不敢对元启动刀。但东轩就不同了,作为国力直抵元启的一个大国,东轩若是攻克了隘山关,他必会趁机进攻元启。

这些年来,洛砚凭着隘山关之险,倒也和元启相安无事,而东轩因为与元启国力相当,亦不敢妄动,毕竟,一旦动了洛砚,那元启势必有所动作。果然,此次东轩攻打洛砚,元启先前看似没有异样,但待东轩攻到隘山关时,元启立即就有动作,兵力在不知不觉中便到了隘山关外,可见南璃风是早有准备。

不过,元启大军却不是来帮助洛砚的,而是来雪上加霜的。毕竟隘山关不破,元启大军难以攻入洛砚,但如果东轩与元启同时进攻隘山关就不同了,所以,南璃风冒着严重的后果进攻了隘山关。

当洛砚皇水凌天听到两国一前一后共同进攻隘山关时,水凌天便知——洛砚将亡!

经过十天的两面夹击,隘山关终于被破,至此,两国一同驻入隘山关,整个隘山关一分为二,一半归东轩,一半归元启,当然,两国并未收手,而是分别从两隘山关周边的城池直逼洛砚皇城,至此,洛砚岌岌可危。

当消息传回东轩丞相府时,慕璟宸并不意外,又或许这根本就是他亲自导演的一场戏。

隘山关一分为二吗,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另一边,澜熙凌王府。

知道慕璟宸并未骗她的琉玥,心情豁然开朗,若说之前她一直在强颜欢笑只是不想他们为她担心的话,那现在她就真的是笑得明艳真诚了。让众人一度以为她受到了什么刺激,脑子不正常了,不过琉玥对此并不在意,她目前想的是另一件事……

最后,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她还是决定回东轩,虽然想过东方琑会受伤,但如今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与慕璟宸近两个月的分离,让她相思成海。但,就在琉玥下定决心对东方琑说明情况时,异变突生……

东方夷自从被琉玥坑害,在澜熙最下等的青楼呆了几天几夜之后,最后­阴­沉着脸回了皇子府,期间不知在­干­些什么,不过,东方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他还告诉了琉玥一个极具喜剧化的秘密,那就是据他的暗卫调查得知:东方夷竟然因为上了太多影响市容的肥婆丑女,最后竟然——不举了!

此时一行人正在膳厅用早膳,除了纳兰千不在,陌蝶飞到现在还没有来之外,其他人都在这。

琉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给面子的——喷了!

“东方琑,不得不说,认识你这么久以来,就这句话最动听。”

“呃,小玥玥,你这话说得太没良心了吧。”她这是一杆子打翻了他以前为她劳心劳力的事实啊。

“东方琑,兔子急了还咬人,况且,东方夷不是兔子。”

“玥玥,这是在关心我吗?”东方琑突地凑近脑袋,与琉玥的脸不过半尺之遥。

“你正经点行不!”琉玥拍开他的脸。

“行!”东方琑被琉玥拍开,倒也没有反抗,只是陈述事实。“东方夷的所有动作都掌握在我手里,而且他这些日子的动作越发大了,估计是想逼宫夺位。”

“哦?”

“咦,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需要什么反应吗?”东方夷想谋反他们都猜得到,东方琑也应该早有准备了。

“小玥玥,大家好歹交情一场,如今我深陷囫囵,你竟然不帮我一把吗!”东方琑十分“惊讶”地道。

事实上是这几天琉玥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虽然不知原因,但肯定与慕璟宸有关,刚才用膳时她就猜到了她的意图,所以他用东方夷不举一事才堵住她的嘴,顺便借他想谋反的事自私的想要留下她。

“你需要我帮忙?”琉玥一脸怀疑地看着他,那表情充分表现了她的想法——你连一个东方夷都搞不定。

当然,掩藏情绪是她最擅长的,表情所代表的意思绝不是她心里想的,东方琑的小心思她怎么猜不出来,可是自己该如何拒绝?

正在琉玥左右为难之际,只见陌蝶飞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摆着一个砂锅。在场所有人包括东方琑这个主人都是一脸不解。最后还是琉玥开口问。

“娘,怎么还有菜?”早膳都快用完了啊,她现在端一个砂锅来是要闹哪样?

“玥玥这些日子都饿瘦了,这是为娘亲自为你熬的鱼汤,给你补补身子的。”琉玥这些日子因为慕璟宸的事瘦了不少,她早有给她补补身子的想法,奈何知道琉玥是吃不下去的,说不定还会又想起慕璟宸,让她更烦心,所以她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不过这几天看到她情绪好了不少,所以这念头又冒出来了。

“娘,你要给我补身子也犯不着煮鱼汤啊。”虽然很感动陌蝶飞对自己的关心,可是再怎么感动也改变不了事实:天知道她最讨厌的便是水煮鱼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喝鱼汤,但鱼汤很补身子的,玥玥就当给为娘一个面子吧。”最重要的是她惟一会弄的就是煮鱼了,这还是因为纳兰千喜欢吃鱼,所以她特地去学的。

望着陌蝶飞期待的眼神,琉玥很是心软的答应了,只是下一刻琉玥就悲催了……

陌蝶飞刚一掀开砂锅,鱼汤中散发着那淡淡的腥味就飘进了琉玥的鼻端,虽说腥味很淡,但琉玥的胃还是被刺激的上下翻腾。琉玥秉着不辜负陌蝶飞期盼眼神的信念,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接过她亲手舀的鱼汤,刚想闭上眼一口­干­掉的琉玥突地把碗使劲一甩,鱼碗被掀翻在地。

“啪”地一声,那是鱼碗被摔得四分五裂的声音,随着这声音的还有琉玥急急跑到门外的脚步声,以及那想吐吐不出的­干­呕声。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

要知道琉玥并不挑食,就算是自己不喜欢的鱼也是勉强吃得下的,在她眼里,都是食物而已,这也是她答应陌蝶飞喝鱼汤的原因,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料到,一碗鱼汤而已,竟然能引起她如此大的反应,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东方琑与蓝衣奔到门外,蓝衣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努力让她舒服些,东方琑放下伸到一半的手,看着蓝衣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小 ...

(玥玥,你没事吧。”

只是换来的却是琉玥不间断的­干­呕声。

陌蝶飞看着­干­呕个不停的琉玥,突地升起一抹愁思:琉玥的反应……

“呕”了一阵,琉玥一手捂着胃,在蓝衣与东方琑扶着下踉跄的回到膳厅。

“娘,下次能不能别弄鱼汤了,真心受不了啊!”

陌蝶飞有心想说根本就不是鱼汤的事,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尴尬的讨好声。

“呵呵,玥玥,我也没办法,谁叫你娘我只会煮鱼汤啊。”

“呃……”所有人都无语了,这人不会做就不要做嘛,交给下人做也可以啊,­干­嘛在明知道她不喜欢鱼还故意煮鱼汤给她喝,这听着就像陌蝶飞故意整琉玥似的。

“玥玥,还难受吗?我给你把把脉。”陌蝶飞对他们的眼神故作不知,担忧地看着琉玥。

“只是吐了而已,不用小题大做了,我很好。”

“不行,不看一下我不放心。”

“好吧。”

琉玥无奈地伸手让陌蝶飞把脉,对于关心自己的人琉玥是不知道如何拒绝的,从鱼汤事件就可以看出来了。

陌蝶飞神­色­认真的替琉玥把脉。她面­色­平常,心下却是懊恼担忧,虽然早猜到了结果,只是真正成了事实,陌蝶飞还是忍不住的心慌。若是慕璟宸没和琉玥闹翻,那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件天大的喜事,可是如今的情况……

“前辈,小玥玥没事吧!”这是东方琑。

“夫人,主子没事吧!”这是蓝衣。

“陌圣女,琉玥(玥玥)没事吧。”这是霓尘、卫君言、宁菱。

“娘,怎么样,千万不要说我得了什么绝症啊。”病来如山倒,绝不是夸张的说法。多少疾病未发作时若无其事,一经发现就突然时日无多。琉玥想到这里还真的慌了,曾经的自己可将生死置之度外,可现在她却是做不到了,她还想回到慕璟宸身边去的。

应君诺,相守若初!

“你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只是平常的胃胀气而已,给你开几副药就好了。”孩子的事还是等和千哥商量之后再说吧。

“哦。”琉玥理解地点点头,但突然又猛地抬头盯着陌蝶飞:“还要喝药!”好吧,从来身体好到连感冒药都没吃过一颗的她怎能忍受那气味极浓的中药。

“能不能不喝?”如果说鱼汤她还能勉为其难的喝下的话,那中药她是一定忍受不了的。

琉玥可怜巴巴地望着陌蝶飞,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娘亲,千万不要啊!

“不行。”

一向冷静自持的琉玥如此撒娇卖萌,陌蝶飞差点就心脏承受不住的答应了,但想到她腹中的孩子,又不得不硬下心肠。并且为免自己反悔,陌蝶飞在拒绝琉玥之后便急急的离去,那方向赫然是药房。独留身后一脸“念念不舍”的望着她背影的琉玥。

宁菱和卫君言走上前来。

“琉玥,苦了你了!”宁菱摇摇头。那脸上的幸灾乐祸怎么也掩饰不住。

“你再说我就把你踢回碧音谷,只要君言留下来就好了,相信以君言的‘花容月貌’一定能惹得众多女子倾心的。”别以为她没看到他们这段日子的眉目传情,想挖苦,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能力。

“琉玥,我们先下去了。”不等宁菱继续说话,卫君言就急急拉着她出去。

他和宁菱都认识二十年了,二十年都停留在“朋友”的位置上,可自从上次两人尴尬地扮着夫妻从乐器店里带回琉玥的碧音琴后,突然的就变了心态。现在正是你侬我侬之时,他可舍不得宁菱独自回了碧音谷。这不连琉玥形容他花容月貌都来不及计较了。

“主子,我去帮你熬药。”

“蓝衣……”声音拖长,又是一脸可怜巴巴。

“主子,我会帮你带些蜜饯的。”

“嗯嗯,还是我家的蓝衣对我好。”

“小玥玥,我去给你买蜜饯,也把我算成‘你家的’可好。”

“去。”

“好好,我立刻就去!”

“呃……”她是这个意思吗?貌似“去”相当于“滚”吧!

“玥玥,你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了。”霓尘一脸疑惑地问。

“应该没有吧。”

“可你刚才着实不正常。”霓尘摇摇头,正打算离开,却被琉玥堵住。

“尘尘,他们都走了,你也不留下来陪我了嘛。”“嘛”字拖长,貌似她突然迷上撒娇了。

霓尘一颤,急忙阻止心中涌起的违和感。

“玥玥,不是我不陪你,而是,而是……”霓尘脸­色­窘红,憋了半天也没憋出几个字来。

“而是什么?”

“就是女儿家的那个……”不等琉玥答应,霓尘冲也似的逃出膳厅。

“哦。”琉玥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那个来了!

只是想到这儿,琉玥突然脸­色­变化得­精­采纷呈:霓尘那个来了,这让她想起了一个问题,自己貌似两个月没……了!

琉玥急忙奔出膳厅,一声呼喊响彻天空,惊起无数飞鸟。

“卫君言,你快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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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蓝衣,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 瀚丰太傅府,晚。ww

太傅府与东方琑的凌王府格局一样,也是分东、西、南、北四院,只是其奢华程度不一样而已。东为主院,西为会客院,南为宿客院,北为奴仆所属院。

此时南院的碧燕居正上演着一幕活瑃宮。大红­色­的帐子遮住了床上两个“你来我往”的身影,只余一团影像呈现在帐上,有点像表演的皮影戏,当然,这绝对比皮影戏受吸引多了。

韩松正是太傅府的主人,此时他正站在碧燕居的房门外听着那入耳的缠绵之声,真心觉得压力山大。即使是他这入土半截的人也不免面红耳斥,可偏偏的他又不得不听,只因,他有正事找他们呢!

听守院门的小厮说他们自从用过午膳之后就没出过院子了。他是知道里面这两个小祖宗的­性­子,才特地到这个时候才来的,可他都站了一个多时辰了,这两人还没完事。

上头交待的事还没完成呢,天啊,来道雷劈了这两人吧!

也许是房间里的两人听到了韩松的心声,于是在雷还没来时,结束了“大战”!

“进来吧。”

女子充满诱惑的声音响起,酥的似乎能浸到人的心底里去。也不知是ji情过后,还是她的声音本身就是如此。

韩松犹豫了一下才推门进去,心里还想着他该是要见到少儿不宜的一幕了,但待走进房间后,却发现刚刚还ji情四­射­的两人正衣着整齐的坐在桌边喝茶,那模样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姑娘……”韩松撇了撇旁边的男子一眼,眼中明显存着猜疑。

“李昱不是外人,有什么事直接说。”

说话之人正是花凝露,她一身耀眼红衣,越发衬得整个人艳骨无双。至于坐在她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昱。那日花凝露在回京半路被慕璟宸给赶出来了,除了不想她继续呆在琉玥身边之外,还有就是他派给了她一个任务——夺翰丰政权!

瀚丰太傅韩松在朝臣及百姓眼中,都是一个对朝廷忠心耿耿,为人光明磊落,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可是无人知道,他确实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但光明磊落就未必,忠心耿耿倒是对,只是那忠心的人却不是翰丰皇帝,而是东轩丞相慕璟宸,没错,他韩松正是慕璟宸安Сhā在翰丰的棋子。

“露露,原来你这么信任我啊。”

花凝露在出使翰丰途中,被宵小之徒算计,身中媚药,恰时正好碰到李昱,于是二人就勾搭上了。李昱反正一路飘飘荡荡的没地方可去,索­性­就和花凝露一起到翰丰来了。不得不说,花凝露确实是个尤物,跟着她的福利着实不错。

“废话,你是我夫君嘛。”花凝露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回答。

“嗯,既然本公子是你夫君,那露露可要好好听本公子的话啊。”

“哦,李昱你可真是会自作多情,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房。老娘长这么大,除了老娘上头那位老大,还没谁敢命令老娘。”

“说到你这位老大,本公子我可是要吃醋了。”惟他能命令她啊,这对一个男人是多么没面子的事!

“切,鬼才相信你会吃醋。”

“露露这话可就太伤本公子的心了。”

不过,李昱说是伤心,但那表情可看不出半分伤心的意味。对李昱而言,感情是个伤人的玩意,有千凡的例子在前头,他可不敢再轻易动情,所以,没事玩玩可以,但若把心搭进去了就不值了。只是李昱却不知,女子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通常都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即使不拘一格的花凝露也不例外,尽管目前她没爱上李昱,但她却把李昱当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韩松,你在外面站了这么久,难道一点都不着急吗!”

“回姑娘,翰丰皇已年过七旬,最近疲惫了不少,大多时候都­精­神不济,看样子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而他膝下的几位皇子虽说都对皇位有野心,但却都不是能当大任之人,任何一位当上皇帝,也只有被吞没的下场。”

“难道老娘还要等着丞相的人来攻打翰丰啊。”区区一个翰丰还不值得那位老大大动­干­戈,要不然,他怎么会连跑都不愿跑一趟。

“属下知错。”虽说他只是陈述事实,但是丞相他等不了也不会等那么久,想来他把花凝露派到翰丰来就是将处理权全权交予她了。

“来到翰丰都一个多月了,早点解决也好早点回京,既然老皇帝现在都还只是­精­神不济,那就给他下点猛药好了,一个月内一定要把他给解决了。还有那几个中看不中用的皇子,你帮着两个能力相对突出的人,铲除其他皇子,剩下的两个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最后我们再来个坐收鱼翁之利。”

花凝露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人手我已经安排好,你就按照上面的吩咐做。”

“是。”

“什么人!”

两句话,三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韩松正打算退下,却突闻花凝露、李昱两人齐声说道,那整齐的声调,让人想不把二人看人一对都难。而且二人还不止言语上齐整,行动上也是齐整,只因,在两人的异口同声之后,便都纷纷跃出窗外,一前一后围住院中一名正打算逃走的蒙面黑衣人。

“这位‘大虾’远道而来,怎么也不喝杯茶再走呢!”

“露露,你这话也说得太天真了,他若真敢留下喝茶,那此刻就成一具尸体了。”

韩松迈出房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心下不由一惊:花凝露与李昱在太傅府的事情是一个秘密,来了一个多月都没人发觉,却没想到还是暴露了,这件事若是被传扬了出去,那对他们的计划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来人,抓刺客啊。”

话落,数名暗卫从暗中出现,只是刚才的表现来看,很明显的这些暗卫不如被包围的黑衣人,毕竟黑衣人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闯进南院,最后还是花凝露与李昱发现的。

“韩松,你这个老匹夫,平时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没想到竟然通敌卖国。”

“区区宵小之徒,竟敢擅闯太傅府,被发现还妄想污陷老夫,来人,将他拿下。”

黑衣人四目望去,浓眉一皱,眼下别说是花凝露和李昱两个大麻烦,就是这些暗卫也是麻烦事。若论单打独斗他们绝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一拥而上可就大不相同了。

他今日是要死在这里了,但没关系!

想到这儿,黑衣人眼神一狠,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率先出手,朝着花凝露攻去。他本想擒下不会武功的韩松,但想到万一花凝露等人不把韩松的命放在眼里的话,那他不仅活不下去,更会暴露另一人。

只是黑衣人却不知,他所有想法都在花凝露与李昱的掌控之中。花凝露身轻如燕,身形腾空而起,一下便避过了他的掌风,她反手一击,却不是朝着黑衣人,而是朝着另一处隐蔽的树梢。

同时,站于黑衣人身后的李昱长剑一袭,银­色­的长剑划破空气,带着 ...

(势不可挡的力量直袭黑衣人的后背,黑衣人早在动手之际便已防着李昱的动作,只是奈何他的剑实在太快,他在对花凝露一击之后根本再无出招时间,于是,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长剑刺穿自己的胸膛……

黑夜之中,大树庞大的身躯彻底遮挡了藏身于树上的另一名“刺客”,他的隐藏能力是极好,只是却瞒不了花凝露与李昱。

花凝露夹杂着磅礴内力的掌风最终还是迫使他暴露了身形,他跃出树梢打算逃走,毕竟太傅乃别国­奸­细一事必须报告主子,不然翰丰将亡!

“快追。”

“砰。”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花凝露话音刚落,便看到那受伤欲逃的“刺客”突然如秋风落叶般倒向地面,眨眼间失去了生命力。

李昱放下手枪,踱步向花凝露走近。

“李昱,这是什么暗器啊?好厉害的样子。”

“这是泠泠送给我的。”去年秋猎时期,琉玥做了世间仅有的两把手枪,其中一把就给了他。

“你说的是玥玥!”

“嗯。”李昱点点头,对于花凝露知道泠泠是琉玥一事并不意外,他能跟她共处两个多月,想必她是把自己的身份查得一清二楚了吧。“对了,这两黑衣人是哪方的。”

“那还用说,当然翰丰皇帝的。”

“哎,连翰丰皇帝的暗卫都如此不堪一击,翰丰不亡才怪!”

李昱感叹一声:他现在是助纣为虐吗?明明天下太平才是他想看到的,可是如今他却帮着花凝露推翻翰丰政权。也罢,天下大乱已是必然趋势,如果能建立一个新的皇朝,也算是另一番天地了,只是在这番天地来之前,不知要丧掉多少人民的­性­命!

同日晚。凌王府琉玥的房间。

最终没有追回卫君言的琉玥半躺在榻上闷闷不乐,蓝衣端着药碗走进房间里的时候她正在唉声叹气。

“蓝衣,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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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酸辣不忌

( “蓝衣,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她不过是因为两个月没来大姨妈了,然后又加上今天的貌似“害喜”事件,萌发了叫卫君言看看她是不是有喜了的心思,毕竟那段日子正是高危险期,怀孕了是很有可能的。虽然说陌蝶飞替她把过脉了,但可能陌蝶飞顾忌着慕璟宸的事没有告诉自己实话。

“主子,来喝药了。”

“我娘怎么不来监督我喝药。”监督是假,关键是她想问问陌蝶飞,她到底是不是有喜了。

“主子又不是小孩子,还是夫人监督啊。”其实是陌蝶飞怕琉玥再出花招,索­性­不来了。

琉玥看着那黑漆漆的药实在是难以下咽,想到要把它喝进肚子里,一阵反胃,于是又吐了!

“主子,你看你吐得这么严重,还是快点喝药吧。”

“我就是因为要喝药才吐的好吧。”琉玥不耐烦的反驳,不过心中却是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了。“蓝衣,明天咱们出去一趟。”

陌蝶飞避着她,卫君言躲着她,难道自己就没有办法了!她就不信,偌大的京城找不到一个大夫。

“把药拿过来。”

“主子,你愿意喝啊!”她还以为要费好大一番功夫呢!

“那当然,你主子我是什么样的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蓝衣一阵无语,原来在她的心里,吃药才叫“苦中苦”,她简直是玷污了这用来勉励人奋发向上的好诗句。

琉玥捏着自己的鼻子,不断在心里催眠自己:说不定这就是陌蝶飞配的安胎药,为了还不知是真是假的孩子,拼了!

与此同时,澜熙皇宫沁竹殿。

一身宫装的­妇­人约摸三十五六岁,模样与楼心有六分相似,如樱桃般的小嘴轻轻抿着,黛眉轻蹙,为整个人平添丝丝忧郁之气。这人,正是东方灵裳的母妃,与心贵妃楼心一母同胞的妹妹。

她比楼心晚入宫四年,二十六年前因受东方骞与杜千的连累,他们一家家破人亡,她与楼心也走散了,后来她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姐妹重逢。楼心为了疼爱的妹妹,不惜在御书房外跪上三个时辰,只为求东方骞纳她为妃。

沁竹,禁足!

沁竹殿一名的由来代表着她在东方骞心里的位置:她是不受他欢迎的那个!

“臣妾恭迎皇上。ww”

她的话语虽然轻柔,但是那语气中的兴奋之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只是相对于她的惊喜,东方骞却显得冷淡了许多,世间能得他温柔以待的人着实不多。

“爱妃平身。”

“谢皇上。”东方骞脸­色­冷淡的走到上位坐下。

楼沁的存在,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造成这个原因的正是楼心,当初他为了平衡朝廷势力,确实纳了不少妃子,但他真心爱的人只有楼心一个。他一早就知道楼心的心里只有那个人,可是当她在御书房外跪上三个时辰只为了让他纳她惟一的妹妹为妃之时,他是真的心痛了。

他嫔妃众多,多楼沁一个不多,少楼沁一个不少,可是关键就在于她是楼心亲口求来的,楼沁的存在代表楼心的心里根本没有他一丁点的位置。

“皇上请喝茶。”

“不用了,朕累了,早点睡吧。”

“是。”

楼沁恭敬回道。只是心里却不免苦涩,这个她爱了二十几年的人心里却只有她姐姐,姐姐深得他的心,只是她心里却只有另一个人,而那个人却是已经娶了别的妻子。

是啊,到底是在外流浪多年,她知道楼心和东方骞都不知道的内幕:那就是当年摔下了悬崖的杜千根本没有死,他不仅没死,还改了名叫纳兰千,甚至扬名天下!

这是藏在她心底里的秘密,她不想楼心因为杜千还活着,彻底背弃东方骞,也不想楼心知道杜千娶了妻的消息更加难过。瞧,她是多么为他们着想又是多么自私,不忍东方骞难过,所以她宁愿楼心忍受着杜千已经死了的绝望;不忍楼心知道自己爱的人已经娶了别人,所以她宁愿她活在绝望里也不愿她再剥开伤口再痛一次。

翌日,又是早膳时间,不过,今天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辰时过半(上午八点),一行人洗漱完毕,做好十足准备前往膳厅用膳。即使是消失了一整夜的卫君言、宁菱以及几天以来一直早出晚归的纳兰千都回来了,只是到达膳厅之际……

“天啊,这是台风过境了吗?”

众人一眼望去,膳厅中宽大的桌子上摆着十几道­精­致的菜肴,呃,­精­致一词是从他们往日膳食的丰富程度猜测得来的,因为今天的膳桌上十几个菜碟都只剩一些残羹剩菜了。而这罪魁祸首正是那一个坐在桌边大吃特吃的人。

“玥玥,你这是怎么了?”

霓尘一脸惊悚的看着桌上的菜碟,实在不能怪她太惊讶,而是貌似她是第一次见过琉玥一餐吃上这么多。

“而且,还酸辣不忌啊!”

东方琑一手用筷子夹起一片火红的白菜,那是被辣椒给刺激得彻底变了颜­色­。另一手徒手抓起一颗青梅,难以想象这也能吃!

最后,众人相视一眼,得出一个结论……

“小玥玥、玥玥(琉玥),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没有啊。”琉玥忙里偷闲,边嚼着饭菜边回答。

“快别吃了,你也不怕吃撑着了。”东方琑话音刚落,就听到……

“嗝。”琉玥打了一个大大的嗝。“东方琑,你乌鸦嘴啊。”

“对不起!”

琉玥撇了撇嘴角,终于放下了筷子。恰时,陌蝶飞又端着一个托盘进门,琉玥条件反­射­似的想要逃离。只是不等琉玥迈开脚步,陌蝶飞的话彻底打断她的心思。

“玥玥,该喝药了。”

琉玥看着那漆黑的药碗,真心不敢喝,她突然发觉自己的胃又在蠢蠢欲动了。

“娘,­干­嘛要老是喝药啊,一看到它,我更加想吐了。”

“这也没办法,良药苦口。”

“娘,你告诉我一件事,我立马就喝。”

“什么事?”陌蝶飞垂下眼眸,心中升起一种预感:或许玥玥说药难喝,根本就是“别有所图”……

“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没病,只是胃……”胀气!

“娘,你不要骗我了,我是不是——怀孕了!”

一句话,如惊涛拍岸,激起浪花无数。

“什么?”这是数人的异口同声。

“玥……”

“娘不用担心我,告诉我实话就好了,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能接受。”如果换成几天前,她可能害怕这条新生命的到来,但现在,她是期待的,慕璟宸说他想要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同样的,她也希望!

陌蝶飞看着她坚定的目光,心中突然放下了一块石头。 ...

“是。”

闻言,琉玥重重舒了口气,虽说她有九成的把握自己是有喜了,但到底是自己的猜测,没有什么比陌蝶飞亲口承认更具有说服力了。

“小玥玥,你有了慕璟宸的孩子!”东方琑心内苦涩:她脸上的笑容那么真实,丝毫没有受到慕璟宸的影响,又或许说,她根本就是期待和慕璟宸有一个孩子的。

原来,即使没有慕璟宸在眼前晃悠着当绊脚石,他也是没有机会的,因为慕璟宸一直都在她的心里,而现在,更是有他们共同的血脉,命运使然,他和她早在最开始就注定了错过!

“嗯。”琉玥扬起的笑容突然僵硬,她怎么忘记了东方琑还在。“东方琑,我知道了,知道他没有背弃我!”

“什么?”这情况无异于另一道晴天霹雳,成功震住了众人。

不过,众人惊讶过后就是了然:难怪这几天琉玥突然就心情开朗了,仿佛放下了心中一块巨石之后的轻松!

“既然这样,那可是双喜临门啊!”一直未曾说话的纳兰千突然叹道。

看着众人放松的笑容,东方琑整理了一下心情,再次恢复之前的嬉皮笑脸,嗯,虽然只是表面上的!

“小玥玥,你该不会想要‘飞’回东轩告诉慕璟宸这个好消息吧。”

“要不然呢?”

“我认为你应该多呆些日子,他敢这么对你,也该教训教训他,谁叫他不早点说出真相,让小玥玥伤心了这么久。”

琉玥点点头,同意东方琑的建议。“嗯,有道理。还有,孩子的事情也瞒着,到时候给他个惊喜。”

“玥玥,你这不是胡闹嘛。”

“娘,我自有我的道理。”

不是要教训慕璟宸,也不是要给他一个惊喜,只是因为她欠东方琑的已经太多了,她无法给他回应,但至少在澜熙将乱之际,帮他一把,这已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了。

琉玥捂着嘴角打了个吹欠,有点­精­神不济地说道。“今天凌晨就起来了,我先去补个觉。”

怀孕初期嗜睡是很正常的,所以众人也没阻止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向房间走去。

不过,待琉玥走远,众人又把目光移向了那满目狼籍的膳桌,这些菜都是琉玥一大早起来吩咐厨房的人做的,她没有一般孕­妇­那强烈的孕吐症状,除了某些食物,她变得特别能吃,尤其是酸的和辣的。人们常说酸儿辣女,他们有点疑惑,她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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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澜熙风云将起

( 当日晚,凌王府主院。ww

东方琑坐在房顶,拿出那把大红折扇,“啪”地一声打开,袭向院中的树木,然后收回,再击出,如此反复数次。

大红折扇凛凛生风,打落碧绿树叶无数,转眼,院子的地面,便铺上了一层绿毯。

又是一次出击,恰时,霓尘素衣墨发,从远处飞跃而来,对上折扇,她不仅不慢取出自己的玉笛,一把击向折扇。

一笛一扇被使出之人赋予内力在其上,因此两物在空气中相击时,生起无数白­色­流光,四散开去,尤如烟火升空,美不胜收。

东方琑飞身而起,一把夺回折扇,同时,玉笛也归于霓尘手中。两人一同跃上屋顶,坐下。

“霓尘,你怎么来了。”

“宁菱说:趁你病要你命。感情也是一样,这不,我就想趁着你饱受情殇的时候过来安慰你,好让你移情别恋,看到我的好。”

“这话可不像你说的。”她该是风轻云淡的­性­子,即使面对她喜欢的人,也能心湖平静,温柔浅笑间尽显优雅恬淡。

“这话的确不是我说的,而是宁菱告诉我的。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东方琑突地一笑。“感情‘宁菱说’指的不只是趁你病要你命,还包括后面一段啊。”

“嗯。”霓尘十分认真的点点头。

“算了,不管是不是宁菱教你的,我都不需要你的安慰,你还是回去吧。”

“我不是来安慰你的,我是来找你切磋武功的。”

“……”

“几个月过去了,想看看你的武功是不是又­精­进了。”虽然之前二人没正式交过手,可是从那天晚上在望城时他们两个联手对付慕璟宸的时候可以发现:东方琑打不过她!

“打就打,我堂堂澜熙凌王,难道还不是你区区一名‘弱’女子的对手。”

东方琑话音刚落,便见霓尘已跃至十几米远,恰时,白­色­玉笛极速旋转前近,直逼东方琑而来。

“霓尘,你玩­阴­的啊!”

东方琑感叹一句,全身心放在那袭来的玉笛,虽说这些日子他武功进步神速,但到底是不是霓尘的对手还很难说。

他大红折扇一拢,折扇如一抹流星,以更快的速度飞出,不过对准的不是霓尘的玉笛,而是她的面门。ww同时他身形一转,玉笛便擦着他的发际划过,然后,他运起轻功,飞向霓尘。那边,霓尘以与他一样的动作避开他的折扇,向东方琑袭来。

空中,一红一白两抹身影靠进,短短十几米距离如放长了无数倍,让人只觉得这一刻竟这般缓慢,以至于他们的每个动作都看得极其清晰,只是待二人终于交手之际,才令人恍然发觉,原来不过半秒而已。

两人终于交手,只是在让人以为能看到一场惊人大战之时,最后结果竟然大跌眼镜,只因……

两人在相遇之际,突然身形急转,跃向地面。两人脚踏实地之际,同时收起伺机待发的内力,身形翻转,竟是徒手过招起来,一招一式,男子内劲浑厚,女子轻巧绵柔,你来我往之间,总是持平……

半个时辰后,两人齐齐收手,纵身一跃,最终背靠背的坐在屋顶之上。

“东方琑,你武功­精­进了不少啊。”

“还多亏你指导有方啊。”

“我可不敢居功,这还归究于你天姿奇高。”霓尘确实指点过东方琑一次,不过也仅有一次而已,若不是东方琑天姿卓越,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进步,如今他可是能与自己打成平手了。

“说到天资,我倒觉得小玥玥才是天才,学内功心法不到一年时间,就有如此成就,时至今日,恐怕紧追于我了。”那日郊外,琉玥的以音御敌可是亮人眼球,而要达到这点,除了她音律天赋极好之外,内力修为也是很重要的,不然难以做到这般。

“其实玥玥能有如今的修为,除了天赋极好之外,最重要的是有高人助她。”

“高人?”

“玥玥初习音驭心法的时候,我惊叹她的进步神速,曾有一次察探过她的身体,发现她的任督二脉被外人用内力疏通了。”

“什么?”不怪东方琑惊讶,而是要打通任督二脉何其艰难,稍有不慎,两人都会有极大危险,轻则武功尽失,全身瘫痪,重则丧命。

“是什么人这么厉害?”东方琑自问他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不知道。不过据我所知,天下能做到这点的不出三人。”纳兰千、陌蝶飞,还有慕璟宸!

“霓尘,我突然发现你人不错。”她确实是一个值得喜欢的人,他想,如果没有先遇见小玥玥,结局如何还不一定。

“我能把这句话理解成我离你更近了几步吗?”

“可以。”

“那如果某一天,我代替了玥玥在你心中的位置,你一定要告诉我哦。”

东方琑淡笑不语,他可能会动心,也可能永远不会有这一天。未来,永远都是未知数!

……

眨眼已是五天过去,期间东方琑出现的极少,之前是纳兰千一直早出晚归,现在换成他了。

当日黄昏,琉玥闲来无事的坐在凉亭之中,吃着味道极酸的梅子,那场景,怎一个悠闲可形容!

蓝衣看着琉玥将一个个梅子放进嘴里,秀眉都快打成结了:正常人看一眼都觉得能酸掉牙的梅子,主子是怎么吃进去的?

“时间到了。”琉玥轻声呢喃。

她话刚落便见一名婢女迈进南院,向琉玥所在地走去。

琉玥与蓝衣相视一眼,皆明白对方眼中的深意。

“姑娘,心贵妃娘娘邀您进宫,说是有一件关于王爷的事想与您商量。”

“走吧。”

琉玥幽幽起身,两人跟着婢女走出凌王府,坐上马车离开。

大约行了两刻钟之后,琉玥掀开马车窗帘,看着越来越偏僻的地界,冷笑。

“不是要进宫吗,怎么来这么个地方了?”

婢女幽暗着目光,“姑娘,我们先下车吧,下车后再告诉您。”

“好。”琉玥仿若没有察觉到她话中的冷意,欣然答应。

待三人下车之后,婢女突然冷笑道:“其实奴婢不是来接姑娘进宫的,而是来送姑娘上路的。”

“上路?”琉玥故作不解。

“哼,纳兰琉玥,你只不过是一个弃­妇­,竟然敢对大皇子做出那样的事。”

“那样的事?你是指大皇子不举的事吗,这你可不能怪我,是他自己腰包拮据,要去最下等的妓院春风一度的,肥婆丑­妇­上得太多了,能不举吗!”

“你胡说什么?”婢女声嘶厉竭地喝道。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东方夷不举的事并未宣扬开去,这名婢女其实是东方夷的属下,暗恋他许久,初次听到这个消息,当然难以接受。 ...

“纳兰琉玥,你少在这儿含血喷人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呵呵。”

“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天真,死到临头还不自觉,你以为我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跟你出来?”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同样的话我送给你’。”琉玥突然扬­唇­一笑,眼眸如霜地盯着婢女。

婢女害怕的后退一步,只觉得她的眼神冷得可怕,明明是笑着的,却偏偏让人感觉寒气四起。

“来人,给我杀了她。”

话落,几十名死士凭空出现,从他们的衣着来看,显然是跟上次刺杀东方琑的是同一伙人。

“大皇子知道你武功很高,所以特地多派些人,纳兰琉玥,你就等死吧。”

“虽说区区几十人我还不放在眼里,但眼下不是争强斗胜的时候。”

琉玥抚了抚垂落耳际的发丝,面对几十名死士依旧面不改­色­,姿态悠然。“你们出来吧,记住要一个不留,完事了换上他们的衣服入宫,东方琑和霓尘还等着我们呢。”

话音刚落,便见纳兰千、陌蝶飞、卫君言、宁菱四人突然出现,从出场就彻底压制那批死士,毕竟他们同样埋伏在一个地方,可死士却完全没有发觉四人的存在。

在场六人中即使是武功最差的蓝衣也进步飞速,不可与往日而语,所以即使面对几十名武功高强的死士,几人也可轻而易举的解决,当然,他们只动用了四个人,因为琉玥在陌蝶飞的“­淫­威”下迫不得已的站在原地,好歹也是有着双身子的人,凡事自然是要三思而后行了,至于蓝衣嘛,则是负责保护她。

婢女眼见形势一面倒,顿生退意,然就在她迈步几米远时,一片树叶飞­射­而出,从她的后脑勺穿进,从眉心­射­出,婢女顿时气绝。而出手之人正是琉玥,陌蝶飞一掌拍飞一名死士,在下一名攻上来之前不忘瞅向琉玥,那眼神赤­祼­­祼­地写着“不赞同”!

