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赵帅把玩的针盒抢过来,将其收好后,就招呼大家一起进入寻觅已久的月泉古城。古城外围是一道坚固的挡沙墙,比两个人还高一点,历经两千年的风吹日晒,它已经染成了金黄|色。挡沙墙有一处已经塌了,狼群就是从塌掉的地方跑进古城的,我们提心吊胆地往那儿走,惟恐狼群又奔出来。
陈叔把子弹都上满了,想要大干一场,可一想到子弹不起作用,顿时又觉得沮丧。我听取小堂妹的劝告,把针盒再次拿出来,以此防备狼群的偷袭。小堂妹经过我身旁时,一股腐臭味就涌进我鼻子里,这让我哆嗦了一下子,心想小堂妹不会真的死了吧。我甩甩脑袋,意图保持清醒地走在前面,想要走过挡沙墙的坍塌处,一窥月泉古城的真容。
安叔虽然刚才闹着离开,但现在比谁都积极,硬挤到最前面,想要大开眼界。怀着兴奋的心情,我几近颤抖地穿过了挡沙墙,恰好站在一处较高的位置,将月泉古城的全貌尽收眼底。
这时,安叔纳闷地拍了拍我肩膀,指着古城里的一个方向,问道:“小路,我是没多少文化,可这座古城里不应该能有那种玩意吧?”
我顺着安叔指着的方向望去,心说乖乖,谁能想到月泉古城里会有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轰天雷
在烈日的渲染下,月泉古城披上了一层金色,苍凉中弥漫着一丝庄严。古城里随处可见土砖搭建的房屋,还有巨石雕砌的楼台,最夺目的就是古城中心的那座歪斜的金色石塔。那座石塔原本可能不是金色,被风沙吹了两千年,慢慢地与黄沙大漠融为了一体。这种规模的古城,起码能容纳三、四万人,当年那些西域古国,它们在鼎盛时期最多也只有一、两万人。
我还在惊叹月泉古城恢弘的气势,胡安就指着古城的左侧问我,那里有个东西不像是古城所有。我有点不耐烦,月泉古城本来就不为世人所知,只存在与神话传说里,即便古城里有一些奇怪的东西,那也很正常。我想对安叔说别大惊小怪,可当视线落在安叔指着的方向时,也不由得骇然。
古城里的左侧,有一架飞机残骸,它已经断成了两截,在远处很难看出飞机的来历。其他人从挡沙墙走进来,看到那架飞机残骸,也都纷纷觉得不可思议。在我看来,这架飞机应该是二战时坠毁的,如果是解放后坠入沙漠,有关部门肯定不会放任不管。陈叔在一旁回想,听老人们说,三、四十年代时沙漠附近是有外国军队来过,或许飞机就在那时坠毁于此。
我们站着的位置是在古城侧面,城门处在几十开米外,小堂妹走进来就晚上那城门处奔,并叫赵帅拿出相机帮忙拍照。虽然我觉得这种行为很幼稚,但也动了心,情不自禁地跟去。肖农云以前也在月泉古城拍过照,木清香也曾拿出一张很清晰的古城照片,如今我到了这里,没理由不拍一张回去显摆。
古城的城墙都是波浪型,与一般古城不同,或许正是这种古怪的风格,才使得城墙屹立千年不倒。我们一路小跑,扬起一串黄|色的尘烟,把狼群的威胁都抛到了九宵云外。城门的铜皮大门已经没了,我们远远地站着,轮番拍照,就好像来这里旅游观光似的。木清香对于拍照没兴趣,我硬拉着她来才肯站到旁边,摆出一副木然的表情。
安叔很喜欢拍照,他对小堂妹千叮万嘱,照片洗出来后,一定要给他和陈叶鹏都寄一份。除了南宫雄,我们都拍了照,他一直不辞辛苦地帮忙拍摄,却没人问他要不要拍。我想问南宫雄要拍吗,小堂妹却收起了相机,蹦蹦跳跳地往古城里走去。
此刻,我脚下踩过的黄沙,在几十年前,父亲很可能也踩过。没想到,我也会踏上一样的路途,当年父亲在古城里经历了什么,只有进入古城后才能知道。想到这里,我就放慢了脚步,不是不想知道真相,而是害怕真相是丑陋的,父亲也许就如大伯父口中所言,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坏人。
赵帅和小堂妹走在最前面,一直以来,他们都激|情不减,恨不得跑出十万八千里。陈叔见了就大叫,古城是狼窝,千万别落单。我抖了抖身上的背包,想要赶上他们,却在呼呼的风声里听到脚下哒了一声。这声音真他妈耳熟,我好奇地低头一看,心就凉了大半截。
我大骂一声:“操你妈,有地雷!你们别跑太快了!”
这一生,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喊得太晚了,当话音落下,前面就轰天作响,一阵强烈的爆炸突如其来。我已经踩到了地雷,发生爆炸时只能被迫弯下身,但爆炸引起来的冲击波几乎把身体都震散了。一瞬间,我的耳朵钻心地疼,听不到任何声音。前面的爆炸刮起了很浓的尘雾,我无法辨认是谁出事了,但刚才走在前面的只有两个人——小堂妹和赵帅。
南宫雄直接被震晕了,只有陈叔和安叔还清醒,木清香也有点站不稳了。我拼命地叫他们去前面看看,可在那种爆炸下不死也会残废,倒不如死了痛快。安叔发现我没动,于是问我是不是受伤了,我无奈地摇摇头,指着脚下的东西。这一指就把安叔吓得弹出几丈外,只有木清香还在我旁边,并用手势告诉我,千万别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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