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了迪达拉断掉的手臂，「晓」这边的青玉组以及佐助、阿飞两位非正式成员转移到某处不知名的山洞。山洞中有简陋的家具和比较齐全的医疗器具，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未雨绸缪准备周密的良好习惯，至少，很适合「晓」这种亡命恐怖组织。

迪达拉还在对自己很是狼狈的失败怨念不已，我爱罗的尸体被夺走，九尾人柱力没有抓到反而落到手臂断掉的下场，现在身边还有聒噪的阿飞在吐槽，木着脸的蝎在摆弄傀儡顺便低声自语，还有宇智波家小鬼用看标本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们这些……”迪达拉用力跺地准备发脾气。

“安静。”阿佐眼神扫过，把其他三个人都包括在内。语气同眼神一样冰冷，“不想手臂废掉就全都闭嘴。”

“他的手和我无关。”蝎从修理损坏傀儡的工作中抬眼，不过还是带着自己的东西去了山洞外边。

处理创伤表面，对齐神经脉络，查克拉修复损毁的血管骨骼，缝合断臂……都是曾经练习到炉火纯青的工序，银­色­纤细的针带着白­色­棉线灵活迅速的上下翻动，线脚细密整齐的沿着迪达拉的手臂绕了一圈，血­肉­模糊的伤口变得苍白­干­净，只是缝合处微微一线红­色­。敷药包扎固定，全部处理妥当后阿佐把迪达拉破破烂烂的袍子扔回去，径自去洗手消毒。

“自己注意不要二次挣裂伤口，痊愈之后会和没断时候一样。”阿佐把剩余的外敷伤药抛到迪达拉怀里，扭头看向难得安静的阿飞，“该你了。”

“啊咧？我没有受伤啊……”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阿佐冷声打断斑的话。

“嘛嘛……等等啊，那个迪达拉前辈，蝎前辈，绝先生有事情通知你们。我刚刚忘记了，好像绝先生等了很久了……”阿飞敞开嗓子喊道。

等炸弹的爆炸声在扩音效果极好的山洞中平息下来之后，青玉二人组已经离开很远一段距离了。阿佐把落到衣服上的尘土拂去，盯着斑，“活的太久确实会有后遗症。”

“会吗。”撤掉伪装出的脱线形象，斑隐在面具后面轻声笑道，“有多少人渴求漫长的生命……你们这个年纪当然不懂，算了，说正事吧。万花筒写轮眼并不是宇智波一族最高的瞳术层次，在它之上还有永恒的万花筒。”

“从没听说过是么？”斑看着阿佐表情了然，“关于永恒万花筒的存在是没有任何资料记载的。而想要解决万花筒写轮眼给身体带来的的负担，只要拥有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就可以了。比如我这双眼睛……”

斑抬起手，隔着面具点点自己眼睛的位置。

“那么，要如何做才可以让眼睛变为永恒万花筒？”阿佐追问道，同时心里有不祥的感觉。

如果仅仅是让眼睛再提升一个层次，为什么鼬任凭自己的身体恶化也不去做？阿佐不相信早知道斑身份的鼬会不了解写轮眼的秘密，如果说需要天分，八岁开启写轮眼的鼬最不缺的便是天资。而鼬就算选择死亡也绝口不提的原因……

“很简单，也很困难……”看不到斑的表情，但是那低沉苍凉的声音里慢慢浮起回忆。

“至今为止，宇智波一族也只有我拥有永恒万花筒。而宇智波鼬，或者你宇智波佐助，也许会成为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对了，我告诉过你们宇智波一族的历史，还记得我提起过宇智波泉奈吧，我的亲弟弟。”斑突然把话题扯开很远。

“我记得。”阿佐点头，抿紧了嘴­唇­思索斑说的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他知道斑不会在这时候说没用的废话。而一直沉默听着的佐助也在思索，他对自己有没有永恒万花筒毫不在意，如果可以他会选择把自己的这份机会送给鼬。

有什么在心头急速闪过，似乎要抓住那条串起一切的线索，阿佐不自觉的扣紧手指。

“都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的亲兄弟，一方融合另一方的眼睛，便拥有了永恒之眼。”斑没有故弄玄虚的吊人胃口，他清晰的说出以上的句子。而有时候，­干­脆坦然的回答会带来更大的冲击。

斑看着对面少年不出自己意料的震惊神­色­，全盘掌控的游戏让他有点索然无味。移开盯着阿佐表情的视线，斑偏过头看着爬了青苔的山壁，荧荧的烛火把他的影子投影其上，晃动的身影像是另一个人在和自己对视。

—

宇智波泉奈。

泉奈。

斑想起那是自己从暗无边际的黑­色­中睁开眼睛，首先冲进视网膜的是泉奈脸上细细的两道血泪，殷红的血从闭着眼睛中滑落，聚集在­精­致的下颌上圆润的一滴，然后在泉奈微笑的时候悠悠的坠落，在地板上迸溅成一朵盛开的花。

“作为族长，哥哥你需要更强大。”宇智波族更需要的是你，我也是。

眼前包扎着绷带的青年对着斑的位置说到，但是他正对着却是墙壁，说话的对象在偏离的角度上。

“我会的。”我会的，会夺取胜利，会保护好你。

斑记得自己那时候笑的多么张狂多么野心勃勃。

正逢战乱的年代，失去写轮眼的宇智波族人就等同于失去武器任人宰割，宇智波泉奈最终死于战场。而几百年之后，宇智波的血脉零落凋亡，所有的野望与权力都如一场镜花水月，唯有漫长绵延了百年的记忆。

『哥哥你需要……』

『我会的……』

像是永世无法实现的承诺也像是此生无法摆脱的诅咒，贯穿了余下的整个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