四人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所有死士,然后取下几身死士的衣服,宁菱将其带到附近的河边清洗­干­净,然后用内力烘­干­,最后才拿回来让几人一一换上,毕竟死士穿过的衣服他们可不想穿。

六人换好衣服之后,纳兰千吹了一个口哨,便有六匹马从远处奔来,六人跃上马匹一路向皇宫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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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逼宫谋反

( 琉玥六人穿着东方夷死士的衣服,骗过侍卫,成功从皇宫北门混进皇宫。

混进皇宫之后,几人便分头行动,纳兰千与陌蝶飞赶往恋心殿,琉玥与蓝衣赶往沁竹殿。在东方琑眼中,整个皇宫只有楼心、楼沁和东方骞是他在意的人,东方骞那里有他守着,所以他们做的就是必须保护好楼心和楼沁。

至于卫君言和宁菱的作用就很大了。当众人看着琉玥如变戏法一般拿出东方夷的兵力布置图交到卫君言手上时,五人都惊讶了。

“玥玥,东方琑想方设法都弄不到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不能怪陌蝶飞如此惊讶,而是兵力布置图如此重要,玥玥她是怎么弄到的,而这些日子也没看到她有什么动作啊。

“这个啊是秘密!”

东方琑的凌王府里一直都有东方夷的探子,而东方琑就想将计就计,从探子的身上顺藤摸瓜查出东方夷的消息,所以即使这个探子在凌王府呆了近十年也没有将他铲除。后来东方琑得知这个探子是东方夷的近卫,是他最信任的人时,琉玥毫无犹豫的把他给催眠了,直接将他化为己用。

“兵力布置图是按照东方夷的原图描摹的,共有两份,一份在东方琑手里,现在这份我交给你,你和宁菱将南门的守门大将­干­掉,把东方琑的人放进来,让他们占下南门。然后留下一部分人守门,其他人都放进宫。”

“那其他三门的人呢?”

“当然留着他们,等下好一网打尽啊。”

“呃……”

“别呃了,赶紧开始行动吧。”

彼时,皇宫御书房正散发着一种名为箭拔弩张的气氛。

“父皇,你当了这么当年皇帝,着安居一隅,守住澜熙这片土地,和乐康泰,已经是十分失职了,要知道为君者应志在天下。”

“呵,志在天下!不是朕看不起你,而是如今天下人才辈出,连琑儿都没有一统天下的把握,你又怎么可能!”

“哼,东方琑岂是本皇子的对手,且看现在,东、西、南、北四道宫门都是本皇子的人,整个皇宫已掌控在本皇子的手里,而如今父皇你又被困在御书房,身为你最疼爱的皇子他又在哪里呢?”

东方夷­阴­冷一笑,二十年来,东方琑处处压在他头上,整个澜熙都说东方琑天纵英才,有谁注意过他东方夷,但,等今日过后,一切都不会不同。那时他就是澜熙的九五至尊,而后,他还要平定天下。ww

“本王第一次知道,原来大皇兄这么想念本王啊。”

正在东方夷得意之时,一红一白两抹身影迈进御书房,赫然便是东方琑与霓尘。

“大皇兄是不是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哎,大皇兄,本王劝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想不开呢!”

闻言,东方夷怒火从生,但却发作不得,只因现在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你怎么会进宫?”

之前他派人将东方琑引出凌王府,然后又叫婢女把纳兰琉玥骗出去杀了,再派人传信给东方琑说纳兰琉玥有危险的事,趁他去迎救纳兰琉玥的同时,自己就可逼宫夺位。可是之前还一直按照计划走,现在东方琑又是怎么进宫来的?

“大皇兄一定很疑惑,不过本王是好人,让本王好好为你解释一番,大皇兄可有听过一词叫‘将计就计’?”

东方琑嬉皮笑脸地回答,然,随后又面­色­一冷:“东方夷,你不觉得你最近的做的一切都太顺利了吗?本王本来想,要是你察觉到不对劲,能改邪归正停止谋反的心思,本王还可以饶你一命,最多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永远幽禁好了。”

语出,东方骞与霓尘不由地嘴角抽搐:这样的处置貌似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

恋心殿外。

“我们要进去吗?”纳兰千与楼心等人的纠葛她已经知道了,她很感激曾经有一个楼心百般为他着想,但却又有点吃醋,他们有着这般刻骨铭心的过去,而自己不仅没能为他做过什么,反而与他分别十几年,使他心灵受到折磨。

“我们躲在暗处吧。反正恋心殿里本来就有东方琑的暗卫保护她,我们只要在这个基础上保证万无一失就行了。”

两人正打算飞身进去,恰在这时却见楼心突然出来了。楼心手中拿着一个篮子,装的是叠叠冥纸。

“娘娘,夜里风大,我们还是进去吧。”锦娘看着楼心执着的样子颇为心疼。

“不要,今天是杜大哥的祭日,我要陪他。”

早在二人出来之际便跃到河边一棵树上的纳兰千和陌蝶飞听到她的话后对视一眼:无语!

楼心提着篮子走到河边,好巧不巧地蹲在两人躲的树下。楼心拿着冥纸,小心的点燃,然后一片片的添着纸。

纳兰千看到此景,颇觉尴尬,她在自己站的树下面给自己烧冥纸,这没什么大不了,可问题他还是活着的,这算个什么事啊?

另一边。

琉玥和蓝衣就显得“光明正大”许多了,两人成功避过所有暗卫,从横梁上一跃,大摇大摆的站在沁竹殿楼沁的寝宫里。

然后,正在睡觉的楼沁受惊醒来。

“谁!”

“沁贵妃不用怕,我们是来保……”护你的。

只是琉玥话音未完,楼沁却已收回了惊吓的表情,变得一脸惊讶而愤怒。

“你是纳兰千的什么人,是不是他派你来的,你是不是和东方夷是一伙的,想要夺澜熙的皇位。”

当年她流浪在外的时候,曾经见过纳兰千和他妻子一次,只是那时候的自己浑身脏兮兮的像个乞丐,而且只有十五岁了,样子较之前变化很大,所以纳兰千并没有认出她,反到是纳兰千变化不大,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个女子容貌跟纳兰千的妻子长得有八分像,而眼睛像纳兰千,她的身份她已经猜到了。

“你什么意思?我爹­干­嘛要夺澜熙的皇位啊。而且,你怎么认识我爹。”她爹那样的人,就算把皇位送给他,他应该都不想要吧,又怎么会去抢别人的。

“果然!二十多年了,你们还是回来了。”楼沁突然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如果你们是来杀我的,那就动手吧。只是可惜,不能再见皇上一面,不过皇上的心里只有姐姐,想来他是不会在意我的。”

“这是什么节奏啊?”

“不懂!”

“行了,别管懂不懂了,沁妃娘娘,我是东方琑朋友,今天东方夷想要夺位,他叫我们来保护你。”

“你们是琑儿叫来的,怎么会?”纳兰千的女儿怎么会帮琑儿,纳兰千不是来抢回他的皇位的吗?

琉玥看着楼沁不可置信的模样,眸中闪过一抹深思。

这边,楼心将锦娘打发回去,独自一人烧完了所有冥纸,然后坐在原地,片刻后,楼心终于起身,打算回去。但因为楼心是站在河边的,难免 ...

(湿滑,楼心又明显的不在状态,所以,她很荣幸滑倒了,直直向一边的河里栽去。

纳兰千见状眉头一拢,看向陌蝶飞:你去救她!

陌蝶飞回望:为什么是我?

纳兰千:虽然二十多年没见了,她应该不会认出来,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点好。再说了,你愿意让我去救她吗?

陌蝶飞果断飞回视线,纵身跃离树上,运起轻功向楼心方向去。

两人眼神交流不过眨眼时间,彼时楼心正堪堪擦到了水面上,陌蝶飞纵身一跃,脚尖擦过水面,弯着身躯伸手拉住楼心的手,按道理她应该很轻易就救了楼心的,但人算不如天算,楼心在陌蝶飞拉着她时,突然如受到惊吓一般,手猛地一挣,而陌蝶飞本就是站在水面上的,若不是凭着高超的轻功,怎能立足水面?于是在楼心的反抗下,陌蝶飞身形一个不稳,然后两人双双栽进水里。

见此状,纳兰千再也难想其它,立即飞身而去两只手各拉一个将两人拉出水面。

“蝶飞,你没事吧。”担心的望着陌蝶飞,他记得她可是不会游泳的。

“还好你出手快。”

“杜大哥。”

楼心愣愣地看着那个专心替女子拭水的人,渐渐的他和思念多年的人的身影重合,完全重合!

听到话,两人双双看向楼心。

“心贵妃娘娘,你没事吧。”对楼心他是愧疚的,当年若不是他,她的全家也不会被灭。

“你是杜大哥吗?”

“在下纳兰千。”

“你不是他?”可是他们两个真的好像,难道世界上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人吗?

沁竹殿。

“想要我相信你们也不是没有办法,除非你带我去御书房见皇上。”

“这个不行,御书房太危险了。”说不定东方琑已经和东方夷火拼起来了,楼沁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去了还不成炮灰啊。

“可你们不让我去御书房,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借保护我之名而别有目的。不过,若是你们不同意的话,你们带我去恋心殿找我姐姐也行。”

“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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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篡位解决,异变突起

( “只要能让你相信我们,我答应带你去恋心殿。ww”她倒想看看,东方骞三人究竟与爹娘有什么瓜葛,能让楼沁这般防备。

另一边,两男一女相对而立。

楼心的目光停在纳兰千身上,相隔二十六年,曾经的少年已经大变模样,楼心其实认不出他来,只是凭着心中的信念与执着想要理清那丝见到纳兰千时莫名的熟悉感。

陌蝶飞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颇有种想要从中看出点内幕的感觉。

剩下一人纳兰千颇为无语,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三人静立无语时,楼沁的声音传来。

“姐姐。”

闻言,楼心愣了愣才看向来人。“妹妹”

“姐姐,他们是谁!”楼沁在看到纳兰千二人突然尖锐起来,话语虽然是问句,可是心中却隐隐能猜他们是谁。

“爹娘。”琉玥上前问候。

“玥玥,你们怎么来了?”陌蝶飞皱眉问道。

只是琉玥却并没有回答陌蝶飞的话。

“沁妃娘娘,如今心贵妃你见到了,还要不要去御书房看看。”

“玥玥,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你­干­嘛带她去御书房。”

“她自己要去的,我有什么办法。”

琉玥耸了耸肩,故作无奈。惟独蓝衣垂着眼眸若有所思:刚刚楼沁说的是御书房可以不去,带她来恋心殿也是一样的,如今主子的意思?不过蓝衣疑惑归疑惑,却没有提出反驳,主子自有她的决定,她只管听从即可。

“御书房出了什么事情吗?”楼心疑惑的问道。

闻言,琉玥翻了个白眼,这人到底是有多不称职才能问出这样的话,楼沁虽然不甚清楚皇宫此刻的情况,也多少知道一些不同寻常,倒是楼心竟跟没事人似的,真不知道是不是东方骞和东方琑将她保护得太好了。

“姐姐,你呆在恋心殿里,我们先走了。”楼沁望了纳兰千一眼,然后对楼心说道。

“妹妹,我跟你一起去吧。”虽然她不想见到东方骞,但想到东方骞对楼沁一向没有好脸­色­,而楼沁一看就是有重大事情的模样,为免她们吃闭门羹,她还是陪她们一起去为好。ww

纳兰千与陌蝶飞对视一眼:虽然不知玥玥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她一向有分寸,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反正他就两个女人而已,以他们的武功难道还保护不了吗!况且,一切都在计划中,东方夷今晚会失败也是必然的。

另一边,御书房外。

东方骞一脸冷漠的站在阶梯上,三尺之内,重重守卫护着他的安全,他根本不需出手。三尺之外,两方人马尽情厮杀,看着十分混乱的场面其实发生也不过一刻钟,而再过一刻,所有人突然齐齐停手。

东方夷望着那四周涌起的不属于他一方的人马,心如死灰!

原来,他自以为的胜券在握,早在不知不觉中已土崩瓦解,今晚,在东方琑出现于皇宫之前的一切出乎寻常的顺利,他的人成功占据皇宫只是一个计,东方琑瓮中捉鳖之计。

东方琑一掌拍在东方夷的胸口,东方夷又岂是他的对手,霎时被掌风掀倒在地,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那明黄衣袍,东方夷一个气不顺,头一歪,昏迷过去。

东方琑将东方夷重伤之后,却是没有再出手,而是……

“各位听着,皇上仁善,如有知悔改者,弃暗投明之后都一律郝其无罪!”他夹杂着内力的声音响彻在众人的心底。

东方夷的人马虽然因东方琑的大批援军赶到以及东方夷的落败在心底发怵,但想着反正今日有来无回了,即使投降也不过更凄惨的下场,所以即使拼着鱼死网破也要让敌方大出血,却没想到东方琑竟然愿意放过他们。

因此这让那些心本就摇摆不定的人放下兵器,转身投入东方琑的阵营,而那些想着拼死一战的人也蠢蠢欲动,他们拼死拼活的不过就是想要下半辈子过得好点,如今若是继续拼下去,命没有了不说,还要背着叛国的千古骂名,连累自己的家人。

这般想着,陆陆续续又有大部分放下了兵器,剩余的一些,也都是一批死士。

东方夷为了确保万一,将自己暗中培养的死士全部出动,因培养死士需要极大的人力、财力,东方夷也只有八千余人而已,但即使是这八千余人,也能让人气得够呛。死士可不是吃素的,东方琑一方的伤亡绝大部分都是出自这批死士。若当真和这批死士正面对上,绝对会是一场恶战。

不过,今天他却并不担心,挥手下达命令,让自己一方以及投降的人马退离百米之外,死士当然不会允许他们离去,一时间,刚刚平息的硝烟再次被点燃。

但出人意料的是,在死士出手之前,一批箭雨已到身前,夹杂着深厚冲力的箭­射­在人身上却毫无反应,只因那箭头是用蜡做的,随着箭雨又有多物飞来,他细一看,竟是把把­干­柴。

就在众人满怀疑惑之时,那箭竟然不点自燃,成千上万的火箭集中于一地,再配合的那满地的­干­柴,正所谓­干­柴烈火。是以,眨眼间便燃成雄雄大火。

浓浓火光映红了天际,火中夹杂着一声声凄厉嘶嚎,在这个夜­色­里更显渗人,偶尔有侥幸逃离火场的人,又被在火场外守株待兔的军队一剑斩杀,当真好一个炼狱火场!

东方琑冷眼看着这幕,向来表情丰富的他此时是一片冷寂!

“这是什么?”霓尘惊呼,任她自认为见多识广,也从没听过能自燃的箭。

“小玥玥说,将磷粉装在空心箭中,以蜡封头,一旦蜡破,磷粉接触到空气就会自燃,而蜡与木箭本就是助燃之物,再加上这些­干­柴,瞬间成烈火。”

霓尘张口欲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以为她离东方琑已经很近了。只是待今日琉玥这一出手,她才知道她与她真正的差别。

她霓尘从小就是碧音谷的天之骄子,生来就是圣女护法,她是碧音谷众人夸赞的天才,除却医术之外,音控、武功她样样不漏于人前,世间少有敌手,可是,琉玥却是那个空降的,注定临于众女之上的人儿。

她才华横溢,她天姿聪颖,武学上的造诣无人能比,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却总能给敌人致命的一击,就像今天东方夷谋反之事,她不知道她在其中扮演中什么样的角­色­,却猜得出,若是没有她的帮忙,东方琑绝不会赢得这么简单。

霓尘苦涩一笑,她以为只要一直能陪在他的身边,终有一天能心想事成,可到头来,她惟一能做的就是站在他身边,什么忙都帮不上,可是琉玥却在人还不知在何方之时,将一切掌控在手,给予他最大的帮助,也难怪东方琑对她念念不忘。

这便是她和她的区别所在吧!

“啊……”凄厉的嘶嚎依旧不断。

被烈火活活烧死!这样的场景绝对不是美妙的,即使看上一眼也能让人心肝巨颤。

...

此时此刻,除却那批死士还有被重伤的东方夷外,所有人都在庆幸。

幸好,他们是王爷的人!

这是东方琑一方人马所有人的心声。又有投降的人猛拍着胸口。

幸好,他们回头是岸!

正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那一霎那的痛觉过后,剩下的便是无尽的黑暗,但大火焚烧就不同了,每一把火都紧贴着肌肤,那灼热至心魂的痛感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能力尝试的!

大火焚烧了半个时辰,火光过后,那属于火场的范围内惟余一片狼籍。

东方琑抬手一挥,便有数十人紧锣密鼓的处理后续情况,一切,好像排练过千百遍一般。

当琉玥一行人赶到现场时,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投降的人已被安排下去,剩余的人正在处理现场,东方琑的人马也大部分退出了皇宫,只余一小部分仍然驻守原地,守护皇宫的安全。

今夜的夺宫之劫终于以最好的方式解决!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事情远远未完……

“皇上。”楼沁隔着数米的距离,深情唤道。步伐不受控制地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只是东方骞的目光却停留在站在纳兰千不远处的楼心身上,心不由地一疼。他不想她出现在纳兰千身边,大步走出他的保护圈,朝着楼沁的方向而来。

……

“东方琑,­干­得漂亮啊!”

琉玥走到他身边,纤纤玉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种晚辈看小辈,越看越满意的神­色­。

当然这神­色­被其他人收于眼中时,只觉得脑门前一群乌鸦“呱呱”飞过,怎一个“无语凝咽”可言!

“小玥玥,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

“是吗?”东方琑怀疑的目光直瞅瞅的盯着琉玥。

“只是想感叹一句:吾家有弟初长成!”

“呃……”拜托,就算你不想我因为今天的事越发对你不可自拔,也不能开这样的玩笑啊,想他堂堂凌王,受世人仰望的存在,什么时候要被一个比自己小上数岁的女子说成弟弟啊!

东方琑是真的不淡定了。但是出于对琉玥的心意,嘴巴张张合合好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他只得转移怒气。

东方琑大步一迈,冲着晕倒在地的东方夷走去。东方琑看着挺尸的东方夷是越看越生气,这不,大脚一伸,重重的踢了他一脚。

然后,又快速的迈步向远处走去。

与此同时,楼沁与东方骞自两个方向走来。在东方骞走过东方夷身边之时,异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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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真相大白

( “皇上小心!”

一声呼喊之后就是刀剑刺入皮肤的声音。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了一惊。

只见原本应该昏迷着的东方夷在东方骞经过他身边时,突然醒了过来,顺手抄起掉落在旁边的一把剑,狠狠刺向东方骞。楼沁是第一个察觉到他醒来的人,一声惊呼后,竟不顾自身安危替东方骞挡了一剑。

“妹妹。”

楼心惊恐的一声喊,随即飞奔上前,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脸庞。那刺进胸口的剑伴着那染红衣裳的鲜血,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眸。

东方骞在楼沁中剑之后便伸手扶住了楼沁的身子,本人却不知是因为没反应过来还是惊讶过甚,连再次袭来的东方夷都顾不上。

东方琑在听到楼沁的呼声时就急忙转过身来,跃上前将东方夷一掌挥开,本就重伤的东方夷再次吐了一口血水,身体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这还是极好的现象,本来按他受伤的程度他焉有命在,只是心中的恨意撑着他,即便是死,他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陌蝶飞快步上前替楼沁把脉,脸­色­一沉后摇了摇头。剑正中她的心口,已经回天乏术!

“沁妃。”这是他第一次唤她。

东方骞的心是极复杂的,这被他忽略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爱他如此之深,为此不惜甘愿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

“皇上,此生……能听到皇上……唤臣妾一声,臣妾……死而无憾!”断断续续的虚弱之语,表达了她心中最简单的愿望,她求的,不过就是心爱之人的回眸。

尤记得那一年,她亲手将粥递到他的手里,他扬起笑脸,说:“谢谢这位可爱的小妹妹。”阳光下,他那一笑、一语,深深刻进了她幼小的心灵。画面一转,她为寻找掉落的玉簪,重新回到他们藏身的仓库,她站在墙角边,听到了他们为了躲避追杀,他为了保护“东方骞”,不惜让自己陷入危险,与他互换身份。

尽管后来的他变了,不再拥有当初明朗的笑容,甚至最后亲手将自己最好的兄弟打下悬崖,但他在她的心里也从来变过,她知道,他还是那个重感情、心地善良的人,他虽然夺了那本不属于他的一切,可是他充分体现了一句话“在其位,谋其政”,这些年他的成功,澜熙的百姓都看得到。

忧国忧民!

楼沁伸出手,想要最后一次抚上他的脸,却在最后一刻徒然垂下,闭上那双不舍的含泪双眸!

“沁妃。”

“妹妹!”

“沁姨!”

场面突然静默,只剩那同时响起的带着浓浓心痛、愧疚、难过的三声呼唤,如在空谷呼出,声声回音不断响在众人耳中。

不,还有一个声音……

“皇上,呵,叫的倒是好听,楼沁啊楼沁,你可知你喜欢的是个什么人?东方琑啊东方琑,你可知你敬爱的、忧国忧民的父皇­干­了什么好事?”东方夷仇恨的声音响起。

“他根本就不是皇族血脉,这个人,将自己患难与共的好友打下悬崖,自己取而代之,当上了澜熙皇帝。”

一语出,如惊天炸雷。

东方骞,也就是眼前的皇帝,不是皇族血脉!

琉玥望了楼沁一眼,随即把目光移向纳兰千。如果别人只是惊讶这一秘密,那她则想得更远,若是东方夷没有撒谎的话,那她已经猜到了那真正拥有澜熙皇族血脉的人是谁!

难怪,难怪楼沁在看到她的时候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想来她是见过自己的爹娘,也知道他与东方骞之间的瓜葛。

“东方琑,你听到了吗,哈哈哈,他的寝宫秘室里还供奉着真正东方骞的牌位呢,还有他写的‘忏悔录’,可是明明白白记载着他当初是如何害死自己好友的。他不是皇族血脉,你也不是皇族血脉,我们都不是!”

他已经记不清是哪天看到那个牌位,他只记得那是一个酷热的夏天,他带着东方琑等人去避暑山庄,独留他在皇宫,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小,还在气愤为什么他只喜欢东方琑,不喜欢自己。他气愤无奈中偷偷进了他的寝宫,机缘巧合中发现了这个秘密。

这个秘密,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毕竟他虽然不受宠,但也确确实实是东方骞的儿子,一旦这个秘密暴露,自己也会完。但是现在,他还顾忌什么!今天夺宫一役,他惨败,迎接他的是什么?死,亦或是生不如死!

不过,他死了也不会让东方琑好过。东方骞不是皇族血脉的是曝露,所有澜熙皇室之人都会身败名裂!

东方骞望向纳兰千。今天,若是没有纳兰千在场,他一定会扭转过来,绝不会让自己的身份曝露,毕竟自己是澜熙皇帝,哪怕他不是真正的皇族血脉,但他坐了二十多年的龙椅,一旦自己身份曝露,那澜熙定乱,而别国一定会利用这次事情趁火打劫,那时澜熙将危,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此刻面对真正的“东方骞”,他却是难以启口,当年,是他害了他,这件事情一直如一座山般重重压在他心头,午夜梦回间,皆是他失望、不甘、愤怒的眼眸。他自问二十多年来兢兢业业,对得起澜熙百姓,对得起“皇帝”这一词,然,他惟一欠了他!

这边气氛诡异,那边东方夷还在继续说。

“东方琑,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只是话音未落却突然中断,东方夷大睁着眼,缓缓倒下身躯,气绝!

众人抬头,只见纳兰千收回右手,然后默默牵上陌蝶飞的手。陌蝶飞回以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东方骞惊讶地看着纳兰千,显然对他此举极为不解,毕竟如果东方夷拆穿了自己的身份,他就能以“他就真正的东方骞”的真相重新夺回澜熙。

琉玥望着二人默契的样子,摇了摇头:果然,她料想得不错,她家老爹,果真是把皇位送给他,他都不要!

不过,如果她爹才是真正的“东方骞”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澜熙的公主!琉玥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努力压制着心中浮起的意念……

恰时,东方琑突然转过头来,正看到琉玥的异样,心微微一凝。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很怪,先是琉玥将沁姨和母妃带到御书房来了,后是东方夷曝出了这一个惊天秘密,再就是纳兰千突然杀了东方夷。

琉玥肯定是从沁姨的口中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带着他们到御书房来。而纳兰千杀了东方夷,很明显是想结束这个话题,保护父皇的地位,可是他与父皇素不相识,为何要帮助父皇?

相对东方琑的不解,楼心却是猜到了某些事情,如果是与皇上素不相识的纳兰千,必然不会帮皇上,可若是他是那人的话……

“杜大哥,是你吗!”疑问的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然,不等纳兰千回话,楼心已黯淡了眼神,即使他活着又如何,他们已经不可能了在一起了,而且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只把自己当成妹妹一样看待 ...

(,如今站在他身边的陌蝶飞让她更加认清了事实。

她是该死心了!

东方骞放下楼沁,起身缓缓走向纳兰千,然后在其半米处突地跪下。

“骞,对不起!这个皇位是我舍弃了兄弟情义算计得来的,现在,我还给你。”

“你先起来。”

纳兰千连忙去扶他,而东方骞确实起来了,不过他起来之后突然运功震碎了自己的龙袍,抱起楼沁的尸体,深情的看了楼心的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他辜负了楼沁的心意,但至少在她死后,他要亲手将她下葬。

楼心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纳兰千身上,但就在东方骞看过来之际突然调头。

他眼里的深情是那般明显,自己竟然从来没有真正的看到,也许是因为自己之前一直把心留在杜大哥身上,所以她才一直没有注意。她突然发觉,原来在她为杜大哥的死而伤心欲绝之时,他也一直饱受折磨。心一痛。再次望了纳兰千一眼,然后调头跟着东方骞离去。

也许,该放弃的该放弃了!

纳兰千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悠悠一叹。恍惚又回到了那日晚,他们受人追杀无意间躲进一座府坻后院的厨房。

“啊”字尚未出口,却被人中途堵住。

“姑娘,只要你不叫,我就放开手。”

楼心点了点头,嘴巴被他宽阔的手封住,所以她只能点头示意。

东方骞放下手,然后一愣。

“是你!”

“是你!”

异口同声。

“你们认识?”杜千看着双眸水盈盈的女孩,一丝惊艳自眼底闪过。

“她就是白天给我舀粥的那个姑娘。”

“也就是说她是楼家大小姐。”

“嗯。”

“这里是楼府,你们是怎么跑到我家的厨房来的。”她不过就是晚上没用膳,所以半夜有点饿了,可守夜的丫环又不知跑哪去了,所以只能自己出来找东西吃,没想到会碰到他们两个。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啊?”

“我叫……”东方骞。

只是话未落,就被杜千打断。“他叫杜千,我叫东方骞。”

“哦。”

“姑娘,我跟他没有亲人,从小一起长大,流落到此地,姑娘可否收留我们几日。”

“好。”

楼心想都不想的答应了,只是却没想到,这一答应却给自己的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楼心将两人安排在一个仓库。

翌日晚,楼心牵着楼沁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走进仓库。

“姐姐,你带我来仓库­干­嘛啊?”话落,楼沁目光一凝。“是你。”显然,她认为了杜千正是在她手里领粥的人。

“原来是楼二小姐。”杜千回到。“我叫东方骞。他是我的朋友杜千。”

“姐姐,他们怎么会在这儿啊?”

“他们无意中进了我们家,我收留了他们。”

“哦。”

同日晚,楼心带着楼沁见过二人便离开了。东方骞看着二人离去,这才完全放下心。

“千,其实你不用这般为我的,你说你叫东方骞,不是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吗。那些杀手是趁着我来的,你何必呢?”他本来已经连累了他,如今却还要他为自己掩藏身份,争取活的希望。

“骞,你记住,你肩上的担子很重,绝不能冒一丁点险,请你,一定要听我的。”

东方骞无奈的点点头,他欠他的又多了一项。

只是两人却不知,原本应该离去的楼沁去而复返,只因她有一支簪子掉了,回来找时正好听到了这件事情,楼沁连忙转身离去。虽然不是很明白他们的意思,但她知道,这是秘密!

当然,她现在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但待她看到顶替了东方骞姓名的杜千登上帝位之时,她才惊觉!

东方骞和杜千在楼府呆了五天,期间,楼心和楼沁不时带东西过来给他们吃,几天以来,倒也风平浪静,只是所有的平静都在第五日晚发生了变化。

两人商定要离开楼府,毕竟他们是要回京的,不是躲在一个楼府就能解决事情的。

两人在楼心与楼沁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楼府。然,就在二人离开之后,整个楼府都陷入了一片火的海洋,究其原因,就是追杀东方骞的人。

楼心与楼沁在送两人离开之后本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只是中途楼心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突然转身朝两人离开的地方跑去。

她有话要告诉他。虽然她年纪小,但是在他离开之际,她的不舍是如此清晰,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楼沁目送她离开,然后走在回房的路上,一刻后,楼沁正踏进自己院子的门坎,却突然看到四面八方都起了火光。一群黑衣人手执兵器,所过之处,鲜血纵横。

楼沁十分害怕,趁还没人注意之时躲进一个水缸里……

另一边,跑出楼府的楼心并未注意到楼府的情况,径直朝着东方骞与杜千离开的方向而去……

一片密林中。

东方骞与杜千到底是没有躲过追杀,黑衣人在屠了整个楼府之后,最终追上了两人。

两人相视一眼,先下手为强,对黑衣人发起进攻……

这一战是惨烈的,东方骞武功很高,而杜千凭着打小的聪明灵活,两人穿梭在一群黑衣人中,边打边逃,但人不落下风。

只是到底杀手众多,半个时辰之后,两人渐渐支持不住。

片刻后,两人逃到一片断崖边。看着眼前的断崖,难道是天要亡他们?

两人霎时心神一紧:前无出路,后有追兵!

一切,危在旦夕!

但常言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当二人正想拼死一搏之际,另一方人马突然出现,转眼与黑衣人对上。

两人顿时松了口气,知道有这方人马的加入,他们的命是保住了,并且,他们不用再过着被追杀的日子。只因彼此都知道,这伙人定是皇上派人接应他东方骞的人马,十之八九是皇室暗卫,只听令于皇帝的皇室暗卫。

黑衣人人数众多,皇室暗卫人数渐少,但,皇室暗卫是个什么概念?他们每一个都是能以一抵百的角­色­,所以,黑衣人渐渐不敌,但他们知道,既然皇室暗卫已经出现,那么过了今晚,他们将再无杀掉东方骞的机会,所以拼着全军覆没,他们也要取了二人­性­命!

一名黑衣人在其他人的掩护下成功攻破皇室暗卫,攻向东方骞二人。

彼时,二人正并立悬崖边上,当然看到黑衣人的攻势,东方骞虽然因为打了半个时辰,已是疲惫不堪,但眼前皇室暗卫正与黑衣人纠缠,来不及相救,所以,他打算出手,只是,不料此时异变徒生……

杜千一样撑着同样疲惫的身体,打算攻击黑衣人,因为东方骞在他前面,所以他必须越过东方骞 ...

(,只是在他越过东方骞之际,身体因为疲累,导致一个不稳,然后生生将对他不设防的东方骞给撞下了山崖。

被撞下山崖的东方骞深深看了杜千一眼。那一刻,他只觉得心如刀割!

这只是意外吗?不,他是故意的!原来,患难与共的交情,竟抵不过权利!

“杜千。”

“杜大哥。”

崖上,杜千的呼声震天,却是在装模作样,不,或许也不完全是装模作样,兄弟之情不是假的,只是“权利”真的很重要,得到了它,可以做到很多事情,而且他可以亲手为他的父母报仇!

一声杜大哥响起,带着极致悲伤的童音,来人,正是楼心,她在找了两人近一时辰,这才终于找到他们,可是她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

“卑职参见太子殿下。”

皇室暗卫成功解决所有黑衣人,齐齐对着杜千下跪,于他们而言,只要太子殿下还活着,死了一个杜千他们不放在眼里。

只是,从来没见到东方骞容貌的皇室暗卫不知,他们真正的太子殿下已摔下悬崖。

当然,这一个真相,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只因除了那一声“杜千”,还有楼心的一声“杜大哥”彻底将他们的思绪引向了另一方,认定了杜千就是“东方骞”。

“起来,给我下崖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其实并不想害他,甚至之前他和他互换身份之时,他的确是替东方骞着想的,只是就在刚才皇室暗卫到来之时,他突生歪念!

“是。”

只是最终,他们并没有找到他们所认为的“杜千”!

……

纳兰千正沉静在往事里无法自拔,却在此时,琉玥的声音突然响起。

“爹爹,澜熙皇为什么说要把皇位还给你啊?”琉玥近前几步,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疑惑地问道。

话落,纳兰千收回走远的思绪,与陌蝶飞对视一眼:貌似他们忘记了一件事情,他们确实不在意皇位,但这并不保证琉玥不在意,换句话说,不代表慕璟宸不想要。

“小玥玥,以你的聪明怎么会想不清楚,就别再装小绵羊了。”在她心里还是慕璟宸比较重要,不然,她也不会不顾自己是澜熙的凌王,而替慕璟宸谋划,想得到澜熙。

“呃,被你看穿了。”琉玥撇了撇嘴角,一脸不郁。

琉玥其实也是挣扎的,心里两个小人打架,只是最后还是偏向了另一方。她是自私的,即使对东方琑再愧疚,她也还是选择了慕璟宸。在她心里,东方琑是朋友,而慕璟宸与她——不分彼此!

“爹爹,既然你是澜熙的皇上,那你什么时候登基啊,话说,洛砚的公主我当得可是憋屈死了,不知道当澜熙的公主是个什么感觉。”提到当洛砚公主当得憋屈,弦外之音就是她并不想当什么公主!

她相信纳兰千明白自己的意思,而他也会顺从自己的意思,只因纳兰千他也不想当什么皇帝。

“哎,玥玥,你爹老了,即使是想当皇帝也无能为力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天下啊,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地。”

纳兰千似感叹似无奈,伸手摸了摸琉玥的脑袋。貌似真的遗憾自己老了,没有与天下群雄一争高下的能力。

只是琉玥却知,他在说此话之时,心里一定在偷乐!

就在琉玥心里腹讳“装,尽管装!”之时,纳兰千领着陌蝶飞迅速远去,眨眼消失在天际,那模样,堪称有狗在后面追。

“小玥玥,公主当得憋屈不想当,你是想当女皇吗?”

“怎样,有问题吗?”

她可不想当什么女皇,她知道东方琑也明白,既然如此,他­干­嘛还有此一问?

“如果你想当女皇的话,我当你的丞相如何?”

“你放心,即使我当了女皇,也会给你一个王爷当当的,丞相一职太委屈你了。”琉玥似模似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我不会委屈你的”模样!

“不行,我就要当丞相,当王爷害得我这辈子没娶到你,反倒是当丞相的慕璟宸骗走了你的芳心。所以事实证明,丞相比王爷一职吃香,我若是当上了丞相,说不定下辈子能抱得你这个美人归。”

“……”

琉玥无语的调头就走。这人长得什么脑子,貌似关键不是职位问题吧!

------题外话------

雪有两件事:

1、关于前两天没更新一事,雪在这里向亲们道歉,原因吗,我就不说了,留给字讲第二件事。

2、从文中可看出,纳兰千才是真正的东方骞,由于称呼问题,雪在这里跟大家声明一下:纳兰千舍弃了自己的本名“东方骞”,改名纳兰千。在文文叙述中,东方骞指的一直是澜熙皇,也就是夺了纳兰千身份的杜千,但在中间那一段纳兰千的回忆中:除了说的话,其他叙述是采用本名的,所以那时候的杜千是现在的澜熙皇,东方骞是现在的纳兰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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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就由本宫的儿子来当咯

( 次日,当澜熙皇上不是真正皇族血脉的消息如野草疯长,传遍天下每个角落时,澜熙满朝文武一分两派,一派主张此乃空­茓­来风,誓要抓住那个以讹传讹,妄图分化澜熙的罪魁祸首;另一派主张此乃事实,他们应该尽力寻找二十六年前掉落悬崖的太子。ww

然,任是斗争再如何激烈,对于被怀疑了血脉不正的澜熙皇室依旧风平浪静,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再一日,当传出澜熙皇承认自己于二十六年前陷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李代桃僵谋夺皇位一事后,至此,主张此乃事实的一派稳占上风,另一派主张空­茓­来风者最终渐渐沉默。

于是,众大臣又陷入了另一件事情中:那就是真正的皇族血脉现在何方?

