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看了容婉玉的门一眼，转身进了房。

容婉玉的房间里，白离烟一边轻轻帮她擦着身子，一边唉声叹气。

“白姐姐，你怎么了？”容婉玉泡在浴桶里，身上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些，加之凌成奚帮她出了那口气，她心里舒服了许多。听见白离烟叹气，她不免好奇，心想自己被打都还没有叹气，她有什么好忧伤的？

白离烟停下手，恹恹地答：“没什么，只是，心里有些不爽罢了。”

容婉玉以为是帮她洗澡让白离烟觉得委屈了，毕竟这白离烟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从来没有做过伺候人的活。而她虽然名义上是大将军的女儿，却是从来没有做过千金大小姐的。此刻让白离烟帮忙洗澡，听到叹息声，容婉玉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姐姐，”容婉玉不安地说，“我自己来吧。”

白离烟却说：“不，还是我帮你洗吧。你看这身上，到处都是鞭痕，一定很疼吧？”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容婉玉也觉得很疼了。她点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只可惜，我没能亲手打还她！”

白离烟见她满怀怨气，劝解道：“婉玉，话可不能这么说。那林女官下手是重了点儿，可她是负责管这后宫的女官，咱们现在不是妃子，不过是比那些宫女稍微强一点。你犯了错，按理确实是该由女官来责罚的。”

容婉玉知道白离烟心里有事，也就不和她争辩，心里却仍琢磨着要怎样对付那个林女官。遗憾的是林女官现在已经入狱，她想整也整不到了。算了，就这么便宜她吧，要是那个死女人被放出来，可就不会再任由她欺负了，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桶里的水冷了又加，加了又冷，直到容婉玉的手指都泡起皱来，白离烟才拿过一件衣服给她批上。容婉玉趴到床上，白离烟帮她涂抹药膏。两人各怀心事，谁也不说话，屋里顿时静得一丝声息都没有。烛火闪烁，容婉玉的心也飘摇起来，感觉自己就像一片浮萍般随波逐流，不知哪里才是自己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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