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华说：“不把你整醉我不就醉了吗？你醉了指导员可以前仆后继，我醉了谁能替我发言，所以我不能醉。至于什么方法不醉，看来我也只能告诉你了，咱保密守则第三章第十二条里写得明明白白‘不该问的不问’。”

林少华话音刚落，惹得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晚间程连长为林少华摆了一桌寒酸的酒宴：一把花生米，一碗白酒，两双筷子。

程连长说：“少华，你可不能偷喝酒，咱俩就这么一碗酒，一定得悠着点，不然不够喝。”

林少华诡秘地说：“连长，你放心地喝吧！我这次从北京特意带了一瓶二锅头，主要是我解决了组织问题，心里高兴，当然也是想探探连长的酒底，到底是不是程三两？”

程连长高兴地说：“快点拿出来呀，一会儿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林少华把酒从怀里拿出来说：“看，我都给捂热乎了。我先声明，这是我三年多来第一次买酒，可不是给你连长打遛须的。”

连长说：“文人说道就是多，快点把二锅头倒出来，把散白酒装进瓶子里，省得那帮酒虫嗅着气味就过来了。”

林少华­干­净利落地把二锅头倒在连长的军用水壶里，又把碗里的白酒倒回二锅头的空瓶子里，然后和程连长一边饮酒，一边聊天。

程连长说：“昨天警务排于风排长过来说张参谋出事了，在宿舍和一个地方的女流氓搞破鞋时被咱团2号首长当场抓住，后来警卫排还从他床下搜出了好几件女人的花裤衩子，这小子真他妈丢咱军人的脸！听说团里要开除他的军籍。我还听于排长说，这和5号首长有直接关系，听话音5号也不太­干­净，反正他正在办理调动手续，戓许和这事有关系吧？”

林少华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或者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因为现在的林少华，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那个林少华了。他所经历的痛苦和磨难，让他成熟和沉稳了许多，他不再会被一种浮表的现象所打动。再者说他对于风没有多少好感，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听说5号要调走了才过来，说明他是一个善于见风转舵的市井之人，毕竟他有负5号对他的提拔。林少华已经把这些看得很淡了。

林少华用平静的口气对连长说：“这才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哪个张参谋？是不是前几天过来喝酒的那个？从他言谈举止上看，他好像不应该是那种人。”

程连长有点激动地说：“少华，你是个受害者，听到这个消息还能这么平静，你是个木头呀？应该举杯庆贺呀。”

林少华笑着说：“该过去的都过去了，咱也没有必要落井下石，再说人也不是落井，只是正常的调动。说不定啥时又转回来了呢？想想自己也太要强了，该给首长面子时总耍小聪明，该醉该糊涂时总想保持清醒，要是遇上你程连长不也是烦吗？”

程连长马上接过话茬说：“少华，你说话可别拐弯抹角，那天晚上喝酒我可是奉命探底，我还真以为是5号关注你，想培养你呢，谁知道你们有这段渊源，任务不仅没完成，还让你给整的一塌糊涂。”

林少华笑着说：“那次我喝的酒一点营养都没有，想起来也很后悔，有营养的我一点都没舍得喝，虽说我爱喝酒，但是再怎么贪杯咱也得分清大小，因为满桌子喝酒的都是穿四个兜的­干­部，所以小卒只能望梅止渴，把醇香的让给你们­干­部喝。”

程连长说：“你喝的是水呀！你少华也太鬼了，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我的醉酒计，难怪5号斗不过你。”然后又小声说：“少华，你要时来运转了，据来自团部的小道消息，马上要保送你上军校进修一年，回来还愁穿不上四个兜吗？”

少华说：“程连长你可别那么说，我从来都没想和5号首长斗，我只是逃避。至于上军校，我想也许是大家的猜测，不会这么快的，自己也没做出什么成绩。”

程连长说：“这个消息可是准确的，这是从上边传出来的，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林少华对这个消息浑感意外，尽管有些半信半疑，可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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