又一日,正在众大臣对于真正的天子现在何方一事如无头苍蝇般毫无主意之时,一重磅消息炸出……

这日早朝,众大臣包括所有皇室成员齐聚太和殿,无数只眼睛看着那缓缓走近殿中的女子。

她身穿烟霞白­色­罗衫,外罩一件紫­色­轻纱,行走之间如空谷幽兰绽放,两手叠于小腹,每一步迈动的长度完全相等,如九天仙子莅临人间,端的是一个高贵优雅!

来人正是琉玥,她缓缓迈步,越过众大臣,玉足逐步踏上殿前的阶梯,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上。

琉玥最终在距龙椅的三步远处站立,这一举,令满朝大臣悄悄松了口气:只要不坐上龙椅就好!

澜熙的丞相是一个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姓钟。他作为百官之首,自是第一个说话。

他走到殿中央,抬头望向那站在龙椅前的女子,只觉得她生来是该被人仰望的。

“纳兰姑娘,你说二十六年前坠崖的太子殿下并没死,反而流落民间数年,并生有姑娘一女。”

没错,今天朝廷众臣以及众皇室成员齐聚太和殿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找到了当年的太子殿下的独生女儿,现澜熙皇室惟一的后裔。

“当年本宫的父亲坠崖侥幸未死,只是却因重伤的原因导致了失忆,直到三年前才恢复记忆,父亲恢复记忆之后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本宫,希望本宫有朝一日可以认祖归宗。而他本人却在将一切告诉本宫之后,他自己却带着母亲从此消失无踪,三年来,本宫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琉玥拿出手绢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说话句句悲戚,声声扣人心弦,让众大臣原先坚持不相信的心突然有些动摇。只是,动摇归动摇,正事还是不能耽误的。

“姑娘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太子殿下的血脉有何证据,而且,就算姑娘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为何三年前不来澜熙认祖归宗,反而去了东轩,成了东轩丞相的妻子。”

纳兰琉玥的过去他们查的一清二楚,更何况她与东轩丞相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自然知道。

“我父亲与二十年前名动天下的神工子纳兰千乃是至交好友。三年前他告诉自己的身份之后,心中明白想要认祖归宗的艰难,所以就把我托付给隐居在游鱼村的纳兰千,并让我认他为义父。而因为东轩丞相原是纳兰千的徒弟,所以就让我跟他定了亲,父母之命,本宫不得不遵从。”

“可是世人传言,纳兰姑娘本就是神工子的亲生女儿,如今又何来托付一词。”

“父亲心中虽然希望我能够认祖归宗,但也自知我的身份一旦曝露,会惹来大祸,所以让我认纳兰千为义父,用‘纳兰千之女’的名义保护我。”

琉玥说得头头是道,这一切也合情合理。只是站在一边的东方琑却忍不住腹讳:什么父亲重伤失忆,分明是他本就无心皇位,伤好后就远走他乡了好不好!什么与纳兰千是至交好友,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好不!什么认纳兰千为义父,分明本来就是亲父女好不!

众大臣一阵交头接耳之后,一致认为这也说得通,现在惟一的问题是:她是否真的是太子殿下之女!

许是能看出他们的想法,琉玥索­性­替他们解惑,反正两天已经让她收集到足够的“证据”!

“本宫知道众位大臣心里还有很多疑惑,本宫现在就拿出证据让你们心服口服。来人,传我义父纳兰千。”

琉玥说到这儿,不由有些的汗颜,明明就是亲生父亲,却偏偏变成了义父,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她那位爹爹为了不接任皇位,连自己的身份都舍弃了,还弄个什么至交好友的身份,想想都让人恶寒。

……

随着纳兰千的到来,琉玥列出了条条“证据”。当然,琉玥、纳兰千和东方琑都知道,这“证据”根本是他们做出来的,真假参半,反正只是要诓诓这些大臣,造成那位太子殿下已远走他乡不知所踪,使纳兰千的身份不暴露,好让琉玥成为接任皇帝的第一人选。不过,天下历来没有女子当皇上的先例,所以,琉玥在朝廷众臣完全承认她是澜熙公主之后,她提出了一个建议……

“微臣叩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大臣免礼。”

“谢公主。”

“公主,如今太子殿下遍寻不着,而国不可一日无主,请公主择日登基。”一语出,众人皆雷,无数只眼睛瞅向那个说出“要公主登基”的人——东方琑。

“凌王,哦不,是东方公子。东方公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公主是皇室血脉不假,但天下历来没有女子当皇上的先例,东方公子此言不妥。”

“可本公子认为这并无不妥啊,天下没有女子当皇上的先例,我澜熙开这个先例,成为这天下第一个由女子当皇上的国家有何不可!”

“这当然不行。”

……

一时间,太和殿一片议论之声,一派主张让女子登基万万不行,一派主张他们澜熙可以开这个先例,公主登基完全可行!

让琉玥无语的是,主张让她登基的人虽然没有反对的人多,但也为数不少,貌似她都还没表态吧,他们就嚷嚷起来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当这个皇帝。

纳兰千瞅着这一幕,完全无语。他怎么不知道女子也能做皇帝,是他的女儿太出类拔萃了吗,以至于让他们冒天下之大不为,支持她登基。

议论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期间琉玥不发一言,由他们争得面红耳斥,最后,经过两派对对方的轮番轰炸,主张女子不能登基的人占了上风,到此,琉玥终于启口,发表了她的意见……

“既然反对本宫登基的人占多数,本宫也不好拂了众大臣的意,本宫决定:即使踏遍万水千山,也要找回父亲,让他回来当皇上。”琉玥正对大臣,表情严肃且坚定,只是眼角的余光却是偷偷瞅着纳兰千,似笑非笑。

纳兰千接收到她的目光,颇为无奈。明明他就在面前,她还要踏遍万水千山去寻他,偏偏自己还不能反驳。

绝大多数大臣点头赞同,这已经是如今最好的办法了。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公主 ...

(愿踏遍万水千山寻回太子殿下,故然意志坚定,对太子殿下孝感动天,可是,微臣尚有一个问题……”

“有什么问题钟丞相尽可直言。”

“公主也说太子殿下已经三年不知所踪,要是公主找不到太子殿下又该如何。”

“如果找不到父亲的话,本宫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由本宫的儿子来当咯。”

“呃……”

闻言,众人只觉得脑门滴下一滴大大的冷汗:公主的儿子,那还连影都没有呢!

当然,他们是不知道“公主的儿子”已经在发育了,只是不知是男是女而已。

“既然众位大臣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决定了。”

什么叫没有意见,意见可大了好不!

这是所有大臣的心声,但他们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貌似这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要不然,真让公主当皇上,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刚才的争论又有什么意义?

“东方琑可在。”

“在呢在呢!”东方琑把玩着折扇,慢慢踱步到殿中央。

众大臣看着悠哉游哉的东方琑,都不由的为他捏了把冷汗:要知道,如今你可不是皇室中人了,公主这一叫,你会面临着什么样的下场?

众臣脑海中齐齐闪过“东方琑被刽子手一刀斩下头颅的场景”,都不由的抖了三抖。

“东方琑,你原为澜熙凌王,念你战功赫赫,对澜熙也是忠心耿耿,再说你非皇室子弟也不是你的本意,既然如此,本宫就不处置你了,你依旧当着你的凌王吧,不过要由亲王改为异姓王,同时,在本宫不在的这段日子,就由凌王监国吧。”

闻言,众臣懵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凌王非皇室血脉,公主竟然要饶过他,而且还派他监国,她就不怕凌王有异心吗?

众臣百思不得其解,琉玥却没有给他们解惑的意思,而东方琑的表现就更雷人了。

“小玥玥,不是商量好了当丞相吗,怎么还是王爷啊?不当丞相的话,我下辈子怎么娶你啊。”

“呃……”

“这可不是本宫能轻易决定的,毕竟钟丞相还健在呢。”

“既然这样的话,那这样好了,我当左相,钟丞相当右相。”

“嗯,这个提议挺好的,钟丞相意下如何?”

琉玥与东方琑两人的目光赤祼祼的瞅着他,眼里分明写着:快同意!

“微臣认为此举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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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玥离澜熙,宸出京

( “微臣认为此举甚好。ww”

废话,没看到四只眼珠子都盯在他身上吗,他们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监国王爷,他怎敢拒绝!不过说来也奇怪,于情于理,他们两个都应该水火不容的啊,怎么这场面这么的——和谐!

没错,就是和谐。这位公主,明着不显山不露水,实则一举一动间尽显卓越气质,他们这些最善察言观­色­的人怎能看不出的她的身份不简单,这也是朝廷众臣承认她公主的原因之一。另外,作为澜熙的凌王,其影响力不可谓不低,甚至比那位出走的澜熙皇帝更深入人心。这两人若是对上,澜熙必乱,但问题是两人竟然联合起来了,如此,澜熙想乱也没办法。

“既然如此,就这么说定了,东方琑封凌王,兼任左相一职,与右相共行监国。”

话落,琉玥不再理会叫嚷的东方琑。径自说道:“退朝。”

琉玥对纳兰千打了眼­色­,两人飘然远去。身后,东方琑不断哀嚎:“怎么还是要当王爷啊!”

澜熙凌王府。

众人有条不紊的收拾着行礼,因为早在琉玥进宫之前便告诉众人,她决定回东轩。

陌蝶飞背着包裹从窗子中跃出,自以为无人知道的离开凌王府。疏不知,众人虽然没有亲眼见她离开,但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没有点明而已。

临近午时,琉玥才慢悠悠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东方琑也与她一同回来,他虽然对自己还是要当王爷一事正感愤愤不平,但那只是无事的消遣,当看到已经准备充分的几人,他突然变得落寞。

霓尘与蓝衣站在一边,一白一蓝两抹衣袂飘飘。与两人隔着几步远的是并肩站立的卫君言与宁菱,他们一人温暖如春风,一人热烈如太阳,站在一起尽显登对。

“你们回来了。”

“噫,琉玥,你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宁菱四处扫­射­了几眼,最终“疑惑”地问道。

“走在半路看到一美女,情不自禁的紧追而去了。”

“呵呵,这比方好,琉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爹娘呢。”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美女就是陌蝶飞了,不过她这说法很容易引起人误会的好不。

“我怎么了,这本来就是事实啊。”而且,琉玥似是能看出宁菱的想法。“再说了,你不也没有误会嘛,而且我相信在场的众位都没误会。”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霓尘淡淡的看了东方琑一眼,将所有情绪、爱意隐藏在那一双无波瞳眸中。有对比,才知差距,她需要好好想想!

此次一走,可能与他再无相见之日,这份情意也只能深埋心底;也可能他回心转意,到碧音谷去寻她,从此双宿双栖,只是这个可能却是那般遥远。

“主子,碧音谷有些事情,我要去碧音谷了。”去碧音谷是必然也是逃避,只要脑海中闪过琉玥与慕璟宸恩爱的场景,心就不由自主的疼,可她却不能有任何表现,她知道惟有回碧音谷,她才能静静地守护着、掩藏着内心的悸动。

“嗯。”琉玥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霓尘,你也要回碧音谷吗?”

琉玥的目光转向东方琑,说实话,她还是很看好他们俩的,只是她知道,纵使自己不喜欢东方琑,也不能仗着他对自己的爱去掇和他和别人,因为即使东方琑喜欢她,他也有自己的选择和人生。所以,对于他们俩,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嗯,我和蓝衣回去一趟。”有些忠于大长老的人这段日子有些蠢蠢欲动,蓝衣作为圣女,必须回去一趟,而她,一方面是想躲开东方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帮助蓝衣。

琉玥点点头,对她的选择不予置评。

“既然如此,东方琑你就留在澜熙吧,宁菱和卫君言陪我回东轩。”

好歹她也是双身子的人,她那个不负责任的神医娘亲自己跟着她爹逍遥去了,好在还有卫君言也懂医术,今后替她把脉、煎药的事可就要劳烦他了,至于宁菱,瞧他们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样子,还能指望他们分开啊。

一切早已准备就绪,几人走出凌王府的大门,一条路,两辆马车对着两个方向。

俗话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一箴言在此刻显得尤为清晰。共同生活了这么久的几人最终一分四路。有一人独留于孤单的凌王府;有两人浪迹江湖;有两人带着落寞离开;有一人带着二人,怀着希望,走向那一个心的港湾。

“小玥玥,一路珍重。”

“嗯,我会的。”

“小玥玥,记得要想我啊,最好让慕璟宸醋意漫天,最后你实在忍受不住了,再次飞奔到本左相的怀抱……”

如果说前面一句是嘱咐、是祝福,那后面一句就纯属无理取闹了。琉玥很佩服东方琑竟然能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这么欠揍的表情,这么戏谑的眼神说出这么一句——令人听到都想揍他几拳的话。

“东方琑,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可要好好尽你的监国凌王之职啊。”

琉玥特地咬重了“凌王”二字,然后意料之中的看到东方琑委屈、不甘又不能反驳的眼神。

是他说当王爷娶不到她的,而琉玥却至始至终都要他当这个凌王,这是打趣,调侃他的天真心思;也是一种认真,告诉他,他们至始至终都无缘……

艳阳高照,两辆马车最终朝着两个方向驶去,空留满地余晖,那是别离的寂寞与不舍。

东方琑目送着马车远去,在马车彻底消失于视线之时,他义无反顾的转身回府。身后,大门关上,随着那“砰”地一声,似乎还有一句“小玥玥,我爱你!”消散于风中,洒下点点痛意……

烽火狼烟,谱写了一场乱世英豪之战。

彼时,澜熙江山易主,洛砚外患不断,而燕楚与翰丰却依旧平静,当然,这只是表面的!

当元启与东轩的军队踏破洛砚的皇城之时,代表了一国的覆灭,那个存在了百余年的国家在经过繁华、飘摇之后,最终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随着洛砚的覆灭,东轩与元启两国隔城相对,两国大将各守己国边城,不攻,不退,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与此同时,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就在元启还在想着该如何更一步将铁骑踏进东轩时,东轩京城又传出一重磅消息:奉东轩皇之命,骠骑将军宗奕率兵四十万攻打翰丰国。

消息一出,天下皆惊,群雄共叹,翰丰将危!然,出人意料的是,骠骑将军率兵直逼翰丰边境后,四十万大军对上翰丰二十万大军,竟在久攻一月之后,依旧毫无进展,连翰丰的“门”都没摸着!这让同样身为翰丰邻国,正在“该不该出手相助于翰丰”这一决策上举棋不定的燕楚为之叹为观止:这翰丰到底是怎么回事,竟能与东轩四十万大军对上!

当消息传回东轩京城之后,众人面­色­不一。就在众大臣都在因这奇怪的战事唏嘘不已之时,身为东轩丞相的慕璟宸却依旧淡然 ...

(。

彼时,他正坐在书房的书案后,听此消息,也不过了然一笑:还是那句话,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嘴角勾起的那一刻,慕璟宸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站起身,这让恭敬的立于下首的袁涛突地一惊。

“丞相,您……”

“去燕楚!”他也该执行下一步了!

与他同样成竹在胸,又似有什么方面不同的人还有一个——轩辕晔。

皇宫之中,弦月当空,他倚窗而望,一身明黄龙袍,袍上绣着的五爪金龙似有气拔山河之势,弹指间倾覆天下,然,身为它的主人此时却轻轻敛眉:为何明明一切都是按自己定的方向发展,他的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好似无形之中有一只大手在­操­纵一切,上演着一场盛世­阴­谋!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就寝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他极尽努力想找回刚刚的感觉,却发现那莫名的异感已随着太监总管的话而消失无踪。他轻叹:或许只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轩辕晔一甩衣袖,向着龙床走去……

同日晚,远在燕楚皇宫的未央宫。

年过四旬的萧皇后躺于凤床中,风韵犹存的脸上汗水遍布,她紧皱双眉,显示着睡梦中的她并不安宁:

一个三四岁的男孩站在明黄床帐的三米之外,­精­致五官如天神,即使人儿年纪太小,那双眼眸也并无纯澈之­色­,双眸看着明黄床帐内翻滚的身影,带着点茫然、冷漠的神­色­。

画面一转,时间过渡到一个月后。

“皇上,这位……娘娘有喜了。”

太医给正躺在床上的妙龄女子把过脉,然后双膝跪地,对着那一身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禀告。

“娘娘!谁准你这么唤她的!”中年男子五官如刀削斧刻,虽已被岁月侵蚀,却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候的玉树临风。

他在听到女子有喜之时眉宇明显一展,但听到那句“娘娘”又冷下眉头。他要的不是一个妃子,而是一个怀着他骨­肉­的女人!

------题外话------

[2014—08—19]咯咯咯79投了1票

[2014—08—19]咯咯咯79送了3颗钻石

首先,雪先谢过“咯咯咯79”的票票和钻石,话说,今天看到的时候着实让雪兴奋了一把。

另,雪要道歉!这几日忙得狠了,加了好几个班,文文也是更一天隔两天的,紧揍的事情,没更文的愧疚,让雪很无奈。昨晚赶赶的写了一千多字,悲催的又来生意了,这一弄就是12点多(比起前几天还是好的),不得已早早睡下了,今天情况差不多,最头痛的是接了几十张字,折磨了我一下午,晚上又来一个装书的,导致雪想加更的希望又泡汤了。

还有一件事,当初心血来潮开了新文,后来才觉有心无力,所以雪打算将澵文暂时停更,直至此文完结再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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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同往秩城

( 皇帝招了招手,将三四岁的男孩唤来身边。ww

“宸儿,看到这个女人了吗!”

“看到了。”

这是他第二次见她,但却不能改变这个女人与他父皇共度了一个月的事实,而她的身份除了目前在场的四人,整个皇宫都不知道宫里还有这么一号人。

“知道了就好,你要记住,她肚里的孩子是你的助力,是你平安天下的助力!”

男孩望着中年皇帝脸上认真的神­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躺在床上的妙龄女子,小巧的瓜子脸,如秋华珠玉,只是此刻那张容颜却是一片惨白。这一个月来,她夜夜承受恩露,她的心早已迷失在他数之不尽的狂澜之中,可现在她才知,原来一切皆是有预谋的。可他为何要她腹中的骨­肉­?

“将她秘密送往燕楚国,你同她一起去,在今后的日子里,记得管好她。”

“是。”太医恭敬应声。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留着两撇八字胡,为人恭谨而不显卑微,当然,事实上他的身份不止太医这么简单。

“皇上,你不要臣妾了吗?”为何在她满怀欣喜的以为他终于会给自己一个名份,她能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女人之时,得到的却是他要将自己送往别国的消息。这比听到他说自己肚里的孩子只是利用品更令她心痛。

“住口,你没资格自称臣妾。”

他一生女人无数,妃子多她一个不多,但,她的用处可不是成为他的妃子。

“皇上……”

然而,妙龄女子的话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因为彼时她已被太医一个手刀劈晕。

“宸儿,走吧,朕带你去看你母妃。”

男孩的母妃良贵妃,名慕雨,是有名的巾帼女将军,那是一个拥有英姿飒爽气质,热烈如火正气的女子。他为了平衡势力,将他纳入后宫,本以为只是多了一个女人而已,却不想,她是佳丽三千的皇宫里惟一能让他感到特别,值得他优待几分的女子。

男孩在听到皇帝带他去见慕雨时,眼眸明显一亮。

他自小长在皇帝身边,是被当作储君培养的人,这一个“培养”,导致他受到颇多禁制,比如说,别的皇子跟母妃住在一起,而他却只有每月初一十五才能见慕雨一面,而今天并不是初一或十五,父皇竟然要带他去见她,这让他着实欣喜,当然,欣喜的同时也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权利的重要,父皇是九五至尊,是权利的化身,只要他开口,自己想得到的却难以得到的在他眼里都没什么大不了!

总有一天,他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哪怕是他尊敬的父皇!

“宸儿,怪父皇吗?”这个儿子是他最看重、最疼爱的,但正因为看重,所以一切疼爱都排在了后面,他最常问的,就是他一日的收获,而且,他还剥夺了他与良贵妃共同生活的权利。

“不怪!”他确实不怪的,而且,即使怪又如何,反正改变不了眼前的境况。

“宸儿,你是我东轩的未来,不论如何,请不要放弃它!”

男孩不语,只是点了点头,此时的他并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知道随着他这一点头,他肩上的担子便如山般沉重……

寂静的夜里,堪称奢华的马车飞速前近,慕璟宸连夜出京,赶往燕楚。

慕璟宸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是不是因为决定去燕楚的原因,导致那些久远到已经模糊的记忆恍然划过脑海,还隐隐有逐渐清晰的驱势。

他墨眉一拢,敛下心头的思绪。

“来人。”

低沉的声音从喉中溢出,他的话音刚落,便见一名隐卫凭空出现马车外,平静无波的面容始终在窗前,与飞速前近的马车保持着同样的速度,所以从车内看去,就好似他一直没有动过一般,但若是有人站在车外就会发现,一车一人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同时前进。

“丞相有何吩咐。”

“罢了,退下吧!”有心想要知道她的近况,却控制自己不去查探她的消息。

两月有余的分离,她的身影时时刻刻徘徊在他的脑海中,从不用特意去想,原来她已如呼吸一般如影随形。

玥儿,若是想通了就回来可好?

另一边。

“不要。”睡梦中一声惊呼,萧皇后自梦中醒来,那激烈跳动的心告诉她:这一切,并不只是噩梦而已!

萧皇后名唤萧容,四十有余,眼角有两条极细的皱纹,却不减姿容。正宗的瓜子脸,如秋华珠玉,因做了噩梦的原故,所以脸­色­有些苍白,平添几分我见犹怜之气。

贴身大宫女听到响声,立刻迈进寝宫。“皇后娘娘,又做噩梦了,要不要请国丈给您看看。”

国丈,顾名思义就是萧容的父亲,二十年前,她还只是燕楚秩城一家名声在外的医馆之主萧恺的千金,那年,燕楚皇微服私访,无意中见到了萧容,二人一见钟情,遂将其接入宫中,而萧恺也成了太医院的太医,萧容入宫九月之后便生下燕楚皇的第一位皇子,第二年又生了一位皇子,是以,萧容父女的地位也是扶摇其上,萧容由一名昭仪走到了如今的皇后,萧恺也成了太医院首,兼任吏部尚书。

“不,不用了。”

听到国丈二字,萧容脸­色­更加难看,忙不迭的拒绝,有谁知道,她名义上的父亲萧恺是她现在最恨、最怕之人,因为在这所谓的父女关系中,掩藏着一个惊天秘密!

……

时光飞逝,转眼便是一月过去。

燕楚秩城,夜半三更。

“噹,噹,噹。”

粗布麻衣的中年更夫左手提着铜锣,右手拿着­棒­槌。“噹噹”之声响在寂静的夜里。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徐徐走过街道,身后,一抹黑影一闪即逝,在这寂静的夜里,十分渗人,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某些不好的东西。

北巷,这里居住的大都是经济为中等水平的居民。

此时,张府上空一抹黑影划过。

府中小姐的闺房。

贴身丫环翠儿走出房门,返手将门关上,然后离去。而,就在她离去后,刚刚关上的大门突然无风自开……

“哗哗”的水声从屏风后传来,一个朦胧的身影映在那屏风上,让人情不自禁的受到吸引。黑衣男子一个不察,轻轻碰到了桌脚,传出了点点声响,虽然很小,但是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却显得很大。

“翠儿,不是说替本小姐取衣裳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清­嫩­的声音换来的是一名映入眼帘的黑衣男子。

女子坐于浴桶之中,条件反­射­的将身子往下沉,当然,还不忘惊恐的“啊……”。但,“啊”还未出口,面前似有一阵香风拂过,然后,她的眼眸渐渐迷蒙,面­色­逐渐酡红如饮酒,不胜娇美。

男子反手一掌,坐于浴桶中的人儿便脱水而 ...

(出,黑影大手扶过少女娇­嫩­柔软的身子,顺便上下其手。

“公子……”

绵软的声音不复刚才的清­嫩­,变得充满诱惑。男子会心一笑,扯掉自己的衣服,将少女抵在浴桶边缘……

良久,翠儿托着衣服走进房门,反手关门之后突然晕倒在地。

翌日清晨,翠儿在被透过窗棱的阳光洒­射­在脸上之时,轻轻睁开眼,待察觉到自己正躺在地上之时,心内徒然一惊,急急起身走向几米开外的屏风后,心内不住祈祷:自己如此失职,希望不会受到太大惩罚!

然,当她看到屏风后的景象时……

“啊……”

屏风后,自家小姐正浑身赤luo的横躺在浴桶旁的地上,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布满了青紫痕迹,无一块完好的地方……

这场景,明眼人一看就知发生了什么事!

同日傍晚,一辆­精­致奢华的马车缓缓行进秩城。四匹纯种汗血宝马拉着千年沉香木制成的车身,­精­致到没有任何瑕疵的彼岸花,无不让人叹为观止。

片刻后,又一辆马车驶过,那普通至极的马车却因有着那个探出窗外的人儿而增­色­不少。那一白衣女子,如涓涓流水,宁静清澈;如空谷幽兰,悄悄绽放。浑身透着一股清华高雅,风骨天成,不外如是,这样的人儿,怎能不叫人心弛神往?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进秩城,有谁知,若前方那车晚一些,或者后方那车早一些,得到的就可能是他们心心念念的结果!

秩城位于燕楚京城以南,两城相邻,秩城是燕楚国第二大城,不管是澜熙还是东轩,想前往燕楚京城都得经过秩城,所以,秩城是一大交通要塞,经济十分发达!

半个时辰后,秩城缘来酒楼。

琉玥被宁菱扶着走下马车,小心翼翼如对待无双至宝。

她的动作惹得琉玥不由一笑:“宁菱,我没这么娇弱,你就不要这么夸张了。”

“那怎么成,天大地大,孩子最大,琉玥如今是双身子,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是是是,小心到原本一个半月就可到达东轩边境的路程,现在一个月过去才走了一半。”

“琉玥,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归心似箭也不是这么个归法啊,还是那句话:孩子最大!至于你心心念念的慕丞相,就让他多等些日子吧,俗话说:不经历刻骨铭心的相思,怎能见到美娇娘!”

“呃,算了,我被你打败了!”

------题外话------

呵呵,明明丞相就能和玥见面了哦,亲们期待不?

不用说了,肯定是十分期待滴!

(雪陷入了无尽的幻想:玥和丞相久别重逢,他们高兴,亲们更高兴,于是,票票什么滴使劲地朝雪砸过来了,于是,雪最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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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设宴缘来酒楼

(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呃,算了,我被你打败了!”

说得好像她想慕璟宸想到迫不及待与他见面的地步了,不过,好吧,事实也确实如此!

卫君言将马车交给小二,吩咐他好好喂养,便同琉玥、宁菱二人走进缘来酒楼。

三人选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等菜期间,琉玥把手撑在窗檐上,百无聊奈的欣赏着街上人来人往的风景。

“听说了吗,今天城北张府的小姐也被采花了。”

“是啊,这采花贼也太猖狂了,这个月已经有四位小姐遭到侵害了。”

邻桌的对话声传入三人耳中,听完之后亦不免有些唏嘘。宁菱认为闲着也是闲着,是以起身向邻桌走去。

“这位大哥,您刚刚是在说什么,采花贼?”

被问到的男子是一个约摸二十多岁的书生,他原先是背对着宁菱的,是以,听到问话之后,下意识的回过头来。“是啊,这采花贼实在是太可恶了……”说到这儿,书生终于看清了宁菱的模样。“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可要小心了,千万不能让采花贼盯上啊。”

“哼,区区采花贼而已,他要是敢来,看本姑娘不揍得他满地找牙。”宁菱甩了甩手里的长剑,一脸骄傲,采花贼而已,她自然是不怕的。

“原来姑娘还是一名侠女啊,真是失敬失敬。”书生连忙起身,双手抱拳,对宁菱做了一个道歉的手势。但……

“不过,姑娘,听说那采花贼厉害得很哪,听说,每位被侵犯的姑娘第二天都记不起之前的情况,而且现场也没有挣扎的痕迹。”

“切,这还不简单,把人打晕了就不会挣扎也不记得当时情况了。”宁菱摇了摇头,对此不以为意。她悻悻然的回到自己的桌子。

恰时,菜也都上来了。琉玥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将凳子移动到桌边,拿起筷子用膳。话说她还真有点饿了。

可是,琉玥不知,就在她调头之际,一辆­精­致奢华的马车从街道远处驶来,眨眼已至缘来酒楼楼下。

车内,慕璟宸皱了皱眉,他是打算到秩城的聚风楼歇息的,但中途因为去了另一处势力处理了点事情,这才耽误了一些时间。

慕璟宸掀开车帘,望了眼渐黑的天际,然后不知怎么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撇向无人的窗子。慕璟宸敛下心头一种错过了什么的感觉,放下车帘。

秩城聚风楼外。

慕璟宸刚迈下马车,便见秩城知府候在门外。

“不知慕丞相驾到,有失远迎,实乃罪过。”

秩城知府姓李,名李义廉,四十余岁的样子,矮胖的典型,身高仅一米五出头,横着看都有一米多,偌大的脾酒肚告诉别人,他这是吃喝玩乐的代表。他脸如磨盘,塌鼻子,大嘴冽开之后眼睛都变成了一条线。这副尊容,着实让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慕璟宸,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真是连他都看不下去了。

“李知府多礼了。”都堵在人家门口了,还有失远迎!

“慕丞相远道而来,下官可否请慕丞相入住下官府衙?”本不是同朝为官,李义廉其实不必自称下官,但此时他却是如此自称,恐怕除了客气之外还是畏惧占了多半。

李义廉确是诚心邀请的,但能不能请到人还真难说,所以他在前加了一个“可否”,还是先问问他的意思好点。ww而事实也证明,他的“多虑”不是没有道理的。

“本相歇在聚风楼即可。”

“慕丞相高见。”

慕璟宸不理会的毫无厘头的赞扬,径自说道。“赶了这么久的路,本相有点乏了,先行一步。”

话落,慕璟宸不再理会李义廉,大步迈进聚风楼。身后,李义廉抹了一把额际的冷汗:果然不愧为东轩的少年丞相,这气势当真无人可比!

……

是日晚,李知府府衙大厅。

知府夫人王氏走进大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李义廉托着长宽比例差不多的身体在大厅中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摆摆手,发出一两声叹息,显然是遇到难题了。

“你唉声叹气的­干­什么呢?”

王氏长得很美,虽年过四十,却风韵犹存。但她偏生着一双吊带眼,嘴­唇­偏薄,都说薄­唇­的女人很刻薄,这绝不是诬谄,因为她是秩城人尽皆知的母夜叉,李义廉在她面前连句大话都不敢讲。而且,她嫁给李义廉二十余年,李义廉连个小妾都没有,膝下也只有王氏所生的一女。用古代的话说,李义廉这是绝后了,他日就是下黄泉也无法面对列祖列宗,可偏偏他在王氏的yin威下连个屁都不敢放。

“夫人。”李义廉满脸堆笑地替王氏捏肩捶背,一脸谄媚。“夫人最聪明了,可否替为夫想个办法。”

“什么事情要劳烦老娘啊。”

“这不是接到太子殿下的懿旨,说东轩慕丞相将到达秩城,要为夫好好接待他嘛。今天人是接到了,为夫思量着要给他办个酒席,可是因为他入住了聚风楼,我若是将聚风楼包场给他办席,肯定会影响到他,所以,为夫就为难了。”

“我当是什么事情呢,这还不简单,你不包聚风楼就行了嘛,缘来酒楼的名声仅次于聚风楼,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要给他一点惊喜……”

“什么惊喜?”

“咱们的女儿如今已经十六岁了……”点到即止。

李义廉突然一拍大腿。“本官怎么没想到呢!”

慕璟宸在东轩权倾朝野,而且目前东轩与元启共同吞没了洛砚,东轩现正和翰丰开战,恐怕天下将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燕楚恐怕就是下一个翰丰了。但他若是能与慕璟宸结成儿女亲家,将来他们一家的安全就得到了保障啊。

“可是,慕丞相与纳兰琉玥的事情传得天下皆知,以他深情的情况,能接受咱家忆儿吗?”

“切,哪个男人不偷腥,咱家忆儿才貌双全,保管他一见到人就神魂巅倒了,还能想起那个早已不知人影的纳兰琉玥。”

“这么一想还真是,夫人真是太聪明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老娘是什么人。”

翌日,缘来酒楼。

琉玥三人前脚踏出酒楼,后脚便有李义廉的家丁走近缘来酒楼。

大手一挥,一袋银子落在柜台前。

“掌柜的,知府老爷要包场接待大人物,你把闲杂人等全都轰出去。”

“是是是。”

全员出动,无论是打不打算离开的,全都清理出去,客人一面骂骂咧咧,一面收拾着包袱,接过小二退回的房钱,纷纷离开酒楼。

两个时辰后,大街上。

“琉玥,你看,那里有青桔,买一些吧。”

没错,今天他们没有一早出城不是因为别的,正是琉玥的特殊食物吃完了,几人便相携着出来购买“装备” ...

(了,顺便逛街,放松一下闷了一个月的心情。

几人走近几步,正打算买桔子,琉玥却突然看到一个从对面的药铺走出来的熟人。

“千寻。”

对面的人听到叫唤,顺着声音看过来。

“琉玥,你怎么也到秩城来了?”云千寻提着用牛皮纸包裹的几包药走到几人面前。

“琉玥,你们认识。”卫君言看向二人。

“君言,我来介绍,这是云千寻。千寻,这是卫君言,这是宁菱。”

卫君言与云千寻相视一笑。

“君言,千寻可是我娘亲的关门大弟子哦,天下盛传的神医,你也是学医的,没事的话你们可以切磋一下。”

“没错,比比谁的医术更高明一些。”琉玥话落,宁菱便接话道。“琉玥,你身边怎么尽出些俊男啊。先不说你那位人神共愤的夫君,就眼前这位‘千寻’也是君子如玉,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咳咳咳。”

这是来自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是云千寻的尴尬轻咳,一个是卫君言充满妒意的轻咳。

“宁菱,你要是再说下去,难保君言不会用醋淹死你啊。”

“宁菱姑娘过奖了。”

“好了,我不说了,我去给你买桔子。”话落,宁菱调头往摊边走去。

“对了,千寻,这药是给谁买的。”

“灵儿听到她母妃去世的消息,导致郁郁寡欢,生病了。”云千寻指了指停靠在药店旁边的一辆马车,琉玥这才发现那还停着一辆车。

“哦。”琉玥突然沉默,其实楼沁的死与她有很大的关系,若是之前她不带着她去御书房,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对了,看你们的样子也是刚进城,眼下灵裳病了,恐怕不宜远行,不如就和我们一起住在缘来酒楼吧,我也好久没见过这个丫头了。”

“嗯,正好我也有找间客栈休息的想法。”

“那就……”这么说定了。

“老板,这桔子酸不酸?”

琉玥的话还未落,那边就传来宁菱“很奇怪”的问话,毕竟一般人会这么问:这桔子甜不甜?

卖青桔的老板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花白胡子老头,听到宁菱的问话,当即就愣了,随即又像是反应过来:想必是他会错意了,毕竟哪有人喊着要买酸桔的。不过,他倒真希望她要买酸桔,因为他家的桔子确实很酸,这也是他在这坐了大半天,一直生意惨淡的原故。

“姑娘,小老的桔子确实很酸,姑娘要买甜桔的话请换别家吧。”

“换什么换,本姑娘就是要买酸桔。”说着,宁菱还顺手拿起一个桔子剥掉皮,扔一片放进嘴里,只是下一刻……

“呸呸呸,这什么烂桔子啊,这么酸,谁敢吃啊。”宁菱吐掉嘴里的桔子,一张脸皱得都快打结了,口中还念念有词。

“能酸到哪里去啊,至于这么大表情吗。”

琉玥走到宁菱面前,顺手拿起一片剥好的桔子,放进嘴里,面不改­色­的吃下。看得宁菱瞪大了双眼。

“琉玥,我服了你。”

“嗯,味道不错,多称一些吧。”

闻言,宁菱无比纠结地挑桔子,那只手还一抖一抖的,直让人以为她在发羊癫风。

两人的异样惹得云千寻频频注目,问卫君言:“她们这是怎么了?”准确一点说,是琉玥怎么了!

