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这些苗兵听见我说话立即来了兴致,叽哩哇啦讲得一包子劲,如果说慢点,我听些字词,然后连猜带蒙还能理解点;然后说快了,那我可就是云里雾里,一点也不明白。而且四个营的苗兵明显不是一个地方招来的,我起码听到了几十种不同风味的土家话。同个营的苗兵交谈都要带比划的,怎么交流啊?更不用说下令了。
幸亏那些苗守备身边还跟着些读过书的苗人,而且苗守备也经常说些汉语。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指挥他们了。
这些绿营我同一分出来交给已经是记名总兵的童添云管理,童添云听到命令后哭着喊着不干,他也知道难管,还不如只带他的那个湘勇营了,结果在我的严令下,只能委屈的接受。
哎,下令的时候我也不舒服,谁叫曾国藩没有顶个钦差大臣的头衔,要不然我也就能找只鸡杀给猴他们还老不老实。不过,摸摸怀中他们孝敬来的银票,这鸡也得仔细点找,千万别找错了。
回过神来,骑在马上看看那些绿营兵。除了我以前训练的巡抚标中营还能跟上队伍之外,其他人最多走上十里就开始叫苦了。刚刚从武昌出来的那几天,我还考虑团结重要,停下来休息那些绿营兵更加赖皮,不到五里又要休息了,结果第一天连规定的四十里路都没有走完。
今天绝对不能姑息养奸了,原本昨天准备宿营的马龙泉到现在还没有过了,曾国藩他们可是座船省时又省力,并且还顺水。而我率领的陆营主力要绕过梁子湖才能和他们汇合,这才是最累的。至于隆阿、桂明的北路军?从来就没有指望过。
“入他尕尕的!”我骂道:“他俺就有鬼啊!妈了个屁的讨打!让那些绿营的老爷们快点,今天不到山坡不准休息,叫春霆带人跟在他们后面,落后的就用鞭子抽,抽不动的就脱了军服,除名!”
“喳!”童必发应了一声,立即找他哥哥去了。
这下,在那些童子兵的嚎哭声、众人的叫骂声中,绿营兵的行军速度快多了。那些兵痞要耍赖的时候,鞭子抽都不管用,一听到要除名,那跑得比谁还快。只要编制还在,他们就算不做任何事,虽然上官要克扣点,但是好歹也分到点银子。可真要除了名字,那可就玩完了。
下午到了申时正,开始修筑营垒,准备宿营的时候,才发现行军速度得到了显著的提高,不但完成了今天的行军路程,还补上了昨天路程。
第二天,经过贺胜桥的时候,稍微缅怀了一下,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我应该叫革命先辈还是后辈的叶挺。就是在汀泗桥和贺胜桥的战役中,叶挺独立团建立了赫赫功勋,成为百战百胜的先锋队,为它所在的第四军赢得了“铁军”称号。
出了武昌的第四天,我率军抵达了金牛镇以东五十里的铁岭口,斥候来报:太平军水师在蕲州江面战船并不多,陆师大部分兵力驻在江南,似乎随时准备援助大冶、兴国州两城,而大冶、兴国州两城城中兵力都不过一二千。
和罗泽南商量后,我下令全军停止前进,找个好地方安营扎寨修筑工事,并且派出斥候向北搜索曾国藩所在的水师主力,请求指示。
看着严重失真的地图,发现蕲州离大冶、兴国州距离差不多的,但是问问斥候又发现兴国州距离蕲州要远点。
正在商量如何攻打大冶、兴国州两城的时候,曾国藩派出的斥候找过来了,并且通报了最新的情况:
曾国藩的座船已经到了大冶东九十里处的道士洑,正在拍人搜索敌情还有南路军和北路军。
北边在巴河(今:巴水)、兰溪(今:浠水)一带未见多军影子,估计人马尚未到黄州(今:黄冈市黄州区。不必怀疑,就是“军人打仗以孙子兵法为尊,学生考试以黄冈兵法为尚”的那个黄冈)。对多隆阿、桂明的北路绿营,所有人根本不抱希望,军行迟缓,也就不感到意外。如果打了胜仗,他们不跑出来分一杯羹,那才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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