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打算回到内华达矿呆一年就回盐湖城,继续报仇雪恨。可是因为种种原因,结果他不得不呆了五年。五年过去了,往事在他心中却依然无比清晰,他对仇人那刻骨铭心的痛恨也丝毫没有改变,复仇之心依然是那么的强烈。此番,他乔装改扮,改名换姓,回到了那曾经使他痛苦不堪的地方。刚刚回到盐湖城,他便听到了一个对他来说非常不好的消息,摩门教内部叛乱,年轻一派要推翻长老的统治,很多人都脱离教会,离开了这块肥沃的土地,而德雷伯和斯坦格森也在其中,并且现在下落不明了。据说德雷伯几乎把全部财产都变成了现钱,因此走的时候是大富翁。而斯坦格森与他相比则寒酸得多。茫茫人海,去哪儿寻找他们呢?眼前困难重重,但侯坡并没有打消过复仇的计划。他带着所有的积蓄,每天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整日奔波,几乎要把整个美国都找遍了。很快,他的钱用光了,就靠打零工维持生活。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头发渐渐花白了,脸上也增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但复仇是他的人生目标,这件事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心底。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天,他终于从一个车窗里看到了仇人的面孔,虽然只是一瞥,但他确定无疑——他要找的人就在俄亥俄州的克利夫兰城。回到暂时居住地后,他开始了紧张的准备。不巧的是同一天,德雷伯竟然也瞅见了侯坡,并且觉察到了他那藏在内心深处的仇恨,于是赶紧让他的秘书——斯坦格森找到当地的治安法官报告,说有人要谋害他,结果杰福逊·侯坡被逮捕了。由于没有亲朋好友,也没人愿作他的证人,这次他一连被拘留了几个星期,等到出来时,德雷伯和斯坦格森早已动身去了欧洲。
一个绝好的机会侯坡没有把握住,但是经过这一次挫折,他的信心更加坚定了。由于没有路费,他只好找工作攒钱。最后,他终于攒够了钱并去了欧洲,但欧洲这么大,该从何寻起呢?他到过巴黎、彼得堡、哥本哈根,都没有找到那两个亡命之徒。最后,他在伦敦把他们逼上了绝路。在伦敦发生的一切,我们前面已经看到了,就不再叙述了。复仇行动
罪犯的顽强拒捕事实上并不是对我们几个有多大敌意,因此当他发现抵抗已是无济于事时,竟突然冲我们笑了笑,问是否刚才因他的抵抗而伤到我们。我们摇了摇头。他对福尔摩斯说:“你们是要把我带回警局吧?那好,我的马车就在下面,现在给我松绑,我自己走下去。不然的话,你们恐怕很难把我抬起来。”葛莱森和雷斯瑞德听了以后,互相对视了一下,认为他的要求有点出格,而福尔摩斯却真的为他解开了捆在脚腕上的绳子。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显得很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对他的相貌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他是那么的健壮,好像整个身子都是肌肉组成的。他黝黑的脸上流露着一丝喜悦,这让他显得更加精力充沛。“我觉得警察局长这个位子对你来说最适合不过了。你对我这个案子的侦查确实很有一手。”
“咱们一块儿去吧。”福尔摩斯对葛莱森和雷斯瑞德说。
“好的,我来赶车。”雷斯瑞德说。
“华生,你也和我们一块走吧!来,葛莱森和我们坐在一起。”
我欣然同意,大家一块儿上了马车。那个罪犯确实没有逃跑的意思,他十分规矩地上了马车。雷斯瑞德驾起了马车,很快,我们就到了警局。一位警官把我们领进了一间小屋,另一位上前把罪犯的名字和被害人的名字登记了下来。他们都面无表情,机械化地履行着程序。“犯人将在本周内提交法庭审讯。杰弗逊·侯坡先生,在你受审之前,还有其他什么要求吗?如果有的话尽可以提出,但你必须对所说的话负责,因为这将作为你的定罪依据。”
侯坡急切地说:“各位先生,我有许多话要说,我要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们。”
“你为什么不到提审的时候再说呢?”那个警官惊奇地问。
“我怕我出现了意外。请你们不要误解,我并不是要自杀。你是一位医生吗?”他转过头问我。
“对,我是医生。”我回答道。
“那么,你来摸一下我这里。”他用带着手铐的手指了指他的胸膛。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左胸。觉得他的胸内跳动得特别激烈,同时也能感觉到他的胸腔也在微微颤动。我又把耳朵俯在他的胸口听了听,听到里边的声音很嘈杂。
“你得了动脉血瘤症吗?”我问道。
“上星期我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我得了血瘤症,而且说恐怕过不了多少天就要破裂。其实这个病以前就有了,后来由于我在深山中呆了几年,整天饥寒交迫,病情就恶化了。现在我终于得偿所愿,至于什么时候死早已不在乎。但是我必须把这件事说明白,死后好有个记载。我不愿让人在我死后说我是一个普通的杀人犯。”
“医生,你觉得他的病有突发的可能吗?”警官转向我问道。
“有可能。”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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