“正常反应而已。”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正常反应?”云千寻有一瞬的疑惑,但突然想到她与慕璟宸的关系,于是了然了。

桔子买好,由于逛得差不多了,该买的也买齐了,而且东方灵裳有恙在身,还赶着回去替她煎药,所以,四人会合正呆在马车里的东方灵裳,便一路往缘来酒楼行去。

午时,缘来酒楼。

此时的缘来酒楼舍去了平日的人来人往,大门紧闭,有丝竹之声从楼里传来,让人闻之忍不住驻足倾听,但奈何两大门神堵在门前,赶走了一切旁观者。

缘来酒楼内,二楼。

原来拿来用膳的桌子早已息数搬走,只留下两张,一大一小。

在两张桌子的几米开外,或坐或站着数人,有人抚琴,有人吹箫,有人……

然,再多的人也不过只是为配合那一个正翩翩起舞的妙龄女子。她二八年华,正是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候,淡扫蛾眉,樱­唇­娇软含水,墨眸清澈含情。白­色­纱裙飞舞,梳着一个飞仙鬓,随着舞动之间,似坠非坠,妙不可言。

上等梨木所制的大桌子旁坐着一名白衣男子,没有一丝任何多余的颜­色­,也是,于他而言,再多的颜­色­都是累赘,因为他本身就已是风华绝代,哪怕没有动作,也该是受人仰望的。他墨眉如剑,薄­唇­紧抿,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怒。

他右手拿着一个羊脂玉白­色­酒杯,手肘轻轻摇晃,有无­色­酒水在杯中轻轻晃荡,明明是斟满的酒杯,在他的摇晃下,酒水竟是一滴未溢。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又矮又肥的中年男子。诡异的是:明明是如此鲜明的对比,可却一点不显奇怪,但那也不是和谐,而是一种无视。也许,任你丑到无与伦比,又或是俊到人神共愤,一旦站在他面前,最终也只有一个被无视的结果。

“李知府,你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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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惭愧尴尬)雪估算失误,要到明天才能相遇了,放心,明天一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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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缘来,再相逢

( 慕璟宸眼角余光撇过那正在跳舞的女子,面上神­色­不显,心内却是泛起丝丝怒气:李义廉,他竟也敢!

李义廉小心翼翼的打量慕璟宸,内心不由的煎熬,这人什么表情都没有,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啊?

“慕丞相,这是小女忆儿,素来仰慕您已久,得知下官在此设宴款待慕丞相,便主动请缨为您献艺。”

“哦,难道本相还要谢谢李姑娘了!”慕璟宸勾­唇­一笑,语气不­阴­不阳,依旧看不出真实想法如何。

“不敢不敢。”

缘来酒楼外。

一行人走下马车,云千寻将东方灵裳抱在怀里,刚下车就见几人与守着大门的两门神大眼瞪小眼。

宁菱率先发话。“喂,你们这是闹哪样啊,青天白日的大门紧闭,叫我们怎么进去啊。”

“知府大人在里面设宴,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什么?闲杂人等!本姑娘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么说过呢。知府大人,知府大人算个屁。”

“知府大人也是你能骂的。”

“我还就骂了,你还能杀了我不成,还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要不是因为琉玥不想惹事,她早就把这两人放倒了。

“宁姑娘,怎么回事。”云千寻看了那守门的两人,如是问道。

“他们挡在外面了,我们进不去。”

“那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住吧。”

“可是我们的行李都还在里面呢。”

“哦。”

卫君言知道宁菱和是他们沟通不了的,便自己上前走到守门的二人面前。

“两位,在下是缘来酒楼的宿客,之前出去采买了,在下的行李都还在里面呢,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取一下我们的行李。”

“所有找不到主人的行李都被扔出去了,你们到酒楼后街去找吧。”

“什么?”宁菱的脾气很火爆,听到这话当场就发做了。“你们怎么不把自己扔出去啊!”

当然,听到这话别说是宁菱,即使是­性­情温和的卫君言,不想惹事的琉玥都忍不住生怒了。

“缘来酒楼就是这样接待客人的?”琉玥浅浅一笑,话语说得温柔,只是任谁都无法忽略其中的冷意。

“姑娘,缘来酒楼的事情与我们无关。”直觉的,守门的两人认为她不简单,是以,待她不若对宁菱的漠视。

“既然无关,那本宫若是想找缘来酒楼的掌柜算账也与你们无关了。”

“除了知府大人设宴期间,姑娘想算账随时都行。”她自称“本宫”,果然,他们的直觉没有错,只是听其口音不像是燕楚国的人,就不知是哪国的,到底是什么身份。

“可是本宫就想现在算账,你又能耐我何!”琉玥樱­唇­一抿,对着宁菱使了个眼­色­。

宁菱立即明白她的意思,手一转,瞬间点了二人的­茓­道,然后……拳脚相加!为了不至于一下把人打死,所以她并没有用内力,但却是专挑人的痛处下手,可怜两名守卫只得大睁着双眼,眼见手脚袭来,却偏偏因为­茓­道被点,浑身上下惟一能动的就只有两颗眼珠子,所以,二人毫无反抗之力。

时过半刻,宁菱终于尽兴了,她右手Сhā腰,在一边猛喘粗气,可见她打人时用力之重。

“宁菱,你也太粗鲁了吧。”

“哎,我说琉玥,本姑娘是粗鲁,可你刚才怎么不说,难道不是默认了我的做法?”

“我有吗?”

“我们四个人,八只眼睛,哦不对,灵裳睡着了不算,是我们六只眼睛都看到了。”

“呃,我们还是先进去吧。我倒想看看那个所谓的知府在宴请什么人,值得这么大费周章。”不管是谁,敢叫人丢了她的行李,就别想好过!

此时的慕璟宸不知,他已被某人牵怒了!

彼时他正在低垂眉眼,专心致志盯着杯中的酒水,彻底无视了不远处的“美景”。ww

一舞毕。

李忆儿款款而来,明丽笑容映于眼眸,让人一看就能溺进去一般。令人忍不住想,李义廉这老家伙究竟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竟能生出这么一个标致的女儿来。又忍不住想,难怪他无子继承家业,想来是老天看他这么丑的家伙生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实在看不去了,所以剥夺了他生儿子的权利。

李忆儿缓缓走至桌前,与慕璟宸正好隔着三米距离,她伸手替自己斟了一杯酒。

然后,李忆儿举步,正想踏出第一步,却在此时楼梯间有脚步声起,落地不一的脚步声代表来人不少。在这个除了丝竹之声,没有任何一丝多余声响的空间,这脚步声显得异常清晰。

李义廉自然是听到了脚步声的,右手不由地轻抹了一把额际的冷汗。他明明已经派了人守在下面了,怎么还会有人上来,这要是惹恼了眼前这尊大神,他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就在李义廉抹冷汗之际,五人全然上楼。

慕璟宸眼角余光移向楼梯间,原本不甚在意的一个眼神,却让他突然一顿,处变不惊的心在此刻竟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

一行五人,慕璟宸却是注意不了太多,眼前惟有那站于三人中间的琉玥。

她一袭胜雪白衣,貌似自从她嫁给自己以后,她原本颜­色­花样就不多的衣裳,变得更为单调,多为白­色­为主。

她樱­唇­微微张开了一分,眼眸也睁大了一些,不甚明显的变化,他却可轻而易举的看出,甚至他敢肯定:她是在吃惊,显然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碰到自己。

李义廉正想出口赶走来人,但在抬眼之际,眼睛却是突然睁大,常年累月几乎只是一条线的眼睛能做到见到眼珠子,他也着实不易。

一行五人,前面三人并排而站,后边一人还抱着一名女子。个个风姿绰约,皆为人中龙凤,然,最引人注目还是站在三人中间的白衣女子。

她一直是上天最为钟爱的那一个:墨发轻挽,五官­精­致到完美。肌肤胜雪,即使身穿白衣亦让人无法忽视;不带半丝笑意,亦散发着惑人风华;衣袂飘飘,如九天玄女下凡,仅是站在那儿,便已夺人心魂。

李义廉艰难的移开目光,看向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他突然明白了那句至理名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纵是忆儿沉鱼落雁,才貌双全,与眼前这名女子同处一室,竟只有完全被掩盖这一条路。

在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来人之时,惟一人依旧毫无所觉——完全不知被自己父亲嫌弃了的李忆儿!

她的眼眸,一直都停留在慕璟宸的身上,如果在昨天她还对李义廉的安排不屑一顾的话,那在她见到慕璟宸第一眼之时,就被他深深吸引。世间,惟他能配得上她李忆儿!

听说慕璟宸有九尺之忌,所以之前她小心的停在九尺之处。

她莲步轻移,踏出了第一步,只 ...

(见慕璟宸并无反应,她心下一喜。看来,慕丞相对自己不是没有感觉的!

但沉浸在欣喜当中的李忆儿没有发觉,慕璟宸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停在另一人身上。

午夜梦回间,无一不是她绝美的身影,然,待醒来之后,最终只化作无尽的空虚。他的目光扫­射­她全身,徘徊万遍,只为确定她是真的站在自己面前!

李忆儿心喜,再接再励,步伐突然加快,朝着慕璟宸走去,九尺的距离,在她看来,着实太远。她已经幻想着他拥她入怀,情意绵绵的场面了……

李忆儿的动作,自然被琉玥收于眼中,看着慕璟宸毫无表情的脸,心下怒气横生:他竟然不在意!

抬手一掌,凌厉掌风朝着李忆儿攻去,毫无意外的,不会武功的李忆儿身形一歪,摔倒在桌边,极大的冲力使得她生生的撞翻了桌子,一人一桌同时被掀倒在地。

“啊。”那是腰被桌子棱角撞到之后发出的惨叫之声。

“哇,琉玥你也太凶猛了吧,竟然把桌子都掀翻了。”硕大的用极沉的梨花木所制的桌子,李忆儿自然没有将它撞翻的能力,很显然是琉玥用内力掀翻的。“琉玥,身体最重要啊,以后这种出力的事情还是我来­干­吧。”

李义廉拖着肥胖的身子上前将李忆儿扶起来。“忆儿,我的乖女儿,你没事吧。”然后,又用与大腿一般粗的手指着琉玥。

“大胆。”

闻言,琉玥不怒反笑。“我不仅大胆还大力呢!”

话落,琉玥再想动手,只是中途被宁菱给拦住了。“琉玥,都说了出力的事情由我来做的。”

宁菱扭了扭手腕,一掌袭向李义廉,然后,李义廉以及刚被他扶起的李忆儿又被击倒在地,尤其是李忆儿,再受重创,导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人顿时昏迷过去。

琉玥不再理会二人,径直朝着慕璟宸走去,最后在他身边三步远处停下。

“慕璟宸,你艳福不浅啊,每次都有女人主动送上门来。”真是一招蜂引蝶的主!

琉玥挑衅似的扬了扬眉,然后转身就走。只是,好不容易才见到人的慕璟宸怎么可能轻易放她离开,他双手一伸,便将其搂在怀里。

“你放开我!”

琉玥不停挣扎。看得旁观几人颇为无语,分明是她自己跑到他跟前去的,如愿以偿地被他抱住了还假腥腥的说“放开我”,她还能再虚伪一点吗?

慕璟宸的手横穿在她腰间,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让她的后背与他前胸相贴,密不可分。然后,他如耍赖一般的说道。

“不放。”他坐着不动,就是想看她见到自己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事实上,她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不放就不放。”说完还径自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这一举动,让宁菱、卫君言、云千寻三人的目光齐齐放在她身上,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原形毕露!

慕璟宸扬­唇­一笑,幽幽叹道:“真好!”

知道双方再次相见之日,便是解除芥蒂之时。三个多月的分别,再次将她搂在怀里的感觉——真好!

此刻,慕璟宸觉得异常满足,只是下一刻……

慕璟宸墨眉一皱,大手抚着她的腰,沉声说道:“玥儿,你胖了!”

在他为她食难下咽,睡不安寝的日子里,她竟然长胖了!之前,更衣、用膳,他事事亲历亲为,都没有让她长胖一分,而今再次相见,她竟然长胖了,要知道,这可不是自己养的!

琉玥的笑容还未完全展开,就被他一句“你胖了”给打击的半点不剩,他很介意自己长胖了吗!

可是,这分明不是自己的错好吧,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三个多月,让她的腹部有了明显变化,但又不像七八个月时的圆滚滚,所以不知内情的人看去,就以为是胖了。

“是啊,这几个月,我吃得好睡得好,能不胖嘛。”语气带着两分委屈、两分埋怨、两分心痛,三分怒气,还有一分失望,堪称­阴­阳怪气!

其实,她并没有说谎,她确实吃得好睡得好,她害喜的现象并不严重,反而食量大增,而且孕­妇­本就嗜睡,在那段日子里,她确实是除了吃就是睡。

琉玥不停地挣扎,如果说刚才叫做“欲擒故纵”,那现在就是真的挣扎了。扣着他大手的五指,在百般弄不开之时,竟然捏上了。在她的力道下,被她捏过的地方,渐渐变红。

琉玥很心疼,心疼他的手,也心疼自己!

发觉到琉玥的异样,慕璟宸知道她是误会了。

“玥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嫌弃我胖嘛。”嫌弃二字,真的刺痛了自己的心,她甚至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慕璟宸也会嫌弃她。

“珍惜还来不及,怎敢嫌弃!”

“那你­干­嘛说我胖,不知道女子最受不得便是别人说她胖吗?”

“不知道。”慕璟宸很老实的回答。“别的女人我从不放在眼里,又哪会关心她胖不胖,至于你嘛,一则你并不胖,二则,不管你变成了何种模样,我也不会嫌弃。”

“这还差不多。”琉玥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接着道:“既然不是嫌弃,那就好好解释。”

“玥儿,为夫为你茶饭不思的时候,你竟然还长胖了,你将为夫置于何地了?嗯!”

“哦,这么一想,还真是我的错,我会好好补偿你的。”琉玥敛下充满狡黠的双眸,柔柔和和地说道。

“哦,玥儿想怎么‘补偿’?”慕璟宸凑近一些,薄­唇­贴着她的耳际轻声问道。补偿二字,很容易让人想到某些“很好”的事情。只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君言,拿个桔子来。”

由于宁菱忙着打人,而且,卫君言也舍不得她提着一大袋桔子,所以就主动请缨提着了。

卫君言递给琉玥一个桔子,琉玥仔细的剥掉皮,然后……拿起一块放到慕璟宸嘴边。

“咝……”空气中似有倒抽冷气的声音,那是来自于宁菱。她一脸同情的望向慕璟宸。她突然发觉,慕璟宸肯定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看上了琉玥,然后还能让她如此“倾心相待”!

慕璟宸无视宁菱的眼神,张开嘴吃下桔子。

“好吃吗?”琉玥的眼神堪称无比期待,好似她用尽心思准备食物,只是为博慕璟宸一句赞同。

慕璟宸无比艰难的咽下桔子。“只要是玥儿替为夫准备的,都好吃。”话说得很好,只是他心里却不住腹讳:她到底从哪买来的桔子啊?这么酸!

他的回答,让琉玥有些无力:这都能承受!

宁菱两眼放光的瞅着二人。“慕丞相,百闻不如一见,你实乃天下好丈夫之典范啊!”那桔子酸的程度,她可是深受其害,可怜慕璟宸还能受得住。

她算是看出来了,表面看来是琉玥一直被慕璟宸牵制,实则是慕璟宸被琉玥控制得死死的。

慕璟宸眼神一 ...

(冷,对于这个一直在他们俩眼前晃悠的女子十分讨厌。

“咳咳。”卫君言拉过宁菱,防止她再说出什么话。“琉玥,你们夫妻重逢,可喜可贺,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便率先牵着宁菱往楼下走去。准备出去溜达一圈再回来。

“琉玥,我也先行一步。”云千寻抱着东方灵裳随着卫君言二人下楼,但却不是出去,而是通知店小二替他们准备房间,从另一面上楼休息。

而就在几人离开的瞬间,相拥的两抹白衣亦消失不见,那上三楼厢房的楼梯拐角,似有一片白­色­衣角飞过,转瞬即逝。

原地,被李义廉请来奏乐的乐手,早在琉玥出手袭击李忆儿之时,便各自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名稍微胆大一些的乐手颤抖的抬了抬头,待发现几人已离开之时,立马兴奋了,不顾还未到手的工钱,歪歪扭扭的朝楼下跑去。

他此刻只想回家,那中途到来的几人连知府大人和他的千金都敢打,他们惹不起啊!

自然,有了他的带头,剩余乐手也是一哄而散。

最后的最后,偌大的空间里惟有受伤昏迷的李忆儿和那虽然无比担心李忆儿却不敢有丝毫动作的李义廉。

待所有人走尽,李义廉才抱起李忆儿蹑手蹑脚的下楼,临到出了缘来酒楼才敢招呼人去找大夫。他自然是不知道慕璟宸二人是上了三楼厢房的,只是因为心理作应不敢大声喧哗着找大夫。

比起只知道那女子连知府大人都敢打的乐手,李义廉却是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能让慕璟宸如此对待的人,想必只有那位被传得天下皆知的丞相夫人——纳兰琉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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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终于重逢了,真是不容易啊!接下来就请看咱家玥和丞相联手,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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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温情无限,宸知玥孕

( 缘来酒楼三楼厢房,琉玥的房间。ww

慕璟宸将琉玥放在床上。

刚一接触到被子,琉玥突地浑身一震,眼前这个场景太熟悉了,她甚至能预料到慕璟宸接下来会­干­什么,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宸,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好想你。”

惟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了!她可是很记仇的,谁叫他刚刚说自己胖来着,她就不告诉他自己怀孕的消息。只是,正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有时候机会只有一次,存着斗气心思的琉玥不知道,今日一役,在所难免!

“想我,为何不早点回来。”

慕璟宸侧躺在床上,左手为枕,放在琉玥的脖颈下面,右手轻轻抚过她的额头、眼眸、鼻翼、脸颊……,小心翼翼的模样代表他对她的疼惜。

“谁叫你当初骗我的。”

“是你不相信我。”

“你也一样,咱们谁也别说谁。”

“好好好,这件事是扯平了,只要你回来就好!”慕璟宸拾起她一缕发丝,用食指将其缠绕成圈,把玩着。

她的一切,他都爱不释手!

“玥儿是什么时候想通的?”

“到澜熙后不久。”

“那个时候就知道了,玥儿还真忍得住!”慕璟宸这话,不由地有些埋怨和委屈了。

论想通时间,他不过当晚就想清楚,可她却是迟了近两个月,而且,想清楚了还到现在才回来。

“宸,对不起啊。”琉玥嘟了嘟嘴,脸上难得的现出丝丝愧疚。

慕璟宸眼神一暗,微睑的眸中闪过丝丝情动之意。

“道歉可是需要实际行动的。”

“什么实际行动?”

慕璟宸没有发话,眼睛看着她的­唇­瓣,用眼神来告诉她需要什么“实际行动”。

受到示意的琉玥脸­色­涮地就红了。在情事上面,她一直是处于被动地位的,颇有逆来顺受的感觉。可偏偏慕璟宸最喜欢在此事上为难她,硬逼着她主动,呃,虽然说这个主动相当于无。因为每次,她都是在慕璟宸的示意下进行着他想要动作,这样,二人乐此不疲!

“玥儿考虑得怎么样,为夫丑话说在前头,你不答应的话,我就不接受你的道歉。”

“切,谁稀罕!”琉玥瞪了慕璟宸一眼,对此颇为不以为意,只是,白眼翻过之后……

“说好了啊,亲可以,但是不许你那样,我身子不方便。”

不方便自然是指怀有身孕的事实,但慕璟宸却不是这么理解的。分离的这三个多月以来,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打探她的消息,所以,他并不知道琉玥怀有身孕的事实,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琉玥是借“不方便”推脱,因为他惟一能想到的“不方便”就是女人的特殊时期,而现在,并不是!

见慕璟宸没有反应,琉玥急了。“喂,你到底答不答应?”

“有像为夫我这么窝囊的吗,自己的妻道个歉还要求一大堆。”

“呵呵,谁叫你是我夫君呢!”

琉玥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同意了,双手攀上他的脖颈,一脸谄媚的讨好。疏不知,在慕璟宸眼里,她就像只待人品尝的小绵羊。他努力控制心中不断升腾的欲望,他等着她——羊入虎口!

琉玥突然坐起身,双手用力,身体就着姿势将慕璟宸压倒在床上,她卧躺在他的怀中,一脸狡黠的笑意。

琉玥伸出食指,指腹点着他的下巴,微微抬高,一脸­色­眯眯的模样。“美人,让本大爷香一个。”

十足的痞子话语,只是那漫延至所有可见肌肤的嫣红告诉慕璟宸,她这是典型的——外强中­干­!

慕璟宸突地抬起头,­唇­贴近她的耳际,灼灼热气透过琉玥的耳垂,引起她丝丝轻颤。

“玥儿,为夫任你为所欲为!”

­唇­瓣随着说话的一掀一合间,一次又一次的擦过她的耳垂,一时间,一种难言的暧昧充满房间。一上一下躺着的两人,颇有种即将“开战”的错觉。

琉玥被他的话逗得羞愤异常,左顾右盼间,才终于想起:她该下来!

只是,早已备受磨难的慕璟宸怎会给她机会,长臂一展,搂着她的纤腰,同时,­唇­已经含上了她的耳垂,琉玥顿时手足无措。ww耳际似有一道轻风的似的声音传进耳里:“就知道你有­色­心没­色­胆!”

“谁,谁说的!”琉玥有点结巴,想也不想的否认。疏不知,不管是“有­色­心”还是“没­色­胆”都不是什么好词。

所以,没有反应过来的人就做了一件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定:她扭了扭头,顺利将耳垂从慕璟宸的嘴里解救出来,然后,然后,她大睁着双眸,樱­唇­想也不想的对上他的薄­唇­。

一向动“口”之前都要先闭上眼的琉玥,这次突然发现了不一样的风景:两人双­唇­紧贴,近得能看到对方的眼睫毛,如扇子一般,一扇一扇地,充满无尽的诱惑。

琉玥怀不自禁的伸出香舌,在他的­唇­上舔舐。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慕璟宸的眼神越发幽深暗沉,他张开口,示意她将舌头伸进去。琉玥听话的顺从,然后,然后她用那似乎永远也练不好的技巧与慕璟宸展开了一场拉锯战。两人的口舌成了战场,你来我往,你方唱罢我登场,分工明确又配合无间……

气温渐升,两人的衣裳在“拉锯战”期间早已息数退尽,最后的最后,慕璟宸抱着琉玥一个旋身,二人的位置顿时翻转。

许是翻转的动作让琉玥缺氧的大脑终于找回了丝丝清明,恍然间,一个被她遗忘了的事实突然划过脑海。

“等等……”我不方便!

话音未落,却已来不及,那瞬间被撑满的兴奋之感告诉自己:她真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

关键时候,赌气什么的都要排到细枝末节去,她还是告诉他实情为好,就算不能阻止,至少也让他轻点。只是,不知是ji情使人反应变慢还是什么,总之,她无论如何都会慢上一步,因为在她启口之际,慕璟宸薄­唇­袭来——以吻封口!

冲动,暴风疾雨已起……

当日晚,东方灵裳的房间。

云千寻双手合拢在桌上,把头枕在手臂上睡觉,恰时昏睡了一天的东方灵裳,终于幽幽睁开了眼眸。

“水,水……”­干­涩的声音尤如蚊蝇轻吟,但云千寻却是听见了,他急忙起身替东方灵裳倒水。

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拿过一个枕头放在她的后背与床檐的中间,再喂她喝水。

喝了水,感觉嗓子舒服一点了,东方灵裳这才打量了房间一眼,问道:“千寻哥哥,这是哪里?”

“你从清晨就一直昏睡着,我就决定打间客栈休息一下,这里是缘来酒楼。你身体这么虚弱,还是过几天再赶路回澜熙吧。”

“千寻哥哥……”泪水溢满眼眶,苍白的面容一片悲戚。“千寻哥 ...

(哥,母妃死了,可是我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真是不孝。”

从来没有过的自责,她好后悔,长这么大,一直是母妃为她劳心劳力,自己却从为母妃做过一件事,甚至为了喜欢的人,近一年连家都没回,导致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不是灵儿的错,你母妃也不会怪你的,她一定是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母妃那么善良的人,平时肯定最爱的就是你了。”

“哪有,她最爱的是父皇才对。”她为父皇付出了一个女子拥有的全部,为救父皇而死,她该是甘之如饴的吧。

“不论如何,你都是她最疼爱的女儿啊,所以,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养好身体,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

“对了,你琉玥姐姐也住在这里,大概明天就能看到她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千寻哥哥还会骗你不成。”

“全世界我最相信的就是千寻哥哥了。”

……

月明星稀,辛勤耕耘劳动的人依旧不知疲累,翻来覆去中热火朝天……

轻吟之声断断续续,是难受?亦或是兴奋?

翌日清晨。

直至凌晨才被喂饱的某人闭着双眸睡觉,怀中还搂着一个娇小的身躯。

阳光照进屋里,染红了白­色­床帐。某人怀中的娇弱身子微微一动,然后慢悠悠的睁开双眸,倾城容颜,尽是疲累,所谓辣手摧花,不外如是!

琉玥动用内力游走全身,这才找回了一点“这个身体还属于自己”的感觉。

小心翼翼的移开慕璟宸的长臂,十分艰难的起身穿衣,无尽摸索,速度有如蜗牛行路,若不是心中的信念撑着她,只怕她已倒头大睡了。

努力提着内力,一步步走出房门,空气中似乎还传着某女的小声低咒:“该死慕璟宸,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琉玥信念十足,但内心却不是十分担心,自己的身体她还是知道的,艰难起身也只是要确保万一而已!

房门慢悠悠的关上,慕璟宸适时睁开双眼。其实早在琉玥睁眼之际他就醒了,只是看到她竟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也就起身,心生疑窦,就想按兵不动,看看她想­干­什么。毕竟哪次云雨过后,她都要睡上许久,半天!亦或是一天!

慕璟宸悠然起身,举手投足间全无疲惫之态,反而尽显光华,似乎一夜加半天的运动过后,他更加­精­神百倍。若是琉玥在此,必然是五味杂陈——羡慕嫉妒恨!

房门无风自动,衣袂翻飞,人已达于几十米开外,厢房之门这才幽幽关上。

另一边,琉玥历尽“千难万险”,这才一手抚上了卫君言的房门。

她此时的模样着实狼狈至极,若是被人知道,想必他们都要用有­色­眼睛看待她了,只是,她却全无办法,虽说慕璟宸也会医术,她来找卫君言着实有些舍近求远了,但没办法啊,若说之前是赌气不想告诉慕璟宸,那现在就是不敢告诉他了。

“啪。”敲门声。

没人开门,再敲!

“啪,啪,啪。”

……

“琉玥。”

云千寻端着一碗药经过卫君言的房间,正好碰到琉玥。

“千寻,你替灵儿煎药啊。”

“嗯。琉玥你是想找君言吗,他在厨房给你煎药呢,不过估计还得过一会儿。”

医术惊人的两人,在煎药期间广谈医术及心得,短短半个时辰,让他们一见如故。至于琉玥来找卫君言的事情,他也能猜到几分。

“琉玥若是不嫌弃,就由我给你把把脉吧。”

“可是你……”琉玥的目光移向云千寻端着的药碗。

“把个脉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那就麻烦你了。”琉玥微垂着脑袋,虽说云千寻并没有说什么,但自己却感到十分尴尬。

云千寻打开卫君言的房门,扶着琉玥到桌旁坐下,这才把手放在她的脉搏上。

“怎么样?”

“没有异常情况,很健康,才三个多月,生命力很顽强啊。”

“哦。”得到满意答案,琉玥终于放下了心,忍不住轻舒口气,只是……

云千寻的不断的对她使眼­色­,示意她看后面,但到底只是朋友啊,做不到心意相通,所以,琉玥是怎么也看不懂。

“千寻,你怎么了?”

“很健康!三个多月!生命力很顽强!”

一字一顿,不高不低的音调,优雅而充满磁­性­,犹如九天之外传来,本该是十分动人的,只是琉玥却忍不住浑身一抖,脑袋僵硬的转过去。刚刚还一脸惊吓的表情就在转过去时换成了笑靥如花。

“灵儿还在等着我,琉玥,我先出去了。”

话落,不等琉玥答应,云千寻端着药碗逃也似地飞速离开,让人忍不住担忧,他会不会把药给弄洒了,当然,这担忧是没有必要的。

“宸,你怎么来了?”谄媚讨好的音调,琉玥尽最大弧度的扬起­唇­角,脸上的表情滑稽可爱。

“为夫不该来吗?”

依旧是优雅而充满磁­性­的声音,语气十分温柔,甚至还带着丝丝疑惑,只是琉玥心里却越发没底了。

慕璟宸何等聪明,虽然云千寻没有明说,但他却是从他的言词中再结合琉玥昨夜所说的“不方便”,立刻就猜出了事情真相。

他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瞒着他。而且昨天他还无尽的索欢,想到这里,又涌起浓浓担忧。

“把手伸出来。”

琉玥怯怯地伸出右手。“先说好,你不要生气啊。”

确定云千寻说的是事实之后,慕璟宸这才松开手。然后,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直瞅瞅地盯着琉玥。

“你­干­嘛,都说了不生气的。”一句话说得那叫一个心虚。被他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盯着,琉玥十分没出息的缴械投降了。

“宸……”软软糯糯的甜腻之音,似乎能渗透到人的灵魂里去。

“玥儿,你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慕璟宸幽幽叹了口气,托起琉玥的身子,然后自己坐到她的位置上,让琉玥坐在他的腿上。

“谁叫你说我胖的。”

琉玥小声低咒,只是慕璟宸是何许人,自然是听得清楚。

“这么说起来,还是为夫的错了,嗯!”

“怎么会呢,千错万错,都是为妻的错,是为妻不该赌气,不该不告诉夫君大人,不该让夫君担忧……”琉玥竹筒倒豆子似的话一蹦一蹦的出来,惹得慕璟宸不由地朗声轻笑。

琉玥正打算“为求原谅,不择手段”的舍弃矜持、放下节­操­,给慕璟宸来个深情拥抱,献上香吻一个,却在听到他的笑声之时,不由地就 ...

(愣住了……

他素来不苟言笑的脸此时却是连眉毛都展开了数分,眼睛里分分明明地映着她的倒影,嘴角拉起的弧度很大,琉玥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上排八颗整齐而洁白的牙齿。他整个人似乎沐浴于百花之中,说不出的惑人。朗笑发笑,如深而幽静的山谷清泉,流淌之间,轻柔而优雅、低沉而充满磁­性­,仿若能把人溺毙一般。

于是,琉玥很果断的花痴了!

不得不说,琉玥的反应极好的取悦了慕璟宸,低头吻上那早已被他品尝蹂躏过千万遍的朱­唇­。

“玥儿……”深情而慵懒的呢喃自喉中溢出,带着无尽深情。

风华绝代如他,惟对她情深无悔!

这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儿,他怎么舍得责怪她,不显于面的怒气皆是来于自己:怪他,为何不能够再细心一些,发现其中深意;怪他为何控制不住自己,不断的索取。现在想来,昨天她未完的话语“等等……”是想告诉他真相吧。

好在,即使欲望丛生,他无穷无尽的索取,也深深记着:不能伤到她!所以,事情才能有惊无险,要不然,他该是怎样的自责和内疚。毕竟,那是他们的孩子,他曾经期待了无数次的属于他们的——爱的证明!

虽说慕璟宸没有明说,但琉玥知道,危机已经解除!

于是,琉玥终于放下了心,脑袋埋首在他胸前,静静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幸福在心里无尽漫延。

“宸,你真好!千万人群,我是如何慧眼独到的看中你呢!”

“你确定是你‘慧眼独到’,而不是为夫挑中你?”

“嗯,是夫君慧眼独到。”

“……”这个自恋的小家伙!

慕璟宸的大手抚过她有脑袋、秀发、后背,直惹得琉玥昏昏欲睡。

“累了,就睡吧。”累了这么久,也难为她了。

“嗯。”琉玥下意识的应声,最后一丝清明离开脑海,然后沉沉睡去。

恰时,卫君言端着药碗,神­色­懊恼的朝着房间走来,一边走还一边轻语。

“我若是现在把安胎药送去,难保不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可这药又不能缓,该怎么办呢?”

正在卫君言百般为难,千般叹息之际,他的房间里传出这么一句……

“把安胎药端进来,你离开。”

然后,卫君言愣愣地看着正光明正大的喧宾夺主的两人,饶是­性­情温和的他也忍不住风中凌乱了。

“还不快端进来。”

“好。”

卫君言把药放到桌上,然后急忙离开,离开之际,心里还在想着:琉玥都睡着了,慕璟宸要怎么喂药?然后,一个“很和谐”的喂药场面浮现脑海……

不得不说,卫君言真相了,只因,就在他离去之际,身后的房门突地关上,然后,慕璟宸用手绢仔细的擦拭好药碗,往自己口里灌上一口,最后扶起琉玥的脑袋,两­唇­相贴,嘴对嘴的喂进去……

既喂了药,又占了便宜,多么好的创意啊,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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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书生萧昭

( 成功的喂完药,慕璟宸还是抱着琉玥往两人的房间走去,卫君言的地方,总让他有些不舒服。ww

之后,因为睡觉的人儿不会自己咀嚼吞咽,所有慕璟宸又用同样的手法喂琉玥喝了些参汤、燕窝粥等,毕竟她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用膳,而且还被他折腾了一夜加半日。

慕璟宸难得的放了自己一天假,什么也不管的只陪着琉玥睡觉。不过,这一觉却并不安宁。琉玥回归,他放下心头一块大石,此时此刻,他本该是十分惬意的,但事实却是,慕璟宸一天都不怎么舒服,心和身都受到极致磨练,原因为何?当然是佳人在怀,能看不能吃了。柳下惠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尤其是在怀抱心爱女子的情况下,这就更考验男人的忍耐力了。

当然,相对于慕璟宸的极致难耐,作为罪魁祸首的琉玥却是睡得极好,许是习惯了慕璟宸的怀抱,所以,琉玥睡得极好,从闭眼到再睁眼之时,日头已是从初升走到落山之际了。

“醒了。”

慕璟宸早已穿戴好,看到琉玥醒来,便将其抱起放在自己腿上,然后自发的替她穿衣。

“唔,好久没来享受到慕大丞相的亲自伺候了。还真怀念啊。”总觉得他就像无所不能似的,那十指就跟活了似的,穿梭在女子繁琐的衣裙上,这明明该是极不和谐的动作,他却能做得这么赏心悦目。

“知道离不开我,当初怎么还走。”

“你怎么还提这件事啊,都说了扯平的。”

“扯平了我也会记一辈子。”

“准备埋怨我一辈子啊。”

“为夫要好好吸取这次的教训,防止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意外。”

“不会了,这么好的夫君打着灯笼都难找,我怎么舍得放弃呢。”琉玥环住他的腰,把脑袋放在他的脖颈间,像只小猫咪一样蹭啊蹭的。

“行了,这样的把戏可讨好不了我。”

慕璟宸将琉玥的脑袋从自己脖间移出来。事实上,不是讨好不了他,而是她这如小猫撒娇的模样惹得他几欲抓狂,恨不得将刚给她穿上的衣服再次除掉。

琉玥嘟了嘟嘴,对他的油米不进颇为无奈,不是说喜欢自己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走吧,我们去用膳。”慕璟宸以公主抱的形式抱着琉玥,正打算出房间却被琉玥双手抱着脖子拦住。

“等等,我还是自己走吧,这样被人抱着很难为情的啊。”他们若是就这么出去还指不定那几个家伙怎么调笑她呢。

许是能看出琉玥的想法,慕璟宸轻声一笑。“你认为为夫不抱你,你就不难为情了,他们就不会取笑你了。”

“都怪你。”想起昨天的疯狂,琉玥忍不住的羞窘,今天又睡了一个白天,那几人指不定以为他们俩又在房间里­干­些不好的事呢。

“这是为夫爱你的表现。”

慕璟宸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的因羞涩而闪躲着不敢正眼看他的清澈水眸,然后笑声朗朗的抱着她离开房间,丝毫不在意四周行人看着二人奇异的目光,惟有琉玥把头死死的埋在慕璟宸怀里。

时至晚膳期间。知道卫君言把晚膳设在了二楼大堂,于是,慕璟宸径自将琉玥带到几人用膳之地。

还是几人第一天到缘来酒楼的位置。两人到的时候这才发现除了他们俩,人都齐了,就连昨天还昏睡不醒的东方灵裳也在,看她今日的脸­色­,倒是好了不少。

“琉玥姐姐。”

“灵儿,能起身了,看来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嗯。”昨晚经过云千寻的开解,她心突然就放宽了。正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心放宽了,病也就好了。

琉玥尴尬地想要慕璟宸放下她,熟料慕璟宸无视了她的眼神,径自抱着坐在一张空椅上,把琉玥放在他的腿上。貌似慕璟宸很喜欢这样抱着她啊!

