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烛光摇曳，青辰看书看得昏昏欲睡，忍不住打了个哈气，看了看门口，人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江别鹤到底要做什么，吃完晚饭突然说找花无缺下棋，就一直到了现在。青辰揉揉眼睛，正想上床休息，却听到了两声很轻的敲门声，接着，不等他有所回应，房门就被打开了。

看着偷偷摸摸走进来的小鱼儿，青辰愕然，“你怎么来了？”不躲他了？

小鱼儿别别扭扭的，低着头，好一会儿没有言语，就在青辰几乎要赶人的时候，他才吞吞吐吐地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你……真的和花无缺，你们……”

青辰疑惑，“我们？我们怎么了？”

小鱼儿嘟嘟囔囔半天，猛地抬起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吼道：“我看见他亲你了！”

青辰一愣，随即面红耳赤，这下轮到他语无伦次了，“你……”想问他怎么会看见的，可又想到这样就等于变相的承认了，再说，怎么可能会被看到？

小鱼儿也急了，­干­脆豁出去了，讲了昨天晚上他看到的事实。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青辰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也渐渐平静下来，他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问：“你想知道什么？”

“花无缺他……”不，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小鱼儿摇摇头，改口道，“你心仪的人是不是花无缺？”

青辰抿了抿­唇­，盯着小鱼儿，“你是以什么样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

“……朋友吧……”小鱼儿犹豫了一阵说道。

青辰慢慢转过身，背对着他，“我想，是或不是，都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小鱼儿瞳孔一缩，有种五雷轰顶，天旋地转的感觉，他看着青辰的背影，神情有些受伤。其实一开始，他是有点难以接受，脑海里常常回想起当时的画面，那个时候的青辰比他以往看到的都要美，再后来一见到他心就怦怦跳个不停。小鱼儿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眼睛里蒙着一层雾，有很多东西他还没有理清，知道花无缺不在，就过来了。不过，看起来，他还是太冲动了。最后看了青辰一眼，小鱼儿大步离去。

“等等！”

小鱼儿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

“你故意留在江家，想做什么，杀了江别鹤吗？”

小鱼儿有些赌气地说道：“这也不管你的事吧。”说完，耸耸肩，推开门出去了，屋内归于沉寂。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都物是人非了，再回首时，小鱼儿还会问自己，那天晚上如果他没有离开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在恶人谷，他四个师傅几乎把所有东西都教给他了，他聪明，有着自己的骄傲，很好强很好胜，却没有告诉他怎么低头。

青辰杵在原地，像在想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突然，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微微抬起。

“师兄，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脸­色­不太好。”

听着花无缺关切的话语，青辰叹息般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无缺……”

“嗯。”

“小鱼儿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