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太后饮过酒后,皇上偕同皇后一起下了阶梯去与众宾客同饮。杨惜秋终于等到这个好机会,心里顿时兴奋起来,悄悄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理了理鬓角的发丝。觉得没什么不妥才收好镜子,将自己的杯子斟满,等着皇上皇后过来。
当杨惜秋看到皇上就是那天去洛溪宫巡视的人之后,心里的爱慕之情越发浓烈。她想着以自己的花容月貌,要想得宠并不难,这皇后也不过如此,而且身材还不如她,总有一天会失宠,不足为患。能与如此俊逸风流的人物同床共枕,日后双宿双飞,封后生子即为太子,少活几年也值了!
想到与皇上同眠,杨惜秋又想起容婉玉已经被皇上临幸过的事来,恨得将牙齿咬得咯吱响。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皇上,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在内殿里转了一圈后来到外面,她便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臣妾祝福皇上皇后永结同心,恩爱万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这一说,其他佳人也都跟着说:“万岁,万岁,万万岁!”
本来这话该由礼仪太监说的,说完之后众佳人一起举杯祝福。但既然杨惜秋已经说了,那太监也就不再重复,却不满地瞪了杨惜秋一眼。
杨惜秋看到太监的脸色,心里暗暗鄙夷:不就是个太监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敢在我面前摆谱,以后有你受的!
等佳人们都说完以后,太监忙高声喊道:“愿吾皇江山永固,早添龙子!”
于是,那些太监、内侍和宫女,以及一些不能入殿的官员、宫人等等一起跪拜高呼,将酒杯举过头顶等着皇上发话。一时间,殿外直到广场上山呼成片,广场上的长号也即时响起助兴,蔚为壮观。
皇上点点头,与皇后一起举杯道:“今日朕大婚,与尔等同乐!众位卿家随意,不必拘泥。各位佳人,你们初入宫,朕国事繁忙,只去看过一次。今日同聚,也算熟识了。来,大家同饮此杯,为我朝祈福!”
那些佳人听了皇上的话,大着胆子抬起头来,认出他就是当日去洛溪宫巡视的那个黑袍人,不禁大为讶异。见皇上如此年轻英俊,她们既为自己能入宫而庆幸,又为自己的身份低微而自卑。看到他身边的赵姝瑜面容姣好,只是身段清瘦,肤白如雪却又略有病态,她们觉得自己的容貌并不输与她,贵气却明显不如,一个个不免心生嫉恨。
皇后也对众人笑了笑,小口慢慢将杯中酒饮尽,仿佛在草原上赏花一般,并没把她们当成是皇上的女人。对她来说,后宫有多少女人与她有何相干?她们爱怎样便怎样,她只管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够了。而且,既已不能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陪在皇上身边的这个她已和死人无异,别的女人也就和路边飘落的花瓣一样,灿烂着各自的娇媚,她却依然在朝着死绝行进,旁若无人。
到了杨惜秋这边,皇上与皇后从身后太监手捧的盘子里端过斟满的酒盏,朝大家画了个半圆就要干杯。杨惜秋忙将事先准备好的纸条卷成小卷,爬了两步过去,悄悄掀起皇上的红袍,将纸卷塞在他的鞋子里。
皇上感觉到了,低头看了一眼。杨惜秋的眼睛碰到他那如炬的目光,顿时有如被电了一下。她慌忙低下头退后,捧起酒杯佯装饮酒,心却跳得慌乱,不敢再多看皇上一眼。今天的举动有些冒险,她不知道皇上的脾气,万一他因为她这么做而大发雷霆……
还没等她想到可怕的后果,就听皇上说:“今日得到众卿的祝福,朕心甚欢!喜宴酉时开始,尔等尽情畅饮,酒不够只管跟内侍们要!”说完又特意看了杨惜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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