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冲上去!”
“杀光长毛!”
“把他们赶下去!”
“砸啊!死命的给老子砸!”
“啊……”
城头上,各种混乱声音交织在一起,终于,有湘勇勇丁登上了内墙,一时间,云梯上勇丁们受到的威胁大减。
“清妖上来,杀了他们!”
内墙头上的肉搏战随即展开,但是,登上城头的湘勇勇丁毕竟人少。面对四面八方围过来的太平军,很快陷入危局。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大爆炸,离寨门近的城头上的土都裂开了几条缝。墙上的湘勇勇丁和太平军士兵,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倒在地。寨门上面还有旁边的,要么成为碎片,要么摔在地上没有了声响;离得稍微远点的,也被震得七荤八素,耳朵里面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脚底发虚,脑子也昏沉沉的,眼前的景象恍恍惚惚,都想爬起来,更多的人却是手脚发软再次摔倒在地上。
“寨门炸开了!弟兄们!杀啊!”
“冲啊!”
“杀啊!”
刚刚乘着内墙墙头上的争夺吸引了太平军的大部分注意力,我派遣三个亲兵将十枚装有苦味酸的手雷偷偷的安放在了寨门口。也幸亏湘勇平时精工出细活,寨门和城门一样,密封严实,看不到什么缝,要不然早就发现了。
“清妖快冲进来了!大家准备好啊!”
“快点,快点!”
“杀清妖啊!”
……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数百太平军士兵已经在寨门口组织好防止湘勇冲击的半月形阵型,更多的太平军士兵正在赶过来。
“咦!怪事啊?清妖怎么没有冲进来?”一个年纪尚小的太平军士兵好奇的问。
谁也没有回答,他们自己都还不清楚了。
按道理说,在炸破寨门的那一时间,就是冲锋的最好时间,那时候,防守的一方绝对没有时间反应。冲过了寨门,施展开了兵力,防守的一方,也就无力还天了。
可是,现在湘勇只是呐喊,也没有见他们冲锋,湘勇怎么就这么错失良机了?谁能解答?
正在疑惑的时候,对面的呐喊声停了,从黄色的烟雾中又飞过来,数十个冒着火花的东西。
“咚”“咚”“咚”……那些东西接二连三的掉在地上,有个太平军士兵小心翼翼的把它捡起原来是块石头,不过,为什么石头上面还接着一根导火索?而且还闪着火花?咦?导火索快烧完了!
“轰”的一声,刚刚的那个太平军士兵再也不用疑惑了,估计也找不到他的碎片,苦味酸的爆炸,只让他在原地留下一阵血雾。
装有苦味酸的手雷在断断续续的爆炸之后,我身边的一个亲兵扳着指头数:“……十三、十四、十五。”
数到十五之后,那名亲兵转身对我一抱拳,说:“大人,全部炸完了!”
“恩。”我答应一声。没有办法啊,现在的引爆技术太原始了,只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测定那些手雷有没有爆炸。万一有个手雷没有爆炸,等到了湘勇勇丁冲上去的时候,在湘勇勇丁中间爆炸了,那我喊天都没有用了。
咦?我的右手上面时候摸到腰刀了,刚刚察觉的时候,突然全身上下有一种冲动,就想冲进内墙好好的厮杀一阵。
“塔将军?塔将军?”见我正在迟疑,罗泽南出声问我:“现在不冲进去,等长毛再次集中了,那可就难了!快下命令吧。”
“冲!”好容易控制住杀戮的冲动,我才从嘴角蹦出着一个字。
“杀啊!”旁边的湘勇勇丁们立即高举起刀,呐喊着冲上去。
不过,马上就有人“呸”“呸”的吐着什么,接着就没有人呐喊了。说起来也倒霉,不是说苦味酸爆炸之后的烟雾有毒吗?现在又没有防毒面具,我只好下令用最原始的方法防毒。用尿浇湿了步,再蒙在脸上。刚刚呐喊的时候,估计就有不少人的尿液窜进了嘴巴里,想想那样恶心的滋味杀戮的冲动居然没有了,奇怪啊。
湘勇勇丁不断的冲进寨门,原本在寨门防守的太平军士兵不是炸成了碎片,就是在一旁哀嚎、咳嗽,再有些已经晕过去了。
湘勇勇丁冲上了,用最快的速度帮助哀嚎、咳嗽的太平军士兵停住了嘴巴。冲过寨门,湘勇勇丁迅速散开,兵分三路,一路主力向营寨里面冲去,另外两路分散去了两边,清理内墙上的太平军士兵。
