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长卿,长念君卿。
他就是那种会让人看一眼就难以忘记的人。若说他是根草,也是根不折不扣的让人相思的校草。他这根草害她苦苦相思了这许多年,她拼了命地考进这所世界顶尖级大学,只为见他一面,只想见他一面而已。
当他走上领奖台的那一刹那,几乎所有不同肤色不同年龄的女同学都把目光投注在了他的身上。
其实,在剑桥就读的亚洲人本就不多,中国人就更少了,而像叶长卿这样能够兼修多科并且年年拿优等的华人,就更加少之又少了。
所以只要是盛大的典礼,他几乎都会出现。
后来甚至有很多金发碧眼的美女,都向他投怀送抱,于是集结了一大批叶长卿的粉丝,号称“鲫鱼帮”。
她不解:“为什么是鲫鱼帮啊?”
“因为鲫鱼有营养。”
“……”
过了很久她才知道,老外写不好中国字,就把“卿”和鲫鱼的“鲫”字搞错了,有男同学恶搞,就说她们是“鲫鱼帮”。
她听到以后捧腹大笑,险些从床上跌下来。
“叶长卿是千年鲫鱼精,哈哈——”
“那你不就是渔民?”
“为什么?”
“一下子就把我给网住了啊。”
斗嘴,他从来不吃亏,不愠不火一定把她噎得半死。
后来有女同学来向叶长卿表白,他忽然就冒出一句:“我有女朋友了。”
人人都知道叶长卿坐怀不乱,但是谁也没想到他真的会有女朋友。
坐怀不乱的叶长卿,竟然会看上她。
“谁说我不乱的。”他坐在电脑前,不疾不徐地编着程序,说,“我要是不乱,能让你给搞定了?”
“对啊,叶长卿,你喜欢我什么呢?”她扑到电脑旁看着他,一遍又一遍地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我好像……”他略微横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你吧。”
“叶长卿,你这个坏人!”芷珊跳起来转身就走了。
他就在电脑前微微地笑着,手指敲击键盘发出噼啪的声音。
是啊,叶长卿,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只要我改了,你就不会再喜欢我了吧。那样,我就能彻底地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了吧。
可是如果我真的消失了,你还会想起我吗?
哪怕只是偶尔,想那么一下,哪怕只是偶尔……
那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来,雨水噼里啪啦地拍打在玻璃窗上,她一整晚都没有睡好。听见雨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她细细地数着一、二、三、四……一直数到五万的时候,仍然没有丝毫的睡意。
第二天早上,芷珊顶着金鱼眼去上班,结果到下午的时候忽然就觉得全身无力,于是就这样病了。一开始她还扛着,扛到第三天实在不行了,整个人疲软地趴在了键盘上。
林妙境向老板报告说芷珊发烧了,吓得老板都没敢来上班。于是那天下午,在林妙境死命地催促下,芷珊去了医院。
这年头,因为各种流行性病毒肆虐,所以像发烧感冒这样的小病往往搞得比癌症还要吓人。芷珊到医院挂了发热门诊,在病房门口等排队叫号。门诊总是很热闹,这里小孩子哇哇地在哭,那里有病人在哼哼唧唧。
好不容易轮到芷珊的时候,医生看了化验单,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挂个盐水。”
“挂盐水?”她惊叫起来,“这么严重?”
“严重?不严重。”医生低头写药方,爱答不理地说道,“就是疲劳过度又感染了风寒,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她松了一口气,拿着药单到楼上去取药。
这间医院因为是大学医院,又很贵,所以病人相对还比较少。走到楼上拿药的窗口,那里没有什么人。她到窗口拿了药,正往输液室走的时候,忽然看到走廊那里走来一群人。好大的一群人,黑压压的都是如花儿一样的姑娘,唯独中间众星捧月地站着一名男子。
她微微一怔,那人……好像见过啊,但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正在芷珊胡思乱想的时候,男子已经看见了她,他低声同身旁的女生们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撇下那一群莺莺燕燕向她走了过来。
他渐渐地走近,芷珊忽然灵光一闪,那个名字蹭的一下就从脑子里冒出来了。
郑凯志。
原来,他是一名医生啊。
怪不得他一脸不怕死的样子,而且还乱爱开玩笑,芷珊在心里暗笑着。郑凯志淡淡地道:“你来看病?”
她点了点头,看见他一身白袍,不禁说道:“原来你是医生啊!”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深邃的瞳孔仍然闪闪发光。
她又说:“你不是教授吗?”
“我顺便在学校讲讲课。”他指了指身后的那些女生,那声音不大不小,却很好听。他回头看了看仍站在那里观望着的一群女生后,对她说:“你哪里不舒服,要来这里看病?”
什么叫要来这里看病?她不过就是懒得跑远了,老板又肯给她报销,所以才来这间高级医院的。
“没有,只是有点感冒发烧。”她故作生气,调侃他道,“不是说医生都一视同仁,病人不分贵贱吗?难道感冒发烧什么的就应该被瞧不起,非要癌症白血病才能来这里看不成?”
他被她这一连串的反问逗笑了,说:“你这是要去输液?”
“嗯。”她看见那一群女生还在那里翘首期盼,于是挥了挥手说:“你忙吧,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他点点头,于是她转身走下自动扶梯,到输液室找了个位子就坐下了。
下午的时候输液室的人不多,只有护士在一旁无聊地窃窃私语。她坐在那里看着滴管里的葡萄糖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慢得让人心焦。但是医生说她现在身体虚弱,不能滴得太快,结果吊着吊着她就睡着了。
窗外又在下雨,她坐在靠窗的位子,听见雨声滴滴答答的,忽然便醒了。
结果她不禁微微一怔,发现身旁坐着个人。
“你醒了?”
郑凯志坐在她对坐的位子,望着她。
“嗯。”她木讷地点点头,瓶子里还剩有一点点液体。
他好像总是在微笑,笑得很亲切,让人看了不由自主地就会放松戒备。这时候的他已经换下了白袍,穿着一身白色衬衫和灰色长裤。他好像很钟爱白色,不过那样简单的白衬衫,他穿起来却别具一格,显得风流倜傥。
“你下班了?”她看着他的衣服,才想起来看表,都已经七点多啊。
“嗯。”
“那你怎么……”
还在这里?后半句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郑医生。”来拔输液管的护士看到坐在凳子上的郑凯志,惊讶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我等一个朋友。”他看了看对坐的芷珊。
护士小姐说“还在这里”,莫非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芷珊充满疑惑地看着他,而他只是专注地看着护士小姐拔针。
那护士小姐笑得亲切可爱,一边拔出针管一边说:“原来是在等女朋友啊。”
女朋友?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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