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为了这一病,虽上了榜,却没参加殿试,可耽误了进士功名。不过,人家说,他也太少年得志了,耽误一下也好。”
佩蓉点点头,似喜似悲:
“病了,也好。”
有什么更具体的方式比这一病,更能剖白一片心呢?她在准备离纳兰府的那几天,终于能揭去了一切羞怯,矜持,和容若以素心相见。
当着容若,她在臂上点下了一点“守宫”;她没说什么,但容若会明白的;若是苍天怜恤,她会带着这点宫砂为“使君妇”,如若不然……她决心和这一点殷然宫砂,同入黄土!
不必信誓旦旦,容若的钿盒,她的宫砂,无声的提出了保证:她的心是他的,身子,也为他而保留……
五天!她不知道,这一去,是生离,还是死别了,她要把这五天当一生来过!
她为他吹箫鼓琴;她陪他浅斟低酌,她伴他吟风步月,她与他摘花斗草……
她要把这一生的美,在这短短时日中,化成绝艳,镂到他的心头。
然后,她可以活着,像燕子楼中的盼盼,不着痕迹的活着;埋葬了心,无喜无悲,无嗔无怨的活下去。
唯有“容若”两个字,能触动她心底那根弦。
“蓉姊姊!瞧!三嫂子给你捎东西来了!”
玉格格兴冲冲的,身后跟着个小太监,捧着一个包袱。
包袱中,有吃食,有衣物,还有一部《花间集》。
她心中一动;锡三奶奶不识字,怎会给她捎《花间集》?她不动声色,赏了小太监,只和玉格格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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