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对于钰,这个大陆上的皇帝或者潜藏的想要皇帝宝座的人,似乎都不会笨到去招惹他。
已经深秋,空气中的寒意也愈来愈重,就像某些事情发展的程度。
嫣然的眼睛已经全部看不见了。
一片漆黑,若说厚实,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若说虚无,是一种站在万米高的云层的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生怕踏错,离了这红尘。
其实离了这红尘也未尝不好,嫣然想,只不过要在没有牵挂的情况下。
她现在有了许多牵挂。
她放不下总是感觉很亲切的干娘,放不下把她作为精神支柱的珠落,放不下和她一起夜半醉饮桃花酒的姬如晋,放不下交给红娘子训练的那晚打劫她却不成功的兄弟三个;放不下,那张熟悉到陌生又到熟悉的,再次看见依然心生涟漪的跟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脸;甚至,她还想要看到生着那张脸的玉缘不顾伦理谴责深深爱着的拓跋凌。又甚至,她想着,如果她不声不响的就这么离开了,肆千泷和她的合约怎么办?以他一人之力去撑起天下该有多累?
也许,是她想多了呢!
嫣然忽然又自嘲的笑笑。他是一个帝王,一个注定把天下当做使命的命定的天子,怎么还需要她的的?妄她还自不量力的把自己看成他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也许在他看来她不过就是他众多棋子中的一个而已。
而事实上,肆千泷甫一开始也确实把她当做一颗棋子,只不过是一颗不敢确定是否可以下在棋盘上的棋子。
“大祭司你的意思是,这是个劫?”肆千泷隆眉问。
肆国大祭司捋着雪白的尺把长的胡须微微颔首。
数月不见,他又仙风道骨了不少,是因为胡子从花白变为全白的缘故么?
“‘劫’或‘结’,想必臣不说皇上也是明白的。”
肆千泷明白。过得去就是结,过不去就是劫。
“不过,这‘结’长在何处?还望大祭司指点一二。”
“哈哈······”大祭司迎风高声笑了起来,笑声缭绕在天台九方鼎之上,嗡嗡作响。
过了一会儿,余音终于消失殆尽,他才缓缓开口道:“都说新人成亲要把结挽成花,却无人知晓其间意思啊·······”
肆千泷闻言眉梢动了动。
他又想起了那副图-----日月同在。难道······
“每一位名垂青史的帝王,都有一位贤良淑德的皇后与之携手。”大祭司又接着道。
贤良淑德······肆千泷想起嫣然冷淡漠然的脸,她是么?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皇后是周芳,而不是姬如嫣然。
大祭司捋着雪白的胡须撇头看着身旁长身玉立深思的肆千泷,也许老怪知道他做了什么,会暴跳如雷罢。
哈哈,他就是要他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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