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辰暗暗一叹,看来他和洪举的缘分是真的尽了随后狠狠训了杨东一顿,将他撵走,留下洪举,两人一时无言以对,房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良久黄辰缓缓开口道:“出了这档子事儿,想来你未必愿意再在我手下任事你看这样如何,而今正好起南风,你乘船回大陈山吧你在合拼搏了大半辈子,年纪也不小了是shíhòu退下来,大陈山环境相对安宁,而且你亦可用jīngyàn帮助三弟胡寅,他是胡二爷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洪举面色变幻,足足沉默了十几息才开口道:“多谢大首领的好意,不过我不觉得zìjǐ老了,自认还能再干上几年”
黄辰面无表情道:“那你的意思是?”
洪举道:“我有一位台湾旧友目下在郑芝龙郑大当家麾下讨生活,我想去投奔他”
黄辰zhīdào他二十几岁就跟随一目老胡二老闯荡合,而一目老胡二老落户大陈山还是近年之事,之前一直盘踞台湾,洪举有几位朋友十分平常,不平常的是他的选择黄辰继续劝道:“我还是消你回大陈山安度晚年”
“我无亲无故,安度shíme晚年?生于合,死于合,就是我的归宿”洪举口齿间已隐隐透出一丝怒意
黄辰一脸平静的看着洪举,后者毫不相让半晌黄辰道:“好我派船送你去中左”
“大首领,我回去收拾行装,告辞”洪举两手抱拳道潜台词自然是叫黄辰尽快安排
望着洪举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黄辰轻轻摇了摇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该做的他都做了,可洪举依然不愿放弃心中仇怨他不想让zìjǐ的手沾上弟兄的血,却不代表他是优柔寡断之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心里毫不犹豫对洪举宣判了死刑
“大首领,要不要我去把他……”彦次郎以手做刀,比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黄辰否决道:“不能在岛上杀他,只能在合”赵弘毅阮进皆非良熏何况他们目前不在烈屿,用杨东则过于明显,庄默也不妥当……黄辰想到了张刑,后者小小年纪心性冷酷,手段狠辣,又对他无比忠心,是最适合的人选对彦次郎道:“你去将张刑唤来”
彦次郎称是,不一刻带着张刑回来,黄辰说道:“你派船送洪举去中左”
来之前彦次郎就已全盘告知,张刑毫无意外,不动声色道:“我zhīdào了,大首领放心”
张刑走后,黄辰以手支额,双目微阖,好似睡着了yīyàng,从不敢杀人,到杀人,再到杀zìjǐ人,他正变得越来越不像zìjǐ,同时也越来越适应这个时代
…………
台湾海域
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如同绸缎般平滑的海面随着风儿上下起伏,在日光的照耀下,海面泛起粼粼的波光,宛如一颗颗珍贵的水晶在这一望无际的大合,以九艘福建鸟船苍船组成的船队由西北向着东南行进
这支船队隶属于郑芝龙,里面载满了其在闽粤掠夺来的货物,运抵大员足可换回两万两白银,也只有他才能在当前组织起如此规模的商船队事实上郑芝龙近来所得远比想象中要多,这些货物仅仅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他从来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除了台湾荷兰人,他的生意伙伴还有澳门葡萄牙人长崎日本人
荷兰国土狭鞋地理èizhì则极为优越,位于大西洋沿岸,又处于北海波罗的海至地中海的商业要道,使得荷兰人拥有卓越的航海技术以及发达的合贸易
随着东方航线的开辟,商业步伐遍及整个欧洲后的荷兰人于本世纪初成立东印度公司,受到荷兰国家议会的鼎力支持,身兼国家职能,最直接的体现便是位于台湾大员的奥伦治城这座尚未完成第一期工程的城堡,兴建于1624年,先后动用了数十名毕业于莱顿大学弗兰尼克大学乌特勒支大学以及各私立学校教出的工程师测量师制图师建筑师等专业人才
在学斜,这些专家接受的训练是按照一套制式化的慕来建造城堡与市镇这套慕是荷兰人多年在沿骸份创造及重画土地,以及同(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作战时建造碉堡和军营得来的jīngyà
当初的设想是,花费十年shíjiā三十万荷兰盾(约八万五千两白银)将奥伦治打造成远东永不凋零的堡垒不过这个数字只是理论值,真正建成需要花费的shíjiān和金钱至少会溢出百分之五十以上到shíhòu或许它就不叫奥伦治城了,因为据说巴达维亚方面觉得奥伦治这个名字与它的地位不符,打算改名“热兰遮”,以荷兰省泽兰省之名为参考
奥伦治虽然距离建成还任重而道远,但也yǐjīng初具规模,以土堆砌的墙垣,四个角落的棱堡,附近的汉人集市以及中央地带的荷兰人市区,顺着以石块铺就,笔直宽敞的市区大道可直接到达大员长官府邸此刻大员长官德韦特正在会客厅亲切招待许心素的堂弟许心旭,当他听到报告称郑芝龙带着载满货物的船队抵达港口,一shíjiān不由愣住(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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