“寨门都没有了,我们败了,快逃命吧。”看着从寨门口源源不断冲进来湘勇勇丁,内墙上的一个太平军士兵大声呼喊。
一时间,内墙上的太平军士兵军心大乱,没过几秒钟,从里面的土坡上冲上来一个蒙着脸的湘勇勇丁,挥刀砍倒了一个不知所措的太平军士兵。
“败了,败了!”看见湘勇勇丁站出来证明所言非虚,内墙上的太平军士兵一起大喊,扔下武器就逃。
“不许跑,都回去杀清妖!”一个太平军两司马样子的人大声喊,同时挥刀砍倒了一个逃跑的太平军士兵。
“这就是逃跑的下场!”那名两司马用正在滴血的刀指着地上的尸体喊。
在并不宽阔的内墙上,一群太平军士兵被震住了,呆呆的望着那流血的刀,就好像那把刀刚刚在他们身上砍过一样。
见自己震住了一群人,那名两司马开始进行动员、号召:“杀清妖是死,逃跑也是死,你们还不如……”
不等那名两司马说完,一句凄惨的叫声打断了他的话:“清妖追上来了,快跑啊。”
后面惨叫的人,飞快的撞在刚刚停住的人群上面。前面的人要么被推倒在地,要么被挤下内墙摔断手脚,运气差的就是摔断脖子。
“啊,你们……”刚刚还准备长篇大论的两司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个人推倒在地。
“我被推倒了……”那个两司马的第一反应之后,一只大脚就踏在他身上,然后,无数只大脚落在他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两司马悠悠的醒过来,吐着血,睁开眼睛,望着漆黑的天空,努力的想把自己撑起来,一边起身,一边想:“大难不死必有厚福……”
“这儿还有一个长毛的官!”
“五十两银子啊!”
“抢脑袋啊,不要让别人砍了!”
……
一阵带有湖南地方色彩的口音响起后,那两司马的心都凉了,只想了一个词:“完了……”
“将军,弟兄们拱不动了!长毛的大队人马过来了。”
站在已经内墙上面,向大营里面看去,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有厮杀,湘勇和太平军搅在一起,一时间谁也站不了上风。
“要不要再用手雷开路?”
“不能,现在我军和长毛搅在一起,用手雷会伤到自己人的。”我开口拒绝。
“看来长毛也是发狠了,连大营也不打了,直接打我们!”
“不打我们打谁?现在大营里面一片混乱,连成有点像样的抵抗都没有,有什么敌人让他们不放心?只有我们这些从外面赶回来的部队才是心腹之患。他们继续在大营里面找那些子虚乌有的抵抗,好让我们捅ρi股?长毛还没那么傻了!”
后面亲兵小声的讨论,这也是刻意培养的,谁都能发表自己的意见,这样,方便我选拔人才,以后也就是参谋部的雏形了。
“将军!长毛那边又加了一个师,前面有点吃紧,罗营官说现在还冲不开!还请塔大人等等!”
他到是没有提援军的事情,这也是现实,我这里没有援军了。因为德军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德军指挥官就有的一条谚语:“把最后一个营也投入战场。”所以在作战时,除了试探性攻击,我一般都是全军推上,预备队就只剩下长夫和我的亲兵营,再就是劈山炮队了。
现在也一样,主力部队都在前方混战,长夫也早就发下武器冲上去了,再找我要援兵,我得先去龙虎山学“撒豆成兵”了。
“要不然把劈山炮队的勇丁也派上去?”罗泽南焦急的问。
现在还没有和曾国藩联系上,到处都是一片混乱,如果曾国藩有个万一,这些人都混不下去的。
“好吧!我的亲兵营也压上去,把手雷都拿上,如果遇到长毛多的地方,就用手雷开路。等会儿我可就靠罗山你保命了啊!”劈山炮队好歹也是技术兵种,就这么冲去肉搏,死伤太多的话,我也不好受。
“好!快给劈山炮队发武器!”罗泽南立即下令。而我的亲兵也开始翻箱子找手雷了。
正在努力把劈山炮抬上内墙的炮勇们立即停下手中的活,气喘吁吁的到亲兵旁边领大刀。
就在这时,一个探马跑过来,高兴的大声喊:“败了!败了!长毛败了!鲍营官的队伍冲后面杀过来了!”
入他尕尕的,说话也不说清楚点,光听败了,我还以为是湘勇败了了,差点心脏就吓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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