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虞珩媚眼斜觑,饶有兴致地盯着地上的小玩意,然后命袖珍拾起递给她,她捏在指间轻飘飘地把玩了一阵,想起前日听闻秦妃丢了一块什么木腰牌,漱玉楼的人还到尚衣局去闹了一场,心道这东西莫非就是她们要找的那一块?且不论它是怎么到了这里,但看这腰牌雕工精细独特,她倒是喜欢。再说了,她与秦妃素来不和,若真是秦妃的东西,她岂有归还之理?若将其挂在腰上,纵然秦妃看见了,也不敢拿她怎样,反倒还可以气一气对方。于是,桑妃便将腰牌低身挂了,轻轻一动,扭了扭玲珑的纤腰,内心一阵得意。
那几日,云姜的情绪无端的低落。就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危机悬挂在头顶,像积成了厚厚的密云一样,随时都会倾盆而下。
谁知,来势汹汹的厄运,果然像挂满碎片的网,铺天盖地撒下来,割得她遍体鳞伤。
一天,云姜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半路上不知从哪里奔出了一群侍卫,领头的那个大手一挥,将云姜怀里抱着的衣物打翻在地。云姜惊骇之余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那名曾经找茬的漱玉楼宫女也紧接着出现了。她凶神恶煞指着云姜说:“就是她!她就是偷娘娘木腰牌贼和伤人的凶手!”
云姜傻了眼。且不说偷腰牌的事情突然又被扯到她身上,自己何时又成了什么凶手?窃贼和凶手,这两个罪名为何突然之间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云姜满心疑虑,挣扎着申辩道:“当日你已经搜过了,我没有偷你们主子的腰牌,为何还要为难我?”
那宫女冷笑一声:“哼,现在可不单是偷腰牌,你好大胆子,居然心怀不轨谋害桑妃!”
什么?!谋害桑妃?!桑妃死了?!宫里出了命案?!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云姜差点有些站不住脚。事情可能是刚刚才发生的,就连胡笳那样消息灵通的姑娘,也还没有说起过这样惊悚恐怖的新闻。她甚至不确定宫女所说的桑妃是不是她曾经见过一面的桑虞珩。
云姜只感到自己受了莫大的冤枉,她更加害怕,也挣扎得更厉害了,可左右两名侍卫的手就像螃蟹的钳子,死死地箍紧了她,她几乎要哭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桑虞珩昨日被人发现,浮尸悬音湖上。
据说,昨日天气晴朗,桑妃来了兴致游湖,又不想受打扰,便只带了贴身的宫女璞玉出门。后来她渐渐觉得日头晒得猛了,想起皇帝专门命工匠替她打造的蔽阳伞,便要璞玉回牵伶阁给她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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