“哟嗬,琉玥跟慕丞相感情真好啊!”宁菱自从二人出现,那促狭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琉玥,一脸的意味不明。

“是啊,看得灵儿十分羡慕啊。”千寻哥哥待自己也是极好的,只是差了那种感觉,一切都不一样。

“哪有,哪有。”琉玥恨不得把头低到地缝里去。

当然,比起琉玥的满脸羞窘,慕璟宸就比她淡定多了,恍若无人的替琉玥布菜,端得是一个——贤慧!

“哪有?这个意思可就有很多层了啊,到底是讲你跟慕丞相的感情不好呢,还是说灵儿不羡慕啊,貌似很容易误会是第一种情况呢。”

闻言,慕璟宸自从来到这里就一直没看过众人的目光终于移向了那说话之人宁菱。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的一个眼神,甚至在她身上停留不到一秒就移开了,只是那瞬间的感觉却让宁菱无比清晰,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就像失足溺水无助儿童,挣扎到了绝望。当他移开目光之际,她又像是被从水里捞上来,恐惧和大难不死的兴奋,两种心情交错复杂。

心有余悸,宁菱不由地往卫君言身边靠了靠。卫君言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叹了口气,宁菱只见过慕璟宸一次,而且也从没对过话,自然不知他­性­格如何,但他可是知道一些的,这个男人除了琉玥之外,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宁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压力消失之际,又调侃起来了。“琉玥,你夫君好可怕啊,估计也就你降得住他了。”

“宁菱只是开玩笑的,你­干­嘛吓她啊。”

“玩笑也不行。”

话语冷硬,却不是对着琉玥,慕璟宸夹起一片白切­鸡­­肉­,移到琉玥的嘴边,示意她张嘴。

“还是我自己来吧。”

其实慕璟宸喂自己东西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那都是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情况下,如果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还真是不好意思。

只是慕璟宸哪管其他人怎么想,依旧固执将­鸡­­肉­放在她嘴边,不过,顾忌着琉玥的尴尬,所以他又四目扫­射­了一遍,所过之人,人人都垂下眼眸。

琉玥无奈,只得吃下,心里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慕璟宸这人霸道的很,认准的事情绝不会退缩,可他又体贴得很,事无巨细,他总是能想到更多,做到最好。

“听说了吗,昨夜又有一位小姐遭到侵犯了。”

正在众人因为慕璟宸的到来而沉默着低头,无声用膳之际,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琉玥望去,正是他们第一天来缘来酒楼吃饭时的那边桌子,而且,还是那两人,不过这次二人的位置换了,这次那名书生正坐在他们对面,所以琉玥很容易的看清了他那还来不及收回的悲天悯人之­色­。而刚刚那话,自然就是书生说的。

“他长得比为夫好看!”看着琉玥眼眸不展的看着那名书生,慕璟宸忍不住的吃醋了。

“啊。”琉玥刚开始还没听懂慕璟宸的话,待到反应过来时,立马就乐了。“好大的一坛醋,都可以泡酸菜了。”

...

( 那名书生其实长得很好看,皮肤白净,五官很秀气,眼睛还含着浓浓的悲天悯人之­色­,浑身透着一股子书香味十足的清高,俊雅如竹,倒是很不错的一个人。不过若是和慕璟宸比起来,就真是一个天差地别了,所以说,慕璟宸这醋吃得着实没有道理。

宁菱奇怪的眼神瞅了瞅慕璟宸,然后又把目光望向那名书生,她倒想看看是什么人能惹得慕璟宸大吃飞醋了,可这一瞧,她就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她起身向他走去。

“喂,我说书生,怎么又是你啊。”

“噫,姑娘,你还没离开秩城啊。”

书生一抬头就看到走过来的宁菱,不过目光一闪,就看到了正对着他慕璟宸与琉玥二人,一时间,不由地一愣,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两人,同样的一袭白衣,女子清丽如水,双眼含笑,如九天玄女;男子容颜倾世,满目柔情,如盛世嫡仙,这样的两人,只让人觉得——天造地设,恍惚中还有种感觉,似乎他们不该生在尘世一般。

看到这样的两人,书生羡慕的同时也不由的生出丝丝不舒服,至于这不舒服来自何处,他也不知。

“喂,回神了。再不回神你就要变成一具尸体了,到时可别被本姑娘没提醒你。”

“小生萧昭,见过众位。”

“行了,你也别客气了,知道你最想‘见过’的是谁,不过你就别妄想了。”

萧昭尴尬的低头,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从远处­射­来的视线犀利无比,明明是如嫡仙一般的人物,却偏偏有这样冷而厉的眼神,刺得人脊背生疼。

“宸,我吃饱了,我想回房了。”

闻言,慕璟宸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这个萧昭还杀不得,但也不想让他就这么盯着琉玥,所以只得听从琉玥的建议了。慕璟宸带着琉玥眨眼消失,再一次展现了他的无双轻功。

萧昭看着众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察觉他们都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哎,我说书生,你刚才在说又一名女子遇害了,这采花贼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没人管啊,难道是官府没人了。”

“谁说没人管啊,太子殿下可是亲自来秩城了呢,估计这两天就会到。”

“太子?噫,我说书生,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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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 “呃,这个,小生乱猜的。ww”萧昭的眼神左右摇摆,一看就是心虚的表现。

“哦,你好本事,乱猜也行,本姑娘怎么就无法乱猜一个呢。”宁菱双手环抱,放于胸前,一副“你真厉害”的表情。这人,连个谎都不会撒。

“那个,小生家里还有点事,先回去了。”说罢,萧昭急急转身离去,途经云千寻的时候,还笑了一下,云千寻回以一笑。

当日晚,李知府府坻,一间客房中。

李义廉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

房间内,锦衣男子向窗而站,衣上片片青松,恍若迎风而展,他转过身来,俊朗容颜,剑眉粗直,如墨黑眸,整个人透着一股成熟稳重之感。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光临,有失远迎。”

“平身。”来人正是云千楮。

“本宫通知你去接待慕璟宸,事情如何。”云千楮其实早就知道了,问李义廉也只是想试探他的心。

这次慕璟宸离开东轩的消息并没有公开,甚至是东轩朝廷都少有人知道,可是自己却知道了,除了是他故意透露给自己的,没有别的可能,所以这次他是来者不善,他必须防范于未然。

“回太子,微臣于昨天设宴缘来酒楼,只是中途……”李义廉一字不露的讲述昨天的事情,甚至把今天传回来的消息也一一告诉云千楮。

“哦。”

虽然早就知道慕璟宸对纳兰琉玥的心,但却没想到他竟能为她做到这般,衣食住行,事事亲历亲为。而且,慕璟宸洁僻之重,怎能容忍在人来人往的大堂用膳,他这么做只有一个道理,那就是告诉别人,又或许就是借萧昭告诉那个人,他对纳兰琉玥的看重——见她如见慕璟宸!

“请问太子殿下还有何吩咐。”

“你下去吧,本宫今日要在此歇息。”

“是。”

另一边,缘来酒楼,琉玥的房间。

“慕璟宸,你来燕楚­干­什么?”

琉玥坐在床上,看着正在洗漱的慕璟宸,发现他连这些生活琐事都能做得这么赏心悦目,仿佛他天生就是一个发光体,无论何时何刻,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

“玥儿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到。”

“那个萧昭是什么人啊。”

“玥儿这么心心念念的想着别人,为夫可是会吃醋的。”慕璟宸擦净手,然后缓缓走到床边,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委屈。

“切,你今天费尽心思的演那么一出‘爱妻如命’的戏码,不就是想告诉他或者是他身后的人什么信息吗。”

琉玥对着他狠狠地甩了一个白眼,努力平复心中被雷击中的心情,她从来不知道慕璟宸还有做妖孽的潜质,记得以前东方琑对自己摆委屈的时候,她可是能轻而易举的无视的,怎么换作慕璟宸就不行了呢,说实话,他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她真有种化身为狼的想法。

“萧昭是燕楚国丈萧恺的惟一儿子,他中年得子,对他自是极疼爱的。”

“你是说他是燕楚皇后的亲弟弟。”

“在外人看来,是的!”

“什么叫在外人看来啊,难道其中还有别的内幕,是不是那种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你想到哪去了,萧昭确实是萧恺的亲生儿子,但萧容可不是。”

琉玥用怪异的目光瞅着慕璟宸。“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啊……是秘密!”

满意地看着她从一脸希冀的表情变得气嘟嘟的。

“话说一半,什么人嘛!”琉玥小声的嘀咕,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怎么,生气了。”慕璟宸坐在床边,手拾起她的一缕发丝把玩着。“其实玥儿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玥儿用什么来交换。”

“澜熙国,怎么样?”晚膳后他们已经将各自这几个月的事情说了下,慕璟宸已经知道她成了澜熙的公主了,而且还是差点成为女皇的公主。

当初她费心把纳兰千的身份给彻底隐藏,除了因为纳兰千无心皇位之外,还有就是因为慕璟宸,女皇什么的她没有兴趣,但是“慕璟宸的皇后”她可是十分有兴趣。

“澜熙国不错,玥儿这份迟来的嫁妆,为夫收下了。”

“嫁妆?还是迟来的。慕璟宸,澜熙可不是嫁妆,是交易懂吗!是告诉我萧容和萧恺关系的交易!”

“可是玥儿当初嫁给为夫的时候,是什么嫁妆都没有,如今玥儿终于小有资产了,难道不该补上吗?”

“你……”琉玥深吸了口气,才阻止欲喷发的怒火。“说吧,你想要什么?”

她是知道了,慕璟宸根本就是别有目的,如果这个条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他是决计不会说出来的。

慕璟宸淡笑不语,伸手揽住琉玥的腰,两人顺势一倒,滚进了被中……

霎时,不大的房间里上演着人人都懂的戏码,空气中还断断续续的传出了这么一段对话……

“慕璟宸,这就是你的条件。”

“嗯。”

“我怀了身孕……唔唔。”

“为夫会小心的。”

……

月至中空,停下一场“大战”,然后又有小声的聊天声起。

“众所周知,燕楚现在的皇后是燕楚皇微服出巡时遇见,在萧容还未进宫之时就已经成了燕楚皇的女人,九月后,成功产下一名皇子,也就是太子云千楮,当年别人都以为她是早产,其实不然,云千楮根本不是燕楚皇的儿子,他的父亲另有其人,那人就是我的父皇。当年他宠幸萧容,成功让她怀孕之后派他的一名心腹将其秘密送到燕楚,并杀了秩城一家医馆的两父女,冒名顶替成了现在的萧容、萧恺。那个时候的燕楚皇登基还不到两年,膝下更是没有皇子,若萧容生下皇子,可就是嫡长子。”

“你说萧恺其实是你父皇的人,萧容根本就是你父皇安排的一颗棋子,他竟早在那个时候就为你的将来铺路。可是你父皇就不怕萧容生的是一个女儿吗?”如果是个没有继承皇位机会的女儿,那不是都白费了吗。

“那就会实施你说的那步——狸猫换太子。只不过这个‘狸猫’是会将萧容也瞒进去的,不过介于她确实生了位皇子,所以这个计划就没有实施了。”

“我在想啊,既然燕楚有这样的事情,那其它四国是不是也有……”

“洛砚二十多年前的南疆之乱,有他很大一份功劳,至于元启、澜熙和翰丰因为某些事情还来不及实施。”

翰丰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是实力最低的一国,自然放在了后面,澜熙与东轩东西相望,实施起来颇为困难,而元启虽然与东轩是邻国,但地启与东轩实力不相上下,实行就更困难了。他的父皇野心不小,只是没有想到最后被轩辕颢毒死了,已至于很多事情都没有完成。

“玥儿,该说的为 ...

(夫都说了,接下来……”

“不要啊!”

只是,琉玥的拒绝并没有用,接下来又是一片春意盎然……

翌日。

秩城的采花贼一役受到了朝廷的高度重视,太子更是亲自前来调查。

当太子大摇大摆的从城门进来的时候,慕璟宸只是淡淡一笑。

云千楮早就到了秩城,只是除了他没人知道而已!

在缘来酒楼歇了两日,慕璟宸便带着琉玥回了聚风楼,毕竟聚风楼才是他的产业,很多事情进行起来才方便。卫君言与宁菱自然是跟着琉玥的,至于云千寻和东方灵裳也住进了聚风楼,其原因就是东方灵裳想和琉玥住。

这日中午,聚风楼又迎来了一名客人,那就是云千楮。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没有住在李义廉的府衙中,而是住进了聚风楼。

下午,琉玥喝了安胎药之后,便萌发了出去走走的心思,于是和宁菱出去逛街,临出门时,碰到了云千楮。

“燕楚太子,你要出门啊。”

“是琉玥姑娘啊。眼下采花贼的事情导致多名女子出事了,而凶手却完全没有头目,本宫正想去知府府衙查查案卷。”

“哦。燕楚太子忧国忧民,实乃燕楚百姓之福啊。”

“这只是本宫的份内之事而已。”

“如此,琉玥就不打扰了,燕楚太子请。”

云千楮点了点头,前往知府府衙而去。

“琉玥,我们也走吧。”

“我突然不想出去了,还是回房吧。”

“回房­干­什么,你的慕大丞相又不在。”

宁菱一脸促狭,若是以前,琉玥必然已经羞红了脸,但是此时她却没有心情计较,或许说她根本就没有听清宁菱的言外之意。

“云千楮……”他的气息怎么有些熟悉?

她跟云千楮的接触不多,都只是擦肩而过,这份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

轻声的呢喃,消散于风中,宁菱只听清了三个字。真不知道琉玥在想些什么。宁菱突然发现,除了心思难测的慕璟宸外,琉玥也是神秘莫测,她完全猜不出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难道就是这样,他们两个才走到一起去的?

小小的一段Сhā曲,别人未曾在意,云千楮也是转瞬即忘,只是他却不知,不久之后,就因为二人的一次小小碰面,注定了他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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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皇权第一人

( 当日晚,燕楚皇宫御书房。ww

“萧爱卿,朕的身体……”

燕楚皇五十多岁的年纪,他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好,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脸上皱纹纵横,岁月的痕迹在他身上显得特别明显,他的双眼有些浑浊,但又不经意的露出丝丝­精­光。

“老臣无能。”

萧恺也就是国丈,燕楚皇后萧容的父亲。他约摸六十多岁,一头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子,脸上亦是皱纹遍布,让人想起了那隐居世外的高人,但他此时那一脸懊恼的神­色­,又让人舍弃那种感觉,他也终究只是一个俗世之人而已。

“朕的身体调养了十九年也不见好,如今更是不可能了。但朕相信萧爱卿已经尽力了,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他子嗣单薄,膝下也就千楮和千寻两位皇子。当年自从萧容怀上寻儿之后,他的身体就渐渐变差,刚开始还有两名妃子有孕,但两名妃子最终小产了,而后来自己也彻底没有了生育能力。

燕楚皇摇了摇头,心下不免叹息,面上却还安慰着萧恺。萧恺是他极为信任的人,除了他是萧容的父亲外,更因为他本身很有能力,二十多年来,为他解决了很多难题。

只是燕楚皇却不知,他一直信任的臣子实则暗藏祸心,他为之烦恼了十九年的事情,根本就是萧恺的杰作。

“皇上,太子沉熟稳重,确有治国之能,辞王虽然无心政事,但想来他日也会尽心辅佐太子的。”

“楮儿的能力朕是看在眼里的,可是朕心里却不怎么的,并不想把皇位传给他,倒是寻儿……,可惜他却无心政事。”

“皇上的意思是,您更看重辞王。”

萧恺面­色­不变,只是心内却已是百转千回。想不到这个老皇帝竟然把心思藏得这么深,平日看他对二人没有偏颇之分,没曾想来他竟更满意没有争位之心的云千寻。到底是血脉相连,即使燕楚皇并不知千楮的身份,却也把一颗心偏向了云千寻。

看来,云千寻是留不得了!

“罢了,现在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萧爱卿,你先退下吧。”

“老臣告退。”

燕楚皇轻咳几声,余光看着蹒跚着身子离去的萧恺,心下一叹。

身为皇帝,本不该相信任何人的,只是萧恺却是值得相信,若整个燕楚国,还有谁能让他真心以对,也只有他一个人了。也许,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曾经有个人为了他日益恶化的病情,遍查天下医书古籍,终于找到方法:以他自身心头血为药引,让自己日日服药。他至今都记得他因失血过多,毫无血­色­躺在床上,似乎已感觉不到生命气息的模样。

虽然后来他服用了一个月的心头血,病情却毫无起­色­,最终还是失去了传宗接代的能力,但他对自己的恩情,却是实实在在的。

燕楚皇浑浊的眼中似有白­色­光茫闪过,稍纵即逝。只是,他不会知道,萧恺遍查医书古籍不假,他服用了他一个月心头血不假,只是,这并不是治病,而是另一种病的起始。也许只有等到他生命走到最后一刻时,才可能明白其中因果……

与此同时,秩城聚风楼也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聚风楼东方灵裳的房间。

云千寻替东方灵裳盖好被子。“灵儿,你好好睡觉,我先回房了。”

“灵儿要千寻哥哥陪着。ww”

“都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害羞。”云千寻点了点东方灵裳的鼻子,一脸宠溺及无奈。

“反正灵儿都是要嫁给千寻哥哥的。”

“好了,我先出去了。”她左一句要嫁给他,右一句要嫁给他,云千寻着实有点接受无力了,只得无视。

云千寻无奈的走出房间,身后,东方灵裳望着他的背影,神­色­黯然。

云千寻迈出房间,反身将门关上,随即离开。而就在他离去之后,房门再一次无风自开,一抹黑影以光速跃进房间。

东方灵裳听到动静,急忙睁开眼睛。“千寻哥哥,你回……是你。”

一惊喜,一惊恐,截然相反的表情东方灵裳转换的极快,只因,此刻出现的人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云千寻,而是一个陌生却熟悉的人,与他只一次会面,却成了她的恶梦。

“小妹妹,难得你还记得本公子啊。哦对了,小妹妹还不知道本公子的名字呢,本公子醉娇颜,意为沉醉于如花娇颜中。”邪而痞的声音,令东方灵裳打了一个寒颤。

“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初清燕城那夜,逛街的时候她不小心与千寻哥哥和琉玥姐姐他们失散了,后来便碰到了他,那次若不是因为东方夷派杀手来杀她,让他忌惮,她恐怕就清白不保了。

那一夜,是她过得最惊心动魄的一夜,先有他妄图欺辱于她,后又有杀手想取她­性­命,幸好后来有琉玥姐姐的娘亲相救,否则后果不堪不想。所以,那次的事情她记得极为清楚,尤其是这个长相俊美却是一个十足的采花贼的人。

“小妹妹,本公子当初说过,若是‘今日若是你还能活下来,本公子一定会再来找你的’,如今,本公子来实现当初的诺言了。”

“不要!千寻哥哥快来救我啊。”

东方灵裳惊慌失措的起身,想要向门边跑去,却在中途被醉娇颜点了­茓­道。

“小妹妹,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你的‘千寻哥哥’不会来救你的。”话落,他一手攀住她的肩膀,跃出房门。

东方灵裳没有发觉,在说到云千寻时,醉娇颜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什么人?”

房门外,两人刚刚出门却刚好碰到途经东方灵裳房间的卫君言。

“东方姑娘。”

卫君言运起内力,一掌朝着醉娇颜攻去。

受到袭击的醉娇颜不得不返身抵挡,一招过,醉娇颜正打算离开,却不想仅这一瞬间的时间已经是多人赶到。

“灵儿。”

那是云千寻与琉玥的异口同声。云千寻纵身一跃,与卫君言一同对上醉娇颜。

“来人,给我拦下他。”

琉玥冷声说道。话落,便有数人从暗中现身,齐齐攻击醉娇颜。

聚风楼是慕璟宸的势力,而且慕璟宸今天离开的时候留了不少隐卫保护她,隐卫加上卫君言与云千寻,若想拦住醉娇颜倒也是易如反掌。

醉娇颜被数人围攻,手中更是抱着东方灵裳,眼见逃脱而望,他反手掐住东方灵裳的脖子。

“如果再上,我就杀了她。”

闻言,云千寻与卫君言一惊,停下手来。倒是慕璟宸的隐卫不把他的话放在眼中,依旧攻势不变。反正他们只听从慕璟宸与琉玥的命令,东方灵裳是死是活与他们无关。

“纳兰琉玥……”醉娇颜目光环视着几名隐卫,但话却是对着琉玥说的,期间掐着东方灵裳脖子的手微微紧了一分。

...

“住手。”琉玥打了一个手势,阻止蠢蠢欲动的隐卫。“阁下好大的胆子,竟敢来聚风楼闹事,难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哈哈哈,真不愧为慕璟宸放在心尖上的人,仅一个照面就猜出了本公子的身份。在下醉娇颜,见过纳兰姑娘。”

该死的,本来把一切都算计好了的,今天慕璟宸不在,而他留下来的隐卫只会跟着纳兰琉玥,保护她的安全,他抽在云千寻离开东方灵裳房间之后才来,可是竟然算漏了卫君言这个意外,谁曾想到他就这么巧的经过这里。

“醉娇颜这名字还真是人如其名,本来你在秩城采花,残害数名女子,我本不想去关心,毕竟她们与我无亲无故,但,你若是敢动灵儿一分头发,我必叫你生不如死。”琉玥眼神一冷,如冰刀一般的目光告诉醉娇颜,她——说到做到!

琉玥心思百转:这人竟然把他们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而且他的眉目间竟与慕璟宸有两分相似,他到底是谁?

“还有,夫家姓慕,可不是什么姑娘。”

“纳兰姑娘,哦不,慕夫人还真是亲疏分明啊,不过,如果慕夫人不能让在下安然离去的话,恐怕这位美丽的小姑娘也要香消玉殒了。”

“那不知阁下意欲何为?”

“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真正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还是命更重要一些的。如果慕夫人肯放在下安然离去,在下便把东方灵裳还给你们。”

“好。”

“慕夫人是不是该表示一下诚意呢。”

“你们退下。”琉玥遣退隐卫。

“他们两个呢。”醉娇颜的目光移向卫君言与云千寻二人。

“我若不留下君言,万一你中途变卦,顺便把我也给掳了呢,毕竟本夫人长得也是貌若天仙。至于千寻,他又不是我的属下,我可指使不了他。”

“慕夫人真幽默。”

醉娇颜贴近东方灵裳的耳际,轻声说道。“灵裳,本公子还会回来的!”

东方灵裳浑身上下惟一能动的眼眸突然睁大,露出丝丝恐慌。他的话除了东方灵裳没人听到,惟琉玥目光扫过他抖动的­唇­瓣,眼眸微微一闪。

醉娇颜后退数米,确保在安全距离才松开掐着东方灵裳的手,另一手将她朝着琉玥那边推去。

与此同时,原本静默不动的三人同时跃出,云千寻接住东方灵裳,而琉玥和卫君言却是齐齐攻向醉娇颜。

“慕夫人说话不算话吗?”幸好他早有准备。

“听过一句话吗,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对话期间,三人已经打成一团,以二对一……

空气中隐隐飘过丝丝别样气息,那是醉娇颜自身所带,他在避过琉玥一招之后遗留下来的。琉玥微微凝神,然,就是这一个瞬间,醉娇颜看准机会甩出一物,石灰粉飘散于空气中,琉玥与卫君言齐齐后退,毕竟被石灰伤眼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在二人后退期间,醉娇颜运起轻功,飞跃而去。

“琉玥,你没事吧。”

卫君言看着有点心不在焉的琉玥,担忧的问道。

琉玥收回思绪。“我没事。时间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灵儿刚刚受了惊吓,千寻可要好好开导她啊。”

琉玥促狭的目光扫过二人,然后转身就走,徒留身后两人同时红了一张脸。

琉玥余光撇过醉娇颜离开的方向:怪不得觉得云千楮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原来如此……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琉玥等人碰到了在秩城作案无数的采花贼,而在燕楚京城的萧国丈府也不怎么太平。

萧恺走进寝房,一片漆黑的房间让他不能视物,心里还在嘀咕着下人怎么这么不尽职,使得房间一片漆黑。

片刻后,他终于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些东西,因此,那正站在书案前的一抹白影便暴露在他眼中。

萧恺心中一惊,想到此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避过萧府的重重守卫,出现在他的寝房,若是他想杀自己,岂不是易如反掌。

“你是什么人?”

白影轻轻转过身,虽看不清其面容,却无损他浑然天成的气势。仿若在他面前,万般皆是蝼蚁,即使是浸莹朝廷二十多年的萧恺也只有俯首称臣。

“萧恺,你来燕楚也二十多年了。”慕璟宸幽幽轻语,伸手从袖中取出一物——男子束发定冠的金簪!

金簪上金龙如腾云吐雾,气势磅礴,一看便知是不凡之物。

“你是宸王殿下。”

这支金簪正是先皇束发之用的,二十一年前他带着萧容离开东轩时,他亲眼看到先皇将他的束发金簪交与宸王,代表日后实行大事时相认的信物。

十九年前,宸王被轩辕颢陷害,生死未卜,后先皇驾崩,他几乎以为此生再无回到东轩,再无效力东轩的机会了。他固执着按照计划实施,可到底是迷茫了一颗心,直到前段日子听闻宸王殿下还在世的消息,他这才重新唤醒了希望。如今,亲眼见到这支金簪,他怎能不激动?

“嗯。”

“老臣叩见宸王殿下,宸王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乃天子之称,他已认定宸王殿下便是这权力巅峰——皇权第一人!

------题外话------

[2014—08—24]【痛】*的喘息投了1票

1、【痛】*的喘息之前投了一票,可雪一直没看到,这才耽误了“张榜”的时间,雪在这里向亲说声抱歉啊。

2、如果有亲不知醉娇颜与东方灵裳的事情的话回头看看第二卷三十三章(专管人间不平事),此外,他还在第二卷第十八章出现过,另外,第三卷第八章(离婚是什么)也提到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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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宸,一日不见,甚是想念!

( “平身。”

“宸王殿下,此来燕楚可是……”话语未完,可两人都知其中深意。

风雨欲来,目前天下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天下在这分了数百年后,也是该“合”了。现慕璟宸前来燕楚,恐怕燕楚将亡!

“如你所料。”

得到肯定答案,萧恺激动至不可言语,良久才平复心情。不过……

“老臣有一事启奏。”既然如此,那有一件事他就不得不说了。

“何事!”

“云千寻,不可留!”

当初萧容怀上云千寻时,他就动过让她小产的念头,只是萧容竟早有防备,不惜以死相威胁,力保他一生无­性­命之忧。那时云千楮不过半岁,若是没有正在盛宠当中的萧容相护,日后要走的路必然极其艰难,是以,为了能让云千楮顺利成长起来,他便默许了她生下云千寻,后来看到云千寻并无争位之心,而云千楮也顺利成了太子,所以他也就放弃了刺杀他的心思。只是没想到,当初的一时放纵,竟惹来了这么大一个隐患。

“云千寻!”

慕璟宸轻轻呢喃,眉目间似有犹豫。琉玥和云千寻交情不错,而且云千寻还是陌蝶飞的徒弟,就冲这两点……

“云千寻还有用,先抓住他,本相自有打算。”

“老臣遵命。”

“宸王殿下,老臣有事不知当不当问?”

“说!”

“听犬子言,他曾在秩城的缘来酒楼见过您,说那时候您正怀抱一名女子,夹菜而喂,事事亲历亲为,怒老臣无礼,殿下您是要做大事的人,怎能如此沉迷女­色­。”

萧昭并不知慕璟宸是他萧恺的主子,但却知他是东轩丞相。而当时萧昭也不是亲口对自己说的,只是在与下人闲聊之时,他恰巧经过偶然听到的,由于前段时间传出东轩丞相就是当年的宸王殿下的消息,所以他对慕璟宸便颇多关注,虽说那个时候自己还没完全确定,但在听到萧昭的言论时,他到底是放在了心上的。

“这件事本相自有主张,你无须多问,玥儿是本相的妻,见她如见本相。你应该清楚吧!”

慕璟宸看似淡然实则凌厉如刀的目光­射­向萧恺,萧恺浑身一震,敛下心头升起的浓浓恐惧。

他自问对先皇忠心耿耿,先皇去世,眼前的宸王殿下便是他惟一的主子,二十多年的隐忍以及忠心不变,让他心里升起无尽自豪,他确实忠心不变,却终究少了几分尊敬。看到宸王之时,他最大的感想不是终于找回了主子,而是因为他一生的筹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可他此时才知,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宸王并不是自己可以轻看的,他甚至有种自己所有的心绪都被他全部看在眼里的感觉。一如他刚才见到他时涌起的感觉一般:他该是凌驾于任何人之上的!

“老臣谨遵宸王殿下之命。”萧恺弯腰,对其施以一礼。

然,等萧恺抬起头来之际,屋里却已没有了那抹身影。萧恺不禁感叹:宸王殿下果真武功绝顶!他心内的敬意越发浓厚。

慕璟宸一袭白衣踏破夜空,最终远去。

房间内。萧恺点燃蜡烛,霎时房内一片光亮,吹散了刚才空气中积聚的紧张气氛。

“来人。”

话落,一名暗卫从窗外跃进房间。

“属下参见尚书。”

“云千寻就在秩城,你派人前往活捉于他,若他反抗,只需留着一条命即可。”

“是。”

话落,暗卫再次纵身一跃,从先前进来的窗口出去。

萧恺望着暗卫离去的背影,冷声一笑。“皇上啊皇上,你想把皇位传给云千寻,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福气接!”

萧恺转身朝着房间里的浴室走去。

与此同时,房门外,一抹身影蹑手蹑脚的离开,他右手抚着心脏的部位,脸上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似乎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阴­谋。

此人正是萧恺的独子——萧昭!

“父亲为何要害千寻,他可是他的外孙啊。就算是想帮着千楮登上皇位,他也不能不念半点亲情啊。不行,我得赶紧告诉千寻。”

萧昭收拾好东西,雇了一辆马车,趁着夜­色­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只是,离开的萧昭不知,萧恺真正要助的根本不是云千楮。他来的时间不早不晚,恰在慕璟宸离开,而暗卫进房间之际到来,这一点点的时间,导致他错失了一个知道真相的机会,当然,这或许也是一种幸运,毕竟,若是他早到一刻,以慕璟宸的武功怎能不发现他,如此,他焉有命在?

京城城门口,那高达几十米的城门被慕璟宸轻而易举的跃过,脚尖落地之际,所站之地已是城门之外。

一匹纯种白­色­汗血宝马静静立于城门外,慕璟宸跃上马匹。于是夜­色­之中,一人,一马,两抹白­色­以光速消失。

他慕璟宸,其实更喜欢坐马车,但不可否认的是,马确实比马车要快。一直以来,他都努力以自身成为琉玥的“家”,但现在才知,一日不见,他归心似箭,有她的地方,亦是他心之归宿……

黎明前最黑暗,而此时,慕璟宸正好飞身下马,站于聚风楼外。

聚风楼,琉玥的房间门口。

慕璟宸伸出手,正打算推开房门,然,他的手还没碰上房门,门却已从里面打开。

第一抹曙光冲破重重夜幕普照大地,那是日出的颜­色­。日出代表希望,代表光明,代表一切黑暗、坎坷过去,迎接的是幸福和美好。

琉玥向阳而站,阳光映于脸上,直抵眼眸深处的笑意,为她无双容颜增­色­不少,倾国倾城!

慕璟宸背光而立,身后的日出,如佛光普照,他该是踏着九重天而来的神祇,风华绝代!

“宸,你回来了。”

慕璟宸轻功已至巅峰,踏地无声,琉玥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他的到来,然而,就在他到达房外时,琉玥却似有预感一般从睡梦中醒来,然后亲手为他开门,也许,这就叫——心有灵犀!

“怎么起身了。”

明明回来之际他还能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她却可在他敲门之际,亲手为他开门,不过几秒时间!

她是否已将速度提升到极致,以至于快到令他都未曾反应过来!

“宸,一日不见,甚是想念!”

琉玥不顾此刻的发鬓凌乱,不顾衣领大开的中衣,毅然投进他的怀抱,双臂环抱着他看似清瘦实则­精­壮的腰身,侧脸倚着他的胸膛,静静感受着他的心跳声,如聆听世间最美妙的乐曲。

先前分隔两地之时,她心灰意冷,刻骨铭心的思念被她掩藏心底的最角落,牵动,痛!后来,终于想通,欣喜以及渴望再次相见的思绪徘徊心头,倒也令她忘却了很多本该存在的心思。

缘来酒楼别后重逢,她大喜过望,那一瞬间只想 ...

(接近他,感受着他的体温,好让自己不再认为这是一场梦。

可是,所有的一切,却不及这一日的感受之多,无尽思念,如丝如麻,千头万绪,销魂噬骨。原来,当两颗心贴得太近之时,所有感觉都能扩大无数倍,当真——度日如年!

“我也是!”

慕璟宸反搂着她。他又何尝不是,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事情,然后竭力狂奔,只为更早的出现在她面前。

“呵呵。”

一个“我也是”,如让她听到了世间最美妙的语言,琉玥眼眸如星,仿佛洁白的积雪被阳光消融,化成一滩雪水,明丽、轻柔、纯净;笑容绽放,如春风拂过大地,一夜间百花盛开,鲜艳、炫丽、惑人!

慕璟宸双眸一黯,然后抱着琉玥一个旋身,两人同时跃进房间,房门缓缓关上,就在最后一片衣袖垂落之际,房门合起。

慕璟宸将琉玥抵在门边,铺天盖地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脸上,额头、眼眸、脸颊、樱­唇­……一寸一寸,颇有一种遇到世间最美味的食物,忍不住地想要将其吞食殆尽。

“痒。”他的气息丝毫不漏的吹拂在她脸上,细­嫩­的肌肤遇到带着微微热意的呼吸,让她的心如被轻柔的羽毛拂着。她想要避开,却又不愿失去,如此矛盾的心思,最终汇成一句至理名言——欲拒还迎!

他的左手扶着她的脑袋,两人你来我往的动作中,原本就凌乱的发顿时成了:­鸡­窝!他的右手在她身上不断作乱,抚着她的后背,带起阵阵酥麻。琉玥身子一抖,恍若寒风吹过,她感受到凉意,趁着空隙看去,这才发现两人拉址间,她中衣已经褪下,无尽春光倒映慕璟宸的眼底。

“嘶。”两人似有所感,竟同时发出一道声音,那是从齿间溢出,不带大脑控制,只是人类最本能的感觉。

当然,同样是“嘶”声,两人想要表达的却有些不同:琉玥是想到自己春光乍现,一时间凉意、羞涩百感交集。慕璟宸却是简单多了,那是身为一个男人,在看到心爱女子赤身之时所表现的最原始本能。

“宸……”

“乖,别说话。”

霎时,所有语言被吞没在二人­唇­舌间……

其实,慕璟宸尽量缩短处理事情的旱情,只是因为想她,想更早的回到她身边,可终于相见之时,一切又变了味道。

有人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是xing,也许,情到深处,最好的表现便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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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 午膳时分,几人齐坐隔间。ww自第一天的大秀恩爱之后,慕璟宸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不必再在人来人往的大堂用膳了,对于不喜人多的慕璟宸其实更想和琉玥单独用膳,但奈何琉玥认为一起用膳能增加气氛,所以就把用膳之地换成了隔间。这几日也是如此过来的。

由于慕璟宸是凌晨时分回来的,其他人还不知道。

“琉玥姐姐怎么还没起来?”

