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好吧,我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安宁,而且保质保量童叟无欺。但是,我怎么折腾
也高兴不起来。吴妮说得对,我终于把自己矫情出了内伤。
叶楠给我来电话的时候,我还沉浸在无波死水一般的恍惚中不能自拔。
他淡淡的咳了两声,说:“我下周过你们那边开个研讨会。有空出来见个面吗
?”
我觉得死水泛起了些微波,“行啊,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带你到处逛逛
。”
到了第三天下午,他就给我来了电话,像个皇帝般宣我觐见。我拎了一堆水果杀
到他住的宾馆,终于见到了阔别一个多月的大胡渣。
开门的瞬间,叶楠望着我手里的水果袋,皱了皱眉说:“我不爱吃水果。”
我推开他,自顾自的进了门,说:“正好,我也没想你吃很多来着。留两个梨给
你清嗓子,剩下的我一会带走。”
开个研讨会还住这么好的套间,给叶楠简直就是浪费了。房间就算大到可以在里
面骑马,他也只会窝在床上,边喝咖啡边无聊的翻杂志。果然,我一进房间,就看见
满床乱七八糟的报刊。这人生活实在单调得无趣。
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聊了聊我的论文开题方向,叶楠作势就要开始长篇大论批
驳我的毕业论文怎么找了这么无聊一个题目。我一看形势不好,赶紧狗腿的问:“唉
,水果刀呢?叶老师我给你削个梨,这梨可好了。”然后装腔作势在包里乱翻,最后
掏出就在手边的小刀,开始专注的削梨。
叶楠终于没有长篇大论,只是冒出一句:“你是不是一回来就谈恋爱去了,搞的
学业这么荒废?”
“哎哟!”我成功的在自己的左手拇指上划了一刀,顿时伤口泛红,两秒钟后渗
出了血。我愤恨的看着他,怒道:“满意了吧?”
叶楠瞅了我的手指一眼,转身进了房间,出来的时候淡然的说:“我就随口说一
句,你心虚什么?”坐到我旁边,说:“手拿过来。”
我还在思考他要干嘛,他却已经不耐烦的把我的手抽了过去,歪歪扭扭的贴上一
个创口贴。
我呆呆的望着拇指,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曾几何时,我好像也这么拙劣的
帮谁贴过来着。然后喉咙有些发涩,淡淡的说:“分都分了,我心虚什么?”
叶楠挑眉看了我一阵,说:“不是早分了么?怎么还这么看不开?”
我吸了吸鼻子,说:“早看开了。你要是哪天招博士就跟我说一声,我也去考个
玩玩,反正最近几年应该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了,正好跟你做个伴。”
叶楠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说:“今天有点事,就不跟你吃饭了。
过几天我给你打电话,没事的话就出来跟我吃个饭吧。”
我点头,转身出门,顺手也没忘顺上我那袋基本就是为自己买的水果。
过了两天,就接到叶楠的电话,让我晚上去某个高档餐厅,他请我吃饭。我心里
贼美,宰叶楠一顿也算是我过去一年的梦想啊,却一直未遂,想不到今天终于要实现
了。稍微把自己收拾了一下,便轻快的奔向吃饭地点。
叶楠说他早就到了,但我在门口将餐厅仔仔细细的环顾了一圈,愣是没看到他在
哪儿。直到对面靠边处一个男人举起手,用那独一无二的烟嗓喊了声:“程曦,这里
。”
我寻着声音看过去,一个高大的才俊正望着我微笑。我脑死了足有半分钟,在记
忆里地毯式的搜索了一遍我所认识的所有雄性动物,好像没有一张脸同眼前这张对得
上号。但那独到的烟嗓,难道我还认识第二个能把自己嗓子摧残到如此程度的人么?
我缓慢的踱了过去,那个才俊的笑容越发清晰。怔怔看了好一阵,我终于艰难挤
出两个字:“叶楠?”
那才俊说:“你还要看多久才肯坐下?”
我苍凉的吐出一口气:“你……你竟然刮胡子了?”原来竟是这么个干净俊朗的
书生模样。苍天啊,原谅我颠倒红尘,错把美色当路人,罪过啊罪过。
叶楠摸了摸下巴,勾起嘴角说:“你看不习惯?说实话,我自己都看不习惯了。
不过,今晚有些特殊,不收拾干净点不行。”
我说:“有什么特殊的?不就是被我宰一顿么?”说着就要坐到方桌对面。却被
叶楠一把拉住,然后他起身拉开他身旁那张椅子,“你坐这里,那边要留给另外的客
人的。”
我莫名其妙的被按下坐在他旁边,“还有人来?”
叶楠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五分钟过后,我看见门口出现一个身影,一口水立刻呛到嗓子里,咳得肺泡都要
炸开来。叶楠轻轻拍着我的背,说:“你干嘛?喝个水都不会了?”
我忙把头转向里侧,不让站在餐厅门口的林墨淙瞧见。这个城市高档餐厅也挺多
的啊,怎么大家今晚都对这家情有独钟?我边小声的咳嗽边默念:别瞧见我!别瞧见
我!
但身旁的叶楠忽然举起了右手,沉着嗓子喊了一声:“墨淙,这里!”
如遭雷劈已经完全不能形容我此刻的状态,如果硬要形容,那只能是如遭雷劈的
万箭穿心次方,震得我五脏六腑扭成一团,七经八脉拧作一片,只差那么一点点,就
要心肺俱损七窍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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