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她睁开眼睛,却看到那出现在眼前的脸庞。闪电将那张脸照得清清楚楚,明明是极为清秀的脸庞,却带着一道恐怖的疤痕,惊得小玉大叫了一声,猛地坐起朝着墙里贴去。然而当那道闪电消失,屋子里突然间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一片寂静,寂静得,只听见小玉一个的急促的呼吸之声。这样的安静,让小玉只感觉到害怕。
她紧紧地揪住被子,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人。好不容易眼睛才适应了眼前的黑暗,这才看清了那个人清秀的线条,却并不似刚开始所见的那般惊人。
“是……清荷姐姐。”小玉松了口气,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住,清荷姐姐,我刚刚醒过来。有些失态了。”
“没什么。”清荷的声音里没带一丝情感。
“清荷姐姐,请问……珍婕妤娘娘她……”小玉小心翼翼地问着,然而就在她想要继续问下一句的时候,清荷却毫不鸟地打断了她,“你的忙,珍婕妤娘娘帮不了。”
“什么!”像是头顶炸响了一记惊雷,小玉瞠目结舌地看着清荷。半晌她方才回过神来,三下两下地从床榻之上爬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清荷姐姐,请你替奴婢求求珍婕妤娘娘吧。如果连珍婕妤娘娘都帮不了戴宝林,那……那这样下去戴宝林就没有命了呀!连同她腹中的龙嗣都……清荷姐姐,我求求你,请你替奴婢劝劝珍婕妤娘娘吧!”
说罢,叩头如捣蒜。
清荷看了两眼这小玉,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虽然帮不到你,但是珍婕妤娘娘吩咐我给你一样东西。”
说着,伸出了手去。
小玉心中一动,便急忙直起身来,借着窗子外面透过的微薄光亮,看到了清荷手中的乃是一个细长的锦袋。这却是什么呢?
小玉好奇地接过来,清荷便道:“只有一件,你来找过珍婕妤的事情,万不可对他人提起。否则,害人害己,你可听得明白?”
小玉怔了怔,刚想抬头去问,那清荷却早已然走了出去。只留下小玉一个人跪在地上,十分稀罕地瞧着这个锦袋,将它翻来覆去地瞧了半晌,方才瞧出这当是一个箫的锦袋。可是为什么珍婕妤娘娘会给自己一个空着的锦袋呢?小玉完全想象不出这个东西,跟自己求她救戴宝林有什么关系。
“这个珍婕妤娘娘,亏得戴宝林如此高看她一眼,错以为自己能够倚仗她救戴宝林出火海。却没有想到她只给了这么一个破箫囊做什么!”小玉气得将那箫袋一把扔在地上,恨恨地咬牙道,“不救便说不救的,何苦拿这些破东西来捉弄人!”
然而她刚刚说完,脑子里突地灵光一现,惊道:“箫……萧淑妃!”
于是她一把捉过那个锦袋,将它看了又看,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奴婢,谢过珍婕妤娘娘!”她说着,重重地叩了个头。
那清荷在门外听着,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举步离开了厢房。
雨下得更急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了。”庄太后看着窗外的景色,扬声说道。
那被秋雨浇过的花儿零落一地,漫地的落红看上去好生萧瑟,让人兀地升起几许凄凉之意。
“呵呵,太后娘娘,您是爱花的人,所以最见不得的便是花儿的凋谢。”朱砂笑着,亲自捧上了一盏热茶。
“人上了年纪,就会做些悲秋画扇的事情。”庄太后笑着,接过了茶,却并不急着饮用,而是放在手上暖着手。
“前儿还听皇上说要运几盆上好的掬花儿来‘慈宁殿’呢,一年四季都有花看,太后娘娘就不会觉得悲秋了。”朱砂说着,走到了窗边,指着那一簇桃树道,“您看,雨过天晴,露珠儿尤为晶莹,多讨人喜欢。”
那庄太后抬起头来,看到了尚存在叶子上的雨水被风吹落,一滴滴,甚是晶莹。
“偏是你这张巧嘴嘴。”庄太后笑道,“便是连这萧瑟的秋天都显得让人亲近了。”
“太后娘娘过奖了。”朱砂笑着说。自从上一次发现了庄太后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朱砂便一直感觉到忐忑难安。然而这段时间以来,庄太后却并没有显露出异样,朱砂不由得多次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估计错了呢?
只是这后宫的生存,犹如眼下这多变的天气,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提高些警惕罢了……
正在朱砂与庄太后说话的当儿,突然从外面急速速地走进来一个人,却是那郑尚宫。郑尚宫施了一礼,道:“太后娘娘,萧淑妃娘娘求见。”
来了!
朱砂的心头一动,脸上却少不得沉稳着,不动声色。
“萧淑妃?”庄太后疑惑道,“什么值得走出她的‘凝香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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