“对啊,她家慕大丞相又没回来,她怎么还在赖床。”宁菱同样说道。

琉玥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睡懒觉,期望她早起是不可能的,但一般时候她是不会睡到午时的,当然除了慕璟宸在的时候。

“说不定他回来了呢。”卫君言宠溺的看了宁菱一眼,清楚的表达他的猜测,在他看来,这个可能十之八九是真的。

“怎么可……”能!

宁菱刚想否决,只是在看到那相携而来的两抹身影时,话未落,声先断。

“宁菱,你怎么了?”

琉玥走上前来,正好听到宁菱卡在一半的话,还有她瞪大的双眸。

“我明白了。”宁菱瞅了瞅琉玥虽然没有浮肿但却比往常红润的­唇­瓣,点了点头。

她还记得前几天,慕璟宸与琉玥刚刚重逢,两人在房间里呆了一夜半天,这让有脑子的人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可是第二天看到琉玥的时候,她除了身体明显疲累之外,脸上可是看不出分毫,当时她还在纳闷慕璟宸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琉玥,后来听到卫君言说慕璟宸也是善医术之人,她这才恍然发觉,依琉玥害羞的­性­子,她肯定是要涂些什么药膏的,这才让她看上去一如既往。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琉玥往慕璟宸的身后缩了缩,她只觉得她的目光好犀利,似乎能通过看着自己­唇­瓣,从而看穿她的一切伪装。

“咳咳咳。”

宁菱急忙收回目光,以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的畏惧,心中却不得不感叹,慕璟宸这人果然超级护短。她不过看了琉玥几眼,不过是琉玥自己心虚的躲到他背后去了,他就又是这种犹如实际的,即使她没有与他对视,也能感觉到寒芒刺背的凌厉视线。最要命的是,这人从不会把多余的目光停留在别人身上,在她正心惊胆颤之时,他已经移开了目光,可即使移开了,她还是会深处水深火热之中,久久无法平静。然后,她还在百般小心之时,这人已经漫不经心拉着琉玥用膳去了。如果是脾气稍微暴躁一点的人,还指不定怎么发火了,这真是极考验一个人的胆量和忍耐力。

卫君言搬动凳子,坐得离宁菱更近一点,心中对宁菱老是想从老虎嘴上拔毛的行为颇为头痛,要不是看在琉玥的面子上,宁菱还不知道能不能留着一条命呢,可事情追究起来,一切还是因为琉玥而引起的。

“听说秩城的晚上很热闹,是有名的不夜城,几位有兴趣吗?”

卫君言其实并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只不过这些日子因为琉玥的事情,他跟宁菱很少有独处的机会了,出去逛街的话,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不甚分散了也是很有可能的。依他看来,在坐六人缺的就是一个二人世界。

“逛街,很好啊,灵儿,我们可以趁此散散心啊。”云千寻带着宠溺和心疼的语气说道。

东方灵裳本是十分爱凑热闹的人,只是这些日子因为她母妃的事情不是生病就是闷在房里,尤其昨晚还受了惊,再这样下去,他怕她受不了。

“只要有千寻哥哥陪着,灵儿没意见。”

“到底是有异­性­没人­性­啊,有‘千寻哥哥陪着就没意见’,真是让你琉玥姐姐吃醋啊。”琉玥眨了眨眼睛,笑得一脸狡黠。

琉玥心下不禁感叹,想起清燕城时,她问云千寻灵儿为什么要跟着他,当时他尴尬的没有回答,她还以为是他的秘密,结果没想到人家是不好意思说啊。果然经历的多了,许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也就突然看清了,这次见到他们俩,她立刻发觉了二人之间那“不和谐”的气氛。其实看云千寻对东方灵裳周到的照顾和百般的迁就,她相信东方灵裳要走的路已经不远了,只是缺少了一个让云千寻看清自己内心的机会。而这个机会,非生死大劫不可,人啊,总是要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琉玥不知,她所认为的生死大劫,却在不久之后由她亲手导演,为他们俩,更为了慕璟宸。

“琉玥姐姐,你又取笑人家。”

东方灵裳红透了一张俏脸,眼角余光还不忘瞅了瞅云千寻,发现他也不禁意的红了那张如玉容颜,心中不由地满足,她的毕生愿望,也只是与他一起踏遍万水千山,救民于病痛之中而已。

……

时值八月,最难耐的酷暑已经过去,而严寒的冬季尚未到来,不热不冷,正是一年最舒适的时候。

秩城是有名的不夜城,究其原因在于它的地理位置,秩城距燕楚京城不远,是各国去京城的通道,它相当于燕楚京城的门户,不管是富商还是贵胄,在这里随处可见。

戌时(晚上七点),夜幕悄悄降临,为整个秩城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来往的人越发显得频繁了。

此时,结伴六人一同走在大街上,无外乎整个秩城一道最靓丽的风景线。

白衣男子容颜倾世,面无表情,高贵俊逸如九重天上神祇踏落人间,端得是一个风华无双,与他一比,所有人都只一个俗,他该是被人仰望的。但,当他眼眸望向旁边那同样一袭白衣的女子时,那眼眸的柔情又让他添了几分尘世的气息,而正是这个属于尘世的柔情,令他越发完美。

与他并肩而立一名女子,同样一袭白衣,气质如远山雪水,不自觉的散发着一种清冷意味。远观只觉得柔弱似水,让人忍不住的想去守护守护这份娇柔美好,但近观时却因她散发的清冷而退避三舍,只觉得他们连站在她身边都不配,然,这不包括她旁边的男子。她一米六多的身高,却只达他下颌,衬得她娇怜如花。

两人,天造地设!

还有一人,他一袭青衣,上绣青松。五官清润,笑容浅浅,如和田暖玉,不自觉散发着一种让人忍不住亲近的气息,仿佛与他同处一地,所有烦恼都能被驱散,他应是驱散一切黑暗,还以人阳光和希望的。

他的身边也站着一名女子,亦或是女孩,那是一个从身形上看是十五六岁的妙龄女子,从面容上看还只是一个女孩的人儿,一张娃娃脸,柳叶眉,黑葡萄似的双眼正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好一个小萝莉。

还有一人,身着碧­色­长袍,五官俊朗,浓眉如墨,目亮如星,温和而优雅,如久埋深山的至宝,尚未被污蚀沾染,让人想要去挖掘和探究,却在探究之时发现,他并不是可以轻易被看透的。

他的身边还是站着一名女子,她可能是三名女子中年龄最高的一个,二十岁左右,她浑身散发着一种张扬而知­性­的美,她张扬却不惹人反感;她知­性­却还未完全 ...

(成熟,正在少女蜕变成女­性­的阶梯之中。

行人齐齐感叹:这天是下红雨了吗,秩城人来人往,不管俊逸无双的,还是肚满肠肥,他们哪个没见过,却从来没见像他们几人那样的,走到哪儿,都是令人瞩目的对象。他们恍然明白一个道理,原来古人言:俊男美女,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们都是扎堆的,而且还是成双成对出现的。且看他们六人,不正是三对吗,尤其是那两个同穿白衣的,估计穷其一生,也再找不到比他们更相配的人了。

琉玥一边走一边扫视四周不住打量他们的人,悄悄拉了拉了慕璟宸的衣袖。“宸,我们这么高调真的成吗?”

他们的目光,真的是快黏在他们几人身上了吧。

“我们高调吗?”他怎么没觉得!

其实不是慕璟宸感觉出错,而是他们确实很低调的,只不过人长成这样,他们也没办法。

琉玥咬了咬嘴­唇­,余光望向其他四人,他们这样实在是太扎眼了,于是出一计。

“我们还是分开走吧。”

“甚好。”

卫君言与宁菱齐声说道,然后,就在琉玥呆愣的眼神中离开人群。

“他们不会是早就等着我这句话了吧?”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

慕璟宸两根手指捏了捏琉玥的脸颊,滑­嫩­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他另一手搂住她的腰,飞身而起,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消失于夜空中。而这一举,也让众人想到:果然是神仙下凡啊,他们就说,尘世间怎么可能有这么相配的一对啊。

最后,尚留在原地的云千寻与东方灵裳成了众人瞩目的惟一对象了,二人相视一眼,然后调头离去。

六人,三对,一前一后一空中,分三个方向消失在众人眼中,众人四散离去,美景不再,再留无意。

聚风楼。

一辆马车在门外停下,萧昭从马车上跳下来走进聚风楼,在柜台前问掌柜。

“掌柜的,你们这里住了一位名叫云千寻的客人吗。”

萧昭很着急,昨晚听到萧恺要杀云千寻的时候寻了一名车夫驾着马车就出城了,奈何晚上城门已经关了,他只得等清晨开城门的时候才出来,这已经浪费好几个时辰了,再加上从京城到秩城的路程,等他到达缘来酒楼时已经申时了(下午三点),可到缘来酒楼一问,掌柜的又说他们已经搬走了,他又不知云千寻的去向,于是他就和车夫找遍了秩城的所有大小客栈,最后来到了聚风楼。

“公子找他何事?”未经客人允许,他不能随便泄露客人的信息。

“我是他舅舅,现在有急事找他。”

“舅舅?”掌柜一脸怀疑的看着萧昭,以他多年练就的眼神看来,云千寻与他的年纪绝对差不多,若说区别的话,恐怕云千寻还要大上他一两岁。

“作为掌柜,不能随便泄露客人的信息。”

“那也就是说他住在这里了,他住哪个房间?”

“公子请息怒,在下不能告诉您。”

“那你叫人去通知他出来如何,我见了他自然就明白了。你不用负任何责任。”

“来人。”

掌柜的话刚落,便叫一名小二来到柜台边,从其速度来看,竟是一个练家子,只是不懂武功的萧昭是看不出来的,他现在正为云千寻的事急得满头大汗。

“掌柜的。”

“你去叫下云千寻云公子,说是,说是他的舅舅有事找他。”舅舅这两字怎么这么难以启口呢?

“可是小的之前看到云公子和他的朋友们出去了呢。”

闻言,萧昭一惊。“出去了!去哪了?有多少人?”

有人是要杀他啊,说不定已经找到他,正准备下手了。万一他与其他人落了单,岂不是极其危险。

“好像说要去逛街,三男三女,一共六人。”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东市。”

萧昭转身就走,慢一刻就多一分危险,他必须早些找到他,通知小心为上。

就在萧昭走后,掌柜的与小二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猜疑,只是眼下主子正与夫人在一起……,罢了,这点小事不足为惧,不用汇报了。

一片树林里。

琉玥顺势躺倒在地上,两只手放在脑后,仰头望着天空。

“还是这样清静多了,逛街一点都不好玩,看那些人的眼神,都快把我们生吞活剥了。”

慕璟宸脱下自己的外衣摊开摆在地上,学着琉玥的样子用手枕着脑袋,躺在外衣上,双眼望着天空。看着那闪烁的星星,他突然想起了云千寻,刚才二人落单,萧恺的人肯定会找机会下手的!

“玥儿,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慕璟宸突然坐起身体,俯视的着琉玥,那目光,似乎要望到她的心里去,不允许她有任何逃避。

“你啊,­阴­险毒辣、心如蛇蝎、卑鄙恶劣、­奸­诈狡猾、杀人不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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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8—28]keyingfan投了1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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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交心 枫婷雪

( “你啊,表里不一、­阴­险毒辣、心如蛇蝎、卑鄙恶劣、­奸­诈狡猾、杀人不见血……”

琉玥说着他在自己的形象,一条条,就像在数着他的罪状,越听,慕璟宸的脸便越黑一分。ww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亲耳听到从她嘴里说出来,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糟。

看着那喋喋不休的小嘴,慕璟宸头一低,很想吻住她,把她所有的话吞没在腹中,只是,慕璟宸的想法还没实现,就被琉玥中途伸出来的手给挡住了。

“你是一个玩弄­阴­谋的政客,面对你,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可是任是如此,还是能被你坑害了。你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几乎走得每一步都能一举多得。你很优秀,有着俊美如天神的外表,处事果决,不给人留半丝后路,你拥有的一切,都能令世人痴狂。”

琉玥一字一句的说,眼里的认真让慕璟宸放弃了阻止她的想法,既然是他问出来的,那就听全面点吧。反正不管自己在她心中形象如何,他都已经认定她了,这一生,不,是这生生世世,她都逃不掉!

“你优秀到人神共愤,也坏到天怒人怨,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你,却是令我最心动的。明明骄傲如你,却可以运筹帷幄,一步步攻陷我的心,可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默默付出,然后再一一的讨回来。虽千万女子对你痴迷,却可固守本心认定我一个;虽心如蛇蝎,却从未伤过我半分;虽­奸­诈狡猾,却在面对我的质疑时无能为力;虽杀人不见血,却可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一桩桩,一件件,我无以为报,只有付出这颗心了。你赢了,成功的达到了你的目的;也输了,在这场角逐的游戏中,你付出得太多。所以,最后赢得还是我,我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一个待我如生命的夫君,我一生追求得很少,最大也是惟一的成就,就是——你是我的夫君!”

“呵呵……”

慕璟宸拉起她封住自己的手,整个人向后一躺,然后,琉玥就顺着他姿势躺倒在他的怀里,樱­唇­好巧不巧的与他的薄­唇­相碰,标准的女上男下姿势。

琉玥眼眸眨了眨,再眨了眨,恍然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准确的来说,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识的人,但两人真正的交际却是从群芳宴上那乌龙一吻开始的。想到这儿,琉玥的脸颊悄悄的红了,如熟透的蜜桃,看得人很想咬上一口。

慕璟宸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伸出长舌,舔舐着她秀美的­唇­瓣。

“玥儿,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可是,为夫却是爱极了你这个样子。”

他的话有些含糊不清,那是因为他在说话的同时,还不忘不断揩油,但饶是如此,琉玥还是听清了。

琉玥头一抬,避开了他的­唇­舌,她现在才发现,原来在上面还有这么一个好处,至少自己掌控了主动权,不过很快,琉玥就会放弃这个想法,当然,现在还没有。

“宸,如果没有那次群芳宴上的那一吻,我们会不会就此错过了。”琉玥伸手捧着他的脸,那映入眼里的是一脸后怕以及庆幸。

庆幸什么?后怕什么?彼此心知肚明。慕璟宸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虽然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但是没有比她现在的表情更令他开心了。

只是慕璟宸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被琉玥下一句话给敲得愣了。ww

“说,你到底有几个女人!或者是有几个男人!”琉玥一脸恶狠狠的揉搓着他的脸,心里十分愤恨不甘。

她并不是什么不开明的人,男人有着正常的欲望也情有可原,在他还没有爱上自己时,有过别的女人也无可厚非,只要他在爱上自己之后,知道控制自己的欲望就好。可是理智是如此告诉自己的,但心里却忍不住的吃醋,只要想到他曾经和别的女人翻滚红浪,她就气愤得想杀人。

“只有你一个!”

慕璟宸虽然不明白琉玥怎么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可不想因为这个误会让她从此不理他。心中突然有些庆幸,幸好自己对女人没有好感,自身的洁僻也让他对别的女人敬而远之。

“才怪!”琉玥一脸你在撒谎的表情。

“是真的。”

“可是我亲眼见到的。”

“亲眼见到?”慕璟宸这下是真的迷惑了。

“就是去年群芳宴之后的第二天清晨,你不是一大早就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吗,那时候就你的­唇­被蹂躏成的模样,真可谓战况激烈啊。”琉玥­阴­阳怪气的说道,那暴发的醋意足以淹好几坛酸菜了。

慕璟宸猛咳几声,对于这件事他还真不好解释,他能告诉她是因为两人那一吻导致洁僻极为严重的他泡了一夜的澡,拿着湿手绢把­唇­擦拭了好几个时辰吗?

慕璟宸的“不好解释”,在琉玥的眼里就等同于默认了,琉玥心里颇不是滋味,五味杂陈,想发泄又找不到出口。

看到琉玥变化的神­色­,慕璟宸微微一叹,还是解释一下好了。

“玥儿,那是我自己擦拭的。”

“自己擦的?你找虐啊!”琉玥一脸怀疑,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他剥­干­净了进而看到他的灵魂深处,好证明她的猜测的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那种不为人知的僻好!

“还不是因为你,要知道为夫我可是有着九尺之内无人近身的习惯的,可是那天你不仅打破了为夫的规矩,还大胆的亲了为夫,于是为夫就……”

“于是,你的洁僻让你忍受不了,你要使劲的擦拭,把­唇­擦­干­净!”琉玥一字一顿,如果刚才是醋意漫天,那现在就是怒火翻腾了。“慕璟宸,你竟敢嫌弃我!”

琉玥愤恨的想起身,离慕璟宸远点,当然,早料到琉玥的怒气,也知道下一步动作的慕璟宸是不会让琉玥如愿的,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搂着她的后肩,将她牢牢的固定在他怀里。

“那个时候我还没意识到对你的心意,为夫这样也情有可原啊,再说了,若是别人敢这么亲我,估计还没等起身就只剩一具尸体了,所以说,为夫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

“切!”

“而且,说到这里,为夫还要好好跟你算算账了,那日你被纷纭算计,轩辕晔将你带回晔王府,你敢说你们两个没发生点什么,嗯!”

“我那是不得已的,而且我也没吃多大的亏啊,顶多就是被轩辕晔摸了几下,脖子和锁骨的位置被亲了几下而已……”声音越来越小,琉玥很是尴尬和心虚。这是不是所谓的一报还一抱,她是冤枉了慕璟宸,可慕璟宸没有冤枉她啊,这怎么算都是自己理亏。

“你的被单上怎么会有血迹的,害得为夫误会你们……”对于琉玥那日是怎么解毒的,他是至今也想不明白,而且最重要的,后来两人多次坦承相见,都没看到她的守宫砂,她既然没有失身,为什么会没有守宫砂?

“血迹?”琉玥有一瞬的迷惑,然后又突然想起来。“肯定是轩辕晔端他的血给我喝的 ...

(时候不小心洒掉的。”

“他的血?”

“他不是中了­精­荧毒嘛,­精­荧毒­性­寒,导致他的血也带着剧烈的寒­性­,不过就算是我喝了他的血,他也给我运功了好几个时辰才较较平复的。”

琉玥说着说着却突然觉得不对。“不对啊,你怎么知道被单上有血迹,那是连我都不清楚的啊。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后来李昱说有人把我的床给毁了,原来是你的杰作啊。”

琉玥怪异的目光瞅着慕璟宸,一副“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的表情。

慕璟宸尴尬的转移眼神,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件事,由此还联想到他把带有血迹的被单收起来的事,虽然说自从与琉玥做了真正的夫妻之后,他便把它给扔掉了,但只要想起心里就像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那竟然是轩辕晔的血。

人就是一个复杂的生物,借着一些事情可以联想到很多,好的,不好的都一一浮现脑海。

“慕璟宸,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对我存着那件的想法了,那我被纷纭给算计了,差点失身给轩辕颢的事肯定瞒不过你了,可是在那个令我绝望的时候,你竟然不来救我!”琉玥很气愤,咬牙切齿,活像想把慕璟宸生吞活剥了一般。

“玥儿,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那件事情是他一生也放不下的,想不到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让她被纷纭给算计了,虽然没有出事,但他却很自责。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是想对纷纭下手的,但后来想到琉玥吃了这么大个亏,肯定是想自己报仇,所以他才没做什么,否则若是换了他,纷纭的下场绝不止这么简单。

“你不说出个理由,我就再也不原谅你了。”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没有控制碧音琴的能力也敢轻易动用内力去弹它,那天要不是我为你输送了近六成的内力,并且为你打通任督二脉,恐怕你是不死也残了。可偏偏在我为你劳心劳力的时候,你竟然还什么都不知道,依旧与李昱、东方琑、轩辕晔‘打情骂俏’,害我气急攻心,本来就因内力瞬间抽离损伤了的身体,又伤上加伤,不得不闭关一日。”

“你……”

琉玥张口欲言,却不知说什么好,一直都知道是他在背后默默付出,却没想到他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

琉玥眼角突然湿润,即使面对绝境也从未哭过的她此时竟忍不住泣不成声。流淌的泪水,溢出的是感动,感动他对自己的爱;是心疼,心疼他在自己对他的情感无动于衷的时候做了那么多,默默地咽下所有的心酸和无奈。

“玥儿,不要哭!”慕璟宸伸手抹去她的眼泪,流泪的是她,痛的是自己!

琉玥拧了拧­唇­,突然低头吻上他的­唇­,溢出的泪水滴在慕璟宸的脸上,带起丝丝凉意,却让慕璟宸浑身一震,搂着她腰的手微微紧了几分,却又在她能接受的范围。

“玥儿……”

只是慕璟宸的话却让琉玥找到了机会,香舌伸进他的口中,努力回想平时慕璟宸吻她的技巧,然后再一一还给他。慕璟宸只觉得这一幕极其眼熟,感情是他的一贯作风:见缝Сhā针!

不过,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美好!

慕璟宸眼眸含笑,如果不是不方便,他一定想仰天大笑一声,当然介于眼前状况,还是继续为妙!

慕璟宸固定好琉玥的身体,以防她因脱力而从他身上滑落,然后­唇­舌交缠,极尽配合……

琉玥不断吻着,两只手也没有闲着,使劲地解着他的腰带,慕璟宸的外衣已由他自己脱落,但这腰带却仿佛跟她作对一般,怎么也弄不开。

慕璟宸看着她渐渐变得酡红的脸颊,想到她连自己的腰带都解不开,心下忍不住叹息:他怎么会看上这个磨人­精­!

良久,琉玥觉得自己的窒息之感越来越严重,不行,再这样下去她就不能呼吸了,这般一想,她徒生退意。只是,琉玥尚且来不及实施,却被慕璟宸彻底阻止。

慕璟宸一手托着她头,转变战场,变成了琉玥的檀口,他一边扫荡着她的甜蜜,一边教她换气。慕璟宸难得的无语,琉玥在这方面的学习能力着实有待提高,明明是她占据着主导地位,竟还能把自己弄得差点窒息。

当慕璟宸看到琉玥的呼吸渐渐顺畅,又突然加快速度……

琉玥瞪大着眼,溢满清水的眸子看着对她穷追不舍的人,她决定收回那句在上面就能掌控主动权的话,事实证明,男女在这方面有着天与地的差别。

慕璟宸搂着琉玥的身体一个翻转,顿时位置互换,小心避开她隆起的腹部,然后,熟练的解着彼此的衣服。

已经认识到不论如何都只能“吃亏”的琉玥对于两人的位置转换也没有意见,在伸手抱着脖子之后,便任由他为所欲为,反正不论如何,她都会很“吃力”!

……

一翻ji情过后,两人相拥躺在地上,琉玥累得不想睁开眼睛,但又不想放弃这难得的相处,所以只是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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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 一翻ji情过后,两人相拥躺在地上,琉玥累得不想睁开眼睛,但又不想放弃这难得的相处,所以只是闭目养神。ww

慕璟宸一只手臂放在琉玥的脖颈下,好让她睡得更舒服,另一只手还不忘在罩在衣服下的娇躯上游走,在摸到她隆起的腹部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玥儿,你说是男孩好还是女孩好?”

闻言,琉玥睁开眼睛。“你说呢?”

“我们一起说。”

“嗯。”

两人对视了一秒钟,然后齐声说道。

“女孩好。生个女儿像你。”

“男孩好。生个儿子像你。”

不一样的结果让两人同时愣了愣。

“原来我们还没做到心意相通啊。”琉玥感叹一句。

“玥儿为什么认为男孩好?不是都说女儿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吗。”只是说到贴心的时候,慕璟宸突然又发觉,貌似女儿也不好!

“都说男孩是用来虐的,女孩是用来宠的,我怕你把她宠得太过。”琉玥不­阴­不阳的回到。

闻言,慕璟宸突的就乐了。“玥儿这是在跟我们的女儿吃醋吗。”

“才不是。”琉玥眼神闪躲的否认。

“嗯,不是。”慕璟宸顺势接道,只是从他的眼里就明晃晃的写着:我才不信!

“那你为什么认为女孩好点?”

“男孩调皮,比较让娘亲­操­心,为夫只是不想你太累。”

慕璟宸说得很隐晦,只是与他存着同样心思的琉玥却敏锐的发觉了他的潜藏之意。

“切,还说我呢,你还不是一样的想法,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跟真的似的。”

“是是是,我们都是一样的,不过为夫突然发现,原来女儿太贴心也不好。”

“呃……”

有晚风袭来,圆月终于突破云层,再次现它皎洁明亮的身影,也许它亦在为两人因为自己的儿女互相吃醋而失笑不已,情不自禁地想见证两人究竟是怎样一对外表如神仙之貌,实则幼稚不已的无双眷侣!

另一边,云千寻与东方灵裳逛遍了大街大巷,身临其境的体会了一把“秩城的热闹”。ww

云千寻多年来走遍了各国各城,竟从不知自己如此孤陋寡闻,连就在他们国家的京城外的秩城都不了解。这是不是说明,人往往会忽略一些近在眼前的事。

几经辗转,二人来到一条河边。

河也就三四米宽的样子,河的对面种着排排柳树,在夜­色­中犹如一个个“人影”,不经意看去难免吓一跳。的确,这样的景­色­难免让人想到那些“不好”的东西。

看到这里,云千寻突然有一种想法:似乎这条远离街道的河是这个秩城惟一一处“静土”!

“千寻哥哥,这里好安静啊,听惯了贬夫走卒破空的叫卖声,刚到这里还挺不习惯的。”

东方灵裳手里拿着一个烤红薯津津有味的吃着,发表感慨。

云千寻点了点头,对此深有同感。

“灵儿。”云千寻脸­色­一沉,突然拉住东方灵裳的手,一脸警惕。

心下不由地懊恼,这些人恐怕早在跟在他们后面了,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河边较为安静,可能他到现在都没发现有人暗中跟踪他,而且听其气息,可以发现来人不少。

“千寻哥哥,怎么了?”

“出来吧。”云千寻的话并不是东方灵裳讲的,而是……

“辞王殿下现在才发现我等的存在,看来是为了攻克医术,在武功上难免有些松懈了。”

随着云千寻的话落,那早就隐于暗中,只待云千寻落单便出手的暗卫才现出身形。云千寻的武功虽说不及慕璟宸、东方琑等人,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可是却到此时才发现有人跟在暗中,由此可见来人的武功之高了,而且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一出手便是上百人,其中除了萧府的暗卫之外还有十数名死士。

为首之人正是萧恺的暗卫首领,他是萧恺暗势力的首领,即使是燕楚皇也不知道的存在。

“你们是什么人?”

从他们的话中不难听出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他自问十九年来从未与人结怨,而且燕楚皇室也就他和云千楮两位皇子,做为他一母同胞的亲兄长不用派人刺杀自己,因此也不存在阻碍了皇子上位的情况。如此,还有谁会想要杀他?

“上!”

国丈吩咐只要留他一条命即可,虽然在他看来直接杀了更好,但这是国丈的命令,他也只得遵从,可能他还有其他用处也说不定。其实他作为萧恺最信任的人,也知道一些事情,他想,只要除掉了云千寻这个障碍,接下来可能就是太子云千楮了,萧恺是不会让他顺利继位的。

所以随着暗卫首领的话落后,上百人只出动了二十多人攻向云千寻,其他人皆呈包围之势将人围在中央,也许是为保万无一失,又或许是区区一个云千寻不需要他们全部出手。

数百人对上两人,尤其是东方灵裳只有三脚猫的武功,在这种场面估计也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拖后腿!如此,形势对云千寻极其不利。

云千寻将东方灵裳护在身后,取下别在腰间玉箫,食指在某处一按,玉箫的出孔处顿时伸出一根约摸一尺的圆形剑刃。

玉箫是乐器也是兵器,这是云千寻第一次用它杀人,玉箫一竖,夹杂着浑厚内力的来人,转眼便与众人缠斗在一起。

东方灵裳拿着剑,跟在云千寻的身后,与之背靠背,即使她武功低微,但至少要尽最大努力与他们周旋,尽管,此时此刻,他们的情况只一个词可表现——负隅顽抗!

另一边,萧昭在街上遍寻无果,心中越发担忧。如果他找不到千寻该如何?如果千寻已经遇到了刺客该如何?如果千寻真的出事了……,那样的结果,他不敢想象!

脚步越发加快,杂乱无章的脚步可显示出他内心的焦急……

皇天不负苦心人,也许是上天感怀他的心地善良,又或许是不忍那个救人无数的男子就此陨落,几经辗转之后,萧昭终于来到云千寻所在的河边。

萧昭看着越来越安静的环境,不免心生绝望,在他看来,云千寻既然是出来逛街的,那断然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安静的河边。只是,眼眸一转,待看到十几米开外正与人奋战的云千寻与东方灵裳,他心突然一喜,随即又一沉。喜的是他终于找到了他,沉的是他到底是来晚了。

眼前的局面要如何化解?

经过近半个时辰的奋战,云千寻越来越感力不从心,青­色­衣袍已多处划破,鲜血印红了衣袍,醒目至极!

交战这么久,他算是看出来这群刺客意在活捉他,并不想伤他­性­命,只是这个“不伤”指的是“只要不死即可”!本来若是只有自己一人,就冲着他们不想杀他这一条,他拼着重伤也要突出重围,可是现 ...

(在多了一个东方灵裳,他不得不保存体力,不然,一旦他倒下,那东方灵裳就必死无疑了。

“千寻!”

突然的呼唤,惹得众人的瞩目,暗卫首领望向来人,脸­色­不由地一沉:少爷怎么来了,这点很疾手啊!

“你们快放了他。”

萧昭疾跑上前,不会武功的他在走了这么久的路之后本应是­精­疲力竭的,此时还能一路疾跑,可见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

暗卫首领挥手,示意一人去拦住萧昭。

“小舅舅,你不要过来。”他已经连累了灵儿,怎能再连累他!

萧昭的突然出现,并未给局面带来太大变化,至少除了暗卫首领顾忌着他是国丈独子的身份之外,其他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攻击云千寻,毕竟不会武功的萧昭连他们的身都近不了,他们也不用担心会误伤他。

这边,暗卫几个快步便走到了萧昭跟前,正想制住他,孰料萧昭似是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一柄匕首横在自己的脖颈间。

“你们若想杀千寻,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过去,我知道你们是谁的人。”

话落,萧昭不顾突然顿住的暗卫,快步朝着云千寻跑去……

白­色­长剑闪烁着耀眼的寒光,两柄剑,一先一后自两个方向袭来,直直朝着中央那背靠背的两人,由于两人背对而立,东方灵裳并不知云千寻与她面临着同样的危险,她径自看着越来越近的长剑,她想,她是有充分时间来避开这一剑的,只是她却不愿,只因她的身后正站着云千寻,若她避开,那受伤的便是千寻哥哥,她怎么可以自私的让他受伤,所以,她甘愿自己来承受这一切,即使是死也在所在惜!而且,如果她死了,少了自己这个累赘,千寻哥哥是不是会多一分活着的希望?

东方灵裳扯起一丝笑意,缓缓闭上眼眸,等待那致命的一剑,只是……

云千寻突然转身,玉箫脱手,击中暗卫的手臂,那对着东方灵裳的剑顺势而落,只是到底只有一个人,一招过后,他却是再无力躲过另一招——原先对上他的攻击!

云千寻将东方灵裳护在身前,生死关头,他与东方灵裳一样的选择——让对方活着!

如东方灵裳一样,他亦是有机会避开那一剑的,只是他选择了救东方灵裳。

“嗤。”剑刺穿皮­肉­的声音。明明听到声音,云千寻却感受不到痛意!

待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映入眼帘的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题外话------

湖南新化人多有从事打印行业的人,很幸运,雪就是这新化人,于是很“荣幸”的在从事这一行业的老板那打工,今天,雪杯具的接了上百张草稿——打成书面字!

天意弄人,雪挤了点时间码上几个字,先发着吧!

此次停更了5天,雪深感抱歉,这是入v以来停更天数最多的,于是更愧疚了。(呜呜呜,执帕捂面)雪对不起大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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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计中计

( “小舅舅。ww”

云千寻扶住萧昭,看着他胸前汩汩流出的鲜血,心剧颤!原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昭突破人群,为云千寻挡下了这一剑。

他其实很孤单,所以他情愿远走他乡,看着那些百姓在病愈之后那充满希望和感激的目光。

在这个缺少人情味的皇室大家族,母后表面待他们兄弟慈祥,其实谁都不曾亲近,皇兄亦然。父皇虽然很看重他们,但他心里最重要的是江山,至于外祖父,表面似乎待他们兄弟一样,其实自己一直都知,他更喜欢皇兄,不,或许不是喜欢,而是因为他是皇位继承人。

所有人中,惟独这个与他同龄的小舅舅,才能让他感到丝丝温暖,他很善良,也很单纯,喜欢的、不喜欢的都一一表现在脸上,有着因为装了一脑袋四书五经的小腐朽。可是现在他却用他自己的生命救了自己。

“千寻,你没……没事就好,我爹他,他要……”话语未完,人却已昏迷过去。

众刺客看着­性­命垂危的萧昭,相顾无言。最后,在暗卫首领的命令下全数离开。

眼下公子­性­命堪忧,除了有神医之称的云千寻外,他想象不出还有谁能救他,所以,云千寻是抓不得了。

“小舅舅,你撑着点,千寻一定会救你的。”

云千寻用最快速度替他上了止血药,包扎好伤口,然后将其抱起,迅速朝着聚风楼飞去。东方灵裳紧随其后……

圆月高挂,今天是月中!

同日晚,秩城知府府坻,李忆儿的闺房。

李忆儿长得很漂亮,素有秩城第一美女之称,当然,这也是事实。

她才貌双全,是秩城多少公子求而不得的女子,常年的追捧让她很骄傲,所以,她才会答应李义廉去为慕璟宸献舞,因为她相信世间没有男子可以抵得住她的诱惑,就连现在,她都在谋划着如何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这次,她要一举成功,让慕璟宸彻底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只是,仍在幻想中的李忆儿不知,她早已没有了这个机会,因为,她的命运走向,已被某些人给规定了!

李忆儿沐浴完毕,只着肚兜和亵裤,吹弹可破的肌肤就这般暴露于空气中,诱人品尝。

李忆儿从屏风后走出,正打算就寝,只是那不知何时到来的白­色­身影吸引了她全部注意力。男子缓缓转过身来,那张她只见过一次,却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脸庞就这般撞入眼中,一次次敲击着她的心神。

“小女子见过慕丞相。”

李忆儿不顾自己“伤风败俗”的穿着,屈膝行礼,那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藏不住。

男子闻言,不禁讽刺一笑:这些只注重外貌不看本质的女人啊,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多爱他,实则连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不是本人都不知道,刑芸如此,李忆儿如此,就连那被慕璟宸放在心尖上的纳兰琉玥也是如此!

“李姑娘不用多礼,今夜,我不是慕丞相,而是醉娇颜,专门醉倒在李姑娘娇躯上的‘醉娇颜’。”

男子也就是易容成慕璟宸的醉娇颜,缓缓走近李忆儿,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另一手在她的肌肤上游走。

“慕丞相,你这是为何?”

李忆儿想要调头,却又怕因此伤了他的面子,所以只得双眸含泪,鼓着一张红透的脸颊相问。娇躯颤抖,想要避开他的手,又迟疑着不知如何避开。

她的每个表情都十分到位,若是别人,定然以为这个女人清纯至极,只是醉娇颜却知,她那模样,分明一个——欲擒故纵!

醉娇颜打量着她的身体,映上情yu的眼眸看到李忆儿的表现,又是讽刺一笑:这女人,被男子这般打量戏弄,竟然毫不在意,有的只是一脸伪装的羞涩,还真——放荡。看她驾轻就熟的模样,想必已是身经百战了吧,不过没关系,他要的只是李忆儿这个女人,可以让他一举双得的女人!

醉娇颜突地搂起她的身体,朝着床上走去……

夜凉如水,女子闺房的秀床在夜­色­中轻轻晃荡,还时不时的传出女子娇吟之声,偶有下人从房外走过,对此声音恍若不觉,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必大惊小怪。

更夫打响了三更的锣声,房间内随着男子“吼”地一声,云雨初歇。在最后的ji情瞬间,醉娇颜的眼眸中似有血­色­华光闪过,稍纵即逝。随后,他兴奋一笑,五指抚上李忆儿的胸,眼眸逐渐变得嗜血狰狞。

“李忆儿,第八十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正好!”

