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早就牵到了我营帐的后面,听到我的命令,我的亲兵就立即把马牵到我的面前。跨上马,拉拉缰绳,轻轻的踢一下马肚子,马就慢慢的带着我朝营门口走去,我可不敢跑,在营中纵马的,没几个有好下场。
后面的刀矛手排着整齐的队伍跟着的出了外墙,这下到是没有盾牌,考虑到盾牌移动缓慢,只在外墙内侧摆了一部分,铺在地上装作溃败丢弃,另一部分在子墙 舞叶成花帖吧内布置防线,怕子墙也给攻破了。哎,这点开会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还是他们走了之后,我才想起来的。
小跑出营垒,在营垒外稍稍布好阵型,对面的太平军也发现了湘勇营垒大门打开,出来了一批打着火把的湘勇勇丁,也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好作战。
诱敌么,当然是要刺激敌人,我拉住马匹,大声喊:“长毛的匪首们,老子我吃饱喝足睡醒了,谁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喊是这样喊,但是右手已经握紧皮袋中的德莱塞m1841针发步枪,只要谁敢过来单挑,立马用德莱塞m1841针发步枪给他一枪子。大战三百回合?站着不动,让我用手中的德莱塞m1841针发步枪轰上三百发子弹,估计他人没有了,我的德莱塞m1841针发步枪也就报废了。他人在金贵,有我的德莱塞m1841针发步枪金贵吗?
“妈的,臭鞑子,我还不知道你的阴谋诡计,白天,我天朝的秋官又正丞相曾添养就是被你这清妖给害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丞相可是你们能用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你们还给安了个秋官?是不是还分春官、夏官、秋官、冬官啊?”
“臭鞑子,你不学无术爷爷我就好好来教教你,俺们天国丞相总共是二十四名,分为天官、地官、春官、夏官、秋官、冬官,每个有正、副、又正、又副。怎么样长见识了吧?”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朝后面喊:“帮办在吗?刚刚他说得太多,方言又重,我没有听清楚,先帮忙把音记下来,再找人去翻译!”
然后回过头开对他说:“那个谁……谁的,再说一编,我这边把它记一下啊。”
对面没有回答,估计现在气得发抖吧,我有补充:“刚刚的话我想了想,那加上你们的东南西北四个伪王,再加上红中、发财、白板,就可以凑桌麻将了,谁打麻将啊?现在老子一缺三啊,一缺三啊。谁来?谁来?”
“清妖欺人太甚。”不过他吸取了白天曾添养的教训,没有冲过来,反而大声下令:“开枪,开枪。”
“砰……砰……”一阵枪声响起后,我皮都没有擦的到。该死的,我本来也想惨叫一声,假装中弹摔下马去,但要是真做了,那也太假了吧。
“弟兄们,看见没有,老子是刀枪不入。”我回头对勇丁们喊。
“大人神勇!”后面的勇丁非常配合的齐声大喊。
我抽出腰刀,用力一挥,指着太平军的方向大喊:“杀啊!”
