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预计的时间是半年到一年,最迟不会超过一年,年初出来的,年底,一定会回家与家人团圆,一起过个开开心心的年。
结果——
那一年,他非但没有回去,在后来的这么多年来,还把他的妻女忘得一干二净,他在罗家吃香喝辣的时候,凤儿和娃娃却在家里吃苦,还要苦等着一个早就没有了回忆,狼心狗肺的男人回家。
凤儿,他的妻。
她却一直不曾让人再唤过她的名,所有知她的人,不是唤她一声风姐就唤她一声风大娘。
凭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风硕先到了杭州,并认识了一位极识才的东家,得到一份好的差事,还学会不少的为人处事。
会到苏州,是为东家办事,与苏州的商号联络,处理一些事情,结果,这一处理,便把自己也处理在了苏州。
与杭州东家有生意往来的商家是罗家的,当时,他以客人的身份住进罗家,是受罗老爷的盛情招待。
这些,他都想起来了,所以,不可能在有妻有女的情况下,把自己安置在罗家这么多年。
罗家也知道他有妻子的,进入罗家的第一天,他就说过了。
为何,他仍会留在罗家。
…奇…为何,他仍会娶了罗红——
…书…为何,这么多年来,还是不记得凤儿的存在。
…网…他,仍是想不起来。
可怜的风硕,再度继续了以前的生活,他仍在努力的打理罗家的生意,仍在努力的让自己早日脱身,只是,他找不回自己的记忆,找不回可以理所当然离开罗家的理由,他无法一走了之,然后,由着罗家去报官,连累凤儿还有娃娃——他的女儿。
浓浓的自责与悔意,几乎淹没了风硕。
他一时找不到方向,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仍旧天天上杨家的店铺前晃,还上杨家的门前去晃,晃来晃去,让人不注意都难。
杨霄早就注意到了,明东派人看着罗家的一举一动,现在罗家发生的事,他了如指掌。
“他又怎么了?好像失了魂一般?”流苏特意支开风大娘和娃娃,有风硕在的时候,都不会让他们出现。
现在的风硕,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没错——”。夫妻俩隔着一道门,看着失魂落魄的风硕。流苏皱皱鼻子,轻哼一声,“男人能做到他这个份上也真是不容易了,有事情他不会去解决的吗?他也不是个笨蛋,把罗家的生意打理的有声有色,对自己的事情,就这么手足无措拿不出一点办法吗?”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你查出什么来了”。流苏回头看了丈夫一眼,明东有什么事可全都告诉他去了,她不问,他也不说。
杨霄轻耸肩,“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事,几日前,风硕派出去查事的人回来了,看来,结果不并理想”。他,微微一眯眼,收敛眸色。
“是嘛”。流苏回头,再度看向外头的男人,还在好里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在转什么,“罗家就没有一点表示吗?最近也很奇怪,连罗红也不出来闹了,安安静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她不知道她的丈夫比以前更变本加厉了吗?”。
“或许,他们有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杨霄若有深意的道。
“你是说,罗家从中做了手脚”。
“嗯”。杨霄点头,早知流苏一点就通,“风硕会停留在罗家的事情,有些蹊跷,风硕之前极爱他的妻子,每一次上市集,他总会买一些漂亮的小东西,若有人问,他便会告诉问他之人,那是买给他的妻子的,他的妻子一定会很喜欢。只是,不知为什么,后来娶了罗红”。
“你上哪打听来的?”。
“街上,风硕还不是罗家姑爷的时候,苏州城里就有不少人见过他,他是从杭州到苏州来谈生意的,之后就一直留在苏州,哪儿也没去,还娶了罗红为妻”。那些与风硕交谈过的人还因此看不起这个男人,说一套做一套,明明说是有妻子的,明明看起来像是疼妻入骨的,结果,转个身,就不认得人了。
连他们也不认得。
路人甲,路人乙的,不认得就不认得好了,连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都不认得,这种男人,就是缺心少肺。
“你找到之前认识的风硕的人了?”他还真用心。
“不是我找到的”。杨霄轻笑,看向风硕的眼中,有着浓浓的同情,他,并非甘愿,“明东所派的人找到了几个之前认识风硕的,他们也奇怪,为什么之后再见到风硕,他就不认得他们,那些人将这归结于,他成了罗家的二姑爷,身份也水涨船高,再也不需要认识一些市井小民,就算仍是做生意的,却也是打理着罗家的生意”那可不是小生意,无需看人脸色。
“的确有些奇怪,风硕真的不是假装的”。流苏托着腮,看风硕的样子,不仅失落,还像为情所困,他的模样看起来,就好像整个人进了死胡同,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模样真糟糕,所以她才不想让风姐看到他,万一风姐看不得风硕一个人困死自己。同情他,然后——那可不行,现在风硕还是罗红的丈夫呢。
万一风姐深陷,可怎么办。
“不然带他去看看大夫吧,说不定他脑子真的有什么问题”。
“流苏”。杨霄低唤一声,“风硕是个聪明人,脑袋不会有问题”。他拿妻子无可奈何,“或许,他的记忆有些错乱,我会建议他去看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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