点了她的睡­茓­,毫不犹豫地划破她的脚趾,弄几滴鲜血滴在被单上,然后顺手撕下一片白­色­衣角放在李忆儿的掌心,最后,将房间弄乱,作出挣扎过的假象。弄好一切,醉娇颜这才转身离开……

聚风楼,云千寻的房间。

云千寻将萧昭放在床上,经过一番施救,总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但由于失血过多,他恐怕是要昏迷上好几天了。

“千寻哥哥,他没事吧。”

“命是保住了,但还要昏迷一段时间。”

“哦。”

“千寻哥哥,忙了这么久,你应该累了,先去休息吧,我来守着小舅舅就好。”

“小舅舅?”

“千寻哥哥的舅舅就是灵儿的舅舅。”东方灵裳目含坚定,与她平日机灵搞怪的表相完全不同。

云千寻心一悸,似有一抹清流从心间淌过,带起丝丝清凉的意味,似乎能让紧崩的心弦瞬间放松,很奇特、很舒服的感觉。

“没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灵儿想必受惊了,你先去休息吧,要不然我会担心的。”

“千寻哥哥真的会担心灵儿吗?”

“灵儿是千寻哥哥最疼爱的……妹妹,怎能不担心。”说到妹妹二字,话语几不可见的一顿,突然发觉,这个词有的时候并不动听,却找不到原因。

“千寻哥哥明知道灵儿不是这个意思。”东方灵裳掩下心头的失落,故作轻松地说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去睡吧。”

“不要,灵儿要跟千寻哥哥一起守着小舅舅。”

“你……,算了,随你吧。”面对东方灵裳,他有的只是无奈。

当琉玥等人回到聚风楼的时候,听到的便是掌柜说云千寻带着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回来的事,而这个人就是云千寻的舅舅。

琉玥闻言一愣:云千寻的舅舅不就那个有些天然呆的萧昭吗,怎么会受重伤?与之不同的是慕璟宸听到这件事后,仅一个瞬间,便想通了来龙去脉。慕璟宸双眸一闪:萧恺竟然失手了!

那一瞬间的异样,恰让转头看来的琉玥收于眼中,她睫毛一垂,闪过沉思。

“我们先他们吧。”

“好。”

而两人前走刚走,卫君言与宁菱二人后脚就踏进了大门。听到消息后,两人亦去了云千寻的房间。

...

由于几人回来的晚,所以待慕璟宸与琉玥两人探望过萧昭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是申时(晚上三点)了。

两人洗漱过后一同躺在床上,琉玥主动爬到慕璟宸的怀里,找到最合适的位置躺好,这才谈起了正事。

“宸,你一定要杀了千寻吗?”她是何其聪明的人,能将事情各方面小小的迹象串连一起,最终猜出事情真相。

云千寻是燕楚的辞王,想必是挡了慕璟宸的路了。她把云千寻当朋友,但她是自私的,即使是东方琑,在澜熙上的事情,她也选择了辜负,毅然让自己成了澜熙的公主,好为慕璟宸铺路。所以,她是不会为了云千寻这个“朋友”跟慕璟宸唱反调的,只是云千寻到底是她娘的徒弟,十几年的师徒感情不是作假的,琉玥不能不顾忌她的心情,再说了,慕璟宸又是她爹的徒弟,若是他杀了云千寻,恐怕会让她爹娘发生嫌隙,而且,慕璟宸不是她娘的徒弟,待他肯定不如云千寻,难免她不会记恨慕璟宸。

“动手的人是萧恺,他本想杀了云千寻,但被我阻止了,只是让他将云千寻囚禁。”

她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这些自然是他顾忌的,但他更在意的是,若他杀了云千寻,陌蝶飞定然对自己有意见,他不想琉玥夹在二人中间为难。

“哦。宸,谢谢你。”

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云千寻,一劳永逸,可是他却选择了放他一马,他的心她如何不知,这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自己吧。

“玥儿的谢谢为夫绝对担待得起,不过‘谢谢’可包含很多事,却惟独不能指这件事,你可没有资格替云千寻说谢谢。”

“我又不是为他跟你说谢谢,这都能吃醋,真是小气。”她分明是谢谢他能这般为自己着想好吧!

“小气才代表在意嘛。”

“宸,我发现你总能从言语上取悦我。”

琉玥在慕璟宸的­唇­上啄了一下,以示奖励,慕璟宸正打算得寸进尺,琉玥却先一步移开了香­唇­。“说正事。”

闻言,慕璟宸瞬间拉下了脸,一脸的无奈及委屈。

琉玥悄悄的移开眼,忍住伸手蹂躏他那张倾世之容的心思,正了正心神。

“云千寻是挡路石不错,但我相信宸也不会让云千楮顺利登基的吧,我有办法一举解决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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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慕璟宸是采花贼?

( “哦,想不到玥儿除了当一个‘贤内助’外,还有帮为夫解决外面的事情啊,玥儿倒是说说怎么解决?”所有事情他都已经算计好,不过若是她有办法,由她来完成又有何妨?

“你只管睁大眼睛看清楚好了。”

“那为夫就等着玥儿的惊喜了!”

琉玥得意一笑,语气中是掩示不住的自信。“不过,‘贤内助’一词从你口中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怎么怪了?”贤内助嘛,当然是暖床生孩子了!

“说不出来。”

“那就别说了。”

“哦。”琉玥放下这一段小小Сhā曲,专心勾划着事件发展。丝毫未曾发觉,她已被某人给坑了。

慕璟宸看着她一脸的沉思,不禁宠溺一笑。“玥儿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

“什么事?”琉玥脑袋转了一圈,最终还是一无所惑,她记­性­一向好,能忘了什么事?

“玥儿想不起来了。”

“给个提示!”

“果真是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很好啊!”慕璟宸把玩着琉玥的发丝,一脸深沉的喜意。

去年的今日,她还踏着晚风,独自泛舟湖上,说着名为“团圆”的节日,却又独自与清风度过,那一脸孤独的落寞深深刺痛着他的心。虽然不知一直被她放在心里的那个“他”究竟是何人,但她能忘了,甚好!

“慕璟宸,你到底在闹哪样。”什么事情是想不起来还好的?

“没事,玥儿只要记得,今后的每一天都有我陪你一起度过。”

“哦。”慕璟宸说没关系的事应该真没关系吧?只是心里怎么觉得很不对劲呢?

翌日清晨。

琉玥还来不及算计别人,麻烦却已经找上门来了。

当琉玥和慕璟宸走出房间时,看到的便是站满了聚风楼的侍卫以及那正站在他们房门外,准备守株待“兔”的云千楮,二人双眉一挑,动作出奇的整齐。

“燕楚太子,这是何意?”

“慕丞相,慕夫人,本宫清早前来打扰两位贵客,实属无奈之举,还请两位配合一下。”云千楮双手半抱成拳,一脸歉意地说道,但话落之后却突然变了脸­色­。“来人,将慕丞相带回衙门。”

“燕楚太子这话说得奇怪,本相究竟犯了何罪,需燕楚太子兴师动众的来将本相‘带回衙门’!”

“慕丞相,实不相瞒,这几个月秩城采花贼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但这采花贼却迟迟不曾落网,直到昨夜才有了点线索。李知府的女儿李忆儿昨日在自家闺房中受辱,醒来之后说记不清楚昨夜发生的事情,惟独她的手中握着一片白­色­衣角,观其布料赫然便是凌云锦,慕丞相专用的衣料。凌云锦产于东轩,千金难求,秩城之人并没有谁能用得起。”

言外之意,慕璟宸便是那个采花贼。

琉玥轻笑一声,天下谁不知道,慕璟宸不喜女人,惟一的例外只她琉玥一人。“夫君昨夜一直与本夫人在一起,燕楚太子这话未免太过可笑了。”

“确实,本相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作采花贼呢。”

“本宫自是相信慕丞相是清白的,毕竟谁人不知慕丞相对慕夫人情深一片,为此不惜放弃天下美眷。只是,如今李姑娘手中握着凌云锦布料的白­色­衣角,这眼下惟一的线索,让本宫也十分为难,所以只得请慕丞相前往衙门做客一番了,待本宫查明真相,定然还慕丞相一个清白。”

“可是本夫人昨夜一直与夫君在一起,本夫人就能证明夫君的清白啊。”

“慕夫人此言差矣,正所谓夫为妻纲,慕夫人的话并不能证明什么。本宫虽然相信慕夫人的话,但天下人不相信啊,若本宫因为慕夫人此言便放过慕丞相,恐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啊。”

“发生什么事了?”

这里的状况,卫君言、宁菱与云千寻、东方灵裳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此话正是宁菱问的。

“皇兄,你怎么来了,还带着这么多人。”

琉玥无趣的嘟了嘟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慕璟宸被你皇兄当成采花贼,这下正为民除害呢。”

“呃……”

几人齐齐一愣,不怪他们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慕璟宸是何人?多少女子上赶着让他采,他还不愿看上一眼呢,所以指望慕璟宸去做采花贼,还不如指望天上下红雨。

不过嘛,这也不是没可能的!这只是宁菱的想法:“琉玥,你被你家慕大丞相给采了。”

宁菱的一大“优点”是:不走寻常思路!所以,在她话出口后,所有人都愣了。不过换个思路想想,倒还真是这么个说法。

琉玥一愣过后,接着就羞窘了一张俏脸,貌似宁菱这话说得是事实!

“我说燕楚大太子,人家小夫妻你情我愿的事你也要管啊,这样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哦。”

闻言,云千楮狠狠皱了一下眉头,对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颇为无语,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怎么到她嘴里就变了味了。

“宁姑娘,慕丞相与慕夫人的事,本宫自然不管,本宫管的是我秩城十几名受害女子的清白。”

“皇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是啊,千楮哥哥,慕丞相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他对琉玥姐姐的心,她可是看在眼里的,还不止一次的羡慕呢,若是千寻哥哥能像慕丞相对琉玥姐姐一样,她死而无憾了。想到这儿,东方灵裳望了望云千寻,然后又失落了垂下眼眸。

那瞬间的异样,云千楮看在眼里,却不置一词,只是眼眸略微沉了几分。

“千寻,灵裳,在受害者李忆儿的房间里发现了慕丞相的衣角,我身为燕楚的太子,自然有责任查明真相,这点我也无可奈何。”

云千楮轻叹了口气,似乎真对此无能为力。“慕丞相,得罪了!”

云千楮一挥手,便有两名侍卫近前,挡在慕璟宸与琉玥面前。

“燕楚太子,因为那名采花贼的事情,灵裳还差点被抓走了,不过幸好被我们发现了,他的模样我们见过,并不是我夫君的样子,这点君言和千寻、灵裳都知道,燕楚太子可以不信本夫人的话,但千寻作为您的皇弟,想来不会骗你吧。”

“这个嘛,本宫之前也想过,发现本案有一个重大特点,采花贼能迫害这么多的女子,并且能不被任何查觉,究其原因是他极善易容术,能伪装成任何人的模样,以便于作案。”

“哦,易容术……”

琉玥呢喃,似笑非笑看了云千楮一眼,别样的深意惹得云千楮一阵心乱:她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她发现了什么?

“夫君,燕楚太子虽说是证据不足冒然抓人,但也情有可原,看来这次衙门一行,你是不得推辞了。”

琉玥突然改变说法,让几人一阵意外。当 ...

(然,慕璟宸是例外。

“玥儿这是何意?”

慕璟宸刚刚还云淡风轻的模样在听到琉玥的话后,突然拉下了脸,一句话问得极是委屈。听得众人寒毛竖起。

琉玥踮起脚尖,在慕璟宸耳边低语几声,声音小的只有慕璟宸能听到。这是琉玥之前就想告诉慕璟宸的,只是要么是没有机会,要么给忘了。

慕璟宸心下暗怒,脸上却是一副欣喜的表情。

“玥儿,为夫受此冤狱,待为夫回来之后,你可得好好‘犒劳’为夫啊。”琉玥配合的羞红脸颊。

一句话,打断众人疑虑,对慕璟宸话中的“犒劳”心知肚明,还以为说什么呢,原来如此啊!

云千楮敛下刚才因两人低语而产生的猜疑,一脸坦荡地说道。“慕丞相,请随本宫走一趟吧,放心,只要本宫查明真相,慕丞相是清白话,本宫一定还你一个公道。”是否清白,彼此心知肚明,但这个公道给不给,一切还取决于他!

慕璟宸,怪只怪你父皇要生下本宫,妄图把本宫当作棋子任你摆弄,却不知,棋子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他云千楮也是有思想的!

“皇兄,且慢。”

“千寻,你还有事?”

“小舅舅受伤了,现在正昏迷着,你要去探望他吗,他现在就在聚风楼。”

“怎么受伤的?通知外祖父了吗。”

“是为了救我。我没有通知他,不过想来他早就知道消息了。”

昨夜那群刺客不曾放过无辜的灵儿,却没有对小舅舅出手,甚至在他为自己挡了一剑的时候,突然撤去,按正常的理解,他们应该趁胜追击杀了自己,可他们没有,如此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那群刺客在顾忌着小舅舅,而能让他们顾忌的只有一种情况,所以,他们的身份不言不明。想到这儿,云千寻不由露出一丝苦笑,被自己外祖父刺杀的感觉着实不怎么好!

“我等下再过来。”看来此事他得好好查查了。

云千寻能想到的,云千楮自然也能想到,并且,他知道的内幕绝对比云千寻多多了,至少,世人眼中的国丈,他们的外祖父,实际上与他们一点血缘都没有!

------题外话------

中秋到了,月饼,你吃了吗?

雪在此祝亲们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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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书房密谋,风向变!

( 最后的最后,慕璟宸还是被“带”进衙门了。ww

但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当慕璟宸被以“采花贼嫌疑人”带去衙门之后,琉玥却依旧悠哉游哉,毫无对慕璟宸的担忧之意,更别提想方设法将他救出来了。

而事实上,慕璟宸也确实不用救。因为他表面是被“带”,实则是被“请”进来的。

秩城知府府坻。

“太子,慕丞相请。”

李义廉拖着一副胖身体俯身,伸手作一个“请”的手势,看得慕璟宸都在想:这需要多大的力量以及勇气才能做出这一番标准的姿势!

慕璟宸与云千楮、李义廉一同走进膳厅,厅中一张大桌子上摆满的膳食,道道菜­精­致无比,香气袭人,闻之让人胃口大开。膳厅靠窗的一边,李忆儿端坐琴架前,纤纤十指抚上琴弦,恰时琴音响起。上一次,她的舞他已经见识过了,这次,她要用琴来吸引他。

这一场景,让人不禁疑惑:慕璟宸真的是以采花贼嫌疑犯抓过来的吗?答案只有一种,这更驱向于宴请。

一曲毕,李忆儿悠悠起身,对着三人行礼。

“小女子拜见太子殿下、慕丞相,女儿拜见爹爹。”

“李姑娘请起。”这话自然是云千楮说的,慕璟宸是懒得搭理,李义廉又没有这个资格。

“谢太子,谢慕丞相。”

“听闻李姑娘被采花贼玷污了,本相怎么瞧不出你有什么伤心之意呢,闺阁女子未嫁却先失清白,不都要以死捍卫自己的名声吗?”

慕璟宸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天雷滚滚。这节奏不是在说:你怎么不去死!

“慕丞相,你怎可如此说忆儿。”

李忆儿当场呆愣,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然后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仿若受了无尽委屈的模样。

见此,慕璟宸墨眉一蹙,心生几分厌恶之意。他突然起身,步伐颇大的离开膳厅。

反正只要在这里呆上几天即可,他又何必委屈自己去见一个讨厌的女人。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对琉玥生出几丝不满,她就这么放心把自己使开,难道不怕他受到别的女人的引诱了?当然,琉玥就是吃准了他厌恶别的女人的心思才这么放心,所以慕璟宸也只得憋屈了,谁叫她相信他呢!

李忆儿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转瞬间消失在门口:厌恶,他厌恶她,可是昨晚他又……,他怎可如此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清澈的眸子极快地闪过一丝犀利怒意。ww

从来只有她李忆儿甩别人,慕璟宸,待来日你对本姑娘倾心相许之时,将会为你今日的冷漠付出代价!

云千楮将李忆儿的所有表情收于眼里,眉眼含笑,带起丝丝风流魅惑,与他平日稳重儒雅的形象完全不符。讽刺一笑:愚蠢的女人,也只配让本宫利用利用了!

“太子殿下,接下来应当如何?”李义廉打断云千楮的飞远的思绪。

“本宫要回宫一趟,在回来之前,尽管‘好吃好喝’的供着。”着重咬重了好吃好喝,李义廉能坐到秩城知府的位置,脑子可不像他的猪身体,他相信李义廉能明白他的意思。

不出所料,李义廉小眼一眯,只剩条线的眼里­射­出一缕­精­光。

“微臣遵命!”若他没记错的话,他前些日子似乎花重金买了一瓶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

云千楮又交待了一些细节,最后大步迈出知府府坻,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当日夜,京城国丈府,书房。

昨夜带头袭击云千寻的暗卫首领跪于地上,禀报着刺杀情况。

“不仅没抓到云千寻,还误伤公子!”

萧恺怒气翻涌,顺手抄起厚重砚台狠狠砸向暗卫首领,暗卫首领不闪不避,任由砚台重重敲着自己的额头,砚台里残留的墨汁顺着额头流下,转眼涂黑了一张脸,模样狼狈至极,然,暗卫首领却不管不顾,他已知道,昨夜的办事不力,可直接导致他回来复命的路就是他通向黄泉之路。

“下去自己领死,包括昨夜一起出任务的人,尤其是误伤了公子的那人,凌迟处死!”

如果说他萧恺此生还有在乎的人,无外乎就是这个老来喜得的独子,简直将其保护得滴水不露,这也是萧昭为何明明生在风起云涌的朝廷,也还能保留一颗单纯甚至是单蠢之心的根本原因。他与云千寻不同,云千寻是看透了朝廷倾轧,对之生出的不满,而萧昭则是根本想不到那方面去。

“是。”暗卫首领平静的退下,听到“领死”之时亦无任何表情,只是那眼里飞快的划过了一丝悲凉。不是死在敌人手里,就是死在自己主人手里,这就是他们这群人的宿命!

待到书房再次恢复平静之时,萧恺突然握紧双拳。

云千寻,敢伤我儿,本国丈会让你付出代价!还有,若不是为了他的大业,昭儿怎么会受此重伤昏迷不醒,慕璟宸……

正在此时,突闻敲门声起。“老爷,太子殿下来访。”

小厮话落,云千楮已先一步走进了书房。

“千楮见过外公。”

“太子折煞老臣了。”

萧恺起身说道,只是话虽说折煞,但人却是欣然接受。

云千楮表面不甚在意,实则心中冷笑,但现在可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外公,你为何要派人刺杀千寻,他与本宫虽不是同一个父亲,但也是母后的亲生儿子,是您的外孙啊。”

萧恺不是萧容父亲的事实他们并未告诉云千楮,云千楮能知道只是小时候偶然一次偷听到了他们两人的谈话,也正如此,其实早在他们告诉自己并非燕楚皇的皇子之前,他就知道了真相。其实他在很久以前就开始为自己打算了。

云千楮谁都没有信任,有此一问也只是确认萧恺是否真的派人刺杀云千寻,而且也从另一方面告诉萧恺一个信息:在他心里,他是他的外公,是他能倚靠的人!

“楮儿,外公也是为了你啊,你知道外公前些日子进宫的时候,燕楚皇对外公说了什么吗?”

萧恺被云千楮成功误导,他不会想到,他自认为一直在他掌控之下的云千楮早已自成一脉,已经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云千楮要对付的是燕楚皇室、萧恺,还有他的皇兄——慕璟宸!

“说了什么?”

“他说他更中意云千寻!”

“外公,对不起,是楮儿误会外公了,楮儿知道,外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楮儿,只是毕竟千寻也是楮儿的弟弟,心下有些难受而已!”为云千寻难受吗?当然不是!

称呼从本宫改为了楮儿,一番认错,把姿态摆得极低,萧恺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

“外公知道你们兄弟情深,外公又何尝不心疼他呢,所以外公也只是派人抓他而已,等你顺利登基之后自然会放他出来的,只是没想到昭儿他竟然无意间听到了风声,导致这一切功败垂成。而 ...

(且昭儿还重伤昏迷不醒。”

“小舅舅被千寻照顾着,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的,外公不必太过担忧。”

“也只能希望千寻能尽快治好昭儿了。”萧恺重叹一声,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楮儿,说到千寻和昭儿,倒让外公想起了与千寻一同住在聚风楼的东轩丞相,听说你把他以采花贼的名义抓走了。”

“是。”

“他也是先皇的血脉,是你的皇兄啊。”

“既然外公如此说,楮儿也不瞒你了,一山不容二虎,楮儿只想问外公一句:您当真要助他争夺天下吗?”

“楮儿为何这么问,难道你……”

“知楮儿者外公也,正是外公所想的意思,外公,慕璟宸此人心计深沉,他定然是不会完全相信外公的,外公若是助他争夺天下,只怕当他君临天下那天,就是我们一家命丧黄泉之时。但楮儿不同,楮儿可是您从小养到大的外孙啊,楮儿是与您同气连枝的。”

闻言,萧恺沉默了,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慕璟宸此人深不可测,那日书房一见,让他明了他的能力,与他对上着实是一件麻烦的事,不过,眼角余光扫向云千楮,看着他一脸期待的目光,心下豁然开朗,纵横朝廷多少年,他还需怕他一个­乳­臭小子麽,再说了,他还可以——坐山观虎斗!

“慕璟宸身为东轩之人,却久留我燕楚,其目的不明,楮儿可要好好防范他!”

“楮儿必不让外公失望。”

二人相视一笑,皆明白对方眼中深意,然,那深掩心底的,属于各自的算盘又岂是他人可轻易窥探!

“时间不早了,眼见秩城采花贼终于落网,楮儿连夜回宫,还需探望母后呢,楮儿就先告退了,外公要好好保重身体。”

“楮儿放心,外公人虽老,但还是能助楮儿一臂之力的,外公还要看着楮儿君临天下呢!”君临天下么,是该看到的,只不过这君不是他!

他拥有滔天谋略,又有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何必委屈自己做个从龙之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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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东方灵裳被抓

( 当夜,云千楮进未央宫看过萧容之后便径自回了东宫。ww

萧容的表现一如既往,温柔慈祥却似有疏离掩藏其中,这是她一惯的表现,也许在云千楮与云千寻心中,她这个母亲是不称职的,可是又有谁知,这只是她保护他们两个的方式。

为了楮儿,她辛辛苦苦谋划多年,无数个日夜承欢在她不爱的男人身下,成为燕楚皇后,让他的太子之位坐得更稳,好让他将来动乱之时,能够保全他­性­命,甚至,在这场命定的棋局中他可翻手为掌棋人。

至于寻儿,她的心是复杂的,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时,他已经有三个月了,他原本是不受她欢迎的,曾经数次都动过小产的念头,可是由于燕楚皇的保护,致使事情一拖再拖,而当她终于有机会之时,她已经能感觉到胎动,她突然又舍不得了,所以,她一改初衷,极力保护这个孩子,甚至以自己的命相威胁,阻止萧恺对他下杀手。

萧容望着云千楮离去的背影,心绪复杂不已!

翌日,萧恺上完早朝之后,也去了未央宫探望萧容,期间,两人遣退所有宫人,独自相谈了近一个时辰,萧恺离开之后,萧容面­色­奇怪,一会高兴,一会忧虑。就这样过了一天,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萧容突然生了重病,来势汹汹,燕楚皇得知消息立刻赶至未央宫,对其寸步不离,国事暂交国丈处理。

另一边,自慕璟宸被抓已过去了三天,期间,琉玥对其不闻不问,挺着略发长大的肚子在聚风楼闲逛,要么就是对着肚子说话、吟诗、唱歌、弹琴,日子过得好不悠闲,宁菱和东方灵裳问她何意,她的回答却是:闲逛是因为孕­妇­应当多运动,至于跟他说话吟诗等则是胎教。

二人对于第一点还是十分认同的,毕竟云千寻与卫君言都如此说过,但胎教二字,则着实不敢苟同,四月余的孩子懂吗?这个问题极其可疑。当然,宁菱是不知现代的准妈妈都会对胎儿进行“胎教”,琉玥的行为其实很正常。

其实二人最纠结的还是,慕璟宸都被抓走三天了,琉玥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反倒是她们看着琉玥的表现都替她着急,对此,卫君言十分­精­辟的点评:典型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当夜,当隐卫传回云千楮已从京城回来之时,琉玥眨眨眼眸,突然笑了。

第二日,琉玥一改往常,挺着肚子敲响了东方灵裳与宁菱的房间,邀请她们出去逛街。

由于三天来,她的活动地点仅限于聚风楼,所以当二人听到她的话之时当场就愣了。

琉玥皱了皱眉,问:“你们到底去不去。”

“去,去。”两人点头如捣蒜。

其实云千寻与东方灵裳此次路过秩城,本来是没打算久留的,云千寻的目的是送东方灵裳回澜熙,但由于中途遇到慕璟宸与琉玥,云千寻怀着心中那对慕璟宸的点点怀疑与防备,与东方灵裳多留了几天,后来又出了萧昭受重伤的事,他们的行程至此耽搁下来。

这一天,以三人逛了一天街,云千寻与卫君言守在萧昭房里边照顾他边探讨医术而拉下帷幕。

第二日,亦以同样的方式结束。

第三日,东方灵裳捂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打开房门,然后……

“琉玥姐姐,你今天还要去逛街啊。”

东方灵裳很无语,这个天天要睡到日上三竿的琉玥姐姐这几天是中邪了吗,三天来,起得比任何人都早,目的就是要和她们去逛街,话说,逛了几天也会烦的好吗。

“不是我去,是我们还有宁菱一起去。”琉玥认真的纠正。

“走吧走吧。”宁菱从另一个房间出来,什么也没说就招呼着两人走。

街上。秩城的热闹是远近闻名的,夜晚热闹,白天也不惶多让。

“琉玥姐姐,你看,那边有卖泥娃娃的,我们。”

三天走到摊边,东方灵裳拿起一个泥娃娃小心的把玩。

“夫人,两位姑娘,随便看看。”

卖泥娃娃的是一对中年夫妻,男人正在一边聚­精­会神的捏着泥娃娃,­妇­人负责招揽宾客。

“大婶,这泥娃娃怎么卖啊?”东方灵裳问道。

“十文钱一个。”

“那好,拿三个吧。”东方灵裳挑了三个,付了钱。

“琉玥姐姐,这个送给你,以后可以给小侄子玩。”

东方灵裳兴奋的调头,只是在她调头之后却看到琉玥与宁菱已先几步走到十几米外的另一个摊子去了,正有模有样的挑选着首饰。

“哼,说了一起来,她们两个倒不声不响了先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她势必要捉弄捉弄二人。

东方灵裳撇了撇嘴,眼中闪着狡黠的笑意。然后迈步向两人走去,只是……

“呜呜……”救命!

未等东方灵裳走向琉玥二人,身后却突然多出了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又一人伸手点了她­茓­道,三人迅速消失在人海中。

惟剩三个泥娃娃摔得四分五裂,狼狈的躺在地上。

卖泥娃娃的­妇­人俯首从摊下的隔间取出三个泥娃娃,摆在摊上,摆好之后突然发觉东方灵裳已经不在,心下不免疑惑:她拿东西也不过一瞬的时间,那位小姑娘这么快就离开了,但疑惑也只是一瞬间,罢了,反正已经付过钱了,那位小姑娘想必是去找她的朋友去了吧。

而就在十几米开外,琉玥手中拿着一个簪子,看似十分认真的端详,实则,眼角余光一直都停留在东方灵裳所处的摊边,亲眼看着那两人将东方灵裳掳走。

灵儿,对不起!

“琉玥,灵裳她……”宁菱皱巴着脸,看着被抓走的东方灵裳,不由地涌起一股子愧疚。虽然不知东方灵裳被掳走将面临着什么样的境况,但想来绝不是好过的。

“来人。”

片刻,一名隐卫出现弯膝跪在地上。“夫人。”

为了给那人制造机会,琉玥特地吩咐隐卫离她们远点,所以这次隐卫来得慢些。

“我们跟上去。”只是她的话却遭到了隐卫和宁菱的一致阻止。

“夫人……”

“琉玥,你怀着孩子,还是我和隐卫去吧。”

“不行。”她必须保证事情的顺利,不能出现半点意外,不论是事情失败还是东方灵裳受到任何伤害,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半个时辰后,秩城城郊一间别院。

两人将东方灵裳扔进一个房间之后,便径自退出房间。

东方灵裳在他们大力下,摔倒在地上,待她爬起来想要冲出房间之际,那突然出现的人让她一惊,脚步不受控制的一步步后退,双眸紧盯着来人,一脸防备和惊恐。

“灵裳,多日不见,可有想本公子。”

来人一身墨绿锦袍,腰着镶玉的金龙腰带,玉冠束发,俊朗容颜上是­阴­冷而邪肆的笑意,随着走动间,倒 ...

(真有一种风流不羁的意味。只是在东方灵裳眼里,他无异于地狱修罗,勾起她心底浓浓的恐惧,短短半月多,多少次从午夜中惊醒,耳边想起的是那一句:灵裳,本公子还会回来的!

来人,正是醉娇颜!

“是你把我抓来的。”

“抓多难听,是请,本公子可是诚心诚意请你来的,灵裳,本公子可是喜欢你很久了。”

“呵,你以为我会信!”

东方灵裳一脸鄙夷,这个采花贼坑害了多少无辜女子,他有什么资格谈“喜欢”!

看着她眼里的鄙夷,醉娇颜虽然不是太在意,但也免不了心中微微刺痛。有谁知道,他一生说了多少谎,惟独这一句是真心的。

那一年,他出使澜熙为澜熙皇贺寿,年仅五岁的她荡漾着一张在深宫中极难出现的单纯笑容在花间扑蝶,那时候,她就映入了自己的心中,从此,挥之不去。只是,这个小小的人儿却以最开心的笑容跑向了另一个人,从此开始了十余年的追逐!

那日,他冒着被东轩发现的危险,并没回国,而是找到了她与云千寻,这才有了清燕城的调戏她一事,至于后来碰到杀手他扔下她独自离开,他其实是挣扎的,只是他向来自控力极好,区区一个女人而已,在面对没有完全把握之时,即使舍不得,他也会选择放弃,只因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你信不信都无所谓,反正今天你已经落到本公子的手里了,今天,你是逃不掉的!”

醉娇颜敛下笑容,移步再次靠近了东方灵裳几分,她步步后退,最后被他抵在桌边,再无退路。

东方灵裳深吸口气,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千寻哥哥,还有琉玥姐姐,他们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灵裳,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你的千寻哥哥来救你。你放心,他一定会来的,因为我已经通知了他,你说,若是他来的时候,看到你我正在翻滚红浪,你说他会是什么表情,是愧疚?是心疼?还是愤怒?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没有对你的爱意吧!”

“醉娇颜,你休想!”

如果千寻哥哥来不及救她,她情愿咬舌自尽,至少还能保留清白,还拥有爱他的资格,来生,她一定要和千寻哥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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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醉娇颜?云千楮?

( “灵裳,你的那点小心思瞒不了我,想以死明志,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

醉娇颜趁东方灵裳不注意时,伸手点了她的­茓­道,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逼迫她吃下去,然后再给她解了­茓­道,他可不想碰一个一动不动的木头。ww

“你给我吃了什么?”东方灵裳俯身使劲的­干­呕,只是那药丸早已融化在她的口中,成了她的一部分。

“很快就会知道的。”

醉娇颜突然搂住了东方灵裳,她想要反抗,却突然发觉一股燥意从心头升起,忍不住地靠近了他几分……

另一边,云千寻得到东方灵裳被抓的消息,急忙走出聚风楼,朝着城外而去。想起那订立在床头边上的匕首,他心急如焚,只因一封信被匕首贯穿,上面写的赫然便是东方灵裳被抓往城郊别院的事情。

云千寻将内力运到极致,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来到别院。

云千寻越进院中,此时院中没有任何行人,只是他却知道暗中有不下百双眼睛在盯着他,云千寻突然预料到,这些人根本就是要引自己出来,只是他却别无选择,只能——入局!

房间内,床榻上,两人并躺其上。东方灵裳脸颊酡红,紧闭双眸,如被暴雨敲打的小花,娇弱惹人怜惜。

“刺拉”一声,那是粉­色­外裳被撕裂的声音,随着外裳被撕,露出了她红­色­的肚兜。

不知是刺耳的撕衣服声,还是凉气突然袭上身,那渐渐迷失的人儿突然睁开眼眸,落于被上的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剧痛袭来,导致她倒抽一口冷气,但人却清醒数分。

看着她渐渐清明的眼眸,醉娇颜很是意外。

“看不出来,你毅力还挺好,怎么本公子尽遇上一些变态呢?”醉娇颜忍不住感叹。“当初纳兰琉玥被纷纭算计,中了我给她的三日迷情,未曾想到她竟然能凭自己的毅力强忍欲望,成功逃脱轩辕颢的魔爪,这让本公子很是意外,而今天这药虽比三日迷情差了一大截,但比之普通的媚药也算是很霸道了,本以为这用在你身上已是大材小用了,竟不曾想你还能抵抗,真不愧是本公子看上的人。”

“千寻哥哥……”

轻声地呢喃,东方灵裳看着床顶,却双眼空洞,似乎再映不进去任何东西,没有焦点的眼眸,一滴清泪滑落!

一句“千寻哥哥”彻底激怒了醉娇颜,他突然出手,那伸去的方向正是她红­色­的肚兜……

恰在此时,云千寻突然踢门而入,玉箫一横,夹杂着浓烈杀气的剑尖飞来,直直­射­向醉娇颜。也许对于云千寻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愤怒,如此迫切的想要——杀人!

杀气夹杂着剑光袭来,醉娇颜立刻察觉,抱着东方灵裳一个翻身落于地上,与云千寻正面相对。

云千寻是醉娇颜引来的,他本想让他亲眼看到东方灵裳承欢在自己身下的场景,好好的折磨折磨他,竟不曾想,他比他计算的要早到一刻。不过,没关系……

“千寻哥哥……”东方灵裳含泪呼唤,破碎的衣裳反映了她的心境,不堪的一幕,她最不想让他看到。

“灵儿。”她垂泪的脸庞,红肿的朱­唇­,深深刺痛了他的心,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刻呼之欲出!“灵儿别怕,千寻哥哥来救你了。”

“呵,云千寻,想必你在进别院的时候应该感觉到了隐藏在暗中的人了吧,而且,想必你一路走来由于心中担忧,没有注意过那些花草吧,你刚刚动手袭击我的时候有没有发觉自己的内力有些不受控制,再过一刻,你将彻底失去行动能力,如今你自身都难保了,还妄想救她。”

云千寻了然,果然是中计了,想他枉有着神医之称,却有朝一日也遭了小人算计。

东方灵裳虽然单纯,却绝不是不聪明,短短对话,她便明了醉娇颜真正要对付的是云千寻,自己是他用来引出云千寻的引子。

“千寻哥哥,你快跑,不要管灵儿。”

“傻丫头,千寻哥哥怎么能不管你呢!”云千寻启­唇­一笑,饱含宠溺、心疼,还有一种复杂的情愫,也许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东方灵裳一愣,只觉得浑身好热,人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是最没有抵抗力的,那被她强制压下的欲望又有复原的趋势,原本因为惊惧变得苍白的容颜再次酡红,如盛开的三月桃花,诱人不已。

云千寻看着她的面容,眸中似有异­色­闪过。随即又反应过来,她的情况——不正常!

“醉娇颜,你对灵儿做了什么!”不是疑问,而是质问,他身为医者,自然能看出东方灵裳被下了媚药。“放了灵儿,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云千寻,这可是你说的。”醉娇颜­阴­冷一笑。“来人,杀无赦!”

话落,原本空无一人的门外立刻涌起上百人,仅是站在那儿,就散发着浓浓杀气,这些,是真正从鲜血中走出来的。

云千寻,等解决了你,再去对付慕璟宸,然后,还有萧恺和你那位父皇!

“灵裳,你的千寻哥哥就好好跟他们打,我们去继续之前没做完的事如何?”

“不要,我求你,放过千寻哥哥好不好。”

“放过他!也不是不可以,关键是看你怎么做了。”他倒想看看她能为云千寻做到哪一步。

“只要你放过千寻哥哥,我什么都答应你。”世间千万事,都比不上他好好活着!