然后,一踹马肚子,马儿就跑向太平军的阵营,后面的勇丁也跟着开始冲锋。
玉皇大帝啊、佛祖啊、上帝啊……上帝就算了,满天神佛啊,请保佑我在马速提起来之前就找到个好机会装死,等会儿马速太快的话,我就不敢跳下来了。
求的神仙太多,我不知道那个灵点,也不知道是谁帮我,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对,这声枪响很近。可以利用。
“啊!”我惨叫一声,摔下马去,幸亏平时看特技表演比较多,知道摔下去之前要先甩掉手上的腰刀,双脚挣开马镫,着地前,手要先着地作为缓冲。还算完美吧,只是手着地的时候,冲击力真的很大,幸亏在马的惯性作用下,我手一处地,身子就滚了几个圈,要不然我的两只手可就真的废了,所以说特技活还是非专业人员不要试验的好。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后面跟着的亲兵见我摔下马来,立即跑上来。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太平军,太平军上不上当啊?睁大眼睛当然不怕,现在黑灯瞎火的谁注意我的眼睛,只要我没有动就行了。
希望还是有的,对面传过来一声大喊:“弟兄们,皇上帝在保佑我们,塔清妖已经死了,杀啊!”接着,太平军就冲了过来。这皇上帝就是指的基督教中的上帝,只不过洪秀全为了称皇方便,就给他名义的老子头上加了一个皇字,同时也指在长沙战死了的萧朝贵,因为他就是自称天父转世。
哎,今天他们憋屈的太久了,好不容易转运,当然忘记辨别真假。
我身边的亲兵这时候大喊:“长毛杀过来了,大家保护大人快撤啊。”然后,我就被七手八脚的架起来,快速的朝营垒跑去。
刚刚进了营垒,就听见一个声音大喊:“不是我干的,这的不是我!”
反正回营了,有外墙挡着太平军想看我也看不到,我翻身下来,好奇的问:“怎么了?么的事?”
只见一个勇丁被其他勇丁架着,其他人还找来绳子要绑他,见到我就呆住了,旁边一个还想教训他“不是你,还是谁?”的什长听到我的声音,向这边一转头也呆住了。
“到底么的事?”看着那些人发呆的样子,我有点不耐烦。
“大人您没有事吧?”那什长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问我。
“我能有什么事?”
“那,刚刚大人您才从马上摔下来。”
“那是装的!”
“哦。”那什长听了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向我解释。原来刚刚这被架着的人是外墙上面的火枪手,刚刚我和太平军的一阵对话让他热血悠悠,等到我一喊“杀啊”,终于忍不住,举起手中的枪来,瞄准太平军的方向,也不管是不是打得到,动动手指头,扣动扳机。结果就是利用这声枪响,摔下马去。所以,什长在最初的惊愕之后,命令人把他给架下来,准备交给上官发落。
了解情况后,我只能说,这还真是……有趣啊。
挥挥手中的马鞭,说:“算了,算了,回去防守吧,不过别把我没事的情况告诉长毛,这是在诱敌了。”
“是。”他们松开架着的那家伙,领命回去了。
我也该进入子墙,等消息了。一切都设计好了,就等太平军上钩了。
按照计划一样,太平军中计之后如潮水般地冲过来,外墙上的火枪手放了排枪就大叫着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跑回子墙,太平军也没有分辨真假,乘机越过濠沟,冲进湘勇大营。
不过这时候,出现与计划不符的事情,为了方便射击,营中点了不少的火把。结果让太平军看见后,太平军心中对湘勇的怨恨爆发出来,也不要缴获了,把火把扯下来,直接丢在帐篷上,把帐篷烧了。我远远的看着,欲哭无泪啊,原本还想保留帐篷,早知道太平军要烧的话,我就学《地雷战》里面多为他们准备点火药、手雷,烧就炸死他们,现在太平军没有杀几个,帐篷也没有了。
不过,复仇的时间就到了。当大队太平军进入湘军营垒,前锋开始冲击没有关门、只站着火枪手的子墙大门。
一阵排枪过后,太平军倒下不少人,正准备再冲击一次的时候,突然,一时湘军营垒里炮声如雷,火光硝烟冲天,残肢断臂四溅,分辨东南西北。太平军惊慌失措,等到湘勇放出第二炮时,如同地狱般的场景,终于让人明白过来。
“我们中清妖的埋伏了,快跑啊。”
“我不想死啊!”
“清妖真的是妖怪,救命啊!”
