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军医笑了笑,看看胜兰,再看看她身后脸色难看的武兆铭和一众侍卫,有点搞不明白情况,匆匆客气了几句留了点药物,嘱咐了一番就要离开
看着胜兰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内室探望伤者,武兆铭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颓然挥了挥手,示意展副官送军医回去,沉默了几分钟,才慢悠悠的走进了内室
床榻上的方汶天此刻还在昏迷中,他的伤口已经处理好,祼露的上身缠着厚厚的绷带,虽然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可正值最美好青春的年纪,再虚弱的病色也掩盖不了他周身那扑面而来的朝气蓬勃的气息
方汶天身体健壮,躺在草青色的竹席上,他祼露的肌肤结实饱满,肌肉线条流畅完美,厚厚的胸膛微微的起伏着,仅仅露出一个上半身,已经完美的展现出了少年男子躯体的健美,看的胜兰微微有些脸红她本想拿床单帮他盖上,却看见他身上还有残留的血迹没有擦干净,看到屋子里有现成的热水,就拧了毛巾仔细帮他擦了擦
武兆铭走进内室时,正好看见胜兰伏在床边细心的擦拭着方汶天的臂膀,看她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掠过他光祼的上身,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擦一件稀世珍品一样,他心中顿时又冒起了一股无名火,冲过去一把拉住她道:“你干什么?”
“你没长眼睛吗?”胜兰见是武兆铭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怒气冲冲的反问道
她此刻非常的恨武兆铭,若非是他,方汶天又怎么会受到这样大的伤害?子弹透体而过,那得有多痛啊还失血过多,几年连感冒都没有一次的小伙子晕了半宿还没醒,这压根就是掉了半条命啊
有权有势,就可以这样随意的伤害无辜伤害他人吗?这样的人,根本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更不提他还要挟自己去金陵当他的禁脔,要是有能力,胜兰真恨不得立马跳起来将他打成猪头,纵使没有能力和他斗,她也没有耐心再给他好脸色看了
“就算受伤了又怎么样?”武兆铭自知理亏,但被心头火逼的半分不愿退让,他一把将胜兰拉开,夺过她的毛巾扔回盆里,怒道:“不过是个下人,有必要你亲自动手吗?未婚男女这样子成何体统”
“不过是个下人,那是你以为”胜兰攥紧了拳头,死命将心底的滔天怒火压下,冷冷的直视着他道:“我和汶天一张桌子吃了七年的饭,一个屋檐下说了七年的话,我和他从来就不是主子和下人的关系,我当他是我的亲人,是兄弟,做妹妹的给兄长擦擦伤口,有何不可?关你武六少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就凭我想管!”武兆铭先是愣了下,才怒吼一声道:“反正我不许你去服侍他”他气场全开,说话间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目光凛然气势逼人,受过多年军训的高大身躯散发着浓浓的威压感,像一堵墙一样生生将胜兰和方汶天隔开,堵的她一时心头发颤,呼吸不顺
“你管的太宽了点,你凭什么管我,凭什么……”在他的强势阻挠下,胜兰一时间觉得自己特别的无助软弱,气愤的话语冲出口后变成了带着哭腔的呜咽声,她周身剧烈的抖动着,直愣愣的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的从脸颊上滚下来,连绵成两条晶亮的珠链,缤纷落在脚边
她倔强的抬着头,看着他哽咽着问道:“我很害怕,你有没有想到,刚才汶天差点死了,我一直把他当亲人看待,我差点又失去了一个亲人,你知道我失去了多少个亲人,你知道我一共才有几个亲人吗?……”
武兆铭的整颗心都被哭的揪了起来,看着她泪水弥漫的脸,他脑中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她幼年的遭遇;想起那个雪夜中跪在尸体旁边的小小身影,想起那个双臂都戴着黑纱淋在雨中的孤寂小女孩……他忽然觉得心中突的痛了一下,一股懊悔的情绪陡然冲起,冲的他忍不住上前一步,伸开双臂温柔的将她抱紧在自己怀里,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俯身在她耳畔小声道:“别哭了,别哭,军医不是说了吗,他不会有事的……”
“呃,他这算是怜惜还是安慰?”胜兰被他抱了个措手不及,她本想用哭泣获取他的同情退让,让他自觉离开这里,就像那一次在车里时一样,可没想到,他的反应似乎有点过头了,这是他温情善良的一面吗?
“水,我要喝水,水……”就在胜兰被抱得发呆时,床上的方汶天发出了含糊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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