“包括你的清白,你下半辈子的自由。”

“灵儿,不要。”那是他宠在掌心里的人儿,怎么可以受伤。而且,醉娇颜费尽心机,怎会轻易放过他。

“千寻哥哥,我爱你。”

醉娇颜拍了拍手掌。“灵裳,你是答应了!”

东方灵裳望着云千寻的面容,艰难地点头。

为了千寻哥哥,灵儿做什么都愿意!

云千寻突然发觉,那一直被他当作玩笑的话,却是发自她内心最真实的表达。一个简单的点头,付出的却是一个人的一切。这一刻,他心痛得无法呼吸,从未有过的感觉,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他的心。

原来,这个永远一脸笑容,整天叫着他千寻哥哥的人儿早已入了他的心,为何,他发觉的太晚!

“真是感人肺俯的一幕啊。只是可惜本公子还没答应。动手!”最后两字,是对着他的死士说的。

说罢,醉娇颜突然搂住东方灵裳,朝着内室走去。

“醉娇颜,你不守信用。”

“那又如何!”

身后,云千寻眼见醉娇颜将东方灵裳掳走,却没有阻止的机会,双膝一弯,跪倒在地,他以玉箫撑地,防止自己倒下身体,再也爬不起来。

灵儿,如若今日之后我们还能活着,那千寻哥哥便娶你为妻!

云千寻蹒跚着起身,浑身每个细胞都在诉说着无力,与他愈发清醒的思维唱反调,这是毅力与身体的斗争,然,赢和输都 ...

(没有太大的区别,只因,即使他站立起来了,面对上百死士,亦是前路堪忧!

死士涌进小小的房间,一招一式都朝着云千寻而来,云千寻拖着渐渐无力的身躯,与死士对上,他还要去救灵儿,只是,别说他此时身中软筋散,即使没有,也无必胜把握。

此时的情况,胜负以定!

鲜血渐渐染红了云千寻青­色­衣袍,身体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越发支撑不住,一墙之隔的室内,女子的哭声、挣扎声传入耳中,声声击打云千寻的心。

濒临绝望之时,云千寻眼前似乎又看到醉娇颜那充满邪佞、­阴­冷的眼眸,那张陌生的容颜,渐渐与另一个人重合一起。不同的容貌,这张却显得更为清晰,与慕璟宸、与自己都有着些微相似。

云千楮,未曾想,你竟骗了父皇,骗了他,骗了天下人足足二十年!

一剑朝着胸前而来,这次他没有对东方灵裳的顾忌,没有小舅舅抵死相救,所以很清晰地看清了那剑尖上寒光,冰冷而­阴­森……

云千寻缓缓闭上双眼,已抱了必死决心。

灵儿,对不起!千寻哥哥连累你了,千寻哥哥无些再陪你一生了。

一切,千钧一发,紧张至极,然,却在这时候,空气中有悠扬琴声响起,如一抹尘烟,丝丝缕缕浸入人的心灵,又似有万千细针,一寸一寸刺入人的身体……

碧­色­长袍男子从天而降,金­色­丝线如灵蛇一般,绕上死士脖颈,最终在剑尖离云千寻半寸之际徒然停下,只因长剑主人早已失去了发剑的资格。

而同时,一个身影疾速飞进内室,因速度太快,看不清究竟是何人,但应是一名女子!

生死一线之际救了云千寻的正是卫君言,有琉玥的音驭相助,扰乱死士的心神,卫君言金­色­丝线一转,转瞬间又夺去十数人­性­命。

而同时,又有数十隐卫突然出现,对着那些隐于暗中之人,一具具尸体在屋檐下、树叶环绕之地……各种各样的地方落下,刹时,别院内一片血流成河。

琉玥携一隐卫坐于屋顶之上,抚着的琴音渐弱,最终缓缓停下,音驭极耗功力,琉玥身怀六甲,不能消耗过度,不过好在,形势已经逆转过来。

将碧音琴交予旁边的隐卫,两人飞身而下,避过凭空出现在地上的尸体,向着房内走去,一片混乱中,她如一朵出尘白莲,仿似所有的污蚀都不能近她分毫,可事实却是,眼前一幕正是由她亲手导演。

内室。宁菱突然出现,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醉娇颜的“进军”,挽救了一个女子的清白!

宁菱反手脱下自己的外衫,罩在东方灵裳身上,遮住了暴露的春光,然后将她护在身后。

宁菱望着东方灵裳破碎的衣裳及遍布的吻痕,一丝愧疚自眼底闪过,当然,尤感劫后余生的东方灵裳并未看到。

醉娇颜墨眉一抿,心思百转千回。在听到琉玥的琴声传来之时,他心里有一丝不安划过,转瞬即逝。也正是这片刻的失神,让宁菱有机可乘,成功救下了东方灵裳。

琉玥携着一名隐卫缓缓走进内室,宁菱见到她,立即拉着东方灵裳走到琉玥身边,身体有意无意的挡住了东方灵裳,不让琉玥看到她的境况。想来琉玥利用东方灵裳之时,心里也曾是挣扎、内疚的,她只想尽量减少琉玥的愧疚。

卫君言与云千寻随后走进房间,卫君言与宁菱一左一右站在琉玥身边,呈保护姿态,云千寻伸手将东方灵裳搂在怀里。

“燕楚太子,别来无恙!”

“燕楚太子,在哪儿?”醉娇颜环目四顾,仿佛真的不知燕楚太子在哪。

“呵呵,燕楚太子真忙啊,一边装成采花贼到处采花,一边要抓采花贼,还要忙着陷害慕璟宸。”

“琉玥,你说什么,醉娇颜是燕楚太子!”

宁菱指着醉娇颜,一脸惊讶,他们俩外貌不一样,­性­格不一样,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啊。

同样的,卫君言与东方灵裳也是一片惊讶,惟独云千寻眼里闪过了然,同时,望向琉玥的眼里也浮起丝丝深意。一直都知她心计深沉,却没想到深到这种地步,她早就知道醉娇颜就是云千楮了,今天的一切竟都是她算计的!

“你怎么发现的?”

醉娇颜收起­阴­冷邪佞的表情,转而负手而立,气势突变,浑身透着沉稳、大气,除却那张脸,其余皆与燕楚太子云千楮一般无二。

“还记得那日你从聚风楼出去查采花贼的时候遇到了我吗,我们以前接触不多,但那时我却觉得你身上的气息有点熟悉,只是由于太浅所以没有想起来。后来,你趁慕璟宸不在聚风楼,以醉娇颜的模样出现,想要抓走灵儿,你离开之际我们交手的一招,却让我发现,东轩假扮慕璟宸和刑芸同流合污的人与你气息一样,也与云千楮相似,而且,你的容貌与慕璟宸和云千寻都有些相似。因为当时我已经知道云千楮不是燕楚皇子,而是慕璟宸的皇弟一事,所以,我便猜到在东轩假扮慕璟宸的人、醉娇颜和云千楮,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云千楮!”

其实醉娇颜的容貌应该才是他真正的样子,云千楮的容貌有点像燕楚皇,而事实上,云千楮与燕楚皇并无血缘关系,如何谈得上像!

“慕夫人果然冰雪聪明,心细如发。”

云千楮听着琉玥的叙述,脸­色­越来越黑,突然发现纳兰琉玥也是慕璟宸的一大助力,现在想来,她之前同意自己带走慕璟宸时,在慕璟宸耳边说的根本不是什么闺房情话,而是在告诉他就是醉娇颜的事实,或许在那个时候,纳兰琉玥就已算计到今天这步了。如果纳兰琉玥早就算计到了今天,那自己岂不是中了她的计中计,想不到,他自以为将一切掌控在手里,却不曾想一直在被一个女子算计。还好,他已……,不然,今天就真的难逃一死了!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当初在聚风楼的时候你还称我琉玥姑娘,你以醉娇颜的身份抓灵儿的时候,称呼我纳兰姑娘,我当时说夫君姓慕,所以你改称慕夫人。再后来,你说慕璟宸是采花贼,来抓他的时候,期间你可是一直都称我为慕夫人啊。”

“纳兰琉玥,本宫现在发觉,若今天不杀了你,待你与慕璟宸连手,论­阴­谋手段,恐天下再没有人是你们俩的对手。”

“谢谢夸奖!”琉玥浅浅一笑,对他的赞美欣然接受,当然,这本来就是事实!

“云千楮,皇位真的那么重要吗?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和你争过。”为何要伤害灵儿,要杀他!

云千寻望着云千楮,心在这一刻突然好疼,他的亲人,一个个都要杀他!外公是这样,皇兄也是这样!

“争!”听到他的话,云千楮突然冷笑一声。“你是没有和我争过,因为他们都会亲自送到你手里来。从小到大,你争过什么,可是一直以来,得到最多的都是你。皇位是这样,可笑我一直以为燕楚皇对自己是满意的,可直到前几日我才从萧恺口中听到,原来他一直想把皇位传给你。东方灵裳也是这样 ...

(,十一年前给澜熙皇贺寿,明明是我们两个一起去的,可是他们所有人都围着你转,东方灵裳明明是我们一起遇见的,可是她的眼里看到的只有你!我一直求之不得的,你拥有,却避之不及,这是我是何等的污辱。”

“你……”一直以为他们俩只是不甚亲近,却未想他对自己是积怨已久。他甚至想,他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千寻哥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东方灵裳靠近了云千寻几分,安慰他。

闻言,云千寻浑身一振。对啊,他还有灵儿,这个傻丫头追逐了自己近十一年,从来无怨无悔。他先前发誓,如果他们两个今天还能活着,他要娶她为妻,想到这里,他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如果灵儿听到自己要娶她,会不会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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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胜券在握却异变徒生

( 另一边,秩城知府府坻。ww

西院是留客场所,只是现在整个西院也只住了一个人,那就是慕璟宸。

李忆儿端着托盘,上面一个白­色­瓷盅。她走进院中,看着那个正负手而立,站于荷塘边的人,眼里满含痴迷,她一生阅男无数,即使是燕楚最优秀的太子,也不能让她有惊艳之感,惟独这个人,一举一动皆风华天成,每一次见他,都能给人以心的震撼,他生来就是万众瞩目的。

感受到别样的气息,慕璟宸墨眉一拢,闪过丝丝不喜,不过,想到今天就可以离开了,他还是很高兴的。

多日不见,还很是想念。玥儿,很快就来见你了!

“忆儿拜见慕丞相。”

慕璟宸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然后自顾自的朝凉亭走去。李忆儿跟上。

“慕丞相,这是忆儿亲手做的燕窝,您尝尝!”

李忆儿掀开瓷盅盖子,霎时,一阵香气弥漫鼻间,让人食指大动,当然这不包括慕璟宸。李义廉不知他也会医术,竟敢明目张胆的将慢­性­剧毒掺在膳食中,虽说无­色­无味,但他还是能一眼看出。他们送来的东西他一样也没动,不是因为有毒,而是因为——太脏!而李忆儿送来的燕窝又多了一样东西,除了李义廉下的毒外,李忆儿自己也是放了不少“佐料”。真不知道,如此放荡的女人云千楮竟也下得了口。

“慕丞相请用。”

燕窝里她下了药。本来她是不屑用这种东西的,可是谁叫他来她家已经好几天了,竟然一次也没找过她,每个夜晚她都沐浴梳洗,用自己最美丽动人的模样等待他的“临幸”,只要他出现,她就有办法让自己永远留在他身边,可最终换来的却是一次次失望,所以,她今天出手了,她李忆儿看中的人,还从来没有失手的!

慕璟宸对李忆儿不予理会。

“慕丞相……”

李忆儿拖长了尾音,娇羞中透着撒娇,端着瓷盅靠近慕璟宸,谁知,还未等她近身,慕璟宸衣袖一扫,无­色­气流朝着李忆儿袭去,将其挥倒在地。

只是,由于慕璟宸站于凉亭中,李忆儿正对着慕璟宸,当慕璟宸的掌风袭上李忆儿时,李忆儿慌乱中将瓷盅抛扫出去,渐出的少许燕窝直直朝着慕璟宸飞去,霎时,那尚未完全收回的雪白衣袖便染上了点点“污渍”。

慕璟宸脸一沉,另一只手一扫,顺手撕掉被沾染了“污渍”的衣袖。然,衣袖断裂之后,掌风却并未消逝,而是顺着方向再次向李忆儿袭去,同时,慕璟宸身姿一闪,转眼消失在凉亭中。

身后,李忆儿被慕璟宸所伤,好不容易才硬撑着稍稍起身,却正迎来慕璟宸下一波攻势,正中胸口!

李忆儿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身形不稳,再次向一边倒去,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目光移向慕璟宸离去的方向,那早已没有了那人的身影。丝丝缕缕的不甘、怨恨一一浮现眼底,待那双眸子彻底失去了情绪时,终是缓缓闭上!

想必,李忆儿到死也是不甘心的吧,她还有很多事情都没做,还没真正成为他慕璟宸的人!

慕璟宸沐浴更衣后,并未回凉亭,而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离开了知府府坻,而因为慕璟宸这一次的不声不响的离去,直接导致了李忆儿在凉亭里呆了两天一夜没人知道,最后还是一把大火淹没了整个知府府坻之时,才施舍一般的给了她一个——火葬!

另一边,城郊别院。

“纳兰琉玥,本宫当初以为你并没有认出我不是慕璟宸,那时虽然你表现的很冷默,但那掌心流淌的鲜血可是真真实实的,没想到,你竟以此成功骗过了本宫。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只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可笑你自认为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却终究算少了一件事,而就是这一个小小的错误,可以让你一败涂地!”

琉玥闻言,面上不显,心中却暗暗警惕。云千楮即使知道自己中了计,却并无慌乱之意,难道说,他还有什么后招?琉玥仔细回顾着一切,每个细节都没放过,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云千楮不可能还有势力在外围,若真说还有什么意外的话,只有可能出在云千楮本身上,只是到底是什么意外?

云千楮环目一顾,最终将目光停在琉玥身上,冷冷一笑:今日之辱,他一定会一一回报给她的!

琉玥美目一凝,暗暗做了一个手势:他要逃!

果然,只见云千楮反手一掌,拍碎了身后的墙壁,身形急速掠出房间。他的属下想必已经被解决­干­净了,惟今之计,只有靠自己。而他正是她算漏了的一点!

接下来的一幕,着实让人大吃一惊!

在所有人看来,云千楮的武功并不是很高,至少当初云千寻、卫君言加上几名隐卫就可以让他毫无还手之力,琉玥想,若是没有怀孕的她,要赢他也是易如反掌。云千楮上次在聚风楼时,并没出全力,所以最后他才能逃脱,但武功底子摆在那儿,以他们的眼光,相信他也不会再厉害到哪去,但今日他的一出手,却让他们徒然一惊。

琉玥带来的隐卫,比之云千楮的数量更多,而且,慕璟宸训练出来的人,哪一个不是以一敌百的人物,肯定会比云千楮的暗卫要厉害得多,所以,他的人才会被杀的所剩无几。只是现在……

几十名隐卫同时对上云千楮,云千楮却依旧处之泰然,一轮对战,他不仅毫发无伤,更是处于上风。

琉玥黛眉一拢,眼眸中尽是一片凝重,反复思量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保护琉玥的隐卫观此情景,退后了两步,与卫君言和宁菱呈三角之势将琉玥护在中间。丞相曾吩咐:不论发生什么事,夫人的安全最重要!

云千寻亦靠近了东方灵裳几分,保护着她,曾经,她就是他的软肋,现在他已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他更要护她周全。

另一边,云千楮五指成爪,徒手抓住一名隐卫的肩膀,然后一个用力,隐卫当场死亡,且看倒在地上的隐卫,软的似乎只剩一坨­肉­,那模样,竟似被震碎了全身骨头一般。这般狠厉的手法……

云千楮眼一眯,反手对上另一名隐卫,看着他的眼神有如看死人,那眸中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诡异红光,那是嗜血的颜­色­!

一直把云千楮所有动作放在眼中的琉玥徒然一惊,一些片断以光速划过脑海,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成形……

当初慕璟宸在元启时身中三日迷情却以内力逼毒,导致身受内伤,她因为愧疚和心疼,不分昼夜的照顾他,记得他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曾安慰她说:三日迷情出自醉娇颜之手,除了他亲自配的,其他都是比较次的,而且,世人只知三日迷情乃世间最烈媚药,但事实上那以他名字冠之的“醉娇颜”才是媚中至尊。所以说来他中的次等三日迷情其实不算什么。

纷纭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与之结仇的人,而恰恰自己在东轩皇宫中的三日迷情药­性­更烈,说明那是醉娇颜亲自配的 ...

(,如此说来,纷纭与醉娇颜早就相识,以他们俩的­性­子,说不定早就纠缠在一起了。记得当初秋猎时,在纷纭的的屋顶上听墙角,一夜四男的战绩着实令她无语,而且那些还是身体强壮的侍卫,后来想着这实在不合常理,问了轩辕晔,他也很意外,几经查探才知,她是练了采阳补­阴­的武功。纷纭是慕璟宸的放在宫里的棋子,在慕璟宸的手下时绝不可能接触到这类邪功,但如果是云千楮告诉她的,再加上连日以来秩城发生的多起采花事件,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琉玥眼神一闪,原本就下定的决心此刻愈发坚定:今日,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别院!

这边,云千楮一把夺过一名隐卫的剑,反手一横,以剑为煤介,如切萝卜一般,磅礴内力凝聚成缕缕白­色­流光,霎那间又是数条人命丧失。

激战一刻,那平日可以一抵百的隐卫此时竟是连近身都不行,云千楮依旧——毫发无伤!

“你们三个去帮他们!”琉玥吩咐卫君言、宁菱和保护她的隐卫。

“夫人,丞相曾吩咐过:不论发生什么事,属下都不能离开夫人一步,保护夫人是属下的职责。”即使是死!

两人对话期间,卫君言与宁菱已经出手,朝着云千楮攻去,与隐卫不同,他们要做的是听从琉玥的命令。

只是,此时却异变徒生!

云千楮在斩杀数名隐卫之后,却并没有再向别人出手,而是越出包围圈,避开卫君言与宁菱,朝着琉玥等人的方向攻来,正所谓擒贼先擒王。琉玥,无疑是他们的主心骨!

原本还顾忌着她身边的三人,可现在她竟一下支开了两人,而云千寻与她又隔有一段距离,还要保护东方灵裳,如今只剩两人,这无疑是给了他极好的机会!

不大的空间,寒光闪烁,望着那飞速跃来的身影,琉玥轻轻眯眼,霎时只觉那眸中的冷意比之腊月寒冰更为渗人。

一切,危险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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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终于解决

( 云千楮武功太高,车轮战花上几天几夜或许可以制住他,但这样己方必然死伤无数,而且时间拖得太长,难免徒生变数。ww

无人可见的袖中银­色­寒光闪烁,只待其近身,便可一举夺其­性­命!

除了音驭之外,这是她惟一的砝码,刚才隐卫太多,形势千变万化,她不能保证一定能击中他,所以惟有将他引过来。她早猜到云千楮的会对上自己,但有卫君言三人在自己身边,他一定十分谨慎,如此,自己风险太高。她必须一击即中,所以她把两人引开了,至于隐卫的反应早在她意料之中,而这也是给自己留的后路。

眼见云千楮的身影近至眼前,琉玥突然退后一步,隐于袖中的手突然伸出,拿出她的手枪……

而同时,隐卫运起全身内力站在琉玥旁边,形势危急时,即使牺牲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随时准备出手的两人却没有这个机会,只因,就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抹白衣以光速从天际飞来,比之云千楮的速度快了不只十倍,只因目测几百米的距离,云千楮与琉玥二十几米的距离,如此悬殊的差距,可二人却是同时到达琉玥的身边。

慕璟宸抬手一掌,冽冽掌风如狂流一般扫向云千楮,云千楮感受到身后的波动,身形一转,堪堪躲过一招,可如此,却失去了攻击琉玥的机会。

琉玥见到慕璟宸,心头一松,然后又突地抽紧,只因,慕璟宸正用愤愤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模样,活像要把她生吞活剥。好吧,她承认,她所有的意图都瞒不过他,仅一个照面,他就知道自己打了什么鬼主意。

慕璟宸最后用眼神“剜”了琉玥一眼,随后才收回目光,拔出自己腰间的软剑,身形一起对着云千楮攻去……

琉玥以身犯险,令他十分生气,但更怒的是云千楮竟敢伤她!刚才惊险的一幕,还重重震荡着自己的心,当初看到她坠崖时那一刻的绝望他再一次体会到了。

情知上当的卫君言与宁菱早在云千楮跃出人群时便返身回来,只是待两人赶到琉玥身边时,那二人已经身处屋檐,打得——天昏地暗!

卫君言不得不感叹,他们明明已经很快了好不,为何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剧情已是另起一幕了呢?

而,他在感叹的同时,其他人却都在惊叹,数日以前还武功平平的云千楮何以进步如此神速,在他们看来,慕璟宸的武功当属天下之最,绝对是令所有高手都只有望洋兴叹的存在,可是今天的云千楮竟能在慕璟宸出全力的情况下过上十几招,目前还未落下风。

这情况,无异于吃了十全大补丸后当场暴发,发挥无限潜能,一下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所过之处,残肢断垣,无一完好,这是现场最真实写照!

宁菱突然发现先前二十年都白活了,观一场惊世大战,这才是人生经历最完美的诠释。

“轰隆,轰隆……”

一声接连一声,前后时间相差绝不超过十分之一秒,因此给人一种所有“轰隆”之声都是同时响起的错觉,但正因为不是同时响起,所以那声响连绵不绝,即使是发生在数里之外,在场之人也听得一清二楚,闻之令人心神一震。

“啊。”东方灵裳受惊出声,今日一役,无异于分分秒秒刺激着她弱小的心灵,心情好不容易平静一些,这下又是一阵惊吓。

“灵儿,别怕。”云千寻听到她的惊呼,又是一阵心疼,只得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借以安抚她。

“这是什么声音?”宁菱疑惑出声。

“不知道。”

在所有人都被那震耳欲隆的声响引去了心神的时候,琉玥的目光却至始至终都停在那交战的两人身上。还好,到底是无与伦比的慕璟宸,还是胜云千楮一筹,拿下云千楮,只是时间问题。

琉玥眼眸一眯:可是,她不想等了!拿出手枪,悄然对准两人的方向……

另一边,慕璟宸一直把琉玥的所有表情收于眼底,他不能忍受琉玥有丝毫意外。正因如此,他清楚地看到了琉玥拿出的手枪,眼眸几不可见的一顿,下一刻,攻势突然加快。

交战时最忌三心两意,慕璟宸能不顾忌讳,时时刻刻注意着琉玥的动向,但云千楮可就不行了,他全神贯注的对准慕璟宸,所以当他加快攻势时,云千楮最先想到就是慕璟宸要速战速决了,因此,他退攻反守,每一步都以自身安全为先,当然,待慕璟宸一击击出后,他绝对会趁机来上一招。

你来我往,随着时间推移,到最后两人都不耐烦了,慕璟宸一击出手后,悄然暴露出一个弱点,似真似假。

云千楮瞅准机会一剑划出,但,出乎意料的是,慕璟宸不闪不避,只是微微一笑,而就是这一霎那,云千楮突知上当,身形快速后退,后退的方向,正对着琉玥一边!

“砰。”

子弹穿破后背,而同时,慕璟宸掌风袭来,正中——心脏!少了那支撑着生命的气息,云千楮的身体如秋风中的落叶,缓缓坠地!

恐怕云千楮到死也不会明白,慕璟宸暴露的恰到好处的弱点,让他九分相信,一分怀疑,而就是这九分相信,让他毫不犹疑地朝着他攻去,可他那一笑,让他那一分怀疑无限放大,来不及出手就快速后退,而这,正中了他的计谋!

远处的“轰隆”之声历经两刻连续不间断的响起,终于在云千楮气绝一刻落下帷幕。

慕璟宸跃下半空,下一刻便来到琉玥身边,微凉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恍惚之间,琉玥似乎又回到了两人定情之前,每次相遇,都是一片寒风簌簌,让她不自觉的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以防慕璟宸突然发难。

“玥儿,你做得很好啊!”

­阴­测测的声音,让人闻之只觉背后刮起一股寒风。同时,他修长的五指摩梭着她细­嫩­的脸颊,力道很轻,却因那连续不断的摩擦,又因她的肌肤本就是白皙如雪,细­嫩­如蛋清,所以导致她的脸颊逐渐泛红。

慕璟宸不舍得她受伤,所以只得以这个方法惩罚她了,虽说不会痛,但至少脸被摩红了,乍一看,还真有点被重重扇了一巴掌的样。

对此,围观的几人颇为无语,心里只一个想法:能想出这样的惩罚方法,他着实“有才”!

“宸,疼……”

琉玥轻咬­唇­瓣,双目含泪,却又倔强的不肯落下。被他当场抓了一个正着,琉玥别无他法,只能尽可能的装柔弱,勾起他的“恻隐之心”。

表情逼真,我见犹怜,如果是没有亲眼目睹慕璟宸的“惩罚”之人,在看到她那半边的通红脸颊,难免心生怜意、怒意,对琉玥的怜,对慕璟宸的怒。只是,介于在场之人皆心如明镜,所以对琉玥的惟一的想法就是:你也很有才,瞧这,装得跟真的似的!

事实证明,慕璟宸在两人的感情上,看似尽占上风,但其实不然,琉玥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面对她的楚楚可怜,慕璟宸再不甘也只能缴械投降 ...

(。上前一步搂住琉玥,让她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承受着她的重力,话说,已五月身孕的她,肚子越发的大了,甚至比同月份的孕­妇­更大一些,这也是琉玥之前故意将隐卫留在身边,不敢轻易冒险的原故,有些事情,她越发感到力不从心了。

“宸,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回去吧。”

“嗯。”

想起刚刚那不绝于耳的声响,慕璟宸是有些惊喜的,这小女人不仅解决了云千楮,连带着萧恺的人也一并解决了。

两人相携着离去,所有隐卫顺势四散而去。余下几人,相视一眼:终于解决了!

只是,云千寻突然皱了皱眉,想起刚刚的巨响,眼底一丝异样划过。撇了卫君言与宁菱一眼,随即抱着东方灵裳离开。

也罢,万里锦绣河山,总要引起太多人的争夺,这已是必然趋势,谁说分久了,合就是灾难,历史,总是需要太多的事件写的!

回去的路上,两人悠然散步,数日不见,思念入骨,难得有如此绝佳的机会,何必着急于赶路呢,于是就有了这样一幕:

“玥儿,这样的惩罚很不尽兴。”慕璟宸瞅了瞅了琉玥的肚子,眼里难得的浮现丝丝懊恼。

琉玥咬了咬嘴­唇­,不解其意。“为何?难道你还真想打我一巴掌。”

“为夫怎么舍得呢,只是想着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呢,漫漫长路啊!”

琉玥还是不解。“大半年?”

什么惩罚需要等上大半年?还让他如此期待!想到这里,琉玥一阵咬牙切齿:他是不是无时无刻准备着抓她的过错,然后惩罚她!

显然,慕璟宸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心下一叹:她刚刚那副运筹帷幄的气度风华哪去了,怎么此刻如此不解风情?该聪明的时候脑子短路,不用聪明的时候算盘打得啪啪响,娶妻如此,活该他劳心劳力啊。

正当慕璟宸百般叹息之时,突闻琉玥一字一顿,又羞又愤又无奈的咬牙切齿之声:“慕、璟、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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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陆续回到了聚风楼。ww云千寻将东方灵裳哄睡,便去了萧昭的房间。

东方灵裳为了他差点被辱,皇兄又身亡,这短短几个时辰发生了太多事,萧昭又昏迷不醒,也不知何时才能醒来,一桩桩,一件件,着实令他有些心烦无措。

走进房间,打算再替萧昭把一次脉,却突觉不对,床上——竟然没人!

云千寻一惊,正打算去寻找,却在这时,聚风楼的小二走进来。

“公子,你回来了,房里住的那位公子被他父亲接走了,说是要带他回国丈府养伤。”

“他父亲长什么样?”他必须确认那人是不是真的萧恺,而且,防人之心不可无,谁能保证眼前的小二没有撒谎?

小二款款道来,把萧恺的容貌及­性­别说给云千寻听,云千寻又问了一些问题,这才相信确实是萧恺将人给接走了。

“你下去吧!”

云千寻吩咐小二下去,他并没有去国丈府求证的想法,萧昭正是为了救他而被萧恺的人所伤,萧恺支持的一直是云千楮,即使他已身死,但也不知萧恺想法如何,再说,他竟然想杀自己,这让他实在心寒。他是自己的外公,他不会说什么有仇报仇,但若是想自己亲近他却是再无可能的。

“是。”小二微垂的眼眸异­色­一闪,随即状似恭敬的退下。

云千寻不知,他一个不察,却使萧昭从此命途多桀,陷入了一轮又一轮的­阴­谋当中,又或许,萧昭既然投胎成了萧恺的儿子,就本身是一个麻烦!

另一边,燕楚皇宫御书房。

萧恺肆无忌惮的坐在那代表至高皇权的御位上,手中把玩着玉玺,脸上一片狰狞之意。

“总有一天,这些都是我的,整个燕楚,乃至整个天下!哈哈哈……”张扬的笑声穿透天空,徒令人闻之发冷。

恰时,一名受重伤的暗卫出现在御书房中,他衣裳尽裂,一条条血痕,皮­肉­翻飞,浑身无一块完好的地方,鲜血横流,眨眼间便染红了御书房的碧­色­暖玉地板。

“国丈,大,大事不好,我,我们派去截杀云千楮或慕璟宸的人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话落,隐卫气息一顿,猛然倒地。没人会怀疑,他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将消息传回来的,当然,萧恺乃至暗卫自己都不会想到,琉玥他们要的就是他这个活口。ww一句话的时间,刚好!

萧恺闻言,浑身一震,立刻起身,那深­色­的衣袍隐隐能看出如水纹一般的波动,虽弧度很小,但却是实实在在的颤抖,是怒,是惧,更是对自己憧憬了数日的美梦突然破碎的悲愤!

慕璟宸根本没想过要他帮忙夺得燕楚皇位,或许,他本就存着将自己一举歼灭的心思,而且是在他帮了他一个大忙之后。

萧容被他下毒乃至重病,燕楚皇无心政事,云千楮身死,云千寻在受到“亲外公”以及亲皇兄双重迫害下,如今想必已是心灰意冷,更无心于权势,所以,燕楚政权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可就在他认为自己连梦想更近了一步之后,却带给了他毁灭­性­的打击。

他的军权全部都在皇城之外,燕楚边境之地,他派去要坐收渔翁之利的人是他在京城的所有势力,因为不论云千楮与慕璟宸这一战是谁胜出,他都不允许他们逃过自己的天罗地网,可是,却没想到慕璟宸竟然早将自己的算计在其中了,在他自以为慕璟宸尚且不知自己反叛之心的时候!

“慕、璟、宸!”一字一顿,夹杂着滔天恨意、狠意,还有梦想破灭之后那面临的毁灭­性­的打击。

慕璟宸他处心积虑破坏整个燕楚,想必不久以后,他便能听到东轩大军压境的消息!

只是只来得急说上一句话的暗卫并未告知他,这一切的谋划全部出自琉玥一女子之手,在整件事情中,慕璟宸处的位置仅仅只是——观战!因为琉玥的所作所为,最终会完全朝着他所想的方向发展,所以他无须做任何事情。

而萧恺也不知,正是他今日这一个小小的不知,让他小瞧了女人的“诡计”,导致了日后他无比凄惨的下场!

秩城,即使处于夜幕下也是一片热闹,相比起来,那该总是人来人往的聚风楼倒显得安静一些。

夜幕降临,除了贪玩出去的人,总是有那么些人对万千热闹视而不见,窝居在小小的房间里做着他们认为最愉快的事。

“唔、唔、唔……”

寝室内不断升温,虚掩的床幔下是两条密不可分的人影,俗言道:美人垂泪,梨花带雨,但若是情难自禁之是又如何?该是美人垂汗,桃花带雨!

两人相对而坐,琉玥坐在慕璟宸的腿上,衣衫尽褪时,一切美景映在眼前,无疑是极度刺激人的感官。慕璟宸修长五指轻抚着她红润、垂着香汗的脸颊,目光深情的看着她,只是深情之外,眼角余光却是不停地扫荡着一切美景,不放过一丝一毫,而越看,眼眸越深邃。

似能灼烧人灵魂的目光让被刺激到极点的琉玥突然恢复了丝丝神智,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本能地知道要远离危险区域,只是,不能受到清醒头脑支配的绵软无力的身体如何能逃脱魔爪?

“玥儿,你真美!”

琉玥张口欲言,却被某人先一步以吻封住檀口,极力扫荡,而同时,另一边亦毫不闲着,冲破重重障碍,直达主题……

“孩,孩子……”

弱得似能一吹即散的声音溢出琉玥的喉间,得到的却是慕璟宸更有力的索取。

“放心,为夫会很轻的!”

琉玥闭上双眸,那微微颤抖的睫毛亦随之垂下。他的话,她自然相信,但,她也知道:今晚,她是别想睡觉了!

另一边,卫君言的房间。

“菱儿!”

卫君言盘膝坐在床上,话语中是掩藏不住的疲惫,柳下惠能坐怀不乱,但他可不是什么柳下惠,面对心上人一次又一次的挑逗,他真怕下一刻便会化身为狼,将她吃­干­抹净……

“卫君言,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都送到你面前了,你竟然还能雷打不动。”

“菱儿……”

卫君言轻叹,他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女人,他不碰她只是不想伤害她,男人若是爱一个女人,必然有他的坚持:给她一个幸福完美的婚礼,是他必须的承诺!

“别菱儿了,菱儿二字让我想到了灵儿。卫君言,我最后说一次,你答不答应,若不答应的话,我只告诉你一句话:我们完了!”

宁菱豪儿的一甩衣袖,高扬着下巴,如斗胜的公­鸡­一般朝着房门走去,只是心里,却不免一阵希望。默数着时间,等待着他来阻止她的离去。

临近房门,宁菱自己都要失望了:难道他真的不在乎自己?

只是下一刻,她的身体突然被一只长臂搂住,飞速后退。

“砰。”不重的声响,那人两人砸在床上发出声音,随之传来的 ...

(还有男子带着愤意、欲意之声:“宁菱,这是你自找的!”

床幔落下,又一对鸳鸯交颈……

与此同时,东方灵裳的房间。

“不要,你走开啊,不要,千寻哥哥救我……”

“灵儿,别怕,千寻哥哥在这里。”云千寻握住东方灵裳乱抓的手,一边安慰着东方灵裳。

“啊……”

一声惊叫,东方灵裳猛然坐起身,因被云千寻抓住了手,所以无法再进行更大的动作,流着泪水的眼眸缓缓睁开,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床边,一脸担心的云千寻。

“千寻哥哥,呜呜呜。”东方灵裳突然倚进云千寻的怀里,流泪的眼眸,颤抖的肩头,小声的哭泣,脆弱不堪。

“别怕,都过去了。”云千寻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眼里一片怜惜,心头却是一片复杂。

琉玥此举无疑是伤害了东方灵裳,按道理他是应该责怪她的,但若不是如此,他又怎能发现自己的心意。

“灵儿,嫁给千寻哥哥吧。”

“呃……”细细密密的哭泣之声戛然而止,断得分明。东方灵裳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看着云千寻。

“千寻哥哥,你说什么?”她好怕这是一场梦,只是这次不是噩梦,而是美梦。如果是这样,她情愿处于梦中永远不要醒来。

“灵儿,嫁给千寻哥哥,可否愿意?”

再次听到他温柔的声音,东方灵裳终于确认这不是梦,一扯嘴角,笑容正想绽放却突然僵硬。“千寻哥哥,如果你是因为白天的事情而要娶我的话,那我是不会答应的。”

她是很想嫁给他,可是也得要他真心实意,而不是出于愧疚等其他情况。

“确实是因为白天发生的事,但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灵儿,我喜欢你!也许人总要经历失去才会倍加珍惜,才会发现那些看似平常的感情实则已经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走去,灵儿,枉千寻哥哥踏遍天下,却还不如你看得清晰。”

“千寻哥哥,你的意思是说你是真心想要娶我的。”

“嗯。”云千寻温柔一笑,轻轻点了点头,简单的动作却带着山一般重的誓言。“灵儿,今后就要千寻哥哥来照顾你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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