“清妖杀来了,快逃啊。”
喊叫声响成一片的时候,埋伏的湘勇翻开身上盖着浮土的布,从四下里冲出。劈山炮队停止了射击,全部刀矛手掩护火枪手开始扫荡原来的营房。
但已经进入营垒的这一部分太平军全部处在湘勇的包围之中。湘勇们从营垒后杀出,枪炮齐施,没有抵抗意志的,追上去大刀砍,长矛捅,要抵抗的,火枪、抬枪齐放一切阻碍都没有了。
站在子墙上,看着太平军被勇丁们像赶鸭子一样赶出营垒。营垒门口狭小,外面又有勇丁在人手雷封锁横路。刚刚跑到门口的太平军士兵见横路被封锁,想往营垒里面跑,营垒里面的太平军士兵见湘勇追了过来,想冲到外面去,两方人就挤在门口,互不相让,虽然向外跑的太平军士兵数战优势,但是向里面跑的太平军士兵看见外面的惨景,更加用力。结果没有等湘勇追上来,手雷扔过来,中间挤死、践踏死的太平军士兵就有不少。跟有些太平军士兵聪明,手脚并用,爬上外墙,从外墙上向外面跳去,当然,除了惨叫,我是看不到什么的。
哎,战争就是这样无情。我转过身,对身边的亲兵说:“你去告诉周凤山他们,战局已定,我去睡觉去了。叫他们自行指挥,就是别追得太远了。”
“是。”亲兵领命而去,我也往我的营帐走去。
劳累了一天的我,躺在床上,外面的枪声、炮声、叫声、号声、吼声充耳不闻,很快就睡着了,而去睡得很香。
第二天醒过来,众将来回报战果,我才知道昨天晚上的大胜。光湘勇自己的营垒里面就躺了五百多太平军的尸体,大部分在门口被火枪或者劈山炮队的弹子打死,在横路上还有旁边的壕沟里有不少被手雷炸得破碎的尸体,因为难得去拼图,所以战果也没有统计。还有一批太平军被湘勇赶下山坡之后,好死不死的逃到了一个水塘中,无处可跑,留在岸上的全部被湘勇的火枪、抬枪射杀,逃下水的大都淹死,只有少部分拖着疲倦的身体和全湿的衣服游过水塘逃命了。
另外还有一个吃惊的消息,周凤山昨天晚上杀红了眼,再加上我下令自行指挥,他就带兵一直杀到湘潭城外的黄龙巷。路上死的太平军也没有办法统计。
还有,太平军退到城中的太平军将四张城门紧闭。而在城北,太平军设垒四座,以木栅栏为障。
听了情报,我问他们:“都是什么时候回来睡觉的?”
回答都还好,子时到二更天时间不等,昨天晚上睡得都还算好,估计也就周凤山带领的人马现在还瞪着兔子眼看着湘潭城吧。
“恩,很好,现在叫伙勇加快速度,吃完早饭,咱们就去湘潭城逛逛。”
这时候,外面的亲兵来报:“塔大人,湘潭知县刘建德、长沙协右营守备崔宗光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
很快,刘建德和崔宗光这两个家伙进了我的营帐。
“参见塔将军。”
“起来吧,起来吧,军营之中不要那么客气。”我挥挥手让他们起来。
“谢塔将军。”他们两个一边整理马蹄袖,一边盘腿坐起来。
刘建德整理好马蹄袖之后,先开口:“恭喜塔将军连战连胜,光复湘潭指日可待。”
“刘知县客气,我们只是输不起,只要输上一战,我们就该回长沙了。”看着刘建德难堪的脸,我话转个弯,“就因为输不起,所以,我们只好一路打胜仗了。只有把长毛全部赶走了,我们才会安心。是不是啊?”我笑着问他。
“哈哈哈……塔将军玩笑了。”刘建德陪笑几句声,然后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
“刘知县,你热吗?”
“谢塔将军体恤,何止是热啊,昨天清理战场实在是太晚了,只好就近找了个村子过夜,今天天还没有亮,下官就催着人马来追赶将军了。”
什么清理战场太晚了,昨天我明明看见湘勇快走完的时候就差不多清理干净了,估计是怕太平军报复得太强,怕和我打不过太平军,和我一起受死,就落在后面不敢前进。今天一大早就知道我湘勇大胜,就紧赶慢赶的过来想讨好我,分点功劳吧。可惜这些话是说不出来的,我的几十万两银子还没有拿到手,还想要不想要啊。
“刘知县辛苦了。可惜我大军马上就要开拔,没有空陪刘知县,这座营垒就留给刘知县和崔守备,暂时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对了,昨天连接两场大战,因为天黑也没有收拾,如果两位得空的话,还请帮忙收拾一下。”
“那里的话,塔将军的事就是下官的事,塔将军要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下官的命,可都是塔将军救回来的。”
“刘知县客气了。”
“对了,因为战况紧急,我连报捷的信都还没有写,刘知县昨天清理战场,肯定对战果非常清楚,还请刘知县帮忙给长沙报个信。”
“下官乐意之至。”刘建德眉开眼笑,这可是报功的好机会啊,能留给他,他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当然要给湘勇和我留点面子,这样他的罪责也会少很多。
“哦,还有,昨天打了三仗,湘勇的伤亡也有不少,还请刘知县安排人手,把受伤的弟兄转送长沙,让他们回长沙安心养伤。还有,这些伤员还没有统计出来,还请刘知县帮忙清点一二。”
“下官遵命,不过,这长毛尸首四散,估计收拾的时辰不少,下官也是人手不足,不知塔将军是想先转送?还是先收拾?”
“还是先转送伤员吧,顺便把报捷的信送去,伤员当然就是与长毛浴血奋战的最好证明了。这些死人又不会动,躺在那里谁会捡?只不过天气渐热,就怕放烂了,传染瘟疫。”
“塔将军所言极是,等转送完伤员,下官一定抓紧收拾。”
“恩,我先谢过刘知县了。”
“塔将军太客气了。”
嘴里说着谢刘建德,心里想的却是这样让崔宗光滚蛋,这两天败仗是打了,打胜仗的时候又没有过来帮忙,刚刚说好话的时候只在陪笑,知道他是湖南提督鲍起豹的人,可对我这个上官一点尊敬也没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下面爬上来。连现在的形式也看不清楚,我可是正牌子的镶黄旗满人,那是鲍起豹一个汉八旗军官能比的?就算皇上谁都不熟悉,肯定是先信任自家的满人,虽然这个满人被别人占了身体,但是这又有几个人知道?
这下回长沙,书上都说鲍起豹要滚蛋,还有他的份?没了。接替湖南提督的就是我,我接受了该怎么办了?书上说……
还没有想清楚,我的亲兵就端着一碗稀饭,筷子上Сhā着四个馒头进来了。
“两位还没有吃早饭吧,要不然就在我这里吃点?”见到早饭来了,我还要客气一下。
“下官是吃过了再赶过来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结果筷子、馒头、稀饭,开始往嘴里塞。吃过了,估计是在那个村的村长家吃的吧,普通东西你们也吃不下,估计祸害了不少鸡鸭鱼猪了?委屈那些鸡鸭鱼猪,有时间,我想起来的时候就给它们烧柱高香。是不是去阎王殿报告的队伍上有一群鸡鸭鱼猪在摸着眼泪说:“知我心者,塔齐布也。”
等四个馒头和稀饭灌进肚子里,叫亲兵进来,把筷子和空碗交给亲兵,顺便命令全军准备开拔。接着,找了个阳关明媚,一起出去晒晒太阳的理由,把刘建德和崔宗光带出了帐篷聊天。等着伙勇收拾帐篷。
等亲兵进来报告全军准备好之后,就和刘建德告辞,跨上战马,挥挥手上的马鞭,豪气冲天的大声喊:“目标,湘潭,前进!”
等目送我走远了,刘建德开始跳脚:“混蛋,连顶帐篷都没有留下,晚上我该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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