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手段。
短短的四个字,让屋中一片沉默。
我真的能够,和神对抗吗?
不一会儿工夫,清栩身上的光芒越来越强,析出的红色星芒也越来越快,那苍白的肌肤更像是透明的一般,几乎可以穿过身体看到下面床单的颜色。
“红,怎么办?”我惶然问道。
祁红不答,慢慢闭上了眼睛,身上隐隐泛起天火的光华,炽热的温度逼得周围的人退得更开了些,连白熠都有些忍受不住地跳进了我怀里。
只见原本四处飞散的星芒像是被威胁了一样,又开始重新返回清栩体内,一瞬间,青红光芒交错,忽明忽暗,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担心地望着他们,只恨自己竟然Сhā不上手!
神的战争,果然,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吗?所以,我总是护不住我在意的人。
清栩的神色间似乎强忍着巨大的痛苦,祁红的额边也渐渐渗出了汗水,明显他目前所做的事实极耗损精力的。
“轰~”的一声巨响,却是屋中的家具终于禁受不住越来越高的室温,一下子燃烧起来。
“出去,大家都出去!”碧曜急忙喊了一声,首先一手一个,拖着墨槿和希洛出门。
“这太乱来了……”玄夜一边退后,站在门口处苦笑道,“神所牵引的誓约之力,哪是那么容易封印的?要是被反噬就太糟糕了。”
“红,放手。”清栩慢慢张开了眼睛,望着祁红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祈求。
祁红的长发和衣袂都在烈火中飞扬,转为深红色的眸子却意外地冰寒似雪。
我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双手,体内的天火之力毫不吝啬地送了过去。
毕竟是同源的力量,至少总能补充一下他的消耗吧!
果然,祁红的脸色慢慢地好看了许多,唇角一扬,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你若是敢死,我不承认别人拥有‘青龙’的名号!”
“不承认啊……”清栩苦笑了一声,淡淡地道,“不承认,也罢。誓约之力,也许我真的会魂飞魄散,本来也没有下一任的青龙了。”
“你给我闭嘴!”祁红狠狠地道。
我突然浑身一震,在这一刻,我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内心,是那样深沉的愤怒,却积攒成了那样浓烈的悲哀。
原本,通过血魂结咒,我们就是心灵相通的,只是一直以来,祁红始终强行封闭了心的一角,固执地拒绝着我的窥视。然而,这一瞬间的松动,终于让我感受到了他千年来的孤独与寂寞。
清栩,你真的错了……
祁红不喜欢神,但并不代表他恨着那所谓的责任和束缚,只是,不被需要而已。
从一开始,清栩就默默地一个人担负起了守护圣地、守护传承的责任,可是他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的圣人。而祁红,虽然是圣兽,但却更有“人性”。
生命是无奈而矛盾的,每一个人都在做着许多自己不喜欢的事,没有人可以真正随心所欲,这是世界的规则。同伴,则是能够放心交托自己的后背的人,而不需要时时刻刻守着护着,在所有的威胁到来之前,先一步替他扫除所有的障碍。
清栩,你不需要自己一个人背负一切,也应该学会……被守护的滋味。
“你啰嗦死了!”祁红突然瞪了我一眼。
“啊?”我一愣,我什么时候说过话了?再以扭头,忽然见到他眼中的一丝恼怒,蓦然惊觉,敢情我心里想的,已经被他通过契约一丝不漏地感应到了啊。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整座屋子猛烈地晃动了一下。
“红!不会是这里要塌了吧!”我一惊,抬头看看已经窜上屋顶的火苗。
“红,随心,抱歉。”清栩微微一笑,苍白透明的笑颜,一如我最初见到他的时候,清淡悠远,唯独少了一份高不可攀的傲气。
忽然,周围的空间仿佛猛地静止了,连时间都不再流逝,不但是空气中的火元素,甚至连我体内的天火之源也像是被封印了似的,一丝一毫也无法调动。
“封魔领域!”我心念一闪,脱口而出。
“你就真的这么想死?”祁红一声大吼。
“我只是……”清栩无奈地张口。
“你只是,千万年来已经把自私当成了习惯!”祁红打断了他的话,继续吼道。“一直以来,你都一个人自私地承担一切,自私地愧疚着补偿着守护着,你有没有问过我们究竟想要的是什么?现在,你居然还敢自己地去魂飞魄散!”
清栩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清栩哥哥!”怀里的小白猫猛地一挣,跃上床头,抽抽噎噎地道,“我想帮你,虽然我的力量还不够……你总是下意识地护着我,宠着我,我以为你喜欢这样,你会高兴,所以我愿意长不大。可是……可是我还是好想……”
“小白……”我默默地俯身,重新将他抱起来。
虽然空间被封印了,但狂暴的天火并不容易平息。
“你让我,以后……要恨着谁……”祁红一声低语,一粒火红色的水晶滴落。
我傻傻地看着他,脑中一片空白。
祁红……哭了?
那深红的水晶,朱雀的眼泪,竟然是鲜血和火焰的颜色。
那样坚强而毫无所惧的人,竟然也会为了清栩而流泪。千万年的爱恨,千万年的恩怨,纠缠交错到如今,谁能分得清,究竟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或许……他们之间的那个领域,任谁也无法Сhā足吧。
“他还没死定呢!”玄夜突然Сhā了进来。
“玄夜!”我猛一转身,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怒吼道,“有办法你不早说!非要等到这样吗?”
“本来的确是没有的。”玄夜神色不变,拨开我的手,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瓶,“拿去。”
“这是什么?”我拿着玉瓶不敢打开。
“缺了一味药引的灵之水。”玄夜淡淡地道。
我顿时楞了,这才想起,当初玄夜奉了暗神之命来取灵之水,那么,缺了的一味药引是——朱雀的眼泪?
所以,刚才的确是没有办法,因为他要让祁红看到绝望而流泪?
“就这样,我先出去了。”玄夜舒了口气,匆忙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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