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为兄自然不能让智亭白忙,智亭你就在我大团多领一份饷,千万不要推辞。”
“涤生兄太客气了,智亭受之有愧。”
“智亭这是你应得的,如果智亭不要,传出去我这团练可就是委屈人才。”
“那就谢谢涤生兄了。”
“客气客气!”
说了半天,然后曾国藩拱手告别,我心里乐翻了天。
就这样,我成功的混进了曾国藩的团练当中,但是,离我预计的 爆之炼金术师sodu把整个巡抚标中营的伙食费报销掉还有很大的区别。这时候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到了曾国藩的大团训练时才知道,不只我一个人接受了曾国藩的邀请,以前看书的时候只注意了塔齐布,其他的小角色还真没注意过。另一个是提标二营的千总诸殿元。他是武举出身,技艺精熟,训练士兵有方。还有一个云南楚雄协把总周凤山,也就是镇筸兵中的小头目。此人不仅武艺好,且熟悉兵法,在镇筸兵中很有威信。大团勇丁的武艺、阵法在一天天进步,绿营的训练也有起色。但不久,麻烦事来了。
那些绿营兵,平素懒散惯了,一个月难得有一两次操练。就这一两次,去的人也不多,用几个钱雇个人代替,本人则睡觉、上馆子、下妓院。操练也有名无实,集个合,点个名,走走步伐,各自拿刀枪挥舞几下,就算完了。三伏天、三九天照例是不操练的。但曾国藩练兵,作风却大不一般。
大团一天的操练总在四个时辰以上,也就是一天八小时工作制,但是没有休息日,事事讲认真过硬,一丝也不许马虎。曾国藩自己一天到操场去几次,严格督促。这样一来,绿营兵也只能陪在那里。到了逢三、逢八会操这一天,天还没亮,大营里面就开始击鼓点卯,绿营的士兵擦着惺忪的眼睛,身上胡乱套着的号衣,脚上挂着或者用脚趾头夹草鞋,昏昏沉沉的迈着步子来到校场,嘴里嘀嘀咕咕的咒骂着曾国藩和他的团练。
曾国藩整天一刻也不离开练兵场,这里转转,那里瞧瞧,给了众多千总、把总很大的压力。将士们无奈,只得一遍又一遍地练习。一天下来,浑身骨架都散了。不仅如此,他还要训话,喋喋不休地聒噪个把时辰,讲军纪,讲作风,讲吃苦耐劳,讲尽忠报国等等,讲得那些绿营兵烦腻极了,个个昏昏欲睡。
幸亏我在前世久经此类谈话的考验,昏昏欲睡之时还能不断的睁开眼睛侦查情况,眼睛睁开明亮表示我很清醒;低头睡觉之时表示我在沉思;清醒与沉睡之间切换时点头表示我很赞同曾国藩的说法,很少有人能看出破绽。
为了表示器重我,曾国藩特别把他去年守城时的功劳提出,向朝廷保奏我为游击将军。很快,兵部的升迁令下来了,我高升为游击将军,但是职务没有变化,还是署巡抚标中营。我上过前线、杀过敌、负过伤,那么大的功劳就升了个都司,而曾国藩动动笔,把我已经赏过一次的功劳再说一遍,我就又升了,说到底还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以后要好好的绑紧曾国藩这条粗壮的大腿。
个把月后,除我的抚标中营外,其他营的士兵常常缺席。两个月,上操场的绿营兵越来越少了。曾国藩对此很恼火,尤使他难堪的是,长沙协副将清德,几个月来,凡会操一概不参加,派人请也请不动。最近这两次会操,长沙协缺席的又特别多,经打听,原来是清德对曾国藩重用我很嫉妒。当初我还是火器营的护军时,清德便已是副将了。曾国藩一来,便保奏我为游击,最近又要以练兵有方保奏我为参将,眼看就要与他平起平坐了。清德如何能服气!他认为这是曾国藩明显地在讨好满人,想用满人来取代他。因此,清德不但自己不会操,而且对不会操的长沙协士兵也暗中支持。到了后来,会操的时候就只有我的巡抚标中营和大团团练一起练了,其他绿营兵坐在营房里面看哈哈。
这下,我的巡抚标中营也受到了影响,士兵们这下在众目睽睽之中感觉不是那么好了。平时训练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是一到了逢三、逢八会操的时候,这个有病,那个有事,第二天接受处罚都要请到假。我绑紧曾国藩这条粗壮的大腿,他们不说,心里也不舒服。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对于清德明目张胆的对抗,曾国藩十分恼怒。他听说太平军围攻长沙时,有一次清德竟摘去顶戴,躲到老百姓家里去了。查实以后,便决定拿清德开刀。
六月初八日,是清德最宠爱的四姨太二十五岁寿辰。早在五天前,清德就大发请柬,准备为四姨太热闹一天。而这天,又恰恰是逢八的会操期。
初七日上午,曾国藩以团练大臣的身分出了一个告示,晓喻全体绿营和团丁,明早在南门外大操场会操,要对半年来的操练作一番全面大检查,不管是谁,不管任何原因,一律不得请假。
斗争开始了。不过,曾国藩保举我的参将下来了,“署中军参将”也就是说整个巡抚标现在归我管了,连续两次升迁,终于让我多了巡抚标中营半年的伙食费,特别是前面对我冷嘲热讽的四个守备,更是殷勤,